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国的奇幻爱情历险 全集

第 44 部分

我坐在炉火旁,静静不语,老么蜷缩在角落里,离得较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爱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国君虽然冷酷凌厉,却因为爱而始终保持内心一片柔软的地方,我的孩子,这便是赤鹰国充满希望的地方,它不仅依靠君王的智慧和强大的军事力量来固守城土,还因君王为爱而流的眼泪而使这片沃土洋溢着仁慈与温暖,他的国民们将因此而欢欣雀跃,他们的团结一心将会使这个王国至少能再固守二百年的繁荣与兴盛。”
我怔怔地望着火光,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真没想到,我的身上居然还背负着这么重大的一个使命,一场波澜四起的恋爱,将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复杂。
“婆婆,这就是先知的预言吗?”老么问。
婆婆道,“先知的预言就到此为止了,至于飞鹰与女孩的最后能否永远守候在一起,他不管怎么算,却始终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沉寂过后,老么忽又不解地问道,“婆婆,可你刚刚说先知是为了保护赤鹰,为了想出应对危险的策略才去潜心钻研预言法,那他根据他的预言想出什么法子没呢?”
婆婆叹道,“这位伟大的先祖虽是一名出色的预言先知,可也有他局限的地方,他并非无所不能的,作为赤鹰一名出众的子民,他已尽全力,做到了一个凡人所能做到的一切。原本他身居高位,是赤鹰的神明所选出来的继承人,可以舒适奢华的过完整整一生,可因为他的孙子辈之间的争斗,也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皇室惨剧,他担忧赤鹰的未来才耗尽心神来占卜预言,在刻完了壁画之后,他就因精力耗尽吐血而亡,甚至还来不及对他的后人说出解决危机的方法。”
“他真的只留下了预言壁画吗?”老么问道,“一个那么睿智的人,不会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我不相信。”
婆婆微笑着,“有一个传言,但那只是传言,从来无人能证实它的真实性,说他留下了一本用黄金制作为封壳的书,里面写着神秘的符咒,可以化解危机。”
“神秘的符咒?”我听见我的声音在发抖。
“是的,我亲爱的孩子,”婆婆慈爱的眼神凝望着我,“一种神秘的符咒,可以借助神秘落日的力量来打开时空之门,送那个女孩回去。”
老么和我同时惊了一下,老么慌慌张张地看了我一眼后说道,“婆婆,不是说她的爱能化解君王的戾气吗,为什么先知还要送她回去,先知又是从哪儿得来的符咒呢?”
第七十一章 流水的养母(十三)
婆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回答,“那是因为,先知在预言卜算时,感受到了那个女孩绝望与悲伤的心情,他认为,以她的这种状态与心绪,即便最后没有他的神秘符咒,在时运的变化莫测之下,她也必会回去,所以,他不如直接助她一臂之力。”
老么摇着头困惑道,“我不明白。”
“因为这道符咒有神秘的力量,它不但能送人回来原来的地方,还能产生与散发一种魔力,使人忘掉曾经所经历的所有一切。”
我的眼睛瞬时睁大,心跳猛地加速,上下跳个不停,我的声音颤抖得越发厉害,“婆婆,你在说什么,忘掉所有的一切?”
“是的,”婆婆慈祥地说道,“如果那个女孩真的决意离开并不再回来,先知为了不让君王因为失去的爱而彻底的心碎,因此可能变得更加暴力嗜血,给赤鹰带来恶运,便下定了决心让他忘掉所有的一切,忘掉与那个女孩所经历的所有的爱与痛,甜蜜与幸福,同时君王的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再忆起她。”
“因为没有曾经完全付出的爱,也不会有失去后所必须承受的痛。”
我如同化石一般地僵在原地,眼睛瞪着她们,却又看不到她们,没有焦距,我的眼前一片灰暗。让帕斯星永远地忘掉我,忘掉与我在一起的一切,我的眼泪蓦地流下来,不要,永远也不要,我不要他忘掉我,死也不要。
我别过了脸,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地狂乱滴落,双肩不住的抖动,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她们面前,失声痛哭。
“不要责怪先知的这种做法太过残忍,”婆婆的声音远远地飘来,“让国君忘掉有关她的一切,再也记不起有这样一个女孩曾经存在过,实是无奈之举,下下之策,这也便是我刚刚提及的先知作为一个凡人,也有他局限的地方。他从自身利益出发,为了使自己的后代忘掉因爱而生的痛,却让这个异世女孩来承受痛,他是自私的,但为了赤鹰国,却又是付出了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婆婆的声音犹如神殿里祭司口里喃喃的祈神文,与我轻轻的抽泣声相伴随。
“赤鹰皇室的悲剧历史实在是太过惨痛,那位失子的神官妻子见到了君王最无情的一面,见到了前皇后脸上得意的笑容,情绪终于彻底的崩溃了,冲上前去打皇后巴掌,把滚烫的水泼到君王的身上,”婆婆缓缓地道,“于是,在一片混乱中,赤鹰君王下令将这个疯了的女人狠狠拷打过后,关进地牢里,终身禁闭。但夜半里,他又命一个亲信秘密来到地牢里向神官妻子解释,君王这次之所以要站在前皇后的这一边,只是为了得到前皇后家族中最后一个金库的钥匙,据说里面的财宝价值不菲,君王动了心,想用这笔财富来扩充军队。”
我已躲进一个小小角落里,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里,心情平静了很多,埋首抱住双膝,泪水缓缓而无声地落下,一滴又一滴地浸入地上松软的泥土里。
婆婆叹着气,“皇家无情,君王为了王国利益,更是不能有半点仁慈与心软,即便他的亲生儿子惨死,他也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不但没有惩罚前皇后,还与她恩爱有加,并赏赐了不少珍贵礼品,神官妻子得知后,心中对君王和前皇后的怨气是日益加重。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无法原谅国君无视自己儿子的惨死,不能原谅前皇后的冷血毒辣。在经过了近一年的精心谋划后,一个寒冬的夜晚,她在自己的两个亲信的帮助下逃离了地牢,她悄悄潜入了皇后的专用厨房,首先迷晕了值夜的几个人,然后在所有的食物及水里下了毒药,然后又溜进了君王当夜下塌的一个侧妃的寝宫,正好这个侧妃也是当初与第一王妃联手伤害她的那个王妃,她心中仇恨的火焰霎时升高,便发生了后来震惊整个大陆的宫廷惨案。”
听到这里,我不禁停止了哭泣,抬眼看向了火炉旁的婆婆,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似乎在哀叹这片妖精的国度,这块童话般的美丽国土上,残忍血腥的争斗却似乎是永无止境。
第七十一章 流水的养母(十四)
“她乔扮成了侧妃寝宫里的端茶侍女,悄悄的混杂在其她侍女中进入君王与侧妃的房间。趁所有人都不备之时,她飞快地将手中滚烫的茶水泼向了国君,国君防不胜防,伸手抵挡时,她又迅速地拿出了怀中的火折子,极快地点燃后,甩向了国君,国君反应很快,一把抓住身边的侧妃,将她扔到了前方,火折子也就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侧妃成了国君的挡箭牌,她发出了惨叫声,浑身顿成了一个火人,所有的侍女都尖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围上前帮忙灭火。这时的国君已快速地跳下床,近了神官妻子。神官妻子的右手掌心中此时握着一柄尖利的小刀,死死地盯住他,同时左手将另一个火折子缓缓而又极其准确地扔向了床上的纱帐,火焰‘嗖’的一下燃起,发出嗤嗤的声音,火势迅速地蔓延起来,从铺满柔软棉絮的床上到地上华丽的地毯,火焰出奇的迅猛燃烧,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惊呼尖叫声全都停止,甚至忘了叫侍卫进来。”
“而就在这一刻,国君举起了他的长剑,缓缓而用力地挥向了神官妻子的头颅,就在这时,神官妻子发出了尖叫,她愤力地呼喊着,我诅咒你,我以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先祖的名义来诅咒你,我以我的生命,我儿子的生命来诅咒你,诅咒你们冷血无情的多尔纳家族从此多灾多难,永无宁日,并且子嗣薄单,如风中残叶,摇摇欲坠,他们的生存,会犹如那岸上活着的鱼儿一样艰难,我诅咒你们,这样的诅咒永不会消停,直至你们家族真的出现愿意为爱溶化,为爱妥协的继承人为止,她狂笑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叫声,不过,这样的继承人永远也不会出现,我太了解你们多尔纳家族的人们了,哈哈哈,她狂笑不止,然后暗暗咬下碎血,吐在地上,双手合十,念出了她的家族中秘密流传下来的复仇咒语。”
婆婆叹息道,“我的孩子们,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神官妻子出身于祭司世家,她的家族至宝便是只有嫡系传人才知晓的复仇咒语,但她的家族里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道符咒。因为,一旦启动这个咒语,施咒人的家族将会永世衰败,永不翻身,男人世世为最低贱最肮脏的奴隶,女人代代为千人压万人踩的娼妓,这便是要为施咒而付出的沉重代价。”
我躲在角落里,注视着不远处的红色火光,倾听着这一切的爱恨情仇,只觉得全身越来越冷。
婆婆停了下来,叹着气,拔弄了一下炉火。
“婆婆,”老么好奇地问道,“那个神官妻子后来怎么样呢,她真的死了吗?”
婆婆哀伤地回答,“在君王的冰冷长剑落下的那一瞬间,神官妻子狡黠地笑着,将手中一个暗暗托亲信用重金买来的炸雷用力扔到了地上,在众人失措惊呼,鸟散四奔同时,炸雷引爆了,她的头也落在了地上。”
我和老么再次重重地吸气,我的脸上,身上,全是冰凉一片,我体内的血y也已凝结成冰,寒意不断地袭来,我整个的身体蜷缩在小小角落里,竭力地想使自己暖和一点,却仍在不停地瑟瑟发抖。
“在重重的爆炸声中,整个侧妃的寝宫坍塌了下来,包括国君在内一共一百来人,无一幸免,”婆婆的表情非常沉痛,“而前皇后,在得知消息后,过于的惊恐使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侍女刚刚递过来一杯清水,一口便喝了下去,想先安定心神,可孰不知自己寝宫中所有的水和食物中都已被神官妻子下了毒,还不到一会儿,毒药便发作了,前皇后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床上横死而去,口角溢血,四肢青紫,死状惨不忍睹。”
婆婆的眼里闪着泪光,“接着,这件由后宫争宠而引发的惨案便惊动了各国,一时之间,各国纷纷如惊鸟,整顿后宫,立下不少规矩与制度,来防止此类的事件在本国的发生。而赤鹰国,从此也定下了极其严格的后宫规矩,来杜绝这样惨剧的再次发生。”
第七十一章 流水的养母(十五)
婆婆说完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静,炉火里发出的微细声音在冷清的山d里尤为清晰。我靠在一角,耳边仿佛仍然在回响着那个绝望女人的可怖诅咒,她毁灭了自己,毁灭了别人,甚至还损毁了自己无辜的家族众人。
仇恨,真的是那罪恶的黑色磁场漩涡,一旦被卷进,被吸入,便会深深地沉沦,即使想自拔,却又仿佛无能为力。
记得很早很早以前,帕斯星曾告诉过我关于赤鹰国的故事,赤鹰皇室早年由于遭到了一个疯狂女人的诅咒,因而历代君王的子嗣单薄。我当初做梦也没有想到,故事的完整版居然会如此凄惨而决绝,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简易壁炉里的火堆依旧燃烧着,火光照亮着d壁,反s出红色的光泽。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山d里静静的,安静得几乎能听到我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婆婆缓缓地开了口,“现在已过了午时了,”同时拄起了一旁的拐杖,“尊敬的王妃,我们得送你出去了。”
“不,我不走,”我闻言一口回绝,“婆婆,我不想走。”
老么也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灰,“不想走?你想死赖这儿?第一王妃,我们可养不活你。”
我缩在角落里,“我不要你们养,我自己养自己,你们不要赶我走。”
“我的孩子,”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我的身边,用她温暖而苍老的枯树叶般的手抚过我的头发,“国君现在一定急着在找您,让我们来送你出去吧。”
我站直身体,搀扶住她矮小而年老的身体,焦急地道,“婆婆,我不走,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婆婆摇了摇头,注视着我,低低地道,“你不属于我们,孩子,你的天地更辽阔。”
她的声音里有着一股不容回绝的力量,看着她坚持的眼神,我怔在原地,再也开不了口。
跟在老么的身后,走在通往出口的路上,我低着头,挽起一边裙子,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闷闷不乐。
“你现在可是危险人物,”老么在前头嘀咕着,“谁敢跟你那么近乎啊,君王把你看得那么紧,谁接近你谁倒霉。”
我自嘲地一笑,“多谢夸奖。”
她回头,盯着我,“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帮忙把流水放出来?”
我苦笑,“她的身份太过复杂,我无能为力。”
“国君不是最喜欢你,又最听你的话吗,怎么连这点都办不到?”
“他很少能真的听我的话,”我认真地说道,“特别是遇上一些很敏感的事情时,他一贯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说完后,我的心里有些发怵,老么原本就对我有敌意,现在我又一口回绝了她,恐怕她会把我大骂一顿。
老么在前面带着路,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对此多说什么,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那,流水到底有什么身份背景,你们为什么会把她关进飞鹰之狱,那里可是看管严重政治犯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老么,有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她又回过了头,“叫我娜么,‘老么’这个名字,是流水她们以前叫着玩的,觉得‘老么’叫得更顺口。”
“好的,娜么。”
她带着我左穿右绕,又走过了一条长长的暗道,最后来到一处水流湍湍的小河边,我顿时瞪大了眼,“娜么,这里不是?”
我仰头向上,看到了刺眼的阳光,这里不是我以前第一次离宫,通过地下秘道找到的那口井的下面吗?我当时被困在井底,幸而遇到娜么和流水前来打水,才y差阳错的把我救了上来。
第七十二章 入 城(一)
娜么得意地一笑,“这里就是我们以前救你的那个地方,特雷亚斯城外的一口井的下面,”她在我身边打着转,“当初,第三宰相家的人不知为何四处打探、追捕我们,我便带着婆婆匆匆跑路,在逃离途中无意中路过这口井时,随口对婆婆提起我和流水在这里遇见了你,你是从井底钻出来的女孩子。听了这话后,婆婆的眼睛忽然一亮,就让我到井下面去看看,结果我一下子就找到了井底的秘密机关,发现了这片山d。我和婆婆当时欣喜若狂,因为这个地方看起来非常安全,普通人无法发现这口井的下面居然能别有d天,我们便能在此地暂时安顿下来。”
看着娜么兴奋的神情,我面露惭愧,叹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娜么睨眼看着我,眼睛里掠过一抹复杂,她不言不语,转过身从一个石缝里抽出了一条长长的绳子,甩手丢给我,“呶,拿着,把它系在你的腰上,系紧点。等会儿我先上去,然后再把你拉上来。”
“谢谢!”我连忙接住,语气里竟有点讨好的意味。
必竟,人家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过你,你却老是给别人添麻烦,别人不烦你才怪。我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行事,也是理所当然。
出了井后,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向了特雷亚斯城。
走了一小段路后,我转头对娜么说道,“娜么,我可以不回特雷亚斯吗?”
“不行,”她一口回绝,“我答应了婆婆要把你送到城内。”
我们继续朝前走着,快入城时,天空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哗哗地落下来,伴着雷声鸣鸣,我们无处可躲,向前奔跑着,不一会儿就淋成了落汤j。
幸而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了五分钟左右后,又停了下来。太阳露出了半边脸,笑嘻嘻地照耀着大地,不远处的一片湖泊,泛起了粼粼的金色光点。
今天是特雷亚斯城每月一次的赶集日,特雷亚斯的城内外人来人往,住在周边一些小城的平民们也前来凑热闹。有的人身上还背着大包小包,估计是入城做点小买卖的商人小贩。
我和娜么到了城门口,两人正小声商议着如何入城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士兵们的大声厉喝,“让开,让开,都让开,第十王妃的马车就要入城了。”
一阵重重的整齐脚步声过后,一群全副武装,腰间带着锐利兵器的卫兵们跑了过来,他们粗鲁地将城门口围绕的众平民赶到了一边,推推拉拉之间,我一时重心失衡,又不知被谁绊了一下,正好跌进了一个小水坑里,顿时摔了个狗啃泥;雨后的泥土特别松软,我满脸都是泥浆,脸上跟鬼画符似的,娜么笑得前翻后仰,边笑边把我扶了起来,“我说,你遇上的事怎么都这么晦气呢?”
我瞪了她一眼,所谓幸灾乐祸,就是形容这类人的。
说笑之间,忽然发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我和娜么对望了一眼,怔愣之间,只见一辆华丽的红色马车从远处慢慢地驶来。
第十王妃?脑子里灵光一闪,蓦地想起了贝丝曾对我提起,在我回来以前,帕斯星最宠爱的的王妃便是第十王妃苔丝德拉。
情敌实在太多了,我摇头叹息,已没有力气再去生气与心碎。
八轮马车停在了城门口,第十王妃即将步行进入特雷亚斯。在城内,还会有一辆宫内专用马车将她送回皇宫。
第十王妃苔丝德拉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飘然长裙,在几个侍女的帮助下,踩住了一个卫兵的背部,缓缓而优雅地下了马车。
雨后天晴,阳光尤其美丽动人,照耀在她的脸上、身上,更是闪闪发光。
我站在人群一角,细细打量着她。
在帕斯星的众多女人中,她的五官绝对称不上很美丽,但却出奇的可爱,可以说,在他的后宫,拥有可爱如同洋娃娃般面孔的王妃是极少见的。
她有一张圆圆的小脸,略带一点点婴儿肥,脸上嵌着一双蓝宝石般的大大眼睛,灵动美丽,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极有吸引力;娇小的鼻梁下有一张红润的樱唇,新鲜欲滴|奇。书网|,几乎使人想咬上一小口。
我看着她,整个人忽然开始傻傻地发起呆来。
娜么碰了我一下,“喂,你要不搭她的顺风车回去吧,我也懒得接着送你了。”
第七十二章 入 城(二)
我白了她一眼,“不。”
苔丝德拉在众卫兵与侍女们的簇拥下进入了城内。过了一会儿,城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开,又恢复了适才的热闹熙攘。
我和娜么混在人群里,人潮涌动,人们穿梭往来,我望着远去的马车尾部卷起的沙尘土埃,心中怅然所失。
娜么瞥了我一眼,突然跟着马车的方向跑了起来,矫健的身体快速朝前,咖啡色长发凌乱飞舞,她大声呼喊着,“喂,等一等,原青依在这里!”
但轻风吹起,尘土纷扬,轱辘滚动声中,马车早已绝尘而去。
我慌忙地冲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混蛋,你在干什么?想害死我啊。”
她被我捂得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脱开我,喘着气道,“我在帮你啊,你不好意思说你是谁,我便来帮你说算了。”
“谁要你帮,”我恼怒地道,“你这是帮倒忙。”
她耸了耸肩,“好心当作驴肝肺,拉倒,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行了,”我余怒未消地道,“婆婆只要你送我进城内,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就此分别。”
“好。”她爽快地道,“再见!”
说罢,长发一甩,她潇洒地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向城外。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甩开她了,没有人在旁着我回宫,我轻松了很多。因为,我暂时还不想回皇宫,虽然知道这也是迟早的事,但想先在外面逛逛,随便散散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先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再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将身上仅有的一条珍珠手链拿去当了三百个伦币,我去衣铺买了两件全套的男装,又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找了一家客店要了一间房。躺在客店的小房间里,我叹了口气,婆婆说的故事实在是太耸人听闻,我的心情一直波荡起伏,难以平静,始终无法接受帕斯星将永远地忘掉我的这个现实。
越想越烦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穿上了刚买的男装,走出了客店。
夜幕已经降临,随便拉了一个路人问时间,大概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左右。
我漫无边际地在城内逛着,城里的人开始慢慢变少,大概是快宵禁了,从周边小城过来赶集的人们已陆陆续续地出了城。
拐过一个转角时,我看到了一个简易的小酒馆,里面喝酒碰杯,欢声笑语,歌舞飞扬,一时好奇,我走了进去。
小酒馆里几乎全都坐满了,没有几张多余的空位,一个全身裹得紧紧的小男孩把我引到了一个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位置,我坐下后,他连连道歉,声称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好位子了,我朝他笑笑,告诉他这里便是最好的位子,并给了他两个伦币的小费,他满脸疑惑地走开了。不一会儿,又给我端来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我坐在小角落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酒馆不大,客人却不少,每桌三五人,举杯畅饮,粗犷狂野的敬酒声,肆意的大笑声,不断地传来。在酒馆的正前方,还有一个小小的舞台,几个男乐师在台下欢快地奏乐,几个穿着薄纱,打扮妖娆的女人在台上欢快地跳舞。
“从昨天起城里又大戒严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邻座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个男人接道,“我听说好像是城堡里的哪个王妃出走了吧?”
“不会是那个第一王妃吧,”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城堡里经常传出第一王妃不但骄纵任性,而且妒性极重,只要君王召寝了哪个王妃,她大闹个三天三夜都不罢休,非要君王陛下向她低头不可。”
酒桌上的几个人哄笑起来,我的拳头不知不觉中暗暗捏紧。
“说起这个第一王妃,听说她不是君王后宫里最美丽的妃子,也不是性情最好的,更不是出身最高贵的,可不知为什么就偏得国君喜爱,还经常被她弄得焦头烂额。”
有人低声嘤语道,“恐怕是那床上的功力特别厉害吧,否则怎么迷得住那拥有众多情人和妃子的英俊的陛下?”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股怒火从我的脚底直升到头顶,我只觉得胸闷气短,恼怒愤恨之时,一口酒猛地灌下去,喉咙里顿时火辣辣的。
第七十二章 入 城(三)
缩坐在昏暗一角,恼恨地盯着那几个人的后背,却又无计可施。看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估计我决非他们的对手。
那几个男人碰杯共饮,说说笑笑,渐渐地,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我一个人闷闷地在那里喝酒,前人说得真是没有错,一醉解千愁,一杯一杯酒下肚,一股热气涌遍了全身,之前的百般愁绪,在酒精的冲击下,霎时都忘得一干二净。
看了看桌上快空的酒瓶,我得意地一笑。我的酒量一向很好,虽自来这里以后,极少狂饮,但现在看来雄风仍不减当年。
这时,喧闹的歌舞声忽然停了,一阵悠扬动听的风笛声淡淡地传来,给这个小酒馆里笼罩上一层神秘优美的氛围。
刚刚跳舞的那几个薄纱女郎早已退下,一个紫色长裙的红发少女绚烂登场。她站在台的中央,翩翩起舞,修长的雪白手臂高高地扬起,纤纤玉手灵巧地绽放花姿,在金黄色的灯火下闪耀着梦幻般的美丽。她旋转起舞,脚踏着风笛的旋律,像一阵优雅奇妙的风。
整个酒馆徒然安静了下来,全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跳舞的花朵一般的女孩,连那几个男人握住的酒杯都停顿在半空,痴傻地看着她流口水。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一时头晕脑热,看着那女孩的精彩舞蹈,唤起了一直在我内心深处沉睡的某种东西,也是浓烈的酒精作用,一股热气直冲大脑,我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趔趄地走近了舞台。
我的心中竟然萌发了一种想强烈舞蹈的愿望。
站在台下一会儿,趁着酒馆的小侍应没注意,我撑起双臂,一个翻身,便跳上了小舞台。
跳舞女孩看见我,吓了一跳,以为我是喝醉了来捣乱的,脚步顿停了一下,风笛声也同时停顿了两秒,我向她笑笑,表示自己决没有恶意。
我解开扣子,脱掉了男式外衣,露出了白色的纱裙,头巾放下,一头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酒馆中的人们齐齐发了出低呼声。
我罔若未闻,站在台上,手臂微扬,我旋身起舞,风笛声再次响起,与我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手臂抬起,我施展舞姿,伴着优美的苏格兰式的风笛,长发飞扬,随着节奏投入地旋转、绽放、滑动,我微微笑着,身体不断地随着旋律舞着,在音乐声中,展现出了一种奇妙的艺术幻象,一种舞蹈的语言,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蕴藏着无尽的意蕴,通过有吸引力的身、心的尽情展现,创造了一个动态形式的舞蹈世界。脱离了凡尘的喧嚣,脱离了欲望与心结,一个纯粹的指向内心本真的绚舞姿态。
在投入的舞蹈中,我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何方、何时、何地,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极美而动听的风笛声甚至都在我的舞蹈下黯然失色。
整个舞台,整个世界,都只余留我一人,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一种纯粹的生命力的展扬,心灵深处的投s与外化,融合在不断的舞姿中,超尘脱世,你,与我,都只能在想象中存在,在艺术的的海洋里不断地沉浮与波动。
舞着舞着,我头晕眩目,随着跳舞时间的越来越长,我开始有点体力不支,但还是强撑住身体,努力地旋转跳着。
正有点暗叫不妙时,却听到那风笛声慢慢地减缓,声音越来越低,就要停住。心中窃喜,我的舞蹈也同时慢了下来,开始进入尾声。
风笛声终于停了下来,我也以一个极为优雅的舞姿谢幕退场,台下传来了如雷般的掌声,还有许多人的呦喝叫好声。
我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舞结束,我匆匆下了台子,正欲走出小酒馆,却被几个男人拦住,昏黄的灯火下,我看到他们正是刚才坐我邻座的那几个男人。
“你是哪家的,”有个男人笑嘻嘻的,不怀好意地道,“说吧,多少钱可以买下你的今晚,我们几个大爷都觉得你跳得不错啊。”
我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推开他们就要出去,却被一个男人抓住我的手臂,“脾气怎么这么大啊,大爷们正在问你的话呢。”
第七十二章 入 城(四)
“滚,”我怒火上涌,使力甩开了他的手,“离我远点儿。”
“臭婊子,刚才跳得那么风s,现在还装什么处女?”男人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吼道,表情扭曲丑陋,凶神恶煞地举起了一只手,我的眼前只觉得一花,伴着呼呼的风声,他的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我本能地闪躲,跌撞转身之即,他的巴掌重重地落在我的肩上,一股钻心的巨痛传来,从肩头传来的疼痛顿时弥漫了到了我的全身,我跌后了两步,忍住痛,靠在了墙角角落里,随手拿起了一旁桌上的一瓶酒,咬住下唇,奋力就朝那个男人扔去。
酒瓶子飞袭而来,那个男人吃了一惊,侧身闪过,瓶子继续往前飞,边上的杂碎们霎时哗然,纷纷躲开,酒瓶凌空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尖锐刺耳的瓷片碎裂声音,酒水滑落了一地。
整个小酒馆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s了过来。
杂碎们愤怒了,一起大步冲上了前,“臭娘儿们,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打中了我肩膀的猥琐男人最先冲到了我面前,又一个巴掌就要狠狠地落下,我岂会任人欺负,又快速地抓起了几个酒杯,在他的巴掌还没落下以前,就一股脑地朝他扔去,就像天女散花一般,这个愚蠢的猥琐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几个杯子就前奔后跳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焦头烂额地退后了好几步,狼狈不堪,围观的人们哄堂大笑起来。
几个闹事的男人们见到同伴受到这样的奚落,一个个顿时目露凶光,被砸到脸的那个渣滓尤为暴跳如雷,双眼怒瞪得老大,大步流星地冲上前,一把抓起了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扯住了我的头发,使劲向后拉,我痛得掉出了眼泪,但死死咬住嘴唇,一声都不肯出。
“臭婊子,我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他又用力地把我的头发向后拉扯,同时把我整个人推撞向墙,我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一丝丝血腥味渗入唇内,品着浓浓的血腥味。我冷笑着,暗暗蓄积起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然后抬起脚,死命地朝他的脚面上一踩,他措不及防,痛得顿时哇哇大叫,抓住我的手也同时放开。
旁观的人群里再次爆出了大笑,另外几个杂碎匆匆忙忙地扶住那个被踩的男人,趁着混乱一片,我迅速地挤进了围观的人群里,想借机溜出小酒馆,但却被那帮杂碎们中的一个发现,他一把将我拎起,狞笑道,“贱货,你还想逃?大爷我们今晚还要好好享用一下你呢。”
“呸,”我一口吐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这蠢样,你还是陪母猪上床吧。”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突然间噤声,空气霎那凝固,酒馆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我正诧异时,却抬头看见了眼前的那个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
下一秒,我就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失去重心的横倒在地,骨头摔得生痛,我强忍住痛,挣扎着正欲起来,一个男人却猛地扑在了我的身上,“陪母猪上床?好,老子现在就在这里把你这只母猪给干了。”
我尖叫一声,用仅余的一点力气就要推开他,可另有几个男人冲了过来,脸上挂着y荡的笑容,死死地按住我的身体,扑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顺势用力地抓下我的衣服,只听得“嗤啦”一声响,我的双肩l露了出来,我拼命挣扎,挪动身体,再次失声尖叫,“你们这群禽兽,当心不得好死!”
扑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流口水,“我马上就要欲仙欲死了。”
第七十二章 入 城(五)
酒馆里围观的人们又发出了哄笑。
趁他不防之即,我把自己的头狠狠地朝他的头上一撞,“碰”的一声响,他捂住头,痛呼出声,“臭婊子,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给干了不可。”
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我就像发疯了一样,披头散发,对他又是踢又是咬,脸涨得通红,脑子里混乱纠结,挣扎间一脚用力踢到了他的胯下,他惨叫一声,两手捧着下腹坐在地上,人群中再次发出大笑。
爆笑之余,他们在交头结耳,“真没想到还有性格这么火爆的女人。”
“都被人按在地上了,还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反抗?”
人们的愕然与诧异声不断传来,我的嘴唇已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淋,那个被我踢到地上男人的同伙们此时丢尽了面子,暴怒不已,用更大的力气按住了我,其中的两个手脚利落,三下两下就扯下了我的裙带,我的衣裙顿时松开,我再度尖叫,连自己的耳膜都差点刺破。
“你要是再敢叫一下,贱女人,老子们就把你的嘴给封上。”
说着,一双肮脏的手就要向我的衣内伸去,我死死瞪住了那个男人,咬紧了舌头,如果他的脏手再敢往里面伸一下,我就自尽算了,宁死也不受这种侮辱。正要咬下时,忽然听得一个懒洋洋的男孩子声音,“住手!我们看也看够了,你们玩也玩够了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仿佛有一种力量,使那个男人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旁边的几个杂碎在怒骂,“臭小子,你哪来的,这儿还轮不到你管大爷们的事。”
我喘息着抬眼看向了那个说话的男孩子,他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一头微卷紫发下有一张干净俊秀的脸庞,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碰,我看到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是他?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心脏一下子剧烈地跳动起来,在胸腔里起起伏伏,不断地撞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了若干年前的一场惊心动魄的部族之战,一时间心惊r跳,心情无法平复。
他的父亲,那个一族之长,那个高大威猛英武男人,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指挥着族人群起进攻,何等的骄傲与自负,以为胜利志在必得。最后,却被我破了幻术,又让帕斯星的玫瑰之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而下。
“我只是同情你们,”紫发男孩歪着头,用戏谑的口吻说道,“你们很快就要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想多管闲事?”两个杂碎挥舞着拳头走近,剩下的几个仍牢牢地看住我。
紫发男孩的双手环抱胸前,满不在乎地看着走近的两人,“谁想管她的闲事,她死了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你们死到临头了。”
一个杂碎扬起了拳头呼呼飞过去,他一下子捏住他的手腕,看似轻轻松松地一握,杂碎却痛呼出声。几个同伴见他吃了亏,个个瞪红了双眼,表情扭曲,犹如亡命之徒一般纷纷围了上来。
围观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一场打斗就要开始,这下有好戏看了。
但那一刻发生得太快,人们甚至都还没得及多眨两下眼,一晃眼功夫,那男孩展开了身手,拳打脚踢之间,就把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杂碎打倒在地,杂碎们躺在地上痛苦打滚,不断呻吟。
见势不妙,那两个按住我的男人的手也开始不停地发抖起来。
紫发男孩看向了我这边,紫色眉毛轻轻挑起,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露几许讥俏和嘲弄,然后他瘦瘦高高的身形开始慢慢地向我走来。
按住我的两个喽罗杂碎慌了神,霎时松了手,嘴里仍恶语相向,“你等着,臭小子,我们再多叫点人来。”
说完,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不见了。
“你走不走,”紫发男孩不知何时已凑在了我的耳边,“亚特兰达伊的侍卫兵就要赶到了。”
我喘息着,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有办法的,对吗?我不要回赤鹰的城堡。”
“好,”他的唇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形,“不过,青依王妃,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我尽量使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盯住他的眼睛,我说道,“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在先,莱斯雷,你从前几次三番行刺国君,若非我求情,你一定难逃死罪,而且就算以你的身份本身可逃一死,但若没有我,国君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好,今天就算我还你一个人情。”他盯住我看了几秒,淡淡地道,随即他捏住我的手腕,把我一把拉了起来,我喘息着,踉跄着和他一前一后地快步奔走,穿过了酒馆里拥围的人群,顺利地奔出了小酒馆。
第七十三章 莱 斯…
夜色凝重,月亮在云层里只露出半个脸,凉凉的夜风轻轻地拂过这座古老的特雷亚斯城。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城内的平民们全都耽在自己的小屋内,惶惶不安,房门关得紧紧的,却仿佛仍可以嗅到屋外紧张压抑的氛围。
原本特雷亚斯城已经戒严了,可今晚又突然加大了防范力度,所有平民们皆不允许出门,且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卫兵们要挨家挨户的盘查清点人数,同时还有随行的专人检查城内居民的通行证的真伪。
而且不光是平民区,就连贵族区都被紧密封锁,大群的侍卫兵们将此区紧紧包围,并有身份高贵的将领亲自进行交涉检查。
在特雷亚斯城已生活了好几代的平民们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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