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驱出家门?太子妃被爹娘驱出家门,必是做了什么不妥之事,你这等女子,更当不得太子妃。”王御史揪着话题。
“当初永平未婚先孕,因为硬要留下那孩子,便被伤心的爹娘赶出了家门。”
“这么说,你是为了保朕的皇孙?”阮处雨的话才出口,靳允狄便接声。
阮处雨点头,“是。”
看着阮处雨,靳允狄出声夸赞,“既然为保朕的皇孙而被爹娘驱出家门,可也算是有功无过,你舍小节,而保大义,当是勇气可嘉。”
见靳允狄这么说,王御史嘴角抽了抽,不甘心的说,“就算是如此,那么方才太子妃的亲人所说的她杀过人的事是怎么回事?为何她要否认?”
话罢,王御史看了张氏一眼,沉声道,“想来这妇人不敢随便诬蔑太子妃吧?”
淡淡的眸光投在张氏身上,阮处雨平淡的说,“二婶,你可亲眼瞧到我杀人了?”
“并未。”张氏摇头。
“那你是如何得知我杀人了?”
“是……”张氏声音吞吐起来。
“是什么?”靳允狄厉喝出声。
张氏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道,“是有官差去抓她,说她杀了人,还将我大伯给抓去了,说是没抓到她,要拿他顶罪……”
听了张氏的话,靳云苍立即开口,“父皇,由此可见,虽然太子妃的二婶没瞧到她杀过人,可她杀过人是事实,她现在是在逃杀人犯也是事实。”
阮处雨敛眉,沉声说,“皇上,永平要求皇上派人去彻查,只凭着官差去拿人就说永平杀过人,永平不服!”
“若此事与你无关,人家当差的为什么会去抓你?”看着她,张氏机灵的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阮处雨一脸无辜的模样。
“父皇,儿臣赞同太子妃说的派人彻查!”眼角从她身上一扫而过,靳云苍沉着开口。
“嗯。”沉吟了下,靳允狄道,“朕就派人去调查一下此事,在出结果之前,此事稍后再议。”
话到这里,靳允狄顿了下,正要开口退朝。
靳云苍看出他的意图,笑眯眯的道,“父皇,方才太子妃所说,她不算定过亲,儿臣对此有异议。”
“有何异议?”靳允狄语气不怎么高兴。
靳云苍阴鸷的眼神看了眼阮处雨,平静的说,“她说自己被逐出了家门,所以父母帮她定的亲,不算数,儿臣以为,为人子女者,当以孝为先,难道因为父母将你逐出家门,你便不认父母了么?”
停顿了下,靳云苍缓声说,“若真如此,可谓不孝。”
“身为未来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若当真不孝,会让全龙兴的人鄙视的,一国之母被全龙兴的人鄙视,那是国辱!”
看着悠然出声的靳云苍,靳墨言脸青跟什么似的,他正想开口说话。
靳允狄徒然厉喝出声,“关于太子妃曾经婚约一事,朕亦要派人去查一查,许这其中有什么得以谅解之处,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扔下话,靳允狄甩袖离去。
见此,靳云苍微微眯起眼,笑着冲靳墨言道,“三哥,弟弟我先走了,我真希望父皇早些给出回答。”
言罢,靳云苍看着张氏说,“你跟本皇子走吧。”
“皇……皇子?”一直没注意他对靳允狄的称呼,此刻徒然见他表出皇子的身份,张氏有些咤然,她咽了咽口水,心里在嘀咕,想不到他的身份竟然这么大,想不到堂堂一介皇子,竟然和她有联系……真是不可思议!
靳云苍幽眸深深敛起,冷冷的道,“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有,皇……”
“没有就别废话,跟本皇子走!”靳云苍一个厉喝将张氏要出口的话喝了进去。
话落,两人一前一后的离了去。
垂下眼眸,阮处雨看了眼靳墨言,动了下唇,却没出声,默默往朝堂外走了去。
见状,靳墨言赶紧跟了上去,直到发现没什么人,靳墨言才开口道,“告诉我,告诉我你曾经的一切。”
“怎么?你嫌弃我了?”阮处雨讽笑出声。
靳墨言面色不好看,“谁说我嫌弃你了,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这样,我就能找到反驳四弟的话。”
“他的话完美无暇,根本无从反驳。”
“怎么会?一定能反驳的。”靳墨言固执的说。
阮处雨敛眉,“若我不认那亲事,便是不孝,若我认了,便占着个曾经有过婚约的名声,不管是哪一样,你我都注定不可能成亲。”
“不,一定还有法子,一定有!”靳墨言沉声开口。
阮处雨叹了口气,“看来是我们无缘,太子殿下,我先走了。”
话毕,阮处雨加快步子要离去,靳墨言却突然冲过去抓住她的手将她狠狠拖带起来。
一路疾走,到了宫门口,靳墨言霸道的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车。
“你想做什么?”阮处雨冷冷的看着他问。
“告诉我!”
阮处雨抿唇不语。
靳墨言瞅着她,亦未言语,就这么僵持半晌,靳墨言突然邪魅的笑,“若你不告诉我,那别怪我轻薄你!”
说话间,靳墨言倏地凑近阮处雨,眼看着就要亲上她的唇。
阮处雨脸色一变,咬牙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靳墨言身子一倾,瞬间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的柔和感令阮处雨怔了下,随后她伸手欲推他,却被他圈住了身子,他长舌挑开她的唇齿,灵机的窜入与她纠缠。
甜蜜,属于她嘴中的香甜被他分享,靳墨言甚至忘了自己是在威胁她,在这亲吻中一度忘乎所以。
推开他,推开他……脑中不断重复,可伸出的手只是贴着他的手臂,一点也没使力。
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她没一股作气的将他推开?
阮处雨迷茫,被他吮吻片刻后在马车一个急刹车下清醒过来,也顺势推开了他的身子。
被推开,靳墨言有些失落,却并不生气,他凛神看了眼车帘处,沉朗的声音问,“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有人拦马车。”马夫幽幽开口。
靳墨言下意识的瞅了阮处雨一眼,那唇因为他的滋润变得娇艳欲滴,像初熟的果子一样吸引着他……
“殿下。”就在他差点要再次扑向阮处雨的那刻,外头传来唤声。
“何事?”靳墨言不悦的问。
似乎听出他不高兴,马夫小声的说,“外头拦马车的人让殿下将阮……太子妃送出来。”
拧了下眉,靳墨言伸手掀开帘子,在瞧到夜歌阴沉的脸时,他冷冷的道,“她由我带走了,晚些我会亲自送她回阮府。”
“处雨,你若不愿意和他一块,我可以将你带走。”没理会他,夜歌沉声问。
闻言,靳墨言冷哼一声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处……”夜歌企图继续无视他,阮处雨轻淡的声音突然传出,“你先回阮府吧。”
“你为什么要跟他去?”夜歌不解。
“我有些事。”
夜歌哼唧了声,突然露出笑意,“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你要早些回来。”
“好。”
听得应声,夜歌得意的笑笑,转身飘飘然离了去。
本来没什么,瞧到他这得瑟的模样,靳墨言生出一肚子火来,“将他从你家赶出去!”
眯起眼,阮处雨自顾问,“你要去哪听我说话?”
靳墨言磨牙,“将……”
“还是说你要直接送我回去?”他话才出一个字,阮处雨又道。
这话逼得靳墨言不得不消了火,他闷应一声,冲车夫叫,“快回府中。”
“是。”
此声应,马车瞬间疾跑起来,没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下车时,靳墨言想抱着阮处雨下去,却被她冷面拒绝了。
见此,靳墨言有些讪讪,等她下马车后,与她并肩入了府邸。
“你想从哪听起?”抚了抚指尖,阮处雨淡淡的道。
靳墨言正要开口,想到什么说,“你失过忆,是何时的事?”
“杀人之前,有婚约之前,你放心,这些事我都知道。”
“那便从你失忆之后的事开始说。”
“好。”
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阮处雨简单的讲了自己‘失忆’后,离开阮家村之时所发生的所有事。
听罢,靳墨言有瞬间的咤然,“这么说,你是真的杀过人?”
“嗯。”阮处雨点头。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没杀过人?”
阮处雨看着他,跟看傻子似的,“我为什么要说自己杀过人?一旦我承认,你可知道后果么?”
“好吧。”靳墨言抿了下唇,“也是他们该死,若不是他们自做虐,又怎会落得此下场?”
沉默了下,靳墨言出声道,“你杀人时没有人亲眼所见,此事尚可不管,那婚事,婚事我有法子解决。”
“如何解决?”阮处雨问。
靳墨言勾唇,“找到与你定亲的毛员外,让他否决婚事。”
“他可能难寻。”
“怎么?”
“我的家乡发过水灾,我爹娘早便离开了家乡,若不出意外,那毛员外怕也不会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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