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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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不如”
李老爷瞟了大女儿一眼,心里默想着,看样子平日镇子上的传言果然不假,自己这个大女儿还没出阁,就放荡胡为,连这些催情的蝽药都知道,真不晓得平时都整出过什么乱子,以至于现在二十多了,还连个说媒的都没有。李老爷虽然觉得自己女儿不堪,但却不得不承认女儿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
李老爷也不拆穿她,只说道,“这药你能弄来么”
桂花点点头。“只需要放在茶水里头一点点,不消半柱香就能见效。”
李老爷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女儿,真希望他们能早点嫁出去,“你们能不能飞上枝头,就看你们今天晚上的造化了”
宛思秋锁上房门,在床上睡了会儿,也不知是因为担心自己被拆穿,还是不放心自己的那些宝物,睡梦中便猛地惊醒,借着桌上并不亮的灯光,扫视了一圈,看到自己的绿绮琴和一堆锦盒还都安静地躺在旁边的书案上,这才放下心来。
宛思秋心念一只汉时的彩绘耳杯,记得父亲的好友曾想花十万两银子买这杯子,没想到今天就送到自己手中,脑子一热,不禁有点兴奋,想到明天得寻个机会不让这些人相送,然后再乔装入楚,就可以把这些宝物分批变卖
门边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宛思秋差点吓了一跳,放低了嗓子问道:“谁啊”
“公子,是我们,桂花和梨花。”外面传来的声音让宛思秋头皮又瘫了半边。
“哦,有事吗我已经睡下了。”宛思秋有种不详的预感,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怎么都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进来。
“公子,爹爹让我们给公子送来醒酒汤,公子开门喝些吧。”
“不用了,我不喝了,替我谢谢李老爷的好意。”宛思秋死也不打算开门。
“那不行,公子不喝,爹爹定会怪责我们姐妹俩的。”
“是啊,公子不喝,我们就不走。”在此时,桂花和梨花非常适时地使用上了“死缠烂打”这四字绝招,宛思秋心里虽然鄙夷,却到底因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好太不给李家面子。
宛思秋只好打开房门,放两人进来,还没等她发话,桂花和梨花就非常灵活得抢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在桌边坐下,这样宛思秋就赶不走她们俩了。
第一卷
第七章 春色满屋
“公子,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没有”桂花手托着自己的腮,冲宛思秋挤眉弄眼,还趁机抬了抬高耸的胸部。两人都换了一身的装束,穿着的衣服十分暴露,在昏暗的烛灯下,绫罗和轻纱将里头的肚兜小衣若隐若现地露出来。
宛思秋只有拿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站在门口,不向里面挪步,一边似模似样地朝两女拱手道:“多谢两位小姐关心,清秋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天已晚,还请两位小姐回去休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影响两位小姐声誉。”
桂花和梨花都笑了,“公子怕什么,这是在我们家里,外人又不知道。”
宛思秋正义凛然道:“君子做事坦荡荡,凡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孔圣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还请两位小姐早些回去吧。”说着,便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双目之间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气”。
桂花和梨花到底不知才子的性子和底子,也不敢太勉强宛思秋,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公子先把醒酒汤喝了,我们姐妹俩才可回去向爹爹交待。”
宛思秋哪里知道醒酒汤里早已经被两女下了药,只是想着快些把两人赶走,听两女这样说,当即点头,走过去咕咚咕咚把一碗味道奇奇怪怪的汤喝下肚。抹了抹嘴,把碗递给两女。
两女眼睛里的笑意更加的浓密,探手取了果盘里的一颗蜜饯,送到宛思秋的嘴边,“公子吃颗蜜枣吧。”姐姐桂花还挺着胸部差点就蹭到了宛思秋的手臂。
宛思秋赶紧后退两步,迂腐得作揖道:“多谢两位小姐照顾周全。还请小姐早点休息。”
两女站起身,撒娇道:“公子真是不解风情,好歹我们姐妹俩辛辛苦苦为公子熬汤,还送到房里,这就要把我们往外赶走呢”只是两女自以为妩媚的神态在宛思秋这里看来实在是不忍让她们多留。她心里暗暗叫苦,不是我不留你,也得看你们是不是赏心悦目啊。
宛思秋早知道这两个女人没那么好打发,她一拍脑门,“啊,是了,我的书童到哪里去了这个小子,我才睡个觉就没了影子”
这就做出姿态要去找他。两女眼看着宛思秋已经走出门去,连忙上前拖住她,不让他走,宛思秋拉长脸,一脸正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请自重”言语之中让桂花和梨花根本不敢再造次。
两女心里均想着,看你现在这么嚣张,等一下你蝽药发作了,还不得在我们姐妹两裙下摇尾乞怜到时候还不把你爽得嗷嗷叫。
但现在宛思秋还是清醒得很,两女只有忍气吞声,桂花恬着脸道:“不如就让我去帮公子喊来吧。公子小坐一下。”桂花朝妹妹梨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这里等着,不要让宛思秋把门给关了。
三人正拉扯着,一个小厮一路小跑而来,差点就和桂花撞了个满怀。桂花把小厮往后一推,扯着嗓子喊,“干什么哪走路不长眼”忽然想到自己嗓门太大可别把宛思秋给吓着了,于是说到后半句,声音斗转直降,像是一个大喇叭被打瘪了。
小厮唯唯诺诺,赶紧低头躬身道:“老爷,老爷请董公子到前厅去,有贵客登门。”
梨花和桂花都一惊,“胡说,这么晚了哪里还有什么贵客”她们刚刚给宛思秋下了药,过不了多久,这个满口仁义的家伙就该春心动,找她们姐妹俩给他“解毒”了。这也是她们爹爹暗中授意的,这个时候怎么又会找他去会什么客呢
宛思秋听到李老爷要他去前厅见客,顿时觉得碰到了救星,连忙对那小厮说道:“既然有贵客相见,就劳烦小哥带我去吧。”说着就要从两女中间穿过去。
“不许去”两女下意识地就用躯体拦住了宛思秋的去路。她们姐妹两好不容易下药,眼看着就要马到功成了,怎么能功亏一篑就算宛思秋要发飙,她们两也认了反正药就要生效了。
桂花返转头对那小厮命令道:“去同老爷说,董公子要一个时辰,哦,不,两个时辰以后再去见客,就麻烦那位贵客多等一下吧”
小厮为难地站在那,宛思秋眼睛都直了,这女人想干什么还没等她想出来,桂花和梨花就一左一右把宛思秋夹在中间,往房间直拖。宛思秋身子柔弱,比起彪悍的桂花和梨花,简直就是任人鱼肉的份,她不禁高声喊道:“救命索玉李老爷来人哪来人哪还有没有王法”
桂花和梨花不由分说地就把宛思秋往床上直拖,宛思秋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两个女人竟然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想让自己和他们来个生米做成熟饭好借此相要挟。等一下,大家脱光光,发现是三个女人,那还真不是一般得有趣呵
正想着,门外忽然一阵疾风闯入,正要大展身手的桂花和梨花各“啊”了一声,两人分别向左右飞去,撞到墙上,又跌落下来,扑通两下,没了声音。
宛思秋抬起眼只见面前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正稳稳地扎着马步,刚才便是他伸手把两人给扔了出去。那男子收了掌风,看着床上有些狼狈的宛思秋,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坏了宛思秋的好事。
第一卷
第八章 侍卫冯广
李老爷随后赶了进来,看到两个女儿倒在地上,不禁大骇,正要哀嚎,那男人出声道,“她们只是昏过去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听声音便知这人定是武艺高强,内功深厚。
宛思秋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向李老爷拱了拱手道:“两位千金实在太过热情,让清秋愧不敢受,所以才会让这位壮士误将两位千金打昏,都是清秋的不是,还望李老爷勿怪这位兄台。”宛思秋这么说也是替李老爷挽回些颜面。
李老爷心里感激宛思秋,一面让人把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弄回房去,一面向宛思秋作揖道歉,“都是小女鲁莽,才会唐突了公子。公子不加怪罪,已是我的荣幸了。”奇qisuu.com书他也不知自己的女儿是否已经下了蝽药,但两个女儿意图强滛天下第一才子的事只怕明天就该传遍杨柳池。
李老爷自觉颜面无光,只向宛思秋拱了拱手,就灰溜溜得退出房去。顿时房中只剩下宛思秋和救她的壮士。
宛思秋这才能够细看眼前的男子,眉粗如剑,自有一股气概,双目比星还亮,正是标准的剑眉星目,一张略显黝黑的面孔,配上他宽阔而健硕的臂膀,倒更有些健美的味道。
宛思秋不知为何,眼光不由自主得在他的胸膛扫过,甚至心跳有些加速。她赶紧收拾自己的心神,向那男子拱手道:“刚才,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若是不然清秋”她尴尬一笑,“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来人对宛思秋的客气有些受宠若惊,抱拳道:“不敢当,在下冯广,乃是楚国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受命与钦差大臣前来迎接董公子入京。”
宛思秋一惊,没想到他们居然耐不住性子也乔装到孤竹国来迎接了,只得说道:“清秋不才,承蒙楚皇如此厚爱。劳烦冯兄和钦差大人在楚境等候,这会儿还冒险到孤竹国来,清秋真是愧不敢当”心里头却直犯嘀咕,这可怎么逃跑啊
冯广道:“董公子客气了,公子不如今晚就随在下去楚国吧。如今孤竹国不知是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前两日忽然设关卡严格排查过往商旅,在下收到消息,明日孤竹国恐怕会下令不许国人出境,消息虽不知真假,但到底还是未雨绸缪得好,今晚就由在下护送公子过去吧。”
宛思秋心里一惊,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但让她现在同冯广就这样进了楚国,钦差大臣一路护送,自己对楚国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带着那么多宝物开溜,恐怕没那么容易。宛思秋不禁婉拒道:“今晚就去,实在有些不便,在下的书童已经睡下了,行李也没有收拾。另外,清秋还要在此等待一位朋友,所以可能后日才能去楚国,不如冯兄先回去,清秋办完私事就去找冯兄,何如”
冯广看了一眼手无缚鸡之力的宛思秋,想到刚才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两个女人按倒在床上,一面替他觉得不好意思了,一面做主道,“冯广还是留下来陪董公子,公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宛思秋听冯广这意思,竟是要跟自己同进退了,心中不免大燥,“不需要。”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看到桌上那摇曳晃动的烛火,让宛思秋只觉得头晕目眩,人差点就立不稳要跌倒下去。
冯广慌忙扶住她,不解道:“董公子没事吧”他双手从后边托住了宛思秋,任由宛思秋靠着自己结实的胸膛。
宛思秋只觉得浑身都发热,伸手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了一点,“奇怪,怎么这么热”尽管还努力粗着嗓子,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里头还掺杂了一丝娇吟。
冯广听着宛思秋不大对劲的声音,再看宛思秋,只见她的脸微微泛红,冯广握了握宛思秋的手,也是滚烫的,不禁眉头一皱,“公子发烧了”他只是个侍卫,刀法懂,医术可就一窍不通,当即便扶着宛思秋往床上躺了。
宛思秋本来还好,但被冯广粗糙却有力的手一握,加上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好像小虫一样钻入自己的鼻孔,心中便好像有无数的蛇虫在爬,被冯广放倒在床上的宛思秋,只像一条蛇一样,在床上扭动了两下。
冯广不禁愣住了,只见床上的第一公子正用一种撩人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魅惑妖冶,本来自己托着他的手,反而被他死死得拽住不放,那手温润如玉,雪白如莲藕,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滑嫩。冯广看着董清秋不禁一呆,心里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听着他发出一声女人才有的娇吟,汗都湿了半边衣衫,只不过,他终究是个男人啊
这个念头在冯广脑子里头一出现,登时就让冯广背脊透凉,刚才的萌动早烟消云散,再看床上妩媚的董清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慌忙把手从董清秋的手里抽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似是被董清秋这一靠,都有些脏了。
而此时床上的宛思秋,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扔进了火炉里,她喘着粗气,口里喃喃道:“好热,好热,口好渴”她眼巴巴得看着冯广,一双瞳子都要焚烧成灰了。
第一卷
第九章 春情盎然
冯广一想到一个大男人,此时像个女人一样扭捏,就觉得头皮发麻,再看这公子细皮嫩肉的,比起一般的王孙公子更胜一筹,长得女里女气,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胸怀富国之策,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床上的董清秋支撑着身子又向自己招手,“冯兄,麻烦倒杯水”冯广想要飞速逃离出去,听见他的恳求,却又不好再走。
宛思秋虽然浑身燥热,头昏脑胀,但意识却是清醒的。随着下腹的那股欲火沿着血脉传入神经中枢,宛思秋终于猜到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咬牙切齿得骂着李老爷和他的两个女儿,可已然于事无补,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解药吧。
冯广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送到宛思秋的跟前,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和宛思秋靠得太近惹来什么尴尬。
宛思秋心想目前也就只有冯广能帮自己去寻解药来,伸出手去接茶碗,一边说道:“冯兄,清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冯兄助我。”没等冯广答应,宛思秋就又松了松领口说道,“清秋一时大意,被人下了蝽药,清秋也实在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还请冯兄帮我”
他话还没说完,冯广端着茶碗的手就一松,整个茶碗滑了下去,跌在床上,茶水渗到被褥里去,蔓延开来。冯广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赶紧后退了几步,语无伦次道,“我,对男人,没,没什么兴趣的。说实话,虽然我没试过,但,但我知道,自己只喜欢女人你这个忙,我帮,帮不了。”冯广心里暗暗叫苦,原来这个才子是好这一口的。说什么被下了蝽药,找这样一个烂借口。
宛思秋半天才明白冯广话里头的意思,但看他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好像自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她有气无力道,“冯兄,清秋不是开玩笑,我只是要你”
“诶不好意思,我真的帮不上忙”冯广才不管宛思秋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蝽药,他也不听宛思秋说完,就贸然打断,听说蝽药非要媾和才能解毒,他要是真的被下了药,那自己呆在这里不是更危险这汉子心中已认定董清秋是个好断袖的人,只怕这印象再改不了。“啊这样,我去把你的书童叫来,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说”
冯广曾经听人说书生总喜欢找些漂亮的书童,这些书童有时候就是给书生叉叉的,冯广逃也似得从宛思秋的房间里奔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一个小厮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来是自己跑得过于狼狈,冯广赶紧站好,对那小厮吩咐道:“董公子的书童在何处你去把他喊来,他家公子,公子病了”
小厮应声,不一时就拉着一个睡眼惺忪的过来。冯广早已经离宛思秋的房门远远的,低头看那稚嫩的书童,眉清目秀,眉眼间还有一股单纯的稚气,冯广不禁暗暗替他可惜,一边却把他往火坑里推,“你家公子有点,有点不对劲,你去看看吧。”
索玉还没明白就被冯广半推半送的怂入宛思秋房中,冯广眼瞧着李家的仆人有些好奇得朝这边探头,心想这样不堪的事让别人知道多少对董清秋声誉有影响,那也就是对皇上的声誉有影响,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在附近巡逻,不让旁人靠近。他一门心思认定书童去了就能把宛思秋的事搞定,也不去请大夫,免得丢人。
这边厢索玉被冯广推进房间,还替他把门给关上了。索玉正不明白,烛光中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影。索玉小心得迈着步子,走上前却差点被吓了一跳。
只见宛思秋趴在床上,两只手都扯着自己散乱的头发,身子如同一条鲤鱼一样,翻来覆去,索玉站在一旁,宛思秋正好转过脸来对着自己,潮红的脸面,都快要渗出水来。“你来了”
索玉不禁心一抖,却还是放低音量应了一声,“你找我来做什么”
“其实我早该找你来的。”宛思秋努力维持自己的意识,她同索玉之间得谈谈,还好索玉今天喝多了,没有穿帮,但是明日要对付那个冯广,她得和索玉串好供。“不过,这件事,过会儿再谈,你先帮我多倒点水来。”宛思秋有气无力,全身软瘫在床上,只剩下嘴巴还能喘息着说话。
索玉倒也乖巧,马上过去替宛思秋倒了水来,送到她面前。
宛思秋想要抬手接过,抬起来的手也软绵绵的,她无奈道:“好歹你现在也是我的书童,就喂我喝些吧。”宛思秋倒利用起职权来了。
索玉一愣,却没有反抗,一边扶起宛思秋,这才发现床上还打翻了一个茶碗,索玉终究是细致的人,看出了宛思秋的迥异,“你病了么”
宛思秋心里无奈,我这哪里是病了,可却不好当着这样一个小童说什么蝽药,只说道,“都是我自己一时大意,被别人下了药,你扶我喝些水,再帮我弄一桶冷水来,我去泡会儿。”
宛思秋说得隐晦,索玉却一下子听明白了,他冷冷得看了宛思秋一眼,却不再喂她喝水,而是把床上的茶碗拾在一旁,自己却把布鞋一拖,挨着宛思秋就躺下了。
宛思秋看得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第一卷
第十章 不是男人
索玉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惊甫未定的宛思秋,平静道:“公子想要就直说好了,不需要费那么多周折的。”他说着,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把上身的粗布衫往地上一抛,露出他那光滑亮泽的半身,虽然索玉年纪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但也早已经成人,加上长期挑行李做活,胳膊和胸膛也都有着紧实的肌肉,整个上身匀称而富有朝气。
宛思秋看着这样的索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只觉得自己底下的那团火都快要把自己烧死了。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转过脸去,咬牙切齿道,“把你的衣服穿上”她想要把这句话说出威仪,让索玉自重,可是从自己口里出来,却变了个调。
索玉还当她需要调情,“公子想要怎么个玩法”
宛思秋简直要吐血了,“我不是你家那个公子你误会了”
旁边的索玉却对娇喘连连的宛思秋冷冷笑道:“公子不用觉得难为情,天下间的公子相公都是一样的。索玉虽然不喜,却知道作为书童该为主人做些什么,该让主人快乐。公子只管放心大胆得做。”
宛思秋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你我不过是合作骗钱,又不是我真正的书童,犯得着这样么”她原以为索玉被董清秋逼迫,所以才对他深恶痛疾,没想到一转眼却主动跑到自己跟前来自荐枕席。莫不是已经被虐成了习惯,所以喜欢上了男男的玩法
索玉不急不缓道:“公子既然要假扮董清秋,那我自然便是公子的书童,至少在此地是。难道公子吃下兴阳合欢散,又找人把索玉找来,是为了和索玉讲经说文的”索玉的一席话让宛思秋一时语塞。
这蝽药是她想要吃的么是她去把他找来的么只是她算是明白,自己说什么都百口莫辩了。
索玉见宛思秋不说话,口里头却一直喘着粗气,她正捂住一起一伏的胸口,额头上的汗沿着双颊流到脖子里,沁入衣衫。
索玉侧过身子,伸手擦了擦宛思秋额上的汗珠,看着涨红着脸的宛思秋,眼珠子都冒出血丝了,“公子这样忍着一定很难受吧索玉服侍公子,不知道公子是否喜欢飞蝶式,燕好式,若是公子不喜欢这种传统的,索玉还知道翡翠交和鸳鸯合,公子来试试”索玉的声音很是好听,说着这些美丽却满含寓意的话直让宛思秋更加得难熬。
宛思秋自知无法解释,便只好说道,“好,那你去弄大桶冷水来,我们玩鸳鸯戏水好了。”
“公子想玩鸳鸯戏水可是公子吃了药,若是碰到了冷水,那药效不就散了一半,那公子可就白吃了。”索玉年纪虽小,可却是床上的老手,看宛思秋扭动的模样,不禁一笑道,“原来公子不喜欢主动的,那就由索玉来吧,虽然这种方式的不大熟练,但索玉一定会努力做好。”他说着就伸手往宛思秋的腰间一缠,熟练得就要把宛思秋的腰带解开。
宛思秋之前还只是觉得燥热和无奈,万没想到这个小书童竟然动手动脚起来,顿时觉得羞愤难当,一把伸手将他推开。
索玉以为宛思秋喜欢来欲拒还迎的桥段,心里暗暗鄙夷着这位公子的嗜好,一边却继续伸手一扯,腰带随着索玉的手而飞了出去,外边的袍子散落开来。
宛思秋大惊失色,大叫了一声。这声音落在外边的冯广耳中,只觉得浑身又是一抖,他内力深厚,本来听力就很好,心里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做苟合的事,所以强逼着自己不听,甚至越走越远。可哪知道都已经退到外边很偏的地方,却还是传来一声大叫。冯广再不能忍受,赶紧离开。
索玉听得宛思秋大叫,声音酥软,这就要帮宛思秋脱外面的长袍。宛思秋忍无可忍,怒斥道:“混蛋住手滚开”
她喊了好多声,索玉只当她是在表演,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上更加卖力。宛思秋几欲崩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索玉看着眼前拼命挣扎的公子,只觉得好笑,这位公子的性趣真是非比寻常,他顺着她道,“公子稍耐,索玉会让公子舒服的”话说着,手从宛思秋的腋下穿过,一把搂住她,就要继续帮她宽衣。
只是他忽然僵硬在那,一动不动,宛思秋感觉到索玉的僵硬,拼命得挣脱,“好了,你可以滚开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胸前,那里正剧烈得一起一伏,软绵绵的,不是男人应该有的。
“你,你”索玉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型,一双眼睛也都瞪成了浑圆,脸上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你不是不是男”
宛思秋看着吃惊的索玉,只怕他要坏事,强忍着难受,恐吓道:“行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要是敢对别人说,你自己也得死”
索玉忙不迭得点点头,蓦地想到自己还跟一个少女同床睡着,慌忙爬了起来,连鞋也顾不得穿,就把自己扔到地上的衣服也捡了起来,匆匆忙忙得穿上,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深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而不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位细皮嫩肉,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公子是个女人假扮的
索玉正自懊恼,宛思秋暗暗好笑,虽然被索玉占了一下便宜,就当是自己挤公交车碰到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手臂好了,尽管尴尬,宛思秋却不得不吩咐他道,“现在相信我是被人下药了吧还不去帮我弄凉水来”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粗点,可是欲火焚身,只让她对着索玉说话的腔调还是那样的放荡。
索玉看着床上被自己脱了外袍,衣衫不整的宛思秋,看着她妩媚动人的模样,连忙把头低下,“索玉这就去,公子。”
公子看着慌里慌张出门的索玉,宛思秋心里想着,这个少年倒是有几分机灵。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安心上路
在水里泡了大半夜的宛思秋,终于让自己的身体冷却下来,冰凉的水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幸亏那个傻乎乎的冯广把索玉找来,也幸好发现自己女人身份的是这个与自己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书童,要是换了别人,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安然在此。
她已经逃到了孤竹国的边境,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只是从此之后,自己实在该小心谨慎。宛思秋找了几块裹胸布将自己牢牢得缠了好多遍,务必让自己的胸膛在看上去,不小心撞着的时候,也是结结实实的。
宛思秋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蝽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但她却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估计是泡了一夜的冷水,有些着凉。宛思秋随意得走着,从客房出来,过了一个院落,就是李老爷家的偏厅。
偏厅里传来李老爷的声音,宛思秋下意识得就放轻脚步,只听那李老爷抱怨道:“不让所有人去楚国这条政令未免太霸道了,我这还有好多茶叶最近得送过去,别人赶着要呢。”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这也不过是上边下的公文,咱们还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不过最近这两天,估计排查有点严,上头要是派个钦差来监视着,就没那么好办事了。”
李老爷奇怪道:“老哥,你倒是透个底,为什么好端端得突然封路了”
“嗨,你这是在边陲,不知道京里头发生的事永南王的小姐本来要嫁到燕国去做皇后的,哪知道她中途逃跑了咱王上为这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当初去迎亲的人统统都杀了。还把其中一个丫鬟给活活得煮掉了永南王的家被抄了,一家老小也都被打入了死牢。”
“永南王不是有先王的免死金牌吗王上能动他”李老爷虽然地处边疆,却也知道永南王早年的英勇事迹。
“是有啊。可是先王只是给了他免死金牌,没说不能把他给关起来啊”那人说道,“不过,好在咱孤竹国的兵权掌握在永南王手里头,王上虽然恼怒却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咱王上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然是派人追捕那小姐。她既然不想嫁到燕国去,那肯定是要去楚国的,找了这么多天还没她的踪影,王只好下令封路,不让任何人出去,来个瓮中捉鳖”
宛思秋听着两人的对话,腿好半晌都迈不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个被孤竹国王烹煮的丫鬟,便是自己下了迷幻药而让她替代自己,坐进凤车里的那个吧她心里头第一次如此得愧疚,她身为将军女,见过许多人的生死与伤,她珍惜自己的二次生命,却不想自己的珍惜让这么多人为自己赔上了性命宛思秋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身子在晨风中瑟缩,拳头捏得紧紧的,牙齿不知是因为冰凉还是愤怒而格格得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的,她一进房间,就看见索玉站在那,宛思秋盯着这少年,只是脑子里头的意识却不知道驰骋到哪了。
索玉被宛思秋盯得发麻,于是低下头,说道,“公子,索玉过来跟你说声,索玉要走了。”他的声音很弱小,经过昨晚上那事,索玉自然不好再陪在宛思秋身边了。
宛思秋没有说话,她的脑子里头想的是她这几年所住的庭院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吧永南王为这位嗜血的君主做了多少事,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她再生后的父母,尽管相处时日不长,到底是这具身躯的亲人,不幸中的万幸,他们还算安全,只是天牢之中,老迈的人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或许,自己是该做些什么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
宛思秋正想着,背后却传来一声咳嗽,宛思秋返转头,只见楚国的那位御前侍卫冯广站在门口,他看宛思秋的眼神有些怪异,只是礼貌得朝宛思秋抱拳,并不迈步进来,“董公子,既然董公子这两日还有私事,那么在下便还是同钦差大人一起在楚境恭候公子大驾。”昨天晚上,冯广不敢来打扰宛思秋,所以硬是等到今天早上才来同她告别。
宛思秋没想到冯广会突然之间改变主意,昨天还在犹豫着该怎样摆脱这个壮汉,今天他却因为怕自己对他有什么意图而吓得要先走。
只不过,冯广改变了主意,宛思秋也是一样。
她淡淡一笑,向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冯广说道:“冯兄不急,清秋的那位朋友托人来说,他忽然染恙,来不了此地,所以,清秋还是同公子一起去吧。”
冯广嘴角一僵,抱在胸前的双拳久久都没有挪开,“真的不妨事么或者董公子去看看自己的老友再来也不迟反正我和钦差大人在这边住着也很习惯。”冯广认定了董清秋是洪水猛兽,就是不想和她同行。
宛思秋看着冯广这模样只觉好笑,干脆不回答他,而是对索玉道:“小玉,还不去把东西收拾好,待我同李老爷他们道了别,好同冯侍卫一起上路。”
站在一旁的索玉也是一愣,他怔怔得看着宛思秋,他原本是来向她辞行的,“可是,公子,我”
宛思秋怎么会就这样让索玉离开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伪装董清秋,就必需把索玉留在身旁提点自己,只有这个小书童才熟悉董清秋的一切,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何况,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是女身的人,自己怎么能把他轻易放走呢。
宛思秋拍了拍这小少年的肩头,索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可以和男公子们在床上玩着颠鸾倒凤的把戏,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还是昨天那样香艳的情形。
宛思秋察觉到这书童的变化,轻巧一笑,话里有话道:“小玉,你以为公子去楚国就不需要你了吗楚皇待人宽厚,你家公子这次去了,若是受到楚皇的封赏,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只需要同以前一样,旁人自是取代不了你。你要是回乡去了,坏事只怕比好事要多。”她拍了他的肩头三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患难,共富贵,以后有福同享,自然不会吃亏。
冯广在一旁听着宛思秋说什么,“以为我就不需要你了”,“旁人取代不了你”云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听着她说什么回乡,心里一惊,不会这个书童在经过昨夜以后,也不堪忍受他家公子的百般“虐待”,想要溜走吧。虽然想着这灵光的小鬼,在昨夜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十分不公,令人同情,但一想到这书童要是走了,那不就只剩下自己陪他前往楚国,尽管那小子弱不禁风,可是到时候他缠了上来,终究是皇帝要的人,他能拿他怎么办只要把他的趣味想想,自己就受不了。
冯广赶紧帮腔道:“是啊,你家公子到了楚国就要飞黄腾达了,你还不好好护送你家公子以后你跟着你家公子也有好日子过。”
宛思秋倒不知道这个冯广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事,但索玉在两人的劝说之下,也知道自己开溜无望,眉头一黯,只有乖乖得去收拾行囊。
过了一会儿,李老爷代表诸位乡绅来恭送宛思秋。那班土绅听说御前侍卫亲来迎接,都不敢露面。宛思秋心里明白,他们怕御前侍卫向楚皇说出他们的身份,到时候自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老爷因着女儿的缘故,始终觉得颜面上惭愧,把宛思秋送到门外,一路上只是唯唯诺诺,都不敢正眼瞧她,只是同冯广说,已经向把守关卡的兵士打点过,三人要过关去,应该问题不大。
宛思秋拱手向李老爷道别,下次她再来,便不会这么轻便。
从此,她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才子董清秋。而她下次再来的时候,只怕要带着千军万马,救出狱中的永南王,让孤竹国的君主臣服于这具身躯的脚下,这恐怕是她为这具身躯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也是为自己不安的内心找到的最好的良药。
第二卷
第一章 初到楚都
成为董清秋之后的宛思秋,自从给自己定下了宏伟远大的目标之后,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作为第一才子应该有的待遇。有钦差大臣亲自迎接,更有御前侍卫保护自己,董清秋这一路上好吃好喝,每到一处,地方官员还要奉上“薄礼”。
自从问清楚索玉,知道真正的董清秋并没有到过楚国,一直只是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才子,董清秋就心情大爽,只要自己不出什么篓子,那有谁会知道她不是真的第一才子呢
尽管这一路之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但她却是最开心的,身上背着的东西越来越多,索玉的书箱也跟着越来越沉,另外还有一两箱相比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行李。
董清秋没想到当才子能如此地创收,这可比自己之前精打细算,四处盘剥来的私房钱要多得多呢董清秋成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要是真的董清秋泉下有知,一定气得吐血吧。他哪里知道入了楚国,收入比起之前他的搜刮要成百上千倍的增加呢
董清秋简直是连做梦都要笑醒,脸比之前都要圆了些。
行了月余,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傍晚,空气中隐隐送来警示的鼓声,示意行人早些回家。楚都也和历朝的京城一样施行宵禁,这沉闷的鼓声一旦停止,即表示白昼已尽,京城里的民众便不许在路上随便走动,除非是生老病死等特殊情况,巡逻的士兵才会放行。
偌大个京城,每一条笔直的街道都好像望不到尽头,但行人匆匆,所有的店铺都开始关张打烊,白天的繁华却衬得这傍晚越发的萧条。相比于楚国,孤竹国只能算是蛮夷之国,所以尽管萧条,董清秋坐在马车里,看着外边栉比鳞次的商铺,第一次看到古代颇具规模的国都,还是有点兴奋。
一边是许多店铺开始打烊,另一边则有些妓院堂子已经开始掌灯,同后世一样,宵禁是规定,但规定永远只对一部分有效。这些青楼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登场,红灯绿纱间,一些身影开始忙碌起来。
董清秋看得饶有兴致,马车却噶然而止,差点没让董清秋从座位上滚出去。董清秋打起车帘,只见钦差大臣已经下了自己的马车,朝前边拱了拱手,看起来是有人拦住了马车。董清秋不禁有些奇怪,钦差大人是要领着董清秋进宫面圣的,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抢在天子之前把他给截住。
董清秋坐好,只听见外边有人高声道:“国舅大人在侯府设宴,有请董公子前往一叙。”尽管说的是恭请的话,但那声音却高亢而自大,毫不谦卑,倒好像董清秋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董清秋打起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奴才八面威风似的站在正前方,看到了董清秋却也只是拱了拱手。董清秋倒也没同他计较,有个词叫“狗仗人势”,区区一个奴才就敢骑马拦住钦差大臣,这个国舅大人,恐怕还骑在了皇帝的头上。
果然,钦差大人有些面露难色,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微臣赶着去向皇上复命,皇上求贤若渴,对董公子翘首以盼,只怕要晚些才能去赴宴,还请侯爷恕罪。”
那奴仆倒没有走的意思,就好像是国舅的钦差一般,平视着楚皇的钦差大臣:“我家大人只是请董公子前去一叙,大人只管去向皇上复命,并无冲突。”
钦差大臣不禁脸上尴尬,这奴仆简直是不给他面子,那边冯广倒是十分不满地叫嚣起来了,“你这个大胆奴才董公子是皇上要见的,哪容得你在这里替人做主快些让开”他的声音里自有一股威仪,对皇帝的忠心可见一斑。
但是那奴才却岿然不动,到底是国舅爷的后台要硬一些,“我家大人已经备好酒菜,也等了公子好久,满座的宾朋,就差董公子一人了。”
“你”冯广扬起马鞭,却终于还是一鞭子挥了空,啪的一声空响,扰起了无数尘埃。钦差大臣一下子犹豫为难起来,国舅爷文昌侯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这边又该怎么向皇上复命,怎么同董清秋说呢
董清秋察言观色,终于主动道:“清秋本就当登门拜见国舅大人,没想到国舅大人如此看得起清秋,清秋若是推辞不去,实在是不恭。就劳烦小哥带路吧。”
他这一席话,倒是让冯广瞪大了眼睛,看了董清秋一眼,心里头直为皇上不值。楚皇一直受制于国舅爷,他以为来了个董清秋,就能助皇上一臂之力,是以一路之上虽然看不起董清秋,却一直压抑着没有表露出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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