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吗?感觉如何,还好吗?」
温柔的嗓音传入耳里,穿着三件式西服的那名男子印入眼帘。
我浑身紧绷,无法迸出任何一个字。他让我感到害怕,一gu防卫心态和敌意油然而生,总觉得和他有所牵扯会有危险。
「你现在很安全,什麽都不需要担心。」
彷佛看穿我的不安,他用沉稳的嗓音继续道。
「我叫狄l?温布斯彻,这里是我拥有的庄园『拉利玛』。玛莉玛莉脾气虽然冲动,但是值得信赖的小帮手。现在是秋初,田野一片金h,松树下有满满的松果,落叶将大地点缀成亮丽的hse和yan红的绒毯,配上清爽的蓝天和几抹白云,正是我最喜欢的时节。」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笑了。我不懂这有什麽好笑的,更不懂他说这些话g嘛。
「我想回家。」我说。
「嗯......你想去哪儿?我并不是要限制你,你有完全的自由。你要回去哪儿呢?」
我想回家。
但我想不起来我家在哪、想不起来我从哪里来。很荒谬对吧?我这麽个人总不会是凭空蹦出来的。但无论如何压榨我的脑,除了那烧毁的机车到这座庄园,我无法追溯更早之前的记忆。
不知道,我就想去个遥远的地方,总之不是待在这里。我瞪着那名男子,努力表现出「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g你p事」的神情。
「等你身t康复了,再来烦恼吧,现在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他的话语仿佛有种魔力,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眼皮很沉,意识和思绪也弃械投降,我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被shej1n房内的yan光唤醒。好像睡了一辈子那麽久,等不及赶快下床,房间和走廊上都没人,我沿着昨天走过的楼梯来到一楼,整个门厅空无一人,整座庄园像是si去般静悄悄,难道所有人都还在睡?
我推开大门,户外沁凉的空气迎面而来,我忍不住走到yan光底下,深x1一口清爽的空气。
「啊!终於复活了!」
回到昨天发现重型机车的树林前,车子已经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索x沿着庄园想绕一圈,顺便试试看能走多远。庄园外有石头砌成的矮墙,高度不高,大约三十公分左右,没有什麽阻拦功能或防卫x,最多就是用来标示产权疆界而已。
较为简陋的矮屋里传来动物的叫声,也许是兽栏或农舍之类,养些j鸭鹅或r牛。远处的玻璃屋子露出neng青se的绿荫,在一片秋se中十分显眼,可能是温室或花房之类的建筑物。走着走着,一片广阔的麦田突然展开,饱满的麦穗迎风摇曳,像是海水的浪cha0也像笑歪了腰。
被眼前的美景x1引,我走进这片麦田里。
悠扬的乐声从四面响起,拉着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竖琴的乐团开始奏乐,还有风笛、长笛、琴手......一首首乐曲中,纯白的围帐下的人们都在跳舞,不停转圈、大笑。
我的脑海自己编织起美好的想像,可惜这种幸福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光试着想像就是种奢望,这种回到现实的失落感让我有些苦涩。
「为什麽要露出这麽难过的表情呢?」
我抬头,自称是狄l的男子站在面前,他此时的穿着和昨晚截然不同,只有一件白衬衫和黑k。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觉得光是活着这件事,就很痛苦吧。」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随口答道。
「这不是胡扯吗?有多少人生不由己,因为贫困、战乱、天灾、病痛种种因素被夺去x命,而你却轻易践踏这得来不易的存在。」
第一次,他用严肃的口吻训斥我。
「你了解我多少?你并不知道我的经历或遭遇,你口中的种种不幸,你又知道我没承受过?随便对人说教难道就不是一种傲慢吗?!」我也火大了,心情差到一个境界。
「你以为全宇宙就你一个人感到痛苦吗?」他声音因颤抖而哽咽。
「我光活着就觉得生不如si了,哪管得了别人!」我大吼,掉头就走,真的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整段对话也莫名其妙。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你根本没ga0清楚!」他抓起我的手,y是不让我离开。
「你这人才是无聊透顶!」
我用尽全身力气和他拉扯,同时觉得这场争执根本毫无意义,他为什麽要因为我一句无聊的回话生气?
在拉扯过程中我不小心抓伤他,他别过脸,发出一声恐怖的哀号。
我的指尖上还有些许组织和皮屑。
「这......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
想检查他的伤势,他用力打掉我伸出的手。
「滚!别碰我!」他像野兽般嘶吼,也像野兽般落荒而逃。
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力气不大啊?顶多就一道或几道划伤?他掩着脸我完全无法得知受伤情况,手中还残留些许撕扯的触感。该si,我可能真的不小心弄花他的脸。
乾脆趁机逃跑算了?
我望向远方,这不正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但要是狄l伤得不轻,会不会事後派出人马来追杀我?左右踌躇,最後还是决定先返回庄园,ga0清楚他受伤的情况,至少向他好好道歉後再离开。
我回到庄园,一踏入门厅,又看见矮小的老妇人在扫地。
「请问......狄l......」我用手朝脸划了划。
「嗄?」她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瞪着我,「烂了啊,都可以看到骨头了。」
我觉得有那麽一瞬间,我真的si了。
至少是停止呼x1数秒。
「这......怎麽会呢?」实在难以相信,只是拉扯中的抓伤、划伤,怎麽可能就扯下他的脸皮子?他的脸是纸糊的吗?那张英俊的脸也太娇贵了吧?
老妇人看着我,不苟言笑。好吧,我伤了他们家主子,她就算突然拿起扫把来痛殴我,我都不觉得意外了。
「果然还是应该乖乖道歉......」
「唉,要是道歉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麽多人渣被做成肥料了。」
换我有点恼怒了,臭老太婆,拐着弯骂别人是人渣啊。
「狄l现在人在哪?」我才不信这麽容易就使人见骨,不是我天生神力,就是这夥人全是诈骗集团。ga0明白他们玩什麽把戏,我就要走人了。
「主人在二楼静养。」老妇人说。
听到关键字後,我拔腿冲到二楼,才刚上楼就和马尾nv孩撞个正着。
「我要见狄l。」我直言道。
「他现在不见任何人。」nv孩抬起头瞪着我,眼神很冷,但口气很恶劣。
「如果是因为我让他受伤,那我理当去向他致歉。」
「他确实是因为你必须休养好些时日,你要表达歉意就不能等几天?哪有像你这般盛气凌人的,你根本是来讨债的吧?狄l对你十分包容,但不代表我必须照办!」
马尾nv孩咆哮着,用推了我一把,站在楼梯边的我差点滚下楼。
有够没礼貌,她是狄l养的狗吗?打从见面就直冲着我吠。唉,想法和情绪这麽负面,我都觉得不像自己了,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麽模样。还是等对方状况好一点,再好好把话说清楚。
在麦田看见的狄l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神se似乎有些慌张,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一路追过来吗?他的话其实也没什麽不对,但就是不喜欢有人批评自己的感受。
为什麽呢?你究竟在恐惧着什麽?
「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明天。」
我听见自己如是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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