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冲了冲,将头发吹干,屋子里空荡荡的,莫名的,让人有些心慌。
在床上躺了许久,已经困到不行,也不见萧释回来。
心慌得很厉害。
拿起手机,手机上并没有他的信息。
她辗转了很久,终于拨通了冷无咎的电话。
冷无咎有些惊讶,舒喻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美人,想我了?”
“萧释突然很着急地出门了,他说最晚明天下午回来,你知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舒喻的情绪有些低沉。
冷无咎一愣。
“你现在一个人在家?”他问。
沉默了许久,舒喻应了一声。
“你在家别动,我马上就过去。”冷无咎一边接电话一边穿衣服。
“你不用过来。”舒喻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我就是想问问你萧释去了哪里,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别闹。”冷无咎蹙眉。
这个萧释,到底有没有点谱啊。
将舒喻一个人放在家里,她没有自保的功夫,还是个孕妇,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他不知道有很多人盯上了她么?
“我马上就到。”冷无咎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
“卧槽!”
“你……你特么,大半夜站在我家门口干啥?”
冷无咎看到门外的人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神经病啊你。”
门外那人看到冷无咎之后,眼睛亮了亮,就那么扑了上去。
这一拳下去,那人也清醒了。
他双眼迷蒙地看着冷无咎,“你,为什么在我家?”冷无咎被气笑了。
这个神经病,大半夜跑到他家里不说,还将他当成登门入室的登徒子。
他这么牛叉,他咋不上天呢。
“无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来来来,秦漠你特么瞪大你的狗眼看看。”冷无咎将半夜站在他家门口的秦漠拽到屋子里来。
屋子里光线很强。
“看看这到底是谁家。”
秦漠眼睛稍微睁开一些。
他状态有些迷蒙,和平常的狐狸模样不太一样,带着些天然的无辜感。
“啊?”他眨着眼睛,“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
“冷无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秦漠你大爷。”冷无咎额角青筋直跳。
这个倒霉玩意儿,明明自己是超高级的催眠师,竟还梦游。
这算不算黑历史啊。
“你自己梦游还好意思诬赖我。”冷无咎有些担心舒喻,“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他将秦漠推出门,“赶紧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秦漠眨着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怎么着,那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竟然有些小清纯。
“老子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冷无咎锁门,下楼。
秦漠紧随其后,“你不会又要去那种地方吧?”
“你很闲吗?”他蹙眉,对于这个神经病的如影随形很是反感。
秦漠摇摇头,“你还没告诉我,这大半夜的,为什么我会在家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冷无咎一脸玛德制杖的表情。
“哥们,你听着。”他扶住秦漠的肩膀,“你犯神经大半夜发癔症梦游到我家门口,而我,刚好要出门看见了你。”
“也就是说,你出现在我家,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相反,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秦漠歪着头,看了他半晌,“我不信。”
冷无咎气结。
“爱信不信,神经病。”他摆了摆手,找到车子。
秦漠也恬不知耻地蹭了上去。
“冷无咎。”他目光闪烁,“你真要去那种地方吗?”
“……”
“我听说那里的小姐姐都很美,比我姐如何?”
“……”冷无咎一脸黑线,这个shā bi还是个姐控?
“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挺想看看你是怎么跟小姐姐们在一起的。”秦漠语不惊人死不休。
冷无咎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控制不住方向盘,差点撞上旁边的花坛。
这哥们绝对是心理有问题吧。
脑子有坑。
“你给我闭嘴。”他几乎忍无可忍。
秦漠这个shā bi,绝对是他的克星。
冷无咎的车子在萧释家的楼下停下来。
下了车,秦漠的眼神不太对劲。
“我说,你不会要去萧释家吧?”他拽着冷无咎的袖子。
“是又怎么样?”冷无咎嫌弃地打掉他的手,“滚开,别碰我。”
“你不怕萧释把你扔出去吗?”秦漠打了个冷颤。
“萧释不在家。”
“啊?”秦漠瞪大眼睛,“冷无咎,你厉害啊,萧释不在家,你来这里,难道是要跟老大……”
他眼神都变了,“我突然觉得萧释头顶上顶着大呼伦贝尔。”
冷无咎咬牙切齿。
这傻玩意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呼伦贝尔?开玩笑。
他就算是想给萧释戴上这么一顶草原绿帽子,舒喻也不肯啊。
除了萧释,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上了楼,冷无咎按了门铃。
舒喻一脸憔悴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冷无咎跟秦漠有些惊讶。
他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
“你没事吧?”冷无咎将门关好。
舒喻摇摇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萧释连点音信都没有。
“他跟萧寂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音了。”她咬着嘴唇,总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放心,不会有事。”冷无咎倒了一杯水给她,“你先上去休息休息吧。”
“我跟秦漠在这里守着。”
“我睡不着。”舒喻紧紧地皱着眉头,一手捂住胸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慌得厉害。”
冷无咎看着憔悴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暗地里捏了捏秦漠。
秦漠会意。
他坐到舒喻身边,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安了,好好睡一觉。”
舒喻的精神原本就不好,很容易就中了秦漠的催眠。
才一小会功夫,她便沉沉睡去。
秦漠将她抱到楼上,帮她盖好被子。
“不太对劲啊。”他下楼来,坐到冷无咎对面,“萧释这个时候出去做什么?”
“不太像他的性格。”
冷无咎双臂相抱,“我想,他应该是回去了。”
“回去了?”秦漠挑眉,这个时候回去?
冷无咎点点头,“应该是乘坐私人飞机走的。”
“那些老顽固们一再让我们节约,能坐民航就坐民航,但萧释拥有调动私人飞机的权限。”
“我不明白。”秦漠说,“为什么会连夜赶回去?”
还让舒喻一个人待在家里。
“应该是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冷无咎说完,打了个哈欠,“别想了,我先睡会。”
一直到天亮,萧释也没有回来。
舒喻醒来的时候,周围空荡荡的。
她拍了拍头,昨天晚上额头上被秦漠点了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下了楼,看到冷无咎正在摆早餐。
“哟,早啊。”他笑得很明媚,“去洗漱,吃点东西上班去了。”
舒喻愣了愣,“秦漠呢?”
“他回去了。”冷无咎将围裙摘下来,“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舒喻洗脸刷牙,坐在餐桌前,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
冷无咎没多说什么,他想着带舒喻去公司,让她忙碌起来或许更好一些。
萧释住的地方距离公司很近。
他们吃过早饭之后,步行走过去。
才进公司,便看到将冰合国际围了起来,还拉了警戒线。
冷无咎皱了皱眉,想上前时被拦了下来。
“先生,这里出现了命案,请保持现场秩序。”面无表情地说。
冷无咎脸色一变。
冰合国际出现了命案?
在这种时候?
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我是冰合国际的负责人,能不能带我去见你们?”冷无咎说。
“对不起,我们正在查案,还请闲杂人等离开。”
冷无咎吃了闭门羹。
周围围绕了很多人,闻讯而来的有许多媒体记者。
他拿出手机来,想给盛意打电话。
手机上有数十个未接电话。
冷无咎一凛,这才想到,为了不影响舒喻休息,他特意调了静音。
他将电话拨过去。
盛意的声音有些颤抖,“冷总,你终于接电话了。”
“昨天晚上,设计部死了一个姑娘。”
“什么?”冷无咎紧皱着眉头,“什么情况?”
“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我在这边,冷总你在哪里?”
“我还在公司,被挡在了门外。”冷无咎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在手机上寻找到一个名字叫做贺青翰的,拨通。
“我被你的人挡在门外。”冷无咎声音清冷,“带我进去,负责这个案子的,应该是你吧。”
他没等对方回应便挂断电话。
不过一小会,大楼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微微卷起,带着些许孩子气的男子。
那男子长得很好看,和萧释的那种好看不一样,是比较阳光的那种帅气。
“哈哈,我就知道你得给我打电话。”贺青翰穿过封锁线,站在冷无咎面前,竟比他还要高半个头。
“你笑得这么贱,不怕被媒体拍到吗?”冷无咎皱眉,“明天的头条大概就是,在命案现场大笑。”
“不怕。”贺青翰拍着冷无咎的肩膀,“你来得正是时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无咎问。
“还是进来说吧,案子有点棘手。”贺青翰冲着备人员点了点头,他们将冷无咎和舒喻放进来。
“呀,刚才没注意到。无咎,你身边这位,是弟妹?”
“不是。”冷无咎懒得介绍,“我的私事,你少掺和。”
贺青翰也不在意。
他按了电梯,电梯在设计部停住。
“尸体是在清晨被发现的,是清洁工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贺青翰说,“尸体的状态有些恐怖。”
“眼睛瞪得很大,表情惊恐,似乎是受惊吓而死。死亡时间,初步确定是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外伤不是致命伤。”
“尸体已经安排法医检验了。”
他将一叠照片递给冷无咎,“这是死者的照片。”
冷无咎接过来,舒喻凑上前去。
看到那上面的姑娘,脸色大变,“是她。”
“你认识?”贺青翰挑眉。
舒喻的身体在颤抖。
照片上这女人,她当然认识。
这人,分明是昨天被萧释叫进办公室,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竟然死了?
“贺青翰。”冷无咎有些不高兴,他揽住舒喻的肩膀,“别害怕,我们不看了。”
贺青翰垂下眼。
舒喻的反应很奇怪。
“姑娘,如果你知道什么情况,不妨告诉我们,或许,会成为我们破案的重要线索。”他说。
“贺青翰你给我玩蛋去。”冷无咎不高兴。
“这姑娘,是昨天被萧释叫到办公室的那位。”舒喻抓住冷无咎的胳膊,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几乎站不住。
昨天晚上,萧释不在。
也是昨天晚上,这姑娘死了。
“哦?”贺青翰眉头一皱,“萧释?”
“他在哪里?”
舒喻摇摇头。
如果不是冷无咎扶着她,她都无法保持站立。
“贺青翰你特么别乱怀疑,萧释那种身份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一个普通人。”冷无咎揽住舒喻的肩膀。
他的脸色有些复杂。
萧释离开的时间点跟这姑娘死亡的时间点很近。
在案发前,萧释跟她有过长时间的接触。
所以,萧释是第一嫌疑人。
“我也知道萧释身份特殊,不过,杀人犯法,这不是在你们那,在这里,就要按照我们这里的法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贺青翰的语气冷漠。
“玩蛋去。”冷无咎的拳头落在贺青翰胸膛上,“萧释不可能是凶手。”
“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贺青翰说。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萧释昨天回去了。”
贺青翰挑了挑眉,“回去?”
“嗯,回那里去了。”冷无咎安抚了一下舒喻,“把监控调取一下,这件事尽量压下去。”
“说到监控,你们两个也过来看一下吧。”
贺青翰将他们带到监控调取室。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整个公司的监控都已经被调出来。
在监控里并没有什么异常。
死者很正常地加班,喝咖啡。
中间她去了两趟厕所,厕所里面没有监控,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第三次却厕所的时候,她似乎很痛苦。
急急忙忙跑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
“我们又调取了昨天一整天的监控。”贺青翰说,“同样,也没发生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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