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同居女友

第 12 部分

杨晓笛这人物也挺忙,刚坐下一会,沙发都没弄热,就看了手表说:“嗯,时间不多了,我接下来得出席一个厂家新产品发布会。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不过,我们可以到船上继续聊。就这样吧。你们确实不错,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嗯,他说话真客气得要命,毫无架子。
临出门时,他还回头对大伙感叹一句:“唉,真舍不得离开你们。请回,不用送了。”啊,好有风度,好有涵养。当然,要是普通人这么说,她们才没什么感觉呢!
这些女人总算熬到大明星的车远远离去,然后激动地跑回到屋里关了门,集体发了一次颠。
生活就是这样的,当你满心期待着奇迹快出现时,它却迟迟不发生;而在你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之时,就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冷不防跳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那些姑娘可是天天看日历呀!
上船前
米乐乐自从在小晴家住了段时间后,对小晴和生活有了全新的认识,所以在学校里碰见小晴,免不了要关照他几句一会,惹得小晴更受人妒忌了。老有一些器量小的小p孩逮住他,警告、恐吓、威胁、惩戒……想尽办法整蛊他,搞得他很难受。总而言之,小晴没从米乐乐得到什么好处,还遭了一p股的殃。学校里另一个非常失落和倒霉的男人是林大丁老师。自从闹出了那件“酷刑”事件以后,他就彻底对祖国的花朵和伟大的教育事业失去了信心。他上课越来越不象话了,经常让学生自习,自己坐在讲台上发呆打呵欠,要不就是开了手提上网打麻将。有时候,他还时不时用英语讲笑话,不过,同学们听着象是一堆牢s,很不是味道。有人传言,他在外面给一个洋妞当翻译挣外快,校长对他吃里扒外的行为很有意见,可林大丁我行我素,很起劲地跟上司较劲。校长感叹道:他是一只好斗的公j。
米乐乐她爸结婚的事情不但折腾了很久,还闹得很大,似乎是要打算搞得满城风雨。闲人们对着新月亮的巨幅广告牌笑着说:哈哈,年轻有为的新月亮的ceo就要嫁给更年期的新月亮董事长了。想不到这对女大男小的联姻,也让新月亮的股票儿翻番。
米乐乐跟着她爸出席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场面。现在她对婚姻又有了深刻认识。她知道,她爸倒是不在乎这一套的,全是她的新妈咪喜欢闹腾。老爸也真没出息,娶的女人一个不如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脾气坏。嗯,米乐乐在她主持的坛子里狂码了一篇随感:
知道什么叫痛苦吗?知道什么叫难受吗?你们也许很清楚,但当你爹打算要娶一个比他年纪还大女人时,你就能更深刻地体会到。你不能管她叫婆婆,还得彬彬有礼地叫妈妈。靠,我再也没有遇见过比这个更令人讨厌的老女人了,她恐怕完全没照过镜子——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儿。她老是自以为是,比我还自以为是。我真想对她大声说,你能不能矜持一点点。真的,不是我对她有偏见,其实你们要是跟她住上这么一两天,你们也受不了。她几乎一无是处,老说一些让我生气的事儿。她最爱看那些雕牌洗衣粉的广告了。总之,无论当不当我妈,她都是一个让我顿顿倒胃的人物。但倒霉的是,我必须忍。为了我的前途,我必须卧薪尝胆……
……
网络真是好,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上面吐苦水。想想以前的人真惨,有了什么不体面的委屈,还不敢拿出来说,只好把苦水往肚里咽。
杨大明星果然不是什么为讨人欢心就到处说大话的人。他很快就叫人把十一张船票送来了。一百万也随后驻进了王晴的帐户。看着存折上面1后的那些0,小百万富翁开始对数字有点概念了。张律师帮他把房产证从银行那里弄了回来。
尽管离开船还有一个多月,几个无所事事的小女人就着手开始哼着小曲儿打点行李了。除了那艘船,几乎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再吸引她们。她们一天到晚地谈论着未来的旅程——是开往旧金山的,当然中间免不了在夏威夷逗留。她们长时间站在世界地图前研究航线;她们到各个旅游网站去大放厥词;她们躺在床上美滋滋想象着她们在船上撞见了名导。她们期待着幸运能够降临,生活从此转机。杨柳婷(大学女生)是最开心的一个了。她在学校教务处死缠烂打把手续都搞定了,准备搭乘这顺风船去了美利坚后就不再回来了。她老是说:“我早就想离开这块没什么意思的陆地了。”
离开船还有几天的时候,张律师不速而来,想不到这家伙还拎了一大袋水果和礼品来。这大喇一样的男人还有点心眼。不过,他这么客气倒让大伙惭愧起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告诉他,小晴准备统率大队美女开到江口停泊着的那艘巨型豪华邮轮上去了,就要奔向一个幸福的世界中去了!谁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这样显得杨晓笛夫妇太欺负男人了。当然,大伙能有这次机会,多亏了小晴惨遇惹了同居女友石凌雨的同情心。可如今,这房子里的所有租客都给邀请了,连李叶秋这乡巴佬都有机会。干嘛唯独没邀请他?唉,谁叫他是个男的!谁叫他不是小晴的租户!谁叫他连人家石凌雨是哪个都不知道!
自然,他要是也能一起到金达尼号上去走一遭,或许会有更多乐趣。这个傻傻乎乎的男人,除了比较呆以外,也就没什么值得讨厌的。况且,女人中有几个也是觊觎他已久。但女人们总不能厚着脸皮跟人家杨大明星再要一个名额吧?虽然对杨来说不过在九牛中再拔一毛。但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让一个男人象跟p虫一样跟在美女队伍后头呀!
看来,只有等他新年来看望小晴时,懊丧地发现门上贴着的字条:所有人都去夏威夷了!
大伙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失望的表情。女人们有心事,张律师好像也有心事。大伙真是心照不宣,尴尬地比赛傻笑。
末了,张律师说:“嗯,我要离开这里一阵子?”
文月影说:“哦,要回家娶媳妇?”
“啊?不是,不过也是一件差不多重要的事情。嗯,小晴就麻烦你们好好照看了。”
金达尼号
尽管有人创记录地把一艘刚下水的豪华邮轮沉入海底,但有些国家依然不遗余力地打造更大更壮观更惊人的豪华邮轮。人类社会的上层精英们需要它们。那些东成西就的家伙想把自己窝在一条船上,好跟其他人通宵聊天、玩牌、打球、游泳、健身、跳舞、赌博、做a……等等除了艺术创作之外的许许多多事情。他们结识新朋友,寻找新客户,猎取新情人,树立新敌人……其实在陆地上也可以同样实现这些事情,但他们就喜欢享受乘船的感觉。他们大概一想到自己时刻都在以二十节以上的速度在地球表面上移动就感觉很爽;或者一想到自己现在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管辖范围内就倍感自由;或者一想到自己跟很多世界级富豪同舟共济就自豪无比。总之,有这么一些人吃饱了以后就想尽心思地把钱花掉。
想想看,那么多有钱人无所事事地聚在一条无所不有船上,那是一件令人何等兴奋的事情呀!想想看,这艘船要是突然沉了,那又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呀!
金达尼号在本市的国际码头停了有些天,它每天傲慢无比地看着其他轮船小p孩般在身边跑来跑去。它块头巨大,而且长得很怪,远远就能看见很多瓜瓣堆在上面,象一面面吃满风的帆,不过这船可不是靠它们提供动力的。它腹内层层叠叠得安排了3000套豪华客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光是跑腿的侍应生就有1000多人,他们鞍前马后给你效劳;它储存的资源足够7000多乘员花天酒地一个月;它糅合了人类最先进的船舶工程技术,建造它的工程师昼夜不停地申请了几千项的专利。船票价格极为不菲,上面还写着:来吧,这将是一次盛大的人精(人类精英)聚会,24小时内您都能欣赏到各种精彩绝伦的表演。
几十辆高级轿车在城区和码头间跑了好几天时间,才把所有的乘客都弄上船。
小晴率领的嘻哈队伍正是被这些东西直接拉上船的。它们依次从引桥钻入船内,在贯穿全船的灯火辉煌的中央大街一侧停了下来,把乘客放下后,它们从街尾的出口钻出去,继续经营惨淡枯燥乏味的接送活儿。中央大街两侧开满了名店,女购物狂们推着小车走来走去。这里依然存在着很严重的广告污染,即使你把目光落在地面上,也会看到花花绿绿的展示橱窗。街道边有很多电梯直通上9层和下9层。
一个穿了燕尾服的奶油小生很不容易把这一伙东张西望的人领到房间里去了。欧阳雪给他小费,他竟然不要,很伤女人们的自尊心。
不过,房间确实给整得很不错,连马桶也设计很吸引人。小晴忍不住立刻试用了一下。说实在没几个女人住过这么奢移这么艺术的地方。起初,大伙还以为杨晓笛真是太客气了,居然让她们住这么豪华客房,很过意不去,要过去跟他道谢。后来,她们去参观了石凌雨的复式海景套房,才知道自己是住在贫民窟里面。
总之,这是一艘非常非常豪华的邮轮。令人叹为观止的豪华;令人目瞪口呆的瑰丽;令人触目惊心的奢移。一眼看去,多少财富就堆积在这座漂浮在海中的钢铁之上。
船还没开,但女人们已经昏了头,一直找不到北方在哪里。杨晓笛兴致勃勃得要带她们到处参观一下。他天生是个导游的料,可惜现在成了戏子。他满怀豪情地指点着,告诉女人们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好像这艘船是他的。大腹便便的船长看见居然有男人借花献佛般拿他的船在美女们面前炫耀,很不服,过来抢杨大明星的风头。
直升机场过去是露天泳池,露天泳池过去是桑拿按摩健身房,健身房过去是保龄球馆,保龄球馆过去是高尔夫球俱乐部,俱乐部过去是餐厅,餐厅过去是会议中心,会议中心过去是中央大厅,中央大厅过去是观景台,观景台过去是控制台,控制台过去又是混帐的直升机场。
看,那个半球状的玻璃罩里面是植物园,植物园下面是歌剧院,歌剧院下面马戏团,马戏团下面是动物园,动物园下面是电影院,电影院下面台球室,台球室下面是娱乐游戏室,娱乐游戏室是迪厅酒吧,酒吧下面是中央大街,中央大街下去是海底景观餐厅,餐厅下面是海洋生物馆。
这条船上什么都有,只要人们在陆地上能想到的东西都已经搬到船上去了。船长说,人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当然除了那些在陆地上也无法做到的事情。总而言之,这是一座可以到处移动的七星级酒店,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座可移动的人造奇迹。
船长吹完牛,也就到了中午。大伙吃了一顿自助餐以后,这艘船就牛轰轰地上路了。它迎风破浪,一路高唱着雄壮地赞歌。大海非常空旷和辽阔,没有谁会堵住它的去路,所以它走路也不怎么看路。
大伙沿着慢跑道闲逛。忽然,人们感到头顶一种骇人的雷鸣巨响。有个燕尾服连忙解释:“各位别慌,那是船长的淘气儿子吃饱后在甲板上飚车。”
金达尼号的总设计师也在这艘船上。他非常喜欢竖起他的手掌板,神色凝重地发誓:“我将从此不再离开我的作品。”他经常在那些舱外的走廊上走来走去,并总要随便逮住一个人问:“怎么样?感觉我设计的不错吧?嗯,我统领了100多个专业领域内的顶级工程师花了3年零四个月来完成设计。嗯,世界一流的时装设计师看了我的作品都赞不绝口。”
他最得意的设计是那根被称作擎天柱的桅杆。桅杆高耸入云,人到了上面可以随手抓一把棉花糖来吃。桅杆全身光溜溜,不挂任何帆,只挂着一个能容纳15人和一张咖啡桌的藤条篮子,1分钟内就可从甲板升至杆顶。有些好事的家伙,喜欢坐在那个篮子里,一天到晚上上下下几十次也不觉得腻。
除了许郡零有恐高症之外,其他人都爬进篮子,上了一次天。
许郡零说:“我敢打赌,在杆顶看到的风景跟在甲板上看到没什么两样,周围全是水,除了水还是水。”
的确,这船周围都是水。有水的地方没有桥,真是不象话!设计师们在船上硬是生造了一片值得建一座桥的环境。他们开辟了辽阔的喷水池,花样繁多的喷泉昼夜展示着活泼的舞姿。
第六感觉
杨晓笛手牵着小王晴,继续引领着一干女人们,参观这艘巨大无比的家伙。那边走来一个奇装异服的姑娘,不禁令大伙驻足行注目礼。她很热情地给大伙一个飞吻。
许郡零说:“天啊,她遭抢劫了,衣服都给撕成条条!”
郁风轻说:“衣不蔽体的人儿,真可怜。”
罗淑霜说:“想不到这船上,还有人穿了一件抹布般破的衣服。”
乔欣洳说:“什么时候,咱们也弄一套穿穿。”
孟知琴说:“才不,瞧她德行,有什么了不起?”
卓礼颜说:“这算什么!少见多怪。”
文月影说:“这船上没几个女人的衣服象话,除了我的。”
这世上再没有比一堆女人凑一块更有意思了。杨晓笛笑笑说:“她可是今年排名前进得最快的网球手,前途无量,可别把人家得罪了。”欧阳雪说:“怕什么,她又听不懂。”
一行人中,文月影最没兴致游玩了。她抱怨腿都走酸了,要回房歇歇。女人们也不乐意跟衣服太土的文月影走一起,所以没挽留。但文月影想把小晴带走,大伙就坚决不同意了。“小晴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文大样只好自己回房间,准备午睡,她对着浴室镜子说:“不午睡的作家不是个好作家。”根据她的理论,好作家需要熬夜,熬夜自然需要午睡。
其余人则在杨大明星的率领下再次温习了他去年主演的那部电影。石凌雨撇着嘴偷偷跟一旁的郁风轻说:他是百看不腻的:(。
……
看完那部特矫情的东西后,杨大明星红肿了眼睛哑着嗓音对大伙说:“各位,失陪了!我必须去练功了,否则老师又要踢我p股了。凌雨,你就陪她们一会吧。”
不客气。请随便。您慢走。好好练。
等他走远,大伙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呵欠。罗淑霜说:“真好睡——啊!”杨柳婷嫌她同学太直接,掐了一下。石凌雨不好意思得笑笑:“其实我也忍不住睡了一会。”
乔欣洳说:“诶,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以前大学里是同班同学。”
“啊,他以前是你们计算机的!”罗淑霜得意地说。“嘿,我们的校友。”杨柳婷自豪地说。
大伙纷纷感叹,杨晓笛真是天才,学计算机的人,学着学着就成了影帝。
“走呀,别说他了。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石凌雨催着大伙——只有她晓得,杨大明星的功课很差,他放在大学宿舍的那台计算机只用来放碟,没干过一件正事。
文月影一觉醒后,坐下来开始码字。她一再警告自己要专心,可刚码下第一个问号,她就开始走神了。她的思想情不自禁地到处乱跑。这个毛病由来已久。于是她决定到甲板上去抽烟。自从上次的xx计划无疾而终以后,她跟郁风轻也就没采取什么行动了,整天光是幻想天上能扔个馅饼下来,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如今,真有了一个馅饼——小晴眨眼就有了一百万。可这馅饼似乎太小,她甚至隐约觉察到它在变质,或者那馅根本就是苦的。
石凌雨跟杨晓笛很般配吗?她看不出来。他跟她的性格能合一起吗?几乎没有哪个明星的爱情会长寿的。
小晴的生活有着落以后,郁风轻也就不怎么关心那些疑问了,改而专攻医术,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拯救小晴的心脏。文月影是个作家,关注疑问是她的爱好。事情没个水落石出,恐怕到死都不会闭上眼睛。所以,她还随身带着那个本本。“或者能碰上小晴的爸爸。”石凌雨随意道出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她耳旁。从邱佩兰的文章来看,小晴的爸爸如果还活着,他应该有50多岁了。可惜邱佩兰写“他”的外貌特征全是朦胧诗般的感觉,给了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这船上一眼望去好像到处都是小晴的父亲。
文月影从海风中,隐约听见一股流水哗哗作响的声音。她循着水声,找到一个辽阔的咖啡厅,里面有一个小型瀑布。当她迈进去时,《命运》正被演奏。她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坐下来,不过居高临下,可以看见全局。回答了一个非常麻烦的waiter问的很多问题后,她开始一桌一桌的看男人。
瞅见瀑布附近有个熟悉的人影后,她嘴角不禁微笑起来——看来自己的第六感觉不错。他在跟一个花白胡子的洋糟老头子交谈着,桌面摆着一些文件。大概那是他的一个客户。一直等到他们结束,洋糟老头子起身向他告辞以后,她才走了过去。
庄园
似乎刚才的交谈很顺利,张律师正翘了二郎腿儿,得意地跟着音乐哼哼。他还想再喝一杯咖啡,就招手让waiter给他换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在热气腾腾间,他看见一个靓女朝自己款款而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张春才惊讶地全身不能动弹。文月影是小晴屋子里最令他害怕的女人,现在可算怨家路窄,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撞见她。不过,她此刻却又朝他出奇温柔地微笑,象是他乡遇故知一般亲切。她的笑容总让张律师心虚。他一直等到嘴巴能动弹了,才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跟踪你呀。”文月影得意地说。
“哪的话?”张律师一听靓女这么热乎地说,立刻就不好意思得红了脸,“不过,你到底怎么上船的?”
“你瞧不起我,难道只有你才有几个臭钱,只有你才可以上这艘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是比你穷。实话告诉你,我是藏在别人行李箱里,才上船的。”文月影说这话时,一旁的正好路过的waiter惊讶得差点把盘子给摔了。
“呵呵,别逗了。我受不了你。拜托,我真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在这?”
“先说说,你又怎么会在这?”
“我不是说过吗,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干。”张律师见文月影老耍自己,也开始学不老实了。
“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刚才那老头是你客户?”
“不,是我律师。”
“你同事?”
“不是,是我的律师。”
“啊?”
张律师不忍看着靓女大惑不解,解释道:“怎么,难道我就不可以有一个律师?”
“你也犯事了?杀人,qg?”
“哪,我爷爷在加利福尼亚的一个村子里留了一处房产。因为一直证明不了我就是他唯一的孙子,所以那事儿就一直耽搁着,现在觉得有必要花点心机搞它回来。”
“多大的房子,算了吧,你又不缺钱。”
“还挺大的,其实是个庄园。”张律师从文件中抽了一份给她看照片。
'图片'
“天呀!”文月影吐吐舌头,“看来你还非得成为你爷爷的孙子不可。你要是真不要,就让我来试试。”文月影这下可对张春才刮目相看了,这个p傻p傻的中产阶级真是傻人有傻福,一下就成为雄踞上层社会的富豪大亨了。
“其实,我原本还豪情万丈,一直想在律师界干出点成绩。现在看来我实在是干腻了我的活,是该着手实现五个一工程了。”
张律师正让文月影失望——她还以为他会把房产换了钱给小晴医病,他就跟着说:“另外,也想把小晴弄到那边,看看运气。钱,世间的一切矛盾都在钱。诶,你到底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受了石凌雨的恩惠,才上船来的。”
“你们都在?她给你们每人一百万?”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当中都快有人成她情敌了。她男朋友就是那个整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公鸭嗓唱支歌儿也几十万的杨晓笛。那天他来看望小晴时,慷慨邀我们跟他同游。谁知道他想打谁的主意?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好在我们谁都不怕牺牲,所以全都上来了。”
张律师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说:“你倒是积点口德,人家好心花钱请你旅游,你还背后糟蹋人家。把男人全想成那样,你也太小样了吧。石凌雨已经是最漂亮最有气质的了,谁还去贪其他的歪瓜劣枣。”张律师已把自己跟杨晓笛当成同一阶级,恃财傲物般俯视着平民阶层,一下没提防就说漏了嘴,把自己的恶劣思想给暴露出来了。
“过分!”文月影拿了咖啡要泼他一身,好替歪瓜劣枣们教训他一顿,但见这里毕竟不是小晴家,不远处还老有一个燕尾服盯着这边,只好愤愤地说:“看你这德行,保证你连歪瓜劣枣都弄不到一个!你就等着打一辈子的光g吧!你就等着一个人老死在庄园里,没一个人来替你收尸!”
张律师躲过一难,连忙道歉:“是是是,我连歪瓜劣枣都弄不到一个。”靓女一生气,他就没脾气了,显出以前那付憨厚呆傻像。不过,仍无法挽回文月影的心情。她在深刻怀疑自己是否也一辈子没人要,看看自己情况,很可能。
歪瓜劣枣噘嘴不吭气,张律师只好找话说:“呃,小晴的神秘事儿还有没有下文?”
“没!”文月影眼也不瞪他一下。
张律师只好搅着咖啡,跟着她沉默了半天,期间忍不住瞥她几眼,感觉小时候跟同桌闹了别扭……
好在,文大样不是很小气的人——她自己也常打趣自己,所以咖啡的热气消了以后,她的气儿也就消了。她说:“不过,小晴的事没解开,但小强的事倒是解开了。”
“嗯,挺让人难过的。”
“你也知道了?”
“哦,是郁风轻告诉我的。”
看来,这郁风轻真跟张春才勾搭上了。文月影心里感觉郁闷,但令她稍微安心的是,他和她应该还不怎么深入。因为郁风轻没把大伙要上这艘船的事告诉他,而据此推理,他也应该没把自己要出国继承遗产的事情告诉郁风轻。
这女人也真是,看见别人不想要的东西,也就懒得理会,一旦看见别人抢着要的东西,就拼了命得跟着抢。
富丽堂皇的中央大厅构建得恢宏而独特,地面和天花是用y晶显示器铺成的,不断播放片片白云飘过山顶的壮丽风景。人走在这里,感觉自己是漫步在云端,让人很想张开双臂像鸟一样飞起来。
郁风轻说:“飞呀飞呀!我感觉飞累了,想找个枝桠歇歇。”
罗淑霜说:“你还是直接回窝去接着孵蛋吧你。”
卓礼颜说:“明晚,我准备在这里开一个盛大演唱会,届时你们来捧捧场。”
欧阳雪说:“看来这艘船还是挺值得买下来的。”
杨柳婷说:“嗯,这地方确实不错,跟我家有得比。”
乔欣洳说:“不如今晚就在这里打地铺睡算了。”
孟知琴说:“没有蚊帐,会被蚊子咬死的。”
李叶秋说:“可以点蚊香。”
许郡零说:“别浪漫了,小心你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扫到大海里去了。”
小晴没吭声。大伙都希望旅游能让他开心点。
石凌雨陪大伙在天上逛了一会,她的手机就响了(xx通信公司为各类船只提供完美的无线通信解决方案,联系电话:xxxxxxx)。
接完手机后,她很抱歉地看着大伙。看来,她毕竟是晋升了一个阶层的人,没有多少时间跟普通老百姓多呆一会。大伙都说:你去吧,我们自己逛。
一行人坐了电梯从“天上”来到了“人间”。小晴拉着靓女的衣襟继续逛中央大街。
郁风轻说:“好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呀。”
卓礼颜说:“我准备在这个地方开个酒吧。”
欧阳雪说:“不够器量,我要开就开连锁店,花上十年打造出一个新的品牌出来。”
罗淑霜说:“唉,物质生活再好,也还不如精神生活好。”
杨柳婷说:“你要有钱,帅哥就自然会找上门的。”
乔欣洳说:“今晚咱们把小贝的那幅招贴画偷回去。”
孟知琴说:“你干脆找个机会,让这里大款把你偷走算了。”
李叶秋说:“不知道这里哪个店还要店员的?”
许郡零说:“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保险了?”
小晴没吭声。
大伙正兴致勃勃地狂侃。前面不远处一扇闸门忽然推开了,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仔细一看,他好像快有三十岁了,脸上堆满了沧桑,头发很凌乱,大概几天没洗了,胡子也该有几天没刮了。他左右张望了一眼后,低着头匆匆朝这边走来。大伙惊讶地看着这地方居然能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家伙来。
经过小晴率领的美女队伍时,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们一眼。女人们感觉他那y郁的眼神像两把利剑飞来。他似乎极不得志,满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愤恨。他走不远,就一闪身进了一部电梯。
“恐怖分子?”
“啊,他正在到处安装炸药吗?”
“他应该还有很多同党。”
“我们得先去偷个救生艇,以防不测。”
“天啊!我还不会游泳呀,你们可得帮我。”
“可能是船底的锅炉工跑上来上厕所吧?”
“靠,这艘船还烧锅炉?可能只是一个打扮另类的酷哥,说不定人家身价百万呢。”
“人不可貌相,这船上的人没几个有我们的命苦。”
靓女们正在海阔天空的胡乱猜测时,那个闸门里呼啦又冲出来两个魁梧的警员。他们也四处张望了一阵,像是在找谁。
遇见米乐乐
不出所料,那两个警员瞅见靓女们后,就p颠p颠跑过来,客气地问:“请问各位尊敬的女士,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服的男人走过?大约比我高一点点,很瘦,头发很乱……”
女人们几乎都兴奋地抢着回答问题。
欧阳雪说:“看见了,他从那个电梯上去了。”
许郡零说:“你怎么肯定他上去了呢?也许他是下去了。建议你们两个分头找。”
罗淑霜说:“他是不是准备把船炸沉的恐怖分子?”
杨柳婷说:“他有没有带手枪火箭筒之类的东西?等会要发生枪战吗?”
乔欣洳说:“你们捉到他以后,能不能让我们瞅瞅。”
孟知琴说:“应该让他先好好洗个澡,不知他把多少细菌带到这船上来了。”
郁风轻说: “你们该不会把他打死吧?”
李叶秋说:“他的脸色好惨白呀,可能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卓礼颜皱了两条柳叶眉不语,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旁的小晴注意到了礼颜姐姐的异常反应,他拉紧了她的衣襟。
比较肥胖的警员对这群非常女人笑笑说:“应该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到目前为止,只是发现他想入室行凶,另外我们还怀疑他无票登船。不过,你们别担心,我会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要保持镇静,听从广播和工作人员的指挥和安排,只有每个人都服从大局,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他还想再跟漂亮的姑娘们扯多两句,他的伙伴生气地过来拉他,意思是不要光顾了跟靓女说话,让贼给跑了。两个警员又p颠p颠跑进电梯去了。
“太可怕了!”
“太刺激了!”
“太好玩了!”
“太有意思了!”
“头一次坐船,居然就碰上这码事情,看来电影也不全是虚构。”
大伙走到中央大街的尽头,隔着舷窗发现前面已经是船头。女人们和小晴排成一串,从楼梯鱼贯上了甲板,决定从上面往回走。
她们在甲板上发现了米乐乐。
大冬天的,她穿着短裙子,朝小晴兴奋地挥手,小晴迎着夕阳的余晖,眯着眼看见了米乐乐的轮廓。他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应该是一早知道她也在这船上。
许郡零说:“那不是米乐乐吗?该不是看花眼了吧。”
乔欣洳说:“天呀,又碰见这个不正常的小大人了。”
杨柳婷说:“这小妞跟小晴可真有缘分呀。”
罗淑霜说:“连出国旅游这种罕见事儿也能够遇上同班好友,小晴真幸福。”
孟知琴说:“这家伙应该把她那本让人哭笑不得的书出版了吧?”
卓礼颜说:“她该不会忘记把钱给小晴了吧?”
郁风轻朝她大喊:“嗨,你一个人吗?”
米乐乐指了指走廊边的一张椅子。“我跟我爸。爸爸,快看!”
大伙这才发现米高其就在那边,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个掌上电脑,大概在上网。
等女人们走过去时,米高其微笑着说:“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记得吗?我曾跟你们说过‘后会有期’,想不到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见你们。世界其实很小,非常小。所以当你们遇见一个陌生人时,尽管说‘后会有期’这句话,说不定哪一天真又见面了。嗯,你们都很漂亮。上天真是照顾你们,又给了你们一次机遇。这次,可要抓稳了哦……”
女人们因为没有去他的个人网站上瞅瞅,所以至今仍不知道他就是新月亮的ceo——只要稍稍一句话就可以影响一个漂亮姑娘的命运。眼下这帮漂亮姑娘们完全不知道他瞎说些什么,各个扁着嘴巴不以为然,心想米乐乐一定是深受其父的影响,才学得满口大道理。父女俩简直是一个臭德行。
这时候廖秘书接了一个电话,他对米高其说:“大副打电话来说,您夫人正跟船长就船上治安问题发生比较激烈的争论,希望您能过去劝劝她。”
米高其对女人们无奈地摊开双手说:“嗯,看来我有麻烦了,我去去就来。”
女人们看着两个大男人疾步带小跑离开了。
姑娘们问米乐乐:“他们是在说你新妈妈吗?”
米乐乐说:“是的,她非常令人讨厌,特爱吵架,几乎每天都要惹出一些是非来。”
女人们心里暗笑,这小妞自己麻烦不断,还倒头来说大人呢。
罗淑霜说:“你新妈妈这么牛,竟然敢跟船长吵架。”
米乐乐说:“唉,谁叫那老妖精是董事长呀?”
女人们一齐惊呼:“董事长?”
乔欣洳问:“哪里的董事长?”
米乐乐说:“还有哪里的?你们看我爸整天给差来遣去的,就应该猜到她是新月亮的董事长。”
女人们这才纷纷想起,传说中新月亮新任命的ceo是董事长的驸马。
“啊?那你爸就是那个ceo。”
“高兴了吧?杂志上干脆就说他是世界上最没面子的ceo了。搞得我也跟着自卑。”米乐乐叹息道。
圆圆的太阳很快就要沉了,女人中有人叫骂:“乃乃的,才几点钟就天黑了。”
米乐乐说:“还早着呢。现在应该到你们塑身的时候了。健身室在那边,你们去吧。我跟小晴附近走走谈谈。”女人们本有此意,但觉得听从一个小妞指挥,很没面子,所以改去保龄球馆献丑。
郁风轻一伙9人,每人三局,共挣了900分后,叫了小晴跟米乐乐,打道回府。经过咖啡厅时,发现张律师跟文月影坐在里面说话。他跟她足足聊了一下午,也不感到p股酸,还各喝了十杯咖啡。
米乐乐眼尖,最先发现他们,说:“快看瀑布那边坐着的两个家伙是谁?”
李叶秋说:“咦,那不是文月影跟张律师?”
乔欣洳说:“怪象他们的。”
孟知琴说:“肯定是他们。”
欧阳雪说:“张律师跑到这船上来干什么?那天他怎么不告诉我们他也要上船?”
杨柳婷说:“啧啧,他俩咋混一起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罗淑霜说:“怪不得文月影要急着离开我们。”
卓礼颜说:“张律师真是一个到处可见的家伙。”
郁风轻跟小晴都不吭声。
米乐乐扯了大嗓门喊:“月影姐姐!”声音直透瀑布,吸引了整个咖啡厅的男男女女。张律师跟文月影发现行迹败露,都很不好意思。
许郡零自个跑开后,也没在房间歇着,开箱拿了资料就开始四处推销保险。她真是一个勤快上进的人。她很快就相中了一个身体硬朗的老头……
跟那个老头告辞后,许郡零回自己房间时路过小晴的房间,发现门半开着,她忍不住进去瞧瞧。
她发现小晴跟米乐乐玩牌,郁风轻跟张律师聊天。这女人的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晕了过去。她在墙边靠了一阵,才缓过神来说:“我难道不是在船上吗?怎么你们都在这里?”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跑到这艘船上来了吗。”
张律师把自己的情况解释了一下。米乐乐则懒得解释,她的牌正好着呢。
许郡零很懊丧,自己虽然眼光比别人早一步,但行动是比人迟了一步。
晚餐时候,石凌雨打电话来,通知各位就餐的席位。
乔欣洳跟孟知琴一个房间,罗淑霜跟杨柳婷一个房间,卓礼颜跟文月影是一个房间的,这几个人洗澡速度比较慢,所以结成后一批去餐厅的队伍。大伙纷纷就张律师的事儿打趣文月影,偏偏文月影属大喇,不害臊,反跟大伙一起互相逗笑。
一伙美人嘻嘻哈哈,走道上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忽然,后面传来两声干咳。大伙回头望时,发现一个粉面妇人,正鄙夷地看着她们。她脸上的化妆品太高级了,所以实在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郑月秋
其实,那老女人全身上下已没剩下多少风韵了,却还装得像时装名模那么冷艳傲慢,仿佛还有很多男人会打她主意。一看她那副牛气人的样儿,姑娘们肚里就来气,异口同声说:“怎么?没见过靓女!”
姑娘们明知道这条船上很多人都是大有来头,招惹不起的,可眼下先让嘴巴赢个痛快。管她是哪路神仙乃乃!
那女人大概这几年从没遇见过用这样口气对她说话的人,一时间惊愤得不知如何表达。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了好一阵,才挤出一句话:“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那口气好像这是她的地盘。文月影这伙陌生人闯进来属于非法入侵民宅。
卓礼颜说:“哼,我们可是最新出笼的实力派美少女人气组合。”
杨柳婷说:“今年春季,我们将锐势切入整个东南亚,很快你就可以在各大媒体上见到我们了。”
乔欣洳说:“我们必将成为新一代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怎么,想加入我们吗?”
孟知琴说:“哎呀,我们已经够多人了。”
罗淑霜说:“加上她?我们岂不是不伦不类的,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文月影说:“你们几个可要尊敬长辈,别欺负老人家。”
这些女人们年纪轻轻,嘴巴却一张张练得比刀子还锋利。仗着人多势众,大伙说起来个个得势不饶人,以为天底下的人全都像张律师那么好欺负,殊不知已经闯下弥天大祸。
那女人怒火上涌,满面通红,力透粉底,不过她也深知眼下寡不敌众。泼辣女人不好惹,这个她很清楚。但倘若单挑,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把女人们一个个从头到尾打量一番,似乎要把她们的样儿都记住,以后好找人把她们做了。
最终,她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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