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129 章

哭笑不得:“嘁,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需你们试探?你们大姐又不是不辨黑白的傻子,自己选的夫君岂会选错过来,我有事要问你们。”
两个丫头听话地随她去了屋里,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苗小柔:“方才陛下说要把你们嫁出去,这也是我的意思。现在来跟我说说,还记挂着陈氏兄弟么?”
金凤银凤:“……能不能不嫁。”
“不能。”
半个时辰后,苗小柔回到了她的屋子。白睢早已等候多时,捧着书本在看从前他爱看兵书研究地图,如今倒是改看治国之道了,听说每日都会抽出半个时辰听大儒们讲治国的门道,求学之诚心昭昭然不惨半点假。
这位心怀天下的帝王,和当初永州城的混账小少年已然找不出什么重合之处。苗小柔见他终日cào劳,自是心疼的,为他斟了一杯热茶:“看得这么认真,可别忘了喝水。”
白睢放下书,露了笑:“这不是有你提醒么。”
苗小柔:“我要是不在呢?”
白睢:“你怎么会不在,这不时时在我心里头的么。”
苗小柔:“嘁!”
看她这张脸看了二十年,不仅没有腻,反而越看越喜欢,白睢摸摸她的下巴,像挠猫儿那样轻轻地挠:“知道你喜欢喝酒,今日席间你却滴酒未沾,为了维持皇后的仪态么?喏,方才我便让人送了一坛女儿红过来,再弄些酒菜。”
正说着,宫人便送来了饭菜。苗小柔推开他的手,才不会像这些慵懒的猫儿一样把下巴抬起来享受呢。
方才席间她的确没吃饱,菜倒是可以吃几口,酒就算了吧。听闻饮酒对胎儿不好,她可不敢胡来。算算日子,葵水已晚了一两天,不知是否……
“我千杯不醉,喝它三坛都不必担心有失仪态。不过是最近嗓子不大舒服,不想沾酒罢了。”说着,便为他斟了一杯酒,自个儿只夹了一口菜吃。
白睢不疑有他,可惜道:“那这女儿红开得忒不值得,我一个人喝着也没劲。”于是便叫人撤了下去,改上两碗白饭。
“对了,贤妃回去就病了,方才派人来报,说是太医诊断需卧床几日。”他刨了几口饭,“我便替你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苗小柔正喝汤,闻言险些呛了:“病了?”
“嗯。”
她蹙了眉头。
贤妃如今是马前卒,流芳宫主位,与舒嫔这号危险人物同处一宫,她的安危是苗小柔必须cào心的。
两人都停下咀嚼,相视一望,心中各有计较。默了小一会儿,此事按下不提,白睢转又问道:“方才和那两个讨债丫头都说了些什么?”
“问她们嫁人的事。”说到这个苗小柔又笑了,搁下筷子,“这俩丫头,嘴里说着不肯嫁人,可八百年便被我看过手记了,晓得她们早就看上陈氏两兄弟了。被我一番盘问,终于吐了真心,金凤觉得陈虎可为夫君,银凤觉得陈豹堪为良人。你明日不妨去问问这两兄弟的意思,若是看对眼儿了,便早早把婚事定下吧,我也好把她们拘在房里做嫁衣,省得没事儿做给我添一堆乱。”
先前看她俩的手记,说是想择其一嫁过去,这样好姐妹就不用分开了。如此岂不忒有些不现实了,日后谁为大谁为小呢,且陈氏兄弟中一人娶了两位县主,这如何使得。再者,如此一来万一陈氏兄弟之间因此生了嫌隙,引得上将不合,那岂不好事也变坏事。她这个做姐姐的,万不会跟妹妹一样糊涂,便将两人分开问话,终于问出了心里话。
白睢痛快答应了:“我看行,改日我问问。”
隔了三日,白睢终于抽出空将陈氏兄弟一并召来问话,回来将问到的话跟苗小柔一透露,苗小柔就呆傻了。
金凤看中的陈虎偏偏看中的是银凤,而银凤看中的陈豹偏偏又看中的是金凤!这是什么一摊子糊涂账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苗小柔:“憋大招中……”
第84章
双凤的婚事就这么一直吊着, 吊了好几天仍没个结果。白睢政务也忙,陈氏兄弟便也跟着忙,哪还有心思过问这个,苗小柔提起这事儿就头疼,加之宫务繁忙便索性暂且放下懒得管了。
倒是贤妃那里,她需得时时放在心上。今日亲自去了一趟流芳宫,让侍疾在侧的舒嫔先退下去,与贤妃单独说了会儿话。
再出来时,叮嘱舒嫔好生侍疾, 便又离去了。
屋内郭慧心重新躺回去,正与小梨谈心。她面sè泛红,额头冒着微汗, 人瞧着确有几分虚弱。
小梨:“其实看得出来,皇后也并不那么敦厚老实。下决断的时候颇有些魄力, 也狠得下心,若是再来个十个八个的王婧如, 也能稳坐凤椅。”
郭慧心笑了,喝下一大碗水,又擦擦擦额上的汗:“她是商贾出身,小小年纪就执掌中馈,又抛头露面和那些老狐狸做生意, 至少头脑是决计不笨的。瞧着温和大方,不争不抢,那只是她心善不坏, 而你又恰好没惹到她。我那一碗药下去,断了她的子嗣,若非留着我还有用,又有怀安chā在中间,我肯定早已身首异处了。”
小梨好不担忧:“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干得漂亮。”
郭慧心倒很是淡然:“行了,让舒嫔进来伺候吧。”
苗小柔在流芳宫里给了贤妃一颗定心丸,让她放手去做,并许诺给她想要的结果。走在半路,心情忽然不好,便拐去了御花园吹湖风。
天气乍暖还han,无端惹人忧思。
白睢入主皇宫之时放了半数宫女太监出宫,身边的妃嫔又少之甚少,故而这后宫瞧着真是冷清啊,真真让人感觉到高处不胜han的那一分han意。
她一度觉得自己不适合生活在后宫,如今看来,她倒是很如鱼得水。
都变了,再也不是永州小巷里嬉笑打闹的少年少女了。白睢早已适应,她直到今天才彻底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从今以后,做好一个皇后,护好一个国家,在权力顶端的纷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还记得她当初的设想么,要开一个自己的铺子,平平淡淡过小日子。和来往的客人说一说趣事,无事时坐下来算一算进账。未必会有一个丈夫,也未必会有孩子,但日子过得滋滋润润,自自在在,平淡到听说街角的猫儿狗儿意外死了都能伤心一阵。
而如今她被拘在了后宫,为一人而活,为一人去争斗。所以,白睢,你胆敢再有别的女人,我便离开你,绝不回头,绝不委屈自己。
手掌轻轻覆盖上小腹,仿佛能感觉到一个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
葵水晚了四五日了。
今早太医来请了平安脉,倒是并没有提什么,只说脉象平稳凤体无恙。若是当真已经怀上了,因时日尚浅经验老到的太医也未必能察觉到,通常也得两个月以上才判断得出。
大概她今天多愁善感,是因为怀孕了?希望是吧,不由的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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