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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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修长的手指因发作的药效抽搐性的颤抖,眼睛剧烈的挣扎著,然後呜咽著,将自己埋在床褥之中。
黑暗往往能带来一种掩饰,给所有龌龊丑陋的行为作些遮盖。花记年伸手拽过那床交颈鸳鸯缎面的被子,盖在腰间,手终於颤抖的伸进裤中,颤抖的握上勃发的分身,开始缓慢的套弄。他努力想将自己缩起来,那些迷离的酒香,开始在混沌的脑海中绽放如花,这种炽热的错觉,恰恰冲淡了自渎的罪恶感。少年的身子几乎整个挤进那床锦被,他紧闭双眼,呼吸急促,满脸红潮,肩膀不停的微微颤抖,汗水无可遏制的流下。那只手罪恶而可耻的运动还是以一种隐晦的方式,透过被面的颤抖,彰显它的存在。
花记年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的需求像一个漆黑的大口子,无法得到彻底满足的焦躁让他意外的疯狂,另一只手死死拽紧被子,腰身也开始无意识的摩擦寻求快感。他痛苦的簇紧眉头,那种得不到满足的焦躁终於让他把另一只手缓缓探进自己的胸口,自虐般的搓揉乳尖。这场夹杂了药物的自渎中,少年痛苦的转动头颅,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即便如此,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想到另一场更为疯狂的夜晚男人灼热的气息,结实强壮的身体,甚至是眉角斜斜上挑的那一道鲜红的伤疤。如此的背伦背德──
这些夜晚足够一个心智未成的少年彻底的毁灭,足以让所有父慈子孝的片断都在少年眼中单方面的带上桃色,一个人独酌的苦酒足以让自诩千杯不醉的人醉态百出──少年用力的大幅度的摩擦下体,唇中终於流泻出几声嘶哑的呻吟,遮挡去视线的锦被下那只手的癫狂和颤抖,还有那半褪的胸前衣襟,在少年不自觉的挺起胸膛的弧度上,被遮挡住的手,暧昧而隐晦的缓缓移动的手腕。
第十六章
16,
衣襟突兀的掉落,将那只手与那抹嫣红之间的互动清晰的呈现人前。少年恍若未知,只是紧咬著唇,嘶哑的呻吟,夹紧双腿,又再次松开,不自觉的扭摆腰身,漆黑的长发和半褪的吉服被汗水黏腻後黏在身上,像是半褪的蛹,包裹著在欲望中赤裸著得到新生的幼蝶。
少年微微扭曲了面孔,似乎是痛苦的呻吟道“嗯,父亲,嗯,哼父亲──”他大声尖叫了一声,缓缓软倒在床榻上,炙热的液体溢满手掌,大脑中一片空白,一种发麻而酥软的无力感痛痛快快的包围了他,他轻轻喘息著,似乎还在最後一丝余韵中回味。然後,紧接著,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扇过他的脸,他愕然张开双眼,还找不准焦距的瞳眸中倒映著他在那场春梦中共赴巫山的人。
花记年还有些失神,他轻轻叫了声“父亲”清脆的一声响,又是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另一侧的面颊。花记年终於反应过来,那一点点酒意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寒彻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少年颤抖的想把自己缩进被褥中,那男人却用力扯著被褥,不顾少年羞惭欲死的挣扎和绝望的抗拒,将床褥大力掀开,扔到一边,然後带著厌恶和暴怒,冷然看著少年还滞留在裤中的手,和已经湿透了一角的绸裤。
他勃然怒道“你居然是我儿子,我居然有你这种儿子没出息的家夥”花记年颤抖个不停,眼泪毫无阻碍的流满双颊,那只手还滞留在跨部,少年羞惭的想抽出手来,可想到手上依旧温热的体液,终於放弃,只能徒劳的把自己蜷缩起来。他看到了,少年害怕地想,他丑陋可耻的样子被那人看到了。少年在男子愤怒和轻蔑反感的目光下如同辗转百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子冷笑著,仿佛取证般,将少年抖个不停的手从裤子里抽出来,乳白色的液体顺著指尖一滴滴滑落在少年半解的衣服上。这对父子在这个诡异的时候各怀心思的漠然对望,花记年哽咽的声音逐渐加大,他颤抖著往床里挪去──他知道如何应付男人刁难的锻炼,如何面对男人嘲讽的语调,如何扮演自己在男人面前从未光鲜过的儿子一角,偶尔可以装傻,偶尔可以抱怨,偶尔可以恭敬──男子总会给他一分多余的装疯卖傻的余地。偶尔心不甘情不怨的叫他父亲,然後感受男子的手放在自己肩头的分量。
那一个疯狂的夜是少年藏在心里的秘密,报仇之後便结了疤,只能带著暧昧难懂的嗔怒暗暗回忆,他从未想过让这污秽的一夜浮出水面,哪怕这独藏的秘密被青涩年月中的一份思慕轻轻一吹,便开始无声无息的变质和萌芽。却没想到,命运对他的馈赠总是更加的不加掩饰些这思慕土壤中结出的罪恶毒果,连少年自己都不敢审视,就被男人窥见了,沾染著最轻狂的欲念,从胸腔中剥离出来,暴露人前。
花记年颤抖著发誓,要在以後纷飞的岁月中不沾滴酒。
男人怒视著他,然後狠狠甩开那只手,叫那几个他带来打算给少年泻火的女子滚出阁外──仅因为这一点略带嘲弄的好心,便让他难得的意外了一次。花千绝手背在身後,在少年呜咽的哭声中来回度步,然後猛的停下,一脚踹翻檀木的坐椅,花千绝朝著少年怒吼道“我对你实在是失望透了你滚,你明天一早就带著东西滚出去”
花记年似乎从绝望的谷底中突然震醒,哭喊道“不要,父亲,父亲,我知错了,记年不敢了记年只是有些醉了”花千绝冷笑道“你也不小了,我其实早存著让你出去增长阅历的念头,本来打算先教你几天功夫没想到你这麽有能耐,那麽,何妨让你现在便出堡见识一下”
花记年呆呆的看著男人,突然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来,跪倒在男人脚下,叩头出血,哭道“求求你,父亲,我错了,记年知错了,记年往後再也不敢了我功夫还没学好,我还想跟著父亲学本事,您说过会给我这个机遇的”
花千绝森然叱道“给我站起来瞧你的模样我说了我生的是儿子──”他背著手,剑眉倒竖,怒眼圆瞪,似乎想再扇几个巴掌,却咬牙忍了,拂袖便走。花记年膝行向前,从後面猛然抱紧花千绝的腰,眼泪瞬间沾湿男人的腰带,少年一个劲的哽咽,泪流满脸,哭道“父亲,不要不要连你也不要我了,添香姐不要我了,他们也不想要我了,父亲不要不要生记年的气,记年知错了记年”
花千绝伸手想把少年的手拽开,无意中却碰到了那掌中温热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气是怒,内力暗运,便将少年弹开五六步远。花记年一口气堵在胸口,内力不受控制的从气海往四肢百骸散去,经脉逆行,渐渐的已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他看著男人嘶哑的悲鸣了一声,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软软的倒在地上。
花千绝听到声响,愕然回头,愤恨良久,还是咬著牙把少年抱起来,尽量轻柔的放在床上,背著少年,满腔怒火,千万种不堪入耳的叱责和咒骂,最终也只是从牙缝中低低挤出一句“你究竟在想什麽你不是最恨我瞧不起你吗到底是我在轻贱你,还是你自己在轻贱自己你究竟──”
少年抽噎著,睁大眼睛盯著他,哭著认错“父亲,记年真的不敢了。不要赶我走,这世上只要父亲不赶我走,我便”
花千绝看了他一会,还是摇头,冷峻的面孔上如罩寒霜,低声怒道“你真以为自己还小你可知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做了些什麽你难道看不出来,你跟著我,只会永远长不大。”
花记年愣在那里,哭声居然也哽咽在喉咙里。男子寥寥几字便让他清醒了不少,此时只觉得满心羞愧愤恨。少年低著头喘息了很久,突然低笑道“好,我走,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难不成还真要死皮赖脸的赖著你不成”
他满不在乎的笑著,大大咧咧的开始整理起衣物,毫不在意暴露的肌肤。花千绝反手又扇了他一掌,只是力道明显的轻了许多,他看著少年难以置信扬起的脸,森然呵斥道“别摆出这幅自甘下贱的样子”
少年眼泪夺眶而出,随之腾然而起的还有迅如雷霆般的怒火,他面孔扭曲的大笑道“你凭什麽管我你有什麽资格管我先前就理都不理,现在就是打我──”他冲上前去,用力推著男人,想把他推出门外,大声吼著“你不是要我明天才滚的吗现在这里还是我的地盘,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男人被他推攘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惜,紧接著便伸出手去,轻轻拂过少年的昏睡穴,看著突然安静的软倒在他怀里的少年,自嘲般的笑“我不过是带几个丫头过来给你泄火罢了──谁知道又吵了起来。真是个傻子,我可都是为你好。”
朝花阁门边闪过又一个身著喜服的身影,花千绝头也不回,只是歪著头打量怀里少年泪流满面的秀气面孔,低声问“你怎麽来了”
添香,或者应该叫崔翠儿,斜立在门旁,脸上是被泪水冲的纵横交错的残妆。她轻声媚笑道“我为何不能来虽然堡主夫君说我喝醉了,可翠儿根本没有醉,既然夫君都能在洞房时随意编个理由就出来游荡纵乐,翠儿为何不能来这朝花阁”
花千绝冷笑道“我还不是看他酗酒才来关心他我这儿子还不是就因为你才被宠的经不起一点风雨,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你还有脸来”
崔翠儿凄然道“我不管,他就算犯了怎样的错,还是个孩子,怎能一个人与江湖险恶”
花千绝睥睨著看她,一字一顿的说“江湖龙潭虎穴,腥风血雨,我自然都知道。自是江湖人,难舍江湖事,他本就该接触这些,何况,我还问过他,愿不愿意放弃习武,专心享受这浮屠堡的金迷纸醉,经营这万世繁华──是他自己说要当高手的,他既然当著我的面许了愿,我便要给他这习武的阅历和机缘我便要用这条路严格规矩的教他,半点不会徇私我便要倾尽心力的教出一个真正的高手”
崔翠儿大声道“你可是这孩子一定已经後悔了,你便当作当初没听到,用寻常的方法对他,只要你好好跟他说话,陪他走走名山大川,他必定也毕竟他习武也不过是希望和你能亲近些。”
花千绝蹙眉道“谁没说过後悔想放弃的丧气话,那些又如何做的了准我虽然还想不明白他为何见了我便变得婆婆妈妈的,可我既然是他父亲,自要从旁鞭策,告诉他如何自立,催他成长,告诉他一个人也不能依靠,不能依靠我,更不能依靠你──”
崔翠儿再三叹息,才哭泣般的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在山腰前看到他有些依靠我,才想到要娶我。可你不是说你不懂怎麽做一个好父亲,怎麽这下子又突然悟了”
花千绝沈默良久,才冷冷答道“我到底懂不懂,你和红衣,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耿勇恰巧说过”
──“卑职在家中,时常与犬子团聚,也也没做些什麽,只是教他习武,告他为人之道,若有人欺凌犬子,无论来者是谁,都为他出头。偶尔也与他喝著酒,天南地北的扯些烦心的事”
如何扮演一个父慈子孝的段落,尽是愁煞了一个叱吒风云的枭雄。於是,在少年生死相搏时,他既袖手而观,又挺身相护;在少年千杯豪饮时,他既冷然相视,又忧虑尾随;在少年醉倚树梢时,他既薄情讥讽,又振衣腾跃──
谁能分辨此间,几分薄情,几分无情一个身处局中,一个少语寡言,都倾尽了仅有了心力,既要教他自立,又要护他周全,换得的却是越发的冷漠和疏离。花开无声,哪个不是静静开败,谁来体谅他们从不在人前多言的怒放──
花千绝摇头轻声说“我鞭策他成为高手的方法也许严厉,我教他的为人之道也许苛刻,但我的确是想领他上一条浩然大道,不愿眼见著他越走越偏。我的确是想为他好。”
怀里的少年泪迹俨然,花千绝想了想,解下腰间浮屠令,掏出麽指大小的一个碧玉瓷瓶,统统塞入少年怀中。低声安抚道“你要做高手,定要去江湖走一遭。我即便无情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第十七章
17,
在白虎间大红地毯旁一字排开的莲台灯照耀下,满堂异服,人影幢幢,随著忽高忽低的烛焰晃荡不停。满堂堂主得知小公子要出堡游历一事时,都是瞠目相顾。只可叹这堡主的决定一但出口,字字句句都是金口玉言,再无悔改。
花千绝说完种种安排,广袖一拂,倦懒的问“诸位可有异议”他环顾默然不语的众人,冷笑著说“那麽便这样定了。”
花记年一身素白的正服,直直的站在堂下,低头看著自己的白绸缎鞋面。男子话音方落,侍女们便抢著用双手捧过行装,眼角多情的泪水沾湿了胭脂。少年沈默良久,终於面无表情的接过,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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