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的空间极大。
空间的外围是一座座巍峨的高山。山上有着各种各样珍贵的树木,例如紫檀木,黄梨木等等。
空间正中间是一座一进的院子。院子不是特别大,但是厨房书房样样俱全。院子中间有一棵很大的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院子正前方是一方极大的湖,湖里种满了荷花。湖的正上方架着一座石桥。石桥中央处是一座凉亭。
湖的前方有两口清泉。一口用来洗澡,一口则用来饮用浇地。
院子左方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一畦一畦,尤为整齐。蔬菜旁边种着一些西瓜,碧绿的瓜地里,一个个圆滚滚的西瓜看着十分喜人。西瓜地旁边还架着一些木架子,上面爬满了葡萄。
院子右边则是一片药田。药田里中满了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这里会种满药材,也是有缘由的。
齐布琛三岁时,达哈苏的一个姨娘给她下了毒,差点就没活过来。幸好那时她的哥哥雅尔德宏新请的先生林默和是一个精通医术之人,将只剩一丝气息的齐布琛给救了回来。
林默和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他出生于书香世家,只不过林家在战乱中败落,到他这一代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林默和琴棋书画,医药武功样样精通,但是此人看淡世事,淡泊名利,不愿出仕,只在佟佳氏家做了个小小的教书先生。
四岁时,齐布琛拜林默和为师,开始和哥哥、索卓罗迎璋及林默和的大徒弟林媛一起学习。
雅尔德宏擅长武道,林媛精于诗书琴画,齐布琛对医药之术极为感兴趣,而索罗卓迎璋则聪慧过人,对先生教的所有东西很快能够学会,成了林默和最喜欢的弟子。
需要一提的是,林默和是一个喜欢完美的人。弟子可以喜欢擅长其中一方面,但其他所学也不可平庸,至少要比常人高出些许。所以雅尔德宏等人在学习自己不擅长那方面时极为痛苦。
院子后方是一大片果林,里面载着各种各样的果树。
令齐布琛疑惑的是,除了她种的那些蔬菜和草药之外,空间里所有一切都是她一出生就存在的。比如,此刻正在空间闹腾的两只老虎和一只大雕,那个一进的院子,以及院子后面各种稀奇百怪的果树。
齐布琛猜测这是某位修真者留下的“洞府”,因为她在书房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修真秘籍。其中最显眼的是拥有这套空间者的呼吸法。
这也是她对林默和教的武术不太上心的原因。
齐布琛进入空间,安抚了那三只动物后,进入院子开始修炼。
没过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些响动。齐布琛立刻走出了空间。她刚在榻上坐好,紫苏就撩了帘子走了进来:“格格,大奶奶来看你了。”
齐布琛忙坐好道:“快请嫂子进来。”
雅尔德宏于一年前完婚,妻子是江南扬州的林氏,隶属汉军旗。林氏的兄长林如海正是扬州盐政,其妻为荣国府嫡小姐。
林氏一进门,就见齐布琛要出门迎接她,忙上前一步按住她道:“快坐吧,没什么打紧的,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
说着,她顿了顿,对紫苏说:“你先下去,我和齐布琛说会子话。”
紫苏见齐布琛点头,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等紫苏不见了身影后,林氏在齐布琛身边坐下,道:“再过两个月就要选秀了,嫂子和你哥哥想问问你自己的想法。”
再次提到这件事,齐布琛心中实在是无奈地很。
林氏接着说:“今儿下午的时候,老太太去了简亲王府,想必是为你选秀的事儿打关系去了。嫂子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后宫最好是不去的,若是你想去宗室的话,嫂子和你哥哥也是有些关系的,可以帮你去布置一下,若是你不想去宗室,就要赶紧想办法,老太太阅历多,认识的人也多,可比咱们这些人出面有用多了。”
齐布琛心中一紧,眉头蹙起:“嫂子,说实话,我不想留在后宫,也不想被指给宗室。阿玛也知道,老太太这事儿,真是让人头疼。”
林氏想了想说:“老太太那边,可以让阿玛去和她说。毕竟你的婚事,老太太不能绕过阿玛。至于别的,咱们可以去找五阿哥求求宜妃娘娘,若实在不行,咱们再去求求八福晋,请惠妃娘娘帮帮忙。老太太再厉害,也不认识宫里娘娘。”
齐布琛心中微动。她与林氏素来亲密,却仍旧藏了几分真心,多了几分防备。就像这一次选秀,照道理说继母在,兄嫂也在,根本就无需她自己跑去五阿哥那里商量那些事。可是瓜尔佳氏糊涂,林氏心思不明,万一她和迎璋的事被传了出去,那她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她倒是不怕一辈子不婚,可是她的父兄会受不了。
齐布琛还是不愿被知道她已经出去过的事情,想了想便道:“这样也好。待我与阿玛说明,请阿玛与表哥去说道说道。今日之后,老太太恐怕会带我去见各位贵人,我看我还是出去躲一个月吧。”
林氏担忧:“就你一个女孩子,家里怎么会放心?离选秀只有两个月了,你的规矩该怎么办?”
齐布琛笑着安慰:“无妨,横竖我的规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额娘在归元寺附近给我留了个庄子,我去那里。家里的护卫我带一些去,丫鬟的话,让白苏,和文和秀随我去吧。”
林氏皱眉道:“才三个丫鬟,这怎么行?白苏和文她们在你身边是得力的,再挑些二等丫鬟去吧,你从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哪能少了人。”
齐布琛笑着答应:“也好,就从我的自怡居里挑些人去吧。嫂子,我在家时间也不多了,咱们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说话。”
“你这鬼丫头。也好,额娘不在了,太太又是那样的,以后的一些事儿合该嫂子给你说明白。”林氏突然认真道。
齐布琛坐直身子,这是要给她上课了。
林氏流利地给她讲了做当家主母要需要的风范,要注意的问题和隐藏地更深地阴私。这些教养嬷嬷也会讲,可是她们没有林氏讲得那么详细和深入。齐布琛认真地记着这些东西,以便以后用到。
讲着讲着天就擦黑了。紫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老太太派人来催膳了。”
林氏扶着齐布琛起身,笑着道:“怪我,一讲就讲到现在,妹妹此刻也饿了吧,咱们赶紧去,可别让老太太和阿玛久等了。”
齐布琛含笑点头,挽着林氏去了大厅。
大厅里,老太太坐在主位,满脸严肃。达哈苏坐在老太太下首,瓜尔佳氏是媳妇,在一边侍立。达哈苏旁边的是雅尔德宏。雅尔德宏和他们的继妹伊尔木之间空着一个座,那是留给齐布琛的。
齐布琛忙向众人告了罪:“都是孙女贪玩,拉着嫂子说话误了时间,老太太,孙女错了。”
林氏接着道:“都是孙媳妇拉着妹妹说话,一时没注意时间,反倒让老太太等我们晚辈,孙媳妇真是不孝。”
伊尔木掩着嘴笑:“谁都知道,姐姐是阿玛和哥哥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真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姐姐骄纵一点也是可以的,咱们又不是有人疼着的,多等会儿有什么关系。”
瓜尔佳氏的女儿伊尔木才六岁,长得倒也不差,只是被她额娘教养地刻薄任性,目光短浅,小小年纪就知道捻酸挑刺,着实让人喜欢补起来。
整个大厅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
齐布琛平静而从容地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林氏也是无比淡然,只对着在座的人笑笑而已。
原本么,她们迟到长辈训斥几声也就算了,可偏偏老太太还没有开口,伊尔木就急着插嘴,这不是在打老太太的脸面么。
果然,下一刻瓜尔佳氏老夫人就怒斥到:“浑说什么东西!佟佳氏的所有孩子,都是你们阿玛和我的心头肉,哪个不都是被疼着长大的?伊尔木,你小小年纪就捻酸挑刺,不尊重长姐和嫂子,这是谁教给你的道理?!”
伊尔木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慌忙起身:“老太太,孙女错了。”
瓜尔佳氏忙给自己的女儿求情:“额娘,一切都是媳妇教导不力,伊尔木还小呢。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一边的达哈苏淡淡道:“齐布琛六岁的时候,已经能够一人挑起担子照顾她生病的母亲了。”
瓜尔佳氏的脸也白了,身子也紧跟着晃了一下。
听儿子提起已经过世的媳妇,老太太心里不好受,越发恼火伊尔木的不知进退:“二格格的两个教养嬷嬷杖责十下,扣三个月月利。二格格也快成大人了,该好好学学才对。从今儿起,伊尔木就呆在房间里学规矩,三个月后检查成果。”
林氏和齐布琛对视一眼,这是变相禁足了。
两人又告饶了一声,林氏开始为长辈布菜,而齐布琛则坐在了雅尔德宏身边,微笑着对上了伊尔木的冷眼。
晚膳结束后,齐布琛跟着达哈苏去了书房,将今天的事情和顾虑都告诉了他。
达哈苏和雅尔德宏是她最亲最敬重的父兄,这一路也是他们护着她走过来的,所以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
达哈苏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五阿哥讲得也对,这事儿待阿玛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才行。你说你要去庄子?这样也好,多带些人,老太太那里阿玛去想办法。”说着,他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是阿玛和你额娘唯一的女儿,阿玛怎么样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阿玛,”齐布琛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她扑进达哈苏的怀里,哽咽着说道:“阿玛和哥哥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诶,好……”饶是达哈苏这个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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