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罗溪微微转头朝身后的护士说。
小护士微笑着点点头,识相的退出去了。
罗溪眼角耷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朝凌冽伸出两手。
凌冽暗自叹气,走过去把她从lún椅里捞了出来,抱到床上坐好。
“没拆吗?”凌冽瞅着那一圈圈碍眼的绷带。
“凌冽,”罗溪垂着眼皮,那语气像是打了败仗似的,“要是我毁容了,你还喜欢我吗?”
凌冽忍不住的蹙眉,这句话,一个月前他就听过。
爆炸发生的时候,就在他要拼死冒着烈焰和危险冲进房子的时候,却意外的在大门外不远处发现了半昏迷的罗溪。
她裹着条脏兮兮的褥子埋在黑乎乎的瓦砾堆里,天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凌冽将她捞出来背到安全区域,她身上有轻微灼伤,脸上黑、灰、红的糊了一片。
被救上直升机的时候,她醒了片刻,九死一生之后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是不是毁容了,你还喜欢我吗?”
似乎是爆炸的时候被碎片崩到了脸部。
之后在外科和整形外科整整住了一个月,今天正是拆线的日子。
“让我看看怎么样了,干嘛还戴着绷带。”凌冽问。
罗溪一脸哀怨,也不答话。
凌冽耐心的坐在床沿上,两手撑住她身侧,俯身道:“就算你变成猪头,我也不嫌弃,行了吧。”
罗溪这才抬起眼皮,想回一句“你才是猪头”,但还是忍住了。
她稍微伸长了脖子,看样子是要让凌冽给她拆绷带。
凌冽迟疑了一下,才抬手把绷带一圈圈绕下来。
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早知道刚才应该先去问问医生。他是不嫌弃,但看罗溪这么介意,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忍不住安慰说:“这里治不好,我们还可以去国外,不用担……”
‘心’字还没出口,一截绷带从大手里滑落,一对犀利的目光在那张脸上来回扫了几圈。
除了额角一小片未褪去的红印,哪来的什么猪头,不,毁容?
罗溪也终于憋不住了,看凌冽一脸由担心转为惊呆又再积聚起yīn郁的脸,她抿着嘴chún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趁他发作之前,叭的亲了一下他的脸。
“胆儿肥了,还敢骗我?”凌冽无比郁闷的yīn沉,一个吻根本不足以平民愤。
“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罗溪故意把长长的睫毛眨得像两把小刷子。
“咱们的帐还没算呢。”凌冽不买账。
罗溪故意撅着小嘴,拿无辜的眼神瞅他,像在说‘你舍得跟我算账’。
凌冽不理她,将视线瞥向床边的lún椅,“腿又没伤,你坐什么lún椅?”刚才看见真是吓了一跳。
罗溪煞有介事的说:“人家就是怕毁容,心情不好。”
凌冽:“……”
他脸sè真的暗了暗,沉声道:“那天我让你多带保镖出门,为什么不听?”
这句话他一早就想问,但碍于她的伤没痊愈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问出口。
罗溪没立刻回答,垂着眼皮,眼珠子在底下咕噜乱转。
“你就是故意给他可乘之机?”凌冽继续追问。
罗溪又眨了眨眼睛,才抬起头来,一对上他坚毅的目光,她有点儿心虚,不过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他那么狡猾,如果不拿到本人口供,抓了他也可能定不了罪。但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劫持我,只是心存侥幸。但这次连累了伍茂,还好他没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凌冽盯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按在床上的大手攥的紧紧的。
罗溪能感觉他呼吸变得越发沉重,知道他情绪不好,又小心的说:“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还敢有下次!”凌冽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永远忘不了眼睁睁看到爆炸发生那一刻,像掉进无底深渊一般的绝望。
罗溪还在小心的眨巴着眼睛,一只大手猛地抵住她后背,被一股qiáng大的力道推挤,她一下撞进他怀里。
凌冽还是没说话,她能感觉那坚实的一堵墙壁似的xiōng膛深深的起伏,不用言语,她也明白他的心意。
什么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
他无法言说的一腔爱怜都化作力量,箍在她的身侧,仿佛永远都无法挣脱。
良久,罗溪才把下巴蹭到他的肩膀上问:“今天婚礼很热闹吧。”
“没什么,没结束我就出来了。”那种场合,凌冽一向不怎么感冒。
“你是怎么发现那幢楼的破绽的?”罗溪问。
“我们找到了被修改的国贸中心设计图纸,然后找了设计师和建筑工。”
“没想到是真的。”罗溪喃喃道。
“嗯,”凌冽点头,“修改以后的结构,只要在几个关键点起爆,整个楼会直接坍塌。他只是用无人机转移我们的视线,故布迷阵。”
“太疯狂了。他处心积虑那么久,就是为了把那帮元首一锅端了?这样一来许多国家又要秩序重建,甚至陷入战乱。”罗溪叹道。
“他就是个疯子。”
“要是他成功,既赚了好处费,又能一举成名,而且这些国家的得利者以后会在各个方面支持他,算盘打的真不错。”
“想得美。”凌冽犀利的总结。
罗溪轻笑一声,从他怀里转过头来说:“那个美瞳倒是不赖,眨眨眼就拍照,我想送何川一副。”
“那个还没量产。先别告诉何胖子,还在保密阶段。”
当时罗溪的手机以及装了定位器的耳环都被拿走,金明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她身上还有一件秘密武器,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其实是一副美瞳隐形眼镜。
那镜片的颜sè与罗溪的瞳仁颜sè一般无二,但黑sè的涂层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科技。
晓驰正是靠着它锁定了罗溪的位置,但它的定位功能还不qiáng,因此多费了些功夫。
但眨眼拍照,人脸搜索功能却帮了大忙。
那两个逮捕真正金明柯的暗探,就是靠着罗溪采集的数据很快识别了他的脸。
科技不似人眼,靠的是数据支撑,所以不会因为伪装而被蒙骗,效率自然也更高。
“对了,沈兰现在怎么样了?上次你不是说她被检察院带走了吗?”罗溪问。
“tiáo查基本结束,已经提起公诉。他们走私数额巨大,刑期不会很短。”凌冽说,“你再去竞选董事长,应该不会有难度了。”
罗溪点点头,又问:“方金生呢?”
凌冽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方康裕没能保住他,证据确凿,几乎用不着他交代什么,数罪并罚,恐怕……”
罗溪看了他一眼,已经明白,只通敌叛国一罪,他大概也活不成。
两人沉默了片刻。
“你现在能出门吗?”凌冽突然问。
“去哪儿?”罗溪的兴奋劲儿一下就来了,“我都快憋死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要卖关子,她也没再多问,把头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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