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的妈妈七年前死于心脏病,她本来已经等到了一颗心脏,却在手术的当晚得知,那颗心脏被临时调配给了某个大人物带来的“更为紧急”的患者。
那个大人物,刚巧也姓邵。
这件事后来闹到整个医院都知道,是因为那天她妈妈去世,时夏发了疯似的质问。
她都已经签署了手术同意书,为什么那颗明明应该去救她妈妈性命的心脏,却救了别人
院长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盯着时夏,缓缓拉开她的手。
“我实话跟你说,是季部长不让我们给你弟弟找心脏,你要找,就去找他吧!”
“时夏,我都说了,得罪谁,不能得罪大权在握的人,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院长匆匆走了,只留时夏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她紧紧咬住牙,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七年了,这种事情又一次发生在弟弟时远身上。
时夏弯身用手掌挡住脸,她不明白,权势为什么就能这样轻松的操控人命呢
她做错了什么!
……
时夏被停职,但她还是每天去医院。
因为时远需要照顾。
她刚把水壶放在病床旁边,手机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时夏连忙转过身出去,害怕吵醒了时远。
她没看屏幕就慌忙接起来,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时医生”
时夏一瞬间就听出是谁。
邵景淮的声音很好听,让人过耳难忘。
她很讶异,那边竟然说在楼下等她,时夏走到窗边往下看,果然看见一辆军绿色的越野。
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时夏挂了电话,匆匆下了楼。
邵景淮直接启动了车子,时夏顿了顿,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
“我有事跟你说。”
时夏一脸的茫然,下意识点了点头,整个人恍若置身梦里。
咖啡馆,两人相对而坐。
男人的眉目俊朗的有些过分,他今天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整个人显得贵气凛然。
“等等还有个会,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邵景淮话音落下,时夏才恍然回过神。
她一愣,惊讶于这种过分直白的语气。
“那你刚刚可以在医院说,又何必……”
她看了看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杯。
邵景淮微一挑眉,他难得挑了挑嘴角,笑容有点痞气。
“我无所谓,只是担心时小姐在路边被求婚,会有点尴尬。”
“我不……”时夏说到一半顿住了,求婚!
她几乎要咬到舌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确定是在跟她说话
男人的视线紧紧追着时夏的眸子,他的眼神清亮,眸子狭长,满是认真。
“时小姐,我需要一个妻子,并且认为你很合适。”
时夏完全没从刚才的震惊里缓过来,她有点哭笑不得。
“邵景淮,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男人挑眉,这小妮子在医院还说两人没见过,现在却又对自己直呼其名。
“看来时小姐对我很了解,那我就省掉自我介绍了。”
时夏哑然,她皱了皱眉,开始思考自己现在是不是在梦游……
可是邵景淮的目光凌厉,语气笃定,他现在的状态好像在谈判。
“我还有事,长官,我想你今天应该是找错人了。”
时夏拿过旁边的手包站起来,她得赶紧走,这人今天不太正常。
“时医生。”
握住时夏手腕的指节干净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滑整齐,邵景淮的力道刚好,让时夏不得不重新坐了下去。
“救命之恩,难道不值得时小姐跟邵某好好说话”
时夏一愣,原来他记起来了。
她抿了抿唇,抬眸对上邵景淮的目光。
“当然值得,我很感谢您两次救了我。可是您需要一个妻子,我却不需要现在考虑婚姻。”
邵景淮眯了眯眼睛,眸底滑过一抹厉色,视线牢牢锁着时夏。
“你拒绝我”
“是。”
时夏的语气笃定,声音干脆,后背却蓦然有点发凉。
因为刚刚他的一个眼神。
邵景淮下意识的朝周围瞥了一眼,还好……没人。
他出生到现在,还真没被谁拒绝过。
开玩笑,开国元勋邵国雄将军的独子,他一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这是头一回在一个女人身上吃瘪。
邵长官无法理解,他有点不耐的皱起眉。
“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用急着答复。”
时夏无语,她怀疑面前这位邵长官可能是被人盗了号……
她从七年前就开始暗中调查邵景淮,几乎将他的一切喜好烂熟于心,可是所有的资料都没有说过,他是这么一个无厘头的人。
时夏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
邵景淮好像又临时想到什么,他倾身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喝掉了小半杯。
“你拒绝我,是因为邵国雄”
时夏一愣,脸色发白。
她早该想到的,邵景淮来找她之前肯定摸清了她的底细,那七年前的一切,他应该也都知道了。
她盯着他,沉默着咬了咬牙。
邵景淮轻轻挑了挑嘴角,笑容意味深长。
“我们父子关系很不好。”
他顿了顿,朝着时夏眨了眨眼睛,忽然倾身靠近她。
时夏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近了身。
邵景淮明明笑着,那笑容却让人浑身发冷。
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响在耳边。
“该答应我,我可以帮你。”
时夏怎么也没想到的,邵景淮知道所有的事,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她呆呆地坐在那,后背满是冷汗。
邵景淮路过她身边,他招呼服务生结账。
“三天,我等你答复。”
……
时夏那天浑浑噩噩的回了家,门卫大叔等了她挺久,给了她一个快递急件。
她道了谢,关上门拆开。
竟然是一张法院传票。
时夏皱眉,她以为季子骁的报复来的这样快。
却没想到,寄件人竟然是“郭婷婷”。
原告指控被告人时夏插足自己的婚姻,涉嫌故意伤人,以及存在严重的医疗失误。
时夏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一时之间只觉得怒火烧的胃里疼。
她那么努力去救的人,反手就将她告上了法庭。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时夏转身出了门,她拦了辆车直奔医院去,直奔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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