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诗安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这是你上次带我去寺里一个出家人给我的,你拿去做个念想,答应我,忘记我,与一个你爱的的女子结婚,生子。”
裴诗安的鼻翼翕动着,眼睛渐渐也要合上,裴妈妈、秦若守,程宥握住了她的手。
裴诗安用力挤出一个微笑:“今生遇到你们,我,无憾。”
裴诗安闭上眼睛,手从三人掌中滑落。
2015年3月中旬裴诗安去世,没有熬过她月底的29岁的生日。三月多雨,裴诗安葬礼的这一天下着小雨。
秦若守按照裴诗安曾经在昆城跟自己说的那样,葬礼一切从简。来参加裴诗安葬礼的只有生前关系较好的亲友,旁人一概没有请。
秦若守在灵堂外向过来悼念的人分发白色菊花,秦若守看到顾祁言穿着一袭黑色西服,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了过来。
秦若守挡在顾祁言的面前:“你不可以进去。”
顾祁言的青筋bào起:“我只是来见她最后一面。”
秦若守站在雨中挡在他的面前:“裴诗安说过,不让你来参加她的葬礼。”
听到裴诗安生前的遗愿,顾祁言面如土色,他不再为难秦若守。
“那让我在这里远远看她一眼就好。”
顾祁言丢下了手中的伞,站在雨里。不知道人死后是否会有魂魄这一说,如果有,今天下着雨去彼世的路上,有他顾祁言陪她淋着。
那一天的雨又细又密下了一整天,顾祁言在雨中站到了深夜。
裴诗安的父母想要辞掉在顾氏的职位,带裴诗安的骨灰回老家安葬,但是顾祁言没有同意他们的辞职申请,将他们安排成提前退休,往后的日子里每个月都可以拿到退休工资。
秦若守处理完在国内的工作,毅然决然地又出了国,朋友劝他目前在国内发展比较好,但是他摇了摇头,在国内他总是觉得心情压抑,时时想起裴诗安曾经明媚的笑脸。
顾祁言那一日淋了一场雨,回去以后发了一场高烧,紧接着咳嗽了两天。
让他想到李宗盛唱过的一句歌词: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顾祁言的病好了以后,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公司里的员工听说顾祁言的前妻去世,但是顾祁言每天都跟没事人一样,他们在私下议论,果真在爱情中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抽身。
但实际上,顾祁言晚上回到家后,看到空落落的房子,总要喝上许多酒才会觉得周身温暖。
不知道裴诗安曾经一个人在这里是怎样生活。
顾祁言给自己guàn下了最后一口酒,在房间里寻觅起来,裴诗安在这里生活那么久,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裴诗安当初离开的很干脆,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留下。
顾祁言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冷冽的月光从窗外投了进来。他掩住自己的眼睛,痛哭起来。
“裴诗安,你怎么能这样狠心,离开的这么干脆。”
“裴诗安,我好想你。”
那一夜顾祁言梦到裴诗安,她还是高中时的模样,跟在自己的身后,不小心踩到他的脚跟,他回头,她笑着摸着脑袋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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