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药不能停!

第四十七味药

(1)
那时我曾经试着和苏佐扬打过商量,考个高中又不是考大学,现在义务教育这么普及随便考都有书读啊,况且考不上y中还可以考准市重点的s中啊。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管得那么紧,takeiteasy嘛!
结果被他丢了记眼刀过来,“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梗着脖子问他,“我的人生我做主!”
他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咬牙切齿道,“夏八斗你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蛋!”
没等我发怒他就垂下眼帘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三个单元的单词背完没有?”
“背完了.....”
“去,再把这二十道数学题做了。”
“#¥%#%#。”我的心情乱码,不表述。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得面对一种惨烈的事实,那就是当我在奋笔疾书的时候,苏佐扬优哉游哉地在一旁翻那些我看不懂的高深莫测的书。
次奥,他都不用复习的吗?我咬着笔头腹诽,每天闲得来给我补习很有意思吗?而且他这个人很会抓人弱点,了解我不吃东西就没精神的命门,每次都用食物进行对我的威逼利诱。实在是n丧!
这天放学苏佐扬又一次地要我看着书包,我嫌累,所以就很有骨气地说,放教室吧我要在教室趴一会儿。
他看了我一眼,最后点点头,还叮嘱我,醒了就做题,不许跑掉。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教室已经没有人了,苏佐扬背着书包抱着个篮球在我旁边催我快走,人都要锁门了。我呆滞地站起来,结果晃了一下又噗通一声坐回去了。我靠!脚麻了!苏佐扬特无奈地走过来拿过我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然后伸手拉起我拖着我往外走。
我皱眉嫌弃他,“我现在脚都没知觉了你慢点啊。”
苏佐扬把滑下来的书包带子推回肩上,堵住耳朵,“你安静会行不行?你又不是林黛玉,我拉着也很费劲好吗。”
不是林黛玉?好啊,拐着弯的说我胖呢!这可不成!我生气地要去踹他的脚,结果苏佐扬本能地往旁边闪了一下,于是直直冲过去的我没能在这决定性的一秒内预测到接下来的事——他躲开我的那个漂亮的闪身,让整个楼梯暴露在了我面前。我只来得及揪住他抱着的篮球,画面定格一秒。然后...在重力阻力各种力的冲击下我不由自主地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只不过这个运动忒血腥了一点,血腥到很有点暴力美学的味道。
剧情由武打上升到惊悚,但我更宁愿这只是上帝给我开的一个玩笑,因为这样我在篮球在地面弹跳发出的咚咚声中听到自己骨头破裂的声音也就不会那么茫然无措了
之后,我右胳膊上打着石膏从骨科里走出。医生说没骨折,但是骨头上摔裂了一条,要静养并且禁止剧烈活动。
“那能写字吗?”我心怀不轨地问。
那个医生推了推眼睛,义正言辞,“最近最好不要。”
我心里还来不及欢呼一声哦也,就被苏佐扬打断,“手不能写但是你可以背课文、背公式,能干的事多了。”
!!!我心里的那点小火苗被他一点没有同学爱友邻爱的发言给激得蹭一下蹿的好高,“你还说你还说!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现在发生这种事难道和你没关系吗?搞出这种事你要负责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刷刷落在我身上。
苏佐扬的脸在此情此景下展露了可疑的红色。而他背后妇产科的牌子似乎也因我的怒吼而颤了三颤。
走廊上经过的孕妇腆着西瓜一样的肚子从我们身边走过,好奇的目光来来回回地在我和苏佐扬身上逡巡着。我笃信她们都在猜测我是不是个失足..........可恶,我要疯了!
我咬着牙两步跨到他面前,指着胳膊上打着的厚厚的石膏对他说:“我摔成这样,以后一个月都不能自己动笔了,你得负责替我做作业!”说完这句话,我差点没虚脱,啊,下手太重,敲到伤处了。
苏佐扬抱起手臂,“除了这个,别的呢?”
“......”我靠,我打的主意还被他抢先一步看破,要不要这么惊悚?我转了转眼珠,“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2)
夏徐氏见我支愣着个手臂气得直数落我,“你说你个大姑娘的,怎么好好的把手给折了,这都快中考了,你这存心是折磨你娘嘛!”
我用左手咬了口苹果,指了指旁边默不出声的苏佐扬,理直气壮,“他害的。”
夏徐氏责怪地白了我一眼,“你别什么坏事都推到扬扬头上,我还不了解你!”
“阿姨,不好意思,这次真是我不好。”苏佐扬背着书包在一旁,谦逊得跟大尾巴狼似的。
我妈愣住了,好半天才咧开嘴,挥挥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准是这丫头手欠,该!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看见没,这就是我妈,偏心得一x!
没过多久,我们所在大院部队原本接送子女上下学的班车坏掉了。
于是我也找着了让苏佐扬赔偿我的事项,“我现在手坏了,没法骑车,你送我!”
苏佐扬听了,皱起眉头,老半天才开口,“算了,你摔成这样,我送你也不是不行。”
“错,不是送,是‘接送’!”我纠正他。
于是第二天早上,苏佐扬很自觉地骑着单车等在了大院门口。
晨光熹微,我拎包出门,老远就看到苏佐扬已经等在了门口。看来还挺守时的。
我咳嗽一声,不得不说这厮的皮相还是挺有诱惑人的本钱的。
他踩着脚踏车,穿着黑色校服长裤的腿撑在地上,显得修长又笔直。白皙清俊的侧脸,鼻梁跟山峦一样笔直。还有,这家伙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以前还跟我平行来着,现在都快高出我一个头了。
我拎着书包跳上他的车子,他痛苦的呻吟一声,终于还是很自制的没有说出那个“重”字。
早上的风带着花的味道,阳光柔软得从街角落下来。早起的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手里拿着包子豆浆,边走边吃,脖子前挂的学生卡随着走动的步伐在跳动……
晴空碧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美好夏天的来临。
当然,不包括苏佐扬对我学习的耳提面命。他在这次的市检考试前告诉我,如果我的每科总分低于90的话,那么那一科低几分就给我补几天的课。
“谁理你呀!”没看我手还在受伤吗?
“我已经跟你爸妈说了,他们已经同意,而且表示了十分热烈的支持。”
夏徐两位大人,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有这么卖女求荣的吗?答案是有!因为他们搞不好卖了她还会笑着数钱呢!想到这里,我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不想让苏佐扬补习,我要自由!
那个罪恶的考试铃声终于敲响了,
第一科是语文。我的语文底子不错,记忆好加上小时候有些文学积累,所以做起来比较轻松自如。
接着考的第二科是数学,我看着那一堆一堆的数字发现自己考前背的那堆公式啊命理什么的跟灭绝的恐龙似的消失得连渣渣都不剩,想到苏佐扬说的该死的90分,我就头皮发麻,别的好说,这数学.....
垂死挣扎了两个小时,铃声响,收卷。
监考老师一离开,教室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开始讨论并对起答案来了。
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把头磕在数学书里,直到一个声音在我耳上方响起——“感觉怎么样?”
用猜都能猜出是苏佐扬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问了,我考不好的。”我哭丧着脸不想多发表意见。
苏佐扬居然笑了。
然后,他弯腰低头,凑近我,我呆住。然后木木地看他的手朝我脸上靠近,接着我就感到自己的鼻端有温热的触感划过。
他扬着食指上的那个黑黑的墨点对我说,“你这里,沾到脏东西了。”
看着他扬起的眉眼笑盈盈地望着我,我感觉我的心脏突然不正常地跳了一下。接着小脸蛋不正常地热了一下,小汗珠冒了一下。
我别扭地侧过脸,视线恰好落在教室窗外,一丛荚蒾开出了粉白的花朵,伞状花絮在绿叶的衬托下团团簇簇、层层叠叠。
“哦,今年开花提早了。”一个男生指着花笑道。
开花提早了?我心想,是春天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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