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瓶邪] 三丶白衣男子

已经两天了。
吴邪走到一座人工池旁,用手心捧了一口水啜饮着,再用剩下的水珠拍了拍脸,以保持清醒。
如果不是他现了这池子,他可能早就挂了。
这座人工池的中央,有一座凉亭,但是和岸边并没有相通的桥梁,也不见有小船或栈板之类的工具,不晓得建造者究竟打算如何过去?
若是以前,以他的好奇心,必定会追根究柢,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快到了极限。
已经两天了,他在这座大得吓人的宅邸晃荡已经两天了,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他没再见着当时座的年轻男子,也不知该上哪寻他。来来往往的,像是仆役一样的人们全都是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对他的出现,既不惊讶,也不好奇,他尝试着跟他们攀谈,但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置若罔闻—
也许是自己身上的臭味已经到达一种惊人的程度也是有可能。
从他被绑来,到他来到这座宅邸,前前後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他现在连见着日光都觉得头晕目眩。
唉......也许他注定命丧於此也说不定......
他呈现大字型地瘫倒在池畔,打算就这样让日头将他晒成一人乾。
正自暴自弃着呢,一阵食物的香气就飘了过来—
吴邪的鼻子动了动:是炖肉。
好香......他全副的心神都被肉香给勾住了,手脚又重新恢复了力气—应是种回光返照的效果—他完全凭着本能,朝着香气的来源,拖着脚步硬是往前走。
不知穿过了几座园林,和几条回廊,他来到一处僻静的竹林,竹影掩映间隐隐约约可见一茅草小屋。
他晃荡了两天也没现这地方,可见其位置之偏僻。除了食物的香气之外,吴邪还隐隐闻到类似药草那般的清洌香气。
他朝着竹林走出几步,突听得『汪』的一声吠—
一只黑色的大狗,不知打哪冲出来,手脚都饿得抖的吴邪轻而易举地被它给扑倒。
吴邪本身并不怕狗,那狗也没攻击他,只在他身上东嗅西嗅,兴奋得朝他直摇尾巴,口水还滴了几滴在他脸上。
大狗的毛色黑得亮,吴邪摸了摸它,现它毛丰盈滑顺,可见它的主人应该极为用心地照顾着。
不远处一清朗的声音传来:「泥巴你又跑哪了?别再横冲直撞的,会......」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口中念念有词,自远而近地走来,见到大狗踩着的吴邪,他瞬间住了嘴,瞪大眼。
「你是谁?」
吴邪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饭菜,他长这麽大,从没真正饿过肚子,这次倒真的体会到肚皮乾瘪的痛苦,是会让人把尊严和礼节都抛到九霄云外的—像他嫌用箸太慢,好几次都直接用手抓了塞入口。
大黑狗趴在他脚边啃着肉骨头,白衣男子一面端上饭菜,一面叮嘱:
「你吃慢点,这还有,别噎着了。」
等到吴邪觉得把这几天份的饥饿全都吃回来的同时,他的礼义廉耻才终於回笼。
他抹了抹嘴边的油渍,站起身向白衣男子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吃了你那麽多东西,我实在是......」他想到自己刚刚饿死鬼投胎般的表现便不禁汗颜。
白衣男子摆了摆手,温言道:「你就是那个,九门吴家的人吧?」
吴邪闻言抬起了头,愣道:「你知道我是谁?」
白衣男子笑笑,笑容也是温温煦煦的。「这几天消息传得厉害呢,说族长带了个九门的少年回来。族长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亲近,这座宅子里的仆役都还是族人硬是安排给他的,他会带人回来真是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可我还奇怪着,人怎麽不见?」他挑了挑眉,续道:「你别介意,这里对下人的要求很严格,他们不能轻易与他人交谈,所以才会让你游荡了这麽久。」
吴邪撇撇唇,心说搞不好那族长带他回来,就是要用这方式弄死他。
彷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白衣男子温温地说:「希望你别误会族长,他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只是因为他向来是被我们大家需要的那个,久而久之他不太习惯人与人之间,普通的相处方式。」
白衣男子语带保留,吴邪则有些不以为然。
爷爷年纪那麽大了,还向他那麽用力地磕头,他连制止也无,这种人,可以配称得上『善良』这词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爷爷最後也交代他一定得跟紧那人—爷爷不可能会害他,所以爷爷是信任那人的?爷爷信任的人,应当不会是什麽十恶不赦的坏人才是啊…....
两种相反的结论,让吴邪有些迷惘,他想起那双淡然清澈的眼睛,不晓得自己该相信哪一条线索。
白衣男子突然皱起眉头,对着地上趴着的黑狗喝道:「泥巴,你是不是又叼了什麽垃圾回来?!怎麽这麽臭!」
他站起身,看来似乎打算要好好检查那狗。
「呃......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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