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理所当然的姐姐,又看看身旁气哼哼的小豹子,秦云行难得体会到了婆媳争锋,丈夫居中的尴尬。
唯恐姐姐又说出什么刺激小豹子的话,秦云行应承下澄清的事儿,赶紧结束了通讯。
“你姐对我这个弟婿的身份很不满啊?”邢越尚抱着秦云行,很是郁闷。果然还是要更努力一点,成为堪与亲王相配的人才行。
“恕我直言,我姐不是不满意你,我姐是不满意所有胆敢和她抢弟弟的人。”秦云行给大豹子顺了顺背毛,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现在星网上对我是个什么评价……”
“我在来之前,就叮嘱大巫组织兽人普及兔兽人会假孕这事儿了。”邢越尚:“想来这会儿舆论应该有所好转了吧。”
脑补了一下邢越尚怀着满腔醋意上门算账之余还不忘先为自己洗白名声的样子,秦云行心底又酸又软,不由仰头在小豹子的下巴亲了亲:“你有心了。”
两人登上星网,舆论正如邢越尚所言已然有所好转。
不光邢越尚出了力,后援会竟然也站了出来,怒斥那些说秦云行道貌岸然,表面立着不准师生恋的规矩,实际上自己却玩学生玩得飞起的人。
但驳斥的依据却是很有些微妙——
当初因师生恋辞职的苏盛(第九十一、九十二章)竟是站了出来,表示当初师生恋里的那个生,是亲王大人本人好吗?亲王殿下哪里是色仁行违,明明是以身作则才对!
鉴于苏盛先生爆出了他后援会会长的身份,吃瓜群众真是不信也得信了,继而讨论的热点就变成了,原来后援会的会长是苏盛这个货,难怪整个后援会的画风那么奇怪,充斥着着大家族中不肖子孙那种人傻钱多还有病的气息。
“诶,这人喜欢的不是藏狐吗?”秦云行看到这位后援会会长自爆马甲,也很是意外。
“是那个以机甲制造出名的苏家?”虽然秦云行连对方当初告白的对象是谁都没搞明白,但邢越尚在暗暗衡量着自己和苏盛身家背景的差距后,还是忍不住悄悄醋了。
“不知道啊,没关注过。”
秦云行这句回答,瞬间安抚住了小豹子再度炸起的毛。
第169章 安全感
虽说舆论好转,但该干的事儿还是得干,秦云行随后直接公布了对白绵绵身体的扫描结果,那个空荡荡的肚子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当然,即使实锤在前,依旧不乏那些揪着白绵绵怀孕这事儿不放的杠精。毕竟假孕也是有前提的,也不知道亲王是将人过度触摸到了何等丧心病狂的程度,才让人小姑娘光凭刺激就怀了孕。
“哎,我还真是搞不懂这保皇党的逻辑,难道黑了我他们就能洗白不成?这就像两个人渣互相指责对方更渣,就算我真的更渣,也不改变他们依旧是个人渣的现实呀。你说对不对?”秦云行撇撇嘴,对这群人的垂死挣扎表示鄙视。
“过度触摸这点确实没得洗,谁让你手欠。”邢越尚没好气道。
“不过一些毫无证据的恶意揣测而已,杀伤力就算有也有限,信我的自会信,不信的也没辙,反正名声受损这种事也不是一两回了。”秦云行淡定道。
邢越尚虽不愿秦云行被人这般言语攻击,但一时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办法,转而问道:“那白绵绵你准备怎么办?”
秦云行:“事情闹出来的当天我就去跟她说清楚了,人我已经暗中送走了。”
听到秦云行已经把人处理了,邢越尚的脸色总算好些了:“假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说有内奸的原因在,那兔子也并非全然无辜吧?”
秦云行点点头,叹了口气:“你猜得没错,若非她大张旗鼓地让智能管家准备孕妇专用的东西,又在内奸试探时主动透露消息,那些人也不会如此轻易就信了她的邪。”
“想得还挺美。”邢越尚不快地哼了一声,那兔子自己当然是清楚到底怀没怀孕的,有心闹出误会的目的,无非也就是借此确立亲王枕边人的地位罢了。
“别气啦,这种套路我基本每年都要经历那么一两个,你要是每次都气,迟早得气成河豚。”秦云行一下一下地给豹子顺毛:“对于这种情况,我向来都是十动然拒好走不送一条龙服务的。你要相信我呀。一路赶过来,饿不饿,饿的话我给你下碗面吃啊?”
“一起吃吧。”邢越尚点点头,总算是把这页翻过去了。
……
秦云行和邢越尚这两位把这事儿放下了,却是有大把大把的人见不得亲王殿下受委屈。
证据都摆出来了,还有人不依不挠地拿着过度触摸说事,兽人们见此哪里还坐得住,不过吃顿饭的功夫,便有无数兽人站出来表示殿下就是这么个喜欢撸毛的boy,别看他逮谁撸谁,从来都是纯洁清白得有如一朵盛世小白莲。谁要是真为此想多了,想和殿下发生点什么,立刻就会被殿下拒之门外。
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兽人们纷纷现身说法,上图的上图,写小作文的写小作文,星网上处处都是我与亲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端的是热闹非凡。
邢越尚吃完饭刚上星网,就被兽族们的善意糊了一脸,才按平的毛瞬间又炸了:“殿下,没想到这一年来您还挺忙,上课也撸,下课也撸,学院里撸,学院外也没放过,招惹的兽人都可以按百计了。”
“咳咳。大概这就是常言所说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哈哈……”秦云行试图开个玩笑糊弄过去。
然而邢越尚并没有笑,气压还变得更低了……
被邢越尚这绿油油的视线盯得菊花发凉,秦云行有点慌:“他们大概也是为了替我洗白,才特意强调了亲密接触的部分,你信我,我真没他们描述里那么轻拢慢捻抹复挑!”
眼看着邢越尚的脸越来越近,秦云行只能缩缩缩,在沙发里蜷成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团。
今天的黄历上肯定写着忌与恋人相聚几个大字!真是一醋还未平息,一醋又来侵袭……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交代点什么出来,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
“你啊……”
随着叹息落下的,却是一个羽毛般的吻。
爱是独占,爱也是尊重,他就像他噙在唇间的蜜糖,却又唯恐他在过于封闭的湿热中融化,于是只能给他居于齿墙之外的自由,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吻过每一厘可触的距离,汲取着每一丝转瞬即逝的甜蜜。只要有这一点点甜,那哽满喉头的酸涩便都微不足道了。
等着挨收拾的秦云行没料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宽恕。能让一个独占欲爆棚的醋坛子沉默的,除了不爱,便是深爱。秦云行从那一双琥珀色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自己,与对失去的惶恐。
一股愧疚忽而涌了上来,将秦云行猝不及防地淹没:“抱歉,我又……”
“没关系。”掌心捧起秦云行的脸颊,邢越尚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我尊重你的爱好。”
可是,这个这个爱好令你难过。
秦云行低下头,送上了自己柔软的唇。抱歉,我无法为你放弃自己对绒毛的偏爱,但我理应给你予我自由的底气。
这次换邢越尚愣住了,然而秦云行的动作却并未就此停止,他含着他的耳垂,拉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柔软的腰腹,邀约着他前来求索。抱歉,爱不当令你卑微,你从不是谁的奴隶,完全不必为了维系这段感情而隐忍屈膝。
唇磨着唇,心口蹭着心口,腿压着腿,两人间的距离被秦云止一点点拉近,直至衣服都在这亲密间变得松垮。抱歉,一直以来都只是口头上承认了你的身份,却不曾在行动上给你回应,结果令你承受了这么多的不安与忐忑。
秦云行的舌尖在翻搅中含混着吐出六个字:“我们去卧室吧。”
“为什么?”邢越尚的动作陡然僵住,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忽然被馅儿饼砸晕了头的傻小子,捧着送到嘴边的美味愣是不敢下口。
“给你一点安全感。”自言语间泄出的爱意涌过燥热的空气,撞上邢越尚的茫然的脸,像是急需找到停驻的彼岸,好让这爱的天平不再那样歪斜。
“不用勉强。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天知道,邢越尚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说出了这句话。
“不勉强。”秦云行轻笑,他虽然总是在陌生的领域前踟蹰不前,但如果领路者是邢越尚,那么,他愿意试着往前多走两步。
“我爱你。”情人间理应倾吐的三个字,为邢越尚开出了通行令。
原本轻抚而过的羽毛,陡然浸满了水,绵密地裹覆下来,轻浮与持重搅合成一团幽密的渴望,在每一次吮吻里,留下湿漉的痕迹。
飘忽不定的烟雾,骤然被烈日照耀,缭绕为暧昧的缱绻,蒙住了情人的眼睛,唯有肢体的反复摩挲才能让虚无化为实体,令仓惶挥舞的手有所依附。
寒冰上蹿起火焰,夜色中炸开烟火,现实和美梦融成一块滚烫的火漆,将以手、以唇、以魂书写的情信缄封,镌刻着恋人身份的长柄印章久久地滞留在炙烫的包裹中,直到印记分明也不肯撤去。
……
假期,还很长,这一口蜜的余味,也甜了很久,甜得食髓知味的两个年轻人,差点忘了自己的对手正经受着女皇怒气满满的打击追究。
为了给弟弟一个交代,女皇这次动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绝,凡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都受到了严厉处罚,十多人被直接送进监狱,数十人被无情撤职贬值。
连当年在拥立女皇时立下大功的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哪怕与此次的事件无关,也因为过去多次打压邢越尚而被调了职,军团长的职务由邢越尚的老熟人,也是他在军事学院的导师,刀疤脸的谭教授顶上。
邢越尚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有点不敢置信,很是忐忑地去问秦云行:“殿下,军团的人事调动,不会是你在后面出力吧?”
秦云行倒是一副早料到的样子:“有我那封认罪书摆着,姐姐肯定是要狠狠整饬下面一顿的。你作为本亲王插手军务的‘黑点’,姐姐肯定要额外照顾以示对我的信任啊。”
“额外照顾倒不用,只要那些人别再拿我身份做文章,压功绩就够了。”邢越尚显然很不适应来自女皇陛下的关照。
“压功绩?”秦云行眉头皱起:“你在军队里完成的任务也不是一两个了吧?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对我兽族身份有意见的,也不光一个两个,我哪儿委屈得过来,反正也只是些小打小闹而已。”邢越尚摆摆手,他怎么能让秦云行为他贸然插手军务这种敏感领域。
见秦云行还有些不快,邢越尚赶紧岔开了话题:“女皇这么一表态,待到功绩评定时,估计都得给我往高了定。”
秦云行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到时你在部队里的身份应该会提一提吧,到时候你就是全云昭第一个有军衔的兽人了哦。”
“为了庆祝我的升迁,咱们今晚……”过个暑假有如度蜜月的小豹子正经不过三秒又蠢蠢欲动了。
秦云行脸色一红:“你个野豹子,坏滴很!”
第170章 宰了他
秦云行这头甜甜蜜蜜和和美美,有人却是愁得轮椅都快捏坏了。
眼见抓捕任务结束,论功行赏在即,裴逸终是坐不住了,他拨通了秦云行的智脑。
接到裴逸的通讯请求时,秦云行还很有些惊讶:“找我有事?”
“方便私聊吗?”裴逸看着这个让女皇自毁城墙的源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亲和。
秦云行明白裴逸的言下之意,踹了踹身边那只黏糊糊的大豹子,开始轰人:“出去一会儿,裴逸找我有事。”
大豹子笑着在踹自己的那只腿上亲了一口,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还体贴地为他关上了门。
“说吧,你这个没有夜生活的可怜人。”清场完毕,秦云行示意对方开始他的表演。
“女皇准备给邢越尚军团长之位。”没有夜生活的裴逸一句废话没有,直奔主题:“我觉得不合适,我劝过陛下,但她不肯听,所以我来找你。”
“劝我?”秦云行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尚能得晋升,我高兴都来不及,你还指望我给他添堵?”
“邢越尚这次的功绩,来得有些蹊跷。”
裴逸并不在意秦云行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虽说他的晋升都有实打实的功绩为底,可是,他这次的任务过程,未免太顺了。简直就像是敌人上赶着给他送功绩似的。”
秦云行的脸色冷了下来:“别拿这套功高有罪论来扯,没证据就少哔哔。”
“直接证据没有。不过你可以听听这个。”
说着裴逸发来了几段抓捕记录——
“我们被放弃了吗?为什么上面连个撤离的命令都没传来。”
“要不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你们抓住!”
“怎么会进了包围圈?不该这样的,他们明明说这边是生路。”
……
在精神力的加持下,秦云行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将所有文件核实完毕,并无造假痕迹,且这几段抓捕的执行者确实都是邢越尚。
秦云行眉头皱起:“这种情况,总不可能只在邢越尚的抓捕行动中发生吧?”
裴逸颔首:“基本上只在他的任务过程中发生,可以说他往哪个方向走,敌人便往哪头逃,一次两次还好,次次都这样,便不是一个好运能说明的了。”
“但以小尚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点吧?”秦云行直直地望进裴逸眼底:“还是说,你怀疑我……”
“我要是怀疑你,就不会来找你商量此事了。”裴逸难得说了软话:“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总归还是信得过你对你姐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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