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有惊悚情节 慎入※
那一天的记忆仍十分鲜明,但我想,总有一天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忘吧。
我们si掉的那一天。
她说:「没有真正感受过黑暗和悲剧的人,才能事不关己地说出那种话。」
「哪种话?」你问。
「再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她说这话的同时,责备的目光不时飘到我这儿来。
「又不是世界末日。」我耸耸肩。她又再无病sheny1n、没事找事。「像我就不理解那些自杀的人的想法。」
「的确,你又不是那些人。」你意味不明地笑了。
「总之,」她加重语气,「如果不是无法承受,怎麽会想走上绝路。」
「那些鼓励和关ai的确是有点莫名其妙。」你说。
我实在不知道你是在帮哪一边说话。「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si吧?所有正常人都会这麽去做的,阻止自杀者之类。」
她显然有些被激怒了。
「如果你是为了道德良心或是怕舆论谴责,大可不必这样。」她恨恨说。「你本来就不是这麽积极热心的人。」
「这种善良和你一点也不搭倒是真的。」你笑得更开怀了。
好吧。我一手抓着你、一手抓着她。
「做什麽?」她老大不高兴。「我都说不会再割腕了。」接着目光飘向对面的你,像是在示威。「今天不会。」
她挣扎地想甩开我的手,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下这个决定的。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有些动摇,发觉不对劲。
「我想,试一下就知道了。si这回事。」我转头看你。「没意见吧。」
你莞尔一笑,用空着的那只手也抓着她。这下子她脸迅速刷白,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民主社会,少数服从多数。」你看着我,然後,我们依旧很有默契地说着:
「──同意。」
我从五十层楼高的大楼顶一跃而下。
从没想过,「si亡」是怎麽一回儿事。通常新闻报导,就是播出时间、地点、命案现场,然後检警和救护车来到现场调查,周遭邻居议论纷纷,家人朋友不敢置信,最後珍惜生命之类的友善提醒。
从来都没有采访si者本人的感想。
这话好像是种挬论。
但如果我知道从自杀到si亡,并不是一瞬间,而是像永恒般漫长的痛苦,我绝不敢拉着另外两人往下跳,残留在身上的痛楚只能有四个字形容──生不如si。
我躺在柏油路上动弹不得,身t四分五裂,t内的脏器应该都破裂了而且严重出血,加上全身粉碎x骨折,鲜血、脑浆、尿ye等各种yet从全身的孔隙喷出,舌头挂在撑开的嘴边,si状一定非常难看。我并没有马上si去,仍能听见她在不远处发出细弱的哀号,而你已经全无声息。
正午的太yan灼烧我迎向天空的正脸,我有种脸皮开始沸腾的错觉,因为无法闭眼,也许眼珠子也喷出眼眶还是爆裂之类,视线有些受阻,但还是能看见三分之二的天空,
今天的天空好蓝,我觉得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蓝、最乾净的天空。原本应该和往常一样普通的日子,搭早晨的捷运上班,八小时後下班打卡回家,洗完澡便钻进被窝,看几页书、听听音乐在进入梦乡。
yet从眼眶中流出。
我好怀念那样的日子,曾经觉得无聊、厌烦到让我憎恨的日常,突然让我好不舍,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回那段时光,我希望我没下这个决定,你、我、她,命运让我们三人变成交缠不清的线,而现在都归零了,谁可以来救救我?可怜我们三个迷惘迷途的灵魂。
神啊......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珍惜自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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