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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午十点,是苹果书屋的开门营业时间,由于是寒假的关系,书店生意不错,有不少学生跑来买小说漫画,结了帐之后还爱跟老板和店员姐姐哈拉几句。
老板叶昕安带着暖暖的温和笑容,把客人买的书包好,不忘加一句谢谢惠顾,欢迎再来。
没意外地,他面前的女孩子红了脸,羞答答地抱著书出门,而那个白目的家伙还在纳闷: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她不高兴?
店员小美凑到他身边,小声说:老板,不要乱放电,会被人劫财劫色的。
我哪有?叶昕安皱了皱眉,低声斥道:别胡思乱想,我开的是书店又不是牛郎店。
好嘛!小美扁扁嘴,到一边去收拾书架。
这个迟钝的老板,肯定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是冲着他来的,这年头虽然帅哥满街都是,可是像叶昕安这样白净俊秀、斯文含蓄的男人可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和书籍打交道的关系,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带一种儒雅的风度,温柔中略带羞涩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在鬼畜男横生的年代,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简直比熊猫还珍贵,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向她打听叶昕安有没有女朋友,答案是没有啦,她在这边工作一年了,还没见老板和哪个女人有来往,不过这家伙更像个绝缘体,或者说像个书呆子,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抛向他的媚眼浑然不觉。
不知道谁能撬开老板那颗迟钝的心,把自己的爱灌溉进去。
小美一边整理书架一边胡思乱想,至于她的老板,则是趁着客人渐稀,忙里偷闲抱着一本杂文集,看得津津有味。
喂喂,你看你看,真的是他!几个女生巴着窗户,小声叽叽喳喳,小美好奇地凑了过去,问:谁啊?
是黑狼嘛!她们兴奋得满脸通红,对着几辆缓缓停到路边的黑色奔驰车指指点点,为首的男人就是她们口中的黑狼,东区的地头蛇老大,洪远帮的掌门萧震恒,这间苹果书屋也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不过好象萧老大对这间小书店没什么兴趣,一直任它自由经营,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偶尔摘下墨镜,漫不经心地瞥一眼。
他是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相貌堂堂、身材壮硕、气魄压人,眉宇间带着隐隐的戾气,不怒自威。
几个靠在窗边的女学生被他的眼神煞到,光速溜到书架后,叶昕安抬起头来,正好与男人四目相接。
隔着玻璃,仿佛也能感觉到那种凌厉人的气势,叶听安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百~万小!说,萧震恒则在一帮兄弟的簇拥之下,走进对面的夜总会。
小美松了一口气,说:被他看一眼连脚都吓软了,混黑道的果然看起来很可怕。
哪里可怕了?叶昕安随口问了一句。
小美一脸严肃地说:老板,你可千万不要得罪他,那种人都是腥风血雨里闯出来的,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万一惹到他,不仅书店会完蛋,恐怕连你的小命都不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叶昕安忍不住摇头低笑,小美不再对牛弹琴,无奈地叹气,说:老板你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平静的一天过去,叶昕安关了店门,上楼做饭。
这幢小小的两层楼是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楼下被他装修成书店,楼上用来生活起居,叶昕安性格温和柔软,与世无争,所以左邻右舍也没找过他的麻烦,对面夜总会的保全甚至帮他打跑过两个蒙面抢劫的小混混,总之是睦邻友好,一团和气。
吃过晚餐,叶昕安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去洗澡换衣服,然后穿著睡衣窝在床上看电视。
新闻正播报高速公路的连环追尾事件,车祸现场杂乱而悲惨,紧接着是某某餐厅的瓦斯爆炸事件,外面的世界总是纷纷扰扰,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幸的事情,_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显得更加宁静安详。
不过很快有人打破了这种宁静,叶昕安关掉电视,侧耳静听,确定他没幻听,楼下确实传来异常的响动,像是有人闯进了书店。
他光着脚下地,悄无声息地朝楼梯口挪过去。
年代久远的木制楼梯,踩上去还会发出细微的声响,叶昕安心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像猫儿一样轻手轻脚地下楼。
摸索着打开灯,叶昕安看清了站在门口的黑衣男人。
萧震恒!
叶昕安扭头就往楼上跑,萧震恒像头豹子一样追了过来,一把扭住他的手臂,粗蛮地把他往卧室拖。
放开我!叶昕安惊喊着,拚命与之扭打,空着的一只手抓起电话,还来不及拨号,他整个人被萧震恒扛上肩头,带进卧房。
男人粗壮的手臂箍着他的腰腿,轻易化解了叶昕安的挣扎,一把将他扔到床上。
不要碰我!叶听安怒目而视,翻身想下床,却被萧震恒像老鹰捉小j般一手按住,嘶啦一声把他的上衣撕开,用破裂的布条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男人狞笑着俯下身,粗硬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叶昕安脸涨得通红,双手失去自由,只好用脚踢来踢去,结果被对方抓住睡裤,又是嘶啦一声,他身上的衣服彻底报销,只剩一条内k聊胜于无地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别、别这样……叶昕安几乎全l,在男人露骨的视线之中无地自容,难堪地扭过头去,颤声哀求:不要这样……求你放过我吧……
萧震恒壮硕的l躯覆了上来,磨蹭着他削瘦的身体,一手抚上他的脸颊,邪笑着说:白天用那种眼神勾引我,现在我送上门来了,你装什么正经?
我没有……叶昕安浑身发抖,有气无力地呻吟,手腕扭动着想挣开布条,却是徒劳,连内k也被男人扯下,在凌乱不堪的大床上,两个人l裎相对。
火热的手掌粗野地抚过他的身体,细自的肌肤仿佛不堪蹂躏一般,浮起细小的颤栗,粗糙的掌心恶作剧般覆上叶听安平坦的胸膛,肆意揉搓,感觉到那两点r珠挺立紧绷,他满意地一笑,低头含住一侧,舔绕咂吮,不意外地听到它的主人发出细若蚊吟的呜咽声。
不顾叶昕安眼中哀求的神色,萧震恒分开他的双腿,伸手摸了摸两股之间的紧涩x口,他面露不悦,伸出两指挑开叶昕安的嘴唇,命令道:舔湿它。叶昕安张口便咬,不过对于皮糙r厚的黑道老大而言,这点疼痛跟蚊子叮一下没两样,萧震恒抓住他的头发,柔声细语地威胁道:不好好舔的话,到时候痛的可是你哦。
叶昕安打了个哆嗦,屈辱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唇舌含住他的手指,片刻之后,萧震恒抽出手指,在对方的悲呜声中挤入他的后x。
好紧……萧震恒低叹一声,手指不由分说地向内探去,一点一点地撑开那紧窒的密x,叶昕安低声叫痛,眉头紧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灵活的手指在密x中不断进出,找到能带来快感的那一点,轻揉了几下,效果立竿见影,叶昕安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紧咬着下唇,鼻腔中发出低低的闷哼。
扩张得差不多了,萧震恒将自己贲张的欲望抵住他,叶昕安双目圆睁,瞪着他胯问的巨w,尖叫:不要——
余音未落,火热的男g已经楔了进去,叶昕安身体弓了起来,手指痉挛地抓住床栏,胡乱摇头,语无伦次地说:好痛……出去……我会死的……
如果你敢死,我就敢j尸。萧震恒无耻地挺了一下腰,把分身整根进入,叶昕安仰起头,急促地喘息着,额角绷起隐隐的青筋,腰身弹动,双腿无力地蹬着床单,想逃离打入他身体的热楔,男人却不屈不饶,大手扣住他的腰,抽离一些,叶昕安刚松了口气,对方却再一次蛮横地挺入,让他失声尖叫:啊——
一次又一次离开再进入,萧震恒开始尽情享用怀中的身体,那火热的密x已经可以任由他顺畅地进出,叶昕安细碎的呻吟中也带了几分媚意。
啊……混蛋……放开我……嗯……轻点……疼……
他已经完全屈服了,身体瘫软在他身下,细腰随着他的攻占而扭动不已,双腿甚至缠到他腰上,前方的欲望也高高挺立,顶端吐出透明的欲y。
紧窒而湿热的内壁柔软如缎,贪婪地吞没了他的欲望,并且在他每一次抽离的时候,依依不舍地紧紧箍住。
从qg变和j,过程实在是太美妙了,萧震恒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腰间加快了摆动,一再地侵占到他的身体最深处去,出更多诱人的呻吟。
灯光下,黝黑健壮的男人紧紧抱着柔顺绽开的削瘦身躯,占有、支配、玩弄,彻底地结合,共赴那丰盛的快感飨宴。
完事之后,萧震恒解开绑着他双手的布条,手指轻抚过手腕上泛红的勒痕,问:被霸王硬上弓的滋味如何?
叶昕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无力,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翻了个身,手臂软绵绵地搂住萧震恒的颈项,哑声说:爽死了……你好棒哦!
萧震恒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温柔之色,大手小心翼翼地揉着他的腰。
叶昕安窝在他怀里,在他胸前亲了一下,问:下次玩什么?
下次?萧震恒语声带笑,捏了捏他的脸蛋,说:下次我绑架你。
叶听安满足地傻笑,在他身上蹭了蹭,有点犹豫地开口:那你要记得用润滑剂……今天刚进去的时候……真的有些痛……
好。萧震恒把他泡到浴室,舒舒服服地享受鸳鸯浴。
如果让小美看到这番景象,八成会吓出羊癫疯来,白天斯文儒雅、很傻很天真的老板,竟然会和一般纯良百姓避之唯恐不及的黑道老大搞在‘起,夜生活这么多姿多彩、又黄又暴力。
不过,即使是叶昕安本人,在两年前也绝对没有想到他会爱上一个男人。
还是个这么冷硬粗蛮,让人难以接近的男人。
孽缘的开始往往不会太愉快,当时他二十三岁,被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是个标准的书呆子兼乖乖牌,单纯中透着傻气,有暗恋的女生却鼓不起勇气表白,生活简单快乐,无忧无虑。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父母车祸身亡,留给他足够后半辈子丰衣足食的遗产,却带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依赖,让一直生活在优渥顺境中的叶昕安措手不及、几乎崩溃。
人到倒霉的时候,衰事总是排着队来,整天失魂落魄的叶昕安,在某日很白目地惹到了几个小混混,被人堵在巷子里饱揍一顿,还他下跪求饶。
叶昕安虽然性格温和,骨子里却有一股好学生的倔强与清高,死活不肯,于是其中一人掏出刀子冲上来,叫嚣着要卸他一条手臂。
于是碰巧路过那里的萧震恒犹如天降神兵,救了他一条小命,还把那几个人修理得哭爹喊娘,发誓再也不敢找叶昕安的麻烦。
处于极度仿徨和恐慌之中的叶昕安,会对这样强悍的男人产生仰慕感,实在是很顺理成章,再正常不过——虽然他的仰慕变成爱慕,一发而不可收拾。
痴活了二十三年,终于体验到那种心动、心痛、心悸的感觉,比起曾经浮光掠影一般的暗恋,这感情更加强烈,更让人煎熬难耐。
刚破壳的雏鸟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认作妈妈,萧震恒身上显然没什么母性,没耐心去关照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傻瓜,更不置于对被打得像猪头一样,面目全非的叶昕安产生色心。本来他的相貌和气质,加上混黑道的身分,应该是人见人怕,没想到这个小傻瓜却总是不知死活地缠着他,锲而不舍,连跟踪的烂招都用上了,整天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p股后面不放。
他的伤好了之后,长得还是挺不赖的,五官端正俊美,气质干净清爽,像一滴清晨的露水,很养眼,但是脆弱得一碰就破。
跟他这种野兽般蛮横的黑道头子明显是两个极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天天缠着他不放。
这傻小子难道真以为自己不会揍他吗?反复再三,萧震恒终于被这种低段数的s扰行为惹烦了,拎着他的脖领子让他滚。
然后……他难过地低着头,哼哼唧唧地说爱他。
萧震恒的震惊不亚于看到外星人攻打地球。
问了不知多少遍,你怎么会爱上我?答案千篇一律,总是让他想吐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震恒冷笑,那就先来给我暖床吧。
他向来没节c,抱一个男人完全不在话下,反正没什么损失,姑且拿来塞塞牙缝,能顺便把小傻瓜吓跑就更好了。
可是他料错了,在他床上,即使疼痛、难堪、屈辱,叶昕安也没有一次喊停,只是紧紧搂着他的颈项,像落水的人抓住漂到眼前的浮本,怎么也不肯松手,将泪湿的脸颊埋入他的肩窝。
那天夜里,他抱着昏迷过去的叶昕安,一种莫名的情愫开始滋长。
仿佛献祭一般痛苦的结合并没有让叶昕安退缩,他像个虔诚的殉道者一般,把自己的爱与热情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尽自己的一切所能,让他知道,让他相信,他爱他。
这是灵魂深处的激荡,他的世界光影纷繁,充斥着太多的尔虞我诈,当一份纯粹的爱情降临的时候,反而让他手足无措。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两个世界的人何苦纠缠在一起,为他好就该彻底推开他,可是冷硬如铁石的心已经被沾染上融融暖意,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他。
就这样,两个人秘密交往了两年多,洪远帮只有几个高层干部知道他们的大嫂是谁,白天分开两个世界,晚上合而为一。
为了补偿初夜的粗暴,萧震恒在床上温柔许多,倾尽技巧,很快教会了他情事的欢乐,并且不遗余力地把叶昕安的身体开发得没有他就无法满足。
虽然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对叶昕安,他是认真地想要与之携手走完后半生。
抱着情人被热水泡到发红的身体,萧震恒满意地咕哝一声,摸着他的头发,而后者,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乖顺地趴在他胸前。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叶昕安抬起头来,一脸想要奖励的神色,萧震恒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故意板着脸逗他:反抗得不够力,有欲迎还拒的嫌疑。
情人之伺百无禁忌,有时候也会想出一些变态花样来增加情趣,今天晚上,叶昕安扮演纯良无辜的小市民,而萧震恒就是个破门而入的qg犯,目标是排除阻碍,把主人吃干抹净。
叶昕安显然很失望,郁闷了几分钟,自己安慰自己说:反正都要做,干嘛要把时间耗在打架上?
萧震恒噗地一声笑出声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戏谑,分明在说:就你那瘦弱身材也能称得上打架?
叶昕安被他看得脸皮发烫,嘟嘟囔囔地说:我本来就拒绝不了你嘛……
在他面前,他永远清高不起来,心甘情愿做一个粘在他怀里要求疼爱的小傻瓜。
萧震恒指尖拨弄着他的耳垂,引起对方一阵轻颤,他懒洋洋地勾起叶昕安的下巴,说:看你在人前还挺正常的,一脸处男书呆子的淡定相,怎么一到我面前就这么饥渴?
你这是明知故问。叶昕安红着脸,闷声闷气地说,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想蒙混过关,萧震恒偏偏不肯放过他。坏心眼地追问个没完:别害臊,老老实实回答,到底是为什么?
叶昕安支吾来支吾去,看实在难逃一劫,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人……对你有欲望……想跟你上床………
这个变态!非他说出这么丢脸的答案,叶昕安暗暗磨牙,观察他肩上哪里好下嘴。
萧震恒得意地笑,站起身来,伸手把羞得无地自容的叶昕安捞出来擦干,然后体贴地抱到床上去。
脑袋一沾到枕头,叶昕安就开始呵欠连连,他在床上翻滚了几下,缩成一团钻到被子里,身边留出一半床位,困倦地撑着眼皮看他。
他就是喜欢叶昕安这种无意间透出来的傻气,乖巧又可爱的神态让人十分受用,萧震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你先睡,我一会儿再来陪你。
叶昕安迷糊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萧震恒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找吃的。
最近事多,再加上他为了赶时间来夜会小情人,连晚饭都没顾上吃,真可谓欲火焚身,废寝忘食。
冰箱里有叶昕安晚餐剩下的半锅什锦烩饭,还有一大盘卤j腿,以及水果若干等等。
萧震恒把烩饭和j腿丢进微波炉加热,打开保温锅,香喷喷的蔬菜牛腩汤还冒着热气,他的情人真是贴心。
正想着,叶昕安披了件衣服晃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说:够不够吃?我再煮个面给你好不好?
你当我是猪?萧震恒笑着弹弹他的脑门,把热好的食物端出来,说:你怎么不睡觉?刚才不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叶昕安在桌边坐下,眯着眼睛给他盛汤,说:比起床来,我更喜欢粘着你。
由于不能光明正大地交往,叶昕安内心深处总是欠缺安全感,所以拚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时间,把跟p虫的特质发挥到极限。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他烦,不过萧震恒很吃这一套,十分享受被他百般依赖的感笕。
这是刀光剑影的江湖中硕果仅存的一处桃花源,总是让他经历了黑喑世界的种种纷争之后,获得心灵上的平静与温暖。
甚至只是路过时匆匆一瞥,都能让他那颗烦躁不已的心感觉到甜蜜的满足与幸福。
来,张嘴。他夹了一块jr送到叶昕安嘴边,后者犹豫了一下,张口吃下去,小声说:我不饿。
多吃点,身体弱巴巴地容易生病。萧震恒不由分说塞给他一个j腿,命令道:吃完。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叶昕安乖乖地听话,把j腿啃完,再被灌了一碗汤下去,喉咙里逸出一声饱嗝。
萧震恒进食速度比他快多了,叶昕安慢慢腾腾啃j腿的时候,他已经消灭了桌上的食物,喝了两罐啤酒,然后点燃饭后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欣赏叶昕安斯文优雅的吃相。
叶昕安吃完之后,去切水果,萧震恒直接拿起洗好的苹果啃下去,说:反正都要下肚的,干嘛把浪费时间在切它?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叶昕安楞了一下,然后有点脸红,争辩道:我妈一直是这样教我的。
唉,家教良好的小孩,和他这种横行霸道黑社会就是不一样,萧震恒啧啧两声,没再阻挠叶昕安维护他的用餐规则。
一想到这个好出身的漂亮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萧震恒就暗爽得忍不住一脸坏笑,吃完水果,他一双狼爪又开始s扰对方,而叶昕安也很乐意被他s扰,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一起回房睡觉。
一夜无梦,清晨醒来,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叶昕安坐起身来,扒开窗帘一角看看窗外,太阳正升起,预示着属于夜晚的欢乐时光告以段落。
叶昕安翻身抱住旁边的枕头,脸庞埋入其中,让对方残留的气息将自已包围,他闭上眼睛,喃喃低语:等你来绑架我哦……
第二章
他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到那个绑架犯。
每天早晨充满希望,晚上等到半夜三更,然后郁闷地缩在被子里数羊。
独守空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经常被恶梦吓醒,老是梦见一些让他心惊胆寒的血腥场面,害得叶昕安白天总是没精打采,书也看不下去,还时常发呆。
由于陷入这种不定时走神的状态,叶听安被小美戏称为忧郁小生,还问他是不是为情所困,叶昕安只有苦笑,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带过去。
自交往以来,他们分开过更长的时间,但是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整整一个星期杳无音信的。
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他的手机总是关机,那个男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联系不上。
越是得不到他的消息,叶昕安就越焦虑不安,每天看新闻,晨报晚报的社会版都会翻好几遍,生怕萧震恒出事。
两年前失去父母,一度让他痛不欲生,现在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再失去萧震恒,他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连天气都很配合他的心情,接连数日大幅降温,天空总是乌云密布,今天早
晨还飘起了小雨。
接到盘商送来的一批新书,叶昕安把它们归整到书架上,有些心不在焉,小美不只一次地叫:那本书放错了,老板你要不要上去补个眠再说?
叶昕安垂头丧气,把书籍重新整理过,幸好今天下雨,客人寥寥,没外人看到他的失常。
摆好书,他坐在窗口发呆,这时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不像来买书的。这是叶昕安的第一印象。
那个人目光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他身上,目不转睛,看得叶昕按无法再忽略他,只好出声招呼: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人身上似乎有某些与萧震恒相同的东西,只不过比起后者那坚硬强悍的气质,他显得更加y沉内敛。
叶昕安眉头微蹙,戒备地看着对方,这世界上除了萧震恒,任何人在他眼中都跟墙上的壁纸没两样,远不足以让他为之困扰。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烦躁,也许是因为和萧震恒混久了,感觉越来越敏锐,所以很轻易就辨认出他们是同一类人——黑道分子。
那个人随手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放到柜台上,声音低沉:老板,结帐。
叶昕安只好过去,麻利地收钱、找零,把书包起来,忍不住惋惜这几本书落入了根本无意买它们的人手中。
见那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些轻蔑,又有些好奇,叶昕安抬起头,目光清清朗朗,问:还有事吗?
这个人比萧震恒略矮几公分,身材也不如他壮硕,长相十分俊帅,如果不是气质太邪的话,叶昕安会以为他是模特儿或演员。
没事了,再会。男人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叶昕安松了口气,关上大门,外面的冷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自己手心已渗出汗水。
小美又八卦兮兮地凑上来,说:那个人很帅哦!
还好。叶昕安低头做事,对这个话题表现得兴趣缺缺,小美只好作罢,扁着嘴巴闪到一边。
午休时候,叶昕安食欲不振,草草吃了几口,又开始捧着茶杯发呆,小美担忧地看了他~眼,说:老板,你要不要休息几天,去渡个假什么的?
不用。叶听安惜言如金,多说一个字都懒,小美叹了口气,正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电话突然响了。
叶听安凑过去一看,发现是楼上的分机号,而且响了两声就挂断,他愣了片刻,突然像枯萎的豆芽菜被注入营养y似地,双眼发亮,表情y转晴,大声说:对对,是应该休息一下,小美你回去吧,下午关店,路上小心。
哦……你没事吧?小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不过放假总是好的,于是她也没多嘴,拎起小包包飞快地下班走人,生怕老板临时反悔。
叶昕安耐着性子送她出去,把大门一锁,然后片刻也不停留地转身飞奔上楼。
刚推开卧室的门,就被男人一把揽到怀里,狠狠地吻了下来。
熟悉的气息,朝思暮想的紧密拥抱,让叶昕安浑身发抖,两腿一软,紧紧贴住对方厚实的胸膛。
他平安无事,这真是太好了!
手臂环上他的颈项,叶昕安主动张开嘴,迎接萧震恒霸道火热的唇舌,天雷勾动地火,吻得不可开交。
粗野的啃吮纠缠,让他的嘴唇有些麻痛,好像变成野兽爪下的食物,会被一口口吞噬殆尽,男人强势的侵占中透出与他相同的思念和渴望,让叶昕安胸中涨满狂喜,更加热切地回应对方。
热情如火,饥渴难耐。
他们一路纠缠到床边,衣服散得到处都是,大床像是不堪承受他们激烈的动作似地,发出细细的吱呀声,如山般伟岸的身体刚覆上来,叶昕安的手脚已经急不可待地缠了上去。
想我没?男人粗喘着在他耳边低语,催起一片晕红,抚过他身体的动作虽然粗鲁,那沾了润滑剂探入他后x的手指却轻柔得让人飘飘欲仙。
想、想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叶昕安眼中意乱情迷,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些平时会让他羞赧不已的话语。
我也是。萧震恒扶起他的腰,将肿胀到快要爆裂的欲望狠狠c入,叶昕安小声尖叫,扭着腰迎接这一场冰雹般猛烈的狂欢。
他不知道做了几次,似乎一直都是在男人怀里呻吟摆动,被狂风巨浪般的快感冲击得理智尽失,数度高c,两具身体好像要燃烧起来,燃到熔化,然后不分彼此地铸成一体。
等到一切终于平静下来,已是下午四点了,雨还没有停,窗帘遮住微弱的光线,室内一片静谧幽暗。
好累……叶昕安满足地叹息,半闭着眼睛躺在萧震恒臂弯里,话语中犹有喘意,身上随处可见吻痕,被他疼爱得很彻底。
萧震恒撩弄着他汗湿的黑发,感受着指端柔软的抚触,沉默无语,叶昕安休息了一会儿,伸手轻抚男人坚毅的脸庞,哑声说:你很少会在白天过来。
只有夜色才能掩盖他们的秘密恋情,而他竟然在白天造访,是不是意味着不同寻常的转变?
只是这转变,会带来一线生机,还是把未来入死地?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萧震恒,纠结着到底该不该闯。
男人温柔地笑了,拍拍他的肩背,说:别担心,我只是太想抱你了,忍耐不到晚上而已。
这轻描淡写的回答完全无法打消他的疑虑,叶昕安低低地哦了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摩挲着对方粗硬的指节。
萧震恒没想到他会突然安静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勾起他的下巴,问:你在害怕什么?
没……叶昕安下意识地摇头,不过萧震恒早把他的性格摸得通透,反握住他的手,说:你害怕的时候,手指会发凉。
叶昕安飞快地抽回手,欲盖弥彰,男人低笑出声,像逗秀老鼠的坏猫一样,悠然自得地看着他。
落在他爪下的小老鼠挣扎了几下,没再负隅顽抗,老老实实地交待:我担心你出事。
他受不了一再的失去重视的东西,那种整个世界支离破碎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一回。
想要抓住深爱着的人永远也不放手,可是彼此身份悬殊,让他像一个在悬崖上追逐蝴蝶的孩子,步步惊心,生怕一脚迈错,跌下去粉身碎骨。
如果可以把这份爱摊开在阳光之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至少,不必再承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惶然与不安。
叶昕安依恋地看着他,把冰凉的手轻贴上他的胸膛。
不知道这份心意,能否在此刻传达?
萧震恒眼中闪过几分感动,手掌覆上他的,掌心熨贴的热度温暖着他僵冷的手指,沉默了片刻,他低声说:别怕,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被人暗算的软脚虾。
叶昕安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又躺回他怀里。
在他这里,萧震恒总是不自觉地忘记自己的身份,好像间歇性地脱离了黑社会,一切相关的话题也不会对他提起。
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欺欺人,毕竟有些东西,不是刻意忽视它就不存在的,两年以来,他一直把叶昕安保护得很好,这四周的建筑都是他的产业,暗哨一堆,保镖轮值,做到安全滴水不漏。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不必觉得亏欠,事实上,在他接受这份爱的时候,就已经欠了他一生的守护。
叶昕安的担忧和隐忍,他看在眼里,但是他实在不忍心把那个残酷的地下世界展露在他面前。
最近……他斟酌词句,有些艰涩地开口,帮里的事情太多,我一直忙,顾不上跟你联系,让你担心了。
叶昕安蓦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说:你今天真
的太反常了。
萧震恒浑身不自在,在他头上轻敲一记,说:总之就是这样了,你别乱钻牛角小大。
好。叶昕安忍俊不禁,不知道在暗爽什么,手指也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萧震恒轻哼一声,又说:没事就在家里待着吧,别到处乱跑,鱼龙混杂的场所绝对不许去。
最后一条他命令过一千零一遍,像管教小学生一样,念到叶昕安耳朵都要出油,举起右手连连保证,萧震恒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搂着他在床上消磨时光。
这一下午的时间,可是他好不容易挤出来享受两人世界的。
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叶昕安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轻声问,萧震恒想了想,才记起他的生日就在下个月初,距离农历新年只有十来天的样子。
他是个粗枝大叶的入,基本上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组织里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曾经提议过为老大庆生,结果被萧震恒黑着脸打了回票。
谁要是祝他生日快乐,绝对会知道什么叫做拍马p拍到马蹄子上。
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婴,生下来两个月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襁褓里一张纸条写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一套衣服,半包奶粉,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全部。
他羡慕过那些双亲俱在、家庭和睦的小孩,甚至羡慕过父母离异或死亡的小孩,至少他们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地方。
不像他,从天而降的孤魂野鬼。
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小孩,经常是别人欺负的对象,萧震恒拥有一个不怎么值得回忆的悲惨童年,不过他头脑聪明,拳头又硬,打架风格快、准、狠,从小打到大,后来厌倦了没完没了的挑衅与被挑衅这种枯燥生活,干脆拉帮结派,成立了洪远帮,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势力已渗透了整个东区,与西区的霸主驭风堂遥遥相望,谁也不服谁。
下个月四号是他二十九岁生日,萧震恒本能地排斥庆生之类的无聊事,因为那会让他想起自己无趣的身世,而且更郁闷的是,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是会在意,远远不如平时表现得那么洒脱。
偏偏叶昕安执拗得紧,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会做个蛋糕给你,还有长寿面……唔。
萧震恒堵住他的唇,把叶昕安亲得气喘吁吁,气恼地挣扎,低叫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你正经你的,我不想正经。萧震恒集中攻击他的颈项,又亲又摸,叶昕安一开始还小声抗议,后来竖起白旗,沉迷于他的热吻之中。
不知道这算不算偷垒成功,萧震恒亲够了,狡猾地转移话题:除夕一起过吧。
你们帮里没活动?叶昕安有些惊讶,记得以前的新年夜,都是自己守着电视度过,萧震恒早晨会打电话来,这样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我尽量中途抽身出来。萧震恒怜惜地摸摸他的脸,说:如果你睡着了,我会夜袭你的。
他曾经想过干脆把叶昕安养起来算了,让他深居简出,两个人能够厮守在一起,然而这念头也只是闪而过,随即被他枪毙。
他不愿意让叶昕安陷入他的世界,那会显得格格不入,而且两人的距离更加明显。
叶昕安被逗笑了,好在他没有被这个好消息冲昏头脑,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要什么礼物?生曰的时候能过来吗?
萧震恒有些不爽,不过面对情人期盼的眼神,他拉不下脸来直接拒绝,于是敷衍地答道:随便,你喜欢就好。
叶昕安像受到表扬的小学生一样,直挺挺地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我保证会让你有难忘的一天。
萧震恒只当他在撒娇,听过之后就抛到脑后了,没想到这句话不幸言中,那一天,他永生难忘。
夜幕降临,叶昕安忍着腰酸背痛,爬起来做饭,萧震恒把他按了回去,打电话叫外卖。
他不是个优秀的情人,不过他会尽量体贴。
吃过晚饭,萧震恒起身离去,叶昕安洗澡换睡衣,在男人的余温中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开店,小美发现老板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又恢复了温和纯良的好好先生状,只是……发呆的症状好像变本加厉。
如果说昨天是充满哀愁的冥思,那今天就是充满喜悦地发痴,小美摇了摇头,过去召她老板回魂:老板,你口水快流出来了。
叶昕安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两声,问:小美,你有没有男朋友?
干嘛?小美没大没小地跟他开玩笑,兔子想吃窝边草啦?
臭丫头!叶昕安犹豫了一下,郑重地问:你觉得,送给二十九岁成熟男士的生日礼物,送什么比较合适?
这个嘛……小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老板难道你开始恋爱了?
你可真迟钝,我都恋了两年了。
叶昕安没敢据实以告,生怕接下来是一场疲劳轰炸,他挑了个比较稳妥的说法:是我很尊重、很重视的人。
小美思想单纯,被他混水摸鱼唬了过去,不过她的答案也超没创意:买名表、买名笔,或者领带啦、刮胡刀啦……
不暴露真相的结果导致所有的建议全是隔靴搔痒,没什么实际用处,如果他真买了那些东西送给萧震恒,八成会被对方笑死。
如果有恋爱关系的话,倒是可以送一些私人物品。小美继续出馊主意,像情趣糖果啦,性感内衣啦,激情香水啦,爱心巧克力啦……
叶昕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懊恼地揉着额角,咕哝道:不需要那些情趣……
他们之间已经是激情满点,每次拥抱都恨不得把全部能量消耗殆尽,如果再来点什么刺激,恐怕热情会破表,他的身体也吃不消。
意识到向小美咨询是缘木求鱼,萧震恒的生日礼物还得他自己伤脑筋。
作为一个日常生活平淡,对什么都不敏感的小书店老板,叶昕安翻着杂志开始恶补这个秋冬的流行时尚。
送给爱人的礼物,一要适合他,二要能带来小小的惊喜;叶昕安翻过一页页的男装、饰物、鞋子,连家居用品都扫了一遍,始终也没发现合意的。
漫不经心地一页页翻过去,叶昕安的视线定在跨页的珠宝广告上,其中一对情侣戒让他眼前二兄,手指划过上面的广告词——把我的爱留在你指间。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又回到青涩的当年,情窦初开,重温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是它了!
叶昕安飞快地抓起纸笔记下店址和电话,然后兴冲冲地杀了过去。
一颗心躁动不已,站在店门前竟然有些胆怯,萧震恒会不会讨厌这份礼物?
会不会怪他擅作主张?会不会看都不看一眼就丢迸垃圾箱?
毕竟,就算是样式再简陋的戒指,也代表一种庄重的契约,绑定彼此的身心。
犹豫了半晌,叶昕安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不管戴不戴,只要他收下就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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