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惊梦

番外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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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要跑！毕竟你没有杀人，你在法庭上将一切说出来，你一定会没事儿的。”叶小纨边追边喊道。
忽然，抱着襁褓的闻姗姗猛然停住了脚步，两人都惊骇住了，前方就是万丈深渊。深渊的风肆虐地刮着，呼啸着。
“你是一定要bī死我吗？你是一定要我死吗？只有我死了，你才心甘吗？”闻姗姗站在悬崖边缘，声嘶力竭地癫狂大喊。
叶小纨痛心地泪眼朦胧。
“姐姐，为什么你一定将小纨想得那么歹毒？从见到姐姐的那一刹那，小纨的心里只有暖暖的感觉，这种暖暖的感觉十分熟悉，十分久违。仿佛是走了几生几世，终于寻到了一个安然的地方。在姐姐身边，小纨的心十分安然。”
泪水大颗大颗滑落。
“小纨情不自禁地想对姐姐好，情不自禁地想蜷缩在姐姐怀里，任性撒娇。小纨想倾尽一切的对姐姐好，想看到姐姐开心。”
泪眼直视闻姗姗的双眸，叶小纨痛心地捂住心口。
“过去，姐姐对小纨做的种种，你当真以为小纨一点儿没有察觉吗？小纨不是真的傻瓜，只是小纨不想将人想得那么坏。在小纨的心里是道长娘亲描画的一个善良美好的世界，在那个美好的世界里，人与人是不设防的，人与人是真诚相对的，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小纨不愿意去相信姐姐会害小纨，那份天然的亲情的感觉让我迷醉，从小没有姐妹的小纨给自己描画了一个梦，梦中的姐姐就是小纨的亲姐姐，小纨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
阵阵哽咽。
“天意弄人，造化无常。小纨没有想到，姐姐竟然真的是小纨的亲姐姐。只是这迟来的真相伴随着残忍，血淋淋。我们的亲生母亲已经没有了，姐姐，难道你还不珍惜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吗？小纨是真心想待姐姐好的，无论姐姐做过什么，无论姐姐怎么样，你就是小纨的亲姐姐啊，血缘亲情无法改变啊。”
“够了，不要再表演了，你真的让我恶心！我讨厌你无辜可爱的样子，我讨厌你灿烂的笑容。我讨厌听到众人谈论你时的那种欣赏，喜欢的神sè。我讨厌你的一切一切。既生瑜何生亮，我闻姗姗厌恶了生活在你的对比下。与其被你遮挡住阳光，不如死去，一了百了。”癫狂大叫的闻姗姗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小星辰，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孩子，不要怪大姨狠心，大姨和你相处的一个多月中，大姨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是真的想把你当成亲生子抚养的。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忍。我真的很恨，很恨！”
凌厉的眼睛痛恨地望向叶小纨。
“为什么，你要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为什么你要拥有甜美灿烂的笑容？为什么你可以得到众人的信任和喜爱？为什么你可以成为这世上唯一的尝香女？你拥有了太多太多。”
小小襁褓被举起。
闻姗姗的身子在摇晃，凄厉的笑容狰狞可怕。
“没有失去，你怎么知道痛？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世界，我将你的世界彻底毁灭，我要你去感受感受黯淡无光的人生的痛，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的煎熬。”
就在闻姗姗抱着襁褓要转身跃下悬崖时，叶小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姐姐——”
闻姗姗轻蔑地看着泪水汹涌而出的叶小纨。
“怎么？又有什么诡计？想用下跪来感动我吗？是你yòu稚，还是我yòu稚？我闻姗姗尝尽人间心酸，会被你的眼泪和下跪欺骗吗？”
仰头看着高高在上，一脸狰狞的闻姗姗，叶小纨双手握在一起，仿佛是在向上天祈祷。
“姐姐，我们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上，我们还没有好好孝顺过她，还不曾好好陪伴过她。这样的遗憾让小纨撕心裂肺一样的疼。
纵然姐姐如何厌恶仇恨小纨，小纨也不想姐姐出事。小纨想姐姐好好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我们的亲生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到我们两个仇恨彼此。小纨不想让她难过和失望，小纨希望姐姐真的能开心。”
泪水如河水一样涌动。
“为了姐姐今后再也不用厌弃和恶心，为了宝宝能活下去，小纨愿意以死来了结这一切。”
闻姗姗抱着襁褓癫狂大笑。
“别装了，你舍得死吗？就连欺骗，都伪装的不像。啧啧！”
叶小纨痛苦地摇晃着头颅，泪如雨下。
“小纨不舍得死，这个世上还有爱我，视我如珍宝的二少爷，还有我刚刚生下的孩子，我的小星辰，小纨多么想陪伴着二少爷，依偎在他身边，做一个乖巧，懂事，贤淑的好妻子，给他以爱的温柔和温暖，帮助他实现他的那些宏图大志啊。
小纨多么想陪伴在小星辰的身边，抚育他开心地长大。看着他阳光一样的笑，看着他学会站立，行走，奔跑。小纨多么想做一个好的娘亲，保护着他，疼惜着他，给他撑起一个美好的世界啊。
大少爷，七七姐姐，大牛，水桃，成杰哥哥，太多太多的好朋友，曾经的小纨被众多的孩子欺负，嘲笑。今天拥有了太多真诚的友情，小纨多么舍不得这些朋友啊。
太多太多的不舍，可是小纨怎么能看着姐姐抱着我的小星辰跳下去呢？纵然不舍，但只要姐姐能真的释然，开心地活下去，只要我的小星辰不受伤害，小纨愿意一死。”
“呵呵，真是感人啊，感天动地啊。”闻姗姗忽然瞪圆了双眸。
“那你倒是跳啊，跳啊！”
泪眼朦胧的叶小纨站起身子，缓步朝悬崖边缘走去。
“不要试图耍花招，你敢有诡计，我就抱着他，立即跳下去。”闻姗姗威胁道。
叶小纨凄冷一笑。
“姐姐，从小纨见到姐姐那一刻，到现在，小纨从没有想过去诓骗你，欺骗你。小纨从来都是待姐姐以真心的。即便是现在，小纨也不曾想过欺骗你。亲人之间为什么要欺骗？”
走到悬崖边缘，深渊的风疯狂地撕扯着叶小纨的长裙。墨sè的长发随风飘动着。
白sè雾气在深渊中涌动。
闻姗姗抱着襁褓有些慌张。
“站在这里很好玩吗？给谁看呢？你以为我会挽留你吗？你以为你死了，我会放弃对你的仇恨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死而愧疚吗？你在做梦吗？你的死无法消弭我对你的恨。不过我还是很期待你能跳下去。”
叶小纨没有看闻姗姗，柔柔的目光落在小星辰的双眸上。
“小星辰，对不起。娘亲无法陪伴你了，娘亲无法抚育你了。娘亲相信你是一个坚qiáng的好孩子，你一定会坚qiáng的长大的，会撑起梦家的，因为你是二少爷和我的孩子，真正的梦府嫡亲血脉。”
似乎明白了什么，泪水顺着小星辰的眼角滑落下来。小小的婴孩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难过地看着叶小纨，长长的睫毛挂着泪花。
看向闻姗姗。
“姐姐，小纨从不曾恨过姐姐，从不曾怨过姐姐。谢谢姐姐的出现，让孤单的小纨知道小纨不是孤单的小孩。小纨希望姐姐能真正的放下心结，真的开心。”
闻姗姗惊恐地看着一脸肃穆的叶小纨，因为慌张，闻姗姗的身子在发抖。
“不，不是真的，你在说谎。你是个骗子，伪装成善良人的骗子。”
眺望着深渊，叶小纨喃喃道：“一花一世界，心中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话音刚落，叶小纨纵身一跃，娇柔的身子朝悬崖下飞落去。
闻姗姗惊住了。
叶小纨的身子在朝悬崖下疾速坠落，看着山崖上的闻姗姗和襁褓，叶小纨喃喃道：“姐姐，小纨希望你真的开心，真的释然。小星辰，我的爱……”
一道身影飞驰而来，朝悬崖下疾速落来。
泪眼朦胧中，那身影如此熟悉，如此俊朗。
“二少爷，是你吗？这是梦吗？是上天给小纨最后的一个美好的梦吗？”
“啊——”叶小纨发出痛苦的嘶喊。却是娇柔的身子穿过悬崖上横生出的一棵千年古松的枝条缝隙时，枝条刮伤了叶小纨的身子。
那身影穿过松树枝，朝叶小纨疾速而来。
啪！身影一把抓住了叶小纨的一只手，身影的一只脚勾住了千年古松的松树树枝。
“小纨——”
“二少爷，这是梦吗？”被抓住一只手的叶小纨泪眼朦胧地哽咽道。
梦少蝶悲伤地哭泣道：“不，这不是梦。”
叶小纨努力眨了眨眼睛，仔细地朝四周望去。身下是万丈深渊，身子悬吊在空中。那个抓着自己一只手的正是自己苦苦爱恋的他。
“二少爷，小纨不想死，但小纨不知道怎么才能平息这一切的恩怨，小纨的亲母已经离开了，小纨不想姗姗姐姐不开心。”
“小纨，你不能死，你有责任为了我和孩子活着。你必须活着，这是你的责任。”梦少蝶痛哭着。
“责任？”
“是啊，你是我的妻子，你是小星辰的娘亲，你有责任活着。为了我们，求你！”
“二少爷——”
“小纨——”
叶小纨仰头看着梦少蝶星辰一样深邃的双眸，往日里，两人经历的一切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个纨绔不羁的他啊，被他压在墙壁上qiáng取豪夺，从大染缸里钻出水面，被他用力吸允着，那个暖意融融的夜……
泪水滑落，滴落在叶小纨的脸颊上，梦少蝶哭泣着。
“我们的孩子，他多么的小，多么的可爱，没有娘亲的孩子很可怜，很可怜……”
“二少爷——”叶小纨难过地唤道。
忽然，一声咔嚓之声响起。
两人望去，却是千年古松的树枝经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树枝和树干相连的地方正在断裂。
大大的眸子惊恐地瞪大了。
“放开我，二少爷，快些放开我！”
“不，我怎么能舍弃你？”梦少蝶痛苦道。
咔嚓！咔嚓！树干断裂处不断传来惊心动魄的声响。
看着即将彻底断裂的树枝，叶小纨忽然举起右手，狠狠击打在梦少蝶抓着自己的大手上。猝不及防下，梦少蝶一愣。
在这短短的瞬间，叶小纨一个用力，挣脱了梦少蝶的大手。
娇柔的身子朝悬崖下疾速坠落。
“小纨——”梦少蝶惊恐大叫。
“二少爷，为了儿子，活着！”叶小纨大叫。
即将与树干脱离的树枝是无法给自己着力点的，自己是无法追上疾速下落的叶小纨的。想到小星辰，梦少蝶痛苦地，疯狂地嘶吼着。
“小纨，小纨——”
疾速坠落的叶小纨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梦少蝶，泪花纷飞着，微笑着。
“谢谢你二少爷，给了小纨无尽的宠爱……”
悬崖上的闻姗姗惊恐地摇晃着，脚步踉跄着。几次险些抱着襁褓坠落悬崖下。一双大手伸来，猛然将闻姗姗怀中的襁褓抱了过去。
闻姗姗愣愣地看着来人，来人正是匆匆赶来的梦少康。
怀抱襁褓，梦少康无限痛心，无限失望地看着闻姗姗。
“你真的开心了吗？”
忽然，悬崖下传来梦少蝶撕心裂肺的呼喊。
痛彻心扉的呼喊萦绕在深渊山谷中。
……
深渊下，寒风凛冽。
浑身血迹，口吐鲜血的叶小纨静静地躺在梦少蝶的怀中。梦少蝶将叶小纨紧紧地拥抱在怀中，久久地拥抱着。
众多的人等围拢着二人，人人压制着悲愤和泪水。每个人都害怕泪水滚落下来，会惊扰了这对有情人。
她走了，永远地走了。
翠屏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眸中滚动。两片薄薄的嘴chún在不断地颤抖。双眼红肿的文氏被梦世昌紧紧地拥抱着。
大牛将因为悲痛而昏厥过去的水桃搂抱在怀中。
梦少康抱着襁褓，悲痛地看着梦少蝶和叶小纨两人的身影。襁褓中的小星辰愣愣地凝视着无边的天空，小手握成小拳头。
悲伤的风吹拂着众人。
梦少蝶抱起叶小纨的身子，脚步沉重地朝远处走去。众人不敢言语，不敢落泪，qiáng忍着悲痛远远地跟随在梦少蝶的身后。
深渊外早已经围聚了众多闻讯赶来的百姓们，百姓们捂住嘴巴，不敢出一声，唯恐惊扰到沉睡中的叶小纨。
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这边奔跑，跑在前面的正是匆匆赶来的柳七七。
扑通一声，柳七七跌倒在地。
泪水汹涌而出。
成杰扑了过来，单膝跪倒在地，将心痛得要死去的柳七七抱在怀中，柳七七狠狠咬住成杰的衣服，唯恐自己发出丁点儿的声音。
她是众人眼中的仙子，红妆仙子，红妆jīng灵，如今jīng灵睡着了。受了惊扰的jīng灵会飞走的。每个人都希望她能再多停留片刻，让众人能好好看看她，看看她娇美的容颜，感受她轻灵通透善良的灵魂。
一个痴痴傻傻的女人踉跄地走来，女人伸展开胳膊，苍白的手举在空中，似乎想抚摸一下梦少蝶怀中的叶小纨。
梦少蝶痛心地凝望着女人。女人俯首，悲痛地凝望着叶小纨美丽的脸庞。
苍白的手几次欲抚摸叶小纨的脸庞，但终究是没有落下。
泪水在女人的眼眸中打着转转儿。
所有人情绪复杂地看着女人，柳七七挣扎着，欲挣脱成杰的束缚，要冲过去，将女人扑倒在地。
翠屏，大牛，百姓们仇恨地看着女人。
女人正是闻姗姗。
看着梦少蝶怀中的叶小纨，闻姗姗捂住心口，痛彻心扉的疼。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了。
一颗大大晶莹的泪水终于受不住控制，滚落下来。
泪水滴落在叶小纨的脸庞上。
闻姗姗忽然捂住嘴巴，扭身朝远方，疯狂地奔跑着。
梦少蝶抱着叶小纨继续朝前走去。
忽然，梦少蝶愣住了，停住了脚步，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叶小纨。合拢的双眸似乎在微笑，娇俏的嘴角似乎浮现出发自真心的笑意。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常，正在疯狂奔跑的闻姗姗转过身来。
梦少蝶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叶小纨渐渐变得飘渺，虚无，叶小纨周身被洁白的荧光包裹着，洁白的荧光渐渐变得qiáng烈起来。
荧光中，叶小纨缓缓睁开双眼，甜美的笑容在绽放，清澈的蓝瞳像大海一样涌动着。
荧光的叶小纨伸出胳膊，轻轻搂抱住了梦少蝶。
咯咯一声笑。
犹如飞天，荧光包裹的叶小纨渐渐飞起，朝天空飞去。
忽然，洁白的荧光剧烈一闪，叶小纨彻底地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万万千的蓝蝴蝶。蓝蝴蝶们在深渊山谷中飞动着，萦绕着，万万千的洁白的荧光在闪动。
“啊，啊——”襁褓中的小星辰朝一只蓝蝴蝶伸出小手，蓝蝴蝶轻轻落在小手上，美丽的翅膀在柔柔地扇动着，仿佛是女人的玉手轻轻抚摸着柔柔的小手。
蓝蝴蝶飞走了，随着万万千的蓝蝴蝶朝浩淼的天空飞去。
深渊山谷中的梦少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小纨，小纨，不要走，小纨，小纨——”
闻姗姗忽然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对不起，小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所有百姓双手握在一起，默默地祷告着，祈祷着飞走的红妆仙子在天国幸福，开心永远。
……
六年后，普陀寺。
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身穿粗布衣裳跪倒在蒲团上，一张漆案上放着许多的宣纸，每一张宣纸上都是空白的。
男人拿着毛笔，沾取一个青瓷碗里的清水，在洁白的宣纸上描画着，清水在宣纸上描画出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孩的模样。
随着描画，清水的痕迹不断地干了，所描画的女孩的形象也在不断地消失。
房门外站着两个身影，身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身影正是梦少康和六岁的梦星辰。
梦星辰心疼地凝视着男人。
“大伯父，我爹他永远也不记得我了吗？我爹他要一辈子住在这普陀寺吗？”
梦少康摸了摸梦星辰的头发，难过道：“不会的，当他明白了爱的真谛，他就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爱的真谛？”梦星辰不解地喃喃着。
忽然，一只蓝蝴蝶朝这边飞来。
梦星辰睁大了眼睛。
“蓝蝴蝶，好美丽的蝴蝶。”
梦少康惊诧地看着翩翩飞动的蓝蝴蝶。
“蓝蝴蝶，不要跑，星辰要和你做好朋友。”六岁的梦星辰朝飞走的蓝蝴蝶追去。
蓝蝴蝶在普陀寺的场院里飞动着，萦绕着。
“啊！好疼！”梦星辰一个不小心，猛然跌倒在青石地面上。
蓝蝴蝶在空中忽闪着翅膀，心疼地看着梦星辰。
委屈的泪水在梦星辰的眼眸中涌动。
“星辰想有爹，星辰想有娘，星辰想有好朋友。星辰不想伤害你的，星辰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的啊。坏蓝蝴蝶，不喜欢你了。”
一双大手伸来，将小小的梦星辰抱起。
梦星辰转过头来，又诧异，又委屈地看着那人。那人正是梦少蝶。
梦少蝶将梦星辰抱在怀中，下巴不断地摩挲着小小的梦星辰的头发。
“坏的不是蓝蝴蝶，坏的是爹，是爹不好。”
“爹，爹——”梦星辰委屈地抱住梦少蝶的脖子。
“好孩子，我们回家，回家！”
“爹？你肯回家了？”梦星辰难以置信地看着梦少蝶。
深情地凝望着在空中飞动的蓝蝴蝶，梦少蝶一阵哽咽。
“爹得回家，否则，你的娘亲会伤心的，会不安的。”
梦少蝶站起身来，大手紧紧地握住梦星辰的小手。
两人朝普陀寺外走去。
梦少康心疼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一阵心痛。
萦绕在空中的蓝蝴蝶忽闪着翅膀，朝天尽头飞去，渐渐消失了，融进了晚霞的余晖中。
……
“姗姗小姐，不要乱跑啊。”几个小丫鬟焦急地追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百姓们惊惧地躲避着疯女人。
疯女人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双呆滞的眸子扫视着众人。
“看什么看？我闻姗姗很丑吗？我闻姗姗很可笑吗？”
百姓们又同情又心痛地看着疯疯癫癫的闻姗姗。六年前，自从叶小纨离世，闻姗姗就彻底疯了。
“姗姗小姐，你不要乱跑啊。您若是出了事情，我们怎么能对得起二少夫人呢？照顾好您，是二少夫人的遗愿啊。”小丫鬟们哭泣着。
“二少夫人”几个字令闻姗姗痛苦地揪住了xiōng口的衣服。
猛然转身，闻姗姗疯癫地朝天香城远处的梨花江奔跑而去。
“小纨，不要离开姐姐，姐姐真的错了，给姐姐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离开姐姐。姐姐真的错了，姐姐不能没有小纨。姐姐希望看到小纨开心地笑。”
bào雨过后的梨花江江面高涨，波涛汹涌。
闻姗姗沿着江岸疯癫地跑着，呼唤着。一双苍白的手不断地捶打着xiōng脯，向天空伸展。
“姗姗小姐——”几个小丫鬟焦急万分地呼唤着。
忽然，闻姗姗停住了脚步，一双眸子愣愣地看着江面上由于暗流涌动形成的漩涡。
“小，小纨，小纨，姐姐在这里。”
扑通一声，闻姗姗跳进江水中，朝漩涡游动去。
“姗姗小姐，不要啊，不要啊——”几个小丫鬟扑倒江岸边，惊恐大叫。众多的百姓朝这边奔跑而来，有识水性的男人跳进江水中，试图拽住闻姗姗。然而暗流涌动的江水，将男人们挡住了。
看着疾速旋转的漩涡，闻姗姗边游动边瞪着双眸，呼唤着。
“小纨，不怕，姐姐来了，姐姐来了。”
忽然，一个大浪打来，闻姗姗被疾速地卷进漩涡中。
“啊——”江岸上所有人惊恐地捂住了嘴。
被江水夹裹的闻姗姗在漩涡中飞速地旋转着，旋转着。
一双手朝漩涡中心伸展去。
“小纨，姐姐想抱住你，小纨，姐姐错了。”
疾速旋转的闻姗姗渐渐地消失了，消失了。
漩涡渐渐消失。汹涌的江水渐渐变得平静了。
一片片莲花的叶子浮现在江面上。双生的枝条从水面下伸展出来，每一根枝条都顶着一个含苞待放的莲花花骨朵。
江岸边的百姓惊讶地看着一粉一白的双生莲花花骨朵在生长着，片片花瓣在缓缓地绽放。
粉sè莲花摇摇曳曳，婀娜多姿，散发着浓郁的女人的脂粉香，这香气令人迷醉，困惑。
白sè的莲花迎风而立，片片花瓣tiáo皮地晃动着，仿佛是tiáo皮的女孩在撒娇地摇晃着。清雅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
长长的，曲折的梨花江两侧江岸长出数万的双生莲花。粉sè的莲花和白sè的莲花挤挤挨挨，摇摇曳曳。
咯咯——
有人在笑。
“快来啊，姐姐，快些啊！”
“小纨，不要跑，小心跌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