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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流之生寄死归 上(出书版)》by 月光宝石
出版日期:2010/10/20
出版社:威向
文案
韩大门主为了解身上的蛊虫,
竟然愿意和仇家绝杀的人合作?
这可是个大问题!
若韩大门主身上的蛊虫解了,
谁来陪他白郎中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玩乐?
再说这场堪称谍对谍、狼与狈的合作,
只怕双方都想藉机扳倒对方,
这样的好戏怎麽可以错过呢?!
白雉深深觉得认识韩陵真的太好了,
他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的!
以为把他关水牢就可以阻止他吗?
韩大门主也太小看人了!
他可是下九流门的白郎中白雉啊!
第一章 门主
云州落霞城。
从日头刚刚冒出东方时起,位于西郊的重门前一扫平日的肃穆冷清,闹哄哄的足以和街头菜市媲美。放眼望去,就见到厚重大门前一片人头耸动,人人翘首以待,等得心焦如焚。
不知道里面怎样了?
怎么还不出来?啧,真是令人心急!
等吧!已经过了三刻钟,估摸着也该出来考试了吧!?
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考中……
天灵灵地灵灵,老天保佑我一定要考中啊!
众人心神不宁者有,双手合十祈求上天庇佑者有,急得团团转者也有,不过倒是没有人越雷池一步,直接冲进眼前大门里去问个究竟,都只能眼巴巴的守在门口等待结果。
当然也有人对这种紧张气氛不以为然。
哼!就算不合格又怎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是爷不够好,是他重门没有识人之能罢了!
口出狂言的某人立刻被周遭人眼放刀光的紧盯着,一张张脸上满是鄙夷。
喝!好大的口气!以为自己有多少斤两啊!?
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新来的吧?居然连重门挑选家丁的名迹都没听过!
刚好刚好,土包子快点回家吃自己的吧!别在这里凑热闹!
嘿!又少了一个傻子,这样我选中的机会就更大了吧?
那人在众人嘲讽下,就算再怎么脸皮厚,也只能灰溜溜的跑走。
像他这样的人也有,当下拉过身旁熟门熟户的知情人问道:老兄,这重门只不过是挑家丁,怎么搞这么大阵仗?
知情人瞥了他一眼:新来的吧?一看就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苦笑,抱拳道:还请大哥指点。
你这种人还真不少啊,看着重门开出的薪水高待遇好是吧?哼,哪有那么简单的事!薪水高待遇好的地方又不是只有重门一家,可是重门却有他们绝对没有的优势!放眼整个江湖……啊不,应该是放眼整个天下,哪里有重门这样的主子……
说到这里,知情人一脸陶醉迷蒙状,询问那人只见他身边飘起了无数粉红色小花,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居然如此粉红如此少女,粗豪方正的脸上居然还浮起了两朵红晕……怎么看怎么令人觉得心胆具寒!
询问那人禁不住搓搓胳膊上蜂拥而起的j皮疙瘩,正待开口,就听到又有人接话道:那是自然!重门门主这样的谪仙,又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够相比的?那些人连给韩大门主提鞋……哦不,应该是看韩大门主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疯了吧?这都是什么话?不过是边远小城中区区一名门派的门主,居然能用这种话形容吗?这让天下杰出之辈又该置身何地?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呢,就见到周遭所有人一致赞同的大力点头,随后集体双眼放出梦幻光芒,双手合十作仰天飘粉红小花状。
一群疯子……
哼!我们可没毛病!你还真是井底之蛙,自以为见过几个风流人物,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你若是见到了韩大门主的风姿,自然会认清何谓天上云,何谓地上泥!
……井底之蛙的是你们吧?绝对是你们吧?
呦,你还不相信了?喏!你看那边!
询问那人顺着对方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清凉气。
琅玉剑客你知道吧?一剑荡千山的美玉公子,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之前他的仰慕者被韩大门主迷去了魂,他不忿就想过来见识一下韩大门主的风姿,结果一见之下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只见那青年的俊美面容上满是陶醉迷蒙之色,眸光如水波荡漾,周身笼罩的粉红泡泡貌似比其他人还要更加夸张一点。
这模样,简直就是发春啊!
还有那个!又指向另外一名豪客:纵横大漠多年的冷刀客,刀法在江湖上绝对排到前几位,为人冷峻不苟言笑,出了名的不好接近,但有一日无意间见到了韩大门主,结果从大漠一路追到中原,追到了此处。
嗯,这位是比那位琅玉公子好一点,但那种深情款款的模样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这还算是众人所熟知的冷面刀客吗?
还有那位,可是川西一带出了名的大富豪,什么场面没见过,结果呢……
……名动三省的吴才子,捧着情书在那边等呐!
……五江帮的总瓢把子,都已经是第六次来了……
越看到一位的痴迷模样,越知道一位的显赫身分,就越是让人震惊。
这么多的人,居然只为了一个人痴狂?太、太可怕了!
不过……
怎么都是男的?
呵!当然都是男的!这是重门招家丁,规定就是男的!男人就够让韩大门主头疼的了,就更加不用说女人了!所以重门里面没女人,先不说女人们对韩大门主的垂涎会惹出相当糟糕的麻烦事,光凭韩大门主对亡妻的依恋之情,就杜绝了女人出现在眼前的可能性了!
不是说他老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一般男人如果有这种条件,早就情人满天下了,哪可能像现在这样!?
所以说韩大门主是个重情之人嘛!他老婆死了这么多年,他就孤身一人,也不说找个人陪着,反而是在后山那里建了座小道观,平日里就在那里打坐,看样子只怕要这样冷清寂寥的过一辈子了。唉,真是可惜了……
妻子没死就忙着纳妾的家伙大有人在,老婆死了然后守身如玉的那种人,简直就是奇葩……甚至夸张到跑去修道,顺便避免任何和女人接触的机会,这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重门上下皆是男子,尤其是韩大门主跟前的人……如果是韩二公子的话,兴许兴致来时,还会召红粉知己过来交流一下,但也只是在韩大门主不在的时候那么做,韩大门主一旦在重门内,韩二公子绝对是规行矩步。不过这种事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无论谁有韩大门主那样一名兄长,都会小心翼翼的满心仰慕着,生怕对方看自己不顺眼,或者是挑出丝毫错处来。
韩二公子真是令人羡慕啊……不光可以经常看到韩大门主,甚至还能就近和韩大门主聊天说话,更甚者还有可能会和韩大门主有什么亲密接触,甚至、甚至还可能……啊呀!说这些话的粗豪大汉用双手捧脸作娇羞状,再加上话中的引申义,更加令人肝颤。
……你想多了!绝对是想多了!人家可是不折不扣的亲兄弟!绝对不会有你脑海中渴望的那种情况发生的!
说起来,门主大人一向都是深居简出,也就只有每一季招家丁的时候会固定露一面了。能够当选家丁自然是好,可以找机会去见韩大门主,但就算是当不上,能见到这一面就已经是上辈子积福!
对啊对啊,不知道有多少人争这些家丁名额,不管是江湖豪侠,还是大家富户,现在还不是乖乖在这里等着当家丁?待遇什么的那算个啥,关键是有可能近距离的面对韩大门主啊……
啧,你这种心态,只怕面试那一关就会被刷下来。
在这里的谁不这样想?就算是面试被刷,能近距离见到韩大门主,这趟就没白来!
询问者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他已经有些不太想打听重门门主的事了。眼前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重门确定是江湖门派而不是什么奇怪的邪教吗?这完全就是洗脑啊!
询问者看看情况不对,也顾不上成为家丁的丰厚条件,想着就此脚底抹油开溜,却不料正在此时,紧闭的大门从里面徐徐打开。
一名劲装汉子从里面走出,身材虽然魁梧,但是脚步轻盈,点尘不染,观其两侧太阳x,高高鼓起,手指关节粗大有力,身上肌r纠结紧实,看样子应该是名非常不错的外家高手。
这样的高手,居然只是在重门做个传话的活儿?
不过没人会想这些,大家都双目炯炯,死盯着那汉子,就等着他宣读初选结果。
汉子站在大敞开的大门前,将手中名单展开,朗声道:徐周、刘全贵、胡六……
中了!我中了!
哦哦哦,我终于成为重门的家丁了!
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老爹老娘,我光耀门楣了!
被点到名字的人欣喜若狂,更有夸张的跪在地上磕头,那模样和中了举人没什么区别,或者该说,比中了举人还要疯狂。
没被点到名字的人则是紧张的望着宣读名单的大汉,那种紧张到面容狰狞、浑身上下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形象,让询问者脚步不由又向后面飘了几步。
……李天!
询问者脚步一顿,不由苦笑。
以上,点到名的人随我进来,进行下一关的文试。
……先是问了一遍身家,挑选过后就要进行文试吗?当个家丁不至于诗词书画皆通吧?这考家丁怎么比考状元还麻烦?
李天无奈,也只能跟着被选中的众人向门内走去,不过,沐浴在周遭落选者无比羡慕的目光中,他虽然不太愿意当这个家丁,但虚荣心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哦,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李天也被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
老天爷,这真的是考家丁而不是考状元吗?不对,还不是普通的状元,还是文武兼修的双料状元!自从被领进门,这些被挑中的人就开始了夸张的过五关斩六将,先是文试,光是会读书写字还不行,还必须要会粗通诗词,取成绩最好的前五十名,这便刷下来不少。之后便是武试,只要能挡住对方二十招,就可以过关,但是负责考试的那位仁兄,他的武功绝对在江湖上排的上名号,二十招的武试又刷下来一大票,其他的还有什么特殊才艺比试,必须要有一、两样特长才能在重门内立足……
不知道究竟是重门这些人疯了,还是前来应征的人疯了!区区一名家丁而已,至于这么严格吗?
可越是这样,他心中的好奇之火就越是熊熊燃烧,本来想要退出的心,也在一重重的考核中坚定起来!
到底是怎样妖魔般的存在,居然能蛊惑这么多人为之疯狂!?
这些挑选出来的人,别说家丁,放在各大门派里也都是得以重用的人才,居然会放弃其他更好的条件而跑到重门当家丁?
大家都疯了是不是?
等到日头西斜,这场家丁考核总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优胜者无不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老天爷,就算是打架打一整天也没这么累人的。
之前传话的大汉再度出现,咳嗽两声,就见到原本累成一滩泥的众人立刻跃起身来,精神奕奕的紧盯着对方直看,那种放出绿光的渴求眼神,活像是一群饥饿的野狼看到了肥美羔羊,就等着扑上去大快朵颐,好好的美餐一顿。
恭喜各位,居然能坚持到这里,各位都是了不起的人才。
这句话大家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方才那些可以称之为变态的试炼,能撑到这种地步还没有被刷下来的,在江湖上也可以算是一号人物!
不过他们现在要听的不是这个!
众人继续用更加强烈渴望的眼神紧盯着大汉。
大汉似乎已经十分熟悉这种绿油油的饿狼目光,淡定从容的公布下一项选拔。
不过这些对于重门家丁而言,都只是不太重要的本领罢了。
既然不太重要,你们干嘛还考那么多项?
李天真的忍不住开始吐槽。
但是周遭人们居然深有戚戚焉的将头大点特点。
大汉肃容道:身为重门一员,理应对门主忠心不二,一切以门主的意愿为自身意愿,以门主命令为一切,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都要将门主下达的命令完成!并且不光是要完成,还要完美无瑕的完成,这样才是重门需要的一员!明白了吗?
这就是洗脑吧?绝对是吧?
李天继续吐槽,并且决定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重门门主之后,就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开玩笑,在这种疯狂环境里,只会让他觉得人生更加暗淡无光而已。
周遭人们一起握拳,低吼道:吾等自当遵从重门门主下达的所有命令,用性命扞卫重门门主的尊严!
大汉满意道:很好!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关!如果顺利通过,那么你们就顺利成为重门内的一分子!
众人热血的喊道:为了重门门主,尽管放马来吧!
大汉移动脚步,侧过身恭敬的向后方施礼道:恭迎门主。
众人一下子振奋精神,一个个将眼睛瞪到最大,恨不得直接穿透门后的昏暗,将里面的人内脏都看得一清二楚。
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只能隐约听到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门内的昏暗随着那人逐渐走出,而变得浅淡,直至那抹深紫身影完全出现,众人脑中一阵轰鸣,无不痴迷若狂的望着那道颀长身影。
李天只见那传说中的重门门主就站在自己眼前,却觉得没想像中那般夸张,看此人确实是身材颀长高挑,肩宽腰细,裹在一身合体的道袍里,确实使人眼前一亮,修道者的气质更是增添了些许神秘。
重门门主正好侧面对着他,只见那侧面鼻梁曲线挺直,仿若刀削而成,嘴唇略薄,倒是一副薄情相,唇角抿着两道细纹,显得为人严肃冷厉,不易亲近,再加上久居上位,自有一番夺人气势,只是这股气势却与身遭磅礡正气相互融合,无分彼此。
这人的容貌充满男子阳刚之美,双眉虽斜飞如剑,显得气势人,但偏生一双凤眼狭长微挑,线条优美,倒是柔和了那张脸上的霸气,显得这份俊美似乎也在触手可及之处。
而最特殊的是重门门主额头正中,形状诡谲的繁复花纹自额心处向左右两侧蔓延而出,霸道的霸占了前额处,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也为重门门主身遭笼罩的正气凛然增添了一丝变数。
这样的男人确实很吸引女子目光,但同为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充满阳刚气息的男人吸引呢?
李天还以为能吸引这么多男人的家伙肯定是长得貌若好女,有倾国倾城之色,妖娆妩媚之姿,却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男人中的男人,真是令人费解。
他正走神着,就听到传话的大汉叫道:最后一项测试开始!只要能在门主注视下坚持五个呼吸的时间,就过关!
李天差点摔倒在地上。
搞什么鬼!?在对方面前坚持五个呼吸的时间就算过关?不是在说笑吧?一定是在说笑吧!
我!我!我先来!
凭什么!?我成绩在你前面,当然是我先来!
你给老子滚到一边去吧!当然是老子先来!
众人为了争夺第一个和重门门主面对面的机会脸红脖子粗,看那撸起袖子的模样,似乎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李天更加头疼了。
不至于吧?你们不至于吧?不就是和一个男人脸对脸的相互注视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住手!我叫到名字的,上前三步!
下面人立刻规矩站好,动作之迅速,倒是使得被这种一波三折的发展折腾的李天慢了一步。
这关才是最容易过去的吧?比起之前的用尽各种方法作弊,还要防止被抓包的郁闷文试,以及刀剑g棒横飞,明着比试暗地里想要干掉对方夺取名额的恐怖武试,甚至于没有特长就会被歧视的悲摧考核,就是近距离看着对方坚持一小会而已,这完全就是放水吧?
正当李天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就看到第一个勇于面对重门门主的兄弟鼻血狂喷,人仰天向后倒了下去,砰的一声恶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李天的下颔都险些掉落,眼珠子都被这超乎常理的惊悚画面震撼到凸起。
不合格,下一个!
大汉无情宣判了某人的落选,可那位仁兄躺在地上血流不止,脸上还带着白痴兼花痴的陶醉表情。
太、太妖孽了!
李天眼看着一个接一个应试者轮着站到重门门主面前,又轮着鼻血直喷仰天倒地,发自内心的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这世道已经变成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情况了。
李天!
李天目送着他前面的仁兄壮烈了,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重门门主面前。
别人兴许会被妖孽门主迷惑到,但是他绝对不会,他可一丁半点也不喜欢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被如此充满阳刚霸道气息的男人迷惑呢?
方才离得远还感觉不是十分明显,但走到如此近的地方,对方那种超乎寻常的俊美五官便瞧得越发分明。
李天的身高本身就够高了,重门门主居然比他还高大半头,此刻这人微垂着头,却使得整张脸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李天的目光所及之处,让李天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明明就已经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久,但为什么近距离看感觉就是不一样呢?啊啊,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呢?似乎是被那人身体周遭的气息所压迫,浑身禁不住颤栗,有一种似乎是发自本能的惧怕猛然冒出,那是面对上位者的最直接反应。但与之相辅相成的,却是另外一种冲动,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体内血y随之,头脑一阵晕眩,双脚似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两种感觉相互交织,汇集成另外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他此刻如同飘上云端的晕眩感,是一种从紧绷沉重的感觉中彻底解放的放松感,那种难以言说的喜悦在体内每一处回荡,只汇集成一个声音在狂喊好快活,好满足,让他忍不住想扑上前,将面前这人紧紧抱住,让这人只属于自己,让那双凤眼里只映照出自己的模样,然后、然后就……
噗的一声,李天只觉得鼻间一热,一股血流自鼻腔喷出,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恶狠狠地撞在青石地板上。
可尽管如此,他脸上还带着梦幻般的花痴笑容。
不过关!下一个!
大汉早就已经见惯众人面对自家门主时的这种反应了,大笔一挥,将李天的名字干脆利落的划掉,招呼下一位上来面试。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凑上前去,一个又一个人的喷着血倒下去,虽说大家阵亡的速度非常快速,但架不住人多,不知不觉,已是日头西斜。
一直非常敬业的站在原地不动,进行测试新晋家丁这种工作的重门门主,忽然拧了一下眉,那种带着些许烦恼、还有些厌恶的表情让周遭人的心都跟着拧了一下。
门主,您……
韩某该回去了。门主应了一声,转身就向着门内走去。
啊啊……门主大人不要啊,再多待一会儿,再让我们再仔细看你一会儿……
下面面试者们发出无声呐喊,迫切渴望的眼神几乎编织成大网,想将重门门主大人网住,不让他离开。
可惜的是,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目光中过于如狼似虎般的渴望,重门门主前进的步伐略微快了一点。
穿门过院,直到转入一处偏僻小院,重门门主这才停下脚步。
各种各样奇怪的声响自院中传来,依稀可以辨认出似乎有人的闷哼声、喘息声交织着痛苦呻吟声,除此之外,还有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更令人不明白的是,甚至还有一些j鸭猪狗的叫声。
这些声音虽说都不是很大,但混杂在一起就很惊人了,冲击着耳膜,让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想要急速宣泄的某种感觉也更迫切需要出口。
体内那个东西在蠢蠢欲动,渴望着……
重门门主握了握拳,双目微闭,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挥袍袖,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就此敞开。
这一敞开,那些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更如浪潮般迎面扑来,这时才听到参杂在里面的低不可闻的笑声,又有人道:这个剂量可能不太对,由三钱增到九钱如何?语声平板无起伏,听不出喜怒。
又一人似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幸灾乐祸的笑道:哇哦,你还真是心狠手黑,三钱就让他笑成这样,若换成九钱,就直接归西了。是不是这人老是拦你,不让你夜袭韩陵,所以你才这样下重手折腾他?
之前那人说道:不让我夜袭韩陵的多了,又不止他一个,我犯得着和他这样的小喽啰一般见识么?更何况就算再多人拦我,我想干的事还是会去干,他们就算人数再多又有什么用?麻烦的不是他们,而是韩陵本人。
哼!那人就是一副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男盗女娼的德行!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如果韩陵真是男盗女娼,我早就乐开怀了,还用现在这样这般郁闷?
你管我那么多!后来那人鄙夷的回了一句,又道:可你不是还和韩陵上了很多次床吗?
先前那人叹了一口气,但语声还是平板,道:上床次数多又怎样?你不明白,那种主动夜袭成功的成就感和被人找上门来的成就感完全不一样。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多少人想爬上韩陵的床都没成功,想要韩陵主动爬上他的床更加想都别想,你现在坐在这里,韩陵就会送上门来,这让别人知道了,绝对会嫉妒的将你千刀万剐!
唔唔唔!唔唔!第三位的声音加了进来。
吵吵什么!?我们说你主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声短促的痛呼,随后第三位就彻底消音了。
可是毕竟要彻底征服对方一次才行啊。先前说话那人又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夜袭成功,那也就意味着我可以上韩大门主了,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虽说在下面也挺爽的,但身为男人嘛,怎能永远只在下面呢?当然也要享受一下韩陵美妙无比的身体才对啊……想想看那宽肩细腰窄臀,曲线完美的肌r线条,一摸上去就不想撒手的肌肤,想看他被上的时候露出的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看他在我的强力挞伐下双颊潮红、只能喘息着流泪的模样,多么令人陶醉……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某人的意y,烟尘缭绕中,就见到数头体型庞大的猪、半人多高的公j、眼冒凶光的狗一起转过头来,可还不等这些畜生们发起群攻,重门门主就轻车熟路的一袍袖挥过去,激s而出的石子立刻将那一群畜生打昏,不过喘了一下气的瞬间,还站着的畜生就一只都不剩了。
在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牲畜间,蹲坐着的两人一起转过头来,面目俊美、满身异族情调的彩衣青年对重门门主怒目而视,而那位慈眉善目、仿若济世佛陀的灰衣青年则举起右手,语调平平的冲着韩陵道:呦,韩大门主,你过来了啊。
重门门主对灰衣青年的善意无动于衷,对彩衣青年淡淡吩咐道:明月,你出去。
名叫明月的异族青年猛地从地上窜起来:凭啥!?
一旁的灰衣青年伸出手想拍拍对方近在眼前的大腿,立刻被对方嫌弃的一巴掌打开,随后好像蹭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死力拍打手掌,以及他想要碰到的部位。
明月,我还没拍上去,你不用这么激动吧?况且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有那张女气的脸,我对你也没啥性趣,你不用这么紧张。灰衣青年不等明月发飙,又道:我虽然不太介意你留下来看活春宫,但是你家姐夫可能会直接一掌劈晕了你,让你看不到好戏。是出去还是昏厥,你考虑考虑?
一掌劈昏,也许是找个机会将他一掌劈成生活不能自理吧?
明月半点也不怀疑重门门主会这么做,当下哼哼道:哼!谁稀罕!随后弯下腰来,在一堆畜生小山般的雄壮身躯下刨了刨,伸手拽住方才被他折磨得出气多入气少的铁卫衣领,直接拖人离开。
灰衣青年眼见着人形蜡烛自动走远,当下对重门门主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重门门主也不答话,只是越过他的身边,向内厢走去。
灰衣青年摸了摸鼻子,跟在后面。
重门门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某处厢房,直接伸手一推,大门敞开,他迈步走了进去,灰衣青年紧接着跟了进去。
灰衣青年转身掩住了门,口中道:韩大门主,这还不到发作的时候吧?这么心急着来找我,莫不是想我了?
重门门主坐在床榻上,双眼看着在昏暗中似乎仅剩下轮廓存在的青年,那种奇妙的稀薄存在感,使得面前这人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消失,有种伸手抓也抓不住的虚幻感。
对这名灰衣青年,他是打从心底深处厌恶的。
但对于其他人,他也没喜欢到哪里去。
他真正在乎的那个人早已经化成一捧黄土,其他人对他而言也只是可有可无而已。
但他当初却应了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会主动寻死,要好好的活着……于是,这成了他一生的桎梏。
本来想着钻誓言的空子,顺理成章的这样死去,却没想到半路横生枝节,反而到了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不会死,却要不停的和别人交h,就算平日里自我控制,但蛊毒一旦发作,便会梦行,与别人云雨。
失去自我意识,还要玷污他的原则,这真是对他的坚持的最大讽刺。
如果能杀掉面前这人,就能解除这个诅咒,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去做。
问题是,就算杀了这人,还会有第二人、第三人,只要体内还有那个东西存在,他就只能形同傀儡,玷污自身。
失去了随时威胁性命的剧毒,却变成了被y蛊附身的糟糕情况,保住了性命,却摧毁了坚持,这种情况对于重门门主而言,真是最糟糕不过的现实了。
他看着灰衣青年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他的内心真的很想将这双碰他的手剁成r泥。
千万别砍我的手,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不言不语,只是一伸手便将那人手腕抓紧,顺手就将对方反转手臂压制在床榻上。
韩陵,你这个人真有意思……灰衣青年被压得脸颊挤压在软榻上,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笑声,但是这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板,五官更是连动都不动,这人就像是台上供着的木雕,毫无生气。
不想受制于体内的那只蛊,才想要先发制虫?哈,真有趣……
对于这张讨厌的嘴巴里吐出的词语毫不感兴趣,他自然知道让对方闭嘴的方法。
小心点,之前被你折断的手腕还没好……啊……
灰衣青年惊喘一声,随后就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细碎呻吟声,混杂在一片织物摩擦的沙沙声响中,不消多时就已经卷入几欲灭顶的漩涡之中……
第二章 欢情
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能在知道体内有只虫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并且立刻想出反击之法的?
尤其还是那种无耻到极点的蛊虫,一旦饥渴的发狂就会迷惑宿主神智,只要美味就不管对方是女抑或是男,毫无廉耻的跑去夜袭他人,只要被这种东西附体,就算是脑袋里装满了稻草的笨蛋,也会害怕得惊慌失措吧?
韩大门主知道体内那只无耻之虫的作用之后,确实石化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那之后,就如往昔般冷静果断的处理这件事。
首先是抓住始作俑者、那只变态蛊的饲养者明月狠抽一顿,直到将对方差不多剥了好几层皮,四肢都折断,就差阉掉这么夸张,总算是确认了这个惹祸篓子没说瞎话,这该死的蛊确实没法子解除,这才罢手。
白雉再次见到明月的时候,那可怜孩子被裹得活像端午节的粽子,出气多进气少,白雉还以为他撑不过当天晚上呢。
可事实证明,明月对于自家姐夫的抵抗力那可是宗师级别的,也许是老被抽打虐待习惯了,这种落在别人身上绝对会残废,甚至很有可能撑不过去翘辫子的伤势,不过小半个月就完全恢复,再度变成那个祸害天下、不知死活的苗疆毒王。
白雉对这位兄台的自我恢复能力,以及蟑螂般打不死的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在韩大门主身边就没有俗人,就算是挨打的沙包也格外的耐摔耐打耐蹂躏。
在确定明月也对抛弃饲主的蛊没法子之后,韩大门主开始了自救行为。
鉴于这只蛊完全就是以大补之物或者是剧毒之物为食,这期间,重门门主服用了大量的药物,非但没得到暂时缓解,反而让那只虫子越发活跃,性欲更强。
服用药物没辙,就改用内力压抑,或者是将自己捆绑起来,关在牢内,但该发作的还是会发作。等到韩陵第三次从白雉床上清醒过来之后,重门门主大人就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抵抗。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韩陵就会这样屈服。
白雉对他接下来的做法简直是佩服到死。
既然那只要命的蛊需要的是交尾,过一段时间就会发一次情,然后促使宿主也跟着发情,那么只要在它发情之前就想法子满足它,这件事不就结了?
于是,韩陵原先的百般抗拒变成了积极主动,只要觉得情形不对,就会直接跑过来压人。
就算是这种事,也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白雉真是无言以对了。
不过,算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令自己满意不就行了?
更何况,和一个迷迷糊糊、被蛊虫c纵的韩陵上床翻滚,远远不如看着清醒的韩大门主和自己行鱼水之欢来得爽快,光是看他那张俊美面容上满是隐忍厌恶的表情,就很值得了。
明明厌恶得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却又不得不屈服下来和他上床,这种感觉,令白雉心中被一种病态的满足感填充得满满的。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也越来越喜欢看到这样的韩陵,再加上r体上的欢愉,这真是世间难寻的极乐。
正如此刻。
白雉深深地吸气,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保持着双手被紧缚的姿势,感受着体内那个巨w的存在。
他身上衣衫凌乱,却是只褪了下裳,纤瘦有力的腰杆顺着撅起下半身的姿态,从衣衫下摆间彻底l露出来,外面套的长衣松垮垮的累在腹部,上半身整齐的穿着更突显出下半身一丝不挂的y乱。他双腿大大分开,自腰部向下隆起的双臀正被一双手抓紧,向左右掰开,好让早已勃发的阳物进出的更为顺畅。
白雉可以清楚感觉到那根巨w的肆无忌惮,在一开始略显艰涩的撬开臀间深处的细缝之后,就一鼓作气猛地一下顶入,那种干脆却也粗暴的风格,倒是真符合韩大门主的武学特点:霸道凌厉,不耍花俏,一击毙命!
白雉脑中浮现出之前见过韩陵抽打小舅子的场面,那真是毫不留情直接想将人打残的凶狠啊,再联系一下现在经历的性事,第一次就猛地将他干昏过去,第二次虽说温柔了一点,但持久力与爆发力也足以令其他男人羞愧致死,至于其他的……唔,大概就是提枪上马,干了就走,倒是很少与他纠缠不休。
没错,韩大门主先发制虫的时刻,就只是对着他发泄两、三回,随后就拍p股走人,做的时候直接落下下裳,走的时候略微整理一下就干净无比,翻滚的时候更是尽量能少碰到他的身体就少碰到,其间厌恶程度,全身上下一览无遗,就连头发丝都渗透着对他的憎恶。
虽说这样子干脆粗暴的滚床单也挺不错,但真的有些腻味了。
白雉在被顶得上半身无法保持平衡的向前动作时,颇有余味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后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为自己争取点权力,要求点福利。
我说,韩大门主……唔……嗯……这样下去……我……啊啊……我很吃亏……再深点!就是那里……你是不是……啊啊唔……该给我点好处才是啊?唔!嗯……用力!
狭窄处已经完全适应了对方c进来的巨w,开始按照习惯收缩压榨,渴望对方留下更长时间,恋恋不舍的绞缠着那根能给人带来无上欢愉的阳物,渴望更多更多。
你看……嗯嗯……为了那只虫……唔啊……我都已经给你这么上了……啊啊嗯……可是你每次都是干完就走……完全不顾我的……唔啊啊,好爽……就是那里……感受……转一下……就是那一点,用力碾……陪你这么玩,我又没好处……嗯嗯……太棒了……好大……你是不是……该好好和我……唔啊啊,好胀……好爽……好好和我玩一下……
白雉难耐的摇晃着腰杆,想让那根在体内横冲直撞的阳物换个角度好好搅动一下,多摩擦一下内壁,让那种越来越厉害的瘙痒感减轻一些。
你多少……嗯嗯……呼呼……唔……认真一点……那什么房中术……啊!啊啊!还有姿势……研究一下……唔嗯嗯……这样,我也能投入一点……呀!不行了……不行了,快点,再快点……
腰杆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白雉肆意感受着体内敏感处受到的碾压冲撞磨砺,那种细致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阳物轮廓的感觉,使得他有一种倒错刺激的痛快感。
不管被c入多少次,不管经历多少次,那种异物在体内毫无顾忌冲撞的感觉,仍让他头皮发麻,越来越渴望。
身后冲撞速度越来越重越来越快,这种毫不留情的冷厉令他迅速的攀上了高峰,被绑住的双手蜷缩,手指扣紧被褥,上半身被这种狂风暴雨般的冲撞压迫着一下又一下向前冲去,双腿间已经被撞得麻木不堪,那一处既麻又痒又痛,令他的脊柱禁不住一阵阵颤抖,那即将奔泻的快感促使他禁不住的叫喊出声。
啊……啊啊……不行了……
他蜷缩着脚趾,忍不住腿根发酸的快感,感觉到自己从高高的云端一口气直冲向下,那种似山洪奔泻的快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也令他的精神似飘荡在云端,朦胧模糊的恍惚感,简直如吸食了某种致幻药物般,陶陶然不知身处何处。
而身后那人,也在他高c的瞬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臀丘,白雉只感觉到一股热流让密处几乎灼伤,对方原本一直沉稳的呼吸也终于乱了拍子,略显粗重急促的喘息声让他的心情更是大好,白雉挣扎着想要转过身来看看对方现在的表情,但还不等他从高c余韵的那种软绵绵的无力感中挣脱出来,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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