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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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去。
比利看出他不动声色下的雀跃,小声道:“不如冕下试试吧。”
耶鲁暗自皱眉。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身为神圣骑士团副团长,他在更多时候代表的是神殿,是光明教会。如果剑被他拔出来了,那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喜事,但如果拔不出来,那神殿的面子会跟着一起丢。
他拳头握了握,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有人拔出了,说明石中剑名过其实,不必在意。
如果真的没人拔出的话,他可以借神殿之名,把那把剑要过来研究。到时候想怎么试就怎么试,万一不行,还有团长十阶圣骑士梅芬尔在。
想到这里,他松出口气,整个人轻松下来。
比利当然不知道他脑海中转过这么多念头,只以为耶鲁为了任务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曝露身份,不由对他时时顾全大局的行为敬佩不已。
排队的人越来越少。
到最后都不是试力气,而是试运气了。
威廉姆一脸遗憾地看着他们从激动到失望,从失望到麻木,从麻木到放弃,心花怒放。
果然没人能拔出这把剑。
不愧是祖传宝物。
正在他想说几句漂亮话安慰鼓励下大家时,正对拍卖台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自拍卖正式开始后,负责看门的衡生堂员工被吓得连连倒退。
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光缓缓走来。
水蓝长袍修饰出来人挺拔的身躯,一头灿金长发随意披着,俊美的容颜冰冷地看着前方,威廉姆的方向。
即使他只是站着,所有人都有种被完全压制住的感觉。
尤其是威廉姆,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即使隔着整个会场大堂,他依然感到那视线像冰刀一样割在脸上,刀刀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率先回过神的是衡生堂主人,里斯凯爵士。从拍卖一开始他就站在后台,默默关注事态发展。
他的爵位虽然不高,但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早炼成金刚不坏的脸皮和随机应变的急智,此时很快走上台前,恭敬道:“请问来者是哪位阁下”
里斯凯已经很久没有在拍卖场露面了,因此在座所有认得他的人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然
“东海裂剑台”
所有人的心咯噔一声。
“海诺尔斯。”
东海裂剑台,海诺尔斯。
这九个字像平静海面骤然拔起的惊涛巨浪,瞬息将整个大堂淹没。
威廉姆双手死死地撑在拍卖台上才能控制自己不倒下。
海诺尔斯,海诺尔斯该死,自己怎么会把他引来了。
里斯凯脸色变了数变,才强笑道:“原来是东海裂剑台的主人驾临,衡生堂真是蓬荜生辉。”天知道这四个字他说得有多辛苦,“在下里斯凯,不知有何可为冕下效劳”
漠视众人的海诺尔斯突然身影一闪。
包括正面相对的里斯凯、威廉姆,和坐在上面的九阶大骑士耶鲁都没看到他怎么动的,只是眼前一花,便出现在威廉姆的右手边。
威廉姆顿时半个身体紧张到抽筋,海诺尔斯就在自己近旁的巨大压力让他几乎晕倒。还好里斯凯眼疾手快,一把勒住他的胳膊,半拖半扶地把他拉到台边。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场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海诺尔斯的手上。
那修长的五指正握着石中剑的剑柄。
他会拔出来吗所有人脑海中产生同样的疑问。
他看起来比先前的任何一个尝试者都要柔弱。但没有人怀疑蕴藏在那具身躯下的强大力量。
东海裂剑台的强大,已经不需要任何证明。
但是如果连他都拔不出来的话
这个假设并没有成立。因为石中剑的剑身分明随着海诺尔斯的手一寸一寸上升。
剑身磨擦石头内壁的清脆声在静得诡异的大堂中轻轻传播,向波浪一样,荡漾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他,拔出来了
耶鲁冲到包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剑。
如果台上现在站的是自己的话,能不能做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像拉锯一样在脑海中来回拉扯。而更严重的是,比起海诺尔斯毫无异色地轻松拔剑,自己刚才的退缩之举严重挫伤他身为一名骑士的骄傲。
剑刷得一声被海诺尔斯举在半空。
剑身水蓝光华如流星般来回闪耀。他轻轻一挥,空气中立刻多出一道月痕。
“流月。”罗可刚才听到的是猜测,海诺尔斯是毫无疑虑的肯定。
威廉姆已经从震惊中还过神来了。
比起海诺尔斯,十阶圣骑士算什么。
东海裂剑台,那可是人类四大禁地之中唯一一个人为的禁地啊他的算盘又开动起来。
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海诺尔斯已经将剑重新插回石中,“太花哨了。”
威廉姆的喉结咕噜咕噜动了两下,头又缩了回去。
里斯凯是场中唯一有资格开口也敢开口的人,“不愧是海诺尔斯冕下,这把石中剑曾经让两位九阶大骑士束手无策。”
这件事威廉姆在将东西送到衡生堂的时候提过,所以他此刻拿来烘托海诺尔斯的战绩。
“九阶”海诺尔斯头微微一偏,“马拉提塞是几阶”
里斯凯心头一紧,“十阶。”
海诺尔斯移开目光,仿佛这里已经没有东西值得他的一顾。不待里斯凯再说,他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会场。
即使只是短短的神踪一现,海诺尔斯已令在场每个人心头蒙上一层异样感受。
罗可想的是:他的头发真是又漂亮又光滑,好象金线一样。不像自己,又黑又枯燥,还经常纠缠在一起打结。唉,要是我有一头他那样能在亮光下展现不同深浅层次的头发该多好。
比起她的艳羡,耶鲁可以说是极度失落。
两位九阶大骑士束手无策
如果刚才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的话,里斯凯的话则把这丝侥幸粉碎在幻想中。果然,以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拔出石中剑。
然而想到海诺尔斯拔剑还剑的潇洒,这种实力的差距又令他心里产生了深深的自卑。
里斯凯想到的又比他深一层。
刚才海诺尔斯问起唯一一个游荡四方的圣骑士马拉提塞时,分明是轻松随意的口气。从这里他可以分析出三点:
他认识马拉提塞。
第二,他不知道他的阶位,却知道他的实力。
第三,马拉提塞的实力并未放在他的心上。
不把十阶实力放在心上意味着什么
十一阶不可能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揣测。
几百年来,十阶是大陆共识的颠峰。从来没有人打破这个规则,一旦规则被打破的话,就意味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强者的诞生。
这样的强者能强到什么地步
对整个大陆会有什么影响
他不敢往下想。
也许他只是十阶的颠峰强者。
里斯凯安慰自己。
无论大家想法是什么,唯一一致的就是,在场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折服在海诺尔斯的强大实力和非凡风采之下。
尽管东海裂剑台恶名在外,但亲眼见过海诺尔斯之后,又觉得他这样的人就算背负如此恶名,也难减丝毫风华。
突然一阵尖叫打断众人的思路。大家又一次目光一致地朝发声处看去,却见威廉姆惊恐地握着石中剑剑柄,剑柄以下,剑身寸寸龟裂,碎剑残片如雪花般静静散落在台上。
东海裂剑台,果然名不虚传。
捉赃
里斯凯已经从震撼中回神,看着威廉姆失神落魄的样子,心中同情与不屑并存。
威廉姆的如意算盘在他把剑送到衡生堂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猜这个结局。
东海裂剑台重现大陆,恐怕那些拥有好剑的收藏者们又要头疼了。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里斯凯拍了拍威廉姆的肩膀,他给不出更好的安慰了。
威廉姆拾起流月碎片,碎片上水光依旧,如清辉映月,虚弥华采。他看它们的目光犹如在看自己的孩子,“呵,我父亲把剑交给我的时候,可没提过它是十大名剑之一的流月。”
里斯凯无声看着他将碎片一片片放回箱子里。碎片边沿锋利,当威廉姆把所有碎片收集完时,手上已鲜血淋漓。
“我找一位光明祭祀替你恢复伤口。”里斯凯心中的不屑骤减,同情如泉,泊泊喷出。
“不必了。”威廉姆瞳孔深处,愤恨凝结成铁,沉入心底。“我刚好认识一位光明神殿的朋友。”
里斯凯心头一动。
光明神殿是教会权力中心。教皇,圣辉长老,神圣骑士团,只有这三者才算是神殿之人。其他如五大教区最高负责人光明大主教也只能代表他所在教区。
光明神殿的朋友会是谁呢
里斯凯看着威廉姆逐渐没入人流的背影暗暗思索。
“呃,里斯凯先生”罗可抱着饿得快昏过去的空空,小声地打扰正在神游的某人。
“恩哦,是。”里斯凯看着她心中一惊,他居然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罗可压低声音道:“我有一批货,想问里斯凯先生有没有兴趣”
里斯凯哭笑不得。他可不认为这样一个少女能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何况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接生意了,“我想你可以去二”
“价格可以商量。”罗可急忙加了一句,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仰望着他,“您看,我弟弟他已经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空空的肚子适时咕噜叫了一下。
“唉,好吧。”里斯凯被这样一对可怜的姐弟打动了,同时也猜到他们的货多半是哪里不告自取的赃物,“你跟我到后堂来。”
罗可开心地点点头。
“耶鲁冕下”比利打开包厢门,才发现耶鲁仍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看着拍卖台的方向,“你是发现了什么吗”他实力不济,却够机灵,急忙走到他身边。
耶鲁皱眉道:“你看到刚才那个女孩是怎么走到里斯凯身边的吗”
“怎么走”比利楞了一下,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与这次任务有关,急忙皱着脸回想,“好象,我记得当时没有人是从外往里走的。”
罗可坐在后排,要走到拍卖台,必须与离开的人流方向相逆。
“抱歉冕下,我想我不记得了。”比利悔恨地想用锤子敲脑袋,为什么刚才不多加留心
“恩,我也不记得。”耶鲁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就在比利揣测他话里的真正意图时,他接着道:“如果她是走过去的,我不可能不注意到。”一群顺流的人里出现一个逆行是多么显眼。
“那冕下的意思是”
“风系或空间魔法,最起码有七阶魔导士的实力。”耶鲁声音从嘴里冰冷地吐出,“希望她找里斯凯不是为了销赃。”毕竟他对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姐弟还是颇有好感的。
比利听出他话里的猜测,惊讶道:“不会这么巧吧”
“不要忽视光明神的光辉,她无时无刻不用无边法力照拂每个信徒。”他突然从窗口跳了下去。
里斯凯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珠宝。
从色泽来看,算是中等偏上。
“好吧,小姑娘,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价钱。”
罗可眨了眨眼睛,“您开个价吧,里斯凯先生,我相信以您偌大的名声不会亏待我们两个孩子的。”
里斯凯笑笑,没有戳穿她小小的心计,“恩,这里最值钱的是巴拉布绿宝石,一颗就能卖上五百金币,当然我的价格要低一点,就四百五十金币吧。剩下的这些,我把他们统统加起来,算七百五十金币,一共一千两百金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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