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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诱人的气味,充塞在空气中。
再一次的,他将她抱了起来,她将脸埋在他颈窝,深深的吸了口气,因那亲密的感觉,微微轻颤着。
他也是。
他的肌r绷得好紧,那烫人的灼热,重新在她身体里变得硬挺,但这一回,这男人成功的横越了房间,将她抱回了床上,而且在这途中,神奇的只用双脚就脱去了还挂在他臀部上的牛仔裤。
他跪上床的姿势,让他更加深入她敏感湿热的身体,她再喘口气,感觉全身发热泛红,然后他扶着她倾身,让她能往后躺在床上。
这个动作,让他稍微离开了她,她不喜欢这样,她收紧双腿,弓身将他拉回,他紧绷着臀部抖颤了一下,鼻息粗喘,她不禁睁开眼看着悬宕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卷曲的黑发垂落额头,黑发之下的那双眼好黑好黑,微眯的眼角因欲望而抽紧,鼻翼歙张。
她喜欢自己能这样影响他,喜欢他会受她影响,不自禁的,她伸手轻抚他渗冒出胡碴的下巴,然后张嘴轻咬。
但当她想继续往下抚摸他时,他抓住了她的手,将她两只手都往上拉到头顶上方,用单手钳抓住。
她看着他,挑眉。
他只是垂眼瞧着她,然后用右手抚着她的唇,她的下巴,再慢慢滑到她的颈上,她的锁骨……
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只觉心跳飞快,只能看着他幽黑的眼,看着他着迷的盯着她雪白的娇躯,感觉他的手再往下,爱抚她敏感的双峰。
当他粗糙的拇指滑过r尖,她情不自禁的弓起了身子,轻喘战栗着。
然后他低下了头,含住,以湿热的舌挑逗吮弄,她难耐的呻吟出声,想伸手触碰他却做不到,他的左手依然如铁钳般紧抓着她的两手,他轻咬着她,舔吻着她,那带着魔力的大手更加往下,在两人紧紧相连处,揉弄着。
他将她撩拨得像条紧绷的弦,然后弹奏她,让她发出各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的声音,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开始感到害怕,试图重新掌握控制权,但他重新充满了她,一寸一寸的填满了她,他低着头,凝望着她,紧盯着她。
他的眼那么黑,仿佛能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她看见他眼中迷乱的自己,颤抖的再次达到了高c时,他深深的挺进,再缓缓的退出,一次又一次的来回,磨着、蹭着,不像之前那样粗鲁,却教她几近失控。
他延长了那惊人的感觉,她完全无法思考,热烫的汗水在他紧绷的下巴汇聚,在他挺进时滴落飞洒。
他将她卷进了夏日的狂风暴雨之中,她听见自己的叫喊,然后往下坠落,直到他重新接住了她。
或是她接住了他?
她不知道,等她回神时,只感觉他压在她身上,沉重而真实,湿热且火烫,两人的心跳,依然互相撞击着。
她一直知道性a可以很美好,但不知道竟然也可以如此疯狂,感觉像是世界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
难怪岚姊喜欢用这招纾解压力,她想她也喜欢。
他很重,但她没有力气,也不太想推开他,她喜欢他这样和她贴在一起,所以她让他继续压着,然后他缓缓抱着她翻了个身,不再压在她身上。
这样更好,她喜欢这样。
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她神智不清的想着。
这男人的味道真好……
下一秒,睡意席卷而来,她全身放松的进入梦乡。
天亮了。
刚睁开眼时,他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晨光在女人的肌肤上洒落,将她l背上几不可见的细微寒毛染上金光,如一层薄薄的金色草原,而她乌黑的发似奔窜的黑河,四处流泻、蔓延。
女人站在前方,背对着他,她没有急着穿上衣物,只是自在的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起身如猫一般无声的走动着,也似猫一般的在屋子里巡回。
她慢悠悠的到厨房倒了杯水,然后晃进了厕所,再回到客厅,将他昨晚夺去搁在桌上的另一把匕首c回刀鞘。
她走路的姿态很美,轻松又自然,及腰的长发在她浑圆挺翘的臀部上,随着她款摆的移动,诱人的来回轻扫。
她让他想到牛奶与蜜,丰收的大地和巴黎的夜。
而这性感的女人,全身上下只穿戴着三样东西,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右大腿上的皮制刀鞘,和左脚踝处的银色脚链。
他送的脚链。
她走起路来没有声音,但脚链上的铃铛会轻响,像昨夜她在他怀中时一般,那铃响没有那般清脆,但低低的铃音却无比诱人。
他着迷的看着她移动着,看着她戴着他送的银链。
当初他一时冲动买下那银链时,并不确定她真的会喜欢,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穿戴上,但他想着她戴着他的东西,想她就像每次他看见她送的项链,就会想起她那样的记着他。
她在杂志上没有戴,她不曾戴着它拍照,所以他以为她不爱,以为他过了那条朋友的线,然后一个月前她开始和那个男人传出绯闻,他则苦涩的停止了寄送简讯和照片,却依然忍不住在网络上查看所有和她有关的消息。
嫉妒与钦羡啃蚀着他的心,让世界变得灰暗,直到她打了电话给他,即便知道不该,他依然如飞蛾扑火一般,跨越千里来到她身边。
她银铃般的笑声突然迸发出来,轻轻充塞空气中。
他回神,只见她拎起他残破的车钥匙,在阳光下查看。
那把钥匙已经毁了,金属的部分被她的匕首砍得七零八落,让他想起她昨夜灵巧利落的身手。
蓦地,初相遇时,她被那女人拿枪威胁的画面闪现。忽然间,他知道当时就算他不出手,她也能轻松处理那个危机。
就在这时,像是知道他已经醒来,她拎着钥匙转过身,瞅着仍躺在床上的他。
一把车钥匙?她挑眉,漫步朝他走去,轻笑着说:我还在想你拿什么挡我的刀,我希望你还有另一把备份的。
他看着她来到面前,爬上了床,倾身俯视着他,笑问:昨天晚上,如果你没让我,你想我能将你制服吗?
这是个危险的问题。
她是个好强的女人,八成是希望她能赢,但他猜他要是说谎,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如果你真的想杀我就不能。他老实告诉她。
你怎知我不会杀你?那时那么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他继续躺着,却忍不住抬手抚摸她柔软的腰,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我不曾真的攻击你,我想你知道。
所以他让她击倒。
那很冒险,他怎能如此确定?他真有如此了解她?
她抬手抚着他的脸庞,故意说:可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他看着她,下一秒,瞬间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她不是没有反抗,但他动作太快,她抬脚以膝盖攻击他的两腿之间,他以手挡住,她握拳痛击他的下巴,他转头卸掉了那拳的力道,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扯一转就反身将她压制在床上,他的手抓着她的手,他的脚压制着她的脚,教她完全动弹不得。
但她没有放弃,试图以头锤撞击他高挺的鼻子,这在过去向来有用,但他比她更快,而且用了所有教她柔道寝技的男人都不曾用过的一招,他低头以吻堵住了她的嘴,制止了她的攻击。
那个吻太赞了,她放弃反抗,笑着臣服在他的热吻之下。
然后,他停下了那个吻,贴着她水嫩的红唇,凝望着她,哑声道:我喜欢你喜欢强壮的男人。
屠欢气喘吁吁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开心的轻笑出声。
早安。她抚着他的脸说。
早安。他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出来。
等到她笑声稍歇,他才凝望着她,陈述最新的发现:那电影金童,不是你的情人。
不是。她微微一笑,抚着他依然有着倦累痕迹的眼眶,告诉他:如果你昨天没只顾着开车,而有停下来吃点东西,就会从电视上看到,他是我的嫌疑犯。
他做了什么?他问。
她眼里的光彩消逝,笑容缓缓离开,但她开了口,告诉他:他杀了他的助理,用刀早毁了她的容,戳了她十七刀,然后拿走她皮包里的钱,将她丢在暗巷中,伪装成抢劫案。
那家伙没有成功逃过的可能,毁容代表有私仇,十七刀更不是拦路抢匪会做的事。这女人一定一开始就晓得那家伙嫌疑重大,她和那嫌犯周旋了一个月才将他逮捕,显然不是她找到了证据,她大概是诱出了对方的自白。
看着她深黑的眼,他再问:为了什么?
她一扯嘴角,道:为了那女人不爱他。
她在笑,但笑意只在嘴边,没上眼,不在心。
他心疼的抚着她的脸、她的眼,然后低头亲吻她。
那个吻,好轻好柔,让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她不由自主的回吻着他,直到他吻遍她全身,教她再次遗忘所有的一切。
当她又一次攀上高峰,原以为他会如昨夜那般激狂的占有她,但他没有,他只是拥抱着她,等她平静下来,然后将她抱着进了浴室,和她一起冲了澡。
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自己不再那么有吸引力,但她很快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欲望依然生龙活虎的挺立着,她好奇的在他怀里转身,试图朝他伸手,却被他飞快抓住。
你没有……她挑眉,我以为这样会很难受。
他抵着她的额,轻笑:是很难受。
那为什么……?
昨晚之前,你从来不曾真的和男人在一起。他凝望着她,哑声道:你需要休息。
你怎么……她一愣,脸微红:我并没有……流血……
她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小心把那层处女的证明给搞丢了。
没有流血,不代表就不是处女。他抚着她红嫩的唇,看着她放大的瞳孔,悄声说:你的吻功很好,但你……太紧了,而且对有些部位很敏感,像是不曾有人触碰过……亲吻过……
他是早上醒来,脑袋清醒了才领悟过来的,眼前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和真正的她有些差距。
红晕飞上双颊,屠欢面红耳赤的看着他,她还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很有经验,但显然有些事情是她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的。
他笑看着她,问:你是骑马还是练武?
都不是。她尴尬不已,却还是回答了他。是脚踏车前面那根杆子。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
她红着脸,瞪着他道:嘿,那一点都不好笑,我当时差点撞到人,连忙紧急煞车,一个不小心却往前坐到那上头,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回家一看都是血,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
抱歉。他忍住了脸上的笑,却还是忍不住耸动的肩膀,和喉中的笑声。
她羞窘的拍打他的胸膛,结果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讨厌,你好可恶。
他将她拥入怀中,又笑着道了一次歉:抱歉。
你才不呢。她好气又好笑的说,她还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因笑意而起的震动呢。
好吧。他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老实承认:我不是真的那么抱歉,因为如果不是那台脚踏车,你一定会比现在更痛,而且还是因为我……
他的声音又变得沙哑了。
如果我知道你会痛,我会尽量小心一点。
屠欢脸又红,耳又热,却为了完全不一样的原因,她轻靠着他的肩,在他耳畔悄声道: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你很……我想你的技巧还不错……
一瞬间,他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她感觉到他全身绷得很紧,然后下一秒,他松开了她,哑声道:我想你应该出去了。
她愣看着他:为什么?
他伸手耙过湿透的发,扯着嘴角,苦笑:我需要冲个冷水澡。
她一呆,然后醒悟过来,笑着说:你知道,我可以帮你——
你不行。他坚持的将她转过去,轻推她湿滑的后腰。
你确定?她妩媚的回眸一笑,道:我知道还有别的方式。
他差点因为这个邪恶的提议而动摇,但他不相信自己的克制力,他清楚他不可能只满足于那些替代的方式,所以他很快打开了冷水。
那冰冷的水刷过l背和臀部,让屠欢惊呼一声,飞快跳了开来:杰克?!
他抓了浴巾丢给她,把自己擦干。
你真的不考虑?她捂住浴巾,坏心的笑问。
不。他说。
她听了还要再讲,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可恶的女人,只能拿下莲蓬头,对着她的脚边喷,她又笑又叫的,飞快闪避着那些冰冷的水,这才终于退出了浴室。
直到她的笑声消失在门外,他才叹了口气,把莲蓬头
放回架上,让那冰冷的水冲刷因欲望而发烫的身体。
然后希望这一招,可以让他忍到……至少忍到晚上。
话说回来,她今晚还会在这吗?
下一次他和她碰面会是什么时候?到时她还会想要他吗?
这念头,让他差点转身出去找她,他强忍住那个冲动站在原地,将冷水开得更大。
该死的,他希望她今天晚上还会在这里。
她喜欢他的吻。
而且昨夜他出现之后,她不再被恶梦纠缠,顺利的一夜安眠到天亮,在尝过他之后,那杂碎恶心的吻像是上辈子的事。
真好。
窗外虽然在下雪,她却觉得世界闪闪发亮。
当她用吹风机吹干她那一头长发时,他才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男人的l体该死的诱人,让她莫名口干舌燥,她很想上去舔干他湿透的身体,不过她怕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他会拿绳子将她绑起来。
他对要让她休息这件事,无比认真。
虽然她刚刚一直故意闹他,但老实说,他这贴心的行为真的让人心很暖。
所以她忍住了继续调戏他的冲动,乖乖坐在床上看他穿衣服,因为拥有诸多兄长,她还满常着男人穿衣服的,可不知为何,眼前这男人穿衣服时,特别的赏心悦目,或许是因为他会害羞,虽然他没有刻意转过身去,但和她已经被人家看习惯了不同,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确实很不习惯有人盯着他的身体看。
她很少遇到对自己身体会害羞的男人,尤其是他明明有一副很好的身材。红眼的男人从小看她长大,对她的注视早已习以为常,可他不一样,他很明显的有反应,他的呼吸略显急促,而且对她拧起了眉,然后有点太过迅速的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套上。
真好玩。
她咬唇轻笑,收好了吹风机,上前放到五斗柜上。
看见她靠近,他反s性的退了一步,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这男人真可爱。
她笑看着他,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能穿那小礼服出去。他试图说服她,那件衣服太单薄了,她的风衣不够挡风。
我没这么打算。她晃进浴室,把她昨晚洗好晾在里头的内衣拿出来套上,再笑着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他之前留在这里的毛衣套上。
我的衣柜里没有适合你的裤子。他套上自己的衣裤,告诉她,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谁说我打算穿裤子?她轻笑着抽出一条较宽的围巾,抖开之后环在腰上绕了两圈,再在腰侧打了一个结,然后把盖住臀部的毛衣拉出来拉好。
眼见她只花了几秒,就把他的围巾变成了及膝的毛裙,他瞬间有些傻眼。
她婀娜多姿的朝他走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将
两手叉在腰上,笑问。
好看吗?
好看。瞧着眼前这亮丽性感的女人,他哑声开口称赞。
她笑着套上她的风衣,勾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那走吧,我饿死了。
因为她裙下长腿的风光,他顺从的让她拉着走,甚至在她穿高跟鞋时充当扶手,但等到了电梯里,他终于回过神来,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你里面还是没穿内k吗?
我穿了。她眼也不眨的调侃他说:所以你不用期待你的围巾若是不小心掉下来,能看到什么太秀色可餐的东西。
她穿了?他疑惑的看着她,脱口:我以为你的被我扯坏了。
是没错,等一下你要赔我一条。她笑着说:所以我先拿了你的。
我的?他又傻眼。
衣柜里啊,有好几条全新的。
他想起来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每个落脚处都放了备用衣物。
电梯门开,她笑着走了出去。
笑什么?见她那么开心,他忍不住问。
走出公寓大门时,她神色自若的说:我啊,在这之前就一直觉得你一定是穿四角裤。
他一愣,问:为什么?
一出门,一阵冷风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不由得偎得他更近,瞅着他笑着说:你看来就是那种老古板啊,不爱被紧身的衣服束缚住。
他有些窘,耳根子微微泛红,只能道:我不知道你之前对我有兴趣。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她皱着鼻子说。
他喉微紧,只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对他的行为,她没有反对,只是笑,然后在他的口袋中,和他交握在一起。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但地上还积了些雪。
他不再试图劝她回屋里等,只特地绕过积雪的地方。
你平常还会想什么?
关于什么?她迈开白皙的长腿,轻松地跟着他的脚步。
他停顿了两秒,才哑声问:关于我。
想你应该很喜欢泡澡,想你八成不喜欢雨天,想你就算放假每天至少大概会跑上十公里维持体能,想你应该是很擅长一心二用的人,想你一定是那种懒得把衣服分门别类全丢进洗衣机里洗的家伙,但你绝对喜欢手冲咖啡胜过机器煮的,而且你一定很喜欢l睡。
他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这女人竟如此了解他。
她歪着头,笑看着他:我是对的吗?
你是对的。他轻扯嘴角,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我是。她又笑,轻松的跨过一个融雪造成的小小水洼。你半夜把自己脱得精光。
我以为那是你脱的。他调侃道。
才不是。她笑着用手肘顶了他腰侧一下:少冤枉我,我只脱了你的毛衣,其它都是你自己脱的。
他没有闪躲,只是笑。
长裤确实是他脱的,他也的确在半夜爬起来,把挂在腿上的内k脱掉。
即便是初尝禁果时,他也从来不曾如此急切过,急切到在做完之后,还有衣服留在身上。
她说得对,他不喜欢被束缚住,而且他喜欢她l身贴着自己,那感觉很好。
她像是也喜欢这样,整个晚上,她一直贴靠在他身上。
只是因为冷。
他告诉自己,却还是宁愿认为是因为她喜欢偎着他。
让这想法扩散很危险,他却无法自己。
拨开那扫兴的念头,他不让自己去想,只与她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说笑着走进最近的咖啡店,叫了三明治、生菜色拉和咖啡与牛奶,很有默契的挑选了靠墙角的位子坐好。
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取暖,让他只能空得出一只手端餐盘,但她也空着一只手,和他合作无间的拿取餐巾纸和吸管,然后硬是挤在他身旁贴在他腿边,而非坐到他对面。
不是说他介意这一点,他知道她和他一样不喜欢背对着门口,只是他从来不曾和谁如此亲密过,可这感觉很好,她拿叉子叉起生菜,和他分享她的生菜色拉,他则喂她吃了几口三明治,她问他借了几口他的黑咖啡,而他忍不住在她喝牛奶沾了一嘴牛奶胡子时,挡住旁人的视线,吻了她。
她的牛奶胡子太可爱,他不想让旁人看见。
她吃完第一轮早餐时,放他去点了第二轮食物,他回来刻意要她坐到里面去,她看起来太亮眼,已经引起了一些男人的目光。
他坐下来,以身体和长腿挡住她诱人的春光,冷冷的瞪着那些家伙,直到他们一一转开了视线。
他的行为让她轻轻笑了起来,撑着脸,瞅着他说:你让我想到我二哥,他光是用看的,就能让人闪避他的视线。
你有哥哥?他不知道,她从没提过。
三个。她拿刀叉切割他新拿回来的煎蛋与火腿,撒了些黑胡椒和盐巴,包在吐司里,卷成一卷,切了一半送到他嘴中,户籍上登记有案的。
他挑眉,咀嚼着她送来的吐司卷,半熟的蛋汁在嘴里化开,莫名的好吃。
其它没登记在案,自以为有权利义务把我当妹妹的,那就族繁不及备载了。她翻了个白眼,笑着补充,将另一半送进自己嘴里。
你二哥很凶?
她摇摇头,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下:事实上,他脾气还可以,他只是不喜欢男人那样看我。脾气比较差的是我小哥,他一瞪眼,就能让地狱结冰。
她的说法让他笑了起来。
你大哥呢?
他是个超级好好先生。她一边在第二片吐司上抹上奶油,加了糖,一边吐了下舌头说:但你要知道,平常不生气的人,火大起来最可怕了。所以我宁愿得罪小哥,也不想惹恼我大哥,至于二哥,他其实心超软,小时候每次我做错事被处罚时,他都会假装找事情做,只为了在旁边陪我。
她说着将第二片吐司也分成两半,一半给他,一半给自己。
你有姊妹吗?他边吃边问。
户籍上登记在案的有一个,其它的你知道——
族繁不及备载。他轻笑,接着说。
没错。屠欢眼中带笑,道:你呢?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
他在回答之前,停顿了一瞬,眼角微微一抽,那瞬间很短,连一秒都不到,可因为她一直看着他,仍是捕捉到了那些微的变化。
他的资料上也说他没有,她问出口时,才想起他的资料上写说他是独生子。
可是,这男人在说谎。
那表示他的背景资料是假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追问,但最后还是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她清楚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秘密,她只是和他上床而已,又不是打算牵手一辈子,她不需要去挖掘得更深。
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的温柔与细心,喜欢他的陪伴和身体。
他喜欢她,关心她,对她很好。
而暂时,这就够了。
所以,她改口问了别的问题。
你急着要赶回去吗?
他摇摇头:我刚忙完,才要开始休假。
她扬起嘴角,瞅着他:你能休几天假?
一个星期。
我的行李在饭店,你去帮我把它弄出来好吗?
他看着她,忽然了解她的意思,眼里露出愉悦的情绪,哑声开了口。
好。
第七章
她没有问他要如何帮她退房,或拿行李出来,她清楚那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那男人聪明得很,自有他的办法。
所以她在他去处理这件事时,自己晃回了他的公寓,用已经充好电的手机,打电话回去,在听完可菲的唠叨之后,她又打了电话给母亲,告诉她,她会在纽约再待几天。
你新年不回来吗?桃花问。
我买不到机票。屠欢笑着道:新年赶不上了,但农历年一定会来得及回去。
你受伤了?桃花挑眉。
母亲的直觉每次都会惊吓到她。
没有。屠欢压着心口,眼也不眨的说谎,笑着道:只是刚好遇见了朋友,我答应要陪他一起跨年。
朋友?桃花一听,忙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是送你脚链的那个吗?
老天,她应该猜到小肥对老妈藏不住秘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已经急匆匆的再问:他和你上床了吗?他有没有戴保险套?
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羞,她俏脸微红,单手叉腰嗔了一声:妈咪,我真的不认为在电话中适合讨论这件事。
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桃花好笑的道:要知道亡羊补牢,总比完全不补的好。
天啊,这真是尴尬。
我有分寸的。她以手抚着额头,又羞又窘的说。
相信我,当干柴遇上烈火时,是没有分寸这回事的。桃花好笑的说:总之,你记得叫他戴保险套。
屠欢满脸通红,忍不住脱口回道:他戴了。
噢。桃花轻呼出声。
剎那间,沉默在电话中蔓延。
天啊,她是猪头,如果她妈之前不确定,现在也百分百确定了。
屠欢抚着红逶的脸,只觉万分尴尬,谁知下一瞬间,母亲却冒出了一句。
他技术好吗?
她羞得无地自容,斩钉截铁的道:我不要和你讨论这件事。
桃花又笑,然后才柔声问:小欢,你开心吗?
她停顿了一下,才羞怯的应了一声。
嗯。
桃花抚着心口,微微一笑,温柔的说:开心就好。
屠欢心头一暖,只能道:帮我和爸问好。
我会的。桃花又轻笑,说:他今年弄了一棵好大的圣诞树呢,耿野和莫森一起在上头装了灯,我们打算一路摆到农历年,你回来应该还看得到。
她可以想象家中此刻热闹的模样,只能哑声说:妈咪,抱歉我没来得及赶回去。
没关系。桃花摇摇头,柔声交代道:好好照顾你自己,知道吗?受了伤就不要到处跑来跑去,知不知道?
显然无论她再怎么说谎,都还是瞒不过母亲。
她轻笑,只能点头道:嗯,我知道,很晚了,你早点睡吧,bye。
然后,她终于不舍的收了线。
屠欢抓着微微发烫的手机坐在沙发上,思乡的情绪莫名上涌,可她清楚,如果她带着这么大一块的瘀青回去,老妈会更担心,老爸铁定会再次将她扛上床,把她软禁在房间里,然后用那双大眼睛沉默但担心的看着她,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待在这里放假。
至少她在这边真的可以放松下来。
她放下手机,环视这到处都被防尘布盖满的屋子,只觉得这儿没有半点生活的气息。
既然接下来她和他得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她想那些防尘布不需要继续盖着。
思及此,她站了起来,将那些白布一一收到了洗衣篮中,她记得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有看见自助洗衣店,好像还有间超市,也许她可以过去买点食物回来。
早上她在咖啡店看到新闻说,这两天还会再下雪,备点粮食总是没错的。
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才刚出门半小时,她住的饭店离这里有段距离,她想她应该能在他回来前去买些东西。
他打开门时,没想到会看见一室的缤纷色彩。
屋子里甚至传来了食物的香味,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查看自己的门牌。
门牌号码没错,而且他的钥匙确实能开这扇门。
他转回头,再次看向屋内,屋子里的家俱,确实也都是他的,只是防尘布都被人拿掉了,沙发上出现了他从没见过的两只拼布抱枕,客厅茶几上摆着一盘饼干,旁边还有一株人造的小型圣诞树,它大概只有一百公分那么高,但上面挂满了不同颜色的led彩灯,它们不时闪烁变幻着,这里亮一下,那边闪一会儿,不停的发出五彩的光芒。
他迟疑的拖着她的行李走进门,穿过玄关之后,看见那个女人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像个美艳的女巫般,拿着一只木勺子在搅拌汤锅里的东西。
他确定那只锅子是他的,但他没有木头勺子。
她还穿着他的毛衣,但裙子依然是那件他的围巾,赤着脚踩在木头地板上.看起来性感得要命。
而她身后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盘热腾腾的食物,切好的面包、削过皮的水果、炸得金黄酥脆的炸j。
她在这时转过身来,看见他时,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嗨,你回来啦。她端着盛好的汤,将它放上桌,瞧着他道:真刚好,我的汤刚煮好呢,来吧,把外套脱了,东西放着,洗洗手来吃饭。
他眨了眨眼,只能乖乖听话脱掉了外套,走上前洗手,然后在桌旁坐下。
我刚去买了些必需品。她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笑问:你不介意吧?
他摇摇头,他不介意,他只是……
环顾四周温暖欢乐的气息,他想他只是不习惯……
这里对他来说,一向只是暂时停留的地方,与其说是家,它更像个旅馆,他从来没想过,它能是这个样子的。
你去哪弄的这些东西?他盯着那被她垂挂在灯罩下及窗户上的金色雪花装饰,她甚至沿着窗户也装饰了那些led灯。
前面的超市。她心虚的赶紧把炸好的j块分到他盘子里,快,趁热吃。
见他低头看着餐桌上印着圣诞红的餐垫,她忍不住解释道:它在特价。
我没见过这盘子。他好奇的再问。
它也在特价。她辩解的说:很便宜的,我想说反正盘子是消耗品,多一点比少一些好。
我想,沙发上的抱枕也在特价?
当然。她眼也不眨的说。
他安静了下来,没再追问,只是抬起头,瞧着她。
眼前的女人一脸镇定,仿佛她没有狂买一堆东西回来,把这边布置得像圣诞嘉年华。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但她只是低着头,红着脸。
我想,那间超市是在疯狂大出清吧?也许我等一下应该也去看看。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说到后来,已经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教屠欢也不禁笑了,只得抬起头,尴尬的承认。
噢,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过头了,我本来没打算弄成这样的,我只是想去买些食物存粮以防下雪,但我妈说家里弄了棵圣诞树,害我在超市里看见它时,忍不住一时手痒就买了。
她好气又好笑的自嘲着说:然后你知道,弄了这个,没弄那个好像又哪里不对,我妈总是什么东西都要配上一套,过节时一定会搞得热热闹闹的,等我回神的时候,情况已经失控了。
他想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他笑着将热烫的炸j送入口,没想到一吃之下又愣住了。
那味道真好,比市面上卖的好上太多了。
他惊讶的看着她问:你哪学的厨艺?
我妈教的。屠欢笑着说:好吃吧?
嗯。他没空再多回答,只忙着将那外酥内软r多汁的炸j送入嘴里。
我还是我家厨艺最差的呢。她笑着告诉他,然后一顿,举起叉子更正:不对,我爸比我还差,他只负责吃,我还多少会煮一两道菜呢,虽然我对煮饭没太多兴趣,但我妈坚持我太挑嘴,外面食物若是太难吃,我要是自己不会煮几道菜,一定会宁愿饿死。
我相信。他笑着回答。
嘿,你可比我还挑嘴耶。她抗议的一挑眉。
但必要时,我什么都吃得下去。他轻松的吃掉手中最后一口jr,还忍不住舔着手指上的r汁,另一手伸手再去拿另一块炸j。
她猜他确实是,几次相约吃饭,他虽然挑食,但他不浪费食物,他还是会把那些难吃的食物吃下去,而且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先吃掉难吃的,然后把他最爱的留在最后慢慢吃。
那是个奇怪的习惯,她只在少数几个人身上看见过,而那几个人童年都过得不是很好。
看着眼前这慢条斯理,但却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炸j的男人,她心中莫名一紧,忽然间,知道他以前一定挨饿过。
他吃到甚至忘了再找话说,她好笑又心疼的瞧着他,帮他眼前那不知不觉被喝光的汤碗,再盛了一碗西红柿汤。
他抬起头,冲着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那抹笑,如此单纯而简单,那是吃到真正好吃的美食时,才会露出的笑。
那一秒,胸中的心欢欣鼓舞跳动着,突然间她终于了解母亲为什么那么喜欢做料理,早知道她就多学几道菜了;话说回来,或许现在还不迟吧。
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把自己的份也推到他面前,柔声轻笑着说:我吃饱了,你吃吧。
饭后他和她一起洗了碗,收拾着餐具,再一起坐到沙发上把那些金色与银色、红色和蓝色的彩球挂到那棵小小的圣诞树上。
等到两人忙完,天色也开始暗了。
天啊,累死我了,现在我真的开始佩服我妈了。她瘫坐在沙发上,笑看着那闪闪发亮的圣诞树,和一室的缤纷色彩,道:怎么样?很有圣诞节的感觉吧?
嗯。他笑着点头,看见她买杂货的纸袋底还有一些白色的棉花,不禁问:这些棉花是要做什么的?
噢,那个啊。看见他拿出来的那包棉花,她轻笑出声,道:你知道,我住的地方不会下雪,所以我们总是拿棉花假装成雪。
他一愣,不禁又笑了起来。
纽约这里会下雪。
我知道。她将他手中的棉花抽了过来,嗔了他一眼,道:可屋子里没有雪啊。
说着,她拉开棉花,把那些棉花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圣诞树上,然后回身叉着腰,骄傲的说:看,很像吧?而且它可是不会融化的呢。
她那得意的模样,让他笑得停不下来。
屠欢故意抬脚踢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将她拉到了身上,让她跨坐在他腿上,抓住她攻击自己的手,倾身亲吻她。
噢,她真的喜欢他的吻。
所以她不再作势要扁他,只是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张开嘴和他唇舌交缠。
那感觉真好,教她全身发热。
但他又停下来了,将脸埋在她肩头上厮磨着。
她喜欢这样,不禁仰起脖子,让他磨蹭。
你信上帝吗?他啃着她的肌肤,悄声问。
我是众神论者。她舔着他颈上跳得飞快的脉动,道:这很重要吗?
不,我只是想你怎么这么喜欢圣——他的声音,因为她探进他裤头的小手一顿,他抓住她不规矩的手,你在做什么?
做我想了一下午的事。她笑看着他说。
你需要……
她没让他说完话,她倾身吻住他,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然后贴着他的唇,悄声道:杰克船长,你要知道,我们只有七天。
他屏住了呼吸,黑眸一黯。
而第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了。她将手贴在他心口上,凝望着他说:相信我,我休息够了。
他舔着干涩的唇,黑瞳更深,心跳更快。
抚着他的唇,她娇笑着,瞅着他,轻声道:你知道我的英文名为什么叫乔依丝吗?
他知道,他去查过,他喉咙发干的道:因为你的中文名,那个欢,是愉悦的意思。
是的,愉悦、开心、快乐……她贴着他的唇厮磨,悄声告诉他:我喜欢我的名字,喜欢及时行乐,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想尝试的事?
他无法思考,只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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