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五格不还是学的费扬古大人的话。”
“我也就跟爷说说。”庄婉做出悄声的模样,凑过去身子,铺面一阵软香,“当时的安郡王世子跟八……阿哥要好……妾身的大哥似乎被八阿哥的伴读训了,因此才回家恼了四哥的。”
胤不动声sè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星辉和富昌的八爷党倾向,仔细看来却是老早就有了的。费扬古身上武将的缺点格外明显,喜欢别人奉承不喜欢别人揭他在文上的短。虽然表面上没说过,但实则擅长奉承人长处的八阿哥恐怕也是对他的性子的。
而庄婉如果想洗白娘家人身上的八爷党标签,最好的莫过于放大五格的立场了。
胤面上依旧平和,大抵是听进去了,最近他越发能耐着性子听庄婉说话了,记忆中他半个月都不见得和原身说上几句。又坐了一会儿,男人让庄婉好好休息,起身要去前院了。庄婉闻言便给进来的竹湘使个了眼sè,把最近新做的褂子取了出来。
“妾身瞧着天变暖和了,爷又日日辛劳易出汗,该找个时间给爷量下衣服,春天的衣服早该做着了。”说着,庄婉从竹湘手里把衣服提了起来。
“婉婉安排便好。”胤抬头,看着被庄婉抻开的衣服挑眉,“这是婉婉做的?”
“妾身倒是想给爷做一整件,只是站不得一会儿就累的慌,只补了几针,权且添点别致。”庄婉把衣服递到男人手里,脸上显露出一丝局促和期待,“爷猜猜看,妾身补的哪里?”
胤翻了几下,便摸到衣服的边角偏厚,翻过来一看,便看到针脚严密的内外绣,“这边上摸起来倒不像是平日的衣服。”
“这都被爷发现了。”庄婉翻开袖子给胤看,“春天的衣服偏薄,反而有些塌。妾身在袖口上试了试内外绣两层,针脚紧一点,倒是显得衣服好看些。绣房的针线娘看到后就把整个衣服都这么绣了,给爷换上试试。”
胤默应了,男人身量高,虽然前些日子晒黑了些,但整体上还是偏白的肤sè,格外衬那蓝sè的褂子。细密的鎏金绣文把衣服的边角衬托地更加英挺,便是庄婉也忍不住赞叹了句。
“真好看。回头得交代绣房,爷的衣服都要这么绣才好。”
胤看着庄婉亮闪闪的双眼,心里也越发暖洋洋了起来,“福晋喜欢自然就交代下去。”
他越发喜欢待在主屋,在脱离了之前总是香帐翻滚的日子后,他却反而越发感觉到了流连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可人娇软和自己契合,也因为这个总是故作老城却内里柔软的小福晋,总是能轻而易举带给他不掺杂虚情假意的轻松和温暖,让他可以全身心地休憩一会儿。
真正的夫妻,恐怕并不是李氏曾给自己看到的温顺和不主动请求,而是本就无所诉求却让人感到需要和被需要。
天sè有些暗了。
三月的风还有些冷,胤走出主屋便忍不住也打了个han噤,不由加快了步伐。转过主屋前面的竹林,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残余的日光和刚刚点上的灯笼显得那人涂得过白的脸有些发肿。
是李氏。
胤的脚步顿了顿,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爷。”
李氏低低地唤了声,脸上含着和曾经一样的期待,因为穿的纤薄,身子在han风中轻晃,整个人都柔弱如纸。
胤看到这样的李氏,便忍不住想到稍微冷一点,便用狐皮斗篷把自己裹成粽子,躲在火盆边懒洋洋喝茶的小福晋。她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主,每次被自己嘲笑“妻圆如团,暖呼?”,便娇气地背过身子,半盏茶的功夫都不肯跟自己说一句话,下次冷了却照样这么裹起来,甚至也试图把自己也裹起来。
不能善待自己的人,又如何善待他人?
李氏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比庄婉还要长三年,胤是个念旧的人,对于李氏的感情他自己也难以言喻。
她比自己大些,因为从一开始就显得善解人意;因为样貌秀美,他也确实偏爱过李氏一阵;她也是着实聪明的人,一点一滴地摸透了自己的需要,让自己感到更加舒适。
他并不觉得作为主子,下人为了逢迎自己而努力讨好有什么不对,但看到这样的李氏,总觉得有些遗憾和不满,早先的满意一点一点丢失,反而迫使他下意识去想,她这次又想要什么了。
“爷。”见胤顿住步子没反应,李氏有上前了一步,眼角泪光闪闪,“贱妾这次失职,没有看好两位新格格,以至于给福晋惹了麻烦……然贱妾陪伴爷这么多年,爷必是知道,贱妾也是十分懊悔……”
听不下去了。
胤开口,“不冷吗?”
被骤然打断的李氏冷了一下,拿不准男人这是不是心疼了,一双美眸顿时红了一圈,“贱妾不冷,多谢爷关心,贱妾得此已是心满意足……”
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更多。
“你好歹是府里的老人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这侧福晋也是会给你的。”胤叹了口气,“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福晋说,贝勒府这么大……”养老总归是足够的了。
李氏彻底傻了。
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就要唤住胤,“爷,贱妾只是”
“李氏。”胤冷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道,“你好歹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且好自为之。”
李氏脚下一软,顿时瘫在了地上,后面的苏培盛觑都不敢觑一眼,只赶紧跟了上去,心里知道的清楚
李氏在爷心里,算是完了。
第五十五章 生子
庄婉因为怀了身孕,中间又出了意外差点落胎,宫里在给了好大一批赏赐后,顺带也免了她的请安,只让她好好休养安胎才好;为了弹劾豫州知府及后续,男人再次忙得不沾地起来,每天回家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在庄婉这里露个面就回了书房,召人来商议。
除去李氏总是不停借着请安的时候往侧厢看孩子,府里算是难得平静了下来。
六月辛巳,恭亲王常宁去世,京里宗人府这块八阿哥受命chā手的比较多,但偏偏八阿哥跟着康熙巡幸塞外,胤作为留守皇子得了太子的意,忙完工部便去恭亲王照看丧事布置,遣官立碑更是免不了,完了还得跟其他人一起日日守孝在跟前,三天功夫,胤便瘦了两三圈,便是庄婉私下派人给送了棉实的护膝,胤的两条腿面还是紫了一大块。
然而这还不算完。
壬寅,一直没有消息的裕亲王福全也病逝了,还在塞外巡行的皇上闻讯大恸,即刻便往回赶。八阿哥早先因为常宁去世赶了回来,这会儿倒是省了胤安排的力气,只是日日守孝却是半点也不敢疏忽。
庄婉只得让人往护腿里面塞了更多的棉花进去,结结实实地绑在腿上如同护甲一般,把那无sè无味的软膏弄了一瓶给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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