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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太太(7)


陆琪劈头盖脸没给他好脸色:“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呀?霍乔松还真阴魂不散了?”
“别忘了已经离婚了,再纠缠不休,我一会儿找游轮上的警察投诉的!”
王杨客客道道,扶了一手金丝眼镜。
“打扰到你们了,陆小姐。”
“我只是照看着阮小姐的安全,楼下这里不比上头。霍总担心她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儿?”陆琪嗤笑着,“可只碰到他才会出事。棠棠不见到他,就不会出事。”
王杨小声应着,“陆小姐别动气。我不跟你们了,只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这是我的名片。”王杨西装口袋里掏出张卡片,“舱上没有信号,可以拨facetime给我。”
“随时待机的。”
“……”陆琪本来不想接的,可以防万一,才不太情愿接来,塞进了包包里。望着面前王杨,又小声斥着:“还不走呀?”
王杨礼貌合身,“你们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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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的法式鹅肝,餐厅味道不错,陆琪提前订好的。饭后,陆琪极力坚持,阮甘棠还是陪着她走进了剧院。
门口橱窗里,摆着个真人大小的扯线小丑木偶,卷黄毛,红鼻子,大头皮鞋八字腿,明明该是喜气的角色,不知为什么,阮甘棠察觉出来几分恐怖的意图。剧场明明还没开始,灯光却也并不明朗。
找好位置坐下来。阮甘棠便有些恹恹欲睡了,早晨起太早,忘了午休。来了光线不好的地方,便犯困。也不知道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看得有些迷糊。大概是因为船上演员数量有限,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未免自己睡着了,她起了身,蹭着陆琪身边过去,“想不想,来支啤酒醒醒神?”
“我要福佳白!谢谢棠棠!”陆琪小声着。
阮甘棠:“知道了。”
她绕着剧场小道儿往上走,大门方向远远渗进来几丝白光。男人颀长的身影靠在门边立着,一手插在裤口袋里。没穿西装外套,另外一件衬衣,暗色的,像是深蓝…
渐渐近了,阮甘棠才更确定了几分。“霍先生也是来看秀来的?”
霍乔松抿嘴像在笑,回头看了眼外头,“二楼,去不去?”
比起昨天,时间尚早。可赌场是二十四小时不分时段的地儿,人流和昨晚几乎没得什么差别,挤得很…昨天的筹码还没兑换,霍乔松又分了一半来她手上。
“今天想玩儿什么?”
阮甘棠指了指昨天那张台,“我看你昨天玩那个玩儿得好。”
霍乔松试探着:“要不,换个吧。”
她抬眸:“换什么?”
霍乔松看到那双眼里倒影着暖白的灯光,心口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眉头一拧又瞬间散开,指着旁边的大台,“来。”
一前一后桌边坐下,桌上的局势似是刚好到了要紧的时候。对面肥腻的老伯,咬了咬牙,盖了底牌。旁边金腕表的瘦子,则有几分得意。还是角落里的老哥老道儿,没露声色。等着开了底牌,一人吃了三家。
新局开始,霍乔松手轻敲了敲桌面。荷官发牌来了面前。看底牌的时候,她往他身边凑了凑,那香水味道莫名地熟悉,她脑子里淡淡浮现出檀道二字。
英国的小众牌子,追捧的人多,拉踩的也不少。在他身上,到是挺合适的。淡淡的,又不彰显什么,只是叫人有些分不清楚,好像是从头发上来的…阮甘棠试想着,该还有他本人的味道…
霍乔松今天牌不好,连着几把,都直接盖了牌。阮甘棠看着觉得没意思,从吧台椅上翘了下来,回身问他:“你想喝什么?我去拿。”
霍乔松侧眸看她,又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吧台。“威士忌加冰。”他猜着了她应该是觉得无趣,十六岁的心思,图新鲜。他回头给了荷官一个手势,收了筹码。跟着她一路。
阮甘棠没觉得后头有人。掂量着手里筹码,哗啦啦响得清脆,左逛逛右逛逛。刚在陌生的台前站了一会儿,想看看怎么玩儿的。身边凑了个人影过来。
一身的酒气儿…
男人却是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只是头发有些油,脸有些黑。比阮甘棠高出来一个头,却直低着头盯着她看,“诶,今天手气怎么样?”
陌生人凑着这么近,不大合适,阮甘棠忙和他拉开了距离。男人却再往她身边靠了一步,望了望阮甘棠刚看过的那张台子:“这个你不会吧?你有多少筹码,哥帮你赢钱。哥厉害着,跟你保证绝不会输!”他笑着,笑得很谄媚,又很自负。鼻翼两旁的法令纹路却很深,像是大写的疲惫。人很瘦,瘦得精精干干的。像是很久没吃过什么饱饭,又没睡过什么好觉…
“我自己玩儿!”方才还在阮甘棠手里欢快雀跃着的筹码,被她紧紧捏着放去了身侧。该不会是要抢吧?反正也没多少钱,他要就给他?保着自己小命要紧,就算是做慈善了?
男人看着她往后退,更拧起气儿来,“你不信我?”
“我刚刚就差一点儿,你不知道,赢了就是介个数!”他拿手比划着,那只手也又黑又干的,在她面前挥了挥。
她还来得及没看清楚那是几指头。男人被什么人往后一推。原本就瘦落,更是不吃力道的,磕碰在身后的吧台上。“哎哟”一声,喊得四周围都看了过来。
阮甘棠看到是霍乔松,直往他身旁靠了靠。他身形很高,能将她挡得好好的。那赌鬼望了霍乔松一眼,脸直拧成了一团麻花。“哎哟,什么仇什么怨,公共场合竟然动手诶?”
霍乔松脸色沉得很,又上前一把拧着那赌鬼的领子,“谁先动的手?”
“算了。”阮甘棠慌慌上前拉着他手臂,“没动到我。”
“你别动他,脏了你的手。”
那赌鬼笑着,“脏?”
“脏人你们也打?打了人还想算了?哥我也不是能白瞎贱的。”
“多少钱。”霍乔松很干脆,这种场合这幅模样的人,无非是为了个赌本儿。
“哎哟,是个爽快的爷们儿。”赌鬼撑着身后吧台,终于站利落了,上上下下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像真是很要体面的样子,暗地里却正打量着对面的霍乔松。目光落在他手上腕表的时候,便直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万吧。”
阮甘棠听不过耳,忙一把绕来霍乔松身前,愤愤问着那赌鬼:“一百万你受得起么?”
霍乔松触着她手臂,将人拉回了身后。又拿出来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喂,我在赌场酒吧台,你过来一下。急事。”
周遭都是客人,看热闹的看热闹,望着霍乔松表示同情的,也不乏好几个。
没多久,王杨一身西装笔挺,捂着中扣,快步朝着人群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对霍乔松问着,“霍总。”
霍乔松淡淡吩咐着:“带他去游艇医生那里做个检查。看看伤到哪里了。他要求一百万赔偿,值当不值当?”
“知道了霍总。”王杨走去赌鬼身旁,要扶人的:“先生您受伤了,我带您去找游艇上的医务人员,好好瞧瞧,鉴定了伤势,我们再谈谈赔偿的事情。”
赌鬼直将手肘甩了甩,“做什么鉴定,哥我现在就要赔偿。”
“你们有钱有身份的,还在乎这么几个臭钱?”
王杨笑了笑,“有钱有身份,才按规矩办事。”
“您要还在这儿闹,不想跟我去找医护鉴伤的话,保安该一会儿就到了。您讨不到好处!”
赌鬼嗤了一声,王杨却工工整整望着他,颇有几分尊敬的意思。他才发现,金丝眼镜不是说笑的。四周起了小议,他本就立不住脚的,仅剩的那么一点点自尊,撑着不成器的理智,“去就去。”
王杨直跟霍乔松交代了声,领着人走开了。
人群也散了。
霍乔松方才垂眸来身后望着阮甘棠,“继续玩儿?”
阮甘棠被这么一搅和,没了兴致,想起来答应了陆琪的福佳白,“出来久了,我得回了。”说着,手里多余的筹码直扔去一旁的幸运转轮上。奖一开,没中。昨天赢了的,也都还了回去。
“不好玩儿!”阮甘棠兴致缺缺,指了指外头酒吧,“我去打啤酒了,你慢慢玩儿。”
“行。”他答应着,便望着她转了身。那背影轻巧着,远看着像一支落单的枝桠,青色的,总伸长了小苗去试探新鲜的空气。在这一向爱装老成的圈子里,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以前没这么觉得,后来才知道,不过是简单得像个孩子。
阮甘棠端着两杯啤酒回来剧场,送去陆琪手上一杯。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棠棠?”
阮甘棠忙抿了一口啤酒沫子,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遮遮掩掩,“我在那边喝了一轮。遇到几个老外,聊了聊。”
“还真如你说的,船上的秀不好看!”陆琪噘了噘嘴,过来碰杯,忽的想起来酒吧开在赌场旁边的,“你该不会去赌场了吧?”
“没有,我又不会!”她是真的不会的,在昨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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