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们的快乐生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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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文气,不错不错。”宁哥听见舅舅夸他,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害羞,只是低了头不说话。薇珠见登哥赞宁哥,笑道:“那是赖先生教的好。”说着把宁哥拉到自己身边:“我的儿,你日后成器,我死了,也好去见你母亲。”洛程听的这话,不觉有些伤感,薇珠说完,也自觉失言,一时屋内都静下来。李奶奶见了,咳嗽一声:“你们今日赶的急,都吃过没有,宁哥,快随外婆下去垫垫。”说着也不等人答应,就牵着宁哥的手走了。
登哥见状,起身道:“我去瞧瞧娘给他们都吃些什么好的。”玉珊也起身:“姐姐,我新学了道菜,这就去做给你们尝尝。”说完也走了,只剩的薇珠夫妻,薇珠玩弄着帕子,今日也不知是怎样的鬼使神差,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洛程半天才说:“却原来,你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薇珠此时已满脸是泪,她抬头道:“我和你七八年的夫妻,可有哪一点做不到的,此时,你倒怪起我为了自己的名声了?”洛程见薇珠落泪,心里也有些悔意,坐到她身边,要用袖子给她擦泪,薇珠背过身子,洛程道:“娘子,我知道你为了岳母他们走,心里不自在,才有那说错的话,只是你我终究是夫妻,你平时如何对宁哥,我也看在眼里,人说,继母难做,溺爱不成,打骂不得,这里谁不夸你,你就看在为夫平日不会说话份上,饶了我这遭。”
薇珠此时已经不哭了,她收了泪,坐正身子,道:“我还不是全为了你。”洛程正打算又说些什么,只听有脚步声响,忙又坐回去,薇珠也擦了泪。进来的是一个丫鬟,她行了礼道:“饭好了,请二爷二奶奶过去用饭。”薇珠示意知道了,起身去了。
饭早已摆好,应都是家里人,也没分男女,按辈份年龄坐好,李奶奶看看薇珠,见她眼圈微红,面色却也平静,这才放下心来。薇珠坐到李奶奶下手,人既已来齐,李奶奶招呼大家吃饭。
一时吃罢饭,李奶奶和薇珠来到房内,李奶奶摸着薇珠的脸,半天才道:“儿,后母难为啊。”薇珠不由又有些伤感,她倒到李奶奶怀里,只是不说话,李奶奶拍着她:“儿,此时我们去的却远,你可要自己保重,有那什么委屈的,娘不中用,帮不了你。”薇珠起身坐好,反安慰李奶奶道:“娘,我省得,娘把我们姐弟带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弟弟已经成婚成名,娘的福寿还在后头,倒是女儿不能时时服侍。”李奶奶不由落泪,母女俩说了半天的话才罢。
都哭够了,薇珠和李奶奶各自理妆,出来堂屋,这时林爷一家也齐聚在那里,见她们母女出来,少不得互相行礼,又乱了半天,薇珠偷空,又问过玉珊,知道她把那两百亩地托了林大哥收租,每年的租子,折成银给她带上京,薇珠素日知道林大哥是那忠厚能干的,这才放心,不免也要托玉珊看顾好李奶奶,玉珊连道这是份内之事,互相道别过,又各自洒泪,薇珠这才又往杜家去,要和陈娘子别过。
到了陈娘子家,道别的人来往不绝,五先生是授了山东即墨县的知县,想着嫡亲三口,也没甚家业,自然要把全家带去,薇珠和陈娘子拉着手,说了半日,知道她乏人服侍,平日只有一个小厮跑腿,特意带了个十三岁的小丫鬟送来,陈娘子推辞不过,再说既当官,也要有个体面,还是收了,对薇珠道:“若是别人,我也就辞了,只是你体谅我,想必也不是想从我这里捞甚好处,我也就收了。”薇珠又劝她几句,两人说了半天的话,看看天色已晚,薇珠还要赶回去,和陈娘子泪眼相别。
到了次日,四个进士却是一起出门,洛程约了张爷,直把他们送到码头,码头上是热闹非凡,轿子一顶顶到,官员一个个来,四个进士应酬了半天,洛程虽没有功名,却和这四位进士都沾亲,公差们不敢怠慢,倒赶快请了进去,也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各自道郑重罢了。说是巳时开船,却一直应酬到午后,船才驶离码头。
洛程回家,和薇珠说起,连连摇头:“这等场面,我都没见过几回,比办娘丧事时候来的人还多,一个码头,竟只有他们几只官船。”薇珠边给他倒茶边笑:“大哥不过一个官员,那里可是四位进士,虽说官小,却指不定将来会怎样呢,那些人还不赶着应酬?”洛程接茶在手,笑道:“张亲家最是好笑,出来了,直说自己是个粗人,今日却要装斯文应酬,满头大汗。”薇珠听了也笑。
却说时光易逝,杜员外夫妻转眼就做过周年,鹏程请了僧众,在家做起道场,洛程万程也带着家眷尽孝,七昼夜道场一做,散过祭物,有件心事却上来了。
原来张家儿子,上回来拜访岳家,虽住在书房,内外隔绝,却听小厮说婵娟能干,家事处置有条,只是见了自己岳母,见她一味和气,心里还存了个想头,怕是小厮在他面前吹嘘。只是出去赴宴时候,听到人人都这样说,初到杜家,一时口味还不合口,吃的不多,谁知不过四五日,每顿饭食里面,却有几个合自己口味的菜,问过小厮,才知这是厨下按婵娟吩咐添的,仅从这节,就知道婵娟是个聪明女子。心放下一半,另一半却不知婵娟长得如何,虽说娶妻娶德,婵娟看来德不缺了,不知容貌如何。
可巧那日,前去上房给罗氏行礼,才出来,就听见丫鬟说:“婵姐往这边走。”心知是婵娟过来了,不管小厮在那催,只是放慢脚步,快出门之时,正面就遇见婵娟过来,他有心之人,看的仔细,见婵娟生的美丽,婵娟见他,忙低下头,只行得个礼,就擦身而过。
他既见了婵娟这般才貌,心里满意极了,回到京,就要催父母写信催嫁,张侍郎夫妇算着日子,算得婵娟孝满,就写信给鹏程,要给他们毕姻。
鹏程接了书子,心里却犯了难,自己亲身送去吧,这孝期没满,出门可不是什么好事,找人送去吧,这也没合适的人,再留两年,女儿却已经过了十八,就算在寻常人家,也算大龄。没法子,拿着书子和罗氏商量,罗氏也犯难,虽有个哥哥,但是罗秀才远门出的不多,再说,这样大事,也要有个有功名的人主持才好,夫妻俩谋划半天,都没想到什么人。
这时银姐来了,见他们对坐犯愁,自己站了半天,忍不住问道:“爷和奶奶是什么事情犯了难,说出来,奴也能出出主意。”鹏程把话说给她听,银姐听完,扑哧笑了:“爷平日断案也没见这么烦闷,想是太心疼女儿,反而犯难了,这不眼前就有一人。”鹏程皱眉问:“却是谁?”
银姐笑道:“奴娘家兄弟,前些日子不是做生意折了本,流落到这里,幸得爷收留。”鹏程点头,对罗氏道:“是有这件事,银姐不提,我都忘了。”银姐见鹏程全不上心,心里有些不满,只是不好表露出来,仍恭敬道:“爷事情忙,忘了也是正常,只是奴想着,奴兄弟也是闲人一个,没甚效力,现婵姐要出嫁,乏人送上去,何不命奴的兄弟帮着舅爷送婵姐上京如何?”鹏程听了,点头道:“这也是一条路。”罗氏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还多累风哥了。”鹏程笑道:“这也是,反正一路上都有驿站,我再给刘兄写封书,等他们到了那,就住在那里,婵娟少不得委屈些,就不得父母送嫁了。”罗氏也点头,银姐见这事定了,忙派人去告诉风哥,一再嘱咐他一路上要小心服侍。欲知还有何话,请等下回。
热闹闹婵娟出嫁 忙乱乱银姐施?/ 且说张家来信催娶婵娟,罗氏和鹏程商量了,让罗秀才送婵娟上京,肌? 3541 3503 2008-09-07 21:31:30 58
且说张家来信催娶婵娟,罗氏和鹏程商量了,让罗秀才送婵娟上京,既已定下,鹏程写封书给张家,答应女儿上京,让张家把日子定了。这里罗氏就忙着打首饰,做衣裳,婵娟的嫁妆虽早已办好,罗氏却还要给女儿增加些体面,又叫了师傅在家里,四季衣裳各做十六套,金银首饰再各打八样,金银席面各一桌,又找来玉匠,琢了玉的一对合卺杯。
银姐喜儿也来帮忙,薇珠听了,忙把那锭金子拿来,命师傅截下六两二钱六厘金子来,恰好打的一对镯子。这里众人只是忙乱着办嫁妆,张府的回信来了,说是择了二月十六的日子,过罢年,就请人过来接亲。鹏程看了,告诉罗氏,罗氏听的只有一个多月就要动身,更是忙乱,又新买了四个小丫鬟,预备给婵娟陪房。上上下下只忙得手脚不停,连年都没好生过。
过罢年,正月二十的,张府接亲的人来了,却是张侍郎的二弟夫妇带着家人来的,鹏程此前在京里时节,也和他常有来往,张二叔却是因父母都年老,虽有个荫官在身上,从没出去做过官,只是在家料理家务。见了鹏程,此前只是故交,今番又添姻亲,更是亲热。张二叔被安置在书房,鹏程就陪他住了,张二婶就住在上房,罗氏接了,少不得把婵娟叫出来见过二婶,二婶见婵娟生的人物出众,说话温柔,拉着赞了又赞,这才各自坐下,丫鬟捧上茶来。张二婶笑道:“贵府还有位二姑娘,怎么也不出来让我见见?”
罗氏沉吟一下,终究也没让素娟不出来见人的理,吩咐丫鬟把素娟也叫出来,这里又各自谈笑,素娟正在绣花,听见丫鬟请她出去,虽觉狐疑,还是整理了出去。到了上房,行过礼,张二婶问过几句,赞道:“还是江南的水土养人,瞧这两个姑娘,一个赛过一个水灵。”罗氏陪笑几句,张二婶又问素娟可许人了,罗氏笑道:“这孩子,正逢上公婆过世,寻人家的事就耽误下来了,要寻人家,好歹也要孝满。”张二婶道:“我倒是想把素姐,也带回京城去,只怕亲家奶奶舍不得?”罗氏笑笑,也没接话,婵娟欲开口,只是自己是个晚辈,转看素娟,见素娟面色依旧平静,心上闪过一丝难受,伸手出去,握住妹妹的手,素娟抬头笑笑,依旧低头。婵娟行过礼,带着妹妹退出去,来到素娟房内。
两姐妹坐定,婵娟叹道:“素娟,你平日性子实在和软,我在家里还好,现我嫁了,你也要硬气些,别给人看低了去。”素娟见姐姐如此,安慰道:“姐姐,我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似姐姐一般讨人欢喜,但娘总是我们的亲娘,难不成她还会不给我吃穿?”婵娟拉住她的手,叹气道:“素娟,你的性子,历来软弱,只是有了事情,万不可憋在心里,受了暗气。”说着拉过乐儿:“如有大事,你就让乐儿去告诉二婶,她说话,娘还是听的。也不枉我当年把乐儿给你要来。”乐儿道:“婵姐,你且安心出嫁,素姐有我照顾。”婵娟从手上褪下一只金戒指,塞到乐儿手里:“些微东西,你且收下。”乐儿忙跪下道:“这一年多,婵姐的赏赐够多了,小的怎敢再收。”婵娟死活不收回,乐儿还是受了,姐妹俩足足说了一夜的话,婵娟叮嘱了又叮嘱,素娟点头应了。
次日就是二十一,薇珠月娥听的消息,都来送婵娟一程,族里其他的亲眷自然也都来了,虽没有张灯结彩,也摆了几桌席,招待各位。婵娟偷个空,还是找到薇珠,悄地把素娟托付给她,薇珠应了,又嘱她今后要善事公婆,待人接物和气大方,两人正说的亲热,却听旁边有人笑道:“果然是二姆姆和婵姐亲热,这不过一错眼,就不见了,原来是逃席来了。”婵娟见是月娥,忙起身让座。
月娥款款坐下,拉着婵娟的手,亲热地说:“想我初嫁入时,你不过七岁,今你都要出嫁了,怎不让人感慨?”婵娟忙陪笑应了,薇珠见月娥如此,也不说话,看她究竟怎样,月娥说了几句,招呼辰儿上前,指着辰儿手里捧着的几匹缎子道:“你要出嫁,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几匹缎子,却是店里拿的上好的,虽说京里各物都有,这始终是家乡的东西,你也好有个念想。”婵娟忙施礼谢了,命个丫鬟过来,送到她房内,月娥却睨着薇珠,笑道:“我只有几匹缎子,姆姆和婵姐一向亲热,想必所赐更厚,不知姆姆可拿出来,给我开开眼界。”
薇珠正待答话,婵娟笑道:“三婶婶,二婶婶也没甚物送我,只是几句金玉良言,我已是一生受用了,哪还敢收别的呢?”月娥听得婵娟这番话,只是气得脸红了又白,薇珠一笑,端起杯茶饮了口,缓缓开口道:“三婶婶,你我能做妯娌,却也是前世修的,我这一年来,又长了一岁,只觉得争斗宛若天上浮云,婶婶何不放开一步,大家和和气气,也不枉了婆婆在日,对我们的教导。”这话却勾起月娥心病,面上瞬时飞红,她也是伶俐人,只不过转瞬就笑道:“姆姆平日说话,全无错处,只是今日说话,却煞好笑,想这四里,谁不知我们三妯娌,连脸都没红过一会,姆姆今日谈什么争斗不争斗?”薇珠笑道:“即如此,是我多虑了?”月娥也笑:“正是,姆姆多虑了。”
婵娟在旁,却只垂手侍立,薇珠起身道:“不想就这么谈话,逃席已久,婶婶,我们还是回去吧。”月娥起身,两人亲热无比,回到席上。
到了二十二日,鹏程夫妇便把婵娟送到南京,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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