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老人鼻孔里chā着氧气管,虚弱的招了下手,示意女人靠近点。
“爷爷。”女人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老人枯树枝似的手:“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没事儿,爷爷只是放心不下,你和尊儿。”
老人浑浊的双眼中溢出两串泪水来,女人急忙伸手帮忙擦拭:“您好好养着,不要担心我们。”
“丫头,爷爷没照顾好你,实在对不住林老头的临终所托啊。”
老人热泪盈眶,知道接下来老人该摊牌了,按照吩咐,女人不出声了,只是安静的帮他擦拭泪痕。
“你是个乖巧的孩子,爷爷知道那次你吸毒,是尊儿把你bī急了,你想要离婚,一时糊涂才沾那东西,爷爷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千错万错,都是爷爷的错,是爷爷对不起你和尊儿。”老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点喘不上气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美国那边的专家,看过你的病历资料,我问过详细情况,专家说你这情况,做不了人工受孕的手术,体内有毒/品余留下来的毒素,毒/品导致你营养不良,人工受孕的手术很难成功,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这样的手术。”
太太吸过毒?为了跟祁总离婚?
女人实在太过震惊了,不过还是本分的压下了那份好奇心,安静的听着。
“看见你跟尊儿,如今夫妻和睦,爷爷本该安心闭眼的。”说到这儿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满是哀伤:“可是,祁家不能无后啊,这么大的家业,尊儿将来可怎么办?”
“我明白。”女人压抑的出声:“爷爷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听您的。”
“爷爷知道,你肯定已经劝过尊儿找人代孕,他没同意吧?”老人哀叹一声:“丫头,爷爷对不住你了。”
“您别这么说,我们都想祁尊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我听您的安排。”
老人费力的往一旁的柜子转了下头:“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抽屉拉开,里面是一张身份证、一本护照和两张银行卡,身份证上是林沫冉的相,可是名字却是:祁冉!
“民间有不少治病的偏方,爷爷活不了几天了,没办法陪着你去寻找,爷爷希望你能把身体治好,这两张卡上是爷爷自己的积蓄,前几天让老张去给你换了身份。”
说到这儿老人没再说下去了,一脸的歉意,只是抓着她的手羞愧难当的流眼泪,但老人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给她重新办了身份证,拿上钱离开祁家,去世界各地找偏方治病。
连身份都帮她换了,意思是不要被祁尊找到了。
这可能是老人所能想到的把对林沫冉的伤害降到最低的借口了,谁都知道,老爷子对这个孙媳妇宠爱有加,做这样的决定老人自己也是百般痛苦。
“好,我答应您。”女人故意把声音压低,显得很悲伤,按照祁总的吩咐,老人说出目的后,她还得说这样一番话:“爷爷,燕安南和小玉,展凌和安可,他们最近要办婚礼了,我想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就离开。”
“好,好孩子,爷爷对不起你。”
老人情绪很激动,说着艰难的挪动身子,看样子是打算下床给她跪下了。
女人急忙伸手把老人扶躺好,说了这么多,老人力气也透支了,再次沉沉的昏睡过去。
从卧室出来,祁尊就靠在门口,女人尾随着他出了大厅,上了车才把东西从身上掏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的面前:“祁总,这是老人给太太的东西。”
祁尊伸手接过卡和身份证还有护照,聪明如他,几乎只看了眼就明了了,他俊脸紧绷,一言不发。
女人汇报道:“老人让太太去寻找民间偏方治疗身体。”
祁尊的脸sè更差了,只见他从车窗前拿过打火机,点燃手里的东西,丢进烟灰缸里,等东西都烧尽后,连着烟灰缸一起扔出了车窗外,这才忽然开口,磁性的嗓音透着丝丝威胁的凉意:“这件事,最好永远烂在你肚子里。”
“是,我知道。”女人只觉得心尖儿蹿出一股骇意来,顿时觉得坐大老板的车,比坐针毡还难受,这压迫死人的气场,她宁愿下车走几个小时的路回市区。
他掏出了手机,抬手食指压了下性感的薄chún,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拨了电话,清澈的嗓音带着蛊惑的笑意唤道:“沫冉。”
这语tiáo变得也太快了点吧,温柔的勾人,女人不由得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她惊的一颤,声音是很温柔,可眼神透着寒意,哪有半点温柔?
想必老人对他太太的做法让他很愤怒吧,幸好他早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局面,提前有所安排,把太太支开了,本来还请了高级化妆师想把她弄成林沫冉的模样,刚好老人的视力出了问题,就没弄的这么麻烦。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他浅笑出声:“好了,那两家店生意一般,干脆关闭算了,要不这样...”
他想了想轻声诱哄道:“我收购了你那两家店,价钱好商量,然后你拿着本钱在a市重新来过好不好?你自己估个价,支票随你填。”
就听电话那头的人立马振奋了:“那你先帮我预算一下,开办一所残障人学校需要多少钱?占地面积大概一千平米左右吧,要建的很温馨很舒适的那种档次。”
“听你这狮子大开口的语气,我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有些太欠考虑了。”
“你怎么总是对我说话不算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公平!”某女气呼呼的憋了半天,吼道:“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你太太呃!你那天说的祁氏集团我也享有所有权限的,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去提款啊,那天的通话我可录了音的。”
“你早该这么干了。”祁尊顿时就笑了,吩咐道:“我这两天有点忙,三天后去接你,那边的店不要了。”
“哦,听你的。”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声问道:“爷爷现在怎么样?我几天没见他了。”
“他康复的不错,不用担心,好了,我现在要忙了,拜拜。”
挂了电话,直接回了祁氏总部,然后召集了保卫科所有人员。
办公室里,七十多号人统一的打扮,也不知道祁尊这是想干啥,让他们都摘了墨镜脱了西装外套,然后他挨个打量,看的他们心里直发毛,怎么搞得跟选美大赛似的!
但是,某少爷指了五个人出列,都是丑的,身材高矮不一。
“你们五个留下,其余的出去。”
“是!”
祁尊下了个特别奇葩的命令:“你们五个照着小流氓打扮,下午五点蹲守在贺氏公司门口,绑了贺家小姐,找个光线暗的现场,找章敬和展跃分别敲诈五千万,展跃到达现场肯定会动手,不用客气,狠狠的揍他。”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某少爷接着补充道:“只准揍他,不准他揍你们,知道怎么做吗?”
“啊?”五人惊傻了,从来没质疑过祁尊的命令,第一次完全摸不着头脑。
“戏演bī真一点,对贺家小姐不用客气,拿女人做要挟,狠狠的揍展跃,展跃肯定会认出你们来,章敬肯定会报警,警察到达现场前,撤。”
祁尊何时做事给人解释过?眼眸一抬,冷冷一扫,五个人立马不敢有半点疑惑了:“是!”
看来展凌是太相信祁某人了,觉得他解决任何事情都很有技术含量,一听他会帮忙解决展跃和语琦之间的问题,他顿时就安心了。
但展凌万万想不到,祁尊解决这问题竟然这么简单粗bào,根本就没动脑子!
一番吩咐完,祁尊直接去了燕安南家,找他商量合办婚礼的事情去了。
于是当晚,贺氏千金照常下班,在公司门口被人悄无声息的绑了,然后章敬和展跃同时收到了勒索短信。
就如祁尊判断的那样,章敬报了警,展跃却是提着钱直接去了交易现场,五个人按照祁尊的吩咐,把贺语琦五花大绑。
五个人根本不是展跃的对手,为了不被揍,有一个直接掏了枪顶在贺语琦的脑袋上,其余四个把展跃痛痛快快的揍了一顿,揍得贺语琦哭的撕心裂肺。
展跃不敢还手只能被揍,虽然五个人都蒙着脸,但靠近了看身材展跃也认出了几个渣渣,脑袋里白光一闪,几乎立马断定,是祁尊搞的鬼,于是就死不要脸的演戏了,其中有一个还给他塞了个小血袋,揍的那血吐的,地上衣服上简直惨不忍睹,在警察赶到现场前,几个人提着钱就跑了,展跃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贺语琦急匆匆的送去了祁氏医院,这之前,祁尊已经给展凌打过招呼了.
于是,展凌黑着脸在手术室里帮展跃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淤青,然后跟展跃大眼瞪小眼的待了两个多小时才出去。
展凌不得不qiáng迫自己憋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告诉贺语琦:“他问题不大,被打吐血是因为伤害了你之后,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天天饮酒,胃出了点问题,住两三天院就没事了,放心吧。”
贺语琦的思绪还在先前异常血腥bào力的场景里,只觉得展跃这是要死了。
看着贺语琦惊恐万状的神情,展凌在心底把祁尊和展跃这俩卑鄙小人好好的问候了一遍,本来就是展跃不对,把人家伤的那么深,竟然还套路她!还能更缺德一点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语琦心里还有他。
展凌有些于心不忍,兄长的姿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琦,谢谢你还关心他,其实,展跃从小心里就有缺陷,他只是除了我和尊之外,不敢对别人付出感情,他害怕被伤害、被丢弃,你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去的女人,他实在太笨拙了,不懂得怎样去疼爱你,反而把你伤的那么深,也不知道如何去弥补,天天说醉话,见谁都喊你的名字,让人家拿枪杀了他,他自己都把自己判了死刑,我了解他,若是失去你,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尝试男女感情了。”
展凌长叹了口气,态度诚恳的低头致歉:“作为他的兄长,我也应该给你道个歉,语琦,很对不起。”
正在这时,两名护士推着手术室里的人,往旁边的病房转移。
贺语琦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反应,急忙扑了过去:“展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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