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凤皇朝

第 39 部分

姬无双痛苦地倒在桌前,抓起酒壶昂头一阵狠喝,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想他姬无双,自认品貌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为何就不能让他得到一个真心相待的女子?二十年来丝毫未动过的心,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她?她只不过是个声名狼藉无德无行的好色之徒,可为什么自己这颗心偏就喜欢上了她?
那一颦一笑的言语温柔,那不经意间的体贴,就这样把自己的心给偷走了。
“金夙蓝,我恨你,我恨你……”
姬无双放下酒壶,嘴里喃喃着:“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从不对我假以辞色?以前为了沈若水,如今又是为了他,他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是我长相不如他?还是我不如他温柔?为什么你会喜欢他而不喜欢我……
金夙蓝,我恨你……为什么新郎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你却娶了他……
金夙蓝……金夙蓝……你回答我,你回答我……给我一个答案,让我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趴在桌上伤心地啜泣着,空空的房间内回荡着他撕心裂肺般的哭泣声。
第三十章 你侬我侬
陆风澜带着笑意下了马,走到轿前,早有人把轿帘掀开,看着头顶着金素雅送来的盖头,一身大红嫁衣的任芳菲,拦住要上前的两个侍童,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任芳菲诧异地僵了一下,然后便放松下来任她牵着自己的手迈出了轿子。
围观的人们“轰”地一声又是笑又是叫。
依着规矩,应该是侍童扶新郎出轿,再由伴郎递上红绸让新娘引着新郎进门的,可陆风澜把这一切都给省下了,亲自上前扶着任芳菲下了轿,挽着他的手一同向安靖王府的大门走去。
不知是谁叫了声:“快看,新娘迫不及待想早点接新郎下轿呢!”
陆风澜笑吟吟地紧紧拉着任芳菲的手,任芳菲也紧紧回握着她,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安靖王府的大门。
安靖王府正门大开,一道道门一直延伸到正殿,两人手拉着手,缓缓走过一道道门,伴着鼓乐声声,听着祝福的话语,走过长长的红地毯,终于——到达了正殿。
宽敞的正殿里人挤得满满的,所有人都扭着头向外张望,等着看新人拜堂。
正殿的正中间,摆放着女皇亲手写下的匾额——佳偶天成。
安靖王夫妇端坐在正位,夫妻两人看着女儿拉着心爱的人端端正正跪在眼前,随着司仪的喊声行跪叩大礼。
看着女儿幸福的表情,夫妻俩的眼睛红了,她们的女儿终于成亲了。
随着司仪一声“礼成”,众人欢呼着簇拥着两人来到了新房。
两位新人坐在床上,众人拿着花生,红枣,莲子等物一边撒向他们身后的床帐中,一边说着吉祥的祝福话语。
有人递给陆风澜一杆用红绫包裹的称杆,陆风澜拿着称杆把任芳菲头上的盖头挑下。
众人惊呼了一声,盖头下的新郎超凡脱俗的姿容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任芳菲闪亮的眸子从容地望了众人一遍,然后与陆风澜相视而笑。
“绝配,绝配,真是绝配啊!”
孙玉芝一边拍手一边赞叹着。
杨敏从桌上端起酒壶,斟满两只酒杯,叫道:“新人要喝交杯酒,快来一人一杯。”
旁边的小侍拿来托盘把酒杯放到托盘上,托到陆风澜与任芳菲面前,两人各取一杯喝了半盏,然后交换酒杯一饮而尽。
又有人捧上一碗汤圆,陆风澜拿起汤勺舀起一个送到任芳菲口中,任芳菲含笑咬了一口。
孙玉芝大声问:“新郎官,生不生啊?”
任芳菲轻声说了句:“是生的!”
“哈哈哈——”
满屋子人都笑了。
赵淑华高声叫道:“大家都听到了,新郎说了,‘生’的——”
众人都哄笑道:“听到了,听到了,新郎说‘生——’了!”
陆风澜与任芳菲不由面红耳赤。
赵淑华叫道:“快端上来,端上来,新郎说要生的,快端过来!”
有人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赵淑华接过来递给陆风澜,笑道:“蓝妹,新郎都已经说要生了,还不快快请新郎喝下去?”
陆风澜心知这便是送子汤了,看了看任芳菲,任芳菲脸已经红得快赶上身上的红衣了。
赵淑华催促道:“蓝妹快接着喂新郎喝啊,再不接着,嫂子替你喂了!”
众人“哈哈”大笑,孙玉芝叫道:“快来看啊,嫂子调戏妹夫了,快来看啊——”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陆风澜瞪了赵淑华一眼接过汤药,用汤勺一口一口喂着任芳菲喝了下去。
有小侍上前把空碗接过,并送上一小盘蜜浸果脯,陆风澜用筷子夹起送到任芳菲口中,任芳菲含了。
杨敏等人又问:“新郎官,是甜的还是苦的?”
任芳菲这回紧闭着嘴不再说话。
孙玉芝叫道:“新郎不说话了,定是不满意新娘,新娘快表示一下,让新郎开口说话啊!”
“对,新娘快表示一下,让新郎说话,是甜的还是苦的?”
一屋子人大呼小叫着,鼓动着要陆风澜表示。
陆风澜无奈只好笑着在任芳菲脸上轻轻印下一吻,任芳菲羞得眼都不肯抬一下了。
众人笑着又问:“新郎快说是甜的还是苦的?”
“不说?看来新娘的表示不行啊,再来一个深入点的,新娘再给新郎一个更甜蜜一点的,不然新郎不满意啊——”
任芳菲见躲不过去,只好垂着头轻轻说了声:“是甜的。”
赵淑华“呵呵”笑道:“还要不要?”
众人起哄:“对,既然是甜的,还要不要?要不要?”
任芳菲再也不肯开口了。
陆风澜只好起身对着众人作揖打躬央求道:“诸位好姐姐,饶了妹妹这一回,前面还备有薄酒,大家快去喝酒吧!”
孙玉芝又叫了起来:“新娘心疼新郎了,不行,新娘一定要再来个深入点的,不然我们不走了!”
“对,不来个深入点的,就不走了!新娘快点行动,快行动,不行动就不走!”
赵淑华挟起一小块果脯送到陆风澜口边,笑道:“只要蓝妹把这个喂给新郎吃下去,我们便放过你们!”
众人起哄道:“快喂,快喂,快喂!”
为了快点把这帮人送走,陆风澜张嘴噙着果脯面向任芳菲,任芳菲此刻真想逃离现场,陆风澜用手轻轻捏了他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红着脸闭上眼睛微微抬头轻启口唇,陆风澜垂下头转过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把口中的果脯送进了他的口中。
众人还没反映过来,她便直起身道:“好了,小妹已经照着姐姐们的意思做了,快请前面喝酒吧!”
孙玉芝叫了起来:“这是怎么说的?竟然不让我们看?不行,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陆风澜笑道:“怎么没让姐姐们看?姐姐们不是一直在看吗?”
杨敏笑道:“新娘在做假,重来一个!”
……
正在不依不饶的,一直在前面招呼的郑文秀进来说道:“大家快出去吧,皇太女殿下亲自前来祝贺,在前面等着新人敬酒呢!”
众人这才放过了她们两人,簇拥着两人到前面。
金凤鸣与安靖王坐在正位上,看着一双璧人姗姗来到面前行礼敬酒,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苦涩,接过酒来,强自镇定,笑道:“蓝妹大喜,大皇姐祝你们夫妻和睦,相亲相爱,直至永远。”
说罢,一饮而尽。
陆风澜与任芳菲躬身谢道:“谢皇太女殿下。”
金凤鸣掏出一件用红绸包着的礼物交到陆风澜手上,笑道:“这是大皇姐送给蓝妹的礼物,蓝妹收好!”
陆风澜双手接过,似乎是佩饰之类的物件,放入怀中,与任芳菲再次拜谢:“谢皇太女殿下赏赐。”
金凤鸣因怀有身孕,稍坐片刻便离开了。
送走皇太女,众人围着陆风澜叫闹着要灌她酒。
赵淑华叫道:“那可不行,谁都知道蓝妹酒量不行,她醉了,大家还玩什么?”
孙玉芝叫道:“不能喝酒还怎么玩?”
杨敏笑着说:“不如让新娘子唱歌吧!”
大伙一阵哄叫:“对,唱歌,唱歌,听说新娘子当初一曲震惊整个凤都,我们也要听,快唱,快唱,我们要听歌!”
陆风澜如何肯唱,她笑着团团作揖告饶:“姐姐们明知道小妹粗鄙,今天这个场合不是出小妹的丑嘛,小妹情愿喝酒,来,来,来,小妹敬姐姐们,先干为敬!”
端起酒杯便喝,再要去倒,却被孙玉芝把酒杯夺了过去,笑道:“新娘这可是要躲滑?”
陆风澜连连告饶:“好姐姐,饶了小妹吧,不要让小妹今天出丑了!”
众人见她说的可怜,“哈哈”哄笑着,这才饶过了她。
当陆风澜被送回新房时,人已经快站不稳了。
任芳菲扶着她坐在桌边,唤秋霜端来醒酒汤要喂她喝下。
陆风澜醉眼朦胧望着他,笑道:“我要你喂我喝,象我喂你一样!”
任芳菲红了脸,陆风澜捧起他的脸,那俊逸无匹的脸庞深深吸引着她,脑中突然竟闪现出了大学时曾看到过的一首词,不知不觉便念了出来:“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任芳菲晶亮的眸子闪着醉人的光,低低重复着:“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把醒酒汤含在口中一点一点度到陆风澜口中,陆风澜缓缓咽下,两人的唇依旧互相缠绵着不肯分开。
两人渐渐移至床边,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把对方的红色喜服脱下,一声轻响,让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床上。
捡起落在床上的红绸小包,却是皇太女送给陆风澜的贺礼。打开看时,是一方玉佩,正面刻着“如朕亲临”,背面刻的是“天祜十年钦赐皇太女”。
两人怔住了,天祜正是女皇的年号,皇太女竟把女皇赐给她的玉牌当做贺礼送给了她们。
第三十一章 私 会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有人欢喜有人愁。
前庭的鼓乐声声传至后院里僻静的院落,陈青莲与李玉不自禁地相对凄然。
李玉年纪稍大,还好一些,陈青莲却忍不住哭了。
李玉强忍着伤心,劝道:“莲弟,不要哭了,我们会离开这里的,郡主不是已经答应送我们走了吗?只要离开了这里,就不会再有人来伤害我们。陆公子不是说过,他的师傅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我们跟了她学得一身本事,看还有谁敢来欺负我们!”
陈青莲抬起头,含泪望着他,哽咽道:“李玉哥哥,我想父亲,也想姐姐,我真得很想见她们一面再走。”
李玉叹了一声,没说话。
陈青莲见他的脸色也知道自己是在妄求,李玉跟自己一样身不由己,恐怕还不如自己,他连面也不能让人见到,自己好歹还有家人疼,可他却连有人关心都没有。
不由后悔在他面前提起家人,强忍着泪,说:“是青莲太强求了,郡主已经同意放我们走,青莲不该再提出过份的要求。”
李玉长叹一声,他们即使离开了安靖王府,以后也只能清心寡欲孤守空房了!只是看了看陈青莲,却不忍心把话说透,小小年纪的他还想不到那么远,他何必给他再增加一层哀伤?
玉奴招呼着人把酒饭摆放好,进到里面请他们用饭。
看着桌上丰盛酒饭,陈青莲再也忍不住跑进里屋放声大哭起来。
李玉听着陈青莲的哭声,眼中也湿了,玉奴默默地施了一礼便要离开,李玉突然上前两步拉住了他。
玉奴愕然地望了望他,说:“李公子有事请吩咐。”
李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玉奴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起来,连说:“李公子有话请讲,折杀奴才了!”
李玉不起,说道:“李玉有事相请,请玉奴小哥帮个忙,可以吗?”
玉奴拉他不起,只好也跪下:“李公子快不要这么说,玉奴只是一个小小奴才,怎么能帮得了李公子?公子快请起吧!”
李玉不肯,拉着他说:“小哥一定能帮这个忙的,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帮我们逃走,我只是想请小哥帮青莲见一见他的家人。他小小年纪就要离家流浪他乡,临走前只想见一见父亲跟姐姐。今天是郡主大婚,朝庭官员定是都要前来贺喜的,小哥只要到的前面看一下青莲的姐姐来没来,如果来了,请小哥偷偷带她前来见青莲一面,李玉跟青莲定会记着玉奴小哥的大恩。”
玉奴犹豫了,这样私相通信如果让郡主知道那他还会不会有命?
李玉知道他害怕,忙说:“要不让青莲换件衣服扮做小侍,跟着小哥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行啊。”
这时陈青莲也从里屋冲了出来跪倒在玉奴面前苦苦哀求着:“玉奴哥哥,求你带青莲见一见姐姐吧,求求你了,玉奴哥哥一直很照顾青莲的,青莲只求哥哥这一回,远远看上一眼就行了。”
玉奴见他们哭得伤心,低头想了想,终于咬咬牙,说:“两位公子快快请起,我带陈公子去看一看,如果令姐果然在,便让你们偷偷见上一面。”
两人大喜,陈青莲叩头谢道:“多谢玉奴哥哥成全,青莲一定不会让哥哥为难的。”
玉奴找来一身自己的旧衣让陈青莲换上,看了看,说:“公子,得罪了。”
陈青莲拉着他感激地说:“玉奴哥哥千万不要这么说,青莲不知道怎样谢哥哥的大恩呢。”
李玉催促道:“别说这么多了,还是快去快回吧。”
玉奴带着陈青莲只捡人少的地方走,好不容易到了宴请众臣的地方,看了一眼,两人便傻了,只见里面人声喧哗,到处都是人,晃得人眼花,这可怎么找?
陈青莲急得快哭了,玉奴让他躲到一旁,自己拉住一个上菜的小侍,低声问:“你可知道刚上任的大理寺卿陈大人坐在哪里?”
那小侍认得他是郡主身边的人,不敢得罪,应道:“是玉奴哥哥啊,陈大人不在这里,这里都是二品以上的官员们,以下的都是在另外一个大厅里。”
玉奴谢过他,趁人不注意带着陈青莲又转到另外一个厅里,刚走到厅前,见里面闪出一人,两人忙躲到一旁。那人似乎也想躲着什么人,见无人注意偷偷向□方向而去。
玉奴心怀疑虑,尚未决定是否喊人跟上前去,不料陈青莲已经快步跑了过去,玉奴吓了一跳,忙去追他,又不敢喊,只好闷声不吭地追赶。
一把拉住陈青莲,刚要说话,陈青莲已经哭出声来:“姐姐,那是我姐姐。”
玉奴一松手,陈青莲已经追上前去搂着姐姐大哭起来。
陈梅见是弟弟也是喜极而泣。
可把玉奴吓坏了,顾不得男女有别,把他们两人拉到一处僻静处,怪道:“陈公子快别哭了,当心让人发现我们会遭殃的!”
陈青莲吓得忙止住哭泣,拉着姐姐的手说不出话来。
陈梅也是泪水涟涟,拉着他连声问:“青莲,你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陈青莲哽咽着,半晌才说道:“姐姐,我很好。”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玉奴小声道:“陈公子,你们快些说,我去看着,有人来我便出声你们躲好。”
陈青莲拉着姐姐说:“姐姐,这位是玉奴哥哥,弟弟在王府里一直得他照料,过得很好。”
陈梅忙上前施礼,感激道:“多谢小哥照料家弟,大恩莫齿难忘,容当后报。”
玉奴来不及说话便摆摆手走开了。
陈梅拉着弟弟的手,疼爱地说:“怎么这样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身子可好些了?”
陈青莲流泪道:“弟弟想父亲跟姐姐,吃不下,身子已经好了。姐姐,父亲可好?母亲——母亲她老人家怎么样?”
陈梅叹了一声,说:“母亲还好,只是父亲病了,每日里只喊着你的名字,不肯吃药。”
陈青莲心如刀绞,就想要把实情说出来,可是又怕郡主知道后发怒,便不敢说,只是哭。
陈梅一边给他擦泪一边低声安慰着他:“母亲从宫里得了信,郡主只是恼火母亲几人让她在众臣前丢了面子,过个年把半年郡主消了气便会让我们见面的,快别哭了,身子刚好当心又哭坏了。”
陈青莲如此更不敢说出实情来,只怕让母亲知道了,自己这辈子也不要想离开王府了。
想到这里,强忍着伤心,止住泪,说:“姐姐,弟弟以后见不到家人,也无法在父母亲面前尽孝,请姐姐带句话给父亲,青莲在王府里一切都好,主夫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对青莲很好,有他照料弟弟,请父亲放心吧,让父亲好好吃药,等郡主消了气,青莲一定会回去看望父亲的。”
陈梅点点头,说:“好,姐姐一定把话带到,莲儿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好好吃饭,免得以后见了家人,让父亲伤心。”
陈青莲答应着,想着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可以重见家人,又伤心起来。
陈梅见他伤心便扯开话题问:“刚才那位小哥可是如今跟着你的?”
陈青莲点头,说:“嗯,玉奴哥哥是郡主身边的人,以前在府里他就很照顾弟弟,如今郡主更是把玉奴哥哥派了来照顾弟弟的。”
陈梅道:“如此说来,玉奴小哥人很好,有他照顾弟弟姐姐也放心了。”
想了想,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交给陈青莲说:“这块玉佩是母亲给我的,倒也值些钱,回头你送给他当做谢礼。你空身出府,身边没有一丝体己如何打发那些下人,幸好姐姐今天来留了个心眼,把些首饰多带了些在身上,待姐姐取下来你好好收着,如需要便请玉奴小哥给姐姐带个话,姐姐托他再给你捎些。”
陈青莲止住她道:“姐姐不必担心,弟弟在这里一切都不缺的,郡主吩咐所有的待遇跟四公子相同,弟弟倒不缺这些。”
陈梅依然把身上的首饰取下交给他,说:“多些体己在身边总是有好处的,快收下,不要忘了,一定要把玉奴小哥招呼好,这样如果有什么事也好求他传个消息什么的。”
陈青莲迟疑道:“可是,玉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陈梅还未说话,便听到玉奴焦急地声音小声道:“陈公子,时间太晚了,如果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陈青莲顿时眼泪又开始落下来,陈梅虽然不舍却也不敢再留,只好柔声劝他快快回去。
陈青莲被玉奴拉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陈梅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闷闷地转回宴会厅,到了门前却又不想再进去,犹豫再三,正要离开,却听一人笑道:“这不是陈大小姐吗?怎么不进去喝酒却站在这里做什么?”
陈梅回头看时,却是李婷与王曼卿,强笑道:“刚才喝得有些紧,出来透透气,二位怎么也出来了?”
王曼卿叹道:“我是心里不痛快,便出来走走,李姐姐却是要出来方便的。”
李婷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便来。”喊过一个小侍跟着走了。
看着李婷消失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陈梅看了看王曼卿,问:“令弟已经出家了?”
王曼卿黯然道:“是啊,就在前天落的发。”
看了看陈梅眼睛红肿,关切地问:“可有见到令弟?”
陈梅不敢让人知道,只摇摇头。
王曼卿恨声道:“如今她倒娶得如花美眷过着神仙似的日子,只可怜你我几家却如水深火热般。”
陈梅忙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道:“你可是疯了,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王曼卿这才闭上嘴不再说话。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不一会李婷走过来笑道:“两位妹妹跟姐姐一同进去吧!”
陈梅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家父身体不好,我要早些回去侍俸他老人家喝药。”
王曼卿也道:“我也要回去了,李姐姐请吧!”
李婷也不跟她们客套,拱拱手便又进去大厅了。
两人对望一眼,均摇头。
王曼卿冷笑道:“亏她还有心喝酒,听说李公子到如今还未找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梅也叹道:“是啊,两个孤身弱男子,三更半夜能逃到哪里去,只怕是被人给拐骗了。”
两人嗟叹片刻便一同离开了安靖王府。
第三十二章 替 身
玉璃国后宫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低压中,但在这种低压里也隐藏着叫人难以压抑的嘈动。
薛玉郎突然成了君上最最宠爱的侍君,数月来君上夜夜留宿在他小小的侍君殿,如此的荣宠让后宫中的贵人们咬牙切齿,把往日来互相之间的嫌隙都放到了一边,共同对付他这个小小侍君。
因此,每当薛玉郎出门时,便会遇到三五成群的贵人们,使他不得不上前行礼问安,而这些贵人们却装作没看见似的,任他跪在那里只顾各自说笑,直至薛玉郎快要发昏了,才有人装作刚发现他还跪在那里,连连喊起,赔不是,言语间虽是艳羡恭维,却挟枪带棒的让他很是难堪。
薛玉郎不禁惶恐了,如此几次,他便不敢轻易出门。可是他不出去,人家便找上门来,吁寒问暖的,一来便是几人,一坐便是大半天,让他站在一旁伺候着,因着夜夜服侍君上,又得不到好好休息,不多久,清雅的面容便憔悴不堪,身子也垮了下来。
这些戚贵君看在眼里,虽然开始也对薛玉郎专宠于君上有着忌恨,但终是一家之人,薛玉郎获得君上的宠爱于家族有利,便放下心中的嫌隙,前来探视薛玉郎。
薛玉郎强撑着迎接戚贵君,戚贵君一见他如今的样子便吓了一跳,脸色青白,眼窝塌陷,瘦得快脱了形,刚进宫时的风采竟是一点也没有了。
薛玉郎哽咽道:“今日得见贵君一面,玉郎便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戚贵君心下凄然,暗自后悔,忙亲手扶起他,拉他坐在身边,柔声安慰:“弟弟是说哪里话来,这些日子,哥哥琐事太多,竟忽略了弟弟,是哥哥的错,今日才听说弟弟身子不适,这不就赶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竟病成了这般模样?”
薛玉郎心中悲切,有口难言,只是低声地抽泣。
戚贵君心里也明白,只好不再问下去,吩咐人唤太医来给薛玉郎诊治。
太医看过后,吞吞吐吐的,戚贵君见此情形,便不再问下去,吩咐她给薛玉郎好好调养。
看着薛玉郎喝了药沉沉睡去,这才吩咐回转自己的寝殿,召来太医细问情由。
太医不敢隐瞒,便说:“回禀贵君,薛侍君体虚气弱,是□过度又失于调养,再不节制只怕……”
见戚贵君勃然变色不敢再说下去。
戚贵君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转念细想薛玉郎并非是个j滑持宠而骄之人,这里面或是另有隐情?见太医似有话未说完,便挥手让侍从们退下,问:“刘太医,你还有何话要对本宫说的?”
刘太医想了想,还是没敢隐瞒,说道:“薛侍君好象有在服一种秘制的丸药,这药虽然能让人保持体力,但长期服用却对身体大大有害。”
见戚贵君认真听着,似有不解,便解释道:“就如一口水井,本来只有那么多水,汲取后便要将养些时日才能让它把水蓄满,如果不知节制,一味地只管汲取,那过不多久便要枯竭。”
戚贵君大吃一惊,问:“此话何意?”
刘太医叩头道:“薛侍君已经伤了身子,即使调养好,只怕也难有子息了。”
戚贵君一下子瘫倒在坐椅上,好一会才颤声问:“难道就没办法治了吗?”
刘太医为难地说:“小臣医术不精,却是治不了的。”
戚贵君不肯甘心地问:“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刘太医迟疑了片刻,戚贵君心下燃起希望,追问道:“还有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丝希望,本宫便是倾尽家族之力也要给侍君医治。”
刘太医感动地说:“贵君真乃仁慈心善的活菩萨,薛侍君的病小医是无能为力,不过如能找到天池怪物那薛侍君便能有救了。”
戚贵君皱眉:“天池怪物?”
刘太医说:“正是,天池怪物早年为了自己的夫君能留下子嗣,遍访天下名医得了一个方子,最终治好了她的夫君,虽然不知是何原因最后没能活下来,但她的夫君却实实让她受孕了。”
戚贵君大喜,问:“可有人知道天池怪物的下落?”
刘太医摇摇头,说:“小臣只是早年听说过她的事迹,如今却要由贵君之力来查访了,依小臣想,她既然叫天池怪物,不妨还是在天池山周围查访才是。”
戚贵君点点头,笑道:“很好,如果薛侍君病体痊愈都是刘太医之功,你放心,本宫是不会忘了刘太医的。”
刘太医忙叩头,说:“为贵君分忧是小臣的本分,不敢在贵君面前邀功。”
戚贵君点点头,说:“本宫不多说什么,想来刘太医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太医忙说:“贵君请放心,小臣明白。”
戚贵君赞赏地说:“好,来人。”
贴身小侍闻声进来应道:“贵君有何吩咐?”
戚贵君道:“给刘太医看赏。”
刘太医也不推辞,谢过收下退了下去。
玉璃君上韩潇一个人呆在御书房里看着手中的玉珮出神,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任芳菲已经香消玉殒,死在了异国她乡。
当任家家长哭着来报丧时,她一点也没感觉到伤心,只是觉得无比的愤怒与失落,那个她第一眼看到便想要得到的男子竟然就这样去了,可她竟然还没有与他说上几句话!
眼前晃动的依然是她初次见到他时那轻嗔薄怒的神态,还有他那一巴掌。自她出生以来还从未让人打过,不要说还是个小小男子。
那时,想要征服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狠狠爱怜的情感占据了她的心头,把母皇赐给她的玉珮硬是塞给了他,说道:“你打了我一掌,我还你一块玉珮,你已经是我定下来的正君,也就是我未来的君后,不许你再喜欢其她的女人。”
她犹自记得他俊美的小脸红红的,象鲜嫩的果子,真想上前咬上一口,可她想要他心甘情愿地躺在自己怀里,想要听他在自己身下喘息忘情,所以她控制住自己,转身走了。
后来自己成为了一国之君,那时她真得很高兴就要拥有那个令她沉迷的小人儿了,可是他却提了个条件,放他出游各国,回来后便踏踏实实进宫服侍她。为了得到他的全部,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如果她知道他这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的。
韩潇以拳捶打着书案,悔不当初的心思让她疯狂地索取着那个与他有着几分相象的薛侍君,只是薛侍君的乖巧却抵不过他那傲气人的身姿。
因此每每索取过后的失望更让她对那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儿充满了愤恨,早知道如此,当初便强要他进宫,虽然会让他伤心难过,总比如今让自己日日饱尝痛苦来的好。
正在思绪纷纷,忽听侍从来报:“启禀皇上,戚贵君求见。”
整理好情绪,吩咐:“传。”
把玉珮收起,戚贵君已经风姿翩然地走了进来,见到她行过礼便面露悲凄,哽咽道:“臣夫请皇上救命!”
韩潇忙上前扶起他,问:“贵君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
戚贵君不肯起来,只是跪着哭道:“非是臣夫有事,是臣夫的弟弟薛侍君,如今命在旦夕,求皇上怜他年幼救他一命!”
韩潇大吃一惊,忙问:“薛侍君怎么了?前几天朕见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危在旦夕了?”
戚贵君哀哀哭道:“皇上快去看他一看吧,去晚了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韩潇一边扶起他,一边大声传人:“来人,摆驾芳怡殿。”
当韩潇见到已经脱形的薛玉郎时不免心中大恸,刚走了一个,难道还要让这个聊以慰藉的人儿也离开她?不由迁怒薛玉郎身边的人,大骂他们照顾不周,怎么人都病成这样了也不去回禀一声。
几个侍从吓得跪在地上痛哭,把素日来薛玉郎受到的待遇一一哭诉了一番,只听得韩潇肝胆欲裂,冷笑道:“好,好,好一群贤得的贵人们,传旨,薛侍君入宫以来尽心服侍君上,很得朕之欢心,今着升贤君之位,待贤君病体痊愈再行册封大礼。”
薛玉郎身边的人大喜,纷纷跪倒叩谢,三呼万岁。
戚贵君又惊又妒,玉璃后宫之主为君后,之下设有元、贵、贤、德四君,下有九贵人,再有九美人,其次便是侍君无数。
薛玉郎从一个小小的八品侍君,一下子窜升到正一品贤君,这是自古从未有过的,如此的荣宠竟让戚贵君一时间手足无措,反倒不知该如何表达。
韩潇见他又惊又慌又悲又怜的神态,不由心疼,继续说道:“戚贵君贤良淑德堪称后宫之表率,今着升元君之位,令钦天鉴选吉日册封。”
戚贵君又是一呆,元君自来便是君后之位的首选,登上元君便已经是稳坐君后之位了,虽然贵与元只一阶之差,却从来都是难如登天的,想不到今天他竟唾手而得,禁不住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却说不出话来。
韩潇怜惜地扶起他,柔声道:“如果不是贵君,只怕朕要再次错失心爱之人,以后朕便把玉郎托付给你,你可要尽心待他,也不枉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戚贵君一怔,来不及细想,韩潇已经放开了他,重回到床边看着昏睡的萧玉郎,目光充满了爱怜与追忆。
搂着昏睡不醒的薛玉郎,韩潇又愧又怜,戚贵君临走前隐晦地说出薛玉郎油尽灯枯之险,让她后悔不该为了一己之欢竟长时间让薛玉郎服食神仙丸,那种极品□能让人长时间保持体力,满足了她对任芳菲渴望不可求的变态思想,却没想到差点要了薛玉郎的命。
“玉郎,玉郎,你这个傻孩子,身体不适为何不对朕言明?朕会节制的,你这样一味的忍耐倒叫朕愧对于你。”
连连亲吻着不知人事的薛玉郎,心痛到了极点。
“玉郎,快快醒来,那些人为难你,朕便要叫他们以后见到你都要给你行礼下拜,这样可好?你也好扬眉吐气一番,你放心,只管对付他们,有朕为你撑腰,不用害怕。
朕已打算晋封戚贵君为君后,朕把最尊贵的身份给了他,他又是你表哥,想来以后不会为难你的,玉郎玉郎,你不会怪朕吧,朕把自己的心给了你,只好在身份上委屈你了,你一定要明白朕的苦心才是。”
抚摸着薛玉郎骨瘦如材的身子,不禁想起第一天召他侍寝时他那纤细匀称,堪称无暇的身子,那个身体给了她极大的快乐,再看看如今,竟有天壤之别,这才过了多久啊!
怀着歉疚之情,不禁在昏睡的人儿身上连连亲吻,那突出的肋骨竟让她有落泪的冲动。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便睁开了双眸,看着眼前的人那充满爱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流下泪来。
“皇上……”
喊了一声,便哽住了。
韩潇用嘴吻住了他,直到听到怀里的人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
薛玉郎青白的脸上泛出红晕,怯怯地看着她,喃喃道:“皇上,玉郎无能,不能再侍候皇上了……”
韩潇打断他,说道:“别说了,都是朕不好,不该让你吃那些东西,你放心好了,朕不会再那样了,快养好身子,朕送你一份大礼。”
薛玉郎摇头说:“玉郎不要什么礼物,玉郎只愿皇上能快乐开心就心满意足了!”
韩潇一阵感动,低头吻住他,好一会才放开他,说:“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这样才可以让朕的小玉郎以后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跪拜他人,只要拜君后一人就行了。”
薛玉郎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皇上……”
韩潇笑着点头,说:“朕已经准备册封你表哥为君后,你也册封为贤君,如此一来,朕的小玉郎便是后宫中的第二人,谁也不敢再为难你了。”
薛玉郎不仅不感到欢喜,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此一步登天对他人来说是天大之喜,但对于一个没有有力后台支撑的人来说,无益于是打开了地府的大门。
虽说他与戚贵君是表兄弟,但他心里清楚,没有威胁的情况下他们是兄弟,但如果有一天当戚贵君感到自己有威胁时,只怕自己会死得很惨。
只拿这阵子自己的遭遇来说,谁能说不是在他的默许之下?再怎么说,自己与他还是表兄弟,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那些人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付他,虽不是出于他的授意,但他却也没有阻止。冷眼看着自己受苦,如果不是自己病得快死了,只怕他还不会来看望自己。
韩潇等着他露出欢喜的表情来谢恩的,却发觉他竟如此恐慌,不禁有些扫兴,问:“怎么,玉郎不喜欢朕的安排?”
薛玉郎知道她不高兴了,急忙起身跪倒在床上,悲切地道:“皇上天大的恩宠玉郎怎能不喜欢,只是玉郎福薄,多得了皇上的宠爱便重病至此,如果再有恩赐,只怕玉郎难以长久侍俸皇上了,恳请皇上收回恩赐,只要皇上偶尔能想起玉郎,让玉郎再度侍俸皇上,玉郎便心满意足了。”
说完不禁泪水涟涟,伏在床上不肯抬头。
韩潇只听得一阵心酸,拉他入怀,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你放心,朕已经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把你托付给了戚贵君,朕给了他尊贵的身份便是要他精心照顾你,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
“皇上……”
薛玉郎见皇上竟为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禁感动莫名,主动吻上了她,一双手也开始在韩潇身上来回抚摸着。
韩潇拉住了他的手,爱惜地说:“不行,玉郎,你如今身子太弱,要好好将养才是,来,朕陪着你好好睡上一觉,不要多想了。”
把薛玉郎搂进怀里温柔地吻了吻他,便闭上了眼。
薛玉郎看着眼前的皇上,这个他心中的神明,如今竟为他细心安排,如此恩情让他如何来报答?
第三十三章 家法
新婚第二天,陆风澜与任芳菲起身去拜见安靖王夫妇,看着眼前的佳儿佳婿,王夫的嘴都合不拢了。
放下新人敬献的香茶,取过一个红包放在托盘内,笑道:“愿我儿和和美美,早日让我们家添丁添口!”
任芳菲红着脸垂着头没说话,陆风澜也很尴尬,说不出话来。
两人又给几位叔父行礼,人人都说着吉祥祝福的话,少不得都拿出红包送给新人。
给长辈行过礼,金素雅过来给姐姐、姐夫行礼,任芳菲还礼谢过他给自己秀的盖头。
金素雅笑道:“姐夫不用谢我,那是姐姐教会小弟的,姐夫要谢还是谢谢三姐姐吧。”
任芳菲有些诧异地看了陆风澜一眼,陆风澜笑道:“我只会说,哪里会做,如果不是小弟手巧,不过仍是一个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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