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兄嘚,我还一句话没说呢,咱不兴挑软柿子捏的。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身为当事人之一,我有话要说。”
贺老爷和善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跟刚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我那天晚上已经说了,在成亲前我并不知道贺少爷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而贺家对此事也有所隐瞒。”她扫了一眼贺家夫妻,两人都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儿子打电话是说过有喜欢的人了,但一个是富商之女,一个是父不详的jv之女,傻子也知道选哪个,所以就骗儿子说要取消婚约,让他亲自去苏家赔礼道歉。贺长泽这个傻白甜就乐颠颠地回来了,还带上了心爱的女子,他想让父母知道,芳菲是全天下最纯真最可爱的女孩子。
“鉴于双方都有错的情况下,这一件事就不让它过去,不予追求了,所以贺少爷别用眼刀子剜我了,这事你父母错的更多,有本事你去剜你父母啊。”
“贺长泽!”贺老爷一脚出踹在儿子屁股上,“你皮痒了?敢剜阿芩?”
贺长泽在父亲的yin wēi之下,不得不收回愤恨的目光,转而盯着脚底下的地砖看,将地砖当成阻碍他婚姻自由的绊脚石。
“双方父母既然都不同意我们离婚,我不忍心让父母背上忘恩负义,知恩不图报的名声,所以勉为其难答应再跟贺少爷相处一段时间。”
贺老爷仿佛被人甩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贺长泽猛地抬头,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等着苏芩看。
苏芩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说:“说这么多,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以半年为限,如果这半年内,我跟贺少爷依然相看两相厌,请双方二老不要阻拦我们离婚,至于贺家的生意,在我苏家能帮的范围内,一定帮。”
贺老爷抬头看向苏骧伯。
苏骧伯颔首:“我们亲如兄弟,你有难,难道我会袖手旁观?你啊,就是想的太多。”
贺老爷的心顿时放下一半,只要苏家不恼了自家就行,如今他在外行走,顶的就是苏家姻亲的名号,苏家的牌子好使啊。
苏芩继续补充:“但凡我们有一方不肯继续维系这段婚姻,那就可以离婚。”
贺长泽心中一喜,他肯定不会喜欢苏芩的,长得再美,那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只喜欢芳菲这样内外兼修的女孩,他勉为其难忍对方半年,半年后,他立马办离婚手续,然后跟芳菲结婚!
这种结果跟贺家夫妻预想的有些不同,他们的打算是,使用拖字诀,拖到小两口行了夫妻之事,生了孩子,有孩子的牵绊,就不会总想着离婚了。自家儿子这么优秀,苏芩这种没见过几个男人的老派女子,岂不是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只要她不闹离婚,就会越来越宽容,大不了给儿子在外边置办个小公馆,不住在一起就是了。
然而,苏家有蠢人吗?哪怕是最没见过世面的高元虞也会想到用书面的协议束缚儿子,苏大少爷拿法律压人,而苏芩句句将贺家不能明言的想法给堵死了,这还怎么谈?
如意了。
但这对贺长泽而言是好事,立即答应下来。
苏藻瞥了一眼喜上眉梢的贺长泽,挥手写下一份协议,还往里加了几条,诸如不得强迫苏芩做不喜欢的事情、不得动手打人等等,若有违背,那就赔上一个铺子,上不封顶。
贺长泽扫了一眼内容就要签字,苏藻拦住他,“上边的条款可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不就是赔钱吗?他是那种会强迫别人、会打女人的人?
苏藻松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笑,“看清楚了,那就签字吧。”
一式两份,男女双方各执一份。
等贺家二老看到协议上的内容,脸都绿了,恨不得当场将儿子暴打一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怎么能签下这种割地赔款的协议?他们头一次后悔,不应该将儿子送到上海去上学的,这特么都读的啥书。
这不能怪贺长泽,他学的是国文,一腔文人情怀,让他都这些弯弯绕,实在难为他。
贺老爷一脸便秘地将协议收起来,开始跟苏骧伯说起正事,“阿泽马上就要毕业了,他的想法是留在学校任教,这份工作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主要是清贵,社会地位高,家里生意虽然越来越差,但是足够他们小两口还有以后孩子生活了。”
苏芩挑眉,说这些什么意思?
苏骧伯喝了一口茶,不接茬。
贺老爷只好继续往下说:“他的留校申请已经交上去了,以他平时的成绩,**不离十,但是凡事都会有意外······”
“爹!”听明白父亲想要说什么后,贺长泽顿时涨红了脸,一边嫌弃人家女儿,一边还想靠岳父得到工作,他觉得没脸!
贺老爷瞪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听说你跟复旦大学的李校长关系不错,能不能帮着给说一说,一天没准信,我的心里就不踏实。”
“我跟他好久没有联系了。”苏骧伯放下茶碗,惆怅地说:“自从我弃文从商,染上了一身的铜臭味,以前的朋友就渐渐疏远了。”
胡扯!
他每次去上海都要跟以前共事的老朋友聚一聚聊一聊,哪怕离开教育界多年,地位依然不可撼动,毕竟他学识渊博、会做官会做人,朋友满天下,他想跟谁求情求一个小教员的职位,十分钟就能办妥了,颇有一种“哥已经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仍有哥的传说”的境界。
只是,贺家的小子对自己女儿如此不尊重,八成以后就不是自己女婿了,何必为他走后门欠人情?
贺老爷讪讪地闭了嘴,他也知道自家急赤白脸的模样特别丑,但是儿子明天就走了,这事不急不行啊。
“爹,不用求人!”贺长泽傲气地说:“以我平时的成绩一定可以留下来的!”。
“有志气!”苏骧伯不肯出力,就只能动嘴皮子,“年轻人嘛,就应该如此。就算最后留不下来,也可以去报社做编辑,或者自己写作,出路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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