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作为私生子的美发师洛望舒因遗产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制造的车祸带着空间被炸到了古代,收获自带各种技能的傻君一枚,没事种种田养养草虐虐渣什么的。然而,突然有一天,他怀孕了……what?!洛望舒睁着一双金灿灿的大眼睛盯着日渐长大的肚子: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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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被坑
大元帝国,占地广阔,物资丰富,人民多强壮好战,然而在袁绍手里,君主集权过于严重,加重人民的赋税,剥削附属国,炼制丹药……最终一步步走向衰败。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宣告了袁绍统治的结束,太子袁陌天登基后以雷霆之势诛杀炼丹术士,减轻赋税,对商人也放宽了要求,全国人民一片欢呼,作为附属国的明月国在其登基后五年送上了本国的特色“礼品”——会生孩子的男人,以求庇护。
华丽的马车叮铃铃在官道不疾不徐的行驶,车中的男子眼神空洞,对于男子来说有些太过秀丽的容颜异常清冷,艳红的衣袍反而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咴——”骏马一声嘶鸣,不一会,外边传来打斗声,明晃晃的大刀挑开珍珠帘子,男子只是微微抬眼,j-i,ng致如同木偶的脸上浮现释然的笑意,任凭大刀刺透胸口,温热的鲜血给火红的嫁衣添上一抹深色。
骏马受惊的乱跑,黑衣人跳下马车,目送马车慌乱的跳下悬崖……
当洛望舒从冗长的黑暗中挣扎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疼痛似乎都不存在,淡金色的眼瞳怔愣的凝视着天边的那一抹月色,四周寂静的可怕,他的内心却是莫名平静了下来,闭了闭眼,感受生的喜悦。
鹧鸪声忽远忽近,脑海中时不时的闪现那场可怕的人为车祸,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凄冷的笑。他的存在还真是碍了许多人的路。
啊,可惜了,天不亡他。
洛望舒感觉身体有些僵硬,甚至无法支配自己去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洛望舒不由得微微蹙眉,好像听他使唤的只有面部……
没有知觉,无法动作,洛望舒静静地凝望天边的弯月,或许是他的母亲保佑他渡过了这场劫难,那些人应该认为他已经死了吧?
重新合上双眼,洛望舒想,这可能是他睡得最安心的夜晚。
暖烘烘的阳光落下,洛望舒抬手揉了揉双眼,树叶投下绿影,清风吹拂,而四周的荒无人烟提醒着他昨晚因车祸坠崖的事实。
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洛望舒忽的顿住,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能动感到惊讶,而是身上莫名出现的艳红色古代嫁衣。
洛望舒有些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性别没错……再看向右手上的红痣,也没错。
定了定神后,洛望舒集中j-i,ng神,再抬眼时,出现了他熟悉的五亩地。
空间竟然还在……明明昨晚都进不去。
甩甩头,洛望舒艰难的爬到小河边,里面的人,五官是他,可那一头及腰长发、拙劣的化妆技术以及艳丽的嫁衣是怎么回事?
呆看了许久,洛望舒记起小说中的重生和穿越,他不知道自己是哪种,总之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现在的身体或许是他的前世,也可能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他该庆幸自己在有了一个空间后恶补了许多小说吗?就是不知道这里是真实的历史,还是架空。
作为一个理科生,他比较希望是架空。
掬了一把河水洗去脸上劣质的白粉,从地里挖了几株草药,不管是啥,直接嚼碎咽下,身体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嫁衣肯定是不能穿出去,空间里也没有长袍之类的,若是剥去嫁衣只剩个里衣,他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在以礼为重的古代怕是会被人拉去浸猪笼什么的。
思来想去,洛望舒决定穿衬衫和长裤,就说是其它国家逃难来的。
褪去嫁衣洛望舒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个刚刚长好的窟窿,目测是被刀刺穿的,那个位置好像是心脏……
淡金色的眼眸沉了沉,借尸还魂?
山绵延起伏,不似现代那样高楼林立,未被污染的空气让人通体舒畅。
洛望舒拄着木棍在小路走着,这小路的草不多,可见经常被人踩踏,在这里应该会遇到人吧?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渐渐升起,曲调古怪的山歌断断续续传来,洛望舒略激动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加快了速度。
“嘿——老伯,等一下!”
背着一大摞木柴的老人听到声音后转身,眯着眼看一瘸一拐走来的洛望舒。
“老伯,请问这是哪里?您能带我下山吗?”洛望舒喘着气问。
老人睁大眼凑近打量了他一番,在看见洛望舒的眼睛后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恐慌的后退几步,连忙摆着手走了。
洛望舒自然是跟了过去,边走边喊:“老伯,您能不能等一下?”
腿脚不便的洛望舒最后还是把人给跟丢了,将木棍往旁边一丢,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从空间里引了水喝,心里有些郁闷。
不知等了多久,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望舒蓦地转过头,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男人惊吓的后退了一步,眼底挣扎了一番还是对洛望舒笑了笑,说:“娃子,你一个人在这弄啥呢?”
语调有些奇怪,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洛望舒这才不得不正视自己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怎么通的古代,用普通话一字一句的问:“你能带走下山吗?”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过了一会后对洛望舒招了招手,“去俺家坐坐吧。”
洛望舒没听懂,见他没有恶意,便起身跟在他身旁,一路上男人都刻意和洛望舒保持一定的距离。洛望舒还以为这是这里的民风,也就没多想,后来才知道这男人是把他当成女人一样看待。
日头西斜,洛望舒跟着男人到了山脚的茅草屋前,只见男人吆喝了一声,三个孩子从屋里蹦跳着出来了,看见洛望舒后又纷纷止步不前。
男人和孩子们语速很快的说了些什么,最大的一个孩子跑回去喊着:“阿娘——”
洛望舒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是哪。
一个和汉子差不多粗壮的妇人拿着麻绳出来了,洛望舒这时候再不明白就真是蠢到了家,反s,he性的就跑,腿不给力就只能撑着木棍。“救命啊——”
妇人两步并做一步,不一会就追上了洛望舒,把人死死压在地上。
洛望舒的挣扎在妇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的呼喊也没有引来救兵,其他人看见后也只是看一眼,然后羡慕的对妇人说了什么话就走了。
最后洛望舒被绑着丢进了柴房里,一颗心就像跌进了冰窖,他不就是穿得奇怪了点,至于绑起来吗?
突然记起历史老师说过的“两脚羊”,粮食不够的古代会食用“两脚羊”,也就是……人r_ou_!
冷汗顺着额角滴下,现在j-i,ng神疲惫的他根本进不去空间,双手被交叉绑了起来动弹不得,这麻绳该死的结实!
镇定……一定要镇定……
洛望舒深呼吸过后,勉强压下了心底的惊慌。其实也怪他,其他人都那么丑,就他细皮嫩r_ou_的,不抓他抓谁?
外面传来叽里呱啦的争吵声,洛望舒自嘲的想他们不会是在争论该怎么吃他吧?
肚子咕咕的叫着,没有力气挣不开绳子,麻绳太过结实,和电视剧里的磨一磨就断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剩下的估计只有等死。
心惊胆战的过了半个晚上,大半夜的时候妇人进来柴房从地上揪着洛望舒起来。
洛望舒惊醒,这是要动手了?
不管怎么样,该挣扎还是要挣扎,万一就逃了呢?
等着一刀过来的洛望舒被拉着走到了村口,一辆牛车在那等着。
妇人赔笑着和一个干瘦的女人说话,牛车上有几个神情木讷的孩子,六七岁的样子,赶车的人是一个壮汉,脸上的一道疤异常醒目。
女人上前捏住洛望舒的脸,最后满意的点点头,给了妇人一袋铜钱,洛望舒就被拉上了牛车。
女人应该就是所谓的人牙子,洛望舒在心底叹气,他是从一本小说里看见的,里面的主角去买人,他这是要被卖。
洛望舒想,或许他是一个假的主角……
牛车颠颠晃晃,洛望舒就算是饿到胃抽抽都没吭声,一吭声得到的绝对是一顿不友好的对待。
从半夜晃到东方泛鱼肚白,所谓的集市出现在眼前,没有水泥马路,在灰尘扑扑的地盖上一块粗布,将货物一一摆好,一个小摊就完成了。
洛望舒观察着四周,他们走过卖菜卖杂物的“街”,最后到了一个算得上人牙子市场的地方。
因为洛望舒长的最为白净,倒是吸引了许多“客人”,但那些人一看见他的眼睛就纷纷甩袖走了,和他同行的几个小娃都被人挑走了,一天下来他又只喝了半碗水。
女人摇摇头,对洛望舒说:“我本来也不想把你卖到那种地方,可你也看见了,你的身份没人敢要啊,算了算了,你呐……”
一番话下来洛望舒只听懂了大概的意思,这是要卖去妓院了?
洛望舒:“……”敢不敢给点人权!
“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絮絮叨叨,洛望舒看见人后愣了愣。
女人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说话的男人,问:“真的?”
第二章 被买卖这件小事
剑眉星目,五官硬朗,即使是一身破旧的布衣也遮盖不了那人带来的压迫感。
洛望舒直视男人,而那人在触及他的目光后,露出了一个憨傻的笑容,“媳妇儿。”
洛望舒:“……”是他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他的眼睛出了毛病?
女人听到这话后,笑眯眯的对男人说:“这位小哥,你的眼光真好,他是我们这最后一个,一般人可不卖的。”说罢意有所指的瞧着他的钱袋。
男人会意,倒出一大串铜板,跟洛望舒说:“媳妇儿,我数数,你别急。”说完还拉过他的手,做出捧的动作。
洛望舒静静的看着男人仔细认真的数铜板,“一、二、三……”
看了许久,女人的眼珠子都快望出来了,不由得说:“就这一袋吧,别数了。”
男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阿爹说最多给五十个铜板,其他的要买粮食。”
“这……五十个——”女人刚想说五十个不够,但被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时,刚上来的气势顿时就蔫了。“够了够了……”
“咦?这才二十个就够了?可媳妇值五十个诶。”男人蹙着眉似乎不太高兴。
洛望舒已无力吐槽,他能谢谢这人把他的身价说高了吗?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就把二十个铜板给她了,理直气壮的说:“阿爹说低于五十个铜板,老板说多少就是多少。”
然后,男人给了女人二十个铜板,把身板瘦弱的洛望舒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就这么走了。
远离市场后,洛望舒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换来男人在屁股上不轻不重的一拍。
“媳妇别闹,买完菜就回家了。”男人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洛望舒略感无奈,同样放弃了挣扎,这人比前面几个人更结实,那肌r_ou_触目惊心,他真的没胆子去惹恼这人。
被男人扛了好几里路,一个小村庄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由于洛望舒被扛的想吐,男人改扛为背,麻绳自然也松开了。
村子里的人在他们走过的时候无一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那种惊奇、害怕和厌恶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洛望舒这一天见过的太多了。
穿过田野,男人越走越偏,最后到了一个土砖房门口,门口的簸箕里还有各种草药。
“阿爹——”男人边喊边走了进去。
“哎!阿离回来了?”
从屋里走出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看起来身体硬朗、比较和蔼可亲。
老头在看到洛望舒的时候也是一惊,皱了皱眉便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阿离,你把人先放到屋里,给舀点稀粥垫垫,别饿坏了。”
莫离憨憨的笑着应声:“好勒!”
洛望舒被放下坐在椅子上,老头沉着脸走了进来。
“不管你以前是做啥的,我家阿离看上你了算你的福气,以后好好过日子,明儿个去找里正办个户口。”
一段话下来,洛望舒只听懂了“福气、过日子”啥的,后面一句话完全不懂。他现在明白了,穿越的最大问题就是语言。论方言的重要性……
莫方见人一脸茫然,也意识到了可能是因为语言问题,听不懂怎么办?那就只有教。
“媳妇,喝粥。”莫离憨笑着把一个做工粗糙的瓷碗递给洛望舒,后者警惕的看着他们,确认是给自己喝的之后捧过碗大口大口的吞咽,真是饿死他了!
一碗温粥下肚,洛望舒长松了一口气,被胃酸折腾得够呛的胃也得到了缓解。
莫离从他手里将粥碗拿了过去,傻兮兮的笑着用手揩去洛望舒嘴角边的米粒,然后放进了自己嘴里,还不忘告诫他:“阿爹说,一粒米都不能浪费。”
男人说话比一般人缓慢,意思也不难懂。洛望舒不自在的擦了擦嘴,耳朵尖有些泛红。
莫方奇怪的打量了一番洛望舒,慢慢问道:“你是哑巴?”
洛望舒:“……”好吧,哑巴就哑巴。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沉默算是一种默认。
莫方不满的皱着眉,看向莫离说:“阿离,你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莫离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二十个铜板。”
“瓜娃子!”莫方心痛戳了一下莫离的额头,“就这么一个又哑又不能挑不能提的怪物,花了二十个铜板?除了长的好看点还有什么用?这种人就应该送进小倌馆,那才赚钱!”
莫方的语速有些快,但这并不妨碍洛望舒听出他话里指责和对自己的不满。
莫离抓着衣角不吭声,洛望舒冷眼旁观,估计又要把他给卖了什么的。
一通责骂后,莫方气呼呼的坐在板凳上,他就说怎么能相信傻子的眼光,看着人好看就买回来,这是要气死他啊?
“阿爹,你别气。”莫离轻拍着莫方的背,给他顺气。“媳妇,我养着。”
莫方一听这话,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不丁吓了洛望舒一跳。
莫离见状赶紧拉住莫方,“阿爹,媳妇都带回来了,好不容易看到的,那还能送回去?”
莫方听到最后一句话沉默了,他们家也不是连个比男娃娃吃得都少的人都养不起,莫离的年龄大了,同村的人又没人肯把好姑娘嫁给一个傻不拉几,不说话时还看起来特别可怕的人。
不好的姑娘,莫方也不能让她进门。一拖再拖后,莫离都二十五了还没成亲,所以莫方就让他去码头背货物,多存点钱干脆去买一个。
“阿爹,我就要他。”莫离干脆撂下了话。
莫方叹了一口气,“那你就好好养着。”说着看向洛望舒,冷哼了一声,“只怕人家过不惯咱们这的苦日子。”
洛望舒垂着眼沉默。
“行了,去屋里拿一套衣裳给他换了,穿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怪物。”
莫离嗯了一声,拉着一瘸一拐的洛望舒去他的房间。
“媳妇,你坐一会。”
强行按下人坐在炕边,莫离开始在木箱里面鼓捣,衣服被一件件的丢出来,洛望舒撑着脑袋看他。
过了一会,莫离皱着脸拿出一件还算新的浅蓝色衣裳,小心翼翼的说:“媳妇,就这个了。”
洛望舒点点头,接过衣裳。
“嘿嘿嘿,我给媳妇打水去。”莫离说完就跑了。
洗澡的话,一般对汉子来说就是直接用水冲,妇人会拉一道帘子慢点洗,在夏季是没一户人家会去浪费柴火,都是用一个水缸放满水晒着,一天以后,那水温就刚好合适了。
洛望舒在莫离给拉的帘子里洗了半天没出来,其实洗澡很简单,就算伤了腿也不用洗那么久。
之所以半天没出来,是因为古代这坑爹的上衣下裳,老是弄不好,松松垮垮的。
“媳妇,洗好了没?”莫离在帘子外问道。
洛望舒搞不定衣服,干脆就直接拽着裤带出来了,泄气的看着莫离。
莫离眨眨眼,洗干净了媳妇好像更白更漂亮了,和刚蒸好的白馒头似的。
洛望舒见人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微微蹙眉,伸手拉了一下莫离。
“媳妇,你衣服没穿好出来干啥?”莫离回神后不解的看着他,想睡了?
干啥?他倒是想穿好,能穿好吗?
洛望舒一向不太好的脾气爆发,人直接伸手去拽莫离的裤腰带,不会弄,拆一个不就会了?
莫离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但看到洛望舒的小身板后,又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腰带被拽了下来,裤子摇摇欲坠。
“媳妇儿,大白天的,不好……”莫离委屈的小声说,“要不晚上给你拽?”
洛望舒翻了个白眼给他,搞清楚带子是怎么系后一拉帘子又继续进去研究,留下莫离一脸茫然,媳妇拽了他的裤子就跑了,为啥嘞?
“阿离!喊人出来吃粥!”莫方在灶边喊道。
“知道了——”
莫离快速提上裤子,系好带子,还没说话洛望舒就出来了,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洛望舒知道自己饿得太狠不能多吃,喝了小半碗粥,吃了点窝窝头,就停了筷子。
洛望舒倒不想着跑,只是在疑惑为什么走到哪里别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他,就好像……
“你叫什么?”莫方问完后才记起他是个“哑巴”,随后说:“那就叫莫言吧。”
这名字莫名耳熟……
洛望舒从灶边拿了一块黑炭,在灶砖上一笔一划的写了“洛望舒”三个字。他也不知道古人看不看的懂正楷的简化字……
“洛望舒?媳妇叫望舒?”莫离咽下嘴里的窝窝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洛望舒。
莫方干咳一声,他没料到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也识字。
能看懂?洛望舒心里有些激动,可以沟通就好。其实寻常人家是不会去学很多字,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还多了去了,遇上莫离两人是不幸中的万幸。
吃完饭莫方把莫离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洛望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屋子里就三间房,一眼就可看到尽头,最小的用来摆药材,左边是莫离住,右边是莫方住,洛望舒和莫离住一块,晚上睡的时候洛望舒终于知道那不好的预感是来自哪里了。
“阿爹说让我们圆房。”
准备翻身的洛望舒听到莫离的话后一顿,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座人r_ou_山压了下来……
第三章 渣渣
圆房?等等!洛望舒用力推搡着身上的大块头,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节c,ao丢掉!
身上的衣服被三两下扯开剥离,洛望舒想踹他,结果莫离用他的长手长腿完美压制。
“乖哦,有点疼。”莫离憨傻的笑着,说完用力在洛望舒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满足的抱着人睡了……
睡了?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洛望舒,手脚还在控制不住的哆嗦,压着他的人就这么睡着了。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洛望舒试着推了一下身上的人,得到一声不满的嘟哝:“媳妇乖乖睡,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呢。”
洛望舒:“……”这人不会是不知道什么叫圆房吧?感觉自己真相了的洛望舒睁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人,坚毅立体的脸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傻子啊。
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洛望舒,在听着莫离绵长的呼吸和平稳的心跳声后渐渐睡去。
天刚翻鱼肚白的时候,莫离就起来了,身下的洛望舒睡得熟,自己就轻手轻脚的爬了下去,在看见昨晚自己亲过的地方后,咧开嘴傻笑了一会,这样媳妇就会给他生孩子了吧?
掩上门,莫离喝了一碗粥,就着咸菜吃了几个窝窝头,挑了几担水灌满水缸,拿着弯镰就出门干活,而莫方早就出去上山采草药了。
等到洛望舒醒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嘴巴火辣辣的疼,身上也疼,估计是被压久了。
从缸里舀了一瓢水洗漱,漱口用的一种毛毛的植物沾着盐水,不太舒服,但聊胜于无。
从锅里拿出一个窝窝头,尝了一口咸菜,味道还不错。
吃饱后,那两人还没回来,洛望舒无聊的开始打扫院子,洗洗衣服什么的。
就现在这情况,洛望舒不太敢跑,第一,来自异世人不知名的歧视,第二,身子骨弱,腿脚还不太方便。他这样子跑出去无疑是再被卖一次,到时候他还能这么幸运遇到莫离这样的人?
把院子里的草都拔完了的洛望舒坐在板凳上昏昏欲睡,两人出去都不告诉他一声,真不怕他跑了?
“吱呀——”木门被推开,洛望舒以为是莫离回来了,伸长脖子抬眼看去,进来的人却不是莫离和莫方。
莫方挖了一篮子的草药回来的时候看见莫离一个人在田里干活,周围也没见着洛望舒的身影,有些急躁的走了过去。
“瓜娃子!你媳妇呢!”
莫离停下收割的动作,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在家搁着呢。”
“你这娃子!刚买回来不看着,跑了怎么办!不是让你带着他出来吗?”莫方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
莫离也傻眼了,呐呐的说:“媳妇不会跑的。”
“还收什么稻子啊?赶紧回去看看!”莫方催促着,莫离只好拿着弯镰大步往家的方向走。
土砖屋内,洛望舒给进来的两人拿了板凳,中年男人一双鼠眼粘在他身上,而眉目间尽是疲倦的女人身子单薄,低眉顺眼的站着,也不敢坐。
“你就是那个傻子买回来的媳妇?明月国的怪物也敢要,真不愧是个傻子。”男人y-in阳怪气的说着。
洛望舒并不睬他,微微后退了一步,离墙边靠着的锄头近了些。
“这模样和身段确实好……”男人 y- in 邪的目光令人作呕。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人,洛望舒目光一沉,在他扑过来的那一刻伸手拿过锄头砸他脑门上。
“嘶——”男人不可置信的瞪着洛望舒,“你个臭婊子还敢打我!”
女人全程像个木偶,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洛望舒紧握着锄头,警惕的盯着男人,刚才那一下应该要再重些才是!就是不知道古代打死人会不会出事……
男人被洛望舒的反抗惹恼,再过来一锄头的时候,被男人轻易抓住丢开,蒲扇似的巴掌挥过来,洛望舒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五个指印。
“媳妇!”
莫离的声音透过嗡嗡的耳鸣声传来,洛望舒隐约看见了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莫离看见洛望舒脸上的红印后,一手扯过中年男人,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直把男人黝黑的脸打成猪头才算罢休。
“媳妇……”莫离心疼的抱住洛望舒,他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媳妇竟然被人给打了,还是他最讨厌的人!
想起来就生气的莫离又补了一脚,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鼻血流得哗啦啦。
洛望舒紧紧揪着莫离的衣袖,左耳跟塞了只蜜蜂一样嗡嗡的。
莫方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结合了一下男人的品行,不由得蹙眉,不过,洛望舒没有偷跑这件事倒是让他惊讶了一下,也让他把人当成了自家的,既然是自家的人被欺负了,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男人一见莫方来了,大吼道:“我要去衙门告你们杀人!”
莫方不疾不徐的走向洛望舒,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这一巴掌可真是不留情面,消肿都得两三天。
“除了脸疼还有哪不舒服?”
洛望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懂的,迷迷糊糊的回答:“耳朵嗡嗡响。”
莫方愣了一下,原来不是个哑巴啊,还是一下打得会说话了?不管是哪个,现在都不是问的好时机。
“你试试重重的咽一口唾沫。”
洛望舒依言做了之后耳鸣果然好了许多,但耳朵还是火辣辣的疼。
“等会敷点药,过两天就好了。”莫方拍拍莫离的肩膀,让他把人带进屋里。
等到两人进了屋,莫方才正视躺在地上撒泼的男人。
“行了赵大远,你来我家欺负我儿媳妇还有理了?”
赵大远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你儿媳妇了?”
莫方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女人,语气柔和了一些问:“怎么又来了?”
女人害怕的看了一眼赵大远,呐呐的说:“莫大哥,大远输了银子想来借点……”
莫方又看了一眼赵大远,后者拍拍身上的灰,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好像他一定会“借”似的。
女人见莫方没有借银子的打算,不由得慌了,眼含泪水跪了下来:“莫大哥,我求求你,大远他真的会把我卖进妓院的。”
莫方望着女人一天比一天苍老的脸,叹了一口气,“阿离刚娶了媳妇,房子也得修一修,我这没有多余的银钱,你……你找别人吧。”
“我说你那个傻儿子打了我这件事怎么算?”赵大远抹去鼻血,恶狠狠的瞪着莫方。
“那你打了我儿媳妇这件事又怎么算?还有你以前借的银子,什么时候还?”莫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赵大远哑口无言。
“呸!”吐出一口血水,赵大远揪起地上的女人的头发,“算你狠!”说完就拖着人走了。
莫方失神的望着女人单薄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也该了断了。
屋里的莫离心疼的用洗脸布沾了水给洛望舒擦拭,明明是一个大汉子,动作却意外的轻柔。
洛望舒有些不自在,他提出自己来,但莫离死活不准。
哎,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小时候被那个女人用开水在手上烫了一个碗口大的疤他都没说啥,打耳光什么的早就成了家常便饭,谁让他是人人喊打的私生子?
“媳妇,呼呼就不疼了,你乖乖的啊。”
莫离哄小孩似的语气让洛望舒哭笑不得,长了一张严肃脸,做起事说起话来比小孩子还幼稚。
“已经不疼了。”洛望舒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再不说,这家伙都快哭了吧?
“真的?”莫离眨巴着眼问。
洛望舒肯定的点头。
莫离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咦,媳妇,你会说话了啊?”
洛望舒怔愣了片刻,完了,暴露了。不过,为啥他听莫离讲话没了半点违和感?这是不是说明他和现在的壳子彻底融合了?洛望舒还没想清楚,就听见了莫方的话。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过来敷药,再晚点小心毁容。”莫方没好气在门口说道。
莫离拉着洛望舒急匆匆的往外面走,还不忘碎碎念:“媳妇,我跟你说,阿爹的药可好了,上次我被火烫了,敷上去就不疼了,冰冰凉凉很舒服。”
药房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洛望舒发现这不是农家人常备的草药库,草药的数量太多,一般人用得了那么多?所以这人是大夫?
脸上的冰凉拉回了他的思绪,只听莫方缓缓说:“昨天我看你走路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跛脚,现在看来应该是受了伤,还伤到了骨头,等会我给你上点药,用夹板固定一下,万一骨头长歪了就真的是跛脚了。”
洛望舒惊奇的看着莫方,从一个人的走路就能辨别是跛脚还是受伤,古代的医生都这么厉害?
“别跟我装哑巴。”
洛望舒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谢谢。”
“会识字,能说话,长的白白净净,怎么会被流放到这?”莫方自言自语着,算了,自家傻儿子喜欢就好。
洛望舒暗暗想道:原来他是被流放过来的,难怪这里的人看了他都不太友善。
“老伯,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被流放过来的?”他也没多长出什么来,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莫方睨了他一眼说:“喊阿爹。”
洛望舒酝酿了一下,弱弱的开口:“阿爹。”
莫方满意的点点头,“其一,你的眼睛是淡金色,这是明月国的标志,其二,除了被流放的,明月国没有男人会到大元帝国来。”
原来如此……
“我很奇怪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莫方打量着洛望舒。
莫离把人抱住,不满的说:“阿爹,媳妇是我的!”
莫方简直不能忍,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他脑门上:“臭小子!这样的花瓶也就你看得上!”
洛望舒几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他也算有了个家吧?
第四章 平淡生活
李家村,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商道穿过通往渡口,全村二十多户人,除了莫方家离得远了些在比较空旷的地带,其他人的房子都依山傍水相隔不远。
村长是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对谁都乐呵呵的。
莫离带着洛望舒走了半里地才到村长家,因为前两天脸红肿,才推迟了上户口的事。
在这里上户口并不像现代那样繁琐,只要有户口的人家同意那就可以上,毕竟后面是按人头交税。过程很简单,在村长那写个字盖个章,等下次上边的人来收税再报上去就可以了。
“李大爷,我们来上户口。”莫离傻傻的笑着,柔和了身上的戾气,看起来还蛮可爱的。
洛望舒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挣开。莫离疑惑的看向他,“咋?”
“有人来了能不能先松开?”他不明白为啥这人那么喜欢拉着自己的手,大热天的不热吗?
莫离很理直气壮的回了他一句:“你是我媳妇,不松开。”
“这么抓着你不热?”蒲扇大的手像个火炉,洛望舒不太喜欢这种高温。
莫离歪了歪头,“媳妇你热了?我给你扇扇。”说着从一旁折了一片大叶子讨好的给洛望舒扇着。
可怜的美人蕉被摧残了一下,东倒西歪的样子不忍直视。
“臭小子!你又折我的花!”一个中年男人笑骂着从屋里出来,话虽是责备,但语气和蔼,也难怪总被折了——来自洛望舒的吐槽。
莫离下意识的把叶子往背后一藏,垂着头不说话。
李大康见状便笑了,“罢了罢了,下次过来记得带些咸菜啊,全村上下就你小子手艺最好,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莫离咧着嘴笑,满口答应:“好勒。”
李大康注意到他旁边洛望舒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这是过来干啥?”
“阿爹让我带媳妇来上户口。”莫离诚实的说。
李大康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口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说:“你知道让流放的人入户要交两个人的赋税吗?”
洛望舒闻言心头一紧,眼角余光注意着莫离脸上的表情。
“知道啊,我力气大,空闲的时候多扛几个麻袋就是了。”莫离依旧傻头傻脑,只是抓着洛望舒的手紧了些,暴露了他的紧张。
李大康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进了屋,“进来吧。”
莫离喜滋滋的拉着人进屋去了,院子里的大树底下,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一脸病态,拿着一本书,躺在靠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几人进了厅堂,李大康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从后面打开,翻到了莫方那一页,“你媳妇叫啥?”
莫离挠挠头,好像不记得了诶,最后还是洛望舒自己说的。
李大康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那字怎么写,洛望舒只好自己动手写了上去,只不过那字惨不忍睹,请原谅他一个使用硬笔多年的人不太能控制那软笔。
“会写字?那挺好。”李大康笑了笑,收起了户口簿。
洛望舒松了一口气,这下他不是黑户了吧?
临走前李大康不忘提醒莫离,“明日去镇上买两身衣裳给你媳妇,天天穿着你的成何体统?记得买一盒朱砂,每天在你媳妇的眉心点一点,用发带把头发扎起来,去各家各户串一串。”
莫离认真的记下,“俺清楚了。”走的时候又记起一件事,取下腰间的口袋对李大康说:“李大爷,俺阿爹说让康乐一天吃一副就好了。”
李大康犹豫的接过袋子,笑容渐渐隐去,语气沉重的对莫离说:“告诉你阿爹,别送药了,吃这么久都不见好,药珍贵,还是别用了。”
莫离看了一眼树下睡着的人,笃定的对李大康说:“康乐一定会好的,俺先回去了,明天带咸菜给大爷。”
说完就拉着洛望舒跑了,身后c-h-a着的大绿叶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李大康沉闷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嘴里嘀咕着:“臭小子!”
回到家后,莫离还得去田里割最后一波稻子,洛望舒则在院子里守着打回来的稻子不让鸟吃了。
莫方挑拣着草药,洛望舒本来想帮忙,被莫方一句“你不知道各种草药的模样”打了回来,刚开始洛望舒还不服,后来莫方拿了两种草药出来问洛望舒它们的区别,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最后也就不再c-h-a手草药的事了。
草药没干之前辨认度还挺高,干了之后在洛望舒看来每个都一样。
无聊的洛望舒只好用有韧劲的草编织各种辫子,还别说,挺漂亮的。
如果洛望舒提前知道自己会穿越,他肯定会恶补一下如何种植农作物,再恶补一下厨艺,现在也不至于被当成残废一样丢在屋里看稻子。
嗯?问他的职业?咳,美发屋老板兼员工。
前天洛望舒嫌头发太长热,就想把镰刀磨一磨,隔断一些,哪知被莫方提溜到一边训了半天,而作为磨刀的主力莫离也被殃及。
从此洛望舒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知道了“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割”。
洛望舒只好用发带把长到腰际的头发束起,每天顶着一头长发的感觉真是热爆了。
太阳的温度很给力,一天下来,稻子就干了,晚上装包,洛望舒跟在莫离后边帮忙,笨拙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苛责,可又实在看不过眼。
莫方在听到洛望舒问:“把袋子放哪里?”的时候默默走远了,再待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上去骂一顿。
莫离很有耐心的解答洛望舒的问题,哪怕问题再白痴也没多说一句。
洛望舒高高兴兴的帮着抬袋子,其实没有他这个拖累,莫离一个人反而能很快就搞定。
打完稻子,秋老虎可算是过去了,离天黑还有些时候,洛望舒双眼亮晶晶的问莫离:“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莫离摇摇头,“全部做好了,等会煮些窝窝头,就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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