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周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遇到一个朋友,和他聊了几句。”
郁周没说遇到的是盛延,要是真说了,估计今天这个场面将很不好收场。
四叔是知道郁周朋友多,所以没细问对方是谁。
“叫过来一起吃饭啊。”四叔道。
“我叫了,不过他说下次。”
这个临时小c-h-a曲就算是这样直接揭过去了。
吃饭间大家觥筹交错,都算是一家人,饭桌上就不讲什么虚的,大家都知道郁周酒量好,这次盛延没来,众人心里对盛延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碍于郁周喜欢对方,亲朋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但酒是肯定要喝的。
也没人帮郁周挡酒,他向四叔寻求帮助,四叔也只是那么看着他,不c-h-a手帮忙。
一顿饭吃下来,郁周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大稳,被人扶着上了车。
在车上眯了会眼,到家的时候郁周感觉自己好了点,对送他回家的人道了声谢谢。
人走了后,郁周从沙发那里起来,摇摇晃晃走上楼梯,走两步停一下。
意识倒是还比较清晰,就是身体不太受控制,脚踩在楼梯上,跟踩在棉花上没多少差别。
不知道自己这一脚踩空,摔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郁周头昏脑涨中想了一下。
“对了,盛延和他白月光怎么样了?”郁周还没忘记他‘老公’背着他和其他男人见面约会。
“正在逛公园。”嫁人系统追踪到盛延的位置,向郁周报道。
“花前月下,挺好的。”郁周笑了出声。
系统回复:“你头顶的绿帽子也快稳了。”
“稳就稳吧,反正盛延现阶段不会提出离婚。”只要不离婚,郁周还真不在乎盛延在外面做什么。
哦,不对,他差点忘了,这顶绿帽子他不能戴。
郁周在兜里摸了半天,才把手机给摸出来,打开通话记录,郁周给盛延打了一个过去。
电话刚响了三声,那边就接了起来,郁周还以为对方这会正和心上人你侬我侬,不会接他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头声线冷硬,听不出一丁点感情色彩。
“你晚上回来吗?”郁周脑袋里本来想的不是这个,但一张嘴巴,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盛延眉头拧紧,完全不想和郁周多谈的态度。
“有事说事。”
“如果你不回来,那主卧我就睡了。”既然都已经开了那么一个头,郁周脑袋里酒j-i,ng发挥作用,他也懒得再找其他借口。
“那是你的房子,你想睡哪里都可以。”
想睡主卧就给他打这个电话来,盛延不信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他这时还没听出来郁周是醉言醉语。
“谢谢。”郁周感激地道谢。
这边盛延听到那边忽然传来的忙音,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一边同行散步的乔焕连唤了盛延好几声,盛延才回过神。
因为就在旁边,隔得很紧,乔焕听到盛延和电话那头的谈话了。
他问得比较小心,同时也有着试探的意味:“是季潼吗?”乔焕知道盛延的新婚妻子是季潼,不过两人结婚那时他在外地,并没有见过季潼本人。
盛延眉峰微锁,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想听到季潼名字的表情。
而乔焕好像没注意到此时盛延的不悦,乔焕仰头看着天空闪烁着的晨星,他笑容轻飘飘,随时要碎掉一样。
“你结婚都没和我说,我还是从他们口里知道的。”
“盛延,我们难道不是朋友?”
乔焕慢慢低下头,目光显得哀伤。
“你现在知道了。”乔焕确实是盛延暗恋的人,这不假,包括现在,乔焕在盛宴心里都有着别人不能取代的位置。
但很多事,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眼他结了婚,和一个处心积虑设计他的人,他再喜欢乔焕,做人的底线和准则还不至于丢了。
不可能家里有新婚妻子,外面再彩旗飘飘。
盛延的回答令乔焕神色一滞,这不是他预料中的发展,他以为盛延会向他低头,向他道歉,解释他为什么明明喜欢他却和另外一个人不喜欢的人结婚。
可盛延没有那样说,反而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
乔焕笑容有点不自然,他拳头紧了一下又快速松开。
“是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你们会离婚吧?”乔焕选择退一步,他应该清楚盛延的性格,当初就是因为他有男友,导致盛延选择放弃,现在他和男友分手了,他也逐渐认识到盛延的好,他想要得到盛延。
盛延眸光瞬间锐利起来,被他沉甸甸的目光盯着的人,不由得陷入紧张里。
“会。”盛延斩钉截铁,可不等乔焕松一口气,接下来的话,让乔焕错愕不已。
“但现在我还没离婚。”
乔焕顿时懵了,没立刻明白过来盛延话里的意思。
盛延低头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作为朋友,乔焕刚回来,他陪他吃个饭,逛一逛,怎么说都是有家室的人,他不喜欢郁周归不喜欢,但婚内出轨这样的事,盛延没兴致去做。
“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盛延转过身就走。
乔焕呆呆地看着盛延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他眼前逐渐走远,眼看着好像要彻底消失一样。
乔焕奔上去,一把抓住了盛延的手腕。
“盛延,我……”他嘴唇张了张,想和盛延说他喜欢他,他可以等,现在做朋友也没关系。
不过当盛延回头,深黑的眼眸注视过来时,乔焕刚鼓起来的那么点勇气,瞬间就没了。
盛延另一手握住乔焕的手,乔焕涌上喜悦,可紧跟着盛延只是把乔焕的手给拿开。
“最近天冷,出来多穿点衣服。”
一桶冰冷的水把乔焕给从头淋到了脚,他无法相信的同时,又在心里暗下决心,他的东西他一定要抢回手里来。
从公园出来后,盛延驱车送乔焕回去酒店,乔焕多次想邀请盛延到上面坐坐,话到嘴边在盛宴冷凌的表情里,选择吞了回去。
送了乔焕后,盛延转道回去,屋里玄关的灯依旧亮着,盛延脱了外套径直朝楼上卧室走。
走到主卧外面,盛延想起来郁周说他要睡主卧,盛延推门进去,打算拿了睡衣去旁边睡。
卧室里的灯开着,床被铺得平整,一点被人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盛延本来还疑惑郁周没在屋里,然后就听到浴室那边传来一道声音。
寻找声音找过去,盛延推开浴室门,往里一打眼,看到浴缸里坐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衣衫全部s-hi透,本来是绀紫色的棉衫,被水一泡,直接变得透明起来,s-hi漉漉的衣服黏在那具瘦削的身体上,青年头发也s-hi透了,几缕s-hi发搭在额头,滴落下的透明水珠在他那张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蜿蜒出一条条水痕,脆弱无助中又无端有股旖旎风情在里面。
似乎有点难受,郁周咬着嘴唇,于是那些水痕,就像泪痕一样。
体内的酒j-i,ng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蒸发了出来,郁周这时候脑袋里一片混乱,混乱中他听到系统和他说又得到了四分,也就是说他故意把吃饭地点和盛延他们的重叠在一起,其目的已经达到。
盛延没有和他的白月光在外面过夜,而是赶回了家。
意外获得四分,郁周显得很高兴,高兴的结果就是他仰头朝盛延笑,不仅笑他还从水里站了起来。
郁周抬脚跨出浴缸,但外面地面淌了水,他刚走了一步,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变故来得太快,盛延就那么看着郁周把自己摔倒。
似乎摔得很重,郁周蜷缩起身体,痛苦呜咽了一声。
那声音听着就知道他很难受,盛延并非真的铁石心肠,至少眼下这幕场景,他相信郁周演技再好,也演不出这一切来。
盛延不想和郁周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在地上躺一晚上,应该不至于要郁周的命,盛延今天刚见过乔焕,这个他曾经爱了多年的人。
之前他还下定决心,但今晚忽然的,他觉得和乔焕之间应该结束了,或者是他该单方面结束对乔焕的暗恋了。
盛延本来没打算管郁周的,他退出浴室,还将门给顺手带上,拿着睡衣正要去隔壁,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又呜咽了一声,伴随着一道更重的响动。
明显是郁周想自己爬起来,结果没成功,让自己再次摔了回去。
理智让盛延尽快离开,但个人情感上,又生起点同情的心来。
毕竟浴室里地面铺的瓷砖,郁周这么连续摔两次,说不准就摔伤了哪里。
盛延犹豫片刻,放下睡衣,转身回浴室。
到了浴室里,盛延蹲下.身小心翼翼扶郁周起来,郁周动了一下,张嘴就唔了一声,一张本来红润的脸,这会疼的发白。
掌心下扶着的肩膀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盛延脸色堪称y-in沉,他眉头拧成了川字,询问郁周伤到了哪里。
“腰,我腰疼……”郁周说着伸手去碰自己的腰,力道没控制好,大了点力,然后他疼得啊了一声,泪水滚落脸庞,砸到盛延的手背上。
盛延手背微颤,只觉那滴落下来的泪异常得滚烫,烫得他的心也跟着震了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依旧双更
第5章 豪门娇妻有两副面孔
“摔到腰了?”大概因为这是黑夜里,大概因为郁周那滴泪的缘故,盛延暂时将郁周曾经做的事给撇到一边。
他本来扶着郁周肩膀的手,往下缓移到郁周腰侧。
盛延还没怎么用力,郁周就表情一变,痛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地上冰冷,郁周身上衣服都s-hi透了,躺在地上极其不舒服,他扭着身想爬起来,但动一下牵扯到腰上的伤。
郁周现在醉晕晕的,有点分不清是在现实里还是穿越在异时空,甚或者只是一场梦。
梦里的情绪表达总是比清醒时要直接和强烈多了,开心里就笑,难过了就哭。
也可能是这具身体本身泪腺发达,郁周一哭起来,就像开了水闸,泪水到后面一行接着一行。
盛延再不喜欢郁周,看到郁周因为疼痛的关系,成了一个小哭包,可怜惨兮兮的模样,心里涌出一股极为陌生的情绪。
“好了,别哭了,我扶你出去。”说是扶,盛延稍微用点力,郁周又呜咽疼哭起来,真让人这样一直躺下去肯定不能行了,盛延蹲在郁周身边眉头皱得比郁周还要深了,别无他法之下,盛延只能手分别从郁周腰和腿弯穿过去,费了点力气,将郁周从地上给打横抱了起来。
郁周看着挺瘦,怎么说都是一个成年男性,抱在怀里还是有些重量。
盛延把郁周小心翼翼抱到外面放上床。
鉴于郁周伤到腰后,盛延又动手把人身体给翻了转,让郁周趴在床上。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郁周一张脸已经全无血色,整个身体颤颤巍巍,抖得不成样子。
郁周抓着枕头一口咬住,疼得额头青筋根根冒了起来。
这个时候盛延再想离开,把郁周一个人扔下,已然于心不忍。
盛延弯腰撩开一点郁周身后黏在皮肤上的s-hi衣服,衣服一掀开,看到后腰那里一片红,和旁边白皙的皮肤顿时形成一种较大的视觉冲击。
“我送你去医院。”沉默片刻,盛延俯身到郁周耳边轻声说道,此时他眼里,郁周的身份是一名受伤的病人。
郁周趴在枕头上努力摇头,好一会挤出一句话:“我躺会就、好了。”
他那表情可不像躺会就能好的样子。
对于郁周的固执,盛延脸色黑压压的,知道和一个醉酒的病人没什么道理可言,盛延去拿干净衣服,打算让郁周换上,再送他去医院。
衣服找过来了,盛延还没来得及动手给郁周换,郁周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盛延。
“我不去医院。”郁周执拗脾气上来了。
盛延没有应付这种病人的经验,何况现在夜色已深,他本来也有点困意,郁周不想去,他也懒得再强求。
转过身,盛延离开房间,几分钟后再次回来,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瓶白酒,家里没有准备太多应急的东西,用白酒先给郁周揉一揉,等明天再看看具体情况,那时估计郁周酒也醒了。
盛延倒了点酒在自己手上,捂热了一会,然后掌心放郁周后腰,没太多技巧可言,但胜在手法温柔,这个男人外表总是冷冷的,实则有颗相当暖热的心。
郁周趴着,在盛延的按揉下,腰上的疼痛感慢慢有所缓解,他眯着眼,脸色虽然还苍白着,至少不再疼得呜咽哭泣了。
掌心下的皮肤细腻光滑,盛延倒并非心猿意马,而是忽然间想起之前的某个夜晚,若没有那个夜晚,他和郁周可能仍旧是两条毫无交叉的平行线,他平生最不喜被人斜坡,偏生郁周犯了他的逆鳞。
如此一来,郁周这张或许在别人眼里看着俊美的脸,到盛延这里,就很难让盛延有过多好感。
见郁周那里情况好了不少,盛延停下了手,手上都是酒的味道,盛延抽取了几张纸擦拭干净。
“衣服我放在这里,你自己记得换一下。”盛延站起来,指着放在床边的睡衣说道。
郁周撑起点身体顺着盛延的手望过去,一双杏眼睁得椭圆,哦了一声,那一声乖巧而可爱。
盛延却只是冷着一张脸,到浴室里去洗了手,拿上自己睡衣,转脚去了隔壁。
在侧身拉上门的时候,盛延下意识往屋里看了看,看到的是郁周翻过身,动作有些困难地脫掉身下的裤子,那两条长腿雪白而笔直,明明喝醉酒的是郁周,忽然间盛延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醉了。
等回到卧室里,站在蓬头下洗澡时,非常不合时宜的,盛延竟然又回想起了刚刚离开主卧看到的那一幕。
一直以来盛延都忙着公司的事,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不过那只是他个人的暗恋,他亦并没有再外面找任何人来纾解自己的慾望。
盛延只当是身体上的一种应激反应,不认为是他对郁周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洗澡的时候盛延给自己疏通了一把,等他洗漱好到床上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郁周那边,把自己衣服裤子都给扯掉就花了他不少力气,困得快眼皮打架,郁周爬到旁边没有被打s-hi的地方,拉过被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郁周连做了好几个梦,都是梦到自己在现世那里的事。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郁周睁眼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才让意识回笼。
昨晚喝得太多,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事,记忆断断续续,郁周恍惚记得好像盛延出现过。
那人不是讨厌他,和他待一个屋檐下都浑身不愉,郁周觉得多半是自己醉糊涂了,幻觉来着。
不过当郁周转眸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瓶白酒时,他愣了一愣。
酒肯定不是他拿来的。
随后嫁人系统也确认了郁周的猜想。
郁周摔倒后,是盛延把他给抱出来,还拿酒给他揉伤处。
“他不会也被人给穿了吧?”太不符合盛延的人设了,郁周没法不怀疑。
“理论来说,没有。”
郁周扶着酸疼的腰坐起来,床上被他弄得一片凌乱,偏偏昨天他又让阿姨休假了,郁周有些懊恼,但能怎么办,也不能打电话让阿姨回来收拾,只能自己来。
下楼的时候,客厅里没人,郁周看了下时间,快到十点了。
看来得等晚上盛延回来,再和他道谢。
因为有盛延昨夜的帮忙,郁周现在腰虽然还是疼,情况却比摔倒那会好了很多。
郁周出门叫了个车,打车去医院照了个片,没伤到骨头,就只是拉伤了点肌r_ou_,医生给开了点药,郁周拿着药回家。
到家里拿药酒又自己坐在沙发上揉了揉。
有朋友打电话约郁周出去,郁周说自己腰疼,那边顿时笑声怪异,还配合着哟了一声。
郁周懒得纠正对方脑子里的有色废料,表示等他好点再约。
朋友问要不要他过去看望一下伤患,郁周给了个滚字,随后把电话给挂了。
扶着腰,郁周慢慢爬上楼,阿姨不在,家务都得他来做。
做家务可以赚取到积分,郁周就非常积极。
床单等着晚上一点再换,他先去衣柜拿盛延的外套。
很多都是正装西服,需要熨烫,郁周看阿姨做过几次,不是很难,他拿着熨斗,将那些衣服上的褶皱给缓缓熨直。
还别说,这样的小家务做起来,真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
郁周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挺适合做家庭主夫的。
熨烫好衣服后,郁周把西服衬衣挂回衣柜里,他的衣服多数都没那么正式,不太需要熨烫。
两分的小任务郁周完成,问了下系统,系统告知郁周现在总分值已经有21分了。
距离郁周和盛延结婚不到一个月时间,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90分估计要不了半年。
郁周心情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而是非常的好。
这天郁周都没有出去,窝在家里,找各种小事情来做,有的之前做过,所以没有积分了,这个家是他正在住的地方,把家收整的干净整洁,住起来也更舒心。
夜幕快降临时,郁周到卧室换床被,只是扯了下来没有拿新的换,腰还疼着,换新被套严格来说是个体力活。
家里房间多,还有客房可以住,郁周打算暂时不住主卧,去睡客房。
盛延在外面吃的晚饭,回来时比往常早了些,一进屋听到客厅里电视放着,抬眸看过去,看到郁周扭着腰,半趴在沙发上拿药酒给自己揉,那截腰又受又窄,昨晚还不觉得,今天在更为宽阔的客厅里看到,没有征兆的,盛延想起当时那份宛若丝绸柔滑的手感了。
电视放着,郁周没有立刻听到开门声,等盛延走过来,郁周余光注意到盛延。
像是怕被盛延看到一样,他坐直身,手也从腰侧拿回来。
“昨天……谢谢了。”盛延一出现,郁周整个人状态就绷着。
盛延视线从郁周脸上落他腰间,问了句:“去医院了吗?”
“去了,拍过片,没伤到骨头。”郁周两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打得笔直,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学生。
盛延往郁周那里走近,郁周圆眼怔怔地盯着盛延。
“周末去我爸妈那里吃饭,她生日。”盛延低垂眼眸,和郁周目光对上。
只是在告知郁周这件事,而不是征求郁周的意见,郁周也听出来了,乖顺地点头说“好”。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等到了周六那天,盛延开车载着郁周去他爸妈家,两人刚进屋,就看到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人出现在屋里。
那人看到夫夫两进来,笑脸顿时扬起,如同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般,笑着打招呼:“盛延,还有、季潼是吧?”
盛延脸上没多余表情,身边的郁周看看乔焕又去看盛延。
“你是?”
“我是盛延的朋友,和他高中大学都在一个班。”乔焕走上去,接过盛延手里的礼物盒,拿着放到屋里柜子上。
“你们坐,我去厨房帮忙。”
乔焕笑容无懈可击,姿态也随意张扬,反衬着郁周更加的拘束和放不开。
盛延盯着乔焕离开的身影,瞳色渐暗。
第6章 豪门娇妻有两副面孔
郁周注意到盛延盯着厨房那边,视线和看着他时截然不同。
一种第六感,让他觉得盛延和乔焕间似乎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
盛延转头回来,看到郁周不自在的样子,鬼使神差的他说了句:“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按他们两现阶段的关系,这里确实算是郁周的‘家’。
郁周乖巧地点头,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两手下意识又放到了膝盖上。
盛延越来越发现他这个新婚妻子给他的印象,和最初设计他,爬到他床上的那个有些出入。
从郁周的种种表现里来看,尤其是结婚后,好像变成了是他在欺负郁周一样。
例如从来不拿好脸色给郁周看。
郁周显然喜欢着自己,这一条信息,盛延已经非常确认了。
但仅是因为他喜欢他,就逼迫他娶他,这一点盛延始终都无法认可。
在这样的基础上,哪怕盛延决定要结束对乔焕单方面的暗恋,他也不打算把郁周放到可能喜欢的位置上。
等这次董事会上的事情结束后,盛延思考着和郁周把这段不正常的婚姻关系给去取消了。
盛延看向郁周的神色里,那份冰冷比往常浅了些。
坐在沙发上,郁周有一点口渴,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猩红柔軟的舌头扫过下嘴唇,盛延目光正好瞥过去,大概是心绪上的一点变化,导致他现在再看郁周,那张脸不再让他感到特别厌恶。
平心而论,郁周外形上的确突出,瓷白的皮肤,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一双大而圆的杏眸,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垢,抛开那些过往,如果只是看郁周的脸,只会认为郁周纯真而洁白。
那边盛延盯着他看的时间有点久,郁周渴得吞咽了一口口水,等着别人给他倒水,估计是不可能了。
郁周手指微微张开,他黑玉般的眼睛转向盛延,问道:“家里有纸杯吗?我有点口渴。”
有那么片刻的沉默,盛延眸色沉暗,看不出此时什么情绪:“饮水机底下有干净纸杯。”
郁周脸上立刻浮出点微笑,明明只是一点小事,他都能开心起来,盛延盯着郁周嘴角的笑,一时间想到在厨房帮忙的乔焕,那个人对自我情绪的把控比郁周好很多。
像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微笑对待,不会像郁周,受点伤就哭成一个小哭包。
盛延的记忆转瞬回到昨天晚上,他那时其实挺困惑,一个人能有那么多泪,好像是水做的一样。
惊觉自己思维发散成这样,盛延适时拉回意识。
郁周已经拿纸杯接了水,但他并非只接了一杯,而是接了两杯。
“我不知道你杯子是哪个。”这里是盛延的家,肯定有盛延的杯子,郁周垂着眼,声音低低的,小脸皙白,看着就仿佛没被喂饱的小可怜模样。
盛延很少在家里吃饭,因为不想和郁周对上,所以都是在外面吃。
突然间他想了想,好像每次到家,家里都收拾得干净整洁。
盛延眉头微微蹙起,他家还不至于把人给饿瘦。
郁周端着水杯喝水,水有点烫,于是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这一幕落在盛延眼里,感觉郁周像只猫仔一样。
乔焕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往客厅那里一望,见到盛延和郁周明明是新婚夫夫,彼此间却空了一大片,乔焕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往下坠了些。
和郁周刚才的一个对视,乔焕就隐约清楚,郁周不是他的对手。
凉菜比较多,需要现炒的就几个,加上有乔焕很早就过来帮忙,很快最后一个汤也烧好了。
几个人坐在餐桌边,盛延父亲临时有事在外地,本来想回来一趟,盛母表示生日每年都在过,没必要特意回来,再说有儿子儿媳陪她,老头子回不回来都没关系了。
因而盛父就没回家,虽说这样,生日礼物还是提前托人带了回来。
快吃饭的时候,盛父给盛延打了个电话,问他家里情况,父子两说了会话,盛父又问到郁周,想听儿媳的声音,盛延把电话给了郁周。
郁周轻唤了一声爸,那边盛父简直是喜上眉梢,喜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孩子你就当是自己家,不要客气,多吃点,你啊太瘦了,得再长点r_ou_。”
盛延父母并不知道儿子和郁周间的婚姻是怎么成的,两个老人当初可以说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儿媳,长得俊性格又讨喜,儿子这么些年总算肯安定下来,父母是打内心底感到欣慰。
“嗯,我知道,会多吃的。”郁周声音軟,更像裹了层蜜糖,听得人心里甜甜的。
“哎,这才对嘛。”
后来电话又转到盛母手里,夫妻两没说两句话,盛母就挂断了电话,末了还抱怨说吃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老头子时间选得还挺准。
郁周满脸柔柔的微笑,只是在侧眸对上盛延的眼时,郁周怔了下,然后笑容以可见的速度消散下去。
乔焕和盛母坐在一边,他拿过盛延的碗,给盛延先舀了碗汤,郁周盯着那碗汤,眸光微颤。
盛母不知道自己儿子暗恋过乔焕,但看乔焕一个客人给盛延盛汤,脸色严肃起来,不过汤都舀好了,再说什么不合适。
盛母瞧着自己儿子,语气有点淡:“给小潼舀碗汤。”
她这话一出,一桌三个人视线都聚焦了过来。
乔焕脸上表情顿时有点挂不住,他倒是知道盛母应该猜不到他和盛延间有别的关系,但乔焕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我自己舀就行了。”郁周忙笑着推却,端起自己碗,汤离得有点远,需要伸长手,郁周动得太急,拉扯到受伤的腰,他脸色瞬间一变。
盛母和郁周坐对面,见郁周表情不对,问了句:“怎么了?”
盛延拿过郁周手里的碗,给他舀了汤,郁周左手悄悄放到腰后,轻揉了两下。
他以为盛母没看见,其实盛母都注意到了。
“你腰不舒服?”母亲放下筷子,那种忽然散发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势把郁周给震住了。
“你说,怎么弄的?”郁周那里不说话,母亲把目光投向盛延那里,满满的都是对盛延的怪责,怎么能让新婚妻子受伤,还两人一起瞒着。
“妈,不关盛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洗澡的时候摔倒了。”这本来是事实,可因为盛延的沉默不语,导致母亲根本不相信郁周的说辞。
不管是看着还是听着,都像是郁周在帮盛延说话。
洗澡时摔倒?
这个理由怎么听都像是假的。
不只母亲不相信,乔焕也不信,他视线在盛延和郁周间来回转,难怪盛延之前见面会和他说那些话,原来盛延已经和郁周有过关系了?
想想也正常,盛延也没病,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需求,一个长这么俊的老婆在跟前,没感觉才是骗人的。
乔焕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那去医院看没有?”母亲压着心里的气,问道。
“去过了,盛延陪我去的,就是有点拉伤而已。”郁周撒了个小谎,如果说他自己去医院,估计母亲会更生气。
母亲看着自己儿子,有点恨铁不成钢,一个这么乖巧的老婆,盛延这是在干什么:“盛延你也别一天到晚都忙工作,多抽点时间出来陪小潼,小潼嫁给你不是来受罪的。”
母亲完全站在了郁周这边。
盛延什么都没反驳,接受了母亲的教育:“知道了。”
“小潼你多吃点,别客气,这里也是你的家。”母亲夹了块糖醋排骨到郁周碗里。
乔焕看着同桌的三人,似乎他们间有种他c-h-a不进去脚的氛围。
吃过饭后,母亲让盛延帮着收拾碗筷,示意乔焕和郁周去客厅坐。
郁周虽然不如开始那么拘束,但也没乔焕那样放松。
乔焕将郁周从头打量到脚,随后身体往沙发上微微靠了点。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乔焕出声,一边郁周疑惑的眼睛看了过来。
“上周我们见过一面。”
郁周一脸茫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乔焕。
“那是我回来的第二天,约了盛延出去吃饭,在一家酒楼见到过你,不过似乎那时你没注意到我。”
乔焕一副随意提起的模样,欣赏着郁周脸上变了又变的神情。
“他没和我说过。”郁周低下头,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
同一时间,郁周的心情和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系统告知他又获取了三分,两分是和盛延一起回家吃饭,一分是帮盛延说话。
乔焕只以为自己的话让郁周难过了,他微笑着看着郁周。
“盛延和我说会跟你离婚,他心里没你。”
郁周猛地抬眼,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的,看着震惊而悲伤,像立刻要哭出来。
洗好碗出来,盛延没在客厅看到郁周,乔焕指了指洗手间,说郁周去洗手间了。
盛延在乔焕身边坐下,乔焕拿了个苹果,动手削了起来。
削好后递到盛延手上,正好郁周开门出来,一抬眸看到沙发那边两人靠得很近,乔焕把削了皮的苹果给盛延,他看向盛延的眼神炙热又深情,暗含着的意思分明昭然若揭。
作者有话要说: 哎,真是冷。
第7章 豪门娇妻有两副面孔
站在洗手间门口,一时间郁周觉得自己成了那个多余的人一样。
把削好的苹果接到手里,盛延看到乔焕眸底的笑愈加浓烈,对方眼神甚至可以称之为炙热。
这要换成是以前盛延没有结婚的时候,大概盛延会有所触动,但现在,或者说早在之前的那次见面后,盛延就单方面决定结束这场暗恋。
盛延倒是隐约能猜到一点乔焕的心理,毕竟他曾经是他的爱慕者。
但这层关系彼此都维持得很好,没有谁主动去捅破过,盛延现在有了妻子,虽然这个妻子不是他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可这段婚姻还在法律保护中,道德和个人准则上,让盛延选择理性对待眼下的情况。
余光里盛延看到郁周出来,不过对方就那么站在洗手间门口。
显然看到了客厅这边正在发生的事。
盛延没有多少饭后吃水果的习惯,拿过苹果道了声谢,随后他手臂一伸,将苹果放到了茶几上。
这个动作的拒绝意义,乔焕不迟钝,怎么会看不出来。
乔焕认为自己这样算是一种主动了,为什么盛延会拒绝他。
因为郁周吗?
乔焕忽地抬眸盯着不远处的郁周,视线尖锐,仿佛刚才的那些温润善良,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那视线太慑人,郁周心脏猛地一跳,但乔焕脸变得快,瞬间又恢复了温良友好。
厨房里扫完地的母亲出来,看几个人都在屋里,谁都没说话,气氛显得很有些怪异,但母亲算是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可能是年轻人,在屋里待着无聊,让几人到外面逛逛。
出门时,母亲忽然叫住了郁周。
“今天天气有点冷,你身体这么单薄,出去别吹感冒了。”
“盛延,去给小潼找件厚点的衣服。”
母亲先是和郁周说了两句,转头使唤起盛延。
也就她能对盛延呼来喝去,其他的人,感受到盛延周身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可没胆子随便命令盛延。
盛延的强势从来不会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母亲喜欢郁周,这一点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事实。
今天乔焕怎么会来,盛延其实也事先没预料到。
盛延走过郁周身边,让郁周和他进屋。
郁周想说自己其实不冷,面对母亲殷切的目光,郁周抿着嘴唇,听话地跟在盛延身后。
家里有些盛延过去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不穿的,父母向来节俭,觉得衣服没坏,就没拿出去扔。
盛延的衣服色系偏暗沉,翻了会翻出一件颜色较浅的外套。
身形上面,盛延个子比郁周高四五厘米,肩膀也比郁周宽,所以哪怕是过去的衣服,穿在郁周身上也大一个号。
袖子偏长,郁周低头把袖口往上面挽,额前一缕碎发落了下去,耳朵露在外面,色彩透着股粉白,脸庞j-i,ng致,皮肤细腻,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穿着自己外套的郁周,盛延竟觉心里有刹那的柔软。
郁周的过于乖巧,让盛延思索着他到底是有多爱他,才不惜设计,也要嫁给他。
许是盛延想得太专注,郁周挽好袖口抬起头,撞见盛延深邃凝沉的瞳眸,郁周以为盛延不开心他离得他太近,郁周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郁周低喃道。
盛延眉头一皱,他还什么都没说,郁周不仅退步躲着他,还和他道歉。
盛延胸口窜起一股莫名的气,他一把扣住郁周的手腕,把人拽到面前。
“对不起什么?”
手腕上的指骨跟钢钳一样,箍得郁周有点疼,他嘴唇张了张,好一会才低哑出声:“我下次会穿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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