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战斗民族

第1节

文案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我会来到你身边!
沙雕型文案:
他,来自战斗民族,是富二代界的一股钢铁洪流,凭实力母胎solo,靠颜值维系生活,一张中俄混血的盛世美颜下,是一颗哈士奇的拆家灵魂,史上最少女最沙雕攻——弗拉基米尔·周向晚斯基。
他,是绿江主角标配的硬核总裁——吴凉,身世狗血情路坎坷,冷艳高贵有内涵,成熟稳重如泰山,就是遇见了周向晚。
“某天早晨,周向晚摇醒吴凉:吴凉,糟了,我的俄语被你们广州人带跑调了!怎么办!?
吴凉一脸懵:……多说俄语?
周向晚一脸严肃:我不,我要在家里养只熊。
吴凉:……”
他和他谈恋爱,攻受总得疯一个_(ツ)_
正经版文案:前世,俄系狠人周向晚狂得无法无天,穷得只剩下钱,人愈高愈寒,最后众叛亲离,死无全尸。
重回二十五岁,周向晚决定这辈子要当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老实巴交富二代。
周向晚对凤凰渣男:请不要来烦我男朋友。(礼貌)
渣男:你先把我从二十三楼的窗户放下来啊!!!
周向晚对搞事反派:好好说话,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反派:苏维埃大锤终于是对我们下手了……
周向晚的男朋友:放,放过我吧,我不行了(虚)
周向晚: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每天跑十公里,很难吗?(老实巴交的)
男朋友:……连你的哈士奇都被你逼疯了!
富二代中俄混血狂野暴躁少女攻(周向晚)x乍一看是贱受但本质是高智商边缘型偏执人格总是作出直男发言受(吴凉)
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向晚,吴凉 ┃ 配角:钱盟,萧锦河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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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评:
他,来自战斗民族,是绿江攻中的一股钢铁洪流,一张中俄混血的盛世美颜下,是一颗哈士奇的不羁灵魂,史上最少女最沙雕攻——弗拉基米尔·周向晚斯基。他,是绿江主角标配的硬核总裁,身世狗血,冷艳高贵,扫描仪成j-i,ng背圆周率哄攻入睡,处女座,强迫症,令少女攻窒息的极限死直男。他和他谈恋爱,攻受总得疯一个。此文应有尽有,有钱!女装大佬!战斗风情!苏!爽!沙雕与豪门齐飞,少女共直男一色,富二代和总裁的恋爱充满了人民币的气息,攻家里有矿,哈士奇成j-i,ng,日常在心里酝酿三百万的装修计划,硬核追妻不惜为爱穿丝袜,受走过最长的路莫过于攻的套路。作者文笔朴实搞笑,一路看下来评论区全是笑飞的头,朋友,快乐瀑布来一发!
第1章 非常憋屈周向晚
这世上有两种富二代,一种是王思聪,一种是周向晚。
周向晚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母家乃俄方政界高层,父家是中国金融大亨,政商一体,中俄混血,在这样的条件下,周向晚哪怕没什么野心,权力和金钱都会自发地围着他转,他一呼百应,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都会轻而易举地成功,他活得简单,坦率,有趣,生活在幻觉砌成的糖果屋里,人世间的苦难他见过,却无法触及他分毫。
周向晚后来想想,他十八岁那年,人生已经到顶了,所以接下来,他只剩下了失去。
十八岁,其母心脏病发,病死家中。周向晚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崇拜敬仰的父亲周鉴林一直出轨多年,养了二十三个私生子,周向晚与父亲的关系从此降到冰点。
糖果屋轰然倒塌,成长的路,长得看不到头。
二十岁的周向晚,偏激,狂躁,冷酷,他怀疑一切人的关怀和善意,恨不得所有人都要为他的不开心陪葬,直到他的姐姐因他而死。
死亡是令人成长的最残忍也是最快的方式,周向晚在灭顶的愧疚学会了与自己和解。
原本,周向晚和周鉴林的父子关系还有回旋之地,直到二十五岁时,周向晚得知他母亲心脏病发时曾经给周鉴林打过一个电话,但那时周鉴林在情妇的床上,无情地挂了那通电话。于是,父子反目成仇。
周向晚远走海外,从美俄倒卖军火流通非洲,几经起伏,屹立不倒。三十岁,周向晚击溃了周鉴林的一切,他压着一无所有的周鉴林,跪在他母亲的骨灰前道歉。当晚,周鉴林中风死亡,私生子们树倒猢狲散,接连失去了消息。
三十四岁,周向晚已然是个顶级钻石老大爷了,他再也无法相信别人,更别说虚无缥缈的爱情,晚上能睡个好觉都成了奢望,潦草联姻娶了个老婆,新婚之夜,分房睡的。
老婆得不到滋润,出轨了周向晚的发小,周向晚总觉得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对的,他有钱有势又有颜,硬是拿了王宝强的剧本,实在是憋屈。
周向晚念着对发小最后一丝情谊,没自己动手解决,而是将他们送进了监狱,却无法感受到任何复仇快感。
周向晚实在是不明白,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作对?
现在,周向晚坐在探视窗前,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昔日的好友——萧锦河。
“我输了。周向晚,这大概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周向晚仔细端详眼前之人,他一身黄色囚服,金丝边眼镜下一对晦暗,布满血丝的眼球,昔日贵公子的风采荡然无存。
周向晚心想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年疏于保养,都已经有白头发和皱纹了,侧脸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周向晚面无表情道:“我是真的拿你当过朋友。为什么?”
“呵。”萧锦河捏着电话,玩味地看着周向晚,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纹,“因为我恨你。”
“周向清,你还记不记得?”
这个名字像蟒蛇一样,吐着猩红的信子,将周向晚的心紧紧缠绕,让他喘不过气来。
周向清是他父亲的私生女,北京姑娘,杏仁眼,大波浪,有着温暖的笑容和野马一样的心,哪怕周向晚刚开始非常讨厌她,最后也渐渐接纳了她,会在心里默默喊她一声姐。
他想着就在自己生日那天叫她一声吧,那个傻女人说不定会很开心呢。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向晚生日那天传来了周向清潜水意外死亡的消息。她为了拍一张蓝鲸的照片潜入深海,只为了他一句要送就送鲸鱼好了的玩笑话,遇上了潜水事故,葬身大海。
周向晚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神冷淡:“所以?”
萧锦河道:“她从来都没想要周家的股份,你又何必害他。”
周向晚顿觉荒谬至极,道:“你觉得是我害她?说话要讲证据,你这废物别随便往我头上扣黑锅!”
萧锦河长久地看着周向晚,忽然笑了一声,声音透过话筒,听起来无端轻柔诡异,“不管是不是你害的她,我都需要恨你来支撑自己活下来。只是,已经没必要了。”
周向晚一直知道萧锦河这个人很是有点毛病,但没想到都坐牢了还这么神神叨叨的。周向晚皱眉道:“什么没必要,你要自己杀自己?”
萧锦河像是听见了一个好笑的荒唐段子,嘻嘻哈哈了一通,神经质地盯着周向晚,伸出一根指头划了划喉咙,道:“你是他要杀的最后一个周家人。周向晚,这些年你的兄弟姐妹一个个都没了,车祸,癌症,溺水……你真的觉得是天意吗?”
周向晚怀疑萧锦河受了刺激,脑子更不正常了,道:“你什么意思?他是谁?”
“没什么意思。就是给你提个醒。”萧锦河笑了笑,道:“我希望你活。但是我觉得以你的狗脾气,你活不了。周向晚,我们……地狱见。”说完,萧锦河挂了电话,透过玻璃深深地看了周向晚一眼,不等周向晚再问几句,摇摇晃晃地被狱警带走了。
周向晚这种威胁听得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要是真能被吓到,那干脆不要出门好了。所以,周向晚只当萧锦河不甘心在恐吓他,没有在意。
半年后,周向晚在高速上出车祸,两辆卡车不要命地撞过来,将周向晚碾成了r_ou_酱。憋屈到三十五岁,周向晚痛迎人生憋屈巅峰,死于最恶俗平常的车祸,可见泼天富贵,滔天权势加身,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具有生有死的r_ou_体凡胎罢了。
所以,周向晚自知自己已经死透了,连尸体都不可能完整,没想到不仅能再次睁开眼,还见到了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人。
第2章 年少轻狂周向晚
周向晚浑身都痛,骨头痛,头痛,脸也痛。
被车碾过时他还没有死,每一次破风箱般呼吸都带着血沫,他看见自己的腿就在眼前,肠子还在蠕动,他抽搐着只求快死,然后被碾了第二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粉身碎骨。
周向晚满头大汗,先望见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下一秒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小桔灯的照s,he下泛着淡淡的光。
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坐得无比端正,发丝却有些凌乱,皮肤白透,唇色淡淡,眼神淡淡,衬得他眼睛极黑,黑得都有些吓人了,让周向晚想到了中国神话里的仙人亦或是游离的鬼魂。
原因无他,这个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吴凉,为什么你在这?”周向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吴凉,严格来说并不是周向晚朋友,而是一夜情对象兼顶头上司。
周向晚和他爸的关系还没到水火不容的时候,周鉴林以为周向晚只是单纯的叛逆,将周向晚扔给了公司最年轻的行政总裁吴凉,给他当秘书。
周向晚自是不服,处处与吴凉作对,直到某一天出了意外和吴凉打了一炮,可是在那之后不过三天,吴凉就死了。
吴凉的死因可笑又可怜。吴凉发烧,外出见了前男友一面,回来的路上遇到抢劫犯,双方争执间,吴凉为了保护前男友被刺死。
“不应该吧?”周向晚捏了捏眉心,恍惚道:“这世界真的有天堂?那也不该是你来接我吧?我妈呢?”
吴凉眉头不受控制地一跳,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既然醒了,就放开手。”
吴凉缓缓举起手臂,周向晚这才发现自己仍无意识地抓着吴凉的手腕。他皱着眉满心疑惑地松开手,感觉五指有些僵硬的酸痛——什么情况?
这时,周向晚发现自己打着吊瓶,而吴凉眼眶发红,似乎是被打了一拳。
吴凉嫌弃周向晚,嫌弃得非常光明正大,用力甩甩手腕,往后坐了一点,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嘴唇靠近边沿试了试水温。
周向晚盯着杯子里的水,顿时觉得自己渴了,心想吴凉人还不错,被揍了还守在这里照顾他,以后可以对他客气点。
谁知下一秒,吴凉举杯,兀自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啪一声将杯子扔进垃圾桶,一滴水也没给周向晚喂,缓缓起身理衣服似乎是准备走了。
周向晚满脸都写着懵,道:“你不喂我喝?”
吴凉眼角一抽,冷淡道:“我凭什么伺候你。”
“哎,不是,”周向晚一动肚子就疼,似乎是被捅了一刀,只得瞪着眼嘶声道:“……那你坐在我旁边干什么?”
“因为你抓着我不放。”吴凉低头看,语气说不清是冷淡还是厌恶,道:“周大少爷,你好自为之。”说着,吴凉转身慢慢走了几步,握住了门把手。
周向晚陡然想起此情此景为何如此熟悉,因为他早已经历过一次。
这事儿说起来倒十分丢脸。
前面也说了,周向晚年轻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少爷。吴凉受周鉴林之托管教他,本可敷衍了事,谁知他对周向晚严格无比,一份报表打回来重做了五六次,这就不说了,迟到五分钟,还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年轻时的周向晚烦透了他,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在电梯里就和吴凉打起来了,按着吴凉没怼几下,阑尾炎犯了,吴凉不知周向晚阑尾炎,抓住机会翻身而上,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事后一传十,十传百,全公司的吃瓜群众们集体高潮,各大微信群十分j-i,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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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周向晚坐起身,“我打你哪了?我看看。”
周向晚学过专业的格斗,怒气一上来,基本只要三下,那人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早就忘了自己打了吴凉哪里,但肯定不会好受。
吴凉神色晦暗道:“怎么?周少要检验自己的胜利果实?”
周向晚愣了一下,他对吴凉的感情颇为复杂,歉疚,怀念,好奇,不爽,混作一团乱麻,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吴凉正拧开门把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男人啪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撞开吴凉,扑倒在周向晚的病床前。
“周少,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
此男子浓眉大眼,端的一派阳刚厚朴之气,正是周向晚的保镖钱盟,初中的同桌,退役后找不到工作就跟着周向晚混了。
不过,周向晚嫌他嗓门大,颇有菜市场站街妇女之姿,打发他去做了公司安保部部长。而且,他总觉得,钱盟对他有非分之想,屁大点事情,但凡是关于他的,就要嚎得像天打五雷轰似的。
比如现在。
“周少!”钱盟捧着脸,颤颤道:“你丫怎么被打成这样?”转头看向吴凉,“吴凉,打人不打脸,您这过分了吧?你看看把周少打的,狗要闻不着味儿都认不出这是咱英姿飒爽的周大少!”
吴凉闻言,讥讽道:“你不就认出来了?”
钱盟丝毫没有听出吴凉暗喻他是狗,只觉他表情讨厌,当下捋起袖子要帮周少打回来。周向晚还搞不清状况,脑壳子咣咣疼,他拉住钱盟,皱眉道:“吵死了,你送他回去,别骂人。”
周向晚本是好意,他猜吴凉是跟着救护车一道来的,毕竟这个点了,还真不一定能打到车。
吴凉根本懒得多看这俩糟心玩意儿一眼,生硬道:“不必麻烦,告辞!”拉开门一步跨了出去,反手重重扣上门,啪一声巨响。
钱盟嘀咕道:“什么素质,这医院呢,吵醒了隔壁老大爷怎么办?”
周向晚躺回去,道:“你来得正好,给我倒杯水。”
钱盟在包里翻了翻,“不成,刚动完手术不能喝水。还好我刚去专柜搞了一管唇膏。”拧出一大截要给周向晚涂,慈祥道:“咱涂个圣罗兰2018年全球限量版润唇膏。来,少爷,嘟起咱漂亮的嘴。mua!”
“算了。”周向晚挥开钱盟的手,“镜子。”
钱盟失望道:“真不涂啊,那老子不白买了吗?”
周向晚:“留着送你女朋友。”
“我他妈哪来的女朋友。”钱盟失望地调好靠背高度,打开带来的包,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放在周向晚前面。
卧槽。周向晚表情瞬间凝固了,咋一看他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镜子里的男人,一头张扬的白色长发,挑染了几缕基佬紫,乱蓬蓬地向四面八方炸开,周向晚抖着手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耳骨上齐溜溜一排造型各异的耳钉,最s_ao的是他的烟熏妆,黑色的眼影晕散开,活像一只大熊猫,灰蓝的眼珠闪着异样的光芒。
那是25岁的他——the king of杀马特。这一下的视觉冲击,顿时就让周向晚有了重生的真实感,他伸出食指,愣愣地点着镜面,“怎么,会这样……”
钱盟没听出周向晚话语里的复杂意味,兀自撕了一袋冰袋,啪一下拍在周向晚脸上,道:“嗨,被吴凉打肿了呗,明天就会好了,您啊放宽心再眯会儿。”
周向晚扶着冰袋又一头栽在了枕头上。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游手好闲,人嫌狗弃的太子爷。
周向清去世两年。
萧锦河出国。
钱盟还是他保镖。
吴凉……也还在。
周向晚翻了个身,心想如果这是真的,他死也不想再过一次上辈子那样c,ao蛋的人生了。
这厢吴凉出了病房,腰就直不住了,勉强撑到了电梯,见里面没人,捂着肚子,很疼似的弯着腰。
“嘶——”吴凉撩开衬衫一看,腹部没有伤痕,却很疼。他本就有胃病,被周向晚拳拳到r_ou_地招呼,此时胃一阵绞痛,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骂完,吴凉疲惫至极——平时为公司熬夜爆肝就算了,还要帮老总带熊孩子,今日一架,笑话似的闹得人尽皆知,再过几个小时又要上班,老总和下属那都还要给个交代,简直没脸见人。
吴凉打了车,硬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此时已经半夜三点了。
吴凉推开门,客厅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晕下是一个倚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那是吴凉的男朋友,杜枫。
吴凉轻手轻脚地换了鞋,按理来说,杜枫来他家要么是要熬夜加班懒得坐一小时车回去,要么是来找他上床。
无论是哪种他都不应该睡在沙发上。
吴凉隔着三米都闻到了杜枫身上浓烈的酒气,他的西装外套垂落在茶几边沿,鞋子也没脱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臂挡着眼睑,只能看见坚挺的鼻子和胡子拉扎的下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宿醉后的颓废。
吴凉微微蹙眉,将凌乱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收拾好,戴上塑料手套替杜枫脱了鞋,最后准备抱杜枫上床睡觉,刚摆好姿势,准备使出力气,杜枫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杜枫是被渴醒的,睁眼就看见了吴凉,他坐起来说渴了要喝水。吴凉拧开茶几上的矿泉水,凑在杜枫嘴边,喂他喝完。
“头疼么?我抱你去睡觉?”
“不用。”杜枫用力揉了揉脑袋,“我听说你把太子爷打进了医院?”
“没有,”吴凉站起身,脱力似的倒在了沙发上,“他阑尾炎,我就打了他一下。”
杜枫y-in阳怪气道:“你跟他作什么对,周向晚他已经烂透了,你看他那妖里妖气的样子,周董本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你意思意思,你那么上心干嘛?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么?”
“嗯。”
吴凉像虾一样瘫在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捂着胃,“尽人事而已。这次我与周向晚彻底撕破脸,老总应该不会让他跟着我了。”吴凉勉强笑笑,却仍是满心烦忧,毕竟以他对周向晚的了解,他最看重的就是他那张脸了,也不知会迎来他怎样的报复。
杜枫盯着吴凉看了一会儿,忽地坐到他身边,揉着他后脑的头发,道:“宝贝,趴下。”
吴凉推了他一把,甩了甩头,道:“不做。胃疼。”
杜枫笑道:“吞下去说不定就不疼了。乖,你不是最听我话了吗?”
吴凉累的要命,恹恹道:“j-i,ng蛋白并不能起到稀释胃酸的作用。我现在应该吃药。”
杜枫露出恼火的表情,却又强行压下,硬是温和道:“如果你后面能用就好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呢?吴凉。好几天没见面了,我真的很想你。”
“明天再做吧。我累。”吴凉虽然这么说着,语气却有些心虚。
“可我现在就要,”杜枫掰过吴凉的脸,温柔道:“你臭毛病那么多,除了我会对你好,没有人会要你的,你要听我话,知道吗?”
吴凉心想:“我还不够听话吗?为什么他总是说我没人要?像捡垃圾一样。”吴凉想是这么想着,却不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不好。
“我们在一起也两年了,”吴凉抬起头,小声问他:“你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你住三楼,我住二楼。我尽量和你一起睡。”
杜枫先是皱起了眉头,而后微笑道:“吴凉,这两年我升得快,本就有人说闲话了,要是被人看见我们住一起,那还得了?”
“我会很小心的。”
杜枫摇了摇头,果断道:“再等等,过一阵子,等我升上销售总监吧。”
吴凉沉默,偏过头闭上眼睛。杜枫摸了摸他头发,吴凉偏开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
杜枫一僵,道:“吴凉,你生气了?我又不是别人。”
吴凉正色道:“我没生气,我只是不习惯。”
杜枫叹了口气,道:“那算了,你连头发都不让我摸,还怎么和我住在一起?同居的事,再等等好不好?”
吴凉顿时觉得愧疚,勉强笑了笑,道:“好。”
杜枫满意了,哪怕这人再优秀再有钱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他微笑着,强硬地掰扯着吴凉的下巴,道:“乖。”
……
三分钟后。
吴凉趴在水池发出阵阵干呕,身后是杜枫无动于衷的洗澡声,他胃里像被塞了一块冰,这冷在四肢百骸蔓延,让他发起抖来。
窗外朝阳升起,吴凉只觉那太阳白惨惨,冷冰冰的,让人感觉不到日出的希望。
吴凉强撑着去上班,周鉴林安慰了吴凉几句,再狠狠将周向晚贬了一通,说是会再行安排。吴凉清静了几天,以为从此能远离这智障太子,很是宽慰。
没想到,一个注定不平凡的早晨,周向晚又出现在他办公室前台。
第一眼看去,吴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一直觉得就周向晚的表现而言,他去泰国由男人变成女人才是他人生的正常走向,这突然从小畜生变得人模人样,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要搞出大事情了。
第3章 慈祥和蔼周向晚
破了无数个洞却莫名要一万多的牛仔裤不见了。
连子弹都挡不了却值五万八的白t恤也没穿。
五颜六色的头发以及张扬的耳钉通通没有了!
只见传说中的不良阔少周向晚,端端正正地穿着西装三件套,浅金色的头发扎成一个庄重不失活泼的半丸子头,规规矩矩地坐在电脑前,右手专注地滑着鼠标,左手端着一杯热茶,凑近唇边,呼呼吹了一口气。
吴凉不由瞪大了眼,仿佛周向晚不是在嘬茶,而是鼓着腮帮子,朝着祖国的大好江山吹了一大口妖气。
周向晚早就听见了吴凉的脚步声,就等着他靠近,好打声招呼,没想到吴凉就如石化了一般,杵在门口盯着他,硬是一动不动。
周向晚转过椅子,挑眉道:“吴总,我知道我好看,你也不用看成这幅傻样吧?”
还是熟悉的配方,但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吴凉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对周向晚露出商业假笑,“周少,早上好。”
“早。”周向晚应了一声,拎了个塑料袋朝着吴凉走来,“给你,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你伤好点了吗?”
吴凉接过袋子一看,很是一惊——袋子里竟然是云南白药喷雾!
那一秒,人生的走马灯开始在吴凉脑中骨碌碌播放起来。
吴凉想起了周向晚偷偷在他演讲的ppt里塞了小黄图,让他在董事会面前丢尽了脸。
想起了周向晚在他喝的咖啡里放了酱油,沙拉里放了大蒜。
想起了在加班时,吴凉打开抽屉,突然弹出来一个逼真的假人头,血淋淋地嘎吱嘎吱在地板上跳,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而吴凉对面那五十六岁高龄的土地局局长当场犯了心脏病。
想起了周向晚带狗上班,狗在他车前挡风玻璃上拉了一泡屎,最绝的是,吴凉毫不知情地开了雨刷器,随着雨刷的挥动狗屎极其均匀地涂满大半个车窗,而周向晚抱着一脸无辜的狗子在副驾笑得差点飞升。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一定有y-in谋。吴凉心生狐疑,假笑道:“谢谢,周少您这是……”
周向晚正直道:“我道歉,向你,钱盟说这玩意儿治跌打损伤挺好的。”
“嗯。”吴凉不欲与周向晚过多纠缠,“有劳费心,我没事,不用了。”
“我给你的,你必须收下。”
周向晚眨了眨右眼,似乎有阵阵波纹从灰蓝的眼睛里荡出来,“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闹你了。”
周向晚自觉说得万分真诚,但对面的吴凉脸色却更加难看。
那刻意放柔的声音,低眉做小的姿态,诡异的痛改前非的态度无不昭示着隐藏在背后的y-in谋——周向晚送的不是云南白药,而是一罐可怕的不明气体!
“你怎么了?”周向晚对吴凉抱以春风般的关怀,“身体不舒服?你的反应怎么这么慢?”
“没事,谢谢,”吴凉表面镇定,礼貌又不失警惕地用手指捏起了塑料袋上的小揪揪,“十一点钟之前,请把会议记录发给我。”
吴凉快步走进了办公室,踮起脚跟,小心翼翼地将云南白药高高放在了文件柜的最上层,松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下班后别忘了扔掉后,像往常那样投入到工作之中。
周向晚目送着吴凉啪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头雾水地继续看电脑。
自周向晚出院已经过了三天了,他发现自己得了一种比阑尾炎糟糕百倍的病。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所导致的j-i,ng神障碍。简单来说,就是心理y-in影。
周向晚现在的状况是——见不得飞驰的车子,轻则浑身冒冷汗,重则骨头刺痛,几近要昏厥。
这病最麻烦之处在于,周向晚在去看心理医生时,无法告诉他自己的病因。
难道要说,他十年后被大卡车碾死了,现在重生在了十年前,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怕车子,医生麻烦您给治治。
有人怕鬼,有人怕狗,有人怕高,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然而,生在中国现代社会,除非周向晚住在深山老林里,车子马路都躲无可躲。
这样想着,周向晚打开了某个车祸视频。
几秒钟后,周向晚瞪着眼,胆战心惊,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骨,果断点了叉键。
谁能相信,兴风作浪的秋名山战士——坐拥二十一辆超跑的周大少,今天早上是带着墨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缩在一众早起买菜的大爷大妈之间,先坐公交再是地铁,风尘仆仆来上班的呢。
还是不行。周向晚深吸一口气,握拳用力捶了大腿两下,冷静下来。周向晚很少真正着急过,他生性乐观彪勇得不行,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总是相信人没死就会更加强大,没有他过不去的坎。更何况,论得j-i,ng神病,周向晚非常有经验,这种小病,问题不大。
很快,周向晚将这个烦恼抛在脑后,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拎着一沓文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了会议室。
周向晚来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有不少人了,看见他,都纷纷露出了“我是瞎了吗?”的迷幻表情,打完招呼后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手指头在屏幕上猛戳,会议室里嗡嗡嗡的消息声不断。
显然,经理们不好意思当着周向晚的面窃窃私语,又摸不准周向晚脾气不好明问,只好低着头纷纷在群里发表大胆的想法。
周向晚老神在在,大爷似的在皮椅子转了一圈,坐好,摊开记录本,慢腾腾道:“经理们,为什么大早上的,消息这么多?为什么忙?”
周向晚虽然是一个三十五岁的老大爷了,中文却依然令人绝望。他初中在中国读了三年就去美国留学了,语文考试基本就没及格过,交流倒是无障碍,只是有时候主谓宾搞不清楚,也不怎么识字,在中国正经知识没学多少,却跟着嘴炮同学点满了嘲讽技能,能灵活运用多种修辞手法全方位将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会议室里的消息震动声顿时停了,有人干咳一声,道:“周少今天发型不错,哪里剪的?”
发问之人,是策划部经理。
批量秃顶策划部,福利最好,头发最少。他身为经理,年纪轻轻,秃得冲锋陷阵,有模有样。
周向晚道:“李经理,别跟我客套了,假不假,告诉你,就算,你也用不上。不如我给你推荐几家植发的?”
李经理:“……”
周向晚看了一眼手机,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扔,闲适地往椅背上一靠,道:“在群里猥琐地瞎八卦不如直接问我,这些年,我这个人脾气慈祥了很多,你问了我必须会回答。谁先来?”
——上个月刚刚和顶头上司吴总一路噼里啪啦从电梯打到办公室最后打进了医院的周某如是说。
众人:“……”太可怕了,明明说的是是谁先来,但给人一种谁先来送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李经理冒着冷汗,摸了摸脑壳上所剩无几的头发,眼看着又抓下来一大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半晌,有人问道:“周少也在经理群里?”
周向晚微微一笑,正欲说话,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吴凉,以及他的秘书魏天香进来了。
吴凉向来注重效率,目不斜视,从不废话一来就直奔主题,拯救了突然苏维埃的气氛,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灯光暗了下来,财务部的人站在一堆五颜六色的数据前,开始汇报,透过投影屏,周向晚看见了吴凉的侧脸。
吴凉的长相非常耐看,皮肤白透,鼻子直挺,轮廓j-i,ng致,投影仪s,he出的光线让他的侧脸如水墨画卷一般,本就淡漠疏离的气质更是多了几分仙气。每次看见他,周向晚总会想到贝加尔湖上的薄雾和莫斯科的新雪。
周向晚忆起了他和吴凉的过去。
前世和吴凉打完架,周向晚离开公司,再见面时,是一个大雪天。
周向晚养的哈士奇,看见雪花过于激动,撒着蹄子从花园蹿出去溜了个没影,吴凉在街上遇见它,打了个电话给周向晚,让他过来接。
那时,正值年关,几千万异乡人都回了家,北京成了一座空城,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伞上,窸窸窣窣,就像是泡沫破碎的声音。
周向晚停好车,远远便见吴凉抱着毛绒绒的哈士奇,坐在电线杆子下面。
白茫茫的大雪,浑浊的光线,雪地里的人看起来既渺小又古怪。
周向晚那时候很不满,心想他自己要装逼就算了,居然抱着他的宝贝狗子在外面一起受冻!
周向晚撑着一把墨绿色的大伞,在雪地里踩出一排脚印,边跑边喊:“哈哈!”
哈哈,也就是狗子,老大一条狗一跃而起,扑进他怀里摇着尾巴,哼哼唧唧地撒娇。
“冷不冷啊?”周向晚托着狗,亲了一嘴狗毛,“吓死爸爸了,老蠢狗!”
一股浓烈的酒气涌进周向晚的鼻腔,周向晚低头,发现酒气来自于吴凉。
零下一度,吴凉上身只穿了件灰色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浑身落满了雪,脸色苍白,双眼迷离,嘴唇却是乌青。
吴凉睫毛上凝结着几颗小水珠,他在听见周向晚问冷不冷时半睁开眼,见他问的是狗,扯着嘴角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周向晚别扭地憋了一句,“算我欠你一次。”
周向晚打开车门,将哈哈塞了进去,顿了顿,又调头回去,眼神睥睨,道:“吴总,大冬天的,矫情给谁看呢?”
细雪纷纷,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吴凉抬起眼帘,无声地看着周向晚。
很多年以后,周向晚依然能回忆起吴凉那个眼神——漆黑的瞳,微红的眼睑和沾着白雪的睫毛。
平平无奇却一见难忘。
“你别以为我会管你。我烦死你了。全中国就你最烦。”
吴凉没说话,无力地朝着周向晚摆了摆手,看样子是让周向晚拿了狗快走。
周向晚在俄罗斯见过很多被冻死的人,特别是喝醉的,如果放着不管,吴凉是真的会死在雪地里。
周向晚啧了一声,扔了伞,弯下腰抄起吴凉的膝弯,抱进车后座,二话不说就脱吴凉衣服。
“周向晚,你敢……”狭窄的车后座,吴凉有气无力地踢了周向晚一脚,周向晚抓住他的脚踝,顺势脱了吴凉裤子。
“吴凉。”周向晚沉着脸,“我在救你,你要烦我,我就把你扔下去,衣服都不给,我还叫记者来拍你!”
吴凉瞪着周向晚,倒是没动了。
周向晚拿了一小瓶伏特加,倒了点在手心上,一双大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将吴凉浑身上下都搓了好几遍,愣是把人搓得浑身泛粉。
哈哈时常被周向晚揪着洗澡剃毛,此时见一两脚怪被周向晚抱在怀里搓得直哼哼,不由在前座露出了警惕又同情的眼神。
“够……够了,不要了。”吴凉推开周向晚,拢起双腿,“谢谢,我不冷了。”
“这不是冷不冷的问题,截肢了你别哭。”周向晚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散酒味,扫了吴凉一眼,嫌弃道:“噫,你内裤真难看。”
吴凉:“……”
吴凉抖着手,想穿衣服,周向晚将他衣服往前一扔,“s-hi透了,没一件干的,大冬天的你搞什么?吴总,破产了?”
吴凉没说话,眼神闪烁,意味不明。
后来,周向晚才知道,吴凉确实是从公司离职了,他的人渣前男友利用吴凉成功上位之后,傍上了个霸总千金,千金来公司找他,他根本没脸在公司待下去。
不过,当时,周向晚内心毫无波动,只觉得有趣好玩。
“算你好运,虽然长得比我丑点,但也还成。”周向晚掐着吴凉下巴,低声说,“要真缺钱,不如我勉强嫖你,一千万一次,怎么样?”
第4章 少女杀手周向晚
空调风口呜呜作响,周向晚恍然听见了那天的呼啸的寒风,耳边人语模糊又清晰。
“……142个样本城市房价平均环比下跌0.296%。房价环比上涨的城市为58个,占样本数的40.8%,比6月减少61个……”
周向晚从回忆中抽身,抬眼看向坐在吴凉对面,专心听报告的男人——杜枫。
看了一眼后,立马皱着眉头转移了视线。
太他妈丑了!
丑还不知道打扮自己!
还是个恶心的渣男!
周向晚拿着笔敲了敲手心,感叹吴凉的审美真是没得救了,要多瞎才看得上这种男人,最后赔得连命都没了。
“停一下。”一道沉缓的声音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数据报告,“是0.257%。”
“啊?”投影前,正在报告的人脸上光影斑驳,一道冷汗滋溜而下。“吴总,您说什么?”
吴凉抬起眼,淡淡道:“算同环比的时候,少打了一个零。”
会议室内落针可闻,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这个……”男人抬起袖子搽了搽额头上的汗,一副恨不得自杀谢罪的表情,“吴总,是我疏忽了……”
周向晚扫了一眼,发现如果这个数据错了,接下来的数据就全作废了,如果是以前的他,非把整个部门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重新核算一遍,以及辞退责任人,”吴凉站起来,眼神冷冷,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大家头皮一麻,毕竟除了吴凉大家都没有发现这个低级错误。
“吴总,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辞退会不会太……”
“这是个很严重也很容易发现的错误,他需要为这个错误负责。”吴凉说完,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简明扼要地把下礼拜每个部门的任务分配下去,“今天就到这里。”话落,吴凉起身开门出去了,他的秘书上前一步,弯腰快速拢好桌上的文件。
吴凉一共有两个秘书,一个是什么都不干的周向晚,一个是什么都要干的魏天香。
周向晚一直觉得,魏天香这人婊里婊气的,能力尚可,就是整天想着嫁入豪门这一点很烦。
魏天香抱住文件夹,一对小高跟踏的噔噔有声,摇着腰肢,屁股仿佛下一秒就要漂移,路过周向晚身边时,惊叫一声,身子一歪,正要往周向晚大腿倒来。
“啊~~~”
周向晚应对此类事件经验十分丰富,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了秃头李经理,挡在身前。
“魏秘,你鞋跟太高了啊,”秃头李扶住人,眼睛往下往魏天香胸口一瞄,语重心长道:“这样容易摔跤呢,呵呵呵嘿嗯哼。”
魏天香站好,面带微笑,眼神凶恨地道了一声谢,挺胸侧望周向晚一眼,扭着腰出去了。
“唉呀……总算走了,太吓人了。”众人纷纷坐回了位置,长嘘一口气。
“这吴总,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这种例会,非要搞得跟联合国大会似的。”
讲话人偷偷瞄了一眼周向晚,“到底是年轻人,锐气盛,他一来,整个房间都跟北极似的,解决全球变暖全指望我们吴总了哈哈哈……”
周向晚知道他们是故意给他听的。因为以往周向晚最喜欢听别人吐槽吴凉,有时候自己还要参与几句,堪称最快与周少拉近关系的技巧。
不过莫名的,周向晚现在听了却很是不爽。
一个不废话,有能力,还长得好看的领导是天使好吗?要是他是吴凉,在座这些卖资历的,能当场给他们安排退休。
“哎,吴总,”周向晚抬眼看向门外,装模作样地招招手,“你回来干嘛?”
众人弹簧似的从凳子上跳起来,脖子齐齐一扭,惊恐地盯着门框。
“哈哈哈哈哈哈,”周向晚站起来,拧着门把手,侧着半张有棱有角的脸,羽睫微动,“哟,看着地上一张张的,掉的都是谁的老脸,走前可别忘了捡回去贴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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