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做和珅

第二十三章又见傅恒

话说凌风遇上那四天王之后,心里又有了计较,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奔富察府去了。傅恒在紫禁城里赐筵召见,六部里侍郎以下的大小官员,凡平素有过一面之交杯水之情的,都早早聚集了他的公府里。门口站着几个家眷接待,福隆安、福灵安、福康安、福长安兄弟四人也都在门口敷衍来客。从内院二门到正厅门房过夏,来客足有几百,东一团西一簇拉手见好儿说闲话磕牙等着傅恒回来贺喜呢。
凌风还没有到富察府门口,福氏兄弟就看见了他,纷纷表示欢迎。现在的凌风毕竟不同于往日,福长安见了凌风也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当初凌风从侍卫总管提拔上去的时候凌风可是推荐了他做的总管,他在怎么着也得念着凌风的旧情。至于福长安的几位哥哥凌风也都不熟,只是做了一下寒暄便走进了富察府。凌风刚走进来,福长安后脚又领了一个人进来,是马二侉子,不是官是专门跟皇家做生意的商人,凌风所管的内务府就有好多东西都是由他采购的。
“吆,马爷也来了!”凌风说着跟马二垮字磨了一下肩,福长安在旁边看着有些嫉妒,心中不明白凌风怎么就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了,看见两人寒暄完了然后说道:“这里人员杂乱,不如到书房休息一会儿,待家父回来之后再出来,如何?”凌风看着马二侉子问道:“我看马爷的!”
“那请。”
“请。”凌风现在是户部侍郎兼大内总管,还有一个正蓝旗副都统的位置,而且手握崇文门关税这么一个财库,虽然在朝里论品级来说不算高但是也不是这里的微末小吏能比的,凌风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商人在相府里能和自己平起平坐,可见其势力也不容小觑,凌风心里也暗自留心。
且说傅恒领筵归来,一下轿子,见外面长龙班车轿骡马排出去半里有余,轿夫走卒沿着地边站了一地,连街边上卖糖葫芦的都招了过来,不禁皱了皱眉头,接着看到四个儿子迎了上来,便站住了脚步等他们行了礼,开口便道:“这是要过庙会,还是给我送葬?你们也是有官位在身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这座彩坊今天晚上就给我拆了,这墙上花里胡哨的绸子绫罗,也都给我撤了———谁的主意,是谁让你们这么大肆张扬的?”
福隆安、福灵安和福长安三人都怕父亲,连忙退到了一旁测立着,不敢回话。福康安倒是甚是大方笑着回道:“彩坊彩帐子是万岁爷特别下旨赐的,父亲您瞧这上头还有万岁的字呢!”傅恒顺着福康安的手指看到“王耀门楣”四个大字,倒确实出自乾隆之手。
“我专门还问过纪伯伯了,纪伯伯也说当得,这些客人咱们也没有请,人家要来,我们也不好硬打发走。我们知道您不愿意张扬,但是天兵凯旋整个北京城都知道,处于人情世故人家都上门贺喜,也是一番好意,您进去见一见,客气两句每人清茶一杯,断了茶送客,更合宜些!”福康安又补充道。
“这些事儿,害你小子提醒。”傅恒绷了一下脸接着说道:“万岁爷赐的张挂一下,今晚就撤了收到库里。”傅恒看到这么多人心里也甚为满足,毕竟大清朝能有这等声势的也只此一家,不由的笑道:“这些人也真是的,这么多人拥来,也不想想,就算有什么事要我帮着办我能一一都记下吗?”说着挪步进府。
接着就听到有府里的下人捏尖了嗓门喊了一句:“爵相老爷回府喽。”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坐在书房的凌风和马二侉子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但是看着外面一垄结一垄的人,两人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透过床沿向外面瞧。
傅恒从人群中穿过大院,脸上换了笑容,不时拉拉这人的手,拍拍那人的肩,随口说上几句体恤问候话上了正房滴水檐下站定之后开口道:“我很高兴今天大家都能来,来的都是我的朋友,有老故交,老世交,老部下的门生,也有跟我办差的一道出兵放马的,都来了”傅恒说着脸色泛红,眼睛也放出了光彩来,“只是这么多人,这么点地方,站呢没有站处,坐呢更是坐不下,实在是怠慢各位了。按说兄弟当了这么大的一个官,该管大家一顿饭,出兵放马的人都知道官兵一体,带兵的吃了上司那叫“吃大户”,我也情愿大家吃我的大户,也不是管不起大家这一顿,只是伙房太小了,轮班吃得吃到半夜了,你们总得叫老师傅歇歇儿对不对。”
傅恒说的话语亲切,人们听了发出一阵愉快的哄笑声。
傅恒陪着众人笑,接着说道:“说我出远门日久回来,大家来看我,这是人情,傅恒心里领谢了。说到喝功,傅恒不敢当。无论是在京从驾,外出办差,我们都是皇上的犬马奴才,办好了是应当的,办不好就该挨鞭子。赖主上洪福,大家协力,这次金川的事情办得顺利,不是我傅某有能耐,是皇上提携调度指挥有方!如果要贺,我们就该贺我们圣王天子万年康福。”
至此众人已经听呆了。福康安原本担心父亲为了防范小人说话冷淡客人甚至下逐客令,但见傅恒如此料理落落大方不落俗套,不禁暗自佩服。说道佩服的不止福康安一人,就是坐在书房里听了这些话的凌风都觉得自愧不如。平日里凌风虽然平日里言语灵巧但像这样既有宰相气度,而又冠冕堂皇的话,他还得认真的学学。
“我知道大家的心思。”傅恒摆了一下身子继续说道:“有的有公务,有的有私务要和我说,又或者是有求于我。须得说明白,我有权,这权势是皇上给的。我秉公办理皇上就许我,我怀着私心图谋私利弄权,皇上就得办我。从我这头说起,公义私宜自然两头全最好,就是私事,只要不违律法不害公义,不坏了我的名声,该我做的我也不会推辞。总之请众位谅解我一下。”他又环顾了一下众人笑着说道:“我儿子说要请各位吃茶,我也没有备着那么多的杯子啊……这样,信阳知府给在京的从征军士每人送了二斤茶叶,我暂且借来,每人带一包回去自己冲着吃,也算我傅某人一点心意,好么。”
“好!”众人也不知是在喝彩还是应承,答应的异常整齐。
看着纷纷离去的这群官员,傅恒轻轻透了一口气,转眼看见了高恒的夫人站在烧茶的伙房门口,手里提着茶壶失神地望着自己,心里一沉走了过去,说道:“大嫂,你怎么在这里。”
“中堂爷回来,府里忙……”高恒夫人脸色苍白,章惶地回避着傅恒目光,呐呐的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把手……”
傅恒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高恒犯事儿是另一档子事。你是诰命夫人,不能做贼役。我和高恒素日私交甚好,你们败落下来,应该有照应的。大嫂,高恒的案子是万岁爷钦定的,决断权在万岁爷那里,你们不要这个不那个的了。回头我叫人送去点银子,教孩子们好好读书,安生守时待命,孩子们出息了,你也有依靠了。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就是了,好么?”
此时坐在书房的凌风和马二侉子看外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高氏流着眼泪还要答谢,傅恒看见凌风和马二侉子从西华洞门走了出来,摆手说道:“就这样,你且回去吧!”折身笑着向凌风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听阿桂说你老马在北京,我想你必来,方才没见,谁知你们躲到书房去了。和珅不错啊,青石顶子都带上了!说是管了崇文门关税了?和亲王在信里还夸你会办事呢。”
凌风嘿嘿一下说道:“这还是傅中堂当年提点的好,我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马二侉子也向傅恒一揖地说道:“和大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刚才我跟他在里面谈得十分投机,他说的什么金融什么市场,很有见地,一看就是个从商的材料。”这些话不用马二侉子说傅恒也知道,微微点了点头。
马二侉子看傅恒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中堂爷,您这番回来,我瞧着比以前更爽朗豁达了,几曾见您说过这么多的话?有情有理有章法,老马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佩服之极啊。”
“你这官场里的混子,不当官比那些当官的还会说,只情你拿不花钱的米汤灌我!”傅恒说完了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接着傅恒才换了正容说道:“那个吴尚贤动身了没有?我在军中万岁爷有旨要问这件事,还问起马二侉子是和煦人也?我给了皇上密折,说是秦淮河边上和易瑛一道儿买古董的那个人!你看,做皇商做到惊动了皇上,你也是惊天动地啊!”
听了傅恒的话马二侉子嘻嘻直笑:“是纪中堂,不是易瑛,您把我和反贼扯一块儿去了!吴尚贤昨个儿有信到了大礼,估摸着现在在贵阳离京城还早着呢!”
傅恒点了点头又问凌风:“几个关税都整顿了,现在有多少人,每天能收多少厘的银子啊,收项又归了哪里?”傅恒像是子弹开了腔,一个接着一个。
凌风侧了一下身子赔笑道:“卑职已经整顿了,四个关,每天收项在一万到一万两千两上下。内务府对七,户部分三成。之前这几个关里头原来官、吏、税丁都不分的,是一笔糊涂账,收上来的钱有的上账有的不上账,有时候几个守卫一嘀咕就把银子分了。内里几起子人都报成了团,一头自己私分钱,又盯着别人。开国一百来年了这儿是个没人留心的黑角,不知道流失了多少银子——之前那些守门的都发透了!”凌风说这么多,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守关的那些侍卫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一万多两银子!”傅恒听了也不禁骇然,一年近四百多万的收项呢,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留心,想了想又追问道:“你是怎么整顿的?”
“前头的账是没有办法查了,我禀请了桂中堂,几个关长和他们的亲戚们五十多人一律离位给我走人,各个王府推荐的一律开革,把捞钱的赶走了留下办事的。我有重新盘了账,建了账。每天我和我的管家四关巡视,每日两次雷打不动……这么着棋就活了!”
傅恒赞赏的看了一眼凌风说道:“你还这么年轻,就有胆有识!你没有细说想必中间还设有别的料理章程,回头写个夹片细细说说,送到军机处看。且回吧,我明天歇息半日,明天下午到军机处当值。”
至此,凌风携着马二侉子出了中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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