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道了歉,她却还不肯罢休,道:“你嘴上虽是道歉,心里一定还在骂我。”谷生烟无奈道:“那你还要如何?”生气之余,语气也加重了。那丑婆便又大骂,说谷生烟要打她,惹得街上众人都一起挤了过来。谷生烟道:“你这个老太婆简直不可理欲,色兄弟,蓝大仙,我们先走。”乞知四周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被围了个遍,百姓们见老太婆说的可怜,都围住了三人。指责道:“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王法,撞了人还想打人,”“快向老婆婆道歉,否则别想离开。”便有数人揪住三人的衣领,怕他们逃走。
色无戒等人只觉有苦说不了,实不知好好的怎会跑出一个如此蛮横无礼的丑婆,这些手无缚j之力的百姓自然不可能揪的住他们,可他们也不会出手打这些人,当真不知所措,那丑婆还在旁加油添醋,什么悲哀的言语都讲了出来,三人真是哭笑不得。想想自从闯荡江湖以来,一个是丐八仙之一,一个是湖南分舵舵主,像今天这样的羞辱,当真是平生第一次。
就在众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忽听一声巨响,南面那堵墙倒了下来,灰尘扑扑,众人都是吓了一跳,纷纷庆幸,惹不是被这里的纠纷引了过来,不知要被压死多少人。想找那丑婆相谢,奇在那丑婆好似人间蒸发一样,不知去了哪里。
色无戒还在想着事情,已被谷生烟和蓝采和拉着转入小巷绕道离开了。谷生烟还觉刚才倒霉之极,都说若是被抓进官府,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混没想到刚才那墙倒下时的危险。蓝采和只道:“这些人当真不可理欲,那丑婆想必也是理亏,趋人不注意偷偷逃走了。”
色无戒一向知道,跟老人,女子,小孩三种人是没有道理好讲,但他所想的却不是这些,只道:“你们不觉得刚才的事情太过蹊跷吗?”蓝谷二人一听,无不看着他,色无戒道:“那丑婆说话中气十足,面皮皱的厉害,头发却乌黑雪亮,绝不像是那把年纪的人。”蓝谷二人原先不觉,听他一说,还真是这样,齐道:“你是说那丑婆是假扮的,既是假扮,定有不可告人之事,却又为何偷偷走了,莫非就是想跟我们无端吵闹,弄得我们出丑不成。”
色无戒道:“自然不是这样,若我没猜错,他早知道那墙会倒,故意撞到我们,引来百姓的注意,实则是为了救人性命。”谷生烟道:“话是不错,可她怎么会事先知道那墙会倒,想想也真奇怪,好端端的一堵墙,怎么会说倒就倒?”蓝采和忽然道:“一定是有人暗中做怪,那墙要压的不是无辜百姓,引我们过去,想压死我们。”
色无戒也是这般想法,谷生烟却是大吃一惊,叫道:“谁跟我们有如此深仇大恨,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一定会去看热闹?”三人互相猜测,当真是漏d百出,怎么也想不透。色无戒却想:“此事绝非巧合,酒中有毒,民墙忽倒,传功庄长老见到蓝谷二人,立刻逃走,夜闻君喊着吕d宾,却不见他的人影,这一切一切都说明有人在暗中要害我们性命。”听蓝谷二人还问自己想不想的到那人是谁,便道:“那个人既然要害我们,一定还有所行动,必然不会就此罢手,我们以静制动,看他们能使出什么手断。”天色已晚,三人遂在附近住下,只要了一间双人房,蓝谷二人各睡一床,色无戒便睡地上。
这一晚三人假装熟睡,却是不讲一句话,以免引起那暗处之人的怀疑,相互间都是瞪大了眼睛,只是漆黑的夜里,除了色无戒能用罗汉功瞧清楚一切外,蓝谷二人跟瞎子一般无异。随着时辰的渐渐过去,四周依然没有动静,似乎这个夜里特别的安静,连呼吸之声都能听得出来。其实平时这个时候,众人早已入睡,又怎知其他夜里不是也这么安静呢?外边响起了子时的敲更声,三人的心为之一提,总倒是敌人也该行动。可过去很久,四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三人渐渐也有些困意了。大约丑时快到,忽听楼顶脚步声响,声音极轻,好似落叶一般,蓝谷二人半睡半醒,却未察觉,可一切又怎能逃得过色无戒的耳朵。
他心道:“你总算出现了?”走到窗边,一手抓在窗头,用力向上,整个身体已经落在了屋顶之上。落脚也是极轻,果然屋顶有一黑影人一闪,消失不见。色无戒心想:“好快的速度,此人绝非寻常。”四周屋顶找了个遍,已见不到那黑影,准拟在屋顶等着,随即想到:“他行迹败露,也知我们早有防备,就算再傻的对手,今晚也不会再动手。”想通此节,困意渐浓,正想回去大睡一觉,忽见前方十余丈外黑影快速向西飞去,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几个起落已经落在了一个屋顶上,偷偷的进了一个房间的窗里,色无戒一见,那间房屋正是自己所住,不由出了意料:“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下手。”怕蓝谷二人睡熟不觉,会遭了他的暗算,忙使出蛇行术,向那屋子靠近。
第243章
到了窗外,那黑影正从屋里跃将出来,色无戒一惊:“莫非他已得手,蓝姑娘和谷大哥乞不是已死在他的手里。”怒从心起,一掌便向那人打去。那人万想不到有人藏在窗外,眼见掌风厉害,只得还入屋里,但他有备而来,也便知道出掌的定是色无戒,遂躲在屏风之后,偷偷的拔出长剑。
色无戒跃进窗里,眼前白光一闪,知是有剑刺来,只斜身躲过,还了一掌,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那人只当没有听见,剑招舞的呼呼声响,着实狠辣之极。色无戒见他的武功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见他身形,却与那第一个黑影人不是同一个人,更觉奇怪,心想:“难道想害我的不只一人?”
那人剑法原本厉害之极,只是夜黑视物不清,失了准头。色无戒的罗汉功在这个时候,自然占了上风,击他手腕,道:“你把他二人怎么样了?”那人也不回答,一剑当胸刺来。色无戒伸指向剑面上弹去,恰到好处,叮的一声,震得那人手臂酸麻。那人见色无戒在这漆黑的夜里,行动却如白昼,也是吃一惊,呼呼两剑,刺他小腿。
色无戒跳起身来,手掌便向他头顶抓落,那人一惊,挥剑上削,色无戒手心一偏,已抓住他手腕,右掌击在他的肩头。那人只凭声音辨别,色无戒这掌无声无息的打来,他未能察觉,不但不闪不避,反而向掌上迎了上去。色无戒叫一声:“中招!”知道有诈,身体赶忙后退,但右肩还是吃了一记,只觉右半个身体都好似麻了一样,幸好危急中后退,若不然性命何在?也知色无戒武功厉害,知道计不能成,突然唰唰唰三剑向前刺出,同时道:“他二人中了我的掌,你还不快救他,恐怕性命难报。”
色无戒听这声音枪粗哑之极,显是他故意这般,就是怕自己听出他的声音,心中确定,两人原本认识。听他这么一说,忙闪身到蓝谷二人身边,一探二人鼻息心跳俱在,只是怎么叫都没反应,看来并不是受伤,倒是像中了迷烟一般。大叫:“中计!”转头看时,嗖的一响,黑影人已跃出窗去。
色无戒见蓝谷二人没有生命危险,倒是松了一口气,跃出窗子紧追上去。那人影速度当真好快,隐没在小巷之中,色无戒追到时,他又隐入另外一条小巷,始终追他不到,忽然想到:“他在跟我绕圈子,我何不上屋顶追赶,看他躲到哪里去。”左右脚各在墙边一踏,已上屋顶,居高临下,果见那人影在几条小巷之中来回穿梭,不由的心中一喜,紧追其后,那人似乎未觉,只到色无戒追到离身三丈之外,他露了踪影,那人改道便逃。
色无戒大叫道:“往哪里逃,有种跟我比个高下?”越追越近,眼见一拳便可打倒,忽从旁边绕出数十个乞丐,各持木g围住了他,色无戒道:“又是丐帮的人?”群丐听的一声呼喝,二话没说,便结阵攻上前来。
色无戒一心想擒获那黑影人,不想跟这些人纠缠,连下几手招式,一逃出包围,向前便追。这群乞丐穷追不舍,又将色无戒围住,似乎有意相阻,助那黑影人逃走一样。色无戒怕事情久了,终究会让那人逃跑,便道:“老子没空跟你们纠缠,若再阻拦,莫怪手下无情,见人打人,见狗打狗。”群丐不理,围上来便打。
色无戒气道:“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人是吧。”抓来迎面一g,右掌劈下断为两断,半截断g向前扔出,便有人“唉哟”一声,倒向地上。身后数十g击来,色无戒反手抓拿,十来g尽握手中,用力一扭,数扭齐断,群丐大哗,色无戒向前跑出,他们也不敢再追。
刚绕出一条小巷,迎面又有一队乞丐各持钢刀截住,也是二话不说,上来便攻。色无戒也越发生气,夹手躲过一柄钢刀,左砍右臂,群丐手中钢尽断,吓得拔腿就跑,哪还敢恋战。就这么阻的一阻,那黑影人早已经不知逃到了哪去,跃上层顶找了好几遍,也半个人影都不见,已知让那人逃了。
色无戒又气又怒,喃喃自语道:“臭乞丐坏我大事,早知道杀几人消消气。”本以为那个黑影人已在自己掌握之中,谁要相害自己也便一眼便知,没想到却又让他跑了,以后不知他还会使出什么手段相害,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保以后不会被他所害,气得挥掌一拍,竟将屋顶敲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屋里的人正自熟睡,突被惊醒了过来,当真吓得不行,大叫大嚷,色无戒为难一笑,逃了开去。
他边走边想,一夜之间出现两个黑衣人,第二个黑衣人确是敌手无疑,可那第一个黑衣人他又图什么,如今想到,若不是他引自己出去,恐怕会和蓝谷二人一样睡着,中了敌人的计谋,只觉那第一个黑衣人不但不是敌手,反而从中相救,越想越是奇怪。
走了一会儿,忽见迎面一人匆匆而来,那人身穿白纱裙,夜幕下面目可辨,正是南绿木护法夜闻君。色无戒正觉没趣,陡然间见到她,还真欣喜若狂,正想上前相见,忽想:“半夜三更她在这里出现,难道有什么事?”见她紧张匆匆的样子,似乎在找着什么,心里好奇,便躲在旁边,见他从身边走过,便一路跟随,想看她到底干什么。
夜色漆黑,色无戒又是落地无声,夜闻君哪想得到有人会跟着自己,走了几条大街,还没发现色无戒。色无戒见他来回走来走去,焦急的样子越来越甚,看来紧张之极,不由的心想:“他这么紧张,除了担心吕d宾外,还能有什么事?”想到此节,不由的无名火升起,站在原地不再动弹,喃喃自语道:“我又何必跟着她这么不要脸,她心里只有她的宾哥哥,又把我当什么了?”
转身往回走,忽然想到:“她和吕d宾形影不离,半夜三更,她怎么会出来找他,莫非吕d宾半夜有事,难道那个黑影人就是吕d宾,怪不得我只觉相识。”一即认定,便把好事都加到了夜闻君身上,她知道吕d宾要来相害我们,所以假扮丑婆,假扮黑衣人,只是为了救我们,让我们小心。越想越是高兴,又再跟了上去。好几次相上去相谢:“多谢夜姑娘三番两次相救,色无戒感激之极。”但总觉得很唐突,终于忍了下来。
色无戒眼着她走了大半个时辰,看她上了一间屋子。朝那屋子看去,屋内本来点着灯,却突然熄灭,心想有鬼,便偷偷的跃到屋顶之上。将耳朵贴在瓦片之上,便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只听夜闻君的声音道:“宾哥哥,你在屋里吗?”随即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答道:“是君妹吗?我早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
色无戒气道:“君妹?叫的可真亲热?”不免醋意上扬。夜闻君一听到吕d宾的声音,当真喜出望外,道:“你在屋里就好了,我还怕你会出什么事呢?”呀的一声,想是门开了,掀掉一块瓦片,屋内又已点起了油灯,吕d宾道:“有劳君妹替我挂心了,今天疲惫不堪,早早的就入房睡了,你还怕有人想暗害我们吗?”
此言一出,夜闻君脸色突变,她本来见吕d宾刚吃过晚饭,便不知了踪影,还真以为他这么早就睡了,乞知到房外叫喊,屋内竟无声音,推门进入,哪里有吕d宾的影子,不知他去了哪里,就坐在房里等,一连等了两个时辰,吕d宾却还没有回来,她这就放心不下了,只怕他会出什么事,所以出门去找。半夜三更不知吕d宾去了哪里,她又如何找到得,更加心急,只想:“或许宾哥早已经回去了也不一定。”遂回到屋里,眼见吕d宾的屋子里点着灯,相信他一定在里面,就别提有多高兴,不知他为何突然熄灯,只想见他一面。本来吕d宾若是说有事出去了一下,夜闻君也不会怀疑,乞料他却说谎,夜闻君只觉他有事瞒着自己,自然便不高兴。
吕d宾哪里想得到这些,见她突然生气,也不知所为何事,连连道歉,而后道:“天色不早了,还不回去睡,明天就有黑眼圈了。”夜闻君不动声色,假装出门回屋,过了片刻,却又回到屋外,看他到底搞什么鬼。却见吕d宾熄了灯火,传出宽衣入睡的声音,不到片刻便呼声大作,想是睡着了。夜闻君听了一会儿,还以为了自己疑神疑鬼,吕d宾虽晚上出去,说谎骗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挂心罢了。会心一笑,正想转身回屋,却听吕d宾道:“半夜三更到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来?”
第244章
夜闻君见吕d宾本来睡着了,又突然起来讲话,当真吃了一惊,又到门外偷听。色无戒一直都是屋顶偷听,见到吕d宾样子,便觉讨厌之极,想起他武功的路数,便知那黑影人是他无疑了。耳听着他花言巧语,讲的夜闻君一愣一愣,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怎知道夜闻君也不是无知少女,对他已有疑心。不由的道:“好你个吕d宾,武功不怎么样,嘴巴上的功夫倒是不错。”越觉有气:“想你吕d宾有什么好的,夜姑娘何以对你如此痴心?”想到夜闻君对自己的态度生硬之极,对吕d宾却是百依百顺,好似依人小鸟,无名焰火便即燃起。见吕d宾呼声大作,便知有假,又听他说:“半夜三更到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来?”,只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正想跃下屋去,却听屋里传来笑声,并不是吕d宾,却是另有其人,这一来除了色无戒,连门外的夜闻君也大吃一惊,心想:“宾哥哥屋里藏着有人,他也早就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当下一个在屋顶,一个在门外,聚集会神的听着屋内的一言一行。屋内的灯又突然亮了起来,色无戒得以看清楚屋内的一切,只见吕d宾走到桌边,掀起一个杯子,正在倒茶喝。旁边床底钻出一个人来,面目依稀认得,仔细一想,才知在香山见过,正是向龙生身前的唯一弟子施手信,心想:“他怎么会在吕d宾的屋里,如此鬼鬼祟祟的躲在床底,到底有何计较。一定是他们两人在讲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听夜闻君在敲门,施手信便藏在床底下。”
施手信一出得床底,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即大笑开来。吕d宾一愣,只看着他。施手信走近身走,挑眉弄眼的道:“好一个剑圣吕d宾,好一个风流倜傥俊美郎君,施某当真好生佩服。”吕d宾对他看似极不友好,一拍桌子道:“你胡说什么?”
施手信并不为意,坐在了他的身边,道:“想那夜姑娘身为丐帮南面护法,足智才略实是高人一等,却能被吕兄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知吕兄面相俏利,惹得美人儿在你面前神魂颠倒,还是吕兄有妖术,能控制的人服服贴贴?佩服,佩服。”
吕d宾固不知他两这话是夸张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越觉动怒,但又心想:“这小子能言会道,半夜三更却能找到我的处所,想必已不像是在香山那般胆小无能了,如果动怒,乞不是正着了他的道儿。”于是也微微一笑,道:“吕d宾的这几下计量,又如何能够挂齿,施兄的绝顶本事,吕某就自愿甘拜下风。”
施手“哦”了一声,道:“我真是不清楚了,小弟有何能耐,连堂堂武功三圣,少女杀手的吕大仙都甘拜下风?”吕d宾道:“施兄当即立断,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吕某的床底,这一着功夫,吕某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施手信一怔,顿时语塞。
色无戒在旁边听了,心道:“好一个吕d宾,果然能说会道。”夜闻君虽心中有气,却也差点笑出声来。施手信以笑来化解眼前的尴尬,道:“施某自知不及吕兄的三寸不烂之舌厉害,我们言归正传,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有何事情?”
吕d宾听他讲到了正题,心里很想知道,却不表现出来,免得又被他蹊落,只微微一笑道:“谁知道你半夜三更来做什么?”端茶欲喝,施手突然而止,吕d宾瞪了他一眼,只听施手诡秘笑道:“吕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难道不怕茶中早已经给我下了毒。”
吕d宾听了,全身一颤,他从外面回来时,施手信早已知坐在了房里等候,见茶里颜色有异,当真在茶中下了毒也不一定,握着茶杯的手突的一抖,又是一愣。其实茶中又何尝有毒,只是烛光之下,茶色自然较白天有异了,更皆之他心里有鬼,自然作贼心虚了。
施手信哈哈一笑道:“我倒吕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你在别人的酒里放毒,原来自己也怕被下毒啊,哈哈,呵呵。”笑得诡异。色无戒听他说起酒中下毒之事,顿时想起白天差点喝下毒酒之事,心想:“莫非那毒是吕d宾所下,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跟着我们,怪不得我随着庄长老下楼时,会见夜姑娘四处找寻他,原来他当时就在左近。”想起当时若不是那首乞丐无意中出手阻拦,自己恐怕已到阎罗王那里查生死薄去了,不由的心有余悸。
夜闻君这个时候,自然还不信吕d宾会做出这事来,心中还在骂:“一定是你嫁祸宾哥哥。”只听吕d宾言语有所抖颤的道:“你知道什么,快说。”施手信又回复了淡定,道:“吕兄何必紧张,今天我无意中看到一个极似你的人,鬼鬼祟祟的在一家酒楼出现,我就猜这人一定是冒充我们丐帮吕大仙,真是好大的胆子,所以就跟在他的身后,竟然发现,他趋店中小二不注意,手指头在杯沿抹了一层东西。我想这就奇了,他到底是何用意呢,后来见到一个乞丐被那杯中的酒泼中了脸,才知那个假冒你的人的用意。”
吕d宾大惊,施手信所讲的正是自己所做的事情,不知何以被他偷看去,听他没完全说是自己,不知安着什么心,差点都惊叫出来,还是他有识在先,强自忍住。可色无戒已经安全清楚,为何酒中没毒,杯子却有毒,定是他抹的那层药纷入酒即散,以致只有那一杯酒有毒,更是找不出其他线索,当真阴毒,试想若不是无意中听到他们两人对话,哪里能知道事情竟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施手信这小子都能d悉一切,自己却被蒙在骨里,也觉太过粗心大意了。
吕d宾冷笑道:“莫不是施兄眼花,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施手信站起身来,走动几步,道:“我当时也奇了怪了,后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吕d宾急问道:“你听到了什么?”施手信道:“那冒充你的人速度好快,转眼不知影踪,后来却听一个人只叫‘宾哥哥’,叫的当真亲热,让我听了,都不由的想答应一声呢。”
夜闻君听他学着自己样子,心中一颤,想到吕d宾自从下了回雁峰,一直心神不定,似乎要大难临头一样,时常一个人会偷偷的出去,白天他又突然说有事离去一下,原来是去下毒害人,不知他和谁有深仇大恨?由于吕d宾有如此鬼祟的行动,所以这晚看到他不在房里,夜闻君才会那么担心,以致出门去找了。
其实在回雁峰之上,色无戒独战丐帮和红巾教英雄,已被吕d宾认出身份。见他言语不稽,面对危险,仍是谈笑自如,蓝采和一向对人冷淡,忽然又会对他多方照顾,再加上他的武功,吕d宾曾跟他拆过招,一加应证,自然便知那人便是色无戒假扮。
他本来想在众人面前将他的身份拆穿,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借群丐之手将他除去,免得自己整日里挂心,后来忽想色无戒能说会道,恐怕群丐还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他就已将杀害张果老等人的罪脱的一干二净,又出来指证自己才是凶手,那就大大的不妙。所以他假装一切不知,偷偷的跟在色无戒身后,图思报负,在酒中下毒,半夜在屋顶出现的第二个黑影人也便是他。他见下毒不成,只恨色无戒命不该绝,一路瞧着他所住的客店房间,瞧清楚周围的地形,准拟他们睡着之后,出奇不意的将色无戒杀害。谁知房里除了蓝采和与谷生烟二人,色无戒早已经不知影踪,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谷生烟他自然不放在眼中,但蓝采和却极忌惮,只怕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所以以快速手法点了二人的x道,才跃窗逃走,乞知色无戒早已在窗外守着,才会逃得如此狼狈。
吕d宾知道施手信已认定是自己,但他不把这事情告诉别人,反而独自到自己的屋里说给自己听,一定有什么蹊跷,心想他即知道,何必还要假惺惺的掩饰,冷笑一声,喝下那杯茶去。
施手信道:“吕兄当真不怕毒。”夜闻君虽看不到,听了施手信的话,也知他已经将茶喝下,听施手信刚才说茶中有毒,全身都冒冷汗,替吕d宾担心。却听吕d宾笑道:“施兄半夜来找小弟,不会是想毒死我而己吧,想我吕d宾只是一条贱命而已,想杀我者不知有多少人,何须吕兄亲自动手呢。”才知他没有事情。
施手信听他以“小弟”自称,显是对自己有了顾忌,心中更是大喜不已,道:“吕兄过谦,小弟怎敢相受。不过有一件事,你不得不谢我!”吕d宾道:“哦,是何事情,吕某却是疏乎了。”施手信道:“今晚有一个人追了你几条街,想必你也知道他是何人,武功有多高,为何你还能安然回到家中,他却不知了去向。”
第245章
吕d宾也觉此事奇怪,以色无戒的武功,自己如何逃脱的了,听施手信这么一说,心想:“一定又是他从小作梗,见他讲的这么自信,还以为他用毒除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正来向自己邀功受赏。”只喜笑颜开起来,倒了一杯茶道:“小弟洗耳恭听。”
施手信见他这个样子,也便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道:“你想我将那人杀了,替你除去一害是不是?你想得真是天真,你也知道那人武功厉害,施某有办法困住他,要让他不至于把你追到,已算是竭尽所能,你还想怎样?”
吕d宾也觉他这话是不假,但只要色无戒活着,心中难免不安,神色已不那么恭敬,道:“我的命一半也算你救,你有何要求,尽管说出来。”他只说施手信救他一半性命,说明他极是自负,心想就算施手信不帮他,他也有办法逃避,显得施手信乃是多此一举。但想施手信这种小人,找自己无非是想捞些好处,何必跟他斤斤计较,如他所愿便是。
色无戒听着心中大明,怪不得半夜里无故会有好几队丐帮帮众围住自己,没想到都是这姓施的小子搞的鬼,但不禁心想:“施手信何德何能,一r臭小儿,竟能调动丐帮中人替他办事,难道当真是因为他是向龙生的徒弟,丐帮弟子不得不给他面子的原故?”又想:“他跟春泥争夺帮主之位落败,就算春泥不放在心中,群丐为了巴结春泥,又如何肯跟他混迹在一起,当真搞不清楚事情。”
想像的同时,只三听施手信说道:“吕兄,你的命何止一半是我救的,你如今整条性命,都把握在我的手中。”听了这话,屋上色无戒,门外的夜闻君,以及吕d宾本人都是一惊。吕d宾更是大拍桌子,怒道:“此话怎讲?些末小事,别以为绑得住我吕d宾,就算不用你救,色无戒那小子难不成我会怕了他。”
施手信微微一笑道:“吕兄误会了,小弟可不是说今晚?想必吕兄贵人多忘事,前不久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色无戒听他所说,明显是说在三堂街吕d宾杀害张果老等人之事,不由的吃惊:“他又从哪里得知?”忽然想到,当吕d宾杀害张果老等人之时,夜闻君正从远处向屋内走去,怕她会被三魔发现,以至惹来杀心之祸,只想上前救她,乞知身后数丈外的树上忽有一人掉了下来,那人背影好熟,只是当时夜黑,又皆及随后便和郑魔王斗在一起,以至让那人逃脱,此后常常在想那人会是谁,如今一看施手信的身影,不由的想通:“啊,那个人原来就是他,他躲在树上,也看到了吕d宾的事?”想到这里,当真又惊又喜。
那事虽过去了有一段时间,可吕d宾夜夜作梦,仿佛都像在昨天一般,听施手信讲的意思,明显是指那天之事,让他如何不惊,整个脸都好似罩上了一层阴霾,大怒而起,抓住施手信的衣襟道:“你说知道,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清楚!”
施手信顿被他扼的喘不过气来,脸色突黑,道:“你……你……要杀人灭……口!”吕d宾道:“只怪你知道的太多,须怪不得我!”这个时候,色无戒和夜闻君都想出去阻止,而又同时忍下气来,色无戒心想:“这些日子不见,施手信再不是原先那个有勇无谋的小子,他也知吕d宾连兄弟都敢杀,简直丧心病狂,他却敢一个人到他的屋里来跟他说这件事情,一定早有准备,乞会就此而死,若自己出手,不但暴露了行迹,连以后他们之间的阴谋也会不得而知,所以沉下心来。夜闻君想叫吕d宾便再杀人了,免得恶有恶报,但又想:“我阻止宾哥杀了他,那他若把事情说出去,宾哥乞不是有生命危险。我到底是该救这个从不相识之人,还是要保全宾哥哥的性命。”她连吕d宾杀害张果老等人的事情都能因感情用事而替他隐瞒,又怎会顾及施手信的性命呢?自然也没有行动开来。
吕d宾手上的力气,恐怕连大象被他扼住脖子,也会气绝身亡,何况施手信,只过片刻,整个脸已经大了一倍,样子极是难看,这个时候,他却笑了一下。这一下无关紧要,可把吕d宾吓了一大跳,心想:“他又如何笑得出来,他又不是傻子,乞会这么容易送上命来让我杀他!”想到施手信另有诡计,手不由的一松。施手信紫黑的脸顿时冲上一骨热血,只连连喘着气,咳嗽不已,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只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道:“吕兄,小弟我袒诚相告,你如何这么急躁?差点就要了我的性命!想我既然敢来,自是留有后招,我若死在你的手里,用不了多久,几天后就是阳明山丐帮大会,到时你将成为众矢之的。”
色无戒见他能调那么多的丐帮弟子与自己为难,便知他此话不假。
吕d宾坐在椅上,越想越气:“我到底怕什么,我何不干脆杀了他,我吕d宾堂堂的书生三圣,何必要受这姓施的小子的摆布,就算他有备而来,我又怕什么?”心里虽说不怕,但他不向施手信动手,说明已是怕了。心里矛盾间,抓起茶壶便猛力的摔碎在地上,吼道:“你想要做什么?要我吕d宾的命,还是金银珠宝,还是想学我的武功,只要你说出来,吕某立时送上。”
施手信道:“吕兄的话过激了,若施某想要你的命,何必来找你,自有丐帮的人动手。金银珠宝想必吕某身上没有,定是去劫那富,济我这穷,但想吕兄能做的事,小弟何必不亲自动手?要说吕兄的绝世武功当真天下奇绝,但也未必是天下第一,你苦研数十年,别说那个少林绝色了,就连他的小沙弥,如今风光的丐帮代帮主也未必赢得了,施手信资智平庸,恐怕穷毕生精力,也不可能越超的了吕兄了。”
吕d宾道:“你在数落我?”施手信道:“哪怕,春泥夺我帮主之位,我曾立誓不报此仇,永不为人,如果学了你的武功能赢得了他,我自然会学,但即赢不了,何必费那功夫。”
吕d宾听他大言不惭,呵呵而笑,道:“你都说了,连学了都赢不了他,不学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难道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使他让出帮主之位。”他此话本来是笑中数落施手信,不料竟被施手信反笑道:“施某自知此点比不上吕兄了,某拜下风,甘拜下风。”想吕d宾自恃语言锐利,从不落于下风,往往凭一口之言,说得武林高手成疯成狂,今日却被施手信这小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越觉有气。
色无戒心中也是暗加佩服,只听施手信道:“古时楚霸王项羽曾经说过:‘学书有甚么大用?不过自记姓名。学剑虽稍足护身,也只能敌得一人。一人敌何如万人敌,籍愿学万人敌呢!’如此大气的言语,也只有一代枭雄才讲的出来,不愧为万人敬仰的当世英雄。”
色无戒听他讲起项羽,也知此人。当时秦二世胡亥以计夺得皇位,尽杀所有宗室,民怨四起,东南西北四处为乱。便有叔侄两人名叫项梁和项籍,项梁本下相县人,即楚将项燕子,项燕为秦将王翦所围,兵败自杀,楚亦随亡。项梁既遭国难,复念父仇,常思起兵报。项羽是他侄子,姓籍,表字子羽,少年丧父,依项梁为生。
项籍初时学文,历年无成,又复学剑,仍是无成,他却自大道:“学书有甚么大用?不过自记姓名。学剑虽稍足护身,也只能敌得一人。一人敌何如万人敌,籍愿学万人敌呢!”这话固然气概十足,惊天动地,世人多以此为鉴,乞不知却是项籍文武不成,愚人愚己的一方大话而已。
后来项籍无端杀郡守,实属贪诈。项籍年方二十有四,做了八千子弟的首领,越显出一种威风。他表字叫做子羽,因嫌双名累坠,减去一字,独留羽字,自己呼为项羽,别人亦叫他项羽,所以古今相传,反把项羽二字出名。楚汉之争,项羽被天下号为英雄,却输于刘邦,都说输于计谋,实则却是天数使然。刘邦起兵,是因沛令言而无信,杀沛令乃是城中百姓,却非刘邦亲自动手,两相比较,怎不说明后来刘邦战胜项羽乃是顺理成章呢?色无戒小时常以此会跟师兄弟相争,怎耐一言之力极寡,常常被人取笑,如今听施手信之言,只想下去与他理论,但想眼前之事才是要事,旧时亡事都已成过去,是非功过都有人定论,何必自己多说。就说自己今生的所做所为,也自然避不了后世的人指点谈说了,想通此节,欣欣然为之一笑。
吕d宾也不想跟他逞口舌之争,只道:“施兄尽管直言,小弟听着你的高义大论呢?”施手信道:“话不多说,施某我成其大事,非吕兄帮忙不足以成事。”说着竟跪了下来,这一着大吃吕d宾之外,连色无戒也摸不透他卖着什么关子。见吕d宾忙将他扶了起来,道:“施兄何必如此大礼,小弟真是万不敢当。”心中却想:“好个施手信,当真的很会演戏,吕某就看你玩什么把戏。”色无戒却已想通:“他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与丐帮帮主之位不无关系。”
第246章
施手信道:“向龙生是我师父,他也只收过我这一个徒弟,誓想帮主之位不属我属谁……”色无戒却即冷哼:“帮主本来确实属你,是你自己没有本事,在人前输阵,落得惨败,帮主又乞能让你这种无能之人做去,乞不是丢尽了脸。”见吕d宾也是暗笑,想必跟自己想得一样。施手信假装不知:“……偏偏来了两个少林和尚坏我大事?夺我帮主之位,此仇怎可不他,施某常自耿耿于怀,哈哈,真是天可怜见,眼前真是天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只要吕兄出力,小弟就可以重登帮主之位,吕兄也可以尽除不顺眼之力,何愁事情败露呢?”
这话只说得吕d宾眉开三度,暗自欣喜,道:“说来容易,做起来又谈何容易?”施手信道:“吕兄莫不是信不过施某?”吕d宾道:“不是我不信,只是丐帮高手如云,只凭你一人,又如何能一揽狂澜。”施手信看来胸有成足的道:“以吕兄之见,丐帮之中谁人势大?”吕d宾道:“不是我自吹,丐帮八仙,五坛护法自不消说,但真正说话算话的,自是德高望众的四大长老,以及净污两派龙头。”丐帮虽有丐八和五坛护法,也说是八袋弟子,只是念在他们在帮中的地位以及起的作用,才这么说,实则十三人都不背口袋,算是无袋弟子,除帮主外,最大的实权便是四大长老了。
施手信道:“吕大仙说得不错,你都说了实权在四大长老身上,若施某已经搞定传功,掌棒,掌钵三大长老,又当如何?”此言一出,屋顶屋外屋内三人又是大吃一惊,若不是施手信大言不惭,又如何有这能耐,让三长老都能听他号令,替他办事?但见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说,都不由的疑惑不解。色无戒想起白天在客店见到庄长老时,庄长老神色匆匆的离去,想是不愿见到蓝采和两人,只觉与此事不无关系,无意中听到如此大事,当真又惊又喜,当下凝神静听,只怕听错了一字半句。
吕d宾也是一般心思,不想打扰到他,施手信越觉高兴,竟毫无顾忌的讲了起来:“吕兄想必也是知道,掌棒寿长老出身贵族,过惯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师父在世之时,也知道他本性难移,所以对他的管束不较其他三位长老那么严苛,可那小沙弥一当上帮主之位,对寿长老一点都没有礼让之意,寿长老不免心中有隐,常自在帮中说:‘代帮主算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一个小沙弥,如今却让他来统领我们丐帮,当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你们说,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了?’周围弟子都当他胡言乱语,只当没有听见。我就正好趋这个时机,与寿长老一番计谋,寿长老还真识时务,愿听我号令,将来事情有成,他依然做他的掌棒长老,我呢也好当上属于我的帮主之位。”
吕d宾也知道掌口棒长老的脾气,早知道他对代帮主有异心,自是不怎么大惊小怪,便道:“施兄好手段,掌钵阮长老和寿长老情同手足,自然也一样归你所用,只是想不通,传功庄长老一向对丐帮忠心耿耿,要他反叛丐帮,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你又如何办到?”
一提到庄长老也服首称臣,施手信也掩不住喜悦的心情,道:“庄长老却是对丐帮忠心耿耿没错,但却愚忠之极,只要让他知道那小沙弥对丐帮不怀好意,你说他会站在那一头呢?”吕d宾越想知道,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道:“施兄,小弟正想指教?”施手信大喜,接过喝了,道:“我先问你,小沙弥之所以能当我帮代帮主,却为的是什么?”吕d宾道:“自然是丐帮信物打狗棒失而复得,保全丐帮威名,武功又在四长老之上,群丐才心服口服。”
施手信道:“武功厉害又怎样,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吕d宾大惊,道:“你抓住了代帮主?”施手信得意的笑道:“若不事先抓住这小沙弥,又如何能让庄长老中计?”吕d宾越听越糊涂,只觉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事情又是怎样?”施手信道:“事情还得多谢红巾教那些魔头,我丐帮一向与之为敌,更将四将围困回雁峰,你想魔教又如何肯善罢甘休,必将倾囊前来……”吕d宾想起当晚之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施手信瞧在眼中,却不说出,接着道:“……我暗中招兵买马,到处收罗江湖英雄加入丐帮,为我所用,如此大事自然骂不过那小沙弥的眼睛,他越是防备,就越中了我的毒。”说到得意之处,不由的哈哈大笑开来。色无戒这时才清楚:“怪不得一路上都见丐帮在招兵买马,近几日所见的乞丐,连谷生烟和蓝采和都不认得,原来一切都是施手信在搞怪。他仅用一人之力,弄得丐帮天翻地覆,当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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