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如今府上除了家丁丫鬟,也就剩两个主子了,千夫人素来爱刺绣,一手绣工在胡国,那是无数家贵妇千金都想要求取学习的。
林纯趁机和她学了三日刺绣,可谓是经过了千辛万苦,艰难险阻,终于绣出了一条男士的白玉腰带,雪白的玉兰花尽管花瓣大小不一,花蕊形态不对,但也算是不错了。
安武和流风很想笑话林纯,但是在看到林纯手上被针扎得伤口时,都静默了。
东西不重要,心意最重要,一条腰带,里面含着无尽的担忧,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爱意。
“世子妃,我觉得世子一定不会佩戴在身上,肯定是找个锦盒收藏起来,珍放一辈子!”
“那可不行,小姐给羽世子绣的,就是让羽世子佩戴的,要是羽世子嫌弃了,那只能说羽世子对小姐的爱不够!”安武反驳道。
流风不乐意了,“怎么就不够了,要是世子天天戴着,这腰带不久越来越旧了,到时候有可能还会坏,那样的话,世子肯定不愿意!”
“哼,说了你也不懂,有些东西,时间越长,才能越有情意!”安武不搭理流风,在林纯和天铭羽之间,一旦有分歧,两人定是会各站一方,要是有困难,两人也是冲在最前面。
林纯听着两人的斗嘴,并不说话,手里抚摸着腰带上镶嵌的白玉,嘴角的笑意温暖而优美。
爱情,有很多种方式,不论是那一种,只要能表达出内心最真挚的情意就好。
眼看着三日的时间已过,天铭羽等人尚未回来,流风却带回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丧臣收复了胡国东部和北部地区的所有部落,已经回到了胡国京都,胡柯决定半月之后,让胡国所有的部落族长前来京都觐见。
“流风,给丧臣身边的那个暗卫传信,让他找机会挑拨丧臣和胡柯之间的关系,要不动声色,最好是能把丧臣和胡柯引到红牌楼来,到时候咱们找点人,给他们演上一出戏!”
攻心为上,上次死臣的死,胡柯心中定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加上忠将被暗杀,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胡柯想到是丧臣所为,只要自己再多加一把火,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世子妃的意思是······?!”流风脑海一转,脸上浮现笑容,“属下这就去传信!”
“小姐果然谋略过人,只要把胡柯和丧臣稍加分开,再找几个人说上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到时候这误会······”安武眯了眯眼,瞳孔中射出几道精光。
“不错,只要能让他们自相残杀,总比浪费我们的人力要好,不管最后,他们二人谁胜谁负,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永远只会是我们,是天阳!”
林纯语气冰寒,心中却异常火热,身为天阳的一员,保护自己的国家,自然是责无旁贷,自己没有能力跟着羽一起上战杀敌,但是也可以用头脑整的敌人自相残杀!
“将军,咱们这次立了大功,死臣和忠将都不在了,将军就是王上身边最得力的人了,如今王上的后宫之中一个妃子也没有,属下想王上定寂寞难耐,不如找个机会,将军带王上出去散散心,到时候······”
丧臣的府邸,一众跟随丧臣出生入死的心腹下属同坐一堂,适才说话的正是其中的下属之一。
只是这个下属并不是天铭羽安插在丧臣身边的暗卫,有些事情,自然是让别人开口的好,就算日后出事了算账,找的也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而这个所谓的别人,自然也就是那些喜欢在丧臣面前转悠,企图立功,权势熏心的人!
“这个方法都是可行,听说王上这几个月因为死臣大人和忠将将军的死一直郁闷,将军要是能带王上到宫外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如今胡国尽在掌握之中,也不怕有宵小之辈前来刺杀,再说了,就算他们来了,有将军在王上身侧守护,也定无大碍!”
又一个下属说道,若是将军能请王上出宫,到时候自己或许也能和王上见上一面,若是能得到王上青睐,一步登天,何苦累死累活的当别人的手下。
“你们说的,本将心中有数,只是王上出宫,不是一件小事,这几日你们先在京都打听暗查一番,找好地方,到时候本将亲自去查探后,再做决定。”
丧臣很谨慎,其实他心中也有些拿不定注意,因为前天进宫时,王上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很好,里面夹杂着很多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要是这样做真的能让王上高兴的话,那自己试一试,倒也无妨。
得了将军的决定,众下属自然是认真的服从去打探,林纯收到消息,立刻让千叔在红牌楼搞一个琴棋书画的大赛,作为噱头来吸引人。
胡柯很讨厌青楼女子,这个林纯很明白,所以并没有举行什么花魁大赛,而是故意整了一个风花雪月附庸文雅的活动。
很快,林纯从千叔那收到了消息,丧臣果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红牌楼。
“王上,近几日你思绪不定,还是多休息吧,不要忧思过度!”院判给胡柯诊脉之后,语气里带着担心,说道。
“嗯,你下去吧!”自从死臣和忠将先后逝去,胡柯对院判的态度却是越发的好起来。
或许是胡柯意识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的缘故吧!
院判刚离开金龙殿,丧臣前来觐见。
“宣!”
“臣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丧臣单膝跪地,给胡柯行礼。
“起来吧!不知爱将今日前来觐见本王,有何要事?”
“回王上的话,臣听闻近几日王上郁闷忧思,今日前来,想请王上到宫外转转,臣还特意准备了几个小节目等候着王上的驾临,王上就当出宫散散心,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胡柯抬起双眸,看了一眼金龙殿外温和的阳光,此时正是午后,三月近四月的天气,春光明媚动人。
看着丧臣双眼关心和期待,胡柯下意识的竟然点了点头。
“谢王上恩准!”
“嗯,你先出去准备,待本王换身衣服!”
小院中,林纯正给几个重要的人物交代任务,说什么话,怎么样引起胡柯和丧臣两人的注意,并让他们自以为很凑巧的听到这些话,而且说的话中,还要把红牌楼摘除出去,免得给红牌楼上下带来麻烦。
几人都是千家派给千叔的暗卫,因为所有的暗卫和死士都被天铭羽带走,林纯只好借用千叔的暗卫。
因为只有暗卫的武功,才能在不经意间,引起两人的注意,而且能在说完话后,迅速离开现场。
“今晚的事情,大家一定要精诚合作!”
“是,公主!”
夕阳西下,傍晚的时间离去,黑夜的时刻降临。
丧臣和自己的一大帮下属,迎接着胡柯进了红牌楼,胡柯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般的享受。
到了红牌楼后,丧臣早就预定了最好的房间和美酒佳肴。
而红牌楼的琴棋书画竞赛也拉开了序幕。
千叔亲自致词,并祝贺,由于红牌楼的名声,今晚的楼里可谓是座无虚席,场面异常的热闹。
先是一番歌舞,然后又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裁判。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请不来,就算红牌楼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青楼,很多大儒学士不愿意前来消遣,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在金钱的诱惑下前来做裁判。
通常他们不愿意前来,也不过是因为拉不下面子,或是怕被人知道了,辱没了自己一代大儒的名声罢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无尽的渴望。
“王上,这些姑娘个个都是冰清玉洁的美人,王上后宫空虚,若是看上了其中的那一位,臣定为王上寻来作伴!”
“嗯!”胡柯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了,对于丧臣的安排,胡柯很满意!
林纯让人在胡柯的酒杯上抹了一层药,药效在进入到棋赛的时候,胡柯开始发作。
“王上,你怎么了?”丧臣注意胡柯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连忙询问,自己出言建议王上出宫散心,要是反而导致王上不开心,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茅厕在哪里?”胡柯忍了很久,见丧臣开口询问,还是说了出来。
丧臣有一瞬间的发楞,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王上稍等,臣这就去询问小二!”
小二快速的到来,领着胡柯往茅房走,茅房在红牌楼的后院,两道黑影一闪而过,也是往茅房而去。
“这位客官,茅房就在前面,小的在此处等你!”小二指着不远处的两间砖瓦房,胡柯立刻走了过去。
茅房里有人,蜡烛的光辉一闪一闪的,里面的人影看的不太清楚,但是话语声却引起了胡柯的注意。
胡柯停在了脚步,悄悄躲到一边偷听。
“你说将军真的会杀了王上吗,我怎么感觉将军有些下不了手!”胡柯听到这句话,心头一跳,并快速回想着这个说话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是丧臣身边某个下属的声音。
“无毒不丈夫,将军若是不杀了胡柯,就一辈子无法当上胡国的王上,换成是你,是想当将军还是相当王上?!”有一个人开口,也是丧臣身边的一个下属,这个声音比刚才那个更熟悉。
只是这会儿,胡柯已经不想纠结这两个说话的人是谁了,反正知道是丧臣的下属就够了。
“当然是当王上啊,只可惜没有机会罢了,不像将军,手握暗卫和死士,还深受王上的信任,王上定然不会相信将军会背叛他,这样将军也就有了机会了!”
“别说了,咱们快点回去,估计一会儿,将军就要动手了,要是我俩不在,可就没机会立功了!”
“对对对,要我说,今晚只要将军成功了,恐怕最倒霉的就是这红牌楼了,到时候看中了那个姑娘,可要早早的下手!”
“你说的对,将军就是想把罪名嫁祸到红牌楼的头上,到时候不仅能一举得到红牌楼,赚钱充盈国库,还能有大把的姑娘玩乐······”
两人边说边拉开了茅厕的门,左右粗略看了一眼,闪身离开。
胡柯从茅房的后面出来,匆匆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行回宫。
一路的恐惧和慌张,让早已身体虚空的胡柯尚未回到金龙殿就晕迷了过去,王宫中乱成一团,院判带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纷纷前来。
而此刻宫外,红牌楼,丧臣见胡柯去方便久久不归,心里有些着急,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属下,出了雅间。
找到一个小二问清了茅房的所在,丧臣立刻急匆匆的往茅房赶,在距离茅房近七八米开外的地方,丧臣停了下来。
“王上,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了,今日随丧臣将军前来的都是他的心腹下属。”一个暗卫的声音传到丧臣耳中,丧臣很清楚的记得,是一直跟在胡柯身边,在金龙殿贴身侍候胡柯的暗卫。
“嗯,很好,按计划行事,一个不留!”另一个无情的声音响起,震得丧臣心血翻腾,是胡柯的声音,很清晰,一模一样。
“属下明白,只是这红牌楼要如何?”
“到时候连带着尸体一起化为灰烬就好,红牌楼在我天阳十多年,早就挣的盆钵满载,没了的话,日后本王还能收为己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丧臣眼睁睁的看着暗卫飞身离开,大脑的思考一时跟不上节奏,没有及时追过去。
“胡柯”转身进了茅房,丧臣听到茅房里传来水滴的声音,心神清醒过来,本想冲过来询问,最终却在茅房的三米开外站定了脚步,咬牙转身,往红牌楼跑去。
茅房里的暗卫紧张的屏息凝神,丧臣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要是自己被他发现端倪,死不足惜,但是破坏了世子妃的计划,可谓是功亏一篑。
听到丧臣离开的脚步声,暗卫立刻出了茅房,飞身离开。
雅间中,丧臣匆匆归来,见一众心腹下属都已酩酊大醉,想到胡柯口中的计划,急火攻心,要是这会儿敌袭,自己的心腹手下定一个都活不了。
“将军,适才属下去找你,看到王上和他的暗卫在不远处说话,以为将军会和王上一起回来,怎么就将军一人回来了,王上呢?”
之前提议丧臣带胡柯出宫散心的下属正想着等胡柯回来,自己好好的露露脸,可是跟着丧臣去茅房,老远见到王上似乎在和自己的暗卫说话,想着一会儿王上就能和将军一起回来,便偷偷的回来准备。
此时,雅间里,正有一位浑身只着雪白纱衣的妙龄女子,在抚琴浅唱,声音婉转动听,勾人心魂。
丧臣听到下属的话,打了个激灵,更加确定适才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不是假的,那么······
“立刻让大家起来,准备回府,本将有要事和大家商议!”下属不是第一次体会丧臣的怒气,故一接触到丧臣身上散发的如此气息,立刻头脑清醒,打起了精神。
本来还是一群萎靡不振,酒醉迷蒙的下属,也都一个个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身体上的反应,远比大脑上的反应要快的多。
“你们立刻回府,本将随后就到!”丧臣充满杀意的话语犹如惊雷一般在每个心腹的头顶之上炸开。
众人快速出了雅间,离开了红牌楼,包括那位抚琴的女子。
随胡柯一起前来红牌楼的暗卫先前也是得了胡柯的吩咐,去给胡柯找个女子,这会回到雅间,却不见众人身影,连胡柯也不见,只有丧臣一人坐在桌边,脸上泛着好似勾魂鬼差的表情。
“丧臣将军,王上和诸位将领怎么不见?”
一样的声音,丝毫没有出入,丧臣这下是百分百的肯定,尤其是暗卫不仅问了胡柯,还问了自己的下属,身为王上的贴身暗卫,见王上不在房间,第一反应理应是询问自己的主子,可是······
“本将让诸位将士先行回去了,王上去茅房方便了,想必一会儿就会回来!”
暗卫的表情有点古怪,对于王上去茅房方便,而丧臣没有陪王上去,有点不喜,心中对丧臣说话的态度也有些不满。
而丧臣见到暗卫的轻蔑表情,眼中闪过几道凶光。
跟随暗卫进来雅间的女子娇滴滴的给丧臣行礼,以为自己是暗卫找来侍奉丧臣的,便有意无意的做出一些勾引的动作,露出一些雪白的肌肤。
丧臣眼角轻抬,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原来王上想对付自己的招就是这个么,看来这个女人身上定也是非常的不干净吧,到时候自己染了病,没有圣药可以压制毒性,恐怕就只能乖乖的等死了!
“小的去寻找王上!”暗卫扭头就出了雅间。
这就要给人腾地方,准备对自己动手了么?!
“这位爷,让小女子来伺候你可好?!”女子娇媚的声调高低错落,很是吸引人。
轻轻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往丧臣的身边移动,在见到丧臣衣袍上的金色丝线绣制的暗花时,眼中发亮,果然是个有钱的主。
“额······”女子在距离丧臣三步之远的地方,突然间瞳孔放大,嗓子中在发出一声惊愕的声音后,瞪大了眼睛,缓缓的倒下了。
一招致命,干净利落,丧臣的出手异常的快,快的让女子都未反应过来。
“哼,王上,你如此待臣,实在是叫臣寒心!”
此时,雅间门外,暗卫和“胡柯”的谈话声再次响起。
“王上,人已经带进房间了!”
“很好,本王定要给死臣和忠将报仇,让丧臣痛不欲生!”
对话很短,片刻后,房间门口传来两人离去的脚步声,丧臣紧握着藤椅的扶手,咔嚓一声,扶手应声而断。
王上,你竟然······
丧臣不是没有怀疑,尽管他知道,死臣和忠将不是因他而死,尽管他很想和胡柯解释,但是胡柯的作为实在是让他太过寒心!
没有调查,没有质问,直接就是算计和阴谋,这样的王上,丧臣无法接受,也不屑接受!
红牌楼大堂里的赛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项,丧臣入坠冰窖的心早已没了心情,推开面向大街的窗户,丧臣飞身离开。
林纯收到消息后,非常激动,“流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最后的收尾工作,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世子妃!”
星空点点,月光皎洁,很多事情,也该要结束了!
“着火了,着火了······”
红牌楼里的赛事已经结束,众人本就正在与千叔告别,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热闹的场面。
毕竟是青楼,晚上留下来的客人也甚多,一听到着火,大家立刻惊慌起来,不顾一切的往门外冲。
后院某处,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大家不要着急,快点出去,来人,快点救火!”千叔很冷静,立刻开始指挥红牌楼的小厮护卫门救火。
丧臣远远地站在一处屋顶上看着从红牌楼冒出来的浓烟,隐约还看见明明灭灭的红光,心头一片冰凉。
心已死,所有的信任和忠诚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此刻的胡国王宫,胡柯已经醒来,其随身的那个暗卫却遍体鳞伤的回到了金龙殿。
暗卫将丧臣想要杀害胡柯,自立为王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胡柯的怀疑本就到了边缘,这会儿看到暗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深信不疑。
院判立刻开始给暗卫救治,自然,暗卫最终还是“伤重身亡”!
丧臣的将军府,原先也就是胡柯的将军府,胡柯为了体现自己对丧臣的宠信,特意把自己的这座将军府赏赐给了丧臣,看着这将军府的一草一木,丧臣觉得是那么的讽刺。
“大家立刻收拾行装,随本将立刻回暗卫大本营!”丧臣走进大堂,见众心腹下属都在,立刻下达命令。
“将军,这是为何?”众人好不容易才从大本营出来,出来后就一直在帮王上收复各个部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和享受。
众人都很不解,也很不乐意。
“胡国的京都已经容不下我们了,今晚本将本是好心,想要带王上出宫散心,可王上他却怀疑本将是杀害死臣和忠将的凶手,欲想要置本将于死地······”丧臣实在是太过伤心,或许只是想找个人倾述,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将军,这不可能,王上身边如今只有将军一人是其得力大将,怎么会舍得伤害你?!”丧臣的身边也不全都是傻子。
“将军,你说的······”
“你们今日回来,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丧臣心间有一丝动摇。
“并没有什么感觉,不对,属下回到将军府时,感觉心口莫名的痛了几下!”
“属下好像也是!”
“属下适才也有这种感觉!”
“快去找个大夫来!”丧臣大惊,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彻底倾斜。
大夫很快的被一名暗卫拎来,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浑身惊吓的瑟瑟发抖,开始给众人诊脉。
片刻后,众人目光灼热的看着大夫,“大夫,如何?”
“各······各位大人,你······你们都······都中毒了!”
“此毒可有解?”丧臣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勒的大夫有点喘不过来气。
“此毒只······只有······王宫里的院判大人能解!”大夫浑身已经虚软,说完话后,见自己被扔到地上,立刻爬起身,逃命似得,跑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拐角的一条小巷中,“你做的很好,这是我家主子赏你的,速速带着你的家人离开京都吧!”
“是是是,谢谢大人!”大夫接过流风手中的银子,快速往自家的医馆跑去。
“将军,怎么办?”
“将军,王上如此对待我们,不如我们干脆······”
“是啊,将军,王上不仁,我们不能就这样收拾东西逃走,这会儿大家都中了毒,只要我们杀进王宫,将军你坐上王位,到时候也能让院判给我等解毒!”
“不错,将军,适才你回来说王上要置将军于死地,是不是王上他······”
丧臣脑袋中嗡鸣一遍,在听到最后一个下属的话语时,心神剧烈,“好,本将就听从大家的,等几日后各个部落的族长前来觐见,咱们就动手,到时候本将定不亏待大家!”
有谁不愿意当王,而甘心当个属下,丧臣给随胡柯也是因为之前和胡柯共战沙场,如今胡柯要杀自己,丧臣自然会反抗。
而丧臣的这些下属,一部分是怕死,不想自己还没有享受到大好的岁月,就命丧黄泉,一部分也是想丧臣成了王上后,自己也算是开国功臣,到时候能名流千古。
暗卫把消息传到红牌楼时,红牌楼的大火已经扑灭,仅仅是红牌楼后院的柴房和厨房着了火,故火势凶猛,但是红牌楼人多力量大,是以并没有造成什么经济损失。
而这些,不论是胡柯还是丧臣,他们都已经不会搭理了。
林纯正和流风,安武说着准备如何挑拨丧臣处治胡柯的事情,天铭羽一身血腥味的冲进了房间,一把拥住林纯,上下打量。
“纯儿,你没事吧,我在京都郊外就看见红牌楼这边浓烟冲天,直接弃马用轻功飞了回来······”
“羽,我没事,你们大家都还好吗?”林纯紧握着天铭羽的手,为天铭羽的归来欣喜落泪。
“世子,你受伤了?这血腥味······”流风和安武同时上前,天铭羽一身衣衫已经看不出颜色,头发甚至有的都结成了一股,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羽······”
“不要担心,这不是我的血,都是敌方的,流风,安武,你们快去烧水,一会儿大家回来,都需要洗澡用饭,这些日子,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
“是,属下这就去!”流风和安武一离开,天铭羽就吻上了林纯的红唇。
肆意,霸道,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担忧,尽在这个迫不及待的吻中显现出来,林纯仰着头,回应着紧紧抱着自己,激烈相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密了。
约半个时辰后,众暗卫和死士纷纷归来,林纯暗中数了数,少了三个人,心头很难过。
天铭羽洗漱完,从房间出来,发丝上的水滴还未擦干,带着缕缕水汽,“纯儿,怎么了?”
“羽,少了三个人。”林纯的话语很沉重。
“傻瓜,那三人去天阳送信了!这次幸亏有你给大家备的各种药,尤其是那个迷药,实在太好用了,我们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整个密林里近十万的士兵。”天铭羽很自豪。
“真的吗?那那些士兵呢?”林纯转瞬喜笑颜开,但是又同时为那近十万的士兵有些担心,潜意识里,林纯不愿意天铭羽杀掉他们。
“放心吧,我让人把他们带出了密林,带到天阳去了,等天阳大军收服了胡国,再放他们回来,到时候让他们自己耕作,也好多屠杀殆尽,增添杀戮的好!”
“谢谢你,羽,众生平等,虽然我不是什么慈母善者,但也希望······”
“我明白,纯儿!”
林纯心里很感动,也很安慰,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懂自己,明白自己的人,真心的不容易!
胡国王宫,暗卫死后,胡柯干脆又搬进了密室之中,不敢出来。
可是眼看着各个部落的族长陆续到达京都,进了王宫,并安住下来,胡柯不得不从密室里出来。
这几日,丧臣也在不断的计划,只等待觐见那日,杀掉胡柯,自立为王。
天铭羽得知林纯所做的事情,情不自禁的连连赞赏,连带着一众暗卫和死士都对林纯佩服有加。
同时,天铭羽也决定,在胡柯觐见各部落族长,丧臣忙着造反的那一日,带着林纯潜入胡国密室。
时间飞逝,眼看着觐见的日子就在明日,丧臣带着一众下属,最后一次开始布置。
胡柯战战兢兢的在王宫里等待,没了左膀右臂的胡柯,此刻犹如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除了偶尔招院判前来诊脉,就再也见不到几个活人。
万分的紧张加上绷得十足的神经,胡柯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同样紧张焦虑的还有天铭羽,随着今日密室的时间越来越近,天铭羽心中的不安日渐扩大,眼看着如今已是四月初,五月即将来临,皇祖母说的纯儿在及笄之年会有人生中的第二劫。
天铭羽不确定纯儿人生中的第二劫会不会在此次潜入胡国的密室中发生,但是心头那丝丝缕缕不规律的跳动和伤感,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破晓的黎明还是无法阻止的到来,林纯一大早起床,心头猛烈的跳动了几下,随后又划归平静。
胡国王宫,来自胡国各个部落的族长均按照要求,只带着自己唯一的侍从,走进了金龙殿。
一排排的矮桌早就摆放整齐,各族长按照暗卫的指引安坐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王上驾到!”暗卫高声唱喊,胡柯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他眼角下的黑影和苍白的面容有些显得精神不济。
近三分之二的族长在胡柯进殿时都低下了头,要不就是手握成拳,要不就是死死的扣着自己做的方凳,总之都在死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丧臣并没有出现,而是在等到时机。
一番简单的觐见和献礼,以及发表自己部落的忠心后,胡柯命人上酒,并举杯庆贺。
看着众人喝下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酒,丧臣躲在暗处,眼中闪过诡异的目光。
金龙殿中一片欢腾,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表面功夫,大家都做得很好,一派的喜气洋洋。
太医院,院判在御膳房送来的中午膳食中散了迷药,见太医院的人都陷入昏迷安睡之后,院判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卷起床榻上的被子,掀开了床板。
“羽世子,平安公主,你们小心点!”
天铭羽带着林纯,从暗道中爬了出来。
“谢谢你,张院判。”
“这些都是应该的,羽世子,平安公主,你们快随我来,趁着这会儿王宫里人都聚集在金龙殿,咱们要抓紧时间!”院判拉开房门,带着天铭羽和林纯迅速出了太医院。
一路上,几人小心谨慎,终于到了通往胡国王宫密道的废弃宫殿。
“羽世子,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入口在宫殿里的床榻下,药性即将到时间了,我要抓紧时间回去,免得引人怀疑!”
“嗯,辛苦张院判了,待本世子和平安公主离开之日,便是张院判手刃胡柯之时!”
天铭羽说完,带着林纯,流风,流璋和安武,无人快速的今日了宫殿之中。
院判握了握拳头,面上一片激动,丽娘,孩儿,爹爹的报仇之日指日可待,你们要等候爹爹!
回到太医院,院判也服下迷药,只是分量很少,等到太医院的众人苏醒过来,纷纷惊动不安之时,丧臣的一个下属,带着一众暗卫前来把太医院包围了起来。
金龙殿上,胡柯和重部落的族长都纷纷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丧臣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出来。
“我最尊敬效忠的王上,看到如此一幕,可觉得讽刺?!”丧臣幽暗漆黑的瞳孔中散发着无尽的黑光,欲要吞噬一切。
胡柯缩了缩身子,颤抖的抬起手臂,指着殿下的丧臣,咬牙道:“原来你是真的要弑君夺位,本王······”
“弑君夺位?!王上,你看看这殿上在座的各位族长,有大半是臣收复而来,臣一心为胡国,为王上,王上却质疑臣的忠心,把死臣和忠将的死的罪名,扣在臣的头上,臣不甘!”
丧臣怒气中烧,随着殿上的胡柯大喊出声,“这一切都是王上你逼臣的!”
“本王······”胡柯心虚的眼神落在丧臣的眼中,让丧臣再一次寒心彻骨。
“各位族长听好了,从今日起,胡国的王上便是本将军,丧臣,而胡柯这个逆贼,本王想要听听大家的处理意见!”丧臣给了自己身后的下属一个眼色。
下属立刻大步走上金龙殿,把胡柯拎到了殿下,另一个下属紧跟其后,把殿上的桌子垫子等物品尽数撤下,换上了最新的,最高贵的,最洁净的!
丧臣豪迈的登上了金龙殿的宝座,宽大的衣袖一挥,安坐下来。
“你这个叛徒,叛徒······”胡柯指着坐在属于自己位置上的丧臣,双眼冒着浓厚的杀气。
“啊!······”丧臣的下属见胡柯手指自己的主子,出言不尽,直接拔刀,砍掉了胡柯伸出来的手指。
鲜血四溅,在金龙殿上染上了丝丝腥味。
众部落的族长一阵快意,恨不得自己能上去砍上几刀。
“先压下去,给各位族长上解药!”
胡柯呜咽着,被拖了下去,关进了胡国最为幽暗腥臭的死牢之中。
“让各位族长受惊了,今日各位族长前来,本就是觐见王上,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多加了一个任务,至于胡柯的处治,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本王定会选一个最好最恰当的方式,来满足大家的心愿!”
丧臣的一番话听到众族长的耳中,让大家很高兴,立刻纷纷出言。
“王上,臣以为,处治胡柯这样的十恶不赦之人,理应凌迟!”
“王上,臣认为还是拖到野外让野狗一口口蚕食!”
“臣觉得应该给胡柯服下各种毒药,受尽折磨致死!”
······
听着殿下一句比一句还要狠的处罚,丧臣勾起了嘴角,眼中尽是快意,我的好王上啊,没想到你在这些族长心中,是如此的不堪。
“好,各位族长的建议都很不错,不过本王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保证能让胡柯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众族长纷纷匍匐在地,对着高坐在殿上的丧臣道:“臣等恭听王上对胡柯的处治!”
“嗯,来人!”丧臣高喊一声,数十个暗卫如同鬼魅般,闪进金龙殿。
“王上有何吩咐?”
“你们几个去一趟天阳,到天阳国的各大青楼走上一遭,把那些青楼里丑陋年老,并且身染恶病的女人都给本王买回来,以供胡柯享乐!”
“王上英明!”众族长显然对丧臣的做法非常赞同。
“是,王上。”暗卫们立刻消失,犹如从没出现一般。
“各位族长今日前来觐见本王,旅途劳累,暂且先行回去歇息吧,待到处治胡柯的那一日,本王会给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保准大家喜欢!”
“谢王上,臣等告退!”
看着众族长鱼贯而出,丧臣面色发冷,眼中的霸道和戾气久久不散。
胡柯,你想用女人来对付我,那就不要怪我让你再一次品尝女人身上的毒!
太医院,院判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见青竹和青水围在自己的床榻边,距离床榻不远处,坐着一个正在喝茶的将士,是丧臣的手下。
“院判大人,您醒了!”青水上前一步,把院判扶了起来,青竹忙从床里拿起一个枕头,垫在院判的身后。
“我这是怎么了?······”院判故作惊疑,抬起手,揉着自己的脑袋。
“院判大人,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所以······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清醒了,没事了,太医院里的东西也都是一样不少!”青竹快速的给院判解释。
“哦,可有人受伤?”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人都在,东西都在就好!”院判结果青水递过来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顿觉清醒。
“既然院判大人醒了,不知可能下床,为我等弟兄诊个脉?”坐在不远处的将士放下茶杯,走到院判床前三步外。
院判打量着将士,心里回想起天铭羽的交代,若是最近有人来找你解毒,尽管大展身手!
“劳这位将士久等了,臣这就起身,青水,去给我打点水,让我洗漱,青竹,你领着这位将士先到太医院前厅休息,我一会儿就来!”院判迅速起身。
废弃的宫殿中,最里间的床榻已经破败不堪,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甚至还能看见几颗老鼠屎,流璋直接上前,大手一扣,把床板掀了过来。
一阵灰尘迷雾,呛得站的最近的流风狂咳不已,“咳咳咳······流璋,你就不能小心点啊?”
“不要说话,咱们快进去!”天铭羽牵着林纯两人一前一后,率先进了密道。
密道中很明亮,墙上都燃着油灯,天铭羽跟着上次潜入进来的路线,带着林纯左拐右绕,走了近两个多时辰,到达了一个石室门口。
林纯看着眼前封闭的石室大门,上面似乎绘着一些图案,只是积灰太厚,看的不是很清楚。
“安武大哥,你能把这石门上的灰尘擦一下吗,我想看看上面绘制的图案!”林纯从袖袋中掏出一方手帕,正欲递给安武。
“小姐你后退几步就好!”天铭羽拉着林纯后退了五步,安武走到石门的一侧,直接运起内功,朝石门表面拂去,一阵灰雾缭绕之后,密道中恢复了清明。
“这是······”第一个引入眼帘的便是石门靠右边的一辆飞机图案,其次是火车,汽车,甚至还有轮船,整个石门山绘制的都是现代形形色色的交通工具。
“纯儿,上次我无意中潜入胡国这密室之中,到时没注意到这门上的画,只是这密室里有件东西和这石门山的这个车的图案一模一样!”天铭羽指着石门左上角的一辆自行车,轻声说道,语气有些古怪。
林纯已经注意不到天铭羽的语气了,看到这方石门,第一想到的便是在自己之前,定也是有二十一世纪的人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只是林纯又开始有些疑虑。
既然有同乡穿越而来,只要不是傻子,多多少少都会利用现代的一些东西,来给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和方便,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在这个时代关于现代的东西,什么都没见到?!
难不成那位同乡一来就被杀死了不成?!
不对!要是一来就死掉了,这石门山的图案又是怎么来的,难道说,这同乡一直生活的地方,就是这石门后面的密室?!
“纯儿,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天铭羽很紧张,手心开始冒着冷汗。
“好!”林纯对石室里的自行车很好奇,要是能骑的话,回头就让流璋和安武把车给带走,回到清溪镇好好研究一番,要是能做几个出来,给孩子们骑着玩也好!
听到林纯兴奋中夹杂了好奇的声音,天铭羽定了定心神,示意流璋和安武上前,把石门推开。
“羽,这石门难道没有机关吗?”
“没有,这胡国的底下密室似乎就是一个地下皇宫,所有的设施,房间,都一应俱全,一处机关都没有,感觉就好像曾经有很多在这里面生活过一样!”
天铭羽很想把这地下密室地毯式的查询一番,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他日天阳大军攻破胡国京都,将胡国收服,纳为己有,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探索这座地下密室了。
“吱吱吱······”石门摩擦的声音很大,只是这个密室所处的地方很是隐秘,通往四周的密道地上早已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并没有会常来这里。
随着石门缓缓的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潮湿味从里面扑鼻而来。
“走,咱们进去!”天铭羽紧紧的握着林纯的手,两人并行。
密室很大,四周的墙壁上均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方墙壁上镶嵌八颗,照的密室中明亮如昼。
“真的是自行车!”林纯一眼就看见了密室靠右边的自行车,银白色的车身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泛着高洁的冷光。
自行车被固定在一个木架之上,木架到了林纯膝盖那么高,自行车连同木架都被一个类似玻璃罩的东西,罩在里面。
“纯儿,我只记得你和我说过,在你的那个世界有两个轮子和四个轮子的车,两个轮子的叫自行车,不叫马车,所以······”
“对的,羽,这就是自行车!”林纯指着罩子里的自行车,心情很激动。
“世子,世子妃,你们快过来看!”流风素来爱观察,心细如尘,林纯和天铭羽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朝着密室的左边走去。
流璋和安武跟在两人身后,尽管两人有无数的疑问,但都选择了暂且保持沉默,一心警惕周围,保护天铭羽和林纯的安全。
“流风,你发现了什么?”林纯率先询问。
“世子妃,你看着这些铁屑,全是上等的金刚玄铁所化,显然已经很多年了,还有这边,这里应该是一个水池,而这边好像是一个打铁的熔炉!”
天铭羽和林纯对视一眼,惊呼道:“难道这间石室是一间锻造室吗?!”
“有可能,纯儿,你看那!”天铭羽指着对着石门的那一方墙壁,林纯目光看过去,华丽丽的惊呆了!
好多兵器,有剑,有刀,有戟,有矛······总之全是形态不一的兵器,件件都被罩了起来,崭新的犹如刚刚锻造出来一般。
“羽······”林纯情不自禁的走到一柄大刀所在的罩子前,尽管并没有去触摸到这柄大刀,却依旧能感受到这柄大刀的锋利,古朴,简单,没有过多的花纹绘刻。
同乡啊,同乡啊,你是何妖孽?!林纯心中不禁感叹。
“咦?世子妃,这个东西和刚才石门山的一个图案很相似!”流风在一堆铁屑中找到一个模型似得玩意,走到林纯身侧。
“坦克模型!”林纯再一次惊呆了,尼玛,太凶残有木有,老天啊,幸亏你没让这个同乡在外面出现,不然这坦克若是制造出来,别说是天阳,恐怕这大陆上除了胡国以外的国家,都要对胡国俯首称臣了!
同乡啊,林纯再此也深深的感谢你,没有为胡国的先祖制造出什么枪支弹药之内的东西!谢谢啊!
锻造兵器,怎么说都是冷兵器,这热武器对于这片大陆来说,有点不合适,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纯儿,你怎么了?”天铭羽本就紧张至极,见林纯接过流风递过来的东西后,迟迟不开口说话,心中焦急。
“啊?我没事,流风,流璋,安武,你们在这石室内好好寻找,除了这些罩子里的东西除外,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些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
“羽,咱们也静下心,好好的找找,对了,咱们走得时候,能不能把这个罩子里的自行车带上?”林纯看着天铭羽,满目期待。
“好,只要纯儿喜欢,想带什么,夫君自是遵从!”天铭羽握着林纯的手,趁着流风等三人低头寻找,快速的在林纯的红唇上偷了个香吻。
“羽,你······”林纯转过头,面上闪过红晕的羞涩之意。
一番寻找,众人都一无所获,林纯握着手中的坦克模型,感觉自己手心里的汗水黏到模型上的铁锈很不舒服。
“流风,你把这个模型用我的帕子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的抱起来,回头离开的时候,咱们把它带回清溪镇,给孩子们当玩具!”
“诶!”
“世子,世子妃,什么都没有发现,咱们是不是准备先离开?”流璋走到天铭羽面前,浑身警惕的气息丝毫没有放松。
“小姐,羽世子,你们快过来!”安武起初也是毫无发现,但是在转身的时候,手中握着的剑柄上,挂着的剑穗不小心扫到了石室门后的墙壁上。
积灰浓厚的墙壁上露出一个绿色按钮,按钮下还有一排小字。
“inthechamberofsecrets!”
“密室中的密室!”林纯一口道出了按钮下方那排英文小字的内容。
安武卷起衣袖,把按钮四周墙壁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确认只有这一排字后,站到一边。
“纯儿,你认识这上面画的符号?”天铭羽一会儿歪着头,一会儿侧着头,墙上那弯弯曲曲的符号,一点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那个时代另一个国家的字,叫做英文,这句话的意思为密室中的密室,难道······”
“羽,要不我们试试!”林纯跃跃欲试,天铭羽一把拉住林纯的手,严肃的说道:“我来!”
“世子,要不让我来吧!”流璋上前一步。
林纯有些无力的抬头看了看石室的室顶,趁着几人不注意,快速的按下了绿色的按钮,感觉就和现代家中电灯的开关一样。
随着按钮的按下,石室中央地面上突然露出一道门,里面深不见底,只见一条幽暗的楼梯一直蜿蜒延伸,看不到尽头。
天铭羽没有去看密道的门,而是脸色黑沉的瞪着林纯,林纯吐着小舌头,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惹火天铭羽了,一个劲嬉笑着赔礼。
流风等人皆转过头去。
“羽,羽······”林纯拉扯着天铭羽的衣袖,湿漉漉的大眼睛中泛着雾气。
“以后不许逞能,要是有危险怎么办!”天铭羽紧紧的把林纯拥到怀中,心跳失常的频率逐渐缓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好似小猫咪一般温顺,天铭羽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收紧手臂,恨不得就这样圈着这个磨人精一辈子。
过了片刻,天铭羽很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开始不安分,看着已经开了门的密道,拉过林纯的手,语气凌厉的说道:“跟在为夫身后,不许再······”
“是是是!小女子遵命!”
“噗!”流风听到林纯狗腿般的话语,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流璋,你在上面守着,安武和流风随我们下去!”
“是,世子,世子妃,你们小心!”
密道中有丝丝的凉风吹来,带着浓重的水汽,每隔五米,密道的墙壁就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林纯抚摸着圆润发光的夜明珠,心里突然好想把它扣下来。
要是初心楼的墙壁上也能镶嵌几颗夜明珠,那自己夜间绘画首饰图纸,就不用燃那么多的蜡烛了,最主要的是,蜡烛比夜明珠危险!
“纯儿,聘礼中有六对夜明珠!”
林纯刷的脸色涨的通红,低着头,老老实实的下着楼梯,天铭羽见自己识破了娇妻了小心思,原先一直冷冽的面容,也不禁染上了一丝笑意。
“这是······”安武走在最前面,也是第一个到达密道尽头,看着这方开辟出来的密室中的密室,安武忍不住叹息。
密道的尽头又是一件封闭的密室,只是这密室被玻璃似得墙壁给分割开来,众人很清晰的看到,墙壁上没有门,里面烟雾缭绕,不是仙气,而是冷气。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寒冰棺,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身男人的衣裳,和一个精致的玉冠,暗黑色的长靴上,绣着金丝线。
寒冰棺的周围全是冰块,散发着冷气,尽管与楼梯这边相隔开,但长年累月的,还是有丝丝的冷气渗透到楼梯这边来。
难怪会有水汽和潮湿的味道,不论这密室再怎么封闭,时间长了,这些冷气还是会跑出来的。
“小姐,羽世子,这里没有门,我们走到底了!”
“找找看这四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林纯看着密室里的寒冰棺,心中默念,同乡啊,同乡,谢谢你给我留下一辆自行车啊!
“世子妃,这楼梯后面有两个石质的柜子!”
天铭羽紧握着林纯的手,绕到楼梯后,“流风,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有很多书,还有好多像石门山图案的物件,就是世子妃口中说的叫什么模型!”
林纯走到石柜前,靠左边的石柜稍大些,里面分成一格一格的,每格中都有一个模型,都是按照石门山的图案制作的,模型上绘制的花纹都与石门上绘画的一样。
右边的石柜里全是书册,有英文有中文,最吸引林纯注意的是石柜最上层书册拐角的檀木盒子。
“羽,你能帮我把那个檀木盒子拿下来吗?”林纯这次很乖巧的寻求天铭羽的帮助,没有自己擅自动手。
天铭羽给了林纯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伸手将盒子拿了下来,流风立刻用衣袖抹去盒子上的灰尘。
盒子上的盖子被天铭羽轻轻揭开,一颗透明澄净的水晶球出现在林纯的眼前。
只一眼,林纯便陷入了昏迷。
“纯儿,纯儿······”
“世子妃······”
“小姐······”
这是哪里?!林纯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在受着什么指引,自动前行。
渐渐的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车水马龙的大街,全是现代的元素,汽车,路灯,还有卖棉花糖的小贩。
这里是现代!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地方,超市,游戏厅,还有自己最常去的书屋······
“老爸,老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有没有准备好礼物送给我啊?!”
“当然!”
“纯儿,等过完了生日,咱们一家去海南旅游度假可好?”
“老爸,你可不许食言,不然女儿可会天天在你面前哭鼻子的哦!”
“呵呵呵······”
一阵对话传到林纯的耳中,是一家三口,林纯把目光看向那一家人,眼睛瞬间放大。
是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个女孩,是自己?
怎么会?!
林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衣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那一家人已经进了一家餐馆。
餐馆里放着动听熟悉的生日歌的旋律,林纯紧跟着那一家人走进了餐馆。
一个温馨的包厢内,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满桌的菜,都是自己在现代最爱吃的,桌子中间还有一个大蛋糕,蛋糕上用果汁写着生日快乐几个红色的字。
明亮的灯光,父母的慈爱面容,这一切的一切让林纯震惊。
难道是大丫?!
“大丫!”林纯情不自禁的喊出声。
突然坐在桌前的女孩一惊,抬起头看向林纯这边。
“纯儿,你怎么了?”
“女儿······”
“我没事,女儿先去一趟洗手间!”女孩很快的震惊下来,起身往林纯这边走来。
出了包厢,女孩并没有往洗手间去,而是到了餐厅的阳台。
此时阳台边空无一人,林纯紧跟其后,“大丫,你能看见我?”
在林纯站在大街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周围的人压根看不到自己,自己似乎就是一缕在外漂泊无依的孤魂。
“纯儿姐姐,我是大丫!”
“真的是你!大丫,难道我们是······”
“大丫也不知道,纯儿姐姐,你是要回来了吗?!”大丫看着林纯,明亮纯净的双眸带着丝丝水汽。
回来?!林纯心中一顿,情不自禁的看向适才大丫出来的那个包厢的方向······
两人之间约沉默了三分钟,林纯莞尔一笑,转过头,冲着大丫摇了摇头。
“不,大丫,我不回来,在清溪镇,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大头,二丫,外公,外婆,还有羽······”
“纯儿姐姐,大头和二丫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被爷爷和奶奶欺负,有没有被刘二娘······”大丫听到大头和二丫的名字,显得有些激动,林纯很欣慰,尽管大丫到了现代,但还是记挂着家人,可见也是重视情意的。
“你放心,他们如今都过得很好,今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你的生日,你先回去,我和你,和爸妈,一起过一次生日可好?”林纯不知道自己的爸妈为何会对大丫如此宠爱。
曾经,自己在进入大学后,他们就一直忙于工作,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不想,而是想也没用,自己只好变得独立,一切事情,都尽量自己解决。
“好啊,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纯儿姐姐,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等吃过饭,晚上回到家,咱们再好好聊!”
“好!”林纯跟着大丫回到包厢中,一次再简单不过的生日宴会,自己之前却从未享受过。
爸妈不断的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许愿吹蜡烛,一起手拉手回家。
一路上,大丫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和爸妈说着各种趣事,偶尔还朝爸爸撒娇,对着妈妈调侃。
林纯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家离餐厅不是很远,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只是这个家好像是刚买的,一栋两层的小别墅。
“老爸,老妈,晚安!”
“纯儿晚安!”
回到大丫的房间,林纯看着房间的摆设,心头微热,和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里摆设相差无几,一样的床,一样的书架,一样的书桌······
“纯儿姐姐,你能和我说说在我死后······不对,是在你去了天阳国之后的事情吗?”大丫窝在藤椅中,等待着林纯开口。
“好啊!······”整整一夜,林纯都在叙说,大丫时而落泪,时而欣喜,时而伤感,时而激动,最终得知林纯回来的原因,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东方的天际渐渐明亮,两人才一起睡下。
次日夜晚,依旧如此,只是叙说的人换成了大丫。
在大丫醒来,来到现代的时候,是在医院,且已经昏迷了多日,爸爸妈妈日夜陪伴在身边,后悔多年对女儿太过忽略。
这几年,一家人一直在一起生活,从大丫的话语中,林纯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父母不是不爱自己,也不是工作太忙,忽略了自己!
而是自己不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把他们自动的排除在外,打电话的时候,只会说着没事,很好,不要担心之内的话语,从来不会和爸妈撒娇,欢笑······
自己以为爸妈很忙,以为自己的独立是体谅爸妈,孰不知也是在远离爸妈,总是说很好,说没事,把爸妈的爱意拒之千里之外!
林纯很感激大丫,许是因为大丫从小没有受到太过的父母关爱,在与爸妈相处的方式上,很得爸妈的心,一家人在一起,不能欢笑,还是悲伤,只有一起度过,才是生活中最美好的时光!
“大丫,谢谢你!”
“纯儿姐姐,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我们灵魂互换,这辈子,我恐怕都体会不到老爸老妈这样的父母之爱!”大丫对着林纯弯腰行礼。
“只是纯儿姐姐,你是因为那水晶球才回来,如今要怎样才能回去啊?羽世子恐怕······”
“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吧,搞不好明天你一觉醒来,我就不见了!”林纯开着玩笑,其实心中也没底。
清溪镇,林家,初心楼。
“羽儿,纯丫头还没醒来吗?”千雅雪和沈茹嫣一同进了林纯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纯,本就红肿的眼睛,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泪。
床榻边,那颗晶莹玉润的水晶球安然的摆放在花架上,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来,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辉。
已经三个月了!
秋闱的日子都要到了,因为林纯的昏迷,大头和小山最近看书都没了精神。
“母妃,外婆。”
“唉······”千雅雪叹着气,和沈茹嫣坐到床边,握着林纯的手,心中又是一阵悲戚。
“羽世子,难为你了!”沈茹嫣看着天铭羽消瘦不堪的身形,心中心痛不已。
想起两个月前,大丫被天铭羽抱回初心楼,双眼深陷,脸色苍白,衣衫凌乱,风尘仆仆的模样,令人心酸。
据安武说,一路上流璋趁机敲晕过羽世子很多次,只是为了想让他闭眼休息片刻。
回到清溪镇后,若不是大家轮流劝慰,恐怕躺倒床上的又要增加一人。
沈茹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打量着林纯,昏迷数月,面色依旧红润,每日尽管只是喂些稀粥,但也没见消瘦。
天阳京城,慈宁宫。
“太后娘娘,平安公主已经昏迷三月之久了!”林公公忧心忡忡,话语中带着伤感。
“这是纯丫头这辈子的第二次大劫,但愿她能挺过来!”太后语气低沉,看上去精神很不好,鬓角的白发越发的多了。
前几日收到的信件,五月本是纯丫头及笄的打好日子,却只在昏迷中,由羽小子抱着,完成了及笄之礼,太后心中很是难过。
“小林子,准备一下,一会儿去护国寺见见大师吧!”
“诶,奴才这就去!”
林公公快速的往慈宁宫外跑去,月汐一脸激动的领着护国寺的大师,疾步往慈宁宫而来。
“诶吆喂!”
“月汐姑姑,对不住,对不住!”
“林公公,你没事吧?!”
两人相撞,都是由于太过着急,“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都是心善待人,日后必有福缘!”
“大师,让您见笑了,是我等太过莽撞!”月汐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的瞪了林公公一眼,林公公看到大师,满脸的忧愁立刻转喜。
“老奴进去给太后娘娘通报!”
月汐看着林公公转身就往慈宁宫内室跑去,摇了摇头,“大师,请先随我进殿吧!”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近来可好?”大师慈祥悲悯的声音回荡在慈宁宫的大殿中,让人莫名的心安。
“大师,快快请坐,月汐,给大师上茶!”太后娘娘显然也很是激动,自己正想着前去拜见,没想到大师竟然亲自到了。
“近来因为儿孙一事,心中甚是烦忧,还请大师点化!”
“太后娘娘不必忧虑,平安公主今夜就会苏醒,一切劫难已过,平安公主是有福缘之人,此次醒来,日后定会福寿延绵。”大师一番话瞬间让慈宁宫里的所有人都心安了。
林公公和月汐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太后也深呼了口气,面上浮出了笑意。
“多谢大师前来相告,日后哀家定日日诵佛抄经,感谢佛祖保佑!”
“太后娘娘一片心意,老衲感激不尽,只是今日前来,有一事想要太后娘娘转告平安公主!”
“大师直说无妨!”太后对大师素来尊敬,一听到大师有话交代,立刻严肃起来。
“一切事端皆因果,既来之,则安之,望太后娘娘转告平安公主,若是有朝一日,路途中遇到破败的寺庙,定要尽心修缮,以积攒福缘!”
“哀家明白,大师的话,哀家定一字不漏的传到纯丫头的耳中!”
“如此,老衲便告辞了!太后娘娘留步,不必相送了!”
七月的夜晚,门窗洞开,甚是凉爽。
明亮皎洁的月光照射到林纯房间内的水晶球上,于此同时,林纯脖子上的玉佛也开始散发着莹润的佛光,瞬间,三个发光体连成一线,无数的银辉笼罩着林纯的全身。
天铭羽正端着稀饭,往楼上而来,进门时,光已不再,一切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纯儿,吃宵夜了,这可是为夫亲手做的!”
“纯儿,快点醒来吧,为夫知道你是回到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去了,对吗?”
“纯儿,为夫会等你的,大头和小山就要准备离家上京参加会试了!”
“纯儿······”
林纯听着天铭羽在自己床边一句句不厌其烦的述说,眼角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手指轻微的颤动,引起了天铭羽的注意······
☆、第156章 圆满大结局(圣诞节快乐)
“羽······”
双眼尽是朦胧,一行含情泪,两颗相恋心,道的便是这人间最真挚的情感罢了。
“纯儿!”天铭羽有些说不出话,上前紧紧的握着林纯的手,十指相扣,紧密相连,贴近的却是心扉。
莞尔一笑,心诚,爱在,一切安好!
林纯的苏醒让林家上下陷入了一片欢腾,大家都决定要把林纯的及笄大礼重新举办一次。
五月份的时候因为林纯昏迷,及笄之礼简之又简,都没有请客前来庆祝观礼,这会儿大家见林纯无恙,个个都想着要好好的为林纯做些什么。
眼看着大头和小山进京在即,故准备三日后举行大礼,之后便送大头和小山进京参加会试,也好叫两人放心。
自从绣楼的事务整改后,大头便找了翠花大娘到绣楼帮忙,翠花大娘不仅绣技好,为人处事,也相当有经验,尤其是对绣楼里的农家少女比较了解,也能时常帮助九娘和青麽麽。
大山伯伯也被大头请进了林家,专门管理后山的果林,至于大山伯伯的家的田地,都租给了林家村的一些乡亲耕种,每年适当的收取一些粮食作为租金。
小山和大头犹如亲兄弟一般,一同跟着余先生读书习武,因为天洪烈的到来,两人也学习了不少治军带兵之策,只是大头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反倒一心相当将军的小山很得天洪烈的喜爱。
翌日,天朗气清,七月的山林里很凉爽,由于天洪烈和裴逸轩的大手一挥,林家山林靠果林前面的一块地方将化为林家学堂新的地址。
工匠已经前来修建,包括学堂,宿舍,食堂和武场!工程很是浩大!
林纯起床后,走进自家的山林,熟悉的一切让林纯甚是轻松,见到丫鬟婆子等人,大家都相互问好,看到林纯安好,大家都是欣喜的模样,出自内心的高兴。
农家人的质朴善良,不会因为那几个害群之马而被抹杀。
“小姐好!”
“大丫姐姐好!”
几个学堂的孩子刚被余先生和安和用马车接到家中,看到林纯都很友好的行礼。
“快去学堂吧!”
“大丫!”裴老爷子和裴逸轩牵着滔滔和淼淼从前面的树林散步回来,见林纯和孩子们打招呼,走了过来。
“外太公,外公,你们真早,我还以为我是最早起床的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大头和小山早就被余先生和王爷叫到果林里练武去了!”裴逸轩打量着林纯,见其气色红润安好,心中大安。
“额······好吧,外公,我听说你和王爷要在林家盖个大学堂?是准备把清溪镇的孩子都招过来读书吗?”
“都招过来是不可能的,林家学堂选学生的标准还和之前一样,只招家庭贫困,心地善良,聪慧坚韧的孩子!”
林纯点点头,很是赞同,“外公,到时候让工匠把学堂四周围上高高的院墙可好,免得孩子们多了,扰了家中人的生活!”
“这个大丫你就放心吧,外公和王爷都勘查好了,虽说这学堂建在果林之前,也是坐北朝南,但是进入学堂的大门却建在陈家村的大凸坡,陈家村的大凸坡已经被王爷买下,到时还会修一条大路,一直通到清溪镇!”
“这个好,还是外公和王爷想的周到!到时······”
“在说我什么呢?今天一大早,这乖乖,嘟嘟和贝贝就在果林里嚎叫不停,我这刚一解了绳子,三个家伙就往这边冲,一路追到此,累死我了,果真是老了······”
天洪烈喘着气,看着嘟嘟,乖乖和贝贝都纷纷依偎到林纯腿边,仰着头,看着林纯,不断地舔着林纯的手掌,之间流露出的情感异常动人。
都说动物比人重情,果真如此。
“嘟嘟,乖乖和贝贝都长的太肥了,父王,你们给它们喂得太多了,听说嘟嘟又生了几只小狗狗,我还没见到呢!”林纯摸着几只狗狗肥嘟嘟的身子,挠的它们在地上打滚。
滔滔和淼淼也纷纷加入过来,“好了好了,你们都很乖,快去玩吧!”林纯被几只狗狗的热情整的有些招架不住,一挥手,嘟嘟和乖乖,贝贝都很听话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纯儿!”天铭羽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初心楼,听二妞说林纯出去散步了,便一路找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
“这一大早起来了,露水凉,也不多穿点。”天铭羽细心的给林纯披上披风,系好锦带,面对着裴老爷子等人,林纯不禁的脸红如脂。
“外太公,外公和父王还在呢!”林纯身如蚊蝇,但还是被天铭羽听了清楚。
“他们巴不得看我对你好呢!小笨蛋!”天铭羽附到林纯耳边,轻声道。
林纯脸色越发的红了,忙低下头,还是当鸵鸟的好!
“哈哈哈······咱们几个老头子还是走吧,站在这妨碍孩子们,反倒显得为老不尊了!哈哈哈······”天洪烈一笑,林纯更加无地自容了。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也是笑意不断,连连点头,三人相继离开。
“都怪你,还我被外太公他们笑话,哼!”
“为夫错了,为夫错了,娘子能原谅否?”天铭羽瞬间化身为一只求安慰的忠犬,对着林纯连连低头,撒娇,求原谅。
“羽,你······”林纯第一次见到天铭羽如此模样,心下动容,但是却更加害羞,转身落荒而逃。
中午,林家上下欢聚一堂,为林纯的健康苏醒举杯共饮。
“大丫啊,等后日及笄大礼一办,你和羽世子的婚期就尽快定下可好?”裴老爷子辈分最大,满脸的慈爱看在林纯眼中,很是温暖。
“大丫,前几个月你芸晓表姐出嫁,老爷子没有随你外公和外婆回京参加!”沈茹嫣在林纯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林纯心下了然,看着食堂里的大家都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和天铭羽,点了点头。
“羽和纯儿的婚期能有外太公亲自择选,是我们的福气!纯儿,来!”天铭羽拉着林纯,立刻走到裴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给裴老爷子磕了一个头。
“好孩子,快起来!来,陪外太公喝一杯!”
“好!”
天洪烈和裴逸轩等人看到天铭羽和林纯的举动都点了点头,眸中带着欣慰。
午饭过后,林家上下除了林纯和天铭羽,就都忙活了起来。
在古代,这女孩的及笄大礼非常重要,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也很多,到时候前来送礼观礼的宾客定也不少,所以必须要早早的做好准备。
果林中,林纯和天铭羽手拉着手散步到此,很多果树上都结满了果子,过一段日子,甜蜜蜜的野山桃应该就能采摘了。
“纯儿,你昏迷这么多天是回到你原先的那个时代了吗?”两人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天铭羽铺好携带的棉布,席地坐了下来。
“是啊,我看到大丫了!没想到我和大丫的灵魂是互换了,真是神奇,我还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都过得很好!”林纯靠到天铭羽的怀中,静心述说。
“纯儿,谢谢你回来!”
“傻瓜,我当然要回来啊,林家这么多人记挂着我,还有你,如今大丫也算是熟悉了我那个时代的生活,既然老天爷让我们互换了灵魂,定然是安排好的!”
天铭羽紧紧的拥着林纯,心中感谢上天!
“对了,羽,那天我在密室中晕倒了,后来的事情······”
“哼,你还好意思问,让你不要随便乱摸乱碰,你还······算了,不说这个了,那天见你晕倒,我们就立刻从密室中退了出来,回到了红牌楼,后来就一路快马加鞭,回到清溪镇了!”
“啊,那,那你有没有把那辆自行车带回来啊?!”林纯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
“娘子当初都发了话,为夫自然无论如何也要把娘子的心爱之物带回来啊!”天铭羽仰着脑袋说道。
“真哒!羽,太谢谢你啦,吧唧!”林纯兴奋至极,在天铭羽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天铭羽呆滞了,片刻后,嘴角不断上扬,看着怀中的人儿,心情飘飘然的······
“羽,自行车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我教你骑,回头你载着我到清溪镇上玩,到时候大家肯定都会来围观,嘿嘿······”
林纯欲要拉着天铭羽起来,天铭羽黑了脸,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自行车竟然比自己的吸引力还要大,这怎么能行!
“嗯,呜呜······”世界瞬间安静了。
诺大的果林中陷入一片安宁,鸟雀害羞的飞奔到别处,青色稚嫩的果实也似乎染上了丝丝粉色。
“羽······”
“乖,闭上眼睛。”
前厅,裴老爷子,天洪烈,裴逸轩,千雅雪,沈茹嫣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林纯及笄那日的事情。
“大丫的父母已逝,这迎宾的主家,就由逸轩和茹嫣你俩来担任!”裴老爷子郑重的话语让裴逸轩和沈茹嫣点了点头,两人眸中带着伤感和欣喜。
没想到外孙女的及笄大礼,竟然由外公外婆当了主人,心酸自是不必说了!
“王妃娘娘,这正宾就由您来担当可好?”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清溪镇,能请到定安王妃来做正宾,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裴老爷子不必如此客气,能给纯丫头当正宾,实在是欣喜至极!”女子及笄大礼上,正宾一般都是由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辈担任,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老爷子,这有司和赞者,您觉得该由谁来当比较合适?”天洪烈看着裴老爷子,对于林纯及笄之礼,天洪烈直接看成了自己的女儿及笄,事事都用心,处处都仔细。
“老头子也正在为这两个人选着急,这赞者一般都是从闺中好友和姊妹中择选,只是二丫尚小,这闺中好友,大丫好像一个都没有,这当下,老头子没了主意。”
“再说这有司,是为大丫的托盘之人,也必定要是个真心对待大丫的长辈来做才好,老头子原本是想请施夫人,只是施夫人一家随长公主回京了,唉······”
“裴老爷子,不知世子妃及笄大礼上的赞者由我来做,老爷子可满意?”正当前厅里的大家苦思冥想时,沈莹和千筱筱快速的走来。
“莹丫头?嗯!不错,大丫和莹丫头感情甚好,又是优璇的干娘,这赞者一职,让莹丫头担当,很合适!”裴老爷子摸着胡子,笑眯眯的模样,显然很高兴。
“裴老爷子,至于这有司一职,我想推荐一人,不知您觉得翠花大娘如何?”沈莹再次开口。
“翠花大娘?!”天洪烈不认识,所以有些迷茫。
沈茹嫣和裴逸轩却是双眼大亮,“老爷子,翠花大娘一家是大丫三姐弟的大恩人,在双儿离世后,三个孩子在翠花大娘家可是得到了不少的照顾,这有司一职,让翠花大娘担当,很合适!”
“翠花大娘就是小山的娘,大山兄弟的媳妇”千雅雪小声的侧身与天洪烈说道。
“嗯,的确是,那这有司一职就由翠花大娘来当,莹丫头,回头你记得和翠花大娘说,到时候,好做准备!”
“是!”
最重要的几个人已经商量好,大家也就安心了。
日升日落,转眼间到了及笄大礼这日。
天蒙蒙亮,林家上下就开始起床准备。
沈茹嫣和裴逸轩早早的前厅门口迎客。
前来观礼的宾客们由大头,小山,林强和小虎子等几个家中的男孩领到前厅门口。
沈茹嫣带着燕虹和燕语,迎接女客;裴逸轩带着余先生和安柱,迎接男客。
翠花大娘一身新衣,面带微笑,手捧托盘立于两人身侧。
林纯早早被安婆子和大妞,二妞唤醒,此刻也到了前厅侧室等候,身上着的是采衣,简短的小褂和长裤,黑色的小褂,朱红色的锦边。
举行大礼之处才前厅大堂,所有在及笄大礼上需要的物件都已经准备妥当。
前厅中,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图,上面绘的是女子及笄的过程。
画下是案桌,上面摆着一杯醴酒,一小碗饭,还有一鼎香炉,一把檀香,案桌旁边一个花架上摆着一个铜盆,里面放着清水。
大堂内一共摆了三张席子,一张在大堂东侧,上面摆放着及笄之礼中要换的三套衣裳;其余两张摆着中央靠西侧,上面放了坐垫。
在东西两侧的席子之后,还摆了数张藤椅,是供观礼的宾客们坐的。
吉时一到,沈茹嫣和裴逸轩两人和前来观礼的宾客们作辑相互行礼后,领着众宾客进了前厅大堂。
等到正宾和各位迎宾的客人都入座后,裴逸轩才和沈茹嫣坐到了主人位。
裴老爷子,天洪烈,天铭羽等人都坐在东侧观礼座的第一排。
大山伯伯一看时间,高喊:“开礼!”
“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裴某外孙女的及笄大礼······”裴逸轩站起身,走到案桌前,对着众宾客行礼感谢,并简单的致辞。
沈莹先走了出来,到铜盆前洗手,站到西侧,林纯紧跟着从侧室出来,缓步慢行到大堂中央,面向南,对着观礼的宾客们作辑行礼,然后走到西侧的席边,跪坐到垫子上,由沈莹给其梳发,随后将梳子放在席子的南侧。
天铭羽对着林纯眨了眨眼睛,示意林纯忍耐,古代的及笄之礼实在是太过麻烦,林纯昨日听着沈茹嫣说了一整天,简直就是折腾啊!
古代的女子及笄分为三部分,初加,再加和三加。初加发笄和罗帕、素色的襦裙;再加发簪,曲裾深衣;三加钗冠,穿正式的长裙礼服,上裳下裙。
千雅雪走到花架前,净手准备,沈茹嫣起身作陪,林纯转向东正坐,翠花大娘奉上罗帕和发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千雅雪一番祝辞说完,微笑着跪坐到席上,为林纯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沈莹象征性的给林纯正笄后,接过翠花大娘托盘中的衣服,在众宾客对着林纯作辑祝贺之后,回到侧室换上与头上福尽相配的素衣襦裙。
与初加相对应的便是一拜,换好襦裙出了侧室,先向众宾客展示,然后面向父母,行正规拜礼,表示感念父母的养语之恩,只是林纯父母早逝,便对着裴逸轩和沈茹嫣行了礼。
裴逸轩和沈茹嫣激动的含泪点头,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和骄傲!
一拜之后,便是二加,面向东正坐,千雅雪再次净手,从翠花大娘的托盘中拿起发钗,走到林纯面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翠花大娘给林纯摘去发笄,千雅雪跪坐到林纯面前,给林纯簪上发钗,然后回到座位上。
沈莹上前,又象征性的给林纯正发钗,然后在宾客向林纯作辑祝贺后,拿着翠花大娘托盘中的衣服,和林纯回到侧室更换,二加后,换上的是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一袭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深衣,衬托的林纯肌肤胜雪,娇美雅致,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正在含苞待放,出了侧室,向来宾展示一番,然后面向千雅雪,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天铭羽目光灼热的看着如此装扮的林纯,面上的笑意不断,自己的纯儿长大了,褪去了之前身着素衣时,犹如豆蔻少女般的童真。
二拜之后,林纯再次面向东正坐,千雅雪再净手,从翠花大娘手捧的托盘中拿起钗冠,走到林纯面前,高声吟颂:“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翠花大娘给林纯去发钗,看着千雅雪轻柔的为林纯加钗冠,面容上染上了浓浓的喜悦,六年了,无双妹子,大丫长大了,您在天有灵,肯定也很高兴吧!
沈莹给林纯再次象征性的正钗冠,然后在众宾客对着林纯作辑祝贺后,取了托盘上的最后一套衣裳,和林纯一同回到侧室更换。
大修长裙礼服,层层叠叠,上裳下裙,均是红色,林纯在侧室中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如今在古代却是刚刚及笄,来到这个时代六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会发生······
过了今日,在这个异时空,自己就算是长大了,过了今日,也意味着,不久之后,自己即将出嫁。
出了侧室,林纯面带淡然优雅的笑容,让天铭羽看直了眼睛,无意间瞥见后面前来观礼的千筱宇,天铭羽恨不得立刻冲到前厅中央,把林纯藏起来。
对着案桌前墙上挂着的挂图,林纯三拜行礼,以示传承文明。
之后便是置醴,翠花大娘快速的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侧的位置摆好醴酒席,千雅雪起身请林纯入席。
千雅雪面向西侧,沈莹奉上酒,林纯转向北,千雅雪接过沈莹手中的醴酒,面向林纯,念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林纯行礼后,接过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象征性的沾沾酒杯,再将酒置于小桌上。
翠花大娘奉上饭,林纯接过,也是象征性的吃一点,便起身离席,站到西侧,面朝南。
接下来是聆训,便是跪倒父母面前,听其教诲,裴逸轩和沈茹嫣先前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却只说了一句:“大丫,外公和外婆只愿你健康平安。”
“孙虽不敏,敢不祗承!”这是及笄之礼上规定的回答,其实林纯心中的回答并不是如此,只定定的看了裴逸轩和沈茹嫣一会儿,眸中带着孺慕之情,对着两人真挚的行了跪拜正礼。
到此及笄之礼也算是结束了,林纯对着所有的人作辑行礼后,裴逸轩起身,宣布林纯及笄之礼已成,随后翠花大娘带着大妞和二妞等人收拾大堂里的东西,天洪烈和裴逸轩,裴老爷子等人带着众宾客到餐厅吃饭。
“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莹姐姐,快扶着我去侧室休息一会儿!”大清早起来就如此折腾,尤其是换衣服,七月的天气,山林里再怎么凉爽,还是有些燥热。
“世子妃辛苦了,这女子及笄本就严肃庄重,你莹姐姐当年的及笄之礼还是王府的一个老麽麽给主持的,就随便给带上了钗冠,然后就结束了,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会把及笄之礼办的如此全面!”
“我倒宁愿直接带上钗冠了事,莹姐姐,我悄悄跟你说,刚才翠花大娘给我递饭时,我恨不得立刻大口的把饭都吃完,一早上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是······”
天铭羽听着林纯的抱怨,站在一边,目光锁在林纯身上,久久不散,双眸中的笑意和宠溺不言而露。
“姐,安婆子早就给你准备好饭菜了,快进侧室。”二丫走上前来,拉着林纯的手,依赖顽皮的眼神让林纯莞尔。
“二丫,咱们去厨房那边帮忙吧,这里有你神仙哥哥照顾你姐姐!”沈莹牵着二丫的手,见翠花大娘等人把大堂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有眼色的准备给林纯和天铭羽腾地方。
二丫鬼灵精的看了看林纯,又看了看天铭羽,还故意对着天铭羽眨了眨眼睛,“好的,莹姐姐,大妞姐姐,二妞姐姐,咱们去厨房帮忙吧!”
大堂里的人陆续离开,林纯脸红的赤,快速进了侧室,侧室的小桌上,安婆子早就备好了两碗粥和几碟小菜,林纯不管不顾,直接坐下,大吃起来。
天铭羽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小娇妻又害羞了,只好跟着进来,坐到桌前,看着林纯大吃,时不时是给林纯夹菜。
在现代,林纯从未接触过爱情,尽管看过无数的电视剧,以为自己可以驾轻就熟,可是真正遇到时,却青涩的如同一张白纸,唯独坚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纯儿,今日你真美!”
“咳咳咳······”林纯被天铭羽的一句话成功的呛到,嗓子里的粥菜上不来,下不去,咳得面色通红。
“小呆瓜,快点喝口水!”天铭羽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林纯身后,一边轻拍着林纯的背,一边喂着林纯喝下。
见林纯缓过来,天铭羽才松了一口气。
林家山林,千筱宇跟着千大叔身后,思绪早已飞远,看到林纯及笄加冠的身影,脑海中在激烈的叫嚣,却只能硬生生的忍耐。
还有一月自己就要成亲了,对方也是个温婉娇俏的好姑娘,自己不能有负于人,更不能让爹爹和妹妹担心,大丫终究不是自己所能拥有的,她是天上的鸟儿,自己是地上的蝼蚁,是两个世界的人!
千筱宇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娇妻,会有孩子,爹爹健康,妹妹幸福,这就足够了!
及笄之礼一过,大头和小山进京的日程便排了上来,林纯想着林家学堂不能没有人在,丝虑良久还是让安武和流风陪着两人进京。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很不放心,但想着儿子最终还是要飞出林家村这片小山村,狠心留了下来。
余先生虽然很想陪着大头和小山进京,可是千筱筱突然怀孕,让他措手不及,余心乐何尝不知林纯是在故意给自己找借口留下,也就乖乖的听从了林纯的意见。
本是和安和,安柱一同成亲,如今两人的女儿都满月了,自己的娇妻才有了喜讯,不得不说,余心乐很欣喜,也很紧张。
香草一直说千筱筱健康无事,可是眼看着人家喜的宝贝女儿,自己夫妻这却了无音讯,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着急。
其实对于千筱筱的情况,林纯很清楚,燕虹和燕语,以及安和和安柱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身体各方便早就成熟,而千筱筱刚刚及笄,今年才十六岁,身体上多少有些不完善,故才会怀孕较迟。
天铭羽本想让流璋陪同大头和小山进京,只是流璋一家跟在天铭羽身边,聚少离多,优璇都快五岁了,和自己爹爹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两年,实在是不忍心再次将他们一家人分开。
安武和流风孑然一生,还没有成家,出门在外,流风细心,安武沉稳,有她们二人,林纯也足够放心了。
送走了大头和小山,林家便进入了准备收获的金秋时节。
而此刻的胡国,却是风雨飘摇,乱事不断。
丧臣果然没有食言,着自己的暗卫到天阳各大青楼,买了数十个年老染病的女子回到胡过后,第一时间找来了各部落的族长。
当着他们的面,给胡柯和数十位女子喂下了大量的合欢散,眼睁睁的看着胡柯被一群女人“分食”,痛苦不堪,直到极致。
院判在给丧臣几位心腹下属将领解毒后,便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投入了丧臣的大本营,自然也见到了胡柯的惨状。
在胡柯被折磨近一月快要断气的时候,一位族长幽幽的开了口,“王上,像胡柯这样的罪人,最好还是绑在天柱上,让天雷劈死的干净,劈的三魂七魄俱散,日后不得投胎,也就不会再降生到这世上来害人了!”
自从胡国的大祭司被胡柯杀死后,这样的惩戒方法也等于被人们遗忘,此时突然被人提起,反倒让丧臣来了兴趣。
“不错,就依爱卿所言,院判,去给胡柯吊着最后一口气,然后绑到天柱之上,等待天雷的惩戒!”
院判诚惶诚恐的点点头,似乎这样屈服做小的外在形象已经习惯,只是此刻,院判的内心无比兴奋。
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胡柯,那怕明日就是电雷惩戒你的时日,我也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就死去。
匆匆的回到太医院,熬了一副催化梅毒的药汤和一副续命吊气的药汤,院判来到关押胡柯的黑牢之中。
看着暗卫给胡柯快速的灌下两碗药后,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胡柯到了天柱下,院判抬头望天,丽娘,孩子,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如何魂飞湮灭!
粗重的贴锁把胡柯瘦弱不堪一击的残躯绑好,看上去压根就是胡柯挂在铁索上,依附着铁索而站立。
丧臣和胡国各部落的族长都在静心的等候雷雨天气的来临。
整整一个月的折磨,胡柯是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早就没了知觉。
不出众望,夏季的天气犹如小孩的脸,说阴就阴,七日的烈日烤晒,胡柯只知道自己还活着,干裂的嘴唇,严重缺水,每日两碗的汤药既是胡柯的饭,也是胡柯解渴的唯一来源。
突然间狂风大作,胡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全身上下顿感凉爽,雨滴啪啪啪的落下,打在每个前来观看胡柯即将被天雷劈死场景的人的脸上。
天雷滚滚,轰鸣声叫人心惊肉跳。
天柱上直指苍穹的特大号粗针,此刻正等待着天雷的降临。
几道明亮的闪电似乎想要将这阴暗的苍穹撕裂一般,吓得众人齐齐后退好几步,轰隆隆······
手臂粗的天雷在让众人耳鸣的瞬间,击在了天柱顶端的粗针上,霹雳巴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顺着粗壮的铁索,仅仅一击,便让抬头望天的胡柯瞬间化为一块黑乎乎的焦炭一样的东西。
面目全非,魂飞魄散!
众人心中大爽,看着胡柯如此死状,都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部落里,那些被胡柯下令杀死的族人,那些族人之间,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兄弟朋友,父母长辈。
雷电一连九道,似乎就是为劈胡柯而来,在胡柯劈的只剩下一堆灰烬的时候,阴云散去,炙热的阳光铺洒大地,远方天空出现一道靓丽的七色彩虹。
一阵风吹过,灰烬随风而散,无影无踪。
清溪镇,林纯在听到胡柯的死讯后,只是当做听了一个自作自受,恶有恶报的故事罢了。
“纯儿,把这个水晶球埋了可好?”最近林纯和天铭羽都一直在看从密室中带回来的书册。
其中有一本是那位同乡的日记本,里面记在了他所有在胡国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个同乡是直接穿越到了胡国皇宫地底的密室之中,且不能离密室太远,一旦超过特定的距离,便会心身俱损,故只好一直生活在密室中。
胡国的密室是胡国的开国先祖在修建胡国王宫时所留下的后路,同乡和他成了朋友,只是苦于不能离开,便醉心于自己的锻造研究之中。
同乡是一位冶金者,在现代的时候,是一家国企钢铁公司里的工程师,专门负责冶炼。
胡国的先祖为同乡需找生铁等一系列原料,同乡为其提供兵器,这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后来胡国的先祖仙逝,只留下一张密室的地图。
同乡曾经逼着胡国的先祖发誓,决不让第二人知晓他的存在,胡国的先祖很守信用,点头应允,也实现了承诺。
水晶球是胡国先祖无意中发现的东西,同乡突然发现,水晶球可以作为媒介,带着自己的灵魂回到现代,只是他是身穿,不是魂穿。
布置好密室中的一切后,同乡选择了离开密室,出去找寻方法,希望有朝一日,找到方法后,能回到现代。
林纯看到落款的时候,才明白,其实同乡不是去找回家的路,而是想要趁着人生的最后时光,看一看自己穿越而来的时代罢了,密室中的布置,不过是给自己立个衣冠冢而已。
日记一共五大本,最后一本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句英文,意思是七十二岁。
整整四十五年,生活在这暗黑的密室之中,林纯只能说,自己的这位同乡命运实在是不好。
“纯儿······”
“好,埋了吧,就埋到后山无双娘亲的墓边吧,或许无双娘亲能透过水晶球看到大丫在现代的生活呢!”林纯巧笑嫣然,让天铭羽松了一口气。
天铭羽用一个暗黑色的棉布袋把水晶球装好,放到檀木盒子中,封好,抱在怀中,和林纯肩并肩,到了后山树林,裴无双的墓碑前。
凉亭边关着林大郎的小黑屋已经不在了,因为林大郎在林纯带着香草进京给天洪烈治病的那个时候就死了,大头直接一把火,连带着林大郎和小黑屋,烧成了灰烬。
如今,之前建小黑屋的地方已经种满了花草,一丝痕迹都没有。
林纯和天铭羽先是拜祭了一番,然后拿着铲子,在裴无双墓碑旁边的花丛中挖了一个大坑,把檀木盒子放了进去。
“无双娘亲,希望你在天有灵,能看到大丫如今生活的场景!”
“纯儿,会的,无双娘亲一定会看到的!”
八月的悄然来临,林家上下都万分紧张,不是家中出了事,而是都在期待着京城里大头和小山的会试。
大山伯伯每日都在果林里发呆,眼看着野山桃等果树上的果实都已成熟,心中着急,却毫无心思。
林家众人如今都事务繁忙,安和,安柱要照顾妻子女儿,安风有绣楼,安木和安竹有小菜馆,余先生忙着学堂,就连千雅雪和沈茹嫣都忙着教导女学生们绣工针线活。
天洪烈每日除了到学堂给学生们上课外,便一心扑到了小狗狗的身上,裴老爷子每日随着牛大叔看着田里的庄稼茁壮成长,心情怡然,裴逸轩则一心扑到了新学堂的建立上。
就连大妞,二妞和二丫都忙的不可开交,每日要去学堂学习,然后还要到绣房学针线活,大妞有时还要帮着安婆子和梨婆子腌小菜和咸鸭蛋。
小虎子和林强也被余先生管的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的机会。
就连安辰,安瑜,安心和优璇,几个小家伙,自从得了天铭羽从胡国密室中带回来的各种交通工具的模型,几个孩子每日都沉浸在神奇的模型中,不再争吵,不再打闹。
八月十五,中秋节。
林家上下围坐在树林中吃月饼赏月,月饼是安婆子和牛大娘等人亲手做的,好几种馅,几个孩子吃的满嘴月饼屑······
“世子,京城来信了,太后娘娘派人送来的!”
“小姐,流风传信来了!”
两封书信同时到达,皇室为尊,自然是先拆太后传来的信件,“大师嘱咐,纯丫头日后路途中见到破败的庙宇,皆要诚心出手修缮,以修福缘!”
林纯看着信上的寥寥数语,脑海中似乎有一幕画面一闪而逝,回过神来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直到多年以后,林纯和天铭羽出门游玩,在外遇到一间废弃的佛庙时,才回想起······
“纯儿,既是大师所嘱咐,我们记在心上便是!”
“嗯,羽,你放心,我会记得的!”
流风传来的信件定是有关大头和小山的会试结果,大家都万分期待。
“世子,世子妃,林煊少爷文会试第二名,林琦少爷武会试第六名,三日后会参加殿选!”
“哈哈哈······不错不错,大头和小山如今都很年少,日后学习的时间还有很多,只要两人努力,定能为国效力!”裴老爷子甚是开怀,林家上下也是一片喜悦。
大山伯伯和翠花娘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待到殿试结果一出,到时候便知文武三甲,不管结果如何,大头和小山已经是清溪镇林家村的骄傲了!”裴逸轩面色沉稳,但是语气里透露的喜气和双眸中的亮光足以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虎子,林强,安辰,安瑜,你们日后都要跟大头哥哥和小山哥哥学习知道吗!争取咱们林家出去的孩子,个个都是国之栋梁!”余先生看着几个孩子眼中流露出的羡慕和敬佩,出声鼓励。
二丫在一边有些不乐意,“余先生,你偏心!”
“嗯?!二丫此话······”
“为何你只鼓励林家的男孩,咱们林家的女孩也个个都是好样的,大妞姐姐的绣技,二妞姐姐的花样,还有优璇和安心,大家都很好,你都不夸赞我们,不是偏心是什么?!以后我二丫还想跟着小山哥哥当女将军呢!”
林纯被二丫的一番话震惊了,没想到一向依赖自己的二丫竟然能有如此觉悟,“二丫说的对,谁说女子不如男,二丫,你要好好努力,话说这行兵打仗,也不是光靠武艺,还需要聪慧的头脑,当不了将军,还可以当谋臣,有时候,好的计策可比一味的勇武要有用的多呢!”
“大丫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只是这战场上不仅危险,还很辛苦,二丫终究是女儿家,又自小身子弱,还是养在深闺的好!”沈茹嫣有些不赞同。
“外婆,二丫也就这么一说,你当真以为我舍得让她上战场啊,就她这小身板,难不成行军打仗,一路上还带着个马车,照顾她不成,只是二丫既然有志向,咱们不能过于打压,这女子有时候其实比男子要更厉害!”林纯小声的对沈茹嫣说着。
“哦,纯丫头,你和母妃说说,这女子什么时候比男子厉害?”千雅雪凑过来,很感兴趣。
“母妃,你真要听?!”千雅雪看着林纯狡黠的双眼,做好了心理准备后,点了点头。
“母妃,咱们不如这样,反正今晚大家都是在此赏月,也有些无聊,不如咱们分为男女两派,各派述说各派的本事,看看到底是男子的本事大,还是女子的本事大,当然,有些事情男子和女子都能做,这样的事情大家就不要说了!”
林纯的提议让大家都来了兴趣,不一会儿,众人便分好了派别,还分别选了五个人选。
男子派:天洪烈,裴逸轩,林强,小虎子,天铭羽
女子派:千雅雪,沈茹嫣,二丫,大妞,林纯
“这自古以来,带兵打仗的都是男子,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又女将军,所以这件事,只男子可为,女子不可为!”天洪烈第一个开口。
“王爷,男子会带兵打仗,女子却会绣花描朵,这件事,女子会,男子不会!”千雅雪说的刺绣之技对上天洪烈说的带兵之事,在林纯看来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第一回合,双方打了个平手,两派的代表开始围坐到一起商量。
“这男子能下地耕种,女子不能!”天洪烈说道。
“不对,王爷伯伯,我娘也下地!”小虎子立刻出言反驳,天洪烈一想,好像是啊,这农家,不分男女都是劳动力。
“这男子能当官,女子不能!”裴逸轩说道。
“外公,后宫之中也有女官,有的比朝堂上的品级还要高!”天铭羽一盆冷水浇下。
林强苦思冥想,突然来了一句,“男子能站着上茅厕!”
“咳咳咳······”
“咳咳咳······”
天洪烈和裴逸轩被林强的话惊得一口口水呛得满脸通红,天铭羽握拳,放在嘴边,心中憋着笑意,小虎子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气氛缓解下来。
“纯儿,这女子素来都是在家中相夫教子,不会做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这骑马涉猎,参与国事,带兵出征,等等,母妃实在是想不出来女子有哪些能做的事情是男子做不到的!”
“是啊,大丫,若说这刺绣裁衣,其实市面上也是有男子开布庄,裁布做衣的!”沈茹嫣和千雅雪都有些无奈。
“二丫,大妞,你们说说!”林纯鼓励着两人。
“姐,女子可以带朱钗,也可带男子的玉冠,女扮男装,而男子就不可以,女子还能涂胭脂水粉······”
“咳咳咳······”千雅雪一想到男子穿上女装或是抹上胭脂水粉,脑海里自动生出一幅画面,天洪烈一身魁梧精壮的身躯,穿着女子的襦裙,“噗!”
千雅雪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沈茹嫣许是也脑补了一番,两人均用手帕掩着嘴,乐得直不起腰。
“小姐,我觉得这女子最伟大的地方便是能做母亲!”大妞的话再次让千雅雪和沈茹嫣脑补,两人这次连掩饰都来不及,直接嬉笑一片。
林纯看到大家开心,也随着乐呵,不是没有想象,而是不能想,怕笑破肚皮!
裴老爷子见两派人商量的好好的,都各自笑了起来,很是不解,围坐在一边等待两派人再次发话的燕语和安和等人也都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你们谁能来和我老头子说说?”
“外太公,二丫和大妞刚才说了两件事,是男子所不能为,只是说出来有些惊世骇俗,不过······呵呵呵······”林纯说道一半,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想到天铭羽若是一身粉裙,涂脂抹粉,再挺个大肚子,哈哈哈······
“老爷子,这天色不早了,大家还是散了吧!”沈茹嫣瞪了林纯一眼。
“咳咳······裴老爷子,裴二夫人说的是,今晚就到这吧!”天洪烈忍着笑意,接了沈茹嫣的话。
就这样,一场开头轰轰烈烈的辩论,就这样在大家不解,疑惑等多种不明的情绪中,双方十个代表,带头离开了现场,宣告结束。
第二日,大家都闭口不谈昨夜赏月的事情,实在是太过······
转眼间又过了半月,林家果林里的水果开始丰收,全家上下都纷纷出动,甚至还在林家村找了很多空闲的媳妇婆子,此时正值秋收的季节,田间的粮食也在等着收割。
一场秋雨过后,被雨水清洗过的山林异常清新美丽。
“小姐,过几日能否找几个人陪我去一趟深山里,这秋雨过后,很多草药都会生长成熟,到时我好采摘一些,血灵芝也即将成熟,但是很多辅助的草药却还没有采摘呢!”
这日,林纯和天铭羽正跟着大家在果林里摘野山桃,趁着歇息的空档,香草走过来说道。
“香草姑娘,我父王的内伤在用了血灵芝的药后,大概多久才能痊愈?”天洪烈的伤一直是天铭羽心中的痛。
“最快半月就能痊愈,怎么着也是几十年的内伤,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好的!”香草身为大夫,必须实事求是。
天铭羽点头,“嗯,要不这样,纯儿,明日这果林里成熟的水果就都能摘完了,后天我带着流璋,随香草一起去深山一趟好了!”
“还是我和你跟着香草去吧,香草,你回头把草药的样子画下来,我素来画首饰图纸,对图找药,相对于我来说很容易,还是让流璋在家陪着优璇吧!”
“嗯,那好,那就我们去,话说在家中,如今也就我俩没什么事情做!”天铭羽明白林纯的心思,立刻点头。
水果摘完后,安木和安竹分好分量,一部分送到清溪镇上的水果店卖,一部分被千家的管事前来拉走,只留了一小部分,够自家人吃就好。
最近牛大叔忙着收割粮食,安和等家中的男丁基本全去帮忙,林纯和天铭羽一早来到西边山地,就见天洪烈挥舞着镰刀,一副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十几亩的水稻已经收割了大半,今天的收成很好,牛大叔眯着眼,一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对于现在的牛大叔来说,如今的日子自己做梦都没梦到过。
“父王,你能行吗?”林纯有些质疑天洪烈的能力。
“怎么不行,纯丫头,今天父王就让你好好看看,昨日父王可是独自收割了一大块田呢!”天洪烈很自信。
牛大叔和牛大娘纷纷卷起裤腿下了地,“小姐,王爷手上有力,速度可不慢呢!”牛大娘夸赞着天洪烈,语气真挚。
林纯挑了挑眉,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天洪烈。
说着,天洪烈就开始弯腰干了起来,从田角开始,挥舞着镰刀,动作已然熟练,不一会儿,眼看着稻子就倒了一大片,一把把的整齐排列在天洪烈身后。
“父王好厉害,父王,以后若是林家学堂招了大户人家的学生,不如就带着他们去农家的稻田里收割,耕种,让那些大家贵族的公子哥们,也体会体会黎明百姓的苦楚!”
“诶!纯丫头这个提议甚好!”
往往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晚间,林纯和天铭羽找香草过来给天洪烈诊了脉,一切安好。
翌日,天不亮,天铭羽,林纯,香草三人就出发往深林里去采药。
山路上有露水,有些崎岖不平,大清早,还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气,不知走了多久,香草才停了下来。
“小姐,羽世子,这一片山头药草最多,我们需要的也大多在这边,你们要小心些,这里有两瓶药,一瓶是金疮药,一瓶是止血药,你们收好,以作防身!”
“我先回去拜祭一下师父,然后再来和你们汇和!”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林纯和天铭羽看着香草离开,立刻开始四处寻找。
林纯打开香草绘制的草药图纸,细细观看后,和天铭羽分头寻找。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林纯凭着记忆力和绘画的功底,一会儿采摘了三颗草药,天铭羽却一无所获。
此处是一个山包包,从下面看像是个小山头,郁郁葱葱的草木生长的很旺盛。
“纯儿,你看这是不是野山参!”天铭羽喊着林纯,蹲在一处,迟迟不敢下手。
“我也不清楚······”林纯走过,挠着脑袋,看着天铭羽指的一丛绿油油的,辨别不出来。
香草只给林纯和天铭羽三张图纸,里面并没有野山参,林纯很无奈。
“要不先挖挖看?”
“还是等香草回来让她来挖吧,要真是的话,我们挖要是破坏了它的根须就不好了!来,先做个标记!”天铭羽从药篓中拿出一根红绸带,小心的绑在草丛上。
太阳渐渐升起,深林里的雾气渐渐消散,视线也清晰起来。
“咦?!羽,你快过来!”
“怎么了?”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山洞!”林纯指着不远处的山坡下的一处藤蔓。
天铭羽抬起头,顺着林纯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啊!······”
一条青黑相加,细长的小蛇不知从何处游来,啊呜一口,咬在了天铭羽的脚踝处。
“羽,羽,你怎么了?蛇,你被蛇咬了,快让我看看!”林纯很害怕,看着蛇身上的花纹如此深邃,定是有毒的。
“没事儿,不过一条小蛇而已,你看,这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嘛!”天铭羽脱下鞋袜,脚踝处有两个血淋淋的小洞伤口,但是并没有发青发紫,林纯松了一口气。
掏出金疮药给天铭羽敷上,从裙摆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的给包扎好。
“没事的,纯儿,我们去那山洞里看看!”天铭羽拉着林纯的手,两人小心的往山洞而去,都忘记了这小小的插曲。
茂盛的藤蔓遮挡了洞口,只露出了一小部分,风一吹,藤蔓左右摇摆,这才被林纯发现。
在山洞口,林纯还采摘了好几颗草药,都是香草口中所说的很稀少的草药。
“纯儿,你退后些,我把这些藤蔓整到一边去,这藤蔓上有刺,小心别被扎着。”天铭羽打量了一番,准备动手。
“好,我在这附近先找找草药,你弄好喊我一声就行!”林纯转身,在周边寻找起来。
山洞似乎不大,像是猎人们曾经在山里歇息的地方,里面很暗,看不清。
天铭羽抽出腰间的软剑,砍下洞口最为粗壮的几棵藤蔓,终于把洞口露了出来,随后又把洞口周边带刺的藤蔓砍掉,群定进出时不会扎到才停止。
阳光倾洒在深林间,照在天铭羽身上,天铭羽突觉的有些燥热,抬头看了看日头,九月的天气,清晨的阳光已经开始升温,摇了摇头,便没把身上的异样放在心上。
山洞中有一方巨石,很是平坦,上面铺着一些已经腐烂的稻草,很显然之前是作床榻用的,洞壁上有些潮湿,长着几棵野花。
“纯儿,洞口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好像是以前猎人留下的。”
林纯背着小药篓,快速的跑过来,“哦,我们进去看看,刚好肚子有些饿了,在这深林里找个落脚歇息的地方,也是不易!”
“嗯,来,把药篓给我,小心些,待我把这石块上的烂草都清除掉,铺上棉布,你再坐!”
天铭羽开始收拾,林纯在山洞中转悠,除了在一边的洞壁上寻到了一把生锈的柴刀,和一只破口的碗,就什么都没有了。
“羽,你说这深林里这么危险,猎人真的敢在这里面睡觉吗?”林纯走到巨石边,帮着天铭羽把棉布铺好。
从包袱里拿出糕点和水袋,林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递给了天铭羽。
“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铭羽喝了几口水,看着林纯大口的吃着糕点,眼神慢慢的有些变了。
“纯儿······”沙哑魅惑的声音把林纯吓了一跳,抬起头,林纯见天铭羽满脸通红,双眼炙热的看着自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羽,你这是怎么了?!”
“纯儿,我······”天铭羽下意识的扑过来,把林纯圈在怀中,感受到林纯樱唇中吐出的气息,脑中一片混沌。
“难道是······”林纯僵着身子,拍打着天铭羽的脸,“羽,你清醒些,让我看看你脚上的伤口。”
天铭羽双眼聚焦到林纯一张一合的红唇之上,直接压了下来,林纯被天铭羽有些粗暴的行为吓的有些反应不及。
“羽······”
“纯儿,纯儿,给我!”
感受到天铭羽身体的变化,林纯轰的一声,脑袋空空。
不行,不行,羽这会儿不清醒,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林纯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
林纯咬牙,狠心的在天铭羽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天铭羽眼中稍稍恢复一些神智。
“羽······”
“纯儿,我······纯儿,你快跑,离我远点,快去找香草来给······噗!”天铭羽注意到自己对林纯想要做的事情,立刻咬了舌尖,趁着自己意识清明的片刻,使劲把林纯推开。
只是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正准备离开的林纯又跑了回来。
“羽,你怎么样?羽······”没事的,没事的,林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趁机一把拽掉天铭羽的鞋袜,林纯看见之前被蛇咬伤的地方正在流血。
一把扯下包扎的布条,林纯红了眼眶,高肿的脚踝,青紫一片,不停的往外渗血,快速的从怀中掏出止血的药和金疮药,正要给天铭羽敷上,却一把被天铭羽拉到石块上,压到身下。
“羽,你清醒一点,让我先给你上药可好?”林纯的话天铭羽似乎已经听不见。
再次狠心的掐了一把,可是天铭羽已经不再有反应,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林纯心中明白过来。
那条蛇有毒,还是春药之毒!
“纯儿······”天铭羽口中喊着林纯的名字,伸手扯着林纯的腰带,很是急迫。
林纯定了定心神,下了决心,反正就要成亲了,只要羽没事······
衣裳尽落,满洞旖旎!
深林深处,香草又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小茅屋前,小茅屋已经破败不堪,看着像是被兽内前来攻击过似得。
香草停留了片刻,转身离开,往师父的埋葬之处走去。
之前常走留下的小路已经长满了野草,香草一路走,一路拔,看着被野花野草覆盖的小土坡,香草放下背篓,开始细心的一棵棵拔掉,直到太阳高升,才把小土坡清理了出来。
黑漆漆的木牌上,字迹已经模糊,辨别不出,香草跪倒木牌前,从背篓里拿出带来祭拜的物品。
“师父,徒儿来看你,你泉下有知,定已经知晓所有的事情了吧,恶有恶报,终究还是了结了!”
“师父,这些都是你喜欢的酒菜,徒儿都一直记得,徒儿如今很幸福,安武说等小姐成亲,他就娶徒儿,徒儿很高兴,也很满足。”
“师父,你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血灵芝,制出那颗治疗内伤的药,徒儿会为你完成,到时候,徒儿会带着药来给你看。”
······
香草跪坐在木牌前,缓慢的述说着,眼看着日头毒辣起来后,才起了身。
“师父,徒儿走了,小姐和羽世子还在林中采药等着自己,待血灵芝成熟,徒儿治好药,便再来看望师父,到时候,徒儿会带着安武一起来,师父,你也是香草的舅舅对吗?”
深林中一片静谧,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鸟雀的叫声,香草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阵灼热的风吹来,香草理了理头发,转身离开。
一路采着药来到小山坡上,却未见林纯和天铭羽,四周寻找一番,只发现了那棵被天铭羽系着红绸带的野山参。
香草想着两人许是往别处采药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便小心的把野山参给挖了出来,“太好了,已经近百年了!”
山洞中,天铭羽已经清醒,看着躺在自己身侧昏睡过去的林纯,天铭羽愧疚极了。
小心翼翼的给林纯套上衣衫,吻了吻林纯的额头,拿着药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天铭羽从山洞走了出来。
“香草!”
“嗯,羽世子,你们去哪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姐呢?”香草从袖袋中掏出手帕,小心的把野山参包好,下了山坡。
“羽世子,你身上······”身为一个医者,香草自然嗅出了天铭羽身上的异味,腾的面红耳赤。
“香草,咱们今日先回去可好,我和纯儿······”天铭羽也不知道该如何跟香草解释。
香草点了点头,打量着天铭羽,感觉天铭羽不像是轻浮之人,为何?
“羽世子,你和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才躲进了山洞······”
“额,之前在山坡上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天铭羽尴尬的说道。
被蛇咬?难道是青黑蛇?香草想到这里,面上染上笑意,“看来是上天注定,小姐和羽世子要共结良缘。”
“羽世子,可否把伤口给我看看,我给放了毒血,虽说你解了体内的热火之毒,但是毒血不放,还是会有影响!”
天铭羽脱掉鞋袜,依靠在洞口,香草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匕首,开始放血。
“为何这蛇刚咬完后,没有任何异样?”
“青黑色是这深林中最常见的蛇之一,其实它的毒性很低,只要被咬的人在一个时辰内不喝水,就不会有事!若是饮水,就会立刻激发伤口的毒性,顷刻间流遍全身,只有······”
“而且毒发时容易失去意识,全靠身体的本能!”
香草解释完后,毒血也放的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递给天铭羽服下,包扎好其伤口,起身进了山洞。
尽管林纯已经穿戴整齐,且被棉布包裹,但是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还是让香草有些不自然。
“羽世子,我们立刻回去吧,小姐给你解了毒,也需要喝上两幅药才好!”
天铭羽大步走进山洞,轻柔的把林纯抱起来,让林纯靠着自己的肩膀,稳步离开,香草拿起几个背篓,紧跟其后。
回到林家,裴老爷子正想找天铭羽和林纯说一下婚期,见林纯被天铭羽给抱了回来,以为林纯去深林里采药出了什么事情,立刻拄着拐杖,迎了上来。
“羽世子,大丫这是怎么了?”
林纯早已醒来,只是天铭羽不愿让林纯自己下地走,紧抱着不放。
“外太公,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裴老爷子看着窝在天铭羽怀中,脸色娇羞的林纯,似乎察觉了什么。
香草忙从后面走过来,把裴老爷子拉到一边,天铭羽抱着林纯,大步往初心楼而去。
“裴老爷子,今日在深林,羽世子被蛇咬了中毒,小姐给羽世子解了毒,这会儿身子有些不适!”香草三言两语,让裴老爷子安了心。
“我先去给小姐熬药,裴老爷子可以去找了王爷和老爷,来初心楼和羽世子商定婚期吉日!”
裴老爷子听香草如此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着自己的不久就能见到曾重孙,笑眯眯的往后面的学堂而去。
此时天洪烈和裴逸轩正在学堂给学生们教课,如今林家学堂已经按年龄,分为了两个班。
“逸轩,你过来!”裴老爷子也顾不得学生们还在上课,直接进了教室。
“老爷子,你怎么过来了?”裴逸轩让孩子们先自行读书,匆匆扶着裴老爷子出了教室。
“去把王爷给老头子叫过来!”裴老爷子底气十足,说出的话语让裴逸轩吓了一跳。
“老爷子,你找王爷做什么,王爷这会儿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呢!”
“你只管去叫,老头子的曾重孙都有了,我就不信王爷不高兴!”裴老爷子如同小孩子炫耀自己手中的糖果一般,笑呵呵的看着裴逸轩。
裴逸轩有些反应不过来,曾重孙?!
“快去啊!还杵在这干什么,难不成你想着等大丫把孩子生下来,再和王爷谈婚事啊!”裴老爷子抄起拐杖,给了裴逸轩一下。
“孩子?!老爷子,你······”
“我先去喊王爷!”看着老爷子再次抄起拐杖,裴逸轩果断的往果林跑去。
天洪烈给孩子上的武术课,一般都在果林。
天铭羽把林纯抱到房间的床榻上,紧握着林纯的手,心里很甜蜜,却又夹杂着写心疼和愧疚。
“纯儿,对不起!”
“羽,莫不是你不打算娶我了?”林纯故作惊慌的问道。
“别瞎说,我天铭羽这辈子只娶你一人,这样的话不许乱说了!”天铭羽很严肃。
“那不就得了,反正我们都要成亲了,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我不怪你!”
“可······”
“没什么可是,你忘记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等大头和小山回来,咱们就成亲可好?”
“小笨蛋,成亲这样的话,理应由我来说,你放心,我定给我的宝贝纯儿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整个天阳国的人都知道,纯儿是我天铭羽这辈子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好!”
其实在林纯心中,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东西,便是两个人的心,只要心不变,一切就都有了!
“羽世子,裴老爷子,老爷和王爷在楼下找你,你快去吧,小姐这里就交给我吧!”香草带着二妞上楼来。
“嗯,好好照顾纯儿,我一会儿就来!”
香草快速让二丫烧水给林纯沐浴,自己则抓好药,开始在初心楼的小厨房里熬煮。
花园中,天铭羽被包围了。
“外太公,不知您可否给羽和纯儿定下婚期?”天铭羽先开了口。
“嗯,定下了,明年二月十八!”
“谢谢外太公,外公,父王劳烦你们尽快给我和纯儿安排婚事!”天铭羽跪到三人面前,态度诚恳,让三人见之甚慰!
“好!父王这就着手准备,定给我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把纯丫头娶回家!”
“好,羽世子,希望你日后好好待大丫!”
“外公放心,纯儿是我的命,这辈子,除了纯儿,羽再不娶他人!”
九月下旬,大头和流风,安武一路从京城赶回清溪镇,大头不负众望,荣登三甲之二的榜眼。
安风和安木,安竹在清溪镇接到大头等人后,一路上,林家村的村民高举鞭炮,一直放到林家大门口。
林纯让安婆子早早准备了喜糖红包,发给前来玩耍的孩子们。
具体的摆宴庆祝时间定在了七日后。
前厅大堂,大头给余先生等教过他的先生们行跪拜大礼,感谢恩师栽培教育。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心忧小山,站在一边等候。
行礼叩拜完毕,林纯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拉着大头的手,“为何小山没有随你一起回来?”
“姐姐,翠花大娘,大山伯伯,你们不要着急,小山中了武举第三名的探花郎,被圣上钦点,让他随着裴尚书准备出征胡国,回来后便直接加封将军!”
“探花郎!大山,没想到我翠花一身大字不识一个,竟然生了个探花郎的儿子,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大山,我们快回去拜祭拜祭先祖!”翠花大娘很激动。
除了翠花大娘和大山伯伯,前厅里坐着的人都只关注最后大头说的,出征胡国这件事。
“看来这次挂帅出征的是靖儿了!”裴老爷子捋了捋胡子。
天洪烈点点头,“裴尚书年轻,武艺又好,身为兵部尚书这些年,政绩清明,的确是挂帅的最佳人选!”
“外太公,这次武举,头三甲都要随军出征,圣上说是历练,要不是小山最小,不然定能夺得头甲!”大头有些惋惜。
“大头,小山年幼,才有更多更大的发展空间,只要小山有志向,咱们无需在乎这些名次!”林纯劝慰着大头,本想拍拍大头的肩膀,可是见大头都长得比自己高了。
裴逸轩面上带着些许担忧,“大头,圣上可有定下出征胡国的时间?”
“十月一日启程,太子殿下和俊世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此次出征,天阳对胡国是势在必得,一共七十万大军,足矣收复胡国了,据说上个月,太子殿下亲自带着一众暗卫,到了胡国,剿灭了胡国新王丧臣身边的所有暗卫,就连胡国的新王都重伤卧榻,太子殿下带回了他的一只胳膊!”
“看来胡国注定是要被天阳收服了!逸轩,你给靖儿写封信,让他照顾好小山!”裴老爷子叹了口气。
天阳洪恩二十三年,十月,出兵七十万,由兵部尚书裴无靖挂帅,武举三甲随行,南疆的余将军为副将,出兵直指胡国。
清溪镇,裴老爷子把林纯和天铭羽的婚期定在来年二月,也是想着到时候京城的人能有时间前来。
林纯和天铭羽已经商量好,自己从初心楼出嫁,新房设在贞心楼,到时候坐着花轿绕着清溪镇转一圈就好。
大家也都点头同意,既然决定了在清溪镇办婚事,自然理该如此。
大头在家休息了半个月便进京述职,因为施雨娶了长公主,施文只好一同随着儿子进了京,大头积极争取,终于得到天洪恩的点头,回到玉香县当县令。
林家上下对大头的决定都很赞同,既然能离家人近一些,当然还是近些的好。
婚期已定,大头十月回到玉香县上任后,天铭羽便开始往京城广发请帖。
沈茹嫣给林纯亲手缝制嫁衣,千雅雪亲自准备大婚的一切事宜,可谓是尽心尽力。
金秋收获的季节渐渐远去,银装素裹的冬季缓缓来临。
这日,林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天铭羽早就在初心楼等候,准备骑着自行车带着林纯到清溪镇绣楼,挑选大婚前后几日,新娘赠送给前来贺喜的姑娘媳妇们的手帕花样。
“小姐,你醒了!”这已经是二妞第五次进房间了,见林纯终于醒了,立刻下楼打水给林纯梳洗。
“二妞,纯儿这几日晚上是不是总是熬夜,为何晨起的这般晚?”天铭羽皱着眉头,接过二妞手中的水盆。
“小姐这几日每日睡得都很早,并没有熬夜!”
天铭羽有些担心,“二妞,你去找香草过来一下!”
二妞也感觉到林纯的不对,听了天铭羽的话,快速的出了初心楼。
“羽,怎么里端着水盆上来了,二妞呢?”林纯穿好衣服,走进洗漱间开始收拾。
“我让二妞去叫香草,这几日你每日都起的很晚,我让香草来给你诊诊脉。”
林纯听到天铭羽的话,有点发愣,起得晚?!
不,不仅仅是起的晚,自己睡的也早了,还总是感到疲倦,对了,亲戚!
三个月没来亲戚了!
难道······
“纯儿,纯儿······”天铭羽见林纯不说话,有点着急,快步走到洗漱间,就见林纯一副呆滞的模样,双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来,先到床榻上坐着,一会儿香草来了,让她给你好好看看!”天铭羽扶着林纯走到床塌边。
香草一听林纯有事,跟着二丫快速的赶到初心楼,千雅雪和沈茹嫣正准备过来找林纯试穿婚服,半路遇到香草,几人急匆匆的结伴而来。
“香草,我······”林纯一见到香草,一把抓住香草的手,有点激动,有点紧张,总之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
“小姐,没事的,你先静下心,让我给你诊脉!”香草安抚着林纯,趁机搭上林纯的脉搏。
片刻后,香草震惊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林纯,又转头看了看天铭羽,“是滑脉!”
“滑脉?!”千雅雪和沈茹嫣听到香草的回答,反应过来后,又惊又喜。
“香草,我真的······”
“小姐,真的,已经三月有余了,小姐你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香草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纯。
最近因为林家上下都在忙着林纯和天铭羽的婚事,林纯什么都忙的忘记了,就连最根本的女子每月的亲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平时二妞虽贴身照顾自己,但是这些私密的事情,林纯一般都是自己动手,不愿让别人知道。
“纯儿,香草你们是说······”天铭羽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馅饼砸晕了脑袋,此刻晕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冲到林纯床塌边,本能的把林纯圈到自己怀里。
“羽,我们有孩子了!”
“有孩子了!”
天铭羽听到林纯的傻呵呵的笑了出来,看的千雅雪和沈茹嫣一阵好笑。
“纯儿,如今你有了身孕,还是在家静养的好,有什么事情,有母妃呢,羽儿,二妞年纪尚小,回头你让沈莹过来照顾纯丫头。”
“谢谢母妃!”
“傻孩子,和母妃道什么谢,母妃就等着当祖母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纯有喜的事情在林家传开,天洪烈和裴逸轩,裴老爷子高兴的天天欢庆,并纷纷立刻写信,往京城传递。
如今已是十二月,接近年关,太后娘娘正在为余婉婷和天铭冉喜的麟儿而欢喜,紧接着又收到林纯有喜的来信,激动数夜未眠。
新年一过,便立刻让月汐和林公公收拾东西,准备往清溪镇而来。
一月中旬,胡国传来捷报,裴无靖带领大军,仅用三个半月,收服胡国,丧臣以及一众胡国反抗势力全部伏诛。
天洪恩大喜,改胡国为胡族,特命余震虎为胡族管理大臣,带兵十万,镇守胡国,裴无靖和武举三甲回朝受封。
自此,胡国领土并入天阳,不再独立!
一月十八号,太后带着安心公主,天铭炫,裴舒菡和天铭俊夫妇,天铭颢夫妻,以及天铭冉一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往清溪镇而来。
与此同时,千夜离带着南菱郡主从东阳城启程。
明阳城,施源带着谢佳璐和谢佳霖出发。
裴无靖和小山为了赶上林纯的婚礼,下令日夜行军,快速回到京城,终于在一月的最后一天,带着杨芹和裴云飞,以及裴芸晓夫妻,一同前往清溪镇。
二月二号,龙抬头这天,太后一行人最先到达林家,林家上下集体出来迎接,太后看到林纯近五个月的肚子,笑的满脸褶皱。
太后,安心公主和裴舒菡住进了悦风楼。
天铭颢和余婉婷还是住进先前的悦雪楼。
天铭冉和施雨,施夫人,施琦小星星,小月亮住进了悦风楼。
天铭俊和余云欣带着小天乐住进了悦霜楼。
千夜离和南菱郡主带着小千明睿住到了悦露楼。
天铭炫和裴云飞以及后来的施源都只好住到了安武家。
裴无靖和杨芹带着裴芸晓夫妻住到了二丫的慧心楼。
谢佳霖和谢佳璐住到了余先生家。
为了给大家安排住处,千雅雪和裴舒菡早早就开始准备。
成亲前三日,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天铭羽思念林纯,只好夜夜在初心楼楼下陪伴着林纯安睡。
二月十八,如期而至。
从半夜开始,林家上下就忙碌了起来,千雅雪从林家村和陈家村一共请来了近五十个婆子媳妇,帮忙准备。
大家一听是平安公主出嫁,纷纷自动请求来帮忙。
天铭羽天未亮就起了床,今日可是还有一场硬仗,听安和说,燕语她们几个伴娘准备好些难题。
太后娘娘一大早来到林纯的房间,林纯尚未起身,尽管昨夜兴奋的睡不着觉,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身体,孕妇需要睡眠充足。
“太后娘娘,小姐还没醒。”二妞给太后回话,月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后娘娘,天色尚早,不如等一会吧,平安公主怀着身子,难免困倦。”
“嗯,你说的不错,纯丫头这是头胎,必须好好照料。”
林纯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了,天色已经大亮。
“让皇祖母久等了,是纯儿的不是!”林纯在月汐和沈莹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大红喜服,层层叠叠的喜服,让林纯有些吃不消,看着梳妆台上的凤冠,林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
月汐姑姑亲自给林纯绞面上妆,林纯和天铭羽之间的媒人便是皇家,太后娘娘在新房坐镇,由其身边的掌事姑姑给林纯绞面,这是天大的福气。
沈茹嫣给林纯梳头,口中的吉祥话说的林纯想要落泪。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林纯望着镜中的自己,娥眉淡扫,肤若凝脂,面容上洋溢着母性的娇媚,心中带着期待和紧张。
“纯丫头,以后和羽小子好好的!”
“嗯!”
“好孩子,皇祖母看到你们缔结良缘,绵延后嗣,心里甚是欣慰,等到这个大胖曾孙诞下,皇祖母可要好好抱抱!”
“小姐,羽世子带着伴郎团来了!”二妞进屋来传话,林纯已经听到楼下喧闹的声音。
“姐,你今天真漂亮!”二丫走到林纯面前,眼中含着泪。
林纯握着二丫的手,“二丫,都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初心楼楼下,天铭羽带着自己庞大的伴郎团,前来迎娶自己的新娘。
天铭颢,天铭俊,天铭炫,裴云飞,流风,流璋,流术,千夜离。
林纯这边的伴娘团都是林家的人,燕虹,燕语,大妞,香草,大双,小双,千筱筱,三姑。
“羽世子,想要娶我家小姐,必须先过了我们姐妹这一关!”大双和小双让安木和安竹抬出来整整十大筐的荷包。
“羽世子,这些荷包都是我家小姐要赠送给前来贺喜她新婚的宾客,希望羽世子带着你的伴郎团,把这些荷包统统塞满银钱,塞得不满的,不合格,漏掉一个,不合格!”
“呵呵呵······”
裴老爷子,裴逸轩,天洪烈,以及余婉婷等前来贺喜的宾客都哈哈大笑起来。
“羽儿,你还不赶紧行动,别耽搁了吉时!”天洪烈大声吼道。
天铭颢和天铭俊等伴郎团的人瞪大了眼睛,“羽,你娶个媳妇真不容易!”
安和和安风几个站在人群中,坏笑的看着天铭羽,心里窃喜,不容易的还在后面呢,最不容易的是在晚上!
“动手吧,兄弟们!”
流璋和流风把早就准备好的三大筐大子抬了过来,这可是天铭羽等人跑了周边的十几个县城才换到的。
一个撑荷包,一个装大子,两两合作,天衣无缝。说是十大筐,也不过一筐就一
.全部章节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