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拿到了hawk的口供,其中他还交代了许多之前问都没问过的细节,他的老板,或者合作的头目,各种各样的暗下交易方式,也包括许多关键性的地点和人物。
比想象中还要多。
曾经他们看到的不过就是跨国走私案的冰山一角,而这一角之下,还有许许多多他们未曾注意过的东西。
等他说完了,队长也没急着走,站在屋子门口,看着hawk重新躺回那一张小小的床,他人生的高大,躺上去的时候腿都伸不直,要蜷缩起来,可他倒是泰然自若,没看出一点窘迫。
他曾经亲手抓到过不少大头目,却唯独没见到谁跟他一样,气定神闲,不带一丝狼狈。
他突然想到他刚才那句话,想要换一种生活,只是事到如今,恐怕不能如他所愿。
“虽然你主动招供,但是毕竟罪名太多太大,就算申请为你减轻量刑,也不会有很好的结果。”队长还是将这个事实告诉了他。
hawk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轻笑了声,“我就没想活着走出去。”
队长微微蹙眉,有些意外,“那你如何换一种方式生活?”
“一定要活着才是换一种方式吗,死也是。”他语气轻飘飘的,一个死字哪怕是用在自己身上也不见他有半分凝重,“我走到现在还会怕死?”
他们这样一群人,如果不能今早的把生死看淡,早就承受不了,这么多年刀尖儿舔血,死对他来说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而已,没什么痛苦与否,全看他想与不想。
队长听完他这句话,眉头皱得更紧,他是无所谓生死,可怜了那些为此付出过美好生命的无辜受害者,作为一名警察他最厌恶的就是犯罪者对死亡毫无敬畏之心。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通,hawk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抓捕成功的两周时间里,他们想尽办法都没从他嘴里套出一点东西,现在却全盘托出,转变太大,而最近唯一一件对他来说意外的事情,是舒恬的‘死亡’。
队长有了些头绪,不确定的问他,“是舒恬的死亡影响了你。”
hawk宛如听到一个笑话,“没有人能影响我。”
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而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队长望着那陷入黑暗中的身影,他似乎不会再说什么了,浑身散发出的气场也写满了拒绝,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队长离开那件狭小的屋子,走出警局,外面的空气让他呼吸顺畅了些,拿着手里的口供和录像,心情终于轻松了些许。
然而,就在他准备深挖,从hawk嘴里得到更多有利信息时,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便接到了值守人员的紧急电话。
hawk自杀了。
他立刻赶往警局,不过相隔三四个小时,这次再看到他,竟是在冰冷的法医室。
“人已经死了。”医生将他头上的白布掀开一点,“服毒自尽,我们从他的耳蜗深处发现了一点残留的毒药,白sè粉末状,剧毒,只要五毫克就能让人进入死亡状态。”
队长沉沉看了一眼那张依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脸,转头问一旁的警员,“现场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没有。”警员想了下又道,“他把一张白纸中间折了下立在桌上,其他的什么都没留。”
“纸呢?”
警员将白sè的物证袋递过来,队长带上白手套,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一张a5纸,除了那一道折痕什么都没留下。
他最终还是逃避了法律的宣判,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昨晚他将一切都交代,这样的死任谁都接受不了。
可偏偏,他说了。
是巧合吗?
不,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没什么巧合,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警员见他紧锁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队长,你说这个hawk是什么意思啊?”
队长只是将纸重新装进物证袋,“什么意思?只有他知道了。”
……
hawk自杀的消息被封锁,上面的意思是还是照常开庭宣判,该怎么就怎么,不能节外生枝。
这件事除了相关人员,队长只告诉了厉函一个人,厉函听到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案子就这样结束,他也可以顺利抽身,不难想象等宣判的那一天会有多少人过来谄媚攀附,这样一个案子他又成功拿了下来,但是期间付出了多少,却没人能看得见。
舒恬后背的烧伤一天比一天恢复的好,令君泽功不可没,但是伤口是重新长好了,可那大片的增生和凹凸不平的痕迹却没消失。
尽管令君泽非常注意,可是面积太大,不可能完全没有。
一个月后的一天,厉函晚上出去给她拿吃的饭,舒恬实在忍不住,下床走到洗手间,小心的将身上的病号服扣子解开,转身背对着镜子,衣服脱下的那一刻,她扭头去看,却对上一片可怖的伤痕。
“啊!”她忍不住低呼了声,目力所及全都是一片深红和浅粉交错的颜sè,原本白嫩的后背此时全都是烧伤后重新长出的肉芽和疙疙瘩瘩的增生。
从脖子下面到尾椎骨上方,几乎整个后背没有一处好地方。
舒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她的身体!
厉函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的惊呼,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想都没想便推门进去,视线扫到洗手间呆呆站着的那一抹身影,他神sè一凌,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立刻走过去。
她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整个上半身都映在身前的镜子中,他伸手想替她整理却被猛地躲开。
“别碰我!”舒恬崩溃的大喊,下一秒便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她往后退了两步,一双大眼写满退缩和闪躲,“不要看我,求求你别看我……”
自从她醒来之后,厉函一直都没让她照过镜子,她腿上也有部分烧伤,一直不方便下床也就没看过,今天突然想起来,却不料回事这样一番冲击十足的画面。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现在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厉函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后有沉沉吐出,朝她伸出手,“舒恬,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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