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小农女逍遥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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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带着笔记出门,来到药房。
两个小药童见院判过来,忙行礼问好。
“青竹,你去把这药材的记录收起来,还放到原来的地方,青水,你再去找两个药童,把箱子里的药材搬到药房来分类放好!”
“对了,让李御医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大人!”
两个小药童各司其职,院判坐到桌案后,心里开始想着自己的计划。
已经得手了一次,只要再有两次,那些死士和暗卫都将统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胡柯,就算你登上了王位,没了手下的死士和暗卫,我看你还怎么称王!
丽娘,孩子,等爹爹为你们报了仇,就去找你们!
院判眼中闪过一道深深的利光,转瞬又化为丝丝缕缕的悲伤。
“院判大人,不知您叫下官前来,有何事情需要交待?”李御医一听药童的传话,立刻赶来,双腿微微打颤,弯腰看着坐在桌案后的院判。
“嗯,有件事,麻烦李御医跑一趟!”
“院判大人请吩咐!”李御医大喜过望,没想到今天帮院判大人干了几个时辰的活,竟然就让院判委以重任,李御医热血沸腾,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内心深处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在院判大人跟前混的风生水起,抱进院判大人的大腿后,或许就有机会接近王上,到时候要是能有机会得到王上的青睐,那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就不远了!
好不容易进了宫,自然是要一心往上爬的!
“你代本官去一趟御膳房,把王上最近的饮食记录谱给本官拿来。”
“是!下官这就去!”
王上的饮食记录谱,这可是机密的东西,没想到院判大人竟然派自己去拿,看来今天自己鞍前马后的帮忙,还是不错的!
一会儿在半路上,自己可要好好看看王上的饮食记录谱,或许能从里面看出王上的身体如何,保不准某一天,自己就能给王上看病!
李御医高高兴兴的离开太医院,往御膳房而去,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院判的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胡国南边深林,天铭羽刚刚收到从胡国皇宫传来的信,嘴角微勾,心情甚佳!
胡柯,不知道你没了爪牙,还能不能这么欢快的蹦跶!
胡国皇宫,御膳房。
李御医仰着脑袋,走到御膳房门口,正准备进去,却被门口的一个小太监拦住。
“你是何人?来御膳房做什么?”
“本官是太医院的李御医,太医院院判大人让下官来找御膳房的掌膳周姑姑!”李御医鼻孔朝天,丝毫没把小太监放在眼里,语气里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把小太监气的要命。
“请李御医稍等片刻,掌膳大人正在忙碌!容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
“快去,别耽误了本官的要事!”
小太监转身往御膳房里面走去,面上非常不悦。
周姑姑正在准备暗卫队和死士营的饭菜,这些饭菜通常都是周姑姑亲自送到密室中,烹饪期间,从不离身,时刻警惕的盯着御膳房里的每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院判才难以下手。
第一次是凑巧,半路遇到周姑姑送饭,借着打招呼的由头,夸了几句周姑姑的手艺,并趁机打开了食盒的盖子,才得了手。
而且就那么一小会儿,周姑姑就警惕万分,要不是院判下手快,恐怕都被周姑姑发现了。
好在药效第一次不会让人感觉到异样,只是这第二次下药,院判就要万分小心了!
一旦暗卫队和死士营第二次中毒,身体里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症状,到时候定会惊动胡柯,所以第二次筹谋,院判很小心。
要不是暗卫队和死士营每次吃饭前都会有人先试毒,院判真想直接下一包腐烂五脏六腑的穿肠毒药到他们的饮食里。
小太监进了厨房,见周姑姑正在忙活,本想上前传话,想了想,故意在门口等了起来。
“你们几个快速将饭菜装好,马上随我出发!”
“周姑姑,周姑姑,御膳房门口有个自称是太医院的李御医,前来找你,说是有要事!”小太监见周姑姑要去送饭,立刻迎上前来。
“谁?!”
“太医院的李御医!”
“李御医?!”周姑姑蹙着眉头,眼看着送饭的时间就要到了,便挥了挥手,“本姑姑现在要去送饭,让他稍等一会儿或是先回去,下午再过来!”
“诶!小的这就去回话!”小太监心里偷着笑,回到御膳房门口,见李御医还在门口转悠,显然是急得不行了,收了脸上的笑意,小太监跑到李御医面前。
“李御医,周姑姑去送饭了,让你先回去,回头再来!”小太监故意抬起袖子,摸着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装着一副跑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时不时喘着气。
“什么?肯定是你没及时通知周姑姑,哼······待本官见到周姑姑倒要好好问问,这御膳房的小太监,为何竟然公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李御医气的吹胡子瞪眼,预想冲进御膳房,小太监拦在门口,两人跟老鹰捉小鸡似得,斗了起来。
周姑姑带着几个送饭的太监和婆子,推着车从御膳房里出来,就见门口有两人在拉拉扯扯,闹得不可开交。
当下大声一吼,“住手!”
“周姑姑,这位李御医好不讲理,小的和他说了,你要去送饭,让他下午再来,他竟然公然往御膳房闯!一点都没把你的话当数!”小太监先行走到周姑姑面前告状,并挑拨着。
李御医怒气冲冲,双眼泛红,“敢问周姑姑,本官两个时辰前就来了御膳房,这位公公说是进去通报,可是刚才才出来给本官回话,很明显就是没有及时将本官到来的消息传达给您!”
“本官身为正四品太医院御医,竟然被这个小太监拦在门外,这是何道理?!”
周姑姑并没有责备小太监,只是打量着李御医,有些陌生,眉头紧皱,似乎看李御医很不顺眼。
“这位御医,不知你来御膳房找本掌膳,有何要事?”
“本官是······”
“李御医,你这是在干吗,院判都等着急了,王上的饮食记录谱拿到了吗?下午院判大人还要去给王上诊脉呢!”青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李御医双手空空,有些着急。
“青竹,太医院院判让李御医过来是拿王上的饮食记录谱的?”周姑姑看到青竹,脸色稍缓,显然是对青竹很熟悉。
“是的,周姑姑,今日院判大人一上午都在清点药材,有些劳累,想着下午要给王上诊脉,故就休息了一会儿,嘱咐李御医过来拿王上的饮食记录谱,可是这李御医都来了近两个时辰了,都没见人回来,眼看着都要未时末了,院判大人着急,让小的过来看看。”
周姑姑每日都是未时二刻给暗卫队送饭,正午都是给胡柯做饭,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是耽误了给王上诊脉,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守门的小太监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缩着脑袋,在一边不说话,周姑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冲着李御医和青竹道:“还请两位稍等片刻,本姑姑去去就来!”
院判在御膳房不远处看着这一处闹剧,面上扬起一抹笑意,真是没想到,这个李御医竟然这样蠢,自己稍加给点好脸色,就开始嘚瑟,不过这样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眼看着周姑姑进了御膳房,院判匆匆的走到御膳房门口,装着很着急的样子,“李御医,怎么这么久王上的饮食记录谱还没拿回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来太医院是吃白饭的吗?!”
“院判大人,这不怪下官,都是这个小太监,故意不让下官进去,还故意不给周姑姑通报!”李御医很委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小太监的身上。
“哼!不会做事就是不会做事,哪来这么多借口,算了,你和青竹先回去吧,本官亲自去找周姑姑!”
“院判大人,周姑姑已经回去拿了······”李御医被院判一骂不禁有些着急,忙上前想要拉住院判。
“砰!”院判算着时间,眼睛看向御膳房门口的推车,上面正是今天给暗卫队送的饭。
李御医走过来的时候,院判故意矮了矮身子,被李御医一脚踩到了自己衣袍,一个用力,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青竹和推着车的太监婆子都纷纷过来相扶,院判趁机将早就窝在手中的药粉散进被撞开的食盒里。
“院判大人,院判大人······”
众人手忙脚乱,李御医害怕的不行,青竹看到李御医还踩着院判大人的衣袍一角,一把将李御医推开。
“院判大人,小的扶你起来!”青竹架着院判大人的胳膊,将人扶起来,院判顺手搭上推车上的食盒,在别人眼中,只是院判想要借力站起身罢了。
不着痕迹的把食盒盖好,院判直起身,摸着自己的额头,“嘶···嘶···”
“李御医,你要是对本官不满意,就直接对本官说,为何要故意陷害本官!”
“院判大人,下官不明白你的意思······”李御医有点懵,不过在看到院判大人额头上红肿的大包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院判似乎气的不轻,扶着青竹的手,怒斥道:“今日早上,本官不就是让你帮忙记录了几个小时的药材,没让你休息就派你过来周姑姑这取王上的饮食记录谱嘛!你好几个时辰不回来,不就是想要耽误本官给王上诊脉的时间,如今本官自己亲自来取,你竟然踩住本官的衣袍,害本官摔得头晕眼花,本官如此模样还怎么去给王上诊脉,你到底安得何居心?!”
李御医彻底傻眼了,战战兢兢的噗咚一声跪到地上,“院判大人,下官没有,下官是不小心踩到您的衣袍的,下官不是故意的······”
☆、第131章 利息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要是本官被王上责罚,你不就能顺势而上,得到王上的重视······”院判气红了脸,红肿的额头竟然留下丝丝鲜血,看的让人心惊。
周姑姑从房间里拿着饮食记录谱出来,走到御膳房门口,就见院判指着李御医的鼻子怒骂。
小跑着过来,见推车上的食盒完好,丝毫未动,心里松了一口气,“院判,这是王上的饮食记录谱,你且拿好,本姑姑赶着去送饭,就不多留了,至于这个耽误事情的小太监,本姑姑回来时,会施以惩戒的!”
“周姑姑言重了,本官也是受了小人的陷害,在您御膳房门口闹了这么一出,实在是过意不去,本官这就灰太医院,至于李御医,本官也定会好好管教!”
院判咬牙切齿,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李御医,眼睛发红,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周姑姑注意到院判额头上的伤口,听推车的婆子嘀咕了几句,不疑有他,急忙带人离开。
“院判大人,小的扶您回去,您小心些!”青竹搀扶着院判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院判脸色稍缓。
“还不给本官滚回太医院去,丢人现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路过李御医身边时,院判伸出脚狠狠的踹了李御医一脚,痛的李御医龇牙咧嘴,不敢吭声。
连忙爬起身,跟在院判和青竹两人身后,低着脑袋,弯着腰,一步步往太医院走,一路上,李御医回忆着在御膳房门口发生的事情,总感觉有些不对,可是又想不到那里不对,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许是自己太倒霉了!
都怪那个小太监,要不是他故意耽误时间,不给自己通报,自己又怎么会犯错,好不容易在院判大人面前尽了一点心意,这下全部付诸东流了,还不知道回到太医院自己要受到院判大人的什么惩罚呢!
李御医欲哭无泪,一切来得太突然,莫名其妙,平白无故的栽了个大跟头,但愿自己不要被赶出太医院就好。
太医院,青竹拿着药膏给院判擦着伤口,李御医战战兢兢的立在门边,低着头,不敢吭声,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院判忽视自己,以逃过处罚。
自从胡柯把太医院交给院判管理后,太医院里所有的御医都归院判管理,奖励惩处,也皆由院判下令。
“好了,简单包扎一下,本官还要去给王上诊脉。”院判摸摸自己额头,面上带怒,心里却是无尽的喜悦,一个大包换来一次下药的机会,值了!
这个李御医,真是一块上好的踏脚石,果然权势利益对人的诱惑力永远都是那么的巨大,李御医,对不住,怪只怪你自己心态不正,急功近利!
“院判大人,你小心些,青竹,扶着点。”青水收了药物和棉布,目送院判和拎着药箱的青竹离开。
一路上,院判边走边翻阅胡柯的饮食记录谱,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金龙殿,胡柯的寝殿,原先名为福宁殿,胡柯登基之后,自诩是真龙天子,故改名真龙殿。
“死臣大人,小的前来给王上诊脉。”院判走到金龙殿门前,对守在门口的死臣弯腰行礼,并说明来意,恭敬的态度让死臣很满意。
“院判大人守候!”死臣瞥了一眼,进了殿内。
胡柯正在休息,等着院判,片刻后,死臣便出来让院判进去。
接过青竹手里的药箱,院判佝偻着腰跟随在死臣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五步有余。
到了殿内,胡柯依靠在软榻上,松垮的衣衫,露出大片的胸膛,只是之前在战场上锻炼的好身材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纵欲过度后的萎靡和被花柳病折磨的病态,看上去叫人作呕。
“今天怎么来的晚了?!”胡柯漫不经心的问道。
院判砰的一声跪倒胡柯面前,脑袋点地,颤抖着身子说道:“回王上的话,出了一点意外,小的来迟了,还请王上恕罪!”
“哦?!不知院判口中的意外是何事,竟然耽误了给本王看诊,看来院判这位子,是做的太舒服了吗?!”
“小的不敢,王上恕罪,今日小的只因清点了太多的药材,故让太医院的李御医去御膳房取王上的饮食记录谱,谁知李御医一去就是两个时辰,这才误了时间······”
“望王上恕罪,没看过王上最近的饮食,小的也不敢轻易用药,恐药材和食材相冲,怕······”
“嗯,这次就算了,那个什么李御医,该怎么处罚你看着办,赶紧过来给本王诊脉,最近本王总感觉身上发热,很不舒适!”
你当然感觉很不舒适了,身上发热,活该,等你再喝几副药,便要你生不如死!
院判心里高兴的想要大叫,可还是装作害怕惶恐的模样,从药箱中拿出垫枕,放到桌上,胡柯起身,将自己的手臂搭到垫枕上。
殿内安静极了,院判闭上眼睛,感受着胡柯脉搏的跳动,把脉的时间多一份,院判心里的欣喜就加一分。
“不知本王的脉象如何?!”胡柯看着院判面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辩不明。
“王上最近可有感觉身体燥热,有时难以控制想要······”
胡柯一听院判的话,咳嗽了两声,“不错,不知这是为何?”
“王上,根据脉象来看,这几日王上的身体颇有不妥,先王给王上吃的药,药效在渐渐变弱,所以······”院判似乎有些为难,不敢再往下说。
“所以什么?!”胡柯有些着急,自己的大业尚未完成,羞辱和仇恨还未得报······
想到这里,胡柯身上的戾气越发的浓郁,整个大殿里都充满了杀气,院判抖着身子,硬着头皮回道:“王上,最近尽量叫御膳房做一些口味清淡的菜式,而且···而且要控制房事,实在难以忍耐,就用冰水擦身,万不能再过多的······不然伤了底子,再好的药材也治不了啊!”
院判心里爽歪歪,想着一会儿回太医院后,一定要躲在房间里,大笑一场!
“你下去吧,本王心里有数!”胡柯挥了挥衣袖,面上一片阴霾。
“王上,小的给你开几幅药,喝上两天,要是不适有所好转,小的再想办法!小的告退!”院判灰溜溜的出了金龙殿,处于盛怒中的胡柯没有发现院判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正闪烁的无数道精光。
死臣领着弓着腰的院判来到殿外,眉心成川,感觉都能夹死苍蝇,“院判,王上的身体是否能够痊愈?!”
“死臣大人,王上的身体本就不妥,要是不先王的圣药,估计早就······死臣大人陪在王上身边,偶尔也规劝规劝王上,不要太······”
“嗯,院判大人一路走好!”
将药箱递给殿外等候的青竹,院判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激动不已,却紧绷着,不敢太多流露,额头上的伤口遇到汗水,有些疼,可是早已被忽略。
脚步匆匆的回了太医院,马不停蹄的开始配药,紧接着亲自熬制,熬好后,又带着青竹匆匆往金龙殿而来。
看着胡柯将药一饮而尽,低着头的院判高兴地想要跳起来,死命的压制着内心的兴奋,语气平静的道:“王上,晚上好好歇息,明日身体应该就会好些!”
“嗯,你下去吧!”
太医院里,李御医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心里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院判回到太医院后,俨然忘记了要处罚李御医这回事,青竹想要提醒,可看着院判大人脚步极速的进了房间,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院判把自己蒙到床榻的被子里,笑的开怀,眼泪直流。
丽娘,孩子,爹爹就要给你们报仇了,你们要等着爹爹!
夜间,胡国皇宫密室中,暗卫队和死士营同时出现状况。
死臣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密室中,见很多人躺在地上,打滚抱头,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不妙。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部出动,院判连鞋都忘了穿,跟着死臣就往密室里跑。
不是因为太着急,而是因为太兴奋。
暗处,天铭羽带着两个暗卫,看着大晚上的,胡国皇宫中灯火通明,太医院进进出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院判给一个倒地的暗卫把脉之后,又匆匆搭上其他几个暗卫的脉搏,死臣一直在旁边看着,见院判把王脉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
“院判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的人都倒地不起,抱头打滚?!”死臣心里一片冰凉,想着胡柯看到这样的情况,定会大发雷霆。
“死臣大人不要着急,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待我熬上几幅药,让大家喝下,就没事了!”院判立刻写了一张药方,递给身后的青竹,让他回去抓药熬汤。
“食物中毒?!每日送来的饭食都有专人试毒,半个时辰后才会让大家食用,怎么会中毒呢?”死臣大惊,这一层层查的无比严格,怎么会······
“死臣大人,这些中毒的暗卫和死士都是身体较弱,久不见阳光,又长期饮酒,才会引发此等身体状况,很正常!和饮用的食物并无关系。”
院判开始胡编乱造,反正死臣不懂医术,再说了,天铭羽给的毒药比较高端,隐藏在身体深处,必须下够三次,然后还要用一味药催发,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
死臣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有人下毒就好,突然间,死臣想到自己曾经训练的时候,也出现过几次这样的状况,有人突然间身体不适,倒地不起,后经查证是饮食不当造成。
想到最近御膳房的伙食,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兄弟们定是敞开了肚子吃,一时间接受不了,才会如此,之前每日都是白菜馒头,还要大幅度的操练。
尤其是到冬天的时候,在深山野林里,有时候好几天食物都不能及时送到,大家就饿着肚子,如今王上登基,大家的生活有所好转,反倒出了问题。
院判见死臣不在询问,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幸亏那人给的药高明,不仅银针试不出来,连试毒的人都没事,等到自己把第三次的药粉下在药汤中给暗卫队和死士营的人喝下去,呵呵······
“死臣大人,下官先回太医院熬药,药熬好立刻送过来!对了,到时候让暗卫队和死士营的人都喝上两碗,预防一下!”院判说的冠冕堂皇。
“辛苦院判大人了!”
跟随而来的御医紧跟着院判匆匆回了太医院帮忙熬药,院判一个个亲自查看好几次,趁机将药粉下入药汤中。
果然,暗卫队和死士营的人喝完汤药后,都恢复了正常,死臣也就没有吧这件事告诉胡柯,只当做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翌日,深林中,一直灰黑色的信鸽飞到一间树屋中,天铭羽接下信鸽脚上的纸条,面上浮起笑意。
“召集所有人,夜半偷袭胡国皇宫!”
“是!”
月黑风高,夜凉如水。
一道道黑影一闪而过,越过城墙,进入胡国京都内部,片刻钟便到达皇宫围墙外。
天铭羽一挥手,所有的暗卫一跃而上,直冲皇宫最深处。
胡国皇宫的密道入口,就在金龙殿胡柯的床榻之下,还有一处在御书房的墙画之后。
“有刺客,保护王上!”胡国皇宫中也是遍布暗卫和死士,胡柯被惊醒,瞬间披上衣衫,从金龙殿冲了出来。
“给本王杀,一个不留!”胡柯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看着前来袭击自己的暗卫,张口就下必杀令!
天铭羽在暗处打了一个手势,暗卫们会意,纷纷从兜里掏出一包粉末,倒在自己身上。
和胡国的暗卫和死士打斗时,暗卫身上的粉末开始挥散出一股奇妙的香气,不出三招,胡国的暗卫和死士就都倒在天铭羽带来的暗卫刀下!
死臣护在胡柯身侧,察觉到不对劲,“王上,前来偷袭的暗卫和皇宫的暗卫和死士功夫不相上下,为何却······”
胡柯又不是傻瓜,自然也发现了情况的怪异,“不好,他们用了卑鄙的手段,你速去将密室里的暗卫和死士都放出来,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些暗卫是什么来头!”
“是!”死臣立刻转身进了金龙殿,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就见数百个暗卫从金龙殿中出来,加入了战斗,死臣带着自己死士营,紧跟其后。
天铭羽从暗处走出来,看向站在金龙殿门外的胡柯,不屑一笑,“胡柯将军,别来无恙?!”
“原来是羽世子!”
“这胡国皇宫夜晚的风景这不错,本世子只不过是溜达溜达,路过这而已!顺便在胡柯将军这里讨要一点利息,作为胡柯将军派死士伤了我父王的补偿!”天铭羽悠闲自得的散着步,仿佛这金龙殿前的空旷场地是定安王府的后花园。
胡柯看着天铭羽这一派飘逸俊雅的模样,心中气结,想到自己的身体,按下内心的愤怒,给死臣使了一个眼色。
死臣提剑,直冲天铭羽而来,一阵白色的雾气飘散,死臣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股紫黑色的鲜血。
“没想到堂堂的天阳国定安王世子,竟然也会用毒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真是叫本王大开眼界!”胡柯眼看着死臣倒下,心里一阵害怕。
“哦,原来这叫下三滥啊,本世子还是和胡柯将军学的呢!本来还想请教一下胡柯将军来着!”天铭羽掏出一方丝帕,自然无比的擦了擦手,又道:“当初胡柯将军不就是给该国的长公主下药了吗?”
“对了,还是在公主到天阳和亲的时候,不知道胡柯将军还记不记得!”天铭羽扔掉手上的手帕,扫了一眼旁边的战场,看到胡国的暗卫大多数已经倒下,死士也倒下一大片,心里冷笑了几声。
轻轻挥一挥衣袖,暗卫们迅速撤离,天铭羽飞身到胡柯面前,一掌将胡柯打飞了出去,“胡柯将军,天色已晚,本世子今日就不陪你玩了,胡国皇宫里的景色不错,只不过胡柯将军今晚应该是有点事情要忙,本世子就先走了,下次心情好了,会再来的!”
胡柯看着天铭羽运起轻功,闪身消失,气的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心中愤恨,手握成拳,一拳捶碎了身侧的大理石地面。
死臣撑着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到胡柯面前,“王上,是属下失职,保护不力,请······”
“叫御医!”胡柯扭头看着金龙殿前的一地尸体和受伤的死士和暗卫,心里滴血。
暗卫队,死士营,加起来三百来号人,如今堪堪只余下十几个人,胡柯一时激动,再一次吐血,陷入了昏迷。
“快去太医院叫御医,把皇宫的禁卫军找来,清理尸体,受伤的暗卫和死士全部回到密室中,今晚的事情,任何都不许传出去!”死臣撑着重伤的身体,把胡柯抱进金龙殿。
院判早就在等待,一听到太医院有人敲门,就知道那人得手了,一时间激动的热泪盈眶。
太好了,胡柯的爪牙没了,就相当于没了左膀右臂,再过几天,等到他身体里的药物发作,哈哈哈······
胡柯,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这是你的报应!
······
清溪镇,林家。
自从林纯的书信暗中送到安和的手上,安和便立刻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沈茹嫣等人,大家看了林纯的信,确认是林纯的真实笔迹,才放下了心。
裴老爷子大病一场,身体远不如从前,如今每日只能牵着滔滔和淼淼,在林家树林里散散步,和牛大叔聊聊天,到学堂里坐一会儿。
身边的小厮整日整夜的陪同,裴逸轩心里着急,给裴云飞写了一封信,想问问香草能否赶回来,给裴老爷子诊诊脉。
沈茹嫣在床上躺了五六日,二丫和大妞,二妞三人一直陪伴在侧。
镇上的小店经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绣楼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是距离收到林纯信件的第三天,林家除了裴老爷子,裴逸轩,沈茹嫣和安和,就再没有第五个人知道林纯失踪的真相。
安风见安和一开始着急担忧,没过几日却心情好转,就知道林纯失踪的事情里必有隐情,所以每日到绣楼做事,依旧和往常一样。
并没有像安木和安竹那样,加强力度管理店铺里的伙计。
这日,安风一早到了绣楼,想着昨日给千家的货物就差十几件了,今日好补齐,叫千家的管事前来点货。
还未下马车,就见九娘在绣楼门口张望。
“安风管事,你终于来了,绣楼出事了!”一向大大咧咧,开朗活泼的九娘此刻却满脸愁容,不知所措!
☆、第132章 长大
“怎么回事?!”安风脚步匆匆,进了绣楼。
九娘在安分身后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安风管事,我让看门的木头去林家村找你,怎么······你们没遇到?”
“木头?!没有啊,许是错过了,先说说绣楼的事情!”安风摇了摇头。
此刻的绣楼里一片混乱,青麽麽带着两个小丫鬟正在收拾,安风连忙上前,搀起青麽麽,“这是怎么回事?!”
各种半成品洒落了一地,乱七八糟,通向二楼的楼梯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布匹,二楼栏杆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细线。
“安风管事,小心脚下!”一个小丫鬟眼睛明亮,眼看着安分就要踩到一根竖起的绣花针上,连忙提醒。
“绣楼的绣娘们都走了,还抢走了很多货物,幸亏仓库被青麽麽上了三把大锁,她们没有打开,就拿了绣房和针房的东西,还有很多布匹针线!”
九娘一边捡着绣楼大厅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这是为何?绣楼又不是要倒闭,大家为何要如此做,不问自取就是偷,更别说这是明目张胆的明抢,难道她们不怕受牢狱之苦吗?”安风也上前帮忙收拾。
看着绣楼里如此凌乱,安风心里愧疚极了,小姐把绣楼交给自己打理,却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都怪自己平日里太过温和,没有严肃的管教大家。
以至于······
“安风管事,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大家不知听谁挑拨,说是小姐失踪了,是因为得罪了京城的大人物,绣娘们害怕,才会······”
青麽麽注意到安风脸上愧疚不安的表情,出声安慰,只是话语里带着几分焦虑。
“什么害怕!她们不知道听谁说,小姐失踪了,绣楼迟早也要关门,眼看着到月底了,安风管事还没有给大家发月钱,结果就都忘恩负义带着绣楼里的货物跑回家,说不干了!”
九娘听到青麽麽不温不火的话,如同点着了的炮竹一般,述说着事情的真相,满面的怒火下夹杂着浓浓的担忧。
“不干了?!”安风心头大急,若是绣楼里没了绣娘,那绣楼岂不是要关门大吉,不过那些绣娘也太天真了,说不干就不干,以为绣楼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安风很是恼火,低头想了想,准备让人去县城找施文过来协助解决。
“少爷,你慢些!”木头一路奔跑,到了林家,和安和说明了绣楼的情况,大头得知,立刻马不停蹄的让安和驾着马车,载着自己和木头到了清溪镇。
到了绣楼,大头掀开轿帘,跳下马车,往绣楼里冲去。
“安风大哥!”
看着绣楼里乱七八糟,杂乱凄凉的场景,大头心头一阵泛酸,姐姐不在,这才没几天的时日,绣楼就出了事。
“大头,你不要着急,我准备让人去县里找施大人过来一趟!”安风知道大头心里不好受,轻拍着大头的肩膀,安慰道。
“等会儿!九娘,绣楼里还剩多少人?”大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姐姐不在,家的事情就应该由自己撑起来,大头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九娘看了一眼青麽麽,见青麽麽朝自己摇头,眸光有些挣扎,扭过头看着大头一脸镇定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咬着牙,说了实话,“少爷,如今绣楼加上我和青麽麽,就剩下八个人了,两个丫鬟,木头和石头,还有两个绣娘,四个教导麽麽,正在楼上收拾!”
“嗯,你把走了的绣娘名单誊写一份,并把她们拿走了绣楼的什么东西都写上,务必要写的清晰详细!”大头头脑飞快的转动,“安风大哥,绣楼一般是什么时间发月钱?”
“每月规定月底二十九号发月钱,今天才二十四,还有五天!”安风不知道大头要做些什么,但是如今小姐不在,大头就是家中的主子,故也很认真的回答。
“好,麻烦安风大哥去把这个月绣楼每个人该发的月钱列出来,发多少,为什么发这么多,都要写的详细!”
“好的,少爷!”
九娘和安风都到柜台里去忙活大头交代的事情,青麽麽站在一边,看着大头安排,心里高兴,或许小姐不在,也是好的,最少少爷能有机会历练成长。
虽说少爷如今是举人老爷,但是光会读书,不会管家还是不行的,日后要是在京城做了大官,娶了媳妇,后宅事务虽说交由媳妇打理,但是要是一窍不通,不懂俗事,岂不就任由媳妇牵着鼻子走,要是如此,又怎么能帮助圣上管理国家大事。
青麽麽是从京城过来的,后宅的阴私见的多了去了,凡是不善于家中事务的朝廷大员,基本都被后院的妻妾们算计的团团转,家中不宁,又何来精力在朝政上有所功绩。
不得不说,青麽麽看的比较长远,当然,也比较全面。
“安和大哥,你拿着这个印鉴,到县城一趟,先去富通钱庄提取一千两银子,再去县衙找一下义父,麻烦义父过来一趟!”
大头从衣服的暗袋中掏出流年临走时,和林纯送给自己的礼物放在一起的富通钱桩的信物印鉴,递给安和。
“少爷,你这是······?”安和看着大头,有些不明白,尤其是大头一次性提取一千两银子,数目巨大,有点吓着安和。
“既然那些绣娘不愿在绣楼干了,我就把月钱都发给她们,但是,她们必须把在绣楼拿走的物品原数原样的送回来,不然······”大头面上严肃,俨然已是大人的模样。
安和看着大头,顿觉大头不一样了,以前小姐在的时候,一直把大头看作孩子一般,如今小姐不在,大头日渐沉稳,不仅家中的事务管理的面面俱到,现在面对绣楼的如此情况,也能镇定自信的想办法解决。
大头真的是长大了!
几人都开始忙活,安和驾车离开后,大头便帮着青麽麽收拾绣楼,二楼留下来的两个绣娘都是林家村的人,一个是村长林天良的侄女林巧,一个是七叔公的大孙媳妇。
二楼的针房和绣房基本上都空了,只留下一张张绣架和方桌,平时放针线的小筐小篮都翻倒在地上,有的还被踩烂,大头一个个捡起来,坏了的放到一边,好的擦干净,摆放到方桌上。
收拾的差不多后,青麽麽过来找大头,“少爷,您歇会儿吧,来,喝口茶。”
“青麽麽,谢谢你,你也去歇息一会儿,叫大家都休息吧,对了,青麽麽,你知道那些绣娘的家住在何处吗?”大头接过青麽麽递过来的茶杯,询问道。
“知道,我让木头和石头去各家通知了,想必一会儿就该有绣娘过来了!”
“嗯,辛苦青麽麽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安和带着施文和几个衙役从玉香县赶了回来,此事绣楼里已经回来了好几个绣娘。
“义父,麻烦你跑一趟。”大头迎上前来,木头机灵的搬起一把椅子,放到一边,给施文坐下歇脚。
施文打量着大头,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这考了举人就是成熟了许多了,“这绣楼出了事情,县衙本该就要过问,若是私事也就算了,这都有人开始抢东西了,要是义父再不来一趟,玉香县岂不还没了王法了!”
几个绣娘聚在一边,听到施文的话,都有些害怕。
“义父说的是,今日找您过来就是想要义父做个见证,顺便主持公道!”
“嗯,大头你先处理,义父看着,只要合情合理,不违反天阳国刑法规定就行,其他的事情由义父来解决!”
大头点头,并让青麽麽给施文和几个衙役上茶。
“安风大哥,九娘,你们把写好的东西拿过来。”
“诶!”
一份绣娘的月钱核算,一份绣娘从绣楼或拿走或抢走的货物和东西清单。
写的很详细,很具体,什么名字,做了多少工,出了多少货,多长时间,明白清晰。
还有就是,谁拿了什么东西,拿了多少,等等。
“今日我林家绣楼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座的各位想必都已明白其中的缘故,家姐进京给定安王送神医治伤,在回来的路上不幸失踪,下落不明!”
“如今,某些‘有心人’就开始散播谣言,说林家绣楼即将开不下去,将要倒闭关门,从而导致绣楼的绣娘们不顾一切,抢拿绣楼的货物跑回家去!”
“今日在此,家姐不在,我作为林家的一份子,林家的少爷,出面解决这件事,所有绣娘的月钱,我会给大家立刻发放,和以往一样,按照大家的做工,数量等,只是奖励什么的全部扣除!”
“当然,要想得到月钱,必须把从绣楼抢拿走的东西全部原数原样的归还,不能有丝毫破损和毁坏,否则就按相应的价格,从月钱里扣除,要是有人无法将东西归还,那么,就将抢拿走的东西折合成银钱,以月钱来来抵,月钱不够的,必须另外加钱,补够绣楼的损失!”
“如果不愿意补偿,施大人在这里,抢拿别人的财物,按照天阳国的律法,算是盗窃,最少要关进大牢五个月,只要大家能把东西归还,其余的事情我都不在追究,只是日后,绣楼也不会再录用此人!”
“话就说到这里,下面,我点到一个绣娘的名字,就上前来,归还东西,发放月钱,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大头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又把如何解决事情的方法说的清楚明白,施文和安风,安和均点点头,绣楼外很多围观的百姓也都纷纷夸大头仁义。
要是放在别的商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老板都会带着一众家丁上门讨要,当然,也就林家的小店和绣楼对人宽和,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个散播谣言和在中间挑拨的“有心人”!
只是此刻,大头不想再管那人是谁,只要自己让绣楼的利益损失降到最低,尽快恢复生产,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绣娘没有了,可以再招,清溪镇这么大,当初那么多的绣娘想要来绣楼做工,都找不到机会,如今就更不用说了。
到时候,绣楼依旧能妥善的开下去,等到那些绣娘后悔的时候,她们自然会反思,会去想,那大家也就会很容易的找到那个“有心人”!
“清溪镇,赵家村,赵小露,月钱一共四两二百文,需归还纯白棉布四匹,红绸锦缎两匹,黄蓝棉线各五卷,绣花针十二根,成品绣样十三件······请赵小姐把东西交给九娘检查,检查合格后,拿着牌子到安风掌柜那领月钱!”
大头对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赵小露道,看着她怀里抱的东西,面上亲和,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这样的表情让带着东西前来的绣娘们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连十多个绣娘都将东西一丝不差的归还,并领了月钱,虽陪同而来的家人回了家,有的明事理的,知道自己家姑娘和媳妇犯了错,还会和大头道歉。
大头都一一应下,面带微笑,很是亲和。
中途也有几个绣娘因为东西归还的不全,自愿用月钱抵了东西的银钱,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乖乖的一声不吭的离去!
最后过来的十几个绣娘,抢拿走的很多上好的布匹竟然都已经拿到成衣布料店里给卖掉了,还有很多针线,丝线以及为数不少的货物。
自然,这些东西不仅扣了她们的月钱,还需要她们掏腰包,来补贴绣楼的损失!
什么反抗、撒泼、大骂等等一系列的举动,都在面对着衙役的威严面孔时,瞬间收了起来,有两个特别典型的媳妇,施文直接一声令下,给抓了起来。
抢了人家的东西,让你归还也就算了,你不归还,又不愿赔钱,如今还破口大骂,伸手还想打人,简直是目无王法!
围观的百姓都纷纷叫好,林家做到这个程度,就是极好的了,不识抬举,活该!
大头面对这些野蛮不讲理的媳妇时,依旧是面带笑意,轻声劝说,这让百姓们吉林家的平安郡主后,又一次认识到林家少爷的风度。
“不愧是平安郡主的弟弟,这一言一行,都谨慎有礼,难怪平安郡主不在,林家的绣楼和小店依旧红火!”
“就是,听说这平安郡主的弟弟今年才十三岁,如今已经是举人老爷,明年秋闱准备进京参加会试呢!”
“真哒?!看来这林家少爷或许是咱们清溪镇的第一个状元郎呢!”
“就是就是······”
“就算没了平安郡主,只要这林家少爷在一天,林家还是会屹立不倒,也不知道是谁在林家绣楼里挑拨了这么一出,真是可恶!”
“先别说这个,这次林家绣楼的绣娘都走完了,肯定还会再招绣娘,上次我妹妹过来想要进林家绣楼做工,结果绣楼人员已满,这次我一定要妹妹好好表现,争取能进林家绣楼!”
“诶!这倒是个好事,你看刚才那些离开的绣娘,一个个月钱都好几两银钱,最少的都有一两多,多的能有四五两,咱们一个大男子在大户人家做苦力,一个月都赚不来这些银子,林家绣楼给的待遇这么好,我也回村里去问问,好让大家前来争取争取机会!”
“走走走,快一点,不然一会儿大家都反应过来,咱们就抢不到名额了!”
“对对对,赶紧!”
一连好几个围观的百姓都匆匆往回赶,想着能早点回来绣楼,好争取机会,有几个甚至一同租了一辆马车,蹬蹬蹬的往村里赶。
一直到下午,绣娘的事情才算清理完,九娘和青麽麽带着林巧两个绣娘把东西放回原处,并把绣楼收拾整齐,施文见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回县里。
“安和大哥,你带我义父和几位衙役大哥都酒楼吃个饭,然后再送他们回去!”
“大头,你这里还忙,义父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你家吃饭!”施文拍着大头的肩膀,语气里很欣慰。
“是啊,林少爷,你先忙吧,我们兄弟几个改日有时间定来叨扰你!”几个衙役也纷纷附和道。
大头看了看安和,又看了看施文,脑海里思绪一转,“安和大哥,你去小店,让安竹大哥和安木大哥给几位衙役大哥一人拎一篮咸鸭蛋,改日有时间,我亲自到县里,请义父和几位衙役大哥吃饭!”
“好的,少爷!”安和在施文和众衙役想要阻止前,已出了绣楼大门。
“那就谢谢林少爷了!”几个衙役笑着跟大头道谢。
送走了施文和衙役们,大头本想着今日绣楼暂且歇业,过几日招了绣娘,再找个黄道吉日重新开张,可是话还没说出口,绣楼门口就来了许多人。
“林少爷,安风管事,我是清水镇刘家村的村长,得知你家绣楼出了事情,需要重新招绣娘,我把刘家村里几个绣工好的姑娘媳妇都带了过来,你们看看······”
大头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青麽麽和九娘大喜过望,立刻上前,“少爷,趁着这天色尚早,不如咱们就考考这些绣娘,早些招了绣娘,绣楼也早些开工,好多商家还等着进货呢!”
“是啊,少爷,绣架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我和青麽麽把把关,到时候,安风管事再到各个村暗下里打听一下各位绣娘的品性,咱们就能把人确定下来!”
“可是今日大家都累了一上午了,这午饭还没吃,不如这样,咱们先贴出告示,明日一早再······”大头想着从早上到现在都忙着没听,绣楼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没吃饭,尤其是石头和木头,还跑了好多路,到各村找寻原先的绣娘前来归还物品。
“没事儿,看到这么多绣娘前来,我和青麽麽什么都忘记了,少爷,不让你看这样如何,今日我和青麽麽先考核这些绣娘最基本的绣工,明日再考核其他的手艺,然后晚上少爷做东,带我们几个去酒楼吃一顿好的,怎么样?”
九娘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头,青麽麽几人也在一边点头附和,木头和石头眸中带着期盼之色,也表示同意,安风笑了笑,走过来,“就按九娘说的办!”
“木头,石头,你们想帮着九娘和青麽麽以及几个教导麽麽把考核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我先到门口迎接各位前来应聘的绣娘,咱们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一批批进行考核!”
“好嘞!”九娘和青麽麽领着大家开始准备,大头只好跟着安风到绣楼门口接待各个村赶来的姑娘和媳妇,先登记住处,姓名,以及会的手艺,然后发号码,十个十个一组,到绣楼里进行考核。
清溪镇大街,正对着林家绣楼的一处巷口,两个鬼鬼祟祟的妇人,伸着脑袋,不知嘀嘀咕咕再说些什么······
☆、第133章 恍惚
绣楼的众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送走最后一批前来应聘的绣娘,大头看着青麽麽和九娘不知疲倦的忙碌,心里一阵愧疚。
“安风大哥,你去酒楼定一桌子菜,让酒楼的掌柜把饭菜送到绣楼来!”
“好的,少爷!”
安竹和安木在小店关门后,也都来了绣楼帮忙,安和已经把林家的两个绣娘给送了回去,免得人家家人担心,也刚好回林家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酒楼的掌柜手脚很快,片刻功夫就带着小二,虽安风过来,每人手里都拎着几个食盒,九娘忙收拾了桌子。
小二把食盒里的菜都端出来,整整摆了一大桌子,木头和石头看着桌上的菜,鼻尖不断地耸动,口中自动分泌着口水,肚子更是咕噜咕噜的欢快叫起来。
两人见大家的目光看过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大头笑着招呼大家入座。
“掌柜的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让人给你把碗碟送回去!”安风给掌柜服了钱,送着掌柜和小二离开。
“大家都快吃吧,忙活了一整天,累坏大家了,不要拘束,都是自家人!”大头拿起筷子,亲和的语气让众人听了感觉心里舒坦。
“少爷发话了,咱们就不客气了!”九娘第一个应承,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青麽麽和几个教导麽麽也都纷纷起筷,木头和石头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实在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和饥饿的冲击,也放开了手,吃了起来。
一桌子的菜,最后被大家吃的一点都不剩,众人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都觉得异常满足。
“咚咚咚!······”绣楼大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安风起身,走到门边。
“谁啊?!”
“安风管事,我是陈家村村长家的侄子陈飞。”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着急,说话还微微有些喘气。
大头看了安风一眼,示意安风开门。
一个身穿黑布麻衣的汉子进了绣楼,汉子有些脸红,裤脚还沾着些许泥巴,脚上的草鞋磨得有些烂。
“这位大哥,不知你深夜来绣楼,是有何事?”大头走过来,并未嫌弃来人的穿者打扮,一脸温和的模样,彬彬有礼。
陈飞打量着大头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认识大头。
“这是我家少爷!”安风在一旁介绍道。
“哦哦,林少爷好,林少爷好!”早就听闻平安郡主有一弟一妹,之前听回村的人谈论这位林家少爷,都是赞不绝口,现在一见,果真不一般。
“九娘,麻烦给这位大哥上杯茶。”木头一听大头的话,立刻机灵的搬着椅子过给陈飞坐。
陈飞有些惊慌错乱,“林少爷不用,不用,我说完话就回去!”
“今日前来,一是跟林少爷道歉,因为我家媳妇在绣楼没有好好做工,反倒还······实在是对不起!”安风点点头,陈飞的媳妇拿走的东西并不多,也已经如数归还。
“没什么,是绣楼之前没和大家说清楚,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陈大哥不必如此!”大头面带微笑,并没有责备,似乎绣楼发的只是一件小事,如今已是过往云烟。
“林少爷大度,仁义,我们这些农家人,在土里刨食的,只知道做人要实在,所以······”
“不过,我在家问了我媳妇,她说是张家村和石家村的两个妇人来找她说的这个事,然后我媳妇才着急,做了错事,至于那两个妇人,媳妇说有些像几年前带村民来三岔口找平安郡主要钱的妇人。”
安风和安和对视一眼,带村民到三岔口要钱,莫不是刘二娘的两个女儿?!
这件事情大头并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安和和安风眼中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两人定是已经猜到是谁了。
“谢谢陈大哥前来告知,只是你家媳妇······”大头有些为难,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不能因为家人前来···就···
“林少爷不必为难,我心里明白,是媳妇没好好做事,自己丢掉了绣楼的差事,也算是给她长了记性,日后不能随意听信别人的谣言,林少爷你们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陈飞很真诚的说完自己心里要说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安风,把这个月给陈嫂子的奖励交由陈大哥!”难得人家深夜前来,又是道歉又是说清事实,大头想着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回。
若是直接给钱,或许陈飞并不会接受,但是要是说成陈嫂子在绣楼做工的奖励,也好让陈飞接受。
“林少爷,这万万使不得,我只是来······并不是······”陈飞有些语无伦次,连忙拒绝安风递过来的银钱。
“陈大哥,你就收下吧,这原本就是陈嫂子这个月在绣楼做工的奖励,只是绣楼出的事实在是······如今陈大哥愿意前来说清事实,让我明白这里面的真相,这些奖励理该给你!”
“这······”
安风把银钱塞进陈飞的手里,“陈大哥,你大老远的深夜跑到绣楼来,也定是劳累不堪,这点银钱,本就是陈嫂子该得的,现在你拿着,心安理得,不必不安!”
“那就谢谢林少爷,谢谢安风管事了!”陈飞弯腰给大头和安风道谢,脸上虽有喜悦,但也夹杂着些许不好意思。
“安风,你送送陈大哥!”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陈飞出了绣楼,转身和安风告别,匆匆离开。
绣楼里的众人都没了睡意,大家围坐到一起。
“安和大哥,你知道陈大哥口中说的那两个妇人是吗?”大头看着安和,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嗯,只是我感觉,就她们两个妇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挑拨的绣娘都离开,而且这谣言是先开始在镇上流传,后发生绣楼的事情,所以······”安和分析着,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在捣鬼。
安风和九娘等人都点点头,“不错,就算那两个妇人挨家挨户的挑拨,让绣娘们在绣楼闹事,但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绣楼给的月钱这么好,月底还有各种奖励,除非她们用了更多的银钱去利诱,要不就是用什么事情威胁了绣娘们!”
九娘也是在京城待过的人,很多商家之间的弯弯绕绕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想的也多一些。
“最主要的还有一点,就是林家村的两个绣娘没有被挑拨,我问了她们,她们说什么都不知道,出事的时候,她们还劝说来着,只是没人搭理!”
大头陷入思考之中,难道是姐姐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不对,要是姐姐得罪了人,随便找个人一把火烧了绣楼,也比这样做要好。
要是有人用重利诱惑,或许还有可能,在绣楼做工的绣娘们本来都是负责各个方面,各个单独的部分,要是合到一起,那绣楼里很多货物的做法,也就流转出去了!
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威胁她们,她们抢拿了绣楼的一些物品,有的是做了一般的半成品,很容易被人学着做出来,到时候绣楼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
姐姐不在,想不到好的点子,或许她们就是想钻这个空子!
“安和大哥,是哪两个妇人挑拨的已经不重要了,咱们这次把绣楼里的绣娘都辞退了,但是她们毕竟在绣楼里学了很多手艺,最近这几日,安风大哥和安竹,安木大哥,你们三人在镇上好好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新的绣楼开张······”
“少爷,你的意思是······”
“不错,我是怕有人趁姐姐不在,绣楼长时间做不出来新的货物,他们把咱们所有的绣娘抢走,到时候······”
除了九娘和青麽麽,所有人都陷入焦急之中,大头打量着绣楼的内部布置,心里难过,这是姐姐一手建立的,是姐姐的心血,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安风很懊恼,要是自己能和安竹,安木一样,在听到流言的时候,加强绣楼的管理,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姐把绣楼交到自己手上,自己却没有···真是···
“少爷,你不用担心,我和青麽麽这里还有好多小姐画的新图纸上的货物从没做过呢!”九娘笑嘻嘻的看着大头。
“可不是,小姐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回来绣楼,都带一大堆的图纸,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就连咱们冬天制作的拖鞋,就有七八个样式,还有手套,围巾,女子穿戴的里衣,光袜子就分十几种款式······”
“真的?!九娘,青麽麽,那些图纸上的东西咱们绣楼都没做过吗?”大头惊喜的看着两人,安风几人也不例外。
九娘和青麽麽相视而笑,“咱们绣楼又不是作坊,哪能做来那么多的样式的东西,小姐说了,再好的东西,做的多了,客人用的时间长了,也会不喜欢,所以就准备了许多,每三个月换一个新的,但是旧的款式,卖的好的,也还接着做······”
“可结果,那些来进货的商家,指名要那些卖的好的货物,每过三个月绣楼做出来的新的货物买的都不多,只是稍微带上几件,不过后来也有商家买,所以,就算镇上有新开的绣楼也没关系,她们只会做一些旧样式的货物,新样式都没有,时间长了······”
“嗯,九娘和青麽麽说的对,姐姐之前就一直和我说,不管是穿衣裳还是戴首饰,一成不变的东西,总会被淘汰,姐姐说的叫什么视觉疲劳,就是看一件看的时间长了,再好看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新的感觉!”大头神采飞扬,说到林纯,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少爷,那等绣楼里的绣娘选好了,咱们就做新款式的货物,到时候肯定也会有很多商人能发现里面的价值,而且咱们最大的合作商家是千家,只要千家愿意进货,那就不怕别的商家不来分一杯羹!”
九娘想到林纯之前让自己悄悄做的胸衣和小裤,要是把它们做出来,卖到京城那些后宅的夫人手里,绝对能挣大钱!
“嗯,绣楼要做什么货物就由九娘和青麽麽你们来定,这次选绣娘的时候,让每个绣娘都立个字据!”尽管宽和的态度对待给自家做事的人能让大家感到舒服,但是却没有保障。
林纯都是全凭大家自觉,当然,奖励制度也在鼓励着每一个员工,只是在古代,虽然不签想现代那样的法律合同,但是却签卖身契什么的,林纯特别不喜欢卖身契这一类东西,故而也忽略了签合同这件事。
“对,让绣娘们立个字据,摁上手印,以后她们有什么坏心眼,或是再被人挑拨,咱们有了字据也能好好约束她们!”九娘感觉自己满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早已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早上那种频临奔溃和极致担忧的心情早就消失不见,连带着青麽麽也想好好奋斗一场,让绣楼更上一层楼!
木头和石头一天的心情也是高低起伏,现在也是摩拳擦掌,庆幸自己没有在绣楼出事的时候离开,以后自己肯定能得到小姐和少爷更多的信任,能在绣楼赚更多的银钱,再过几年或许也能讨个媳妇,回家孝敬爹娘。
“嗯,那今天就这样吧,安竹,安木和安风大哥,你们就先回去吧,今晚我就在绣楼和木头他们睡一晚,明天,通过下午考核的绣娘们肯定会一早过来,我留下了,好帮忙。”
“少爷,这要留也是我留,我是绣楼的管事,安竹,安木你们带少爷回去,少爷一天都没歇息,明日还要去学堂上课呢!”安风催促着安竹,示意他去套马车。
“安风大哥,歇一两日不读书,就当大脑放松了,安心和三姑嫂子还在家里等你,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明日一早,你再过来!”大头很严肃的看着安风,一句话让安风哽咽的说不出话,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大头拍拍安风的肩膀,又道:“姐姐不在,我必须把家里所有的事情扛起来,这是作为林家人的责任,安风大哥,你是林家的一份,但也是安心的爹爹,安心一天看不到你,会难过的!”
从小失去父母的大头,很明白那种对父爱和母爱无尽渴望的心理,故在林家,大头和林纯一样,从来不会耽误或是打扰安风这几人有了孩子的护卫,尽量让他们多一点时间来照顾自己的家庭。
这也是林纯为什么出门会带着安武,因为安武孤身一人,没有亟盼,没有牵挂。
回林家的路上,安竹和安木,安风都沉默不言,想到大头的那一番话,三人都深深的感受林家真是自己的福地,成家立业,幸福美满,曾经这样的日子和生活只存在于梦中。
······
胡国,胡柯重伤,卧床不起,死臣亦如此。
尽管胡柯下令封锁消息,可是胡柯命不久矣的讯息还是如雪花一般,飘散到胡国的每一个角落,自然,这些都是院判和天铭羽的功劳。
一开始,胡国的那些朝臣还有些不相信,可是一连七日,胡柯未上早朝,这样的现象开始让人心动摇。
院判在胡柯和死臣的药里加了安眠散,可谓是控制着这两人的生死,只要天铭羽一声下令,胡柯就会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只是暂且天铭羽不想胡柯这么安乐的死去。
胡国因胡柯的倒下,各地各部落开始发生争斗和大小各种规模的起义,内乱渐渐的由小变大,一发不可收拾。
打着各种旗号的部落都想要独立起来,回归以前,部落隐居,自给自足的生活,不想再生活在同一的国度,遭受无尽的杀戮和掠夺。
天铭羽并不管胡国的内乱,反而希望胡国越乱越好。
如今已是九月,还有两个月纯儿就要到达南疆,天铭羽准备去接林纯。
在胡国皇宫里发现的那些奇怪的物件,天铭羽感觉和纯儿所说的现代的一些东西有些相像,尽管心里害怕纯儿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天铭羽还是想要纯儿作出自己的选择。
······
天阳,京都。
香草这日给天洪烈把完脉,察觉天洪烈的身子已经大好,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从天洪烈从宫里回来,就一直躺在床上,身心俱损,可谓是危险之极,一连三天,香草都没有休息,守在东厢旁边的小厨房里,研究着药材。
流风和流璋不在,香草需要药材的时候,只好写下药单,让乔伯进宫到御药房去取药。
因为被封为神医,每日定安王府都会有很多太医前来找香草切磋学习,当然也有不服的前来挑战。
都被香草一一应付了过去。
“香草姐姐,安心公主派人过来,想要让你前去给她看看身子。”玉芯进了小厨房,香草拿着药罐正准备给天洪烈熬药。
“啪!”药罐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面好不容易配好的药材也都洒落一地。
香草呆呆的站在小厨房里,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冰冷,心脏仿佛都在颤抖,眼中更是散发着无尽的幽光,慢慢的,泪水夺眶而出。
“香草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是我吓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啊!”玉芯手脚忙乱的上前安慰香草。
“哦,我没事,就是这几日太累了,没事儿!”香草听到玉芯的话语,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药罐。
玉芯也蹲下来帮忙,香草一个恍惚,不小心被药罐的瓷片割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香草却不自知。
“啊,香草姐姐,你流血了,快,快,包起来,金疮药在哪里?!”玉芯掏出手帕,一把包住香草流血的手指,眼神四处在小厨房里张望,语气着急。
乔伯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就见小厨房的地上一片狼藉,而香草那被玉芯握在手里的手指,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手帕。
“这是怎么了,香草姑娘,这手是怎么了?!”乔伯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对香草特别喜欢,后来这两个多月里,把香草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没事儿,不小心划伤了手指,我先回屋子里处理一下,乔伯,王爷的药还有一份在碗里,麻烦你给熬一下。”香草说完后,没等乔伯再开口,就出了小厨房,一路回到自己在王府的房间里。
乔伯看着一脸愧疚的玉芯,脸色不是很好,“玉芯丫头,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才······”
“奴婢没有啊,我来小厨房,是王妃让我过来给香草姐姐传个话,说是安心公主身子不适,想要找香草过去给看看,结果香草姐姐就变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进来时有敲门,香草姐姐还应了声的!”玉芯急忙解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安心公主?!”
乔伯想起刚才香草离开时的表情,眸中精光闪烁······
☆、第134章 香草身世
竹林阁楼,香草在林纯走后,便搬到了一楼的两间房间里居住,一间睡觉,一间配药。
此时,香草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两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雅雪带着玉蕊进了房间,见香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颇有些不解,但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玉蕊,你去沏壶茶来!”
香草听到声音,转过头,见是千雅雪和玉蕊,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起身给千雅雪行礼。
“王妃娘娘!”
“香草姑娘不必多礼,你在王府这几个月,日日为王爷的伤操心,我早就把你当做一家人,与纯丫头一样,日后这些虚礼,就莫要再有了!”千雅雪佯装不高兴。
“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王爷的伤势如何,这都好几个月了,唉······”
“王妃娘娘,王爷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正准备和你辞行,回清溪镇呢,林家来信,说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小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还不知道林家到底是何情况,所以我······”
“好孩子,不如这样,待过几日王爷身体大好,我和王爷随你一同去清溪镇可好,
羽儿为了查询刺杀王爷的死士,至今不知身在何处,纯丫头虽然失踪,但仍旧是羽儿的世子妃。
我打算和王爷一起,先带着聘礼去林家下聘,不管纯丫头下落如何,定安王府世子妃的身份都非她莫属!”
千雅雪说的坚定,让香草动容,要是一般的人家,得知未过门的媳妇失踪,第一想法定是媳妇的清白不保,或是得罪了什么人,想着立刻退婚。
而定安王和王妃,一个带病上金銮殿与外国使者抗衡,一个坚定信念,不在乎任何后果,一如既往的安计划去林家下聘。
恐怕整个天阳国,也就只有小姐能让人做到如此了!
“王妃娘娘,其实,小姐并没有失踪!”香草决定把自己在燕虹那套来的话告诉千雅雪。
“什么?!”千雅雪一把握住香草的手,双眼发亮,心里松了一口气,早就知道纯丫头失踪其中必有隐情,那有纯丫头一失踪,胡国使者就来求娶的事情。
这不明摆着早就知道胡国使者的动向,故意为之嘛!只是那些死士的尸体太过逼真,让人不得不相信,谁会闲着没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纯丫头古灵精怪,定是早就得知了消息!
“小姐其实是去胡国找世子了!所以才一个丫鬟都没带,而带了流风,流璋和安武!”
“去胡国?!羽儿在胡国?!”千雅雪有点乱,自己收到的信件,一直说是羽儿在东阳城千家,怎么跑到胡国去了?!
“嗯,羽世子其实在三月份的时候,就到了胡国,当时王爷遇刺受伤,羽世子追踪刺客,一路到了胡国,两个月都没有消息。
流风日夜兼程到林家送信,因为羽世子说好三月到林家下聘,可到了五月,却音信全无,小姐本就着急,结果流风一到,得知缘故,便收拾行李进京。
一是想着让我给王爷治伤,二是想亲自去找羽世子的下落,后来到了京城,千少东家和小姐见面,就说了羽世子的下落。”
“那之前我收到消息说羽儿在东阳城都是假的?!”千雅雪有点不敢相信。
“许是羽世子不想让你和王爷担心,所以······”
“这孩子,也太冒险了,胡国如今内乱,到处都处于混乱之中,唉······”千雅雪有些着急,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胡国,有可能会受伤,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刚得知纯丫头平安,这会儿又······
不对,纯丫头去胡国找羽儿了!
“香草,你告诉我,纯丫头是真的去胡国找羽儿了吗?!”
香草点头,“嗯,燕虹是这么说的,小姐走得时候和燕虹交代了,回林家的时候让燕虹把事情原委告知裴老爷子,只是消息传到林家的时候,燕虹他们还在路上,所以······”
“胡国现在正处于内乱时期,听说胡柯重伤卧床,昏迷不醒,朝臣叛乱的叛乱,独立的独立,纯丫头带着流风他们几个人,这一路上······”
千雅雪急了,也顾不得询问香草早上在小厨房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就往东厢去,准备找天洪烈商量。
玉蕊和千雅雪打了个招呼,留了下来。
“香草,我来带玉芯和你说声对不起,早上在小厨房······于心都和我和王妃说了,都是她吓着你了,害你手伤着了。”玉蕊打量着香草的表情,见香草目光黯淡,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说起这件事。
“没事儿,不怪玉芯,是我自己心里有心事,等回了林家,就好了,这几日不断的有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和我研究医术,有些劳累罢了。”
玉蕊端起一杯茶,递给香草,“原来是这样,玉芯急的团团转,以为是······算了,咱们不说这事了,对了,安心公主府上派来的人还没走呢!王妃叫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
香草眸光闪烁的厉害,似乎在逃避什么,低下头,闷声道:“这几日太累了,还是不去了,免得精神不佳,到公主面前犯了错误,反倒连累王府和小姐。”
听着香草心不在焉,低沉应付的话语,玉蕊也未多问,说了几句叫香草好好休息的话,转身出了房间。
东厢,千雅雪正和天洪烈说着天铭羽和林纯的事情。
天洪烈听完,长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们都大了,由他们去吧,羽儿做事沉稳,有分寸,纯丫头机灵聪慧,有主意,咱们还是收拾收拾,早些去林家下聘,把这些作为父母该做的事情,给他们做好,就够了!”
“也是!那我明日进宫和母后说一声,三日后就起程!”千雅雪转念一想,觉得天洪烈说的话很对,孩子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嗯,最近朝堂安稳,太子已经能独当一面,加上俊儿和炫儿帮忙,外面还有云飞和离小子,这天阳国的江山定能百年不倒!”天洪烈底气十足,甚是自豪。
“王爷,朝堂上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趁着这次受伤,最好早些把朝堂上的事情解决,我想着这次我们去了清溪镇,就不要回来了!”千雅雪记起自己在林家住过的那些日子,自在极了。
天洪烈沉默了好一会儿,“嗯,你让乔伯进宫一趟,把太子叫到王府来!”
“王爷你是说真的?!其实我就是······”
“雪儿,我心里明白,如今我虽已大好,但是要是征战沙场,估计是不能了,以后的天阳,理应由太子他们这一辈来扛!”天洪烈叹了口气,看着挂在卧室墙壁上了那一方宝剑。
古朴的剑鞘,上面镶着宝石,耀眼至极,剑柄上挂着长长的血红穗子,通身洁净,不沾丝毫尘埃。
千雅雪注意到天洪烈的目光,走到墙壁边,见宝剑取下来,递给靠坐在床上的天洪烈。
“噌!”的一声,宝剑出鞘,冰冷的寒气让东厢瞬间下降好几个温度,剑身泛着冷光。
“父王赐给我的这把剑,已经二十多年了······”
“王爷,要是······”千雅雪看着天洪烈微红的眼眶,有点伤感。
本是叱咤沙场的英雄,如今人到中年,浑身病痛,内心的伤痛,远比身上的伤痛要严重!
“没事儿,日后到了清溪镇,和裴老爷子每日下下棋,和裴二爷论轮诗词,也没什么不好,不是说林家有个小学堂嘛!没事我就去教教孩子们练武,也算是为国做事······”
“王爷······”千雅雪何尝不明白天洪烈心中的不舍,舍不下身上的这一份责任,舍不下先帝留下的重担,舍不下久经沙场心中那一抹血性!
不过回归园林,有利身心,或许也能找到另一种乐趣,“王爷,等到清溪镇,我们也和牛大叔和牛大婶一样,在林家山地那整块地,种种菜,养养花,等纯丫头和羽儿成亲,过两年给咱们生个孙子孙女,咱们既能安心养老,还能含饴弄孙······”
天洪烈眯着眼,握着剑的力道渐渐变小,似乎也在想象着千雅雪说的那一幕,嗯,或许那样也很好!
晚间,玉蕊侍候千雅雪就寝的时候,和千雅雪说了关于香草的事情。
“安心公主怎么了?难道香草和公主府的人认识?!”千雅雪坐到床边,看着玉蕊,有些疑惑。
“奴婢也不知,只是在提到安心公主时,香草姑娘似乎不太高兴,还有些···有些难过!总之那种感觉很奇怪,奴婢也形容不出来!”
玉蕊皱着眉头,回想起香草的表情,很是古怪。
“嗯,我记下了,你先去和玉芯说说吧,免得她着急!我歇下了!”
“是,奴婢告退!”
翌日,天朗气清,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
千雅雪带着玉芯和玉蕊,一早进宫给太后请安。
乔伯也随之进宫,下朝的时候,到了太子东宫,说明了来意,与天铭颢一起回了定安王府。
慈宁宫,安贵妃唐梦玲正在和太后说着话,大殿里,已经坐满了各宫前来请安的妃嫔。
林公公通报后,千雅雪进了大殿,一番行礼,走到太后的右手边第一个位子坐下,月汐立刻安排小宫女给千雅雪上茶。
“母后今日心情甚好,不知宫里又有何喜事?”千雅雪看着太后面色红润,脸上笑意妍妍,双眸明亮,显然是心情舒畅。
“你们瞧瞧,雪丫头一来就看清了哀家的心思,婷丫头又有喜了,都三个月了,昨日才让太医把了脉,可不是一件大喜事么!”太后眯着眼睛,语气轻松,毫不掩饰的喜悦,从话语中显现出来。
“果真?!太好了,皇室又添新丁,母后又能再得一孙,果真是大喜事!”千雅雪心里也高兴起来,想到天铭羽和林纯,决定今日会王府后,就给两人写信,让他们赶紧回来。
明年五月,纯丫头就及笄了,早日成亲,要好生个大胖孙子或孙女给自己带带!
众妃见太后和唐梦玲,千雅雪聊得开心,都很有眼色的告退回宫。
太后见众妃都离开,招呼着唐梦玲和千雅雪到里间坐着聊天。
“雪丫头,有纯丫头的消息吗?”太后一开口就问道林纯,千雅雪心知太后对林纯的关心和在乎,立刻把林纯和天铭羽的事情告知了太后。
“这两个孩子,真是······”
“母后,儿媳也是昨日才知道,和王爷一说,王爷说孩子们大了,有分寸,所以就由他们去吧!”
太后面上的担忧散去,得知林纯平安,心里高兴,“可不是,胡国内乱,还不是羽小子干的好事,昨日颢儿来给哀家请安,就说了羽小子在胡国,带着一众暗卫,把胡王打伤,至今还昏迷不醒呢!”
“啊?!羽儿······”
“你放心,那胡王至今昏迷也是羽小子安排的,胡国皇宫那个院判,妻子儿女都被胡柯给杀了,所以······”太后一阵唏嘘,所谓坏事做尽,必得报应!
“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胡柯,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被羽世子打伤,可如今昏迷,不省人事,也无法找羽世子说事,再说胡国的朝臣趁此机会作乱反叛,等胡柯有朝一日清醒过来,处理叛乱估计都忙不过来,更别提来天阳讨公道了!”
唐梦玲把事情分析的透测,千雅雪听后,悬着的心慢慢放心,太后却是一脸欣慰的模样,似乎很赞成天铭羽的做法。
“母后,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想要和您说!”
“嗯?!雪丫头有事就说吧!”
千雅雪抬起头,认真道:“王爷如今伤势已经大好,我们商量,准备三日后启程,到清溪镇林家给羽儿下聘!”
“嗯,这倒是个喜事,羽儿之前和哀家说过,说是三月份去林家下聘,如今已是九月中旬,是该去下聘了,再拖就不好了!”太后点头,很是赞成。
“母后,此次去清溪镇,儿媳和王爷或许就打算在清溪镇长住了,早上儿媳进宫的时候,乔伯去了东宫,想必这会儿太子已经到了王府了!”
千雅雪打量着太后面上的神色,尽可能的把话说的婉转,古人言,父母在,不远游,太后身处后宫,不能离宫,若是自己和王爷走了,日后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
“你们的意思是······?!”
唐梦玲和太后均目光震惊的看着千雅雪,“王妃,你和王爷······”
“母后,我和王爷商量了,等羽儿和纯丫头回来,就让他们在清溪镇大婚,到时候让羽儿来京城接你到清溪镇······”
太后陷入沉思,忆起天洪烈小时候,一件件事情历历在目,如今天阳太平,也难怪烈儿想要离京。
罢了,离京就离京吧,儿孙安康幸福,不就是自己如今最想看到的嘛!
“嗯,你们去吧,等婷丫头诞下皇长孙,哀家就收拾行囊也去清溪镇小住几日,就当是出宫散心,你和烈儿到清溪镇后,可不能懒着,听纯丫头说,她家有很多田地,你和烈儿无事,就种种菜养养花,等哀家去的时候,也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母后······”千雅雪听太后说的轻松,眼眶渐渐湿润。
“好孩子,哀家一生这三个儿子中,就数烈儿最懂事,哀家很欣慰!”太后握着千雅雪的手,也红了眼眶。
出了慈宁宫,千雅雪和唐梦玲一起到了太子东宫,余婉婷正看着两个皇孙女吃点心,两个小人儿见到唐梦玲和千雅雪过来,很懂礼貌的给两人问好。
“姨娘,皇伯母!”余婉婷给唐梦玲和千雅雪行礼,两人忙上前,“你这丫头,有了身孕了,这礼数就省了吧,真是的!”
唐梦玲嗔怪道,语气里尽是对余婉婷的呵护和宠爱。
“这几日身子可好,两位皇孙女可乖巧?”千雅雪牵着唐梦玲的手,到里间的榻上坐下。
余婉婷示意奶娘带两位皇孙女出去玩。
“一切都好,这个孩子比两个皇孙女要乖巧些,没怎么折腾。”
“这就好!今日来,皇伯母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关于安心公主的。”
“嗯?安心公主?!”余婉婷和唐梦玲都有些不解。
安心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公主,也是天洪恩最小的妹妹,与余婉婷的年纪相差无几,曾也算是闺中好友,关系很不错。
“皇伯母,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据说安心公主的驸马是庶出,后来因安心公主恋慕驸马,其母才被抬为正室,那原先驸马的嫡母是谁,婷丫头你知道吗?”
千雅雪昨夜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若是香草和安心公主府有关,必是和府上的人有关系,可纯丫头说过,香草从小生活在深林之中,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要说得知与自己亲人有关的消息,也定是这几个月在京城打听到的。
“驸马的嫡母?这个安心公主倒是和我提过,说是驸马的爹一开始娶得妻子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纳了妾后,那家小姐嫉妒,不久就郁郁而终了,驸马的爹心生愧疚,便多年没有续妻,直到安心公主和驸马······”
后面的事自然很顺利成章,既然要成为一国驸马,怎么可能是庶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驸马的娘亲就被扶正了呗!
“那驸马的嫡母可有留下孩子?!”千雅雪推敲了好久,也只能猜测香草有可能是安心公主驸马的妹妹。
公主身在皇家,不可能与香草有交集,香草自小跟随其师父长大,不可能对驸马有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香草和驸马有兄妹关系。
香草不愿去安心公主府,不愿见到驸马的娘亲,后宅的阴私,在千雅雪的眼中,见怪不怪,京城贵族之家,经常会发生这些事情,若真是驸马的娘亲害了香草的娘亲,那就是妾室残害主母。
这样的事情在大户人家很正常,若真是如此,也就能解释香草为何会不愿意去安心公主府,甚至听到安心公主的名讳,表现的很奇怪。
“这个我倒是没听安心公主提起,皇伯母,你怎么会问这些问题,感觉有点······”余婉婷和唐梦玲都觉得千雅雪问的问题有些奇怪。
“其实皇伯母只是可怜香草那个丫头罢了,皇伯母怀疑香草是驸马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什么?!王妃,你没说错吧?!香草姑娘不是皇上亲封的神医吗?”唐梦玲很惊讶。
余婉婷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嗯。”千雅雪把事情和两人说了一遍,并分析了自己的猜测。
“若真是照王妃所言,或许香草姑娘还真是驸马的妹妹,上回香草姑娘来宫里给太后把脉,我还特别看了她两眼,现在仔细想起来,这香草和驸马还真有几分想像!”唐梦玲低头回忆道。
“皇祖母,那要是按你说的,那香草的娘亲岂不有可能就是驸马的娘亲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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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 准备
“婷丫头莫要胡说,或许驸马的嫡母真的是病重离世的呢!”尽管三人都知道这中间定有什么隐情,但是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
“王妃,过几日你和王爷就要启程,早些带着香草姑娘回去清溪镇吧,有些事情,唉······”唐梦玲叹了一口气,大户人家后宅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如同后宫一样。
甚至有的贵族之家,后宅的争斗阴私比皇宫里的阴谋诡计还要来的激烈,香草能有个师父将她平安的抚养长大,也算是幸运的了。
“婷儿,这件事情你暂且放在心里,若是那日安心公主来看望,说道关于驸马娘亲的事情,若是好事,便罢,若是驸马的娘亲对安心公主不好,你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安心公主!”
千雅雪毕竟是皇室的媳妇,自然一心为皇家着想,香草的事情望大了说,也算是事关皇室,如果真是驸马的娘亲残害了香草的娘亲,那对于驸马的名声也会有损,连带着对安心公主,对皇室,也没什么好处。
只是对于香草,千雅雪想着要是驸马的娘亲安分守己,好好待安心公主,那便作罢,日后自己好好善待香草,给香草找一户好人家,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若是驸马的娘亲不安分,哼······
“皇伯母,婷儿明白!”余婉婷点点头,唐梦玲听到千雅雪的话,也点头赞同。
“嗯,我和王爷离京前,会让人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管结果如何,咱们也算是掌握了安心公主府的一个把柄。
婷儿你要记住,你是太子妃,凡是将来对你,对太子有用的人脉,权势,都要想法设法牢牢的抓在手中,不为其他,只为保护太子,保护你们的孩子!”
千雅雪握着余婉婷的手,想到这会儿王爷定是把兵权都交给了颢儿,日后自己和王爷离京,若是天阳不宁,王爷在清溪镇也定会过得不安稳。
“王妃娘娘说的对,婷儿,自从你带着两位皇孙女回宫,也经历大大小小不少次暗害和阴谋,日后太子登基,你身为皇后,不仅要统率后宫,还要把朝臣们的各位诰命夫人牢牢的握在手里!有时候枕边风比一切方法都管用!”
唐梦玲也趁机教导余婉婷,余婉婷沉思不言,但已经把千雅雪和唐梦玲的话都牢牢记在了心上。
定安王府,天铭颢跟着乔伯直接到了王府的大书房。
大书房是天洪烈平日里办公的地方,此时,天洪烈正在静心擦拭着之前挂在东厢房间里那柄宝剑。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乔伯的声音在大书房外响起,天洪烈顿了一下,复又低头擦剑。
“太子殿下,王爷在里面等您,老奴就退下了。”
“皇伯父,侄儿进来了!”天铭颢对着乔伯点头,出声打了招呼,推开门,进了大书房。
“皇伯父,你的身体可好了?”天铭颢弯腰给天洪烈行了一礼,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
看着坐在桌边用心拭剑的天洪烈,天铭颢突然感觉到书房里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似忧伤,似伤怀。
“皇伯父很好,今日叫太子前来,是有一事想要告知太子!”天洪烈放下雪白的锦帕,噌的一声,宝剑入鞘。
“皇伯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天铭颢正欲开口询问何事,却见天洪烈双手举剑,单膝跪到天铭颢身前。
天铭颢大惊,忙起身欲把天洪烈扶起来。
“太子殿下,且慢!且先听臣把话说完!”天洪烈很严肃,整的天铭颢有点晕乎,不过见到天洪烈如此模样,便知道天洪烈今日叫自己前来,是有大事要和自己说。
“皇伯父,您说!”天铭颢语气中的敬意不减反增,看着天洪烈的眼神亦是认真坚定,身上的太子威仪丝毫没有显现。
天洪烈知道天铭颢的心意,开口道:“太子殿下,三日后,臣便要离京,此次离京许是不会常回京城了······”
“皇伯父,您······”
“这把剑是先帝在臣十三岁那年赐予臣的,后来臣征战沙场,最顺手的兵器,便是这把剑!”
天铭颢打量着天洪烈手中的剑,心里很清楚这把剑在天洪烈心中的分量。
犹记得小时候羽调皮,偷拿这把剑砍树,结果被天洪烈罚的在宗庙里跪了整整三天。
“今日皇伯父把这把剑交给你,这把剑是先帝御赐,也是先帝交给臣的责任和护身符,更是天阳国镇守边疆,以及统领京都所有兵力的兵符!”
天洪烈语气威严,一番话让天铭颢震惊的心脏狂跳。
天铭颢定了定心神,“皇伯父,这把剑不是应该传给羽吗?!”
“不,羽儿不需要,臣相信太子殿下定能比羽儿更懂得如何使用这把剑,所以······”
“噗咚!”一声,天铭颢跪了下来,看着天洪烈,目光坚定,身上的太子威仪在一瞬间释放,震慑,威严,道:“皇伯父请放心!侄儿定不辜负皇伯父的期望!”
“嗯!”天洪烈内心震荡,看着周身散发着慑人气息的天铭颢,很欣慰的点了点头。
“皇伯父,侄儿扶您起来!”天铭颢接过天洪烈手中的剑,扶着天洪烈起身,不是虚扶,而是搀着天洪烈的胳膊,真心实意的将天洪烈扶起。
“颢儿,天阳国未来有你,皇伯父放心,俊儿做事干净利落,炫儿尚且性子不定,但却事事唯你马首是瞻,离儿家财万贯,云飞忠义勇敢,都是你的左膀右臂,你要惜之!”
天洪烈看着天铭颢,眸光里尽是骄傲,仿佛看到了天阳国未来在天铭颢的手中日渐辉煌,鼎盛荣耀。
“皇伯父放心,侄儿明白,用人唯贤,这是身为一国之君必须有的德行!还有羽,做事沉稳,把握全局,只是羽有归隐之心,侄儿也不强求,只要羽和平安公主一生幸福安康就好!”
天洪烈点点头,能得天铭颢这句话,也就意味着日后天铭颢登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定不会为难羽儿和纯丫头,如此甚好!
“你且回宫去吧,明日皇伯父会进宫与你父皇言明!”
“是,皇伯父,望皇伯父保重身子,婷儿又有了身孕,他日待皇长孙出世,侄儿定叫人带皇长孙去拜见皇伯父!”
“好好好,皇伯父期待着!”天洪烈大笑,显然听天铭颢如此说,心情很不错,心里也很高兴。
千雅雪和天洪烈三日后就要启程,王府众人都脚不沾地的开始准备。
“王爷,王妃,定永王妃和俊世子妃带人拉了五大车的东西来了,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乔伯一路小跑,到了前厅,千雅雪正在和天洪烈商量带哪些丫鬟婆子一起随行。
“快快开正门迎接!”
“王爷,王妃,太后娘娘身边的林公公以及安贵妃娘娘身边的琴姑姑,都带着好几车的东西到了王府门口!”守门的小厮慌忙跑过来传话。
“王爷,王妃,章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过来了!”另一个守门的小厮紧跟着而来,人未见到,消息已经传到。
“快快,开正门,摆香案,接旨!”天洪烈和千雅雪同时站起身往王府门口而去,乔伯领着几个丫鬟婆子,立刻忙碌起来。
后日天洪烈和千雅雪就要出发,昨日天洪烈进宫和天洪恩说完事情并此行后,就知道皇上赏赐的圣旨今日定会到达,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早。
香案摆好,天洪烈和千雅雪领着王府的一众丫鬟婆子小厮,到王府门口迎接。
到了王府门口,千雅雪才发现,整个王府大门都要被遮住了,一辆辆拉满礼品的马车一字排开,场面壮观极了。
杨芹带着裴家的礼物也刚好赶到。
千夜离和侯仪萧难得一同出行,带着十几车的礼物也紧随而来。
众人都在府外等候,章公公带着圣旨先进了王府宣读,随着章公公的念唱,一箱箱的赏赐如流水般的抬进了定安王府,一半是赏赐给王府的,一半是天洪恩给天铭羽加的聘礼,圣旨宣完后,天洪烈招呼着章公公进前厅喝茶。
千雅雪则带着玉芯和玉蕊在门口接待前来送礼的各人。
“王爷,此次您和王妃离京去往清溪镇给羽世子下聘礼,皇上甚是高兴,说早就盼着孩子们成家立业,太子殿下的第三个孩子都有了,羽世子也要抓紧了!”章公公喝着乔伯亲手端过来的茶,笑眯眯的说道。
“还请公公带本王回宫感谢皇上赏赐!”乔伯趁机给章公公塞了几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
“王爷客气了,皇上还说了,待平安公主出嫁,这嫁妆也是不会少的!毕竟平安公主是皇上亲封,也算是皇上的义女!”
“都是纯丫头的福气,本王带羽儿和纯丫头感谢皇上圣恩和赏赐!”天洪恩朝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本公公的任务完成了,来时见王府门口客人众多,本公公就不多打扰了,王爷留步,告辞!”章公公一脸笑意的离开,乔伯紧随其后,一直送到府门口,看着章公公坐上马车,这才转身回府。
王府花厅,林公公和琴姑姑把各自的礼单递给千雅雪,“王妃娘娘,这是太后娘娘的心意,太后娘娘说了,待平安公主出嫁,再另给公主添嫁妆!”
“王妃娘娘,这是安贵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一起准备的一点心意,权当是给羽世子添点彩头!”
“林公公,本妃带羽儿感谢太后娘娘,谢太后娘娘的赏赐!”
“王妃娘娘的谢意老奴一定带到,王府客多,老奴就先回宫了,太后娘娘还等着老奴回宫复命呢!”
“王妃娘娘,奴婢和林公公同路,也就不多留了,安贵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都知道王妃娘娘的谢意,来时就说了,只要王妃娘娘和王爷一路顺利就好!”
“玉芯,带本妃松松琴姑姑和林公公!”千雅雪给了玉芯一个眼色,玉芯先是走到林公公身边,笑着往林公公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公公闲时,出宫买碗茶喝!”
复又走到琴姑姑身边,将银票塞进琴姑姑的袖袋里,“琴姑姑一路辛苦!”
终于,宫里的几个大人物的手下都走了,千雅雪才转过身招呼裴舒菡和余云欣,以及杨芹和侯仪萧。
千夜离在章公公走后,就去了前厅,拜见天洪烈去了。
“舒菡,你让王府的管家或是近身的丫头跑一趟就是了,何必带着云欣丫头过来,杰儿独自留在府里,你也能放心?”千雅雪走到裴舒菡面前,嗔怪着说道。
“这不是想着你和皇兄一走,以后就难再见了嘛!杰儿有洪刚带着,他巴不得我天天出门,不和他抢孙子呢!”裴舒菡拉着千雅雪的手,说到再难相见,眼眶微微湿红,再说道孙子时,又破涕为笑。
余云欣在一旁微笑着,不说话,标准的大家闺秀,衣着端庄得体,清雅脱俗,身上泛着几丝母性的光辉,面容秀丽姣好。
“无事,咱们就通通书信,也没什么不好,若是有时间,你和定永王也来清溪镇散散心!”
“嗯,那我可记下了,听母后说,你和王爷还要种菜养花,等着母后他日去清溪镇品尝赏看呢,到时候我可也要跟着去瞧瞧!”裴舒菡和千雅雪是闺中密友,说起话来,也是相当亲近。
“好!”
千雅雪看着玉蕊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转身招呼杨芹和侯仪萧。
“裴夫人请坐,南菱郡主也坐!”
“王妃娘娘,此去清溪镇,臣妇略微备了些礼物,算是一点心意,还请王妃娘娘到了清溪镇,带臣妇给家母家父和老爷子问好!”杨芹落落大方,语气婉转。
“裴夫人客气了,如今我们两家也算是一家人,听说裴小姐不久就要出嫁,本妃也给她准备了礼物,若是可以,回到清溪镇,本妃定会和裴二爷裴二夫人商量一番,看能不能让人护送两位回京参加裴小姐的婚礼!”
“臣妇在此先谢过王妃娘娘,只是老爷子年纪大了,臣妇也不想他们来回奔波,臣妇已经和小女的夫家说好,待小女成亲后,寻个日子,一起去清溪镇拜见一下祖父祖母和老爷子,让长辈们见见两位小辈就好!”
千雅雪一听,当下点头,“还是裴夫人考虑周到!”
“最近千家主和千夫人身子可好?”千雅雪和杨芹说罢,转过头看向侯仪萧。
“父亲和母亲身子甚好,让王妃娘娘挂心了。”
“这就好,想来哥哥和嫂子有了孙子,也算是有了盼头和乐趣,进来离小子对你可好?”侯仪萧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千雅雪见了,心中暗喜。
“夫君待我甚好!”
“嗯,这就好,千家事情多,离小子偶尔忙碌,郡主多担待些!”
“嗯!”侯仪萧小声的应着,脸颊微红。
众人在王府吃过午饭,才一一离去,千夜离有话和千雅雪说,便多留了片刻。
王府后花园。
“姑姑,你让侄儿查的事情,侄儿已经查清楚了!”
“嗯,这件事先不忙说,你老实告诉姑姑,羽儿什么时候去的胡国,又干了什么,纯丫头现今在何处?!”千雅雪板着脸,瞪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千夜离,气不打一处来。
千夜离内心在咆哮,完了,完了,姑姑生气了,天铭羽,你给我等着,“姑姑,羽去胡国也是临时决定的,只是刚好姑父遇到刺杀,羽就······”
“就顺理成章,迅疾出动是吗?!那为什么你要忙着羽儿撒谎,来骗姑姑!
还传信说羽和你都在东阳城,纯丫头来京时,我就在纳闷,要是羽儿知道纯丫头来了京城,还不第一时间赶回来,怎的一个多月都不见。
尤其是纯丫头高烧昏迷在床,只是当时你姑父受伤,我没深想,没想到就给你们钻了空子!”
“姑姑,姑姑,你别生气,都是侄儿的错,其实羽也是想早点解决胡柯,好让天阳安定,然后带着平安公主隐居山林而已,只是没想到一去就这么久······”千夜离摸着鼻子,有些心虚。
“哼,下不为例,不然姑姑可饶不了你!”千夜离连连点头,记忆深处,自己这个姑姑可是很严厉的,小时候上学堂,和羽撒谎跑出去玩,结果回府后,两人都被打得好惨!
呜呜呜······姑姑太凶残!
☆、第136章 途遇奇葩
“嗯,侄儿知道了,对了,羽应该快要和平安公主见面了,前几日收到消息,说是平安郡主已经到了明阳城!”千夜离轻声说道。
“行了,别低着头装可怜,给姑姑说说让你查的事吧!”千雅雪只是担心天铭羽和林纯,随口问问而已,更多的是,想要孩子们有事不要隐瞒,有时候反而会让人更加担心。
只一瞬间,千夜离就恢复了原先嬉笑的模样,看着千雅雪哭笑不得,“你这孩子,真是······”
“嘿嘿,侄儿知道姑姑疼我!”
“好了,说正事吧!”
“是,姑姑!安心公主的公公,也就是驸马爷的爹,本是青阳城人士,名叫楚建民,二十年前在青阳城考取秀才,便娶了青阳城赵员外家的小姐赵月姚为妻,成亲三年,这赵小姐都没有怀孕。
后来楚建民进京赶考,得了进士名第,因妻子无子嗣,便纳了一房妾室,裘氏,其实这裘氏早就是楚建民的外室,且还给楚建民在外面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安心公主的驸马,楚斌。
这裘氏进楚家没多久,据说这赵小姐便怀了身孕,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小姐被楚建民关在了楚府后院的一处废弃小院里,一年后香消玉殒,至于孩子,楚府很多下人说根本就是赵小姐瞎编的子虚乌有的事!”
“看来这裘氏还真是厉害,恐怕这赵小姐被关,也是这裘妾室闹得幺蛾子吧!”千雅雪语气微冷,说道妾室二字,有些厌恶。
“不错,其实这赵小姐三年未孕,也是因为这裘氏,买通了楚府的下人,在赵小姐的饮食中下了药,这裘氏在楚建民和赵小姐成亲前,就和楚建民有了露水姻缘。
后得知楚建民娶赵小姐,心生嫉妒,故就······其实楚建民也只是为了赵员外家的钱财,加上赵小姐容貌美丽,在当时的青阳城也是名貌俱佳的小姐之一,一开始这楚建民还很喜欢赵小姐,两人成亲后也算是相敬如宾。
奈何这赵小姐被害,一直无法孕育子嗣,裘氏在外又经常找机会勾搭楚建民,两人便有了楚斌!
至于赵小姐后来有孕,其实是楚建民一次醉酒,而当时裘氏正得了楚府的掌家之权,故而一时忽略,但是裘氏知道后,便设计了一场赵小姐与人有染的戏码。
楚建民念在赵员外曾经资助他上京赶考,没有下狠心处治赵小姐,便把赵小姐关了起来,赵小姐生下孩子后,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年轻的大夫,便撒手人寰!”
千雅雪有些疑惑,这赵小姐被关了起来,怎么会认识大夫?!千雅雪可不觉得裘氏有那么好心,会找大夫来给赵小姐养胎!
千夜离注意到千雅雪面上的不解,解释道:“其实那青年大夫是赵小姐的庶弟,名叫赵勤,楚建民中了进士后,就带着赵小姐来了京城安家,赵员外给了一大笔钱,后来赵小姐被关,楚建民也差不多把赵家的钱财都骗没了!
赵家没了用处,楚建民自然不把赵家放在心上,赵员外不知怎么得知了赵小姐在楚家的处境,便寻思让人去查看,可是为了防止被楚建民察觉,便想了个注意。
赵勤自小随青阳城的老大夫学医,医术甚好,且楚建民并未见过赵小姐这位庶弟,赵员外便让他来了京城,正巧赶上裘氏有孕,赵勤寻了机会,接近了裘氏,进了楚府!
当时赵小姐身边已经没有服侍的丫鬟婆子,饱一餐饿一顿,孩子差点就没了,赵勤会些武艺,总是在深夜给赵小姐送些吃的,就这样,直到赵小姐生下孩子。
后来赵勤带着这个孩子回了青阳城,赵员外得知女儿已不再人世,心里虽恨,但也无计可施,只好一心宠爱抚养赵小姐留下的孩子。
好景不长,孩子的事情还是被裘氏知道了,裘氏买通了几个混混,趁夜到赵家放了一把火,赵勤带着孩子从地道逃离,隐居深山,赵员外年迈,在大火中失了性命!”
千雅雪一阵唏嘘,这裘氏果然恶毒!
“姑姑,还有一件事,侄儿不知该不该和你说?!”千夜离有些犹豫,事关皇家,千夜离并不像牵扯进去。
“你说吧,这里就我们姑侄二人!”
千夜离想了想,轻声道:“安心公主派人到府上找香草姑娘看病,是因为裘氏在安心公主平日的饭食里下了药,想让自己的一个侄女嫁给楚斌!”
“什么?!难怪安心公主和楚斌成亲五载都没有怀上孩子,不过太后娘娘也让宫中的太医给安心公主把过脉,并没有什么发现啊!”千雅雪大惊失色!
“因为裘氏的药是从胡国的一个游医手上弄来的,而且那位游医如今进了胡国的太医院,我昨日已经传信给羽,希望他能找到那位隐藏在胡国太医院的游医,到时候定能······”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姑姑自有分寸,或许这裘氏,不单单是想安心公主生不下驸马的孩子这么简单······”
千夜离眸中流光一闪,心底发寒,难道裘氏会是胡柯安排在天阳的人,不,不可能,裘氏的身世自己查的很清楚,的确是天阳国青阳城的人。
那么······裘氏定是被胡柯抓到了把柄,或是用利益诱惑了!
“姑姑,那我就先走了,他日有时间,侄儿定去清溪镇看望你和姑父!”千夜离急匆匆的离开,想着回去要好好查一下安心公主府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公主府,真是一个掩饰的好地方,一般人谁会怀疑一国公主会做有损自己家国的事情!
千雅雪见千夜离离开,独自在花园的石桌边坐了好一会儿,沉思了良久。
“王妃,王爷唤你去一趟前厅!”玉芯前来给千雅雪传话,本来千夜离在这和千雅雪说话,玉芯和玉蕊都在周围看着,玉芯见千夜离离开,乔伯过来给自己传话,才走了过来。
“啊?!哦!我这就去!”千雅雪被玉芯的话语唤回飘远的思绪,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朝着玉芯道:“玉芯,你速去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是,王妃!”玉芯见千雅雪表情有些凝重,也不多问,立刻转身前去准备。
······
明阳城,林纯一行人驾着两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走,从东阳城到功阳城,再到明阳城,一路上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九月。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林纯趴在马车里的小方桌上,掀着马车窗户的窗帘,看着外面的夕阳。
“唉······”
“小姐,天色已晚,咱们今晚就在这林间歇息一夜吧!”安武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嗯,你们看着安排吧!”
宽敞的管道两边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丛林,树木矮小,不远处也有几个商旅,正忙着生火休息。
林纯一袭深蓝色男子长袍,头戴玉冠,从马车里出来,流风和流璋将两辆马车摆好,形成一个角落,安武开始到附近捡柴火。
“公子不要走远。”流璋看着愈走愈远的林纯,出声喊道。
林纯回头一看,冲着流璋点头,转身往林间走。
深秋的傍晚,天气有些凉,林间的矮树上已经没了多少叶子,林纯走到一颗稍粗壮的树下席地而坐,心头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现。
林家的人,京城的人,还有那个远在胡国的人。
不知道外太公和外婆身体好了没有。
不知道京城的人和胡柯得知自己失踪后,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心底的那个人。
整整十个月的时间,羽,你还好吗?
是否和我一样,在思念,在担心,在期待!
林间一片宁静,林纯的心却如大海上的破涛般,汹涌翻转,就不能平静下来。
越是接近胡国,似乎心绪越发的混乱,有些排斥,又有些吸引,总之很矛盾,林纯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想去深想。
“公子,回去吧,天要黑了,林间寒气重!”安武走过来,看着紧锁眉头的林纯,心里难受。
“嗯,走吧!”林纯站起身,随手拍拍衣服上沾上的树叶,往马车那边走。
流风和流璋已经升起了火堆,灿烂的火光照的周围一派通明。
“公子,晚上想吃些什么?”流风看着林纯日渐消瘦,有些担忧,若是见到世子的时候,世子妃如此瘦弱憔悴,世子定会赏自己一顿竹笋炒肉皮的!
最近一个月,流风和流璋越发照顾林纯的饮食和休息,可是林纯还是丝毫没有长肉的迹象,两人都急坏了,每天想着法子弄些新鲜的东西给林纯吃。
林纯每次吃的都不少,可就是不长胖,只有安武知道,林纯是心思忧郁,才会如此。
“随便,做什么方便你们就做什么吧!”
“流风,你和安武在这照顾公子,我去林间转一圈看能不能打个野鸡野兔什么回来!”流璋转身往林间深处而去。
“流璋,小心些,打不到尽快回来!”林纯出声叮嘱,知道流璋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想要做些好吃的,可若是流璋遇到危险,这是林纯不愿意看到的。
流风拿出一个水壶,吊在火上烧水,林纯闲着没事,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安武警戒周围。
远处的商旅一共带了五辆马车,围成一个大圈,此时应该是正在烤肉,浓郁的香味飘散过来,很是诱人。
“公子,要不我去他们那边买些烤肉,给你先吃这点,垫垫肚子!”流风见林纯低头,不知在地上画着什么,闻着浓郁的烤肉味,出言问道。
林纯摆摆手,“不用,出门在外,最好不要吃别人的东西,免得有诈!”
“公子说的对,或许人家就是故意把烤肉的香味扇过来的,今晚并没有风,他们离我们又这样远,再香的烤肉,都不可能有飘散的这么远的香气!”
安武警惕的盯着不远处那一众马车,马车中间燃着一个大火堆,可却看不清人影。
流风见安武谨慎的模样,也抬头往那边看去,“安武,你能看清那边有多少个人吗?”
“看不清!火堆烧的太旺,反而有些隐约和模糊!”安武摇着头,语气有些暗沉。
“流璋怎么还没回来?!”林纯抬头问道,看着地上自己画好的芭比娃娃,心里有些不安。
“公子,这才没过一会儿呢,不着急,许是一会儿就回来了!”流风话音刚落,流璋飞身而回,手里还提着两只兔子,有一只还是活的。
“公子,我回来晚了,不过好在有所收获,给,这只活兔子给公子玩吧!”流璋把流着血的兔子递给流风处理,抱着活着的兔子走到林纯面前。
灰黑的毛发,圆溜溜的眼睛,只是此刻被流璋抱在怀中,却不断地发抖。
“这毛不错,要是在家里,定能叫香草给处理好,冬天的时候还能做副手套!”林纯拎着兔子的耳朵,抚摸着兔子的皮毛,很柔软。
安武和流风听到林纯的话均是无语,一般的女孩子看到兔子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不都是爱心泛滥吗?!
怎么到了自家公子这里,就有些不对了呢?!
“公子,你······”
“你的兔子是哪里来的,多少钱,能卖给我吗?!”一个傲娇的声音在林纯身侧响起。
林纯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绯色衣裙,外罩着白色披风的少女正朝自己走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骄横,鼻孔朝天,眼睛盯着林纯手中的兔子,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安武走到林纯身后,流璋站在一边,流风继续处理兔子,准备架到火上烧烤。
“妹妹,快回去,那是人家自己抓的,你要想要,明日叫家丁给你抓一只就是了!”一位身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追着少女前来,拉着少女的手,想要把人带走。
林纯这才注意到,官道对面,又多了一众再此歇息的人,而眼前的少女和女子似乎就是这一众人的两员。
“这位少爷,实在不好意思,家妹无礼,我带她向各位道歉!”黄衣女子很不好意思,毕竟此时林纯这边可是四个男子!
“姐,你跟他们一群贱民道什么歉,喂,你快说,这兔子多少钱才肯卖给本小姐!”少女指着林纯手中的兔子,语气有些不悦和着急。
四周一边安静,林纯抚摸着兔子的皮毛,并没有搭理少女的话,安武和流璋护在林纯身边,流风开始烤兔子,四人似乎都没有听见少女的话。
“你们···你们···”少女见林纯等人一个都不说话,也不回答自己,很生气,黄衣女子欲想要拉住少女,却被少女一把推到地上。
“你们这群贱民,本小姐看上你的兔子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不理本小姐,真是可恶!”少女手指着林纯几人,破口大骂,林纯几人还是各做各的事情,并不理会。
少女气急,跺了跺脚,转身气呼呼的离开,眼中却散发着恶毒的目光。
而摔在地上的黄衣少女早已被自己的妹妹忽略,只好红着脸爬起来,追着少女而去。
“公子······”
“没事儿,一会儿她们还会过来的,今晚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晚!”林纯轻声道,语气里带着轻蔑!
果然,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少女带着三个魁梧的家丁气冲冲的跑来,跟随而来的,还有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少年,只是此刻这少年眼中也尽是愤怒,看着林纯一行人,眼中泛着凶意。
“哥哥,就是他们!”
林纯抬起头,嘴角轻勾,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脸上飘散开,目光看向少女,复又瞥向少年。
少女见林纯抬头,见到林纯那抹淡雅的笑意,不禁脸色泛红,双眼发亮。
“哥哥,我就是想要他手里的兔子而已,你去给我买来可好?”少女一瞬间的转变让林纯有些目瞪口呆!
少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妹妹的不对,转头对上少女的眼神,又看了看林纯,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这位公子,我家小妹不懂事,只是她实在喜欢你手中的兔子,不知这位公子可否卖给在下,至于价格,还请公子开口!”少年此时也转变的身上的气息,变得文润如玉,翩翩有礼起来。
“哦?!······”
☆、第137章 钱来得真快!
林纯眼中划过一丝流光,看着眼前这对表情变化丰富的兄妹,在两人等待和焦灼的目光中,抬起了一只手,五指张开。
“五百两?!哥哥,快点掏钱!”少女不以为然的朝着少年道,示意少年掏腰包。
真是大方,出口就是五百两,若是你说五十两,尽管已是高价,但或许还能让人感觉正常一些,一个兔子而已,看来这对兄妹家里很有钱啊!
“不······”林纯摇了摇头,出言提醒,复又晃了晃自己张开的手掌!
“这位公子不妨直接开口!”少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
少女看向林纯,眼角上挑,也示意林纯直接开口!只是在看向林纯的面容时,眼中透着明亮和爱慕!
不错,就是爱慕!
林纯被少女的目光看的有些惊悚,低下头,幽声道:“五万两!”
流风漫不经心的烤着兔子,听到林纯的报价,惊的手一抖,自家世子妃就是霸气。
安武和流璋站在一边,低头抿唇,心里却笑翻了!
“什么?!五万两?!公子,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少年阴鸷的眸光瞬间朝林纯飘来,之前装出来的优雅形象,顷刻间不复存在,消失殆尽。
少女涨红了脸,看着林纯,也有些不高兴。
“我这个人这辈子,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开玩笑!”林纯淡淡的话语飘散出来,让流风三人忍笑忍得着实辛苦!
世子妃,你不爱开玩笑,噗!太假了,太假了······
“看来这位公子压根就没想要把这只兔子卖出啊!”少年阴深深的语气让林纯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林纯抚摸着兔子,轻声道:“你想买,我也愿意卖,只是在价格上,双方搭不成一致而已,公子要是诚心想买这只兔子,就不会嫌价格高,要是嫌价格高,就不要买!”
少年和少女被林纯绕的有点晕乎乎的,林纯依旧低着头,似乎并不在意这桩买卖是否能成,也不惧怕少女和少年带来的几个魁梧家丁。
只是,身上一直粘着的两道眼神,让林纯很不舒服,少女听着林纯的话,尽管有些转不过弯,但是注视到林纯抚摸兔子的轻柔动作,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为林纯手中的兔子。
不觉得,少女看向兔子的眼神有些嫉妒和不善,“哥哥,不就是五万两嘛!你回去拿钱,我们买!”
少年被少女的话语给惊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直接朝着少女怒吼道:“胡说什么,五万两买一只兔子,你疯啦!”
“哥哥······”少女把少年拉到一边,轻声不知在少年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少年看了看林纯一眼,面上的表情又变了!
“好,五万两就五万两,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去银票!”少年满脸笑意的离开,而站在林纯身后的流璋和安武,以及蹲在火堆边烤兔子的流风,却黑了脸。
林纯并没有注意流风三人的脸色,只是没想到这对“豪气”的兄妹竟然真的准备拿五万两来买自己手中的兔子,感觉很惊讶!
“公子,我哥哥回去马车上拿钱了,一会儿就过来,你能不能先把兔子给我?!”少女看着林纯手中的兔子,眯着眼睛享受林纯的抚摸,心口的嫉妒之火,越发烧的旺盛。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做生意的规矩!”既然这对兄妹愿意花钱,林纯自然不能不卖,五万两,等回了清溪镇,都能卖几千上万只兔子了,真爽!
少女看着林纯悠闲的模样,感受着林纯周身散发出来的高冷气息,顿时眼中冒红心,花痴的模样,不小心被安武看到,一个哆嗦,安武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流璋感觉到安武的不对,很奇怪的顺着安武的目光看向少女,只一眼,便默默的仰头看天,心里默喊:世子,你在哪里啊?世子妃被人惦记上了!还是一个女的!
“哥哥,你真慢!”少女给了跑过来送钱的少年一个不悦的表情,一把抢过少年手中的银票,递到林纯跟前:“诺,银票给你,这下你可以把兔子给我了吧!”
“流风,辨别一下银票的真假!”林纯把兔子抱到自己怀里,揉了揉一直被自己拎在手里的兔耳朵,继续抚摸着兔子的皮毛。
心里默默地对着兔子念道:“不好意思啊,小兔子,人家都把钱拿过来了,我只好忍痛割爱,把你送给人家了!”
流风站起身,伸出手,等待着少女将银票递到手中,少女看着林纯把兔子改拎为抱,牙齿咬的紧紧的,狠狠地瞪了兔子一眼,转身把银票往流风手里一塞。
“你快点看!别耽误我时间!”少女冲着流风吼道,流风不以为然,看都没看少女一眼。
五万两银票,一百两一张,一共五百张,流风让流璋给自己看着烤得半生不熟的兔子,自己则拿着银票到一边一张张的看看起来,看的那叫一个仔细,少年和少女站在一旁,嘴角直抽。
可是林纯没说话,两人只好忍着,少女紧盯着林纯怀里的兔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中泛着一阵阵杀意,林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稳坐泰山。
安武和流璋看着流风小心翼翼的模样,都觉得好笑,只是现场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两人只好默不作声。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流风站起身,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着林纯道:“公子,一共五万两,都是真银票!”
“嗯,把兔子抱过去给人家吧,银票你收着就好!”林纯正准备将兔子递给流风,少女一个箭步冲到林纯面前,准备伸手强抱兔子。
安武一个闪身站到林纯面前,接过林纯手中的兔子,递到少女手上。
少女愤愤的看了安武一眼,眸中闪烁着不善的流光,狠狠的瞪了安武一眼,转头抱着兔子,随少年准备回去自己的马车边。
流风收好银票,蹲下身子,继续烤着兔子,流璋和安武又走到林纯身侧,成保护姿势站立。
“啊!”一声尖叫,响彻管道两边的树林。
声音是从少年兄妹两人的马车那边传来,少年大惊,连忙带着家丁往回赶,少女抱着兔子,恋恋不舍的看了林纯一眼,跟了上去。
林纯站起身,看向两兄妹奔跑的方向,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反正不管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飘到林纯的鼻孔中,林纯蹲坐到火堆边,看着架在火上烤的焦黄的兔子,吞了吞口水。
“流风,好了没?”
“公子稍等,撒上盐,再烤一刻钟就好了!”流风拿出腰间的小刀,在兔子上划了几道口子,然后撒盐,以更好的入味。
“流璋,你去马车里先拿点小菜出来,搭配着吃,免得油腻!”林纯看着从兔肉上兹兹滴到火堆里的油,想起了自己在功阳城千家小菜店里,买的小菜。
小菜是出自林家,只是林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店铺开到天阳国的每个城镇,刚好千家来找林纯合作,除去成本,所得的利润三七分成,林纯七,千家三。
尽管如此,千家因为店铺多,也狠狠的赚了一笔。
“小姐,要不要去那边看看?”安武抬头打量着管道对面的动静,似乎好像发生了打斗。
“不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们等着吃烤肉就好,若是对方不敌,或是有求于我们,还能趁机来点钱财,咱们这一路也花了不要银钱了!”
林纯幽幽的说着,让安武三人嘴角狂抽!
“公子!”流风拍着胸脯,里面是刚刚卖掉兔子得来的五万两银票。
“钱不嫌多,又不烫手,有人给咱们送,咱们只要尽情欢乐的收就好,快点烤兔子,我饿了!”
流璋端着一个小陶罐过来,又拿来碗筷,安武立刻把挂在马车后面的木板和一个木头的支架取了下来,在地上支了个小桌子。
流风把烤好的兔子拿起来,林纯忙回马车里,拿了一块桌布,铺在木板上。
“公子,给,有点烫!”流风用小刀割下一只兔腿,放到林纯面前的碗中,并提醒道。
林纯点点头,迫不及待的用筷子撕着兔腿上的肉,还没吃上,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丁,边跑边摔的往这边而来。
“这位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和小姐,前面那几辆马车是一伙强盗的车辆,求求你······”
“哦,不知那一共有几个强盗,你家那又有几个小姐和公子在?!”林纯放下筷子,幽幽的问道。
家丁着急的抓了抓脑袋,“我家有两位小姐和两位公子,强盗···强盗···”
“嗯,救一个小姐三十万两,救一个公子二十万两,打跑一个强盗十万两!”林纯一句话,把急的满头大汗的家丁给吓到了!
流风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纯,一脸的崇拜!
“怎么?你家小姐和公子不值这个价?本公子还觉得有些少呢!”
“值值值,只要公子肯出手相救,等进了明阳城,小的定会安公子说的,禀告我家老爷,并给公子准备银钱!”家丁看着林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急的要命,不停的扭头看着官道对面。
“嗯,既然这样,那本公子就做了这笔买卖,还希望到时候你能如实的告诉你家老爷,公子和小姐,按时按数的把银票送上,不然你家小姐和公子的名声······”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家丁不停的给林纯磕头,林纯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安武,安武会意,起身往官道对面而去。
尽管之前流璋和安武都没有看清不远处马车的人影,但是林纯心里清楚,只要不是遇到胡国的暗卫和死士,那么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是安武等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这会儿这家丁又说了是强盗,显然这家丁很清楚,甚至认识这伙强盗,从他的眼中,林纯看到了恐惧和着急,同时也看到了忌惮!
如果不认识的话,这家丁又怎么会过来求救,估计早被杀死了,恐怕之前的那对兄妹把自己得了五万两银票的事情给说了出去,这会儿让这个家丁前来请君入瓮吧!
“公子,你······?”家丁看着安武闪身离开,却没有在意,眼中也没浮现什么欣喜之色,定定的看着林纯。
“有本公子的大哥一人足矣,你放心,只要记住我说的价格就好,到时候我们好算账!”林纯说完后,开始吹着碗中的兔肉,吃了起来,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家丁。
家丁的身子抖了抖,有些难以置信,只是不到半个时辰,安武就回来了。
“公子,解决了,人都点了穴!”
“嗯,待我吃完这只兔腿,过去看看!”家丁睁大眼睛,看着安武,眼中尽是惊疑,林纯低头边吃,边注意着家丁的神色,心里冷笑。
又想到即将到手的银票,林纯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慢条斯理的吃完一整只兔腿,林纯带着流璋往官道对面走去,流风和安武留下吃晚饭,家丁见林纯起身,只好默默的低头跟在两人身后。
只是此时,家丁的心里发苦,自己的任务没完成,还要回去和老爷说银票的事,这下死翘翘了!
林纯走得很慢,如同饭后散步一般的走到官道上,天色已经黑透,宽敞的官道一路望不到尽头。
距离官道不到三米的距离,就是少年等一行人的马车,三辆坚固而装扮华丽的马车停在一处,连车帘上都缀着珍珠!
约十多个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的大汉,此时各摆姿势,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在看到林纯过来时,不断的转着,很是滑稽。
之前的那个少年此刻正被一个大汉拿刀架在脖子上,身子靠在大汉怀里,双眼祈求的看着林纯。
黄衣少女和绯衣少女紧紧抱在一起,绯衣少女怀中还抱着刚从林纯手上买走的兔子,此时绯衣少女看到林纯,满眼的激动和爱意,看的林纯头皮发麻。
马车边还坐着一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好的布料,应该是家丁口中的另一个少爷,小男孩不过五六岁,满脸的泪水,旁边站着一个摆着一手提着某个物品的动作的大汉,想必之前,小男孩应该是被大汉提在手里。
“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公子见面了,本公子先说一下,你家家丁前来求救,已经和本公子谈好了条件,救一个小姐,三十万两,救一个公子二十万两,打一个强盗十万两,至于这些家丁和丫鬟婆子,就算你免费!
我来数数,一二三······一共十二个强盗,一百二十万两,两个小姐,两个少爷,一百万两,总共二百二十万两!”
林纯细细的说道,语气轻松,就如同和好友聊天一般。
十二个强盗大汗和少年都傻眼了,这简直就是趁机敲诈啊!
“麻烦这位家丁给本公子准备纸墨!”家丁低着头,无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目光,走到一个马车里,找到了纸墨递给林纯。
林纯刷刷刷的把价格和算好的数目写下,清清楚楚,随后把字据递给身后的流璋,“帮助公子和各位小姐在上面按个手印。”
流璋最先走到少年面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尖锐的棱角,划破少年的手指,在字据上按下了手印,复又走到两个少女身边,同样如此。
“把这个孩子带到他哥哥身边,借点血!”林纯看着小男孩惊恐的目光,想到了家中的几个萌娃,心头的思念刹那间被勾起。
“公子,都摁好了!”流璋唤回林纯的思绪,把摁了血指印的字据递到林纯手中。
“嗯,给他们四人解开穴道,还有那些家丁!”
流璋捡起几块小石头,嗖嗖嗖的向几人丢去,正中穴位!
“多谢公子相救!”黄衣少女最先道谢,并快速走到小男孩身边,把小男孩抱到自己怀里安慰。
“公子······”绯衣少女抱着兔子,疾步走到林纯面前,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差点让林纯把刚吃的兔肉给吐了出来!
☆、第138章 世子,你快出现吧!
“这位小姐请自重,我已有未婚妻!”林纯退后几步,和少女拉开距离。
少女听到林纯的话,瞬间变了脸色,“你你你······”少女手指着林纯,不停的颤抖,林纯很讨厌少女的动作,转身往旁边走了走。
“感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本公子回到家中之后,定会让家父第一时间准备银钱!”少女走到林纯面前,弯腰作辑行礼,顺便把少女拉到自己身后。
少年刚才看的很清楚,对方不仅不喜欢自己的妹妹,甚至还有些厌恶,如今自己等人的性命掌握在对方手中,还是安分点的好。
等到进了明阳城,凭着自己的身份,定能好好修理修理对方!
林纯一直注意着少年的神色,瞥见少年眼中的那一抹恶意,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谢谢大哥哥的救命之恩!”黄衣女子牵着小男孩的手走到林纯面前,小男孩怯生生的给林纯道歉,说完后就藏到黄衣女子背后,只是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一直偷偷打量着林纯。
“公子!”流璋喊着林纯,用眼神询问接下来要做的事。
“你带着这些家丁,把这些强盗都绑起来,明日一早牵着他们一起进城,这些可都是银钱,不能丢!”林纯一副贪财的模样,让流璋失笑。
世子妃就是古灵精怪,难怪把人家小姐的心都勾着了,世子啊,你快出现吧!
翌日,天晴云淡,凉爽的清晨,扑面而来的,就是林间最清新的空气。
“公子,你起了,流风去打水了,一会儿烧热了给你洗漱。”安武见林纯从马车里下来,拨了拨火堆,抬头说道。
“嗯,那边怎么样?”
“很安分,流璋一直看着,刚才一个家丁过来,说是都起了。”
林纯点点头,做了几个舒展的动作,放松放松肢体,流风不知从何处拎着一桶水回来,“公子,早上好!”
“嗯,辛苦了!”
“没事儿,只要等公子见了主子,给我美言几句就好了,嘿嘿······”流风把吊在火堆上的铁锅里加满水,笑嘻嘻的说道。
一番清理,林纯吃了点之前在来的路上买的糕点,众人启程。
流风驾着一辆拉满货物的马车,走在最前面,安武驾车载着林纯紧跟其后,再后面就是少年一行人的三辆马车,最后是流璋骑着马,牵着被绳子绑着结实的一个个强盗。
到了明阳城门口,林纯还未发话,少年便让家丁拿着信物,到了城门口。
“快快快,开正门,大少爷和小姐他们回来了!”守城门的士兵高声唱喊,立刻,正门正中间的大门,徐徐打开,随之伴随着吱吱吱的声音,是厚重的城门和地面摩擦导致。
“大少爷?!小姐?!有趣,看来搞不好还能多捞一笔钱!”只是林纯有些奇怪,要说这一个城里最大的官不过是知府。
可就算那少年和少女是知府的女儿,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权力,竟然走一城之正门,这城门的正门,只有迎接圣驾,或是供兵将行军时,才能开启,没想到这小小守门士兵,竟然给知府的儿子和女儿开城门正门。
看来这明阳城,离京都天高皇帝远,恐怕没按什么好心啊,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经过这里会不会遇到什么新鲜事!
林纯突然间有些期待了!
“公子,那少年过来了!”安武坐在车辕上,给马车里的林纯传话。
没一会儿,马车外响起少年的声音,“公子,到明阳城了,不知公子是随在下去城主府,还是另找客栈休息?”
城主府?!林纯心间打了个突,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先随公子去城主府拿了银钱,本公子还有事,还要赶路,就不在明阳城停留了,还请公子先派人到府上,让城主大人准备银票!”
马车外的少年嘴角微微抽搐,脸色有些僵硬,“既然公子有事,那咱们就快速入城吧!”
“嗯!”林纯轻飘飘的声音传到车外,很平静,很淡定,似乎在告诉少年,就算你是明阳城的大少爷,我也没把你放在心上。
马车一路顺利,直接到达城主府门口,林纯并没有下车,只给安武交代了几句。 .全部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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