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327章 入得明亮的亭驿 3

身姿如细柳,只一吹拂便轻轻摇动,随而的便是那青铜铃铛叮叮而响,不过是及至木门之处,风梨花手上的如蚕丝一般的丝条上已然由着她“悬吊”满了那诸多的青铜小铃铛。
屋室内的灯火似是听得那叮叮作响之音,竟也止不住地像是因此有了生命而跳动着,于其照耀之下,白衣身影只停在木门处鼓捣了半会儿,随后便是如白甚的翎羽一般地任意“翻转”着,见其套着手中的物什掂着脚尖如是跳着天鹅舞似地旋转反侧于小小屋室的周边,连得床榻前也未松过……
及是半晌过矣,小小的屋室周遭便被细细的白丝所“缠绕”,它们紧密来一圈又一圈地将屋室圈绕着,于三层后留下了一大片空地。
彼时风梨花便已一手负背,一手秉于腰身前地挺立在那中间,一双高挑的细眉紧促地皱着,长长细细偏是大着的眼眸则是像有战于沙场一般地雄姿之色,瞥看了屋室周遭那细丝,见得那四处角隅交错地悬着小青铜铃铛,条条细丝上分隔断距地挂着那特殊的竹片,这种种看似无形,却是十足有形,莫道是杂乱无章,其中的序列可是讲究着,风梨花一一看待才得以放心而敛去了眉蹙感。
待得这一通检查完毕,风梨花才得以弯腰来取出包袱内多出的有字竹签,其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非是寻常之人所能看懂,倒是像着一道咒语……
将着这有字竹签平置摊放在白皙的左手心,慢慢伸展而去几多,方将右手束于胸前,屋室内便细细碎碎地响起了细微的念语声,原是风梨花长眸自然而闭,连那长翘的睫毛也没颤动一分,就那高高鼻梁之下的朱唇却在不停地幅动,似是在念背着何种。
这般持续了半久,怕是风梨花的嘴唇都要叫得许多干燥,是以她如是于睡梦中做得一个噩事般而惊然多许地张开了眼睛,瞳孔不知是放大了许多,闪闪发亮的金色光芒倒映在她的眼孔中,格外地引人注意,原竟是那有字竹签不知于几时居然颇有痕隙地发着金色光芒。
风梨花那朱唇微微勾起,右手并拢的二指像是忽然被赋予了神力,只一点去那有字竹签,那有字竹签便是犹如长了小细腿儿似地站立着起来,一点点浮于半空,倒是离得手心不远不近,谓得是恰到好处。
白衣身影复是一番有序的旋折,闪闪发光的金色竹签便是被着抛掷到了半空,接而又竖立着落于地面,仅仅是着而拈地一刻,像极了那凌波微步的点水之脚,其如陀似地转动不歇,那金光便汇集至其底端,终而汇行于地面,如花蕊般地绽放开来,看似错乱无章地朝着屋室内的细丝条与青铜小铃铛而发散了去,并是一点点染光于其上……
于着这地皮是不甚可瞧得出这究竟是何物什,若是生得一双振翅,便可飞于屋室上空,哪怕是于其悬梁之上便也可循按着那发光的条子渐渐所生的是一种怪异的图案,非是寻常之人可能看懂,唯有巫祝一族之人才深知其意。
就着这一番事做来,风梨花才安下了躁动的心迹,转头看去紧紧关闭的门窗,心中叹然而想,“若非是为着好生休憩一夜,何苦我这般劳为?”
拂袖而来,风梨花便也简单地拾掇了包袱,罢而行步趋至案前,将得案上腾空,她就地而坐来,一手置于案上轻轻折臂来托枕着自个的脑袋,着另一手拂灭了灯火,稍稍后便在屋室的安谧黑色之中进入休眠之时。
屋室之外,那高高不可攀的天际之上是有月亮耀于大地,却是由着乌云之故而忽明忽暗,给人营造着一种阴森森之感,所谓是月黑风高夜。
亭驿内皆已陷入无比安宁的时刻,马庐内的马匹吃罢了自个一日的饭食也是进入难得修整期,却是在这般人人安眠之时,有微微地响动从那正中的屋室内传出,似是慢条斯理的脚步声,蹑手蹑脚,堪比那招人恨妒的老鼠。
是那两名守人,他们身着平时之衣,看来不似是因着何故而起夜来的,倒像是特意捱到了此时此刻,长得不甚可怕的那守人拉着另一守人止步于掩好的门前,轻声轻语地打着招呼,“那后来那个留给你,前那个便是我的了,等我享受完便给……”
半语而闭,说道的守人便是着手作势一抹脖子,罢了又道,“那后者亦是,我看他们都可有着好些物什,万不可浪费了。”
“嗯,不过你那个想更好。”另一守人擦抹擦抹了唇下流出的口水,悻悻然道,“不过她可有带着一男人,你要小心些着。”
心中已是蠢蠢欲动的守人咂咂口水遍布的嘴巴,搓搓冰冷的手就道,“无碍,他们现在昏睡得厉害,我再把那男人一刀抹了便无所可挡了。”
“嗯。”另一守人笑笑呵呵地迎合着,随而就轻声地将门开得一个刚好足以容得下他们通过的门缝儿,俩守人就此鬼鬼祟祟地朝着东处的两间屋室走去……
是时候,风梨花已是睡得迷迷糊糊,因着心中所忧,她到底是未能睡得如那昨夜一般舒适,总有几分的昏然醒际,那守人的脚步一从踏来,她的耳朵便是动了动一般,几息后,她便慢慢然地睁开了两眼,尚有些迷醉之意。
脚步声是越来越轻,却是分明地越来越近,风梨花何来继续安眠的意思,轻轻然地收罢手臂,端坐于案前,聚精会神几多地凝看去紧紧关闭的木门处,心跳得甚是快速着。
脚步声忽止,心虽是比得平日要跳快得许多,可风梨花感觉得到她的呼吸却是要缓慢不少,甚是轻微,饶是怕自个也会打草惊蛇,她只凝眸相看木门处,偶尔会间看去窗户处,是在确认着窗户紧闭矣。
半久来,风梨花也未再听得脚步声,不禁然地疑惑起来,挺正了身子提了提精神儿,她将耳朵微侧,是想把声腔听得更为清楚……
只这一遭后几息,她的耳根子便听进得隔屋那不小的动静,男人肆意地笑声与女子抵触的吟喘叫人难堪,身前的手不禁紧而相握,风梨花低下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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