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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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那一头,石坚与孙达都在急匆匆的往京城外的一个寺庙赶去,石坚的义父正住在那里,他们此行是为了朝廷的招安诏令而来。孙达犹自不住的回头看着,石坚笑了出来,说:“确实是个美人儿。”
“也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见到她……”
“见到有什么用,你小子别再痴心妄想了,燕家的小姐,将来不是入宫就是嫁给皇亲国戚,你我这样的人不用想了。”
孙达粗犷的脸庞微微露出了一丝红,说:“我……我是在替大哥想呢,咱们连州城里的十个头牌,也比不上这位燕小姐,要是能娶了她,为奴为婢也值了!大哥如今正好就缺一个正宫夫人,老寨主也忧心着呢,要是能娶了她,咱们跟朝廷关系不是更稳固了么,燕相可是这京城里权势熏天的人呢。”
石坚笑了出来,说:“公府里头出来的小姐,都是个木头美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活泼柔顺呢。”
孙达听他这么说,便沉默着不再言语了,石坚笑了笑,说:“这天底下的美人多了去了,你是见得少,才觉得燕小姐美貌,其实女子的容貌还在其次,想要长久的生活,重要的还是性情。”
他们两个一路到了寺里头,石坚见了他义父出来,路上却碰见了寺里的觉远师傅,那个觉远一看见他便笑了出来,说:“施主印堂隐隐泛着桃花色,看来今日已经遇见了命中注定的姻缘。”
他说罢便微微一笑,便去了佛堂里面。石坚微微一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愣了一下,朝着觉远师傅的背影看过去,却只看见佛祖慈祥庄严的面容,似喜非喜,似悲非悲,静静的似乎在瞧着他。
然而燕双飞的美貌,确实给了他很深的印象,这京都第一美人的声名,毕竟不是杜撰出来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觉远师傅说的话来,默默地想,他今日遇见的看得上的女子,也就只有一个而已,命中注定的姻缘,想来便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个燕小姐了。
他又想起孙达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头便沉沉的翻滚了起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桃花林旁边遇见的那个小小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娇娇少年,想起他捂着自己的脸威胁要揍他时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谁家的小少爷,竟然像个女孩子一样娇贵,那么好看的容颜,却偏偏不许外头的人看他一眼。这样的男孩子,看来家里头也是非富即贵,小小年纪就这样刁蛮,等他长大了,还不知道是怎样恼人的性子呢。
第四章 乱情
自从那一日见到之后,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燕双飞终于还是在第二年如愿以偿,嫁给了她最想嫁的男人,连州城新任的都督石坚。
她出嫁的那一天,燕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她穿着新衣去拜别她的母亲,燕夫人却背对着她,摇摇手说:“你去吧,只当没有我这个母亲。”
燕双飞也是很伤心的,嫁给了她父母不喜欢的人,她孝顺了十几年,终于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还是拂了她父母的意。出了燕府,她看见前来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很熟悉的人,那人面目粗犷硬朗,温柔地瞧着她,却是孙达,说:“我大哥在连州布置着新房,派我来接小姐。”
她点点头,最后一次回头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一天的天气阴霾,路上的第二天就下了雨,天上乌云密布,似乎预兆了她的婚姻,已经注定是灰色阴霾。
新婚的头半年,他们过的也算恩爱。石坚是这天地间的伟丈夫,也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君,她婚姻的初期,是活在美梦里的,直到有一天,府里头传出了风言风语,说是石坚有了一个新宠,那新宠是连州城里头有名的美人儿,唤作宋良儿。
当时的达官贵人,有一两个新宠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燕双飞是怎么样的心性儿,她自认为自己才貌都比寻常的人家出色许多,早已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她又是一心一意地爱着石坚,自然便希望石坚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这样的风言风语她也觉得无法忍受,便循着风声去了那个宋良儿住的青楼,她许多年后依然记得那一天,她推开门,看见石坚弓着虎狼一样的腰腹,在和那个同样淫荡的宋良儿做着抵死缠绵。
她的美梦在那一刹那心碎了,石坚也是愧疚的,也说了许多的好话,可是她厌弃了他,她想,男人原来都是一样的,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她燕双飞再孤高自诩,也只是这万万千千女人当中的一个。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原来石坚娶她,除了她的美貌以外,还为了她母家的权位,那忘川的那么多贼寇,能够顺利归顺朝廷,与朝廷和平共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的首领做了燕家的女婿,那比她撞见石坚在外头有了新宠更不能忍受,她不相信她燕双飞这样的才貌,却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的心。
她那样恼恨他,不愿意再与他同床共枕,石坚不比京城里头的那些富家少爷,若是新婚妻子闹了脾气,还会温言暖语的讨好求饶。他自幼是个土匪,虽然也读了书通了文墨,却还是粗汉子一个,后来也觉得燕双飞那样没意思了,索性放开了风流,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到一年便冷到了极点。
兰格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哭着劝说:“小姐,如今小姐已经嫁过来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小姐想要悔婚已经不可能,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小姐好歹有个孩子,也算和姑父生分了,以后日子也有个盼头。”
兰格的一席话点醒了燕双飞,她才蓦然发现,她与石坚的关系,已经冰到了极点,数天也难得见上一面,即使见了面,也是淡淡的,她到底是公家出来的小姐,秉性放在哪里,叫她开口屈服,她怎么能甘心呢,他们夫妻两个就这样越来越疏离了,石坚仗着相貌权位,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他不缺她这一个。这没有感情的婚姻,或许一开始便是错的。
那一日她喝了许多的酒,一个人趴在窗前休憩,迷迷糊糊中,有人轻轻抱住了她,那样宽厚和结实的怀抱,曾经给过她多少的美梦与快乐,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在朦胧的夜色里头轻声抽泣,说:“我那样喜欢你,你不能喜欢别的人。”
朦胧的醉意里头,她听见抱着她的那个人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一辈子只喜欢你。”
急切的喘息和缠绵点燃起了漫天欲火,她爱死了石坚在床第间疯狂野蛮的行径,她也趁着酒意毫不保留地奉献出了自己,她想石坚喜欢那个宋良儿,不过是喜欢她的放荡,她自己其实也可以做到,她疯狂地扭摆着自己的身体,给予了男人最大的快乐,她仿佛又找到了新婚第一次的热情,她身上的男人仿佛一头饥渴的野兽,疯狂地纠缠着她。
只是第二日昏昏沉沉醒过来,她却蓦然发现她身边躺着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孙达。
她又惊又羞,刚想要起身,谁知道男人根本就没有从她体内拔出的物件就又难耐地抽送了起来,她挣不过那人的力气,那人紧紧抱着她,说:“小姐,小姐,我为你命都可以不要……”
她在那一瞬间突然变了主意,刀子或许是太恨她的丈夫了,她恨他为什么有了她还可以再要别人,又或者,她只是一个贪图于肉欲的女人,她抵抗不住那种魂肉情欲的快乐,她抵抗不住有个男人,这样痴情地爱着她,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沉沦入紫醉金迷里面。
从此以后,她竟然贪恋上这种偷情的刺激与报复的快感,只要石坚出去找了别的女人,她便会将孙达叫过来。孙达在床上完全不比石坚差,给了她不逊于新婚时的快乐与满足,她在羞耻与悔恨中越陷越深,直到他们的事情传到了石坚的耳朵里。
石坚说:“我知道是我冷落了你,但你到底是我的妻子,两想要乱来,也要顾及我的面子。”
只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一句话,孙达便从此消失在了石府里头,他们名为夫妻,却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他是彻底嫌弃了她。
燕双飞也知道石坚是嫌自己脏了,她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那些年她哀求过,抗争过,可石坚对她,依旧只是表面夫妻。
他对她,或许一开始就没有爱情,他娶她,只是基于政治上的考虑,她这样的美人,与他而言,只是美貌,他喜欢的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的是那种风流的,活泼的,他看重灵魂甚于美貌。
燕双飞人生最好的那几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她像一朵没有人浇灌的花儿,很快就枯萎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如果她当初听从了父母的建议,嫁给了那个为她剃度出家的徐鸣,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一样。她或许已经儿女成群,享受着这世上女人最得意的事情,她是京都的风水养大的,适合她盛开的土壤,其实只是京都而已。
她当年嫁给了石坚,已经注定了她婚姻的悲剧,不只是石坚,她家给连州城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得到幸福,她只适合王公贵族的生活,这是她在后来几年最深的领悟。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因为她,连州已经与她们燕家连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们如今已经连为一体,不可分离。
她却从未想过孙达,那个粗犷而又痴情的男人,或许真的只是她报复石坚的一个工具,他在她的身边时她会想着他,他一离开,她便彻底淡忘了他。只有每年海滨花盛开的时候,她偶尔会想到他,转瞬即逝。因为他们曾经鱼水交融的时候,他曾亲吻着她的背,低喃说:“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她眯着眼睛,抓紧了向下的云丝被,外头的海棠花开的正艳,她便随口说:“那是海棠的香……”
孙达那个粗人,竟然就这样相信了她,以后每次进到她屋里来,都会深深地吸上一口,说:“你身上有很浓的海棠花香。”
她便得意地笑,那笑容里头有轻蔑,也有温柔在里头。她有时候想告诉他,海棠其实是没有香的。
这世间的花那么多,大的小的,素的艳的,都有香气,唯独海棠花没有。
海棠无香,开的却分外艳丽,就像她自己。花有形而无香,就像人美却没有灵魂,终究是没有意趣。
她便低声地喘息,濡湿的嘴唇凑上去,呢喃说:“你个粗人,只有你……喜欢海棠香……”
就在她坠入云雾当中的时候,遥远的千里之外,京都的燕府,燕怀德领着自己的小儿子在院子里玩耍,院子里许多花都开了,散着淡淡的香气。他笑着看向燕夫人,说:“看来双飞的眼光也不差,那个石坚,确实有些本事。”
正在花丛里头揪花辫子少年一听,却立即抬起头来,问:“石坚是谁?”
他已经揪掉了许多的花辫,手指头上都染上了花的颜色,粉雕玉琢的少年,生的比那花朵还要娇艳,燕夫人疼爱地抱着他,笑道:“石坚可不是你能叫的,那是你姐夫。”
少年蹙起了眉头,说:“我最讨厌我姐夫了,他把我姐姐拐跑了!等他来了,我要找人揍他。”
第五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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