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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第三百二八章 亲密相拥一
一觉酣睡无梦,罗朱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色帐篷中,身边没有一个人。
她心里一慌,猛地坐起来四下环顾。帐篷很简陋狭小,只有四平米左右,里面没有火塘,帐内铺着薄薄的枣红色毛毡,毛毡上放置着一张厚实的卡垫,正垫在自己身下。帐篷顶的中央吊着一盏长明的莲花酥油灯,靠门帘的左侧角落搁放着跟随自己穿越的大背包。毛毡门帘将帐篷封得严严实实,阻挡了帐篷外的寒流侵入。
身上盖着两层厚实的毡毯,毡毯上搭着一件用羊绒织成的暗红袈裟。她抓起袈裟,嗅到熟悉的冷华莲香,惶恐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不是梦,她的的确确回来了,回到了属於他们的世界中。脸深深地埋进袈裟里,近乎贪婪地嗅着独属魔鬼法王的莲香体息。
轻轻撩起门帘,白玛丹增端着木碗进入帐篷时,抬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温和的绀青凤眼顿时漫出柔情,唇角的微笑也染上宠溺,好似宝座上的神佛转瞬降临尘世,拥有了人的七情六欲,显得更加慈悲可亲。
他弓腰上前两步,将木碗放在一边,把罗朱抱进怀里。柔滑完美的修长大手握住她的爪子,眉峰不禁微微蹙起。他不过才离开小猪一会儿,她的手又凉了。
小猪,你不该起来的。他柔声斥道,手又凉了。他本计算得好好的,给小猪弄些吃的回来,被窝里的热气应该还未散尽,小猪的手脚不会那麽快冷凉。却不防她醒了,没有乖巧地缩在被窝里,反倒大刺刺地坐起来晾着。
罗朱在他温暖的怀里抬起头,肿痛的眼睛经过法王上药後已经消了肿,也不痛了。不过现在那双黑曜石眸子又微微发红,粼粼波光中含夹着几分胆怯和後怕。
睡醒时帐篷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怕我是在做梦。声音是大哭过後的沙哑,不怎麽悦耳却勾人心痛心怜。
傻小猪,我就在你身边,怎麽会是做梦白玛丹增轻笑道,吻去她从眼角泌出的泪珠,乖,吃些东西。你已经睡了小半个白天和整整一个夜晚,肚子应该饿了。他端起放在旁边的木碗,凑到罗朱嘴边。
木碗里是糜和青稞面熬成的稀粥,可能还加了别的东西,温热的稀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一直以来,魔鬼法王都喜欢给她吃各种各样的流质食物,看着量少,但吃下去却有种舒适的饱足感。
罗朱看看稀粥,眼中涌出几分羞涩,伸手将嘴边的木碗推到白玛丹增嘴边,低声道:我要你亲口喂我。话音刚落,双颊已经充血红烫一片,脑袋也直往口垂去。她她好不知羞,竟竟然要求男人男人亲亲口喂她嗷──堕落了堕落了她真的堕落了
白玛丹增微微一怔,看到怀里几乎快要冒烟的乌黑脑袋顶,凤眸里的笑意更深,柔情更浓。
好,本法王亲口喂食小猪。他喝入一大口稀粥,手掌扣住罗朱的後脑,将她低垂的脑袋扳起来,对准被贝齿咬得越发没有血色的花瓣圆唇覆盖上去。
温软的触感贴上,罗朱下意识地启唇吞咽,热暖的稀粥便被一口口地哺喂进嘴里,沿着喉管徐徐滑入胃部,带来睽违已久的饱足舒适感。双臂不知什麽时候缠到了魔鬼法王的後颈上,小巧的舌被魔鬼法王薄滑的灵舌攫获,不住地吸含舔舐。灵舌还爱意横怜地舔过她口里的每一寸细滑黏膜,每一颗牙齿,搅拌出一丝又一丝芬芳的涎。
触电似的感觉不断地从魔鬼法王挑逗的薄舌间传出,浑身都被电得酥麻麻的,软绵绵的,好像飘浮在云端,又好像陷沈在海绵中。心尖和尾椎有些麻翅翅的刺痒,小腹和下身生出一团暖热,似乎在渴望着什麽,又似乎在希冀着能永远沈沦在这样温柔细致的缠绵亲吻中。
带着冷华莲香的唇舌终於餍足地离开罗朱被亲吻啃噬得娇艳微肿的唇瓣,舔去她嘴角边蜿蜒流出的芬芳涎,吻过她云蒸霞蔚般的瑰丽脸颊,含住小巧的耳朵又吸又咬。
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从敏感的耳朵处传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动,刺激得罗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肌肤也麻痒燥热起来。黑曜石眸子里是潋滟的情欲迷离,还有丝丝缕缕缠着喜悦和情意的羞涩。正视了自己的感情,这样的前戏爱抚一点也不让她感到耻辱难堪,反而有种难以诉说的甜蜜幸福。
白玛丹增的唇舌从小巧的耳朵移到颈侧,逼得罗朱不得不仰起头,拉长了秀美的脖颈。温柔有力的湿润热吻和缠绵细密的啮咬在白莹粉嫩的肌肤留下一串串小小的红点,好似红珊瑚般迷人诱惑,半张的花瓣圆唇无法抑制地泄出了软软的沙沙的吟哦。
蜜色的柔滑大掌所过之处,罗朱穿的抓绒厚外套、长袖t恤、罩化成片片破布。她被放平仰躺在卡垫上,白玛丹增半悬在她身上,低头继续在她身上吻咬。
罗朱平直巧的锁骨印上了浅浅的齿印,玫瑰色珊瑚痕迹四处蔓延。两个丰盈饱满的房被大掌自下而上地抓捏揉握,粉莹莹白嫩嫩的从蜜色修长的指间露出,相映相衬出一种迷乱心神的靡魅惑。大掌将两座峰往中间用力推挤,两颗靠得很近的樱粉色珠被一起含进了热暖湿润的口中。薄滑的舌绕着它们兜转舔舐,轮流轻咬吸吮,须臾,两颗娇嫩的珠便凸硬得像两颗小石子。
嗯啊啊啊娇媚的沙哑吟哦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发涨的房被揉捏得舒服无比,突起的尖则被用力的吸吮和轻柔的啮咬舔舐弄得刺痛酥痒不已,不断地蹿出麻麻的电流。罗朱觉得身子像被放进了烤炉里,燥热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小腹里的暖热益加升温,下身也涌出一股热暖黏滑的体。
白玛丹增放开罗朱的房,双手从她的背部与卡垫的交接缝隙处挤入,轻轻半侧起她的身体,右腿跪进她的腿间。一手摩挲她的腰背,一手揉捏她的,吻痕和牙印则蔓延上她的腰腹、後背。
罗朱被禁锢在白玛丹增的双臂和身体间,身子像在烤炉中着了火似的,一点寒冷也感受不到,只觉得热。魔鬼法王的唇舌和手掌仿若拥有可怕的魔力,凡是被他抚亲吻到了肌肤都像淋上了一层岩浆,烫焦了,炸酥了。脑子里越来越迷眩,她像虫子般动情地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地愉悦而难耐地颤抖蠕动,低软娇糯的嘤咛一声比一声媚惑。
绀青凤眸变得深暗炙亮,大掌将松紧带的抓绒防风裤连着小内裤轻松拉下,丢到一边。白玛丹增在罗朱挺翘而极富弹的臀上抓捏啃咬,手指沿着圆翘可爱的肚脐挑逗地画了几圈,顺着隆起的光嫩阜滑到花谷间,撩开花瓣前端的菲薄嫩皮,用不同的力道和角度揉搓起极其敏感的花蒂。
啊嗯──罗朱猛地一颤,强劲的触电刺激迫使她的身子反地往上退蹿。腰臀却被大掌强力扣住,左臀瓣上传来啮咬的剧痛。剧痛与那股强劲的触电刺激交融,又生出一股隐晦的让人沈沦的刺痒爽麻。身体瞬间被抽去所有的力气,颤抖着软成了一团棉花。下身的甬道深处抽搐痉挛起来,在快意中泌出一波波羞人的热。
白玛丹增不顾罗朱剧烈的颤抖呻吟,叼着她的臀又在齿间使劲磨了磨後才放开。捏揉臀瓣的手指沿着臀缝滑入,抚过紧闭的後,慢慢进蜜泛滥的莲花小嘴,轻柔地抽动起来。他单手扯开围裹腰间的绛紫僧裙,脱下上身的赤黄坎肩,斜身躺倒在罗朱正面。
小猪,半年多不见,你也热情了许多。他温和慈爱的笑容中除了宠溺柔情,还添上了几许邪肆魔,眼角流转着情欲的魅光,比之魔鬼更加引诱心神。
嗯喜喜欢了法王罗朱细声细气地回道,脸蛋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像是要应证她的话一般,粉嫩嫩的左腿主动搭上了魔鬼法王窄的腰胯,让他的手指能更好地亵玩爱抚,粉腿还不时情动地在他身上磨蹭几下。
白玛丹增低笑出声,单手将罗朱搂入怀中,让她高挺饱胀的房紧紧压上自己赤裸的肌肤,手指上的抽动作片刻不停。唇贴靠她的唇角,嗅着她那股甜清茶味儿,让自己喷吐的热息与她吐出的芳香热息交织在一起,悄声道:本法王也喜欢小猪,很喜欢很喜欢,很宠爱很宠爱,说是爱也不为过。
作家的话:
八月是完结不了了,亲亲们表要拿板砖敲我。o≥v≤o~~
、17鲜币第三百二九章 亲密相拥二,辣
他又往莲花小嘴里加入一手指。两手指在紧窒滑嫩又暖热水润的花径中忽而浅抽深送,忽而屈起旋转挖掏,忽而用指尖刮搔,引得里面的褶皱媚不停地蠕动收缩,痉挛吐蜜。也惹得怀里的小猪颤动不休,嘴里发出的媚吟时长时短,时高时低,时轻时重,应和着抽亵玩时弄出的靡水声,恰似一曲婉转变化的欢情媚歌。
嗯嗯好好舒服快乐老老犁牛罗朱扬起下巴,迷离失神地唤着,身体在魔鬼法王的爱抚下涌出一阵又一阵战栗的酥麻快感。
白玛丹增抿唇一笑,很是喜欢小猪唤出的这个称呼。他细细地吻舔她的嘴角,暧昧地轻语:小嫩草,唤我干什麽问话间再加入一手指,三手指旋转着用力在花径里进出,一次次摩擦过黏膜壁上那块微硬的小。
吃吃了我啊啊啊──罗朱哆嗦得语不成句,强猛的快感突然铺天盖地地卷来,瞬间将她没顶。她发出高亢的泣声媚叫,在剧烈的颤抖中达到了极致高潮。涌出热暖的花蜜浸润着魔鬼法王的手指,痉挛的媚将他的手指咬得死死的,不停地吸吮压榨,拼命地往里拉拽。
如小嫩草所愿。白玛丹增在罗朱扬起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强行将手指从她咬得死紧的花径内抽出,引来她又一声似痛似欢愉的媚叫。他起身跪坐她的腿间,压平她的身体,将她的双腿分抬到臂弯,扶着硬涨火热的阳物对准翕张的莲花小嘴缓慢进入。
硕长的巨柱无情剖开痉挛的媚,即使已经充分湿润并被手指扩张过了,罗朱依然感到了丝丝疼痛。眩晕的神智从高潮中回落,但这一次她不仅没有退缩逃避,反而朝魔鬼法王露出一个甜蜜到心窝里的羞涩笑容。双腿在他臂弯间打得更开,身子也放得软软的,毫无抗拒地任由他侵入。
笑容把白玛丹增的心融成一汪春水,身下娇躯的柔顺敞开更是取悦了他。他俯下身,轻轻吻住那朵甜蜜的笑花,进入的动作放得更轻更柔。
小嫩草好乖。他在她唇上啃噬,低低呢喃,很想被老犁牛吃掉麽
想很想罗朱搂住他的後颈。软绵空虚的身体在疼痛中逐渐填满充实,而被填满充实的不仅仅只是身体,还有灵魂。从承欢在魔鬼法王的身下这一刻起,她才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乖。白玛丹增啄吻她的眉眼赞扬道。胯下阳物终於顶到到花心,头抵着滑嫩胜脂的花心轻柔地转磨两圈,阳物再缓慢有力地从紧窒的花径内抽出,最後只留下头套在莲花小嘴内,然後又缓慢而有力地推挤进入,直顶花心磨转。在这个反复循环的过程中,他故意让长的阳物与罗朱紧窒花径内壁的敏感媚亲密摩擦,刺激壁黏膜上的每一个敏感点。
啊啊啊老犁牛快快些重重些啊我我受不了疼痛在缓慢的长抽长送中消失,罗朱被弄得娇喘连连,泪光点点。抽搐紧缩的甬道里明明泛出连绵不绝的酥麻快感,小腹深处却再度生出巨大的空虚,还有阵阵蚀心融骨的瘙痒酸软从花心中扩散。
这无以名状的空虚和瘙痒使她饥渴难耐地将双腿抬架到魔鬼法王的肩头,情难自禁地扭摆腰肢,朝魔鬼法王挺动臀,娇怯怯又羞涩涩地乞求他能用硬挺长的火热器将她凶狠而快速地贯穿,甚至捣烂。
小嫩草不怕被弄折了麽白玛丹增不为所动地继续缓慢而有力地抽出阳物,笑吟吟地冲她的脸庞吹气。大掌捉住她的脚踝,分压在她的头顶两侧,这姿势也让她的臀高高悬了起来,更方便抽。半年不见,小猪的身子虽然不够丰腴了,但依旧柔韧娇嫩无比。
不不怕罗朱娇喘着,情欲迷离的黑眸半开半阖,嘴角往上翘起娇俏可爱的弧度,我我知道老老犁牛心心疼我。
一个魔魅至极又诱惑至极的笑容带着隐隐黑气在白玛丹增清雅圣洁如神山雪莲的脸庞上绽开,他不停地啄吻罗朱的嘴角,低哑叹息:小猪,别太可爱了,不然我会忍不住真折了你这棵小嫩草,把你吃到肚子里疼爱。
他缓缓离开她的唇角,在她懵懂靡丽的眼神中,突地全迅猛入,火烫的阳物擦过娇嫩紧窒的壁,硕大的头重重地撞上花心,野蛮地挤开紧闭的花颈口,钻进莲房,捣在了最软嫩的黏膜壁上。换做普通女人,这样残忍的交合会撕裂女人的花心颈口,损伤壁的,不过小猪被魂和药物调弄过的身体除了会感受到疼痛外,并不会遭到伤害。只要熬过那初始的痛楚,接下来她会享受到比一般女人更多的快乐。
撕裂般的剧痛和可怕的酸软在小腹处炸开,罗朱浑身激颤,啊地尖叫出声,十脚趾全部紧紧地蜷缩起来,手指也在魔鬼法王光滑韧实的肩背上划下数道抓痕。
白玛丹增却不给她缓气适应的时间,腰胯发力,飞快地狂抽猛送,次次都直捣莲房壁。在男女欢爱的交合声中,花径内的鲜红嫩软媚和莲花小嘴边的小花瓣随巨阳的抽出进也快速地翻进翻出,大量黏滑芳甜的蜜被带出,将卡垫濡湿了一大片。
一记记重捣好似撞进了心窝,把所有的神智和羞涩都给撞得烟消云散。酥麻快感在凶猛的抽送中逐渐生出,越来越强烈,慢慢将巨大的酸疼掩盖下去。甬道里的媚急剧收缩蠕动,紧紧箍住飞速出入的阳物。罗朱被定在卡垫上,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甩着脑袋,哭喊道:深深了轻轻点慢慢些法法王要要死了啊
小猪又乱喊,死的是你,不是法王。白玛丹增戏谑调侃,要快要重的是你,要轻要慢的也是你,你可真是头难伺候的小猪。完美结实的蜜色身体也早已染上火烫的情红,汗水在狂野的抽动中飞溅洒落,感得能耀花人的眼睛。他见小猪的眉宇间再无一丝痛苦的神色後,便松开她的脚踝,捉住她晃动的饱满房又是揉捏又是舔吸。
双脚一旦被释放,罗朱立刻像只四脚章鱼般紧紧地缠抱住魔鬼法王。腰臀做出与嘴里的哭求截然相反的动作,欲罢不能地直往上摇摆挺耸,迎合着魔鬼法王并未轻缓半点的抽。不过一会儿,只见她两脚紧紧夹住魔鬼法王的腰部,口中长声媚泣:啊死了死了腰臀同时绷紧往上大力一挺,眼珠子微微上翻,全身掠过一阵激烈的抽搐抖动。
白玛丹增只觉胯下阳物被周围水滑嫩强力地收缩绞紧,浑身漫出说不出的舒爽快意。从莲房深处喷涌的花蜜一股股地浇淋在头上,传出一阵阵销魂蚀骨的酥酸麻痒。他强忍住喷的欲望,停下抽送的动作,绀青凤眼七彩流光涌动,把浓郁的灵气尽数吸纳。
等到罗朱略略缓过神来後,他抱她坐在自己身上,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後臀上下缓慢套弄,小猪,欠了我半年多的双修,你可要全数补回来。另一只大掌摩挲着她的臀,在後上不住地打转,慢慢往内侵入手指。
嗯嗯嗯罗朱揽着他的脖颈,口里无意识地回应着。一张秀脸酡红如霞,乌眸旖旎失神,随着身体的情欲本能配合地上下起伏。
帐篷里春色无边,融融暖意与帐外的萧瑟肃杀,沁骨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紧闭的门帘不知什麽时候被掀开了一条细缝,蓝色的三角吊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里面的男女欢爱。
作家的话:
欧也,猥琐了,邪恶了。o
、12鲜币第三百三十章 又见多吉
日子一天天流逝,喜马拉雅山脉的雪越来来越大了,商旅几乎已经在山中绝迹。
白天,鹅毛般的雪片从夜晚的密集变成了稀疏,在凛冽的雪风中翻飞舞蹈。白玛丹增盘坐在谷地的一块大石头上,绀青凤眼轻阖,双手於膝处结印,神情温和恬淡,慈悲仁爱中透出不染纤尘的圣洁神息。身体仿佛覆盖着一个弥散金白色毫光的罩子,阻隔了每一朵雪花的接近,只在四周积下半尺来高的落雪。
咯吱──咯吱──
沈稳有力的脚步踩在纯净无暇的积雪上,不急不缓,发出的轻微声音很快就被呼啸的雪风给吹散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慢慢地向白玛丹增延伸,最後停下不动了。
冥想中的白玛丹增似有所感,徐徐睁开眼睛,蕴含神息的七彩华光从温柔慈悲的瞳仁中一闪而过。他看向立在面前的恍若十一二岁的憨淳可爱男童,莲白唇瓣弯出一道柔和的弧度。
你终於回来了。温醇磁音轻若春风,却分外清晰可闻,里面的暖意瞬间融化了冰雪的寒冷。
嗯。多吉明亮的棕色大眼半眯,泄出与严寒格格不入的艳阳的明媚灿烂,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虽然侥幸逃回了德里,但是──他欢快地笑了起来,比漫天飞舞的雪花还要纯净无暇,十万步骑气势汹汹地出征古格,最终却只有他自己和几个亲卫带着满身的伤回国,其王权危如累卵。我不过稍微煽动了某些人的野心,顺便在暗中帮着出几个主意,回国养伤的苏丹王就被暗杀了,德里苏丹也分成了四个新的国家。他似是童心未泯地噘起嘴,用力吹开飘到面前的雪花。
小猪回来了,正在那边山腰处泡温泉。白玛丹增淡淡笑道,手指向谷地左侧的一座雪峰,银猊陪在她身边。
多吉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滞了滞,动作不变地吹开一片雪花。毫无半点感情地斜睨白玛丹增,呵呵一笑:等我去掐死她後,就随法王回托林寺潜修。说完,他将背上的包袱随意丢在雪地上,转身朝法王所指的方向大步迈去。
白玛丹增目送多吉在漫天雪花中逐渐变小的背影,唇畔的笑意加深了些,轻轻摇了摇头,重新阖上眼眸,坠入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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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平米左右的温泉隐匿在山腰背风处的一个山坳中,寒冷的雪风锤不进山坳,一片片雪花打着旋儿飘落到白烟嫋嫋的水面上,不消片刻就与微带硫磺味儿的温泉融为了一体。
罗朱苍白的脸蛋和嘴唇被热腾腾的温泉水熏蒸得好似三月桃花,粉艳娇媚无限。一双黑曜石眼眸在雾气中显得湿漉漉的,闪烁出明亮欢乐的光芒。她在温泉池中扑腾着往池边靠去,努力地躲闪银猊的口水洗脸,嘴里不断发出好似金雀般清脆的笑声。
嗷──银猊在水中一个直立,壮的前肢搭在了池边,将罗朱困在自己的腹中,猩舌没头没脑地朝她娇嫩的脸蛋上舔舐,不时还用锋利的牙齿叼住她脆弱的脖颈,极有分寸地威胁磨咬。
池水不过一米三四左右,银猊四肢行走还能将它背脊堪堪淹没,一旦它直立起来,却是再不能将其淹没。厚密的银灰毛发在经过了彻底浸泡之後,湿成一缕一缕的,粘黏在雄壮剽悍的身躯上,一点也没有毁损那身独属王者的骁悍霸气。深邃沈静而又凶残毒辣的蓝色三角吊眼似乎比以往多出了一分人,里面的宠溺浓稠如化不开的浆糊。透明的涎泛滥成灾,随着不停舔舐的动作一串串地滑落在罗朱的脸上、脖颈上和肩膀上,还有不少滴落进了池水中。
银猊,你好恶心好恶心罗朱娇声笑喊,一边伸手使劲推它的脑袋,一边不断地用手泼水洗脸。其实和最初吃下的那团被银猊含得软热的糌粑相比,银猊现在的涎完全没有了野兽的腥膻异味,满满都是极淡的冷华莲香,并不算恶心。而且她只要一想到银猊的獒魂中融进了扎西朗措的三魂六魄,身体里还寄宿着扎西朗措的非毒一魄,就更加不会将银猊视为低人一等的猛兽,对银猊某些行为的容忍接受底线也在不知不觉中放宽了许多。
嗷──银猊沈闷的低嗥也是溢满十足的愉悦,还带着些些撒娇和讨好,猩舌没有再往罗朱脸上舔去,只用獒头亲昵地磨蹭她的侧脑。
罗朱张开双臂抱住银猊强健的脖颈,把它往一旁的水中摁了摁,随即小半个光溜溜的身体毫不避讳地倚靠在它结实雄健的身躯上。热暖的池水没过她的肩头,只有头颅和搁在银猊头顶的小半截手臂冒出了水面。黑曜石眸子微微眯起,透过腾腾雾气,漫无焦距地看着雪花飘落。
银猊,你说多吉什麽时候才会回来禽兽王和凶兽什麽时候才会来接我她轻轻问道,秀气乌黑的眉峰有点羞涩为难地皱了起来,现在虽然能天天和法王腻在一起,享受他的疼宠,可是她扁了扁嘴,声音变得低软模糊,融入幽幽的眷念和怅然,我真的很想见禽兽王和凶兽,还有多吉。
从回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截止,她已经和魔鬼法王、银猊在谷地里生活了大半个月。多吉战後只身去了天竺,一直不曾回来过。禽兽王和凶兽率兵攻下了拉达克,将整个阿里连同周边外域领土全部纳入了统治范围中。
嗷──银猊轻声闷哼,脑袋又蹭了蹭她,似在安慰她别着急。
罗朱将身体往银猊身躯上贴得更紧些,拉起银猊半搭的耳朵,让它们像狼犬一样高高竖起,放下後又拉起来,如此反复玩耍了几次後,脸上的神情逐渐黯淡,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他们这麽久都不来接我,是不是不原谅我当初的执拗舍弃收回了对我的喜欢,再也不想见我了默了片刻,情绪更加低落沮丧起来,银猊,我知道我最伤多吉的心,他一定很恨我,才会这麽久都不从天竺回来。以前说要和他成为亲人不离不弃的是我,答应嫁给他和他一起流浪的是我,最後食言,狠心舍弃他的也是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渣到了极点,卑劣玩弄少男纯真感情的无耻之徒
姐姐,你说得真好,一点也没错。啪啪啪的清脆拍掌声伴随着一道明澈中略带一丝稚气的悦耳嗓音从身後悠然响起,涟涟笑意里含夹了和雪风一样刺骨的冰寒冷漠。
罗朱松弛的身体猛地一僵,旋而迅速转过身,鹅毛飞扬的雪花中,一个身躯颀长瘦削的童颜男人霍然立在眼前。
温暖明媚而又清亮有神的棕色大眼内点缀着点点暗金,像锁住了夏日艳阳的璀璨光芒,收纳了春日圣湖的潋滟纯粹,与神山之巅的积雪一样洁净无垢。纯真憨然中溢出狡黠灵慧,能悄无声息地暖了人的心扉,卸了人的心防。只身周那从内形於外的毒森寒好似化成了实质的利剑,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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