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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述丁露贞的过去似乎意义不大,然而,不知道她的过去就对她现在的行为轨迹不可理解。
我到办公厅报到后的第二天,没和她打招呼就去了露洁家,因为露洁已经给了我三个小时,我要充分享受这三个小时,填补我和露洁之间的感情空白结果,我来到露洁家以后,首先看到的是露洁摘下了墙上三口之家的大照片,反过去立在桌子上。我心里立时十分激动。屋里马上就要出现的场面与那父女俩显然是格格不入的。但我突然又心情黯淡下来,因为我看到露洁脑袋上打着补丁,不能不十分担心,我说:你现在脑袋上带着伤,咱们做爱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啊露洁呵呵笑了,老外吧你做爱促进分泌荷尔蒙,有利细胞分裂我装作更加不懂的样子,担心地说:细胞分裂不是更影响伤口愈合了吗露洁有点生气了,你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细胞分裂才是生长吗我不是学医的,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就忍不住抱住她亲吻。她急忙推开我说:赶紧去洗手间冲个澡,我快等不及了我兴高采烈地脱了衣服就奔进洗手间。十五年前我就了解露洁,她在同事面前绝对一本正经,而在我面前则热情奔放得可以。
突然我放在客厅里的衣服的口袋里的手机彩铃响了起来。当然,我不可能听见,也不可能回话。倒是露洁从我衣服里掏出来看了号码,知道是机关里来的,否则她不会贸然接听,结果一接是丁露贞。丁露贞开口便问:康赛,你在哪儿怎么不来我屋报到露洁对姐姐历来不客气,就说:姐,你催什么催康赛在我这呢我伤得这么厉害,他来看看我还不正常吗三个小时以后我让他回机关说完就把手机合上了。这时,我已经冲完了澡,擦着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露洁则走进洗手间收拾,擦地上的水渍,擦镜子上的水痕,根本没提手机来电的事。我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走进露洁和她老公的卧室,突然一阵反胃,我退了出来。露洁跟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不进屋我说:我对别的男人的卧室接受不了,尤其是在别的男人的卧室与人家的妻子做爱,我不理直气壮。露洁推我上床道:你哪儿这么多穷讲究能办事不就得了你再不办我的兴趣就过去了,我对这种事从来是心血来潮,过这个村没这个店
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如此,反正我老婆不这样。我老婆在做爱时轻易激动不起来,即使激动起来也是压抑着,羞羞答答的样子,总像小偷一样不那么理直气壮。我老婆在做爱以前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不会让儿子听到吧我们只住一室一厅的房子,和儿子一个床睡觉的时候,她这么说;而变成两室两厅,儿子单独睡一间屋了,老婆在脱下裤衩的时候仍然要这么问。我总是安慰她说:儿子对爸爸妈妈的事没兴趣,早睡二门子里头去了想到老婆,我突然感到自己的无耻和龌龊,因为老婆从来都安分守己,没对别的男人有过丝毫的红杏出墙的意念,或许也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但这种猜想如果让心地单纯的老婆知道,肯定会气疯了在露洁面前想起老婆,让我感觉很杀风景,怎奈这个心理障碍还真不好逾越。露洁摸我,说:你怎么回事没情况啊我没法回答,敢情偷情并不只是快乐,还有担心,还有内疚,还有罪恶感。我说: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酝酿一下。我便抱住露洁亲吻。这时,客厅门被敲响了。露洁愣了一下,说:不理他可是,嘭嘭嘭的敲门声越来越响。露洁整整衣服就出去了。
谁呀敲什么敲露洁边说边把门打开。我就跟在露洁身后,也想看看是谁。却见是伯母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绑缚了两爪的母鸡,满脸通红地说:露洁,康赛,快,这只鸡一点也不老实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庆幸刚才没有急于入港。当然我刚才那个情况想入也入不了。我急忙走过去把母鸡接过来。这时伯母才满腹狐疑地看着我说:康赛,你几时来的你昨天不是来过了吗伯母的话让我感觉露洁在谎报军情,她告诉我属于我们俩有三个小时,哪来的三个小时眼下连一个小时也没有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伯母身后的楼梯上哒哒哒响起了脚步声,丁露贞爬上楼来,接过话说:妈,是我让康赛来的,我有话对康赛说一下子就为我解了围。
大家都进了屋,我把母鸡拿到厨房问伯母要不要杀,伯母说要杀。我便二话不说把鸡脖子弯过去别住,然后把鸡颈上的毛揪光,拿过菜刀,就着洗菜盆一刀就杀了下去。结果母鸡疼得急剧挣扎,怎奈我比它更有劲,母鸡便在我手中一命归天。我把已经不再挣扎的母鸡扔在地上,立即烧上一壶水,准备给母鸡褪毛。要褪毛是必须用开水烫的。我在厨房等着水开,丁露贞就走过来跟我搭讪,她说:康赛,说实话,你几时来的我说:我刚到。丁露贞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明明头发还湿着我说:实不相瞒,刚冲了个澡,想跟露洁亲热的,伯母就回来了。于是,一切回到起点。丁露贞道:也许是这样。一对苦命鸳鸯。哪天还上我家去吧,让你们俩了却心愿我连忙说:多谢大姐,没这个必要别人安排的,我便做不成。此时我立即想起了十五年前在她家那个情景。那叫成全我吗此时没准她又在考察我呢
水开了,我开始往母鸡身上浇水。鸡一烫便发出鸡屎气味,很呛人,我说:大姐,你躲远点吧丁露贞不仅没躲开,还帮我抓住鸡爪。我就着热,一把一把地往下薅鸡毛,丁露贞就开口了,说:康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你在露洁家里干得这么得心应手,你理应是我的亲妹夫;你干你的活,我就此给你讲讲武大维和我的关系吧,免得你时时猜谜我说:好啊,我正纳闷着呢
丁露贞咳了一声便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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