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彼此的*,连希成和顾云腾商量一番之后,本来决定给权大夫就近租一处房子,或者常期订个酒店,但是齐大夫想跟老爷子学点东西,所以两相沟通完,权大夫便住进了齐大夫家里。
连希成觉得这样也挺好,齐大夫早上送完孩子去上学,正好就可以顺路把权大夫捎到顾宅,然后一起跟着观摩治疗过程。至于房租,原本是连希成想付的,但是齐大夫推拒了,说是自己要跟权大夫学东西,就当是徒弟孝敬师父,提供吃住是应该的。
权大夫住进齐家的当天,连希成就把这件事情跟老爷子说了一声,让他也有个心理准备。
老爷子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好起来,可是他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在医院都没能完全治愈,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孩子的孝心还是要领,所以哪怕真是个江湖郎中,他也觉得应该配合着治一下。当然,如果真能好起来,那可是撞了大运了。
一大早,齐大夫带着孩子跟权大夫一起登门。今天是星期天,齐家小朋友也休息了,所以就跟着爸爸一起过来,打算看看鹅,还有逗逗那只坑爹的黑将军。
连希成伺候了老爷子吃饭,之后便把人都聚到了客厅认识一下。
论辈份,权大夫最长,即便是家里的顾老爷子那也得称一声叔。不过老爷子目前还说不了话,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
权大夫给老爷子把了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舌头以及四肢,之后才说:“行动能力恢复到正常状态是不太可能了,但是针灸之后可以说话的可能性比较大。”
连希成一听立马觉得十分期待,能说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老爷子也是觉得高兴,不过他脸上却不是这么表达的。关键是,吃药不行么?为什么要针灸!!!他最怕针了,不能换个别的办法么?
连希成理解能力再强也没到能从老爷子一个眼神里看出这么复杂的内容,但是他知道老爷子有哪里觉得不太满意,于是等权大夫回去之后,连希成就问老爷子,“爸,您是觉得这个人信不过么?”
老爷子摆摆手,用手指往自己身上做了一个戳刺动作。连希成恍然,“您是不想针灸?”
老爷子果断“唔”了一声,特别重,那眼里好像在说:“还是我家希成理解我!”这要是他儿子肯定问他是不是身上痒痒,得洗澡了!
连希成觉着针灸这事可以跟权大夫沟通一下,但是能成功的希望并不大,因为据说权大夫治病讲究内服外治,双管齐下。
果然,第二天权大夫拿着配好的药方和银针过来的时候,一口拒绝了连希成的提议。他说如果不针灸只吃药,那效果就会很慢,且没有两样一起来那么好。
连希成没办法,只得跟老爷子商量。老爷子听了之后虽然觉得不喜欢,但是勉强同意,实在是因为他觉得一大老爷们儿怕针,有点儿太丢人,太影响他总裁爹的霸气形象!
“最好按我给的食谱来。”权大夫犹觉不够,居然又说:“还有这段时间不能吃肉,偶尔可以吃条鱼。”
神马?!不能吃肉!!!
老爷子坐在一旁怒不可遏,他基本不能吃鱼啊,泥玛再不能吃肉,那老子又见不着荤腥了!
连希成说:“我这儿有现成的食谱,反正您弄新食谱肯定也需要些时间,要不您帮我看一下?”
权大夫有些意外地看了连希成一眼,“哦?拿给我看看。”
连希成这食谱是按着避过敏源的原则做的,当然也十分注重营养搭配,所以虽不能说专业,却绝对是适合老爷子的。
权大夫仔细看过之后说:“平时吃肉也不多,这点不错。不过为什么菜样这么少?”
“我爸他过敏,这上面的东西是目前为止确定他能吃的。其实药材方面,我也担心他会不会有过敏问题,您有什么好办法么?”
权大夫沉吟一番,“既然这样,那我先给他调理一下过敏的问题,顺便看一下他对哪些药材过敏。不过这样一来针灸次数就得再加一次,改为一天两次。”
老爷子:“……”他终于明白李绕铃那丫头说的累觉不爱是什么意思了t_t……
齐大夫跟权大夫出去买药材顺便再弄个好的煮药锅,连希成就留在家里给老爷子吃定心丸,“爸,顶多三个月,熬过去就海阔天空了。”
老爷子淡定地瞥了连希成一眼,好像在说:你知道个屁?跟不能吃肉比,针灸那都是小问题。
一想到要好久都不能吃荤,他觉得整个人生都黑暗了,好忧伤t_t
中午吃了饭之后,连希成跟齐大夫在厨房里煎药。齐大夫随口问:“顾总又出差了?”他这两天没见到人。
连希成“恩”了一声说:“可能得月中才回来,有事?”
齐大夫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说:“权大夫今天在车上问我,怎么你们家一个女人都看不见,他说煎药这种事还是女的做起来细心。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就告诉他你们顾家的女主人没在。”
连希成:“……这事回头我跟他讲吧,不过我跟云腾的事暂时还是瞒着。不然万一权大夫他反感这种事半路撒手不管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齐天下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权大夫九十多岁的年纪,有些时候思想是比较古板的,万一要真的不待见同性恋,那可就尴尬了。
连希成把煎好的单味药汁往碗里倒了一些,之后准备放凉了拿进去,齐家小朋友就小跑着走进来,气喘吁吁说:“爸爸爸爸,权爷爷把顾爷爷弄哭了!”
连希成:“……”
齐天下一把抱起儿子,笑着对连希成说:“估计是正在针灸。”说罢问自家儿子,“权爷爷是不是给顾爷爷扎针了?”
齐家点头说:“恩,针可长可长了!”说着还用两只肥嘟嘟的手比划出一个长度强调,“有这么长!”
连希成看完十分怀疑,权大夫是不是拿了谁家打毛衣的针来给他家老爷子针灸= =#
不过事实很快证明,针的确不是毛衣针,但是长度也的确是跟齐家比划的差不多。权老爷子这套针跟外面卖的那种根本不是一回事。最长的真有三十公分那么长!老爷子被扎哭了绝对情有可原,这特么也太吓人了。
连希成这会儿也不免有点儿发怵,真担心万一弄不好反倒把老爷子坑了。不过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真他娘的纠结死。
为了避免打扰权大夫施针,连希成并没有说话,齐大夫也没让孩子开口。于是屋子里除了老爷子的哎叫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权大夫重点施针的地方在头部和面部,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想躺都没法躺。直到过了二十分钟,面部的针被取下来,老爷子才趴了一会儿。
齐大夫留在屋里看着老爷子,连希成跟权大夫出来说了会儿话。
连希成问:“权大夫,这种扎法很疼么?”他没有针灸过,所以对这个真不懂。百度过之后得到的答案口径不一,所以不好说。
权大夫擦了把额上的汗,“我扎的时候基本不会有痛感,但是扎进去后会用痛感刺激穴位,这也是针灸中的一种治疗手法。你爹他太紧张了,得适应两天。且他能感觉到疼也是一种好现象。”
连希成表示受教了,说:“您让我煎的川穹煎好了,什么时候给他喝?”
权大夫接过药看过,确定没问题才说:“一会儿等他醒了给他喝就行,不用太多,既然是要看看过不过敏,一两勺足以。喝完记得一小时内别吃其它东西。”
连希成记下来,去给权大夫倒了杯茶过来,之后去看老爷子什么情况。见他趴着,身上还留了不少的汗又出来坐到了权大夫对面。
权大夫说:“你们有点儿太惯老人了,以后能让他自己做的事情绝对别插手,还有他不能吃得太多。这把年纪运动量本来就少了,吃那么多对身体也是负担。”
连希成突然觉得老爷子有点儿可怜,这一下不但要成天挨扎,还得断荤,而且还要减饭量!这对于老爷子来说大概无异于满清十大酷刑。
连希成猜的没错,不过还不够。老爷子自觉现在在度天劫,这要是成功,他估摸着没准都能羽化飞升了。再不济那也是得道高僧的范畴,简直不能更伟大,更高大上!
然而一个多星期过去之后,老爷子的想法却变了。他觉得他还没有当够人,他还要好好留在地面上享受生活。瞧儿媳妇儿给他找来的大夫多靠谱,他的手抖得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而且感觉吞咽食物也比以前顺畅了很多,弄得他原来被逼着追大鹅的事情都变得十分情愿!
追鹅子算什么?以后好了他把黑将军放出来追!
笼子里的黑将军仿佛从老爷子的瞪视中接收到某股信息,立马张嘴就喊:“你坑爹啊!”
老爷子闻言,决定今天饿它一天!儿媳妇儿说了,为了多让他锻炼手臂控制能力,让他来负责每天给黑将军喂食,所以这事他能作主。
“爸,鹅子又要去吃你蔬菜了!”连希成看了看窗外之后大喊。这个时间,得让老爷子出去折腾一下了。
“凑促!”老爷子应了声,比原来动作更快一些地出了门,正好迎面碰上回来休息的云上燕。
云上燕马上就要面临高考了,过了年之后就一直在忙。这两天有一次摸底考试,考完有半天假才得以能在这个时间回来。她边换鞋边跟老爷子打了招呼,打完直接钻进厨房问连希成:“希成哥,有什么好吃的么?我快饿死了。”
连希成给她拿出来不久前做好的寿司,之后问她:“考得怎么样?”
云上燕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还行。”
这丫头从来不说好或者很好,一问就是还行。但基本上她说还行的时候都是很好,所以连希成就没再多问,转而说:“你觉得最近老爷子恢复得怎么样?”他觉得比原来好不少,但是天天看,所以感觉不是很明显。但是上燕这丫头忙着学习,早出晚归的,所以很久才见到老爷子一次,应该有不同看法才是。
“等我出去看看先,刚才就那一眼,除了感觉他瘦了些,其它还没看出什么来。”云上燕说罢抓了一整根寿司卷,边啃边到外头,就见老爷子欢快地保护着一片菜地,把意图接进园子叨菜吃的鹅子给赶远。它们再接近,老爷子就再赶。她看着觉得有趣,于是上前说:“姑父,您现在动作可真比以前快多了。”都有些能小跑的架势了,跟原来那种慢腾腾地挪可真是完全两个概念。
老爷子最近就爱听这话,赶紧操起他尚不利索的发音说:“素,哪里不缩。”
云上燕分析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在说,是,麻利不少。
她又陪老爷子站了一会儿,说了说学校里的事情,老爷子听着也很是开心,偶尔能搭上一两个字。
下午,连希成去机场接顾云腾,准备让他早点看到老爷子身上的变化,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接到顾云腾。后来看到公示屏才知道,飞机晚点了,而且还晚了不少。他担心家里人等得着急,就给关鹏打了个电话过去,哪知关鹏那边居然真的要急吐血了,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在哪儿呢?上燕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燕折雪小伙伴投喂手榴弹>.<
ps:今天不造能不能二更,胃疼得厉害,感觉胃里有个抽气泵在抽,泪奔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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