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谦很疑惑:“什么叫心电感应?”
忘了这茬了。雨晴转转眼珠:“见过闪电吧?对,就是打雷之前那很亮的一道。速度够快吧。所谓心电感应,就是你心里地人,要是出了事,就会通过闪电传到你的心里。你就会像是被天打雷劈一样难受。”齐守谦咧咧嘴,估计雨晴又是想办法编排他了,也没有说破,“那你这儿有感应吗?”坏坏一笑,手掌轻轻放在雨晴的胸口。
雨晴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才想起来一把拍掉他的手掌,“去死!”齐守谦这是在非礼她吗?如此的光明正大。
齐守谦不怕死的追问:“有没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没有!!!!”
“那这心电感应准吗?”
“当然准了,如果那人有事你却没有感应。只能说明你没把那人放在心上。”
“哦。”齐守谦恍然大悟,“放心吧,悠然一定没事。”
看着雨晴惊讶的样子,“因为你没有感应啊?所以,你的亲人都挺好。”
雨晴明白被齐守谦绕了进去,突然沉默下来。默默的靠在齐守谦胸前。“他们一定没事地。”
齐守谦梳理着雨晴的长发,一下一下。过了半响,苦着脸道:“雨晴换个姿势吧,我的胳膊都酸了。”
雨晴似笑非笑:“那你想怎样啊?”
齐守谦展眉一笑,突然俯身,轻轻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在雨晴发怒前已经跑开了,“没想怎样,就是想要点奖励。”
两人又是一阵笑闹,好不容易安稳下来,雨晴叹息一声:“你说悠然会在哪里呢?”东海王在东海县,海棠悠然应该也在,可是到底会在哪里呢?
“要想知道他们在哪里,首先应该知道为什么要让悠然过来。”齐守谦帮着分析。
毫无疑问,悠然和东海王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海棠为什么要抢走悠然呢?如果说是为了爱,那纯粹是瞎编。血浓于水这一定律,不一定会对海棠起作用。更何况,自从悠然出声,海棠可是把他当作了竞争对手,母子又是一别好几年,而那几年间,沈觅心心念念地寻找海棠,经常将小悠然丢到一边。最后海棠出马,又将悠然抢走,从未相处过的两人能有多少感情呢?更何况本来的感情就是怨多于爱。
雨晴眼巴巴的看着齐守谦,当日沈觅是想瞒着雨晴,后来走得匆忙,雨晴根本没来得及问,也许沈留知道一些,只是当时父女两人俱是伤心,哪里还能提及沈觅呢?到现在,雨晴知道的就是海棠带走了悠然,可是悠然到底在哪里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东海王齐彻今年三十二岁,有名号的妃子一共四名,当然最特别的就是那位海棠,据说王府里人称海棠妃。”
雨晴撇撇嘴,海棠妃,干脆叫个海棠花好了。还有那东海王,叫什么齐彻,干脆叫汽车好了,都是什么破名!所谓鱼找鱼虾找下虾,说得就是海棠和齐彻吧。
“自从四年前见到海棠妃之后,东海王一见倾心,情根深种,眼里再也看不下其他女子,身边更是连个侍女都没有。”看雨晴脸色发黑。齐守谦赶紧小心补充:“当然都是传说,你知道传说嘛,总是不尽可信的。”
雨晴撇着嘴,示意齐守谦继续。什么狗血兼小白剧情,一个三十多岁有妻有妾地王爷。阅尽花丛最后看上一朵不起眼地小花?齐彻,你也太能编了。
“这就是东海王的最大问题。膝下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海棠一无所出,又霸者齐彻不放,老太妃早就坐不住了,所以逼着再齐彻纳妾……”
雨晴立刻掉转了枪口:“生孩子是一个人的事吗?娶再多女人又怎样?难道要无性生殖啊?”
女人总是善变的,所以她们的敌人也随时会变。齐守谦安慰自己,虽然不明白无性生殖,也能猜出肯定不是好话,赶紧解释道:“不是,那东海王有孩子,府里已经有三个女儿,大地都十五了。”
“十五?!”雨晴惊呼出声,海棠,你干嘛上赶着给人当后妈啊,而且上赶着还赶不上。人家亲妈在哪儿呆着呢,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呢?
还有这个东海王,你这是干什么呢?海棠好像比雨晴还小吧,那就是说和她地女儿差不多。你可真是变态啊。三十二岁,对于现代男人来说,那可是黄金年龄,在这儿,那都是当外公的年龄了。
“变态!”雨晴又下了结论。
看雨晴咬牙切齿地样子,齐守谦擦擦额头的汗,女人总是容易迁怒的,因为海棠的关系。东海王你就变态下去吧!
“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海棠身上。”齐守谦说得很含蓄。
雨晴径自沉思,“你的意思是,这几年,齐变态没碰过其他女人,只碰了海棠。而海棠没生孩子。老太妃为了烟火考虑,就准备采取动作了?”
“不过。会不会是齐变态年纪大了,所以不行了才生不出孩子?”雨晴又想起个可能性,眼睛晶亮地看着齐守谦,想要得到他的赞同。
齐守谦不理会这么低级的问题,根本不理会这个关于齐彻到底“能不能”的问题,他知道要是自己一说,雨晴还不定会问出什么呢。齐守谦可记得当初雨晴对陈志远洞房的教育。
于是自顾自说道:“老太妃的法子很简单,就是逼着东海王休了海棠。”
“休?理由呢?”总不能就凭老太太的一句话吧。
“需要理由吗?这不是现摆着嘛,无子。”
“果然富贵人家就是变态啊。”这是雨晴的最终结论,“对了,齐守谦,他们和你同姓呢?你不会也是个什么皇室啊什么王爷之类的吧?”
齐守谦苦笑,他哪敢哪,雨晴已经下了定论,他总不能硬往变态堆里凑吧!
原来这就是海棠抢回悠然的原因,估计是当年海棠产后不知保养,任性离开,所以落下了病根,这几年没有孩子,连穿越女也熬不下去,这才想起当年那个满月即被自己丢开地儿子,只是,那毕竟是沈觅的孩子,想要瞒天过海能瞒的过去吗?还有,那个东海王养着别人的儿子,不会有心理阴影吗?更主要地是,不会对悠然采取什么变态措施,造成他的心理阴影吗?
对于雨晴第一个问题,齐守谦的解释是,悠然长的和海棠相似,东海王四年多前离家,悠然的年龄也能勉强对的上;对于第二个问题,齐守谦沉吟半天,才说是因为东海王对海棠情深似海。
雨晴才不会相信,东海王要是会对海棠情深不移,就不会让海棠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爱屋及乌总不会认别人的孩子吧?要真有这样的男人,雨晴只能送上俩字“虚伪”。
齐守谦有些不服,“你爹不也是……”
雨晴立刻恼了,“这世上谁能比得上我爹?再说了,我爹那是因为我没有亲爹,这个齐变态是什么?仗势抢了人家的儿子,再一副牺牲自己的样子,伪装大度,这人要是在我面前,我非得踹他几脚!”她爹是谁?是当时神仙,齐彻那一个变态也能跟她爹比?
齐守谦聪明的不说话。
雨晴敛了怒气,似笑非笑看着齐守谦,“桃花,天下同姓是一家,你三番两次的这么维护齐变态,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嗯?”尾音高高挑起,眼神微眯看着齐守谦。
齐守谦心里发毛,“董事长,不是的。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说的这些和找悠然有什么关系吗?”
齐守谦亮出了扇子,嘻嘻一笑,就要说话,不过前提是得先摆几个帅气的造型,挽回刚刚流失的人气。
“我知道了。”雨晴也嘻嘻一笑,打断了他的表演。海棠找到悠然,肯定会找个僻静的地方,先调教悠然一番,和他串供,免得在老太妃面前,在王府里出了什么岔子。所以,要从城郊地区的大户别院调查。
齐守谦被雨晴的动作闪了一下,潇洒的动作就做不下去了,过了一会,突然抱住雨晴:“你伤害了我,我不管,我要补偿。说完赖在雨晴身上不离开。
现在已是初夏,两人相贴不一会雨晴已是感觉到浑身燥热,“太热了。”
“我不。”齐守谦软软的拒绝。像个撒娇的孩子。
“你怎么对东海王那么了解?”雨晴又想起这个问题。
齐守谦不是个八卦地人啊。齐守谦继续耍赖,装作没有听到。他之所以花那么多功夫在东海王府,本来只是为了雷云。齐守谦品级不高,在朝廷上不可能对上当朝一品全身而退,但是东海县有个特别之处。那就是这儿也是东海王的王府所在。
先皇与自己的兄弟们做了艰苦决绝的斗争,才成功的登上皇位,又与自己那些兄弟王爷们斗争了一辈子,才算最后保住了盛夏地果实,那些可歌可泣感天动地的阴谋爱情手腕等等不一而足,堪比当年穿越集中营九龙夺嫡时代,各位看官可自行想象。
也许是老皇帝殚精竭虑,一辈子用脑过度。反而子嗣不旺,到皇帝这一辈,一共没几个兄弟,而这些人又从小被他们老爹分别培养,比如太子学权术,再比如东海王学军事,不像清朝阿哥们从小文武全才,全面发展。换言之,就是除了太子是全面发展,其他人都是人为造成的畸形儿。
也就是说。这些皇子们,自小就根据出身不同,也许稍稍考虑了下兴趣爱好,被他们的父皇决定了不同的发展方向。然后固执的老皇帝给他们的发展方向制定了配套的培训方案。(某作者:难怪现任地皇帝这么热爱创作,感情是自小学习钩心斗角,要在中寻找一方净土,培养美好的情操啊)
不过,虽然学业有专长,术业有专攻,皇子们封王之后,权利虽然比不上汉初诸侯王。但是毕竟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之类的,在地方事务上,尤其是自己家门口,插个嘴,说句话。管点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某作者又来抢镜头:话说汉初的诸侯王,那可真是不一般的彪悍啊。看人家的日子可比皇帝舒服多了,汉武大帝厉害吧,还不是差点被废了!做诸侯王当如是,才不会丢了王爷们的脸面,王爷筒子们,加油!我看好你呦!漫天鞋子丢了过来。)
所以,齐守谦这番动作,目的是想万一情形不妙,能借助东海王府的力量,救出雷云。因为知道雨晴和雷云素不对盘,所以不愿意告诉雨晴。
雨晴当然知道,不过齐守谦不说,她才不会问呢,想起雷云就不舒服,原来真地有那么一种人,存在的价值就是提供培养复杂情绪的温床。
比如雷云,她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嚣张地让人恨不得踩死她;等她落魄的时候,想对她送上纯洁的同情也不行,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所以,齐守谦不说,雨晴肯定不问。再说了,现在的雨晴忙得很,又有追求,才不会没事找事呢。
雨晴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依偎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看着白色的蝴蝶飞过绿色的草地,几只蜻蜓落在河面上。一派宁静的初夏的风光。----我是五月二日地分割线---
其实,东海县城不大,雨晴寻找的又是东海王的外宅,很快事情就有了眉目。雨晴稍微修饰了一下,挎了个小篮子,放着一些鲜花,扮成个卖花姑娘,朝着城东的方向前进。
这是东海县城的富豪居住区,别看东海县城不大,但是靠海,造就了一批海湾富豪,他们的房子一般都建在城东地半山腰,相当于现在地别墅区。
据说东海王不忍海棠回王府受约束,回来后一直与海棠居在此地。
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海湾别墅区。雨晴悄悄吹了声口哨,好地方啊。
宽阔平整的街道,道路两旁种着高大地梧桐树,垂着一串串紫色的花朵,风吹过去,树叶哗哗作响,分外静谧,仿佛喘口大气都能引起变故。雨晴摸摸头发,深呼吸,然后努力作出自然的神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这儿虽然没有现代化的保安电子眼之类的,可也是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不过,再高级的地方,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下等人不能随意出入,却也有自己的生活需要。尤其是这些女人密度极高的地方,胭脂水粉是极受欢迎的。这一招雨晴还是多方查探得出的结论。
当然,就雨晴现在的身份,不可能进入大宅,也不可能在大门前多做停留,虽然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可是雨晴知道,那儿有一双双眼睛,瞪着铜铃一样,注视着外面,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如同黑猫警长一样,将每一个闲杂人等假想成一只耳。
就是这儿了。雨晴略停一下,就像后门绕去。
虽然家家户户门口都蹲了两座狮子,但是只有这家门口的是三王狮。所谓三王狮,是指的狮子脚下所踩的石块,刻着鸟中之王凤凰,花中之王牡丹,所以与兽中之王狮子并称三王狮。狮子家家门口可以放,但是不是家家都能用三王狮的。
避开正门,雨晴开始悄声叫卖,用的是茉莉花的调子,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免得太招人厌:“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她的声音本来就不高,唱起来更是柔柔弱弱,当然没有人家歌唱家的水平,不过效果不错。
不一会,就听“吱扭”一声,一扇黑漆小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
“你唱的真好听。”小丫头笑嘻嘻的。
“你要唱会更好听的。”雨晴堆起无害的笑,递过一朵茉莉花,“闻闻,可香啦。”
小姑娘有些为难,“姐姐们平时都用李二娘的胭脂……”
“没事……”雨晴替她带在衣襟上,“送你的。我是新来的,以后还得让你多多关照呢。”
小姑娘立刻高兴起来,可见爱美和贪小便宜确实是改善人心情的最佳途径。围着雨晴唧唧呱呱,问个没完。
雨晴哄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恭维道:“你可真厉害,这么小年纪就能帮着买东西。”
小女孩皱着眉头,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可是家生子,自小学的就是这些,学好了才能好好伺候主子。”
果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瞧把这孩子教育的,家生子儿,好像多么骄傲的称呼似的,拽的二五八万,不知道的得以为家生子就是几品大员一样。
雨晴点头笑道:“我刚刚从前门过,看那儿两尊大狮子可真漂亮,还刻着牡丹花呢。狮子我也见过不少,可没见过刻牡丹花的。”
小姑娘一撇嘴,“那是给我们王……夫人的,我们老爷说了,夫人就是花中牡丹。再说了,你见的狮子能和我们府上比吗?都是些小门小户。”
雨晴点头称是,“真想看看你家夫人。”应景的堆出一脸土包子相,“肯定又年轻又美丽。”
小姑娘撇撇嘴,“我家夫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不过,夫人年纪可不轻了,小少爷都三岁多了。”
小少爷?雨晴耳尖的扑捉到这个词。小丫头还在絮叨:“不过我们夫人可不是老,那叫成熟女人的魅力,我长大后……”
小姑娘的话在看清眼前的物品时自动停止,那是一块糖瓜,小孩子没有不爱糖食的。
“你家小少爷喜欢什么,要不下次我带些玩具来?”
小女孩嘴里塞着糖瓜,脸却苦了下来,“我家小少爷不爱说话,来了好几天了,一句话也不说,夫人都急坏了,他的玩具堆了一屋子,可小少爷看都不看一眼,只抱着两块破布。”小女孩难过是真心的,要是小少爷是个傻子,她就算成为少爷的贴身侍女,也照样没前途啊。
雨晴眼泪差点落下来,脸上还笑着,“不一定啊,我的玩具很新奇,别人家没有呢。”这肯定就是悠然了,可怜的孩子,那两块破布,就是悠然最爱的小疙瘩,除了悠然,不会再有别人对雨晴的作品这么捧场。
雨晴表情很别扭,小女孩根本没注意,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小女孩耷拉着肩:“没用的,小少爷去王府了。”因为难过,小女孩连说漏嘴了都不自知,本来小少爷来了之后,小女孩因为出身好(指世代都是奴才),年龄与小少爷接近,人又聪明机灵,被选为伺候小少爷,小女孩骄傲了好几天,谁知道小少爷不说话,她也只能陪着发呆,而现在小少爷又被老太妃接到了王府,小女孩光荣下岗了,目前正在失业中,这对于一个自小立有大志,决心成为全府最风光大丫环的小女孩来说,是创业路上的第一个打击。
雨晴顾不上照顾小女孩的情绪,只是记住了一句话:“悠然去了王府。”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去?海棠和东海王干什么去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你家老爷夫人去了吗?”
被雨晴的急切吓到,小女孩顾不上感怀身世,乖乖回答:“小少爷今天才去的,没让夫人过去,老爷也没去。”
雨晴撒腿就跑,小女孩楞了一下,看到地上散落的茉莉花,有笑嘻嘻的上来捡了,准备穿个茉莉花球。挂在衣襟上,可以香几天呢。
悠然去王府,连海棠也不在身边,虽然雨晴不喜欢海棠,可是在这里。毕竟海棠是他唯一真正地亲人,这下子孤身入虎口,悠然会怎样?
雨晴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县衙。白天是齐守谦的办公时间,新官上任,琐事特别多,尤其是不是正常的交接,而是上届领导仓促被抓。许多事情都只做了一半,等着齐守谦到来,一切还得从头开始。
齐守谦领着文书,连带着自己的小书童顺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就见雨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不由得呆了一下。
雨晴嘴唇颤抖,顾不上别人地目光,“桃花……”声音很干涩,幸好别人也听不清楚,只有齐守谦明白。下属们一下子变得寂然无声。又似乎分外忙碌,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齐守谦根本就没有注意,拉着雨晴走到外面,悄声问道:“怎么了?”
雨晴压下心头的恐惧。“悠然他……他……”
周围人来人往,齐守谦不好有什么动作,只是轻轻拍着雨晴,“别急,慢慢说……”
这一次,雨晴发现,齐守谦正经时候的声音,竟然听起来很值得信任。雨晴深呼吸,“悠然在东海王府。”雨晴很艰难的说完了这句话,说完眼泪落了下来。
齐守谦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没事,慢慢说。”周围有很多人,他是他们的领导。他们都看着他。可是齐守谦只看到了雨晴,看到雨晴在害怕在哭。这时候,雨晴需要他。齐守谦知道的只是这些,其他的他根本不在意。
悠然是冒牌地,虽然很多穿越人士都是冒牌登场,可他们都是成年人啊,悠然再聪明,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再说了,避开海棠东海王,把一个孩子带到王府,老太妃的态度不是很明显吗?那就是逼供。肯定对悠然来历有怀疑,想从悠然这儿打开缺口。
所以,悠然现在很危险。这是雨晴唯一的结论。
雨晴急得团团转,却又想不出来办法,实在不行,她就要硬闯王府,反正就是不能让悠然出事。
“别急别急……”齐守谦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能不急嘛……”雨晴眼泪汪汪,那是谁?那是悠然啊,和她一起快乐生活过,曾经替她挨过板子的小悠然啊,是和沈留一样,雨晴最在意的人。
“悠然不会有事。”齐守谦眉头松开,“雨晴,听我说,今天上午,王府传来消息,说是在选小厮。我想应该是给悠然选的,你想既然肯为悠然选贴身小厮,就不会为难悠然。”
不知道是不是雨晴的错觉,这几句话,齐守谦仿佛说得很小心。雨晴慢慢平静下来,“只选小厮?那她们选保姆吗?”
齐守谦笑了,“你还想去吗?那可是王府,太妃又是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可是少不了,哪里还用得着到外面来挑,要是悠然小点,倒有可能选奶妈,可是……”
齐守谦忍着笑,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雨晴承认齐守谦说地有道理,只是关心则乱。1^6^k^小^说^网“我想去看看悠然。哪怕到王府里看看也好,见不到悠然靠他近点也好啊。”雨晴说得可怜兮兮,如果有什么人可以进王府,非齐守谦莫属,他是地方最高长官,来见此地的皇室也是正常。
齐守谦又想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心,“这事还要张媒官出面,你跟着她,去见太妃,就说是……故人之子。”
不知道又是不是雨晴多心,总觉得那句故人之子说得千折百回一样。
齐守谦放开雨晴,叫人唤来张媒官,交代了一些事情,又吩咐顺儿挑了几样东西,说是要送给东海王妃。
临行前,又特意吩咐了张媒官:“如果说是太妃不见,你就说是故人之子。”
雨晴要做的很简单,先是回去换了身体面的衣裳,扮作是张媒官地跟班,帮着拿东西。
不过,故人,多么惹人遐思的称呼啊?难道齐守谦和太妃有旧?显然齐守谦不愿意说,雨晴此时自然不会好奇的打听人家地**。
很快。张媒官打扮一新,领着雨晴,坐着县衙的马车,出公差去了。
东海王府的大门容易进吗?当然不容易,那是王府又不是菜市场。
不过张媒官能量很大。她和东海王的第三个侧妃关系不错,常来常往的,王府地门子也认识她,听说是来见太妃的,立刻面有难色,说是老太妃不见外客。
张媒官笑嘻嘻的道说是齐县令吩咐的,见于不见还望通传一声,特意强调县令姓齐。说是故人之子。门子有些为难的去了,一会却是飞奔而来,一叠声的请她们进去。
张媒官道了声谢,掸掸衣服就要走,门子又期期艾艾地想让雨晴留下。
她要留下,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雨晴不说话,低眉顺眼捧着东西,做雕像状。
果然,张媒官又是一笑,“太妃想见地其实不是我。你明白吗?”
说完领着雨晴悠然而去。
留下门子在那儿苦思冥想,最后很疑惑地自问:太妃要见地不是张媒官,难道是那个丫头吗?可是又跟那个没来的齐县令有什么关系?不过主子的事,不是下人们该多问的。更不是一个小门房应该多问的。
其实张媒官也不知道根底,不过明白齐守谦此番示好,肯定和雨晴有关系,她的任务自然就是带雨晴去王府。那番话,她故意说得含糊,就算以后追究起来,也赖不到她身上。
虽然地处一个小县城,但是东海王府占地很大。是一座七进的大宅子,造型宏伟壮丽,庭院明朗开阔,房间无数,屋角上雕着吉祥瑞兽。雨晴捧着东西,从大门进来。迎门就是一座青铜大影壁。上面雕刻着东海王写意山水,绕过影壁。却是一座白玉桥,雨晴他们美感细看,在小厮的带领下走地是一边仆从的甬道,过了大堂,后面就是王府后园了。
现在正是初夏,花木扶疏,异香扑鼻,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更妙的是水是不知从何处引得一股活水,流水淙淙,增添了几分生气。
到底是顶端富贵人家,不是一般富人可以比拟的。
已经换上丫鬟领路,雨晴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边小心托着东西,一边细细搜寻,也许能够意外遇上悠然呢?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那位引路地丫鬟笑着问,虽然问的客气,眼神却带着鄙夷。
雨晴也不在意,大宅门里的女孩子,比一般千金小姐还要金贵,更别说对着她了。
雨晴报上名字,又做出个不好意思的样子:“以前我觉得那年画画的够好的,没想到王府可比年画美多了,就多看了几眼,让姐姐笑话了。”
雨晴这一番恭维说到那丫鬟心里去了,她不过是个粗使丫头,难得见个外人,更难得有人一副土包子样,正好显出她的渊博和见过世面。
当下撇撇嘴,“年画不过是哄那些乡下人的,哪里比得上王府地雅致?告诉你吧,这是我们王妃的主意呢。”
王妃?是哪一个呢?丫鬟接着道:“到底是大家出身,名门闺秀,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能比得上的。别看外边传的什么样,太妃说了,这才真真是富贵人家的媳妇,哪能抛头露面任人评说呢。”
丫鬟说得时候,嘴角下撇,带着几分不屑,看样子,海棠在这儿的地位真是不高,要不然王爷心头地人,哪能由着下人说三道四,说到底,还是太妃地意思,而百事孝为先,王爷也不能忤逆自己的母亲。
张媒官一直含笑听着,雨晴明显在引丫鬟说话,张媒官哪能看不出来?只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多看雨晴一眼。
东海王已经三十多岁,太妃少说也有五十岁了,不过保养得宜,面容白皙,一双凤目高挑,不怒自威,端庄的坐在那儿,一身气派就把周围的几个女人比了下去,那几个女人正是她的儿媳妇们。
正妃赵氏,出自当朝最大的世家,是赵家的第二女,而她的姐姐是皇宫里的最受宠的贵妃。不过雨晴冷眼旁观,这位赵王妃,实在说不上很美,只是胜在气质出尘,面容婉约,人淡如菊,真难想象那样生机勃勃的花园出自她手。
侧妃杨氏,同样出身名门,体态丰腴,年纪也轻,娇艳如花,又穿着一身桃红衣衫,十分抢眼。侧妃马氏出身稍逊,容貌却是清丽可人,不过一身莲青色衣裙,看起来很朴素很本分的样子。
侧妃卢氏,是唯一一个出身平民的妃子,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她本来是王府丫鬟,因为针线好,人又老实本分,深的太妃喜爱,就派到王爷房里,后来在太妃的授意下,慢慢升上去做了侍妾。和其他人比,卢氏容貌出身皆无所长,唯一依仗的不过就是太妃的宠爱,所以虽然做了侍妾,卢氏仍是把太妃放在第一位,谨小慎微服侍太妃,终于在四年前,太妃得知儿子看上了个野女人,做主提拔卢氏做了侧妃。
不过卢氏因为年纪最大,出身最差,相貌又平平,即使被捧上了侧妃的位置,也仍是唯唯诺诺,一副丫鬟样。尤其是在面对王府里的尊贵女人时,更是低人一等。
此时,太妃正和几位儿媳说话逗闷,而卢氏则站在太妃身后左侧侍奉着,那还是当初当丫鬟时地位置。十六k这么多年,太妃的大丫环换了不少,可是卢氏的位置没变过。
张媒官领着雨晴进去,恭恭敬敬的对着几位贵妇人行礼,雨晴捧着东西,也跟着跪下。
太妃听到齐守谦的名字时,似是楞了一下,“你们大人是怎么说地?”
张媒官恭敬道:“回太妃。说是故人之子。”
太妃又是楞了一下,摆摆手道:“罢了,也是他一片孝心,桂花,你领着人收起来吧。”
说完就不再理他们,转身继续说话去了。
张媒官又行了个礼,领着雨晴退出。
桂花是卢氏的闺名,因为太妃叫惯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口,卢氏除了是她的儿媳妇。还是她的财务总管,老太太所有的物品都由桂花保管。
卢氏答应着,跟着出来。又唤过两个小丫头,帮雨晴接过东西。
从进了王府大门。走了足足有一刻多钟,后来又是行礼问话什么的,雨晴早就举酸胳膊了,这时候有人帮忙,正巴不得呢走到花园的亭子里,卢氏道:“张大人也走累了,我们先歇息一下。”接着吩咐一个小丫头去准备茶水果品。
张媒官明白这是有话要说,就看了雨晴一眼。
果然。卢氏又吩咐另一个小丫头领着雨晴逛逛,只是别乱跑冲撞了别人。
雨晴更是巴不得,装作欢天喜地的道谢,然后跟着小丫头走了。
雨晴一面走,一面小心套问小丫头,正走到一处水塘。里面种着睡莲。紫色地粉色的白色的,开得十分美丽。水塘的一边。一块突出的大岩石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不是悠然又是谁呢?
雨晴伸出手正要招呼,只听小丫鬟在一边道:“姐姐……”雨晴转过头,看小丫头虽然没有明说,目光中满是阻止之意。雨晴讪讪缩回手,尴尬道:“我看那朵花可真好看……………………”
悠然也看见了雨晴,突然嚷道:“我要那朵红莲花快给我摘来……”周围的侍女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手。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吗?”悠然眯起眼。
立刻有个丫鬟扑通跳进水里,朝着水中的那朵红莲游去,其他侍女们一阵手忙脚乱,悠然冲着雨晴比了个手势,那是只有两人能看懂的属于胜利的姿势。
雨晴放下心来,悠然是安全地,而且过得不错。此时的悠然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不过在王府里敢骄傲,那就说明得到了王府终极boss的承认,雨晴回以一笑,同样做了个胜利地姿势。
两人遥遥相对,那边卢氏已经开始催促了。
悠然过得很好,这就够了。他这样一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又有沈觅的非人训练,那老太太把他当作普通小孩,只能被他耍的团团转。
雨晴不知道悠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他得到太妃的承认,这比一切都好。
要不是悠然没看过那些动画片,雨晴有时候真会把悠然当成个穿越人,他太聪明太冷静,怎么看都像个成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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