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领瑾大大松了口气,殷勤地跟在商队旁边不时帮忙提个箱子推个行李得了不少好感。
待午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码头,洪领瑾震惊地吸了口气。
只见广阔的岸边江水汹涌,碧蓝色的天空上偶尔低低略过几只不知名的鸟类,上面停着一艘艘建造宏伟气势惊人的大帆船,那画面她也只有在电视里见过。
“快快快快,没吃饭啊”王大牛扯着嗓子对身后的一群水手指挥着将货物一件件搬上船舱。
洪领瑾闷声不吭地悄然混进队伍跟着上船,此刻她还是尽量将自己隐形,不能出任何岔子只要上了船就万事大吉了。
“小娘子请留步。”
我擦洪领瑾暗骂一声倒霉,可脸上还是挂着天真无辜的微笑转过身问道:“恩公”
“少东家有请。”陆大哥指了指船舱客气道。
洪领瑾稍稍安心,最起码不是让她滚下船,只是不知道那少东家又有什么屁,不能一次性放完吗想吓死她还是怎么着
“还请恩公带路。”
“陆某字尾雁,小娘子如不介意唤我一声陆哥便行。”
“这谢陆大哥。”洪领瑾琢磨还是和那傻乎乎的王大牛一样称呼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船舱里绕来绕去,最后停驻在一间最奢华的房间门口,陆尾雁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声:“少东家,小娘子来了。”
“进。”洪领瑾光是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这货不好对付,喜怒不形于色最难伺候。
果然进去以后也没说让她坐也没说让她跪,只是静静地望着船窗外黄灿灿的江水留给她一个精致的侧脸。
半晌后洪领瑾站着都快睡着时,他突然出声问道:“你打哪来”
废话,当然是打娘胎里来洪领瑾心中着实不耐烦,表面上依然温婉可人:“小女来自旭阳县,原本经营一家小食店,被贼人所害才去长安寻找远房亲戚希望得以度日。”
少东家微微挑起剑眉,好以整暇道:“旭阳县小食店”
洪领瑾点点头,反正从这到那最快也得一晚上的时间,等他真派人去调查这船早开了,干脆她说的详细点免得他跟挤牙膏一样一会找她挤一点。
“这两日倒是听闻在旭阳县有家小食店里的美食只当天上有,人间难能得几回。”
听他这话一说,洪领瑾就臭屁的乐开了花,这绝壁是在夸自己那家店,她要猜错直接从船上跳下去。
“少东家说的可是大街头上第一家”
“那倒不知,只说闻着那味儿就能找到。”少东家微微一笑,脸上刚硬的线条瞬间温柔许多。
“呵呵”店都关了,你闻屁去吧,到底嘛事赶紧说不行吗她可是跑了一晚上的路这会儿累的不行,还得被跟教练训话一样罚站在这儿是几个意思
少东家没有察觉她的不满,慢悠悠地从拿出那枚钻石戒指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重头戏来了洪领瑾振作精神认真回答道:“这是家父年轻时远渡重洋从大不列颠国得来。”
“哦你父亲年轻时远渡重洋那此物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可知”
他姥姥的,这她上哪知道去
“出自一位名为周福生的大师之手,他本是大唐人士远渡重洋去大不列颠国学习期间制作而成。”编吧使劲编,越邪乎傻子越信
“我倒不知在小小的旭阳县出过一位远渡重洋的能人。”少东家显然是怀疑。
洪领瑾暗暗翻了个白眼,故作天真道:“家父原本也是长安之人,所以小女才会去长安投靠亲戚,至于当初为何会留在旭阳县小女自然也是不敢多问,倒是那大不列颠的语言家父曾教过几句。”
“哦你还精通大不列颠语”
“称不上精通,只是觉得有意思稍学过几句简单的。”
“说来听听。”
“fuckyou”
“为何意”
“就是打招呼问候请安的意思。”
“哦那如何称赞能人勇士”
“bitch。”
“比什么”
“碧池”
“呵呵有意思的紧。”少东家难得如此开怀,把戒指递到她的面前道:“此物等你抵达长安后再给我罢。”
洪领瑾有些意外,寻思这人虽然阴阳怪气了点但是为人不错,是个诚信的商人。
她一直都信奉一句话,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少东家这么仗义那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回道:“少东家不必客气,小女相信少东家一定不会食言,难能看上这些小物是小女的运气。”姿态够低了吧
少东家怔了怔突然爽朗大笑起来,倒没继续客套下去而是收起了戒指字圆腔正道:“爷一定保你安全抵达长安。”
洪领瑾内心乐开了花,表面上依然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微微颔首道:“谢过少东家。”
“那你便去休息吧。”说完少东家专心地坐在船窗旁对着阳光仔细研究这颗八心八箭的钻石。
也不怕手抖给掉江里去。洪领瑾默默吐槽一句便退出了这头等舱,自己的经济舱在哪还不知道呢得先找王大牛去,那货看起来没心机傻乎乎的好套话。
“陆大哥说了,小娘子是付了酬金的所以特意给你腾出一间仓房,只是简陋了些。”王大牛笑的合不拢嘴,这小娘子一整天粘着自己问东问西的难道还真是看上自己的才华了他就说嘛他王大牛虽然丑了点矮了点,但那可是才高八斗聪明着呢
洪领瑾自是不知他的小心意,瞧着自己容身的地方有了,船主的承诺保证有了,哪还有功夫再陪这王大牛继续聊谁家羊下了几只崽子,直接过河拆桥对他道:“大牛哥,小女连日奔波有些累了。”
“你不知道我家那羊下的崽子可猛了,每年都能啊你这是要歇了行那吃饭时我来喊你。”
王大牛正说的兴起唾沫四溅,瞧着小娘子一脸倦容连忙住口改为关切的模样。
“不用了,小女等明日起来再吃。”说完拉上木门管自个儿躺下去。
自己的行李可得保护好,都整吧整吧塞脑袋下当枕头,虽然这些手枪手榴弹有些硌得慌但落得放心,谁敢偷她东西就炸死丫的
躺在充满湿气的被褥上反而一时无法入睡,洪领瑾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舞道杠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押送的模样,以舞道杠那火爆脾气肯定闹翻天了吧,可她啥武器都没带赤手空拳的哪逃的了,要真能逃当天肯定就回来了。
还有朱沙,也不知道回家回的怎么样了,虽然长的一表人才俊秀的不行,但是脑子总是不好使的样子,会不会又被人把盘缠偷了盘缠不对他当时有份超大的快递,他是如何做到一个人背着那只大箱子回去的以他的性格说不定没带箱子都可能那箱子呢里面的钱呢
“奶奶这些东西怎么办”何巧巧指着后院柴房里那只巨大的箱子不知所措的问道。
刘氏闻声探头,差点给吓飞了老命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而且哪个杀千刀的给扔柴房里了,心比天还宽啊
“快去把院门关了”刘氏仔细一看,这不是那朱大人的箱子吗,还是先藏起来明天喊李婶和她当家的帮忙一起送县衙门去。
这朱大人果然是没长脑子啊,这么大一个箱子都能给落了怎么没把自己给丢了呢唉,她一把年纪还得受这惊吓,今儿个恐怕是得守着这箱子不敢睡咯,不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她哪赔得起。
“阿嚏”“阿嚏”
“王爷您还是进船舱内吧,江上风大莫落了凉。”宏伟精致足矣容纳千人的大帆船甲板上一名长的古道仙风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袍,站在朱沙面前劝道。
“无碍,总觉得有人在暗处辱骂本王。”朱沙吸了吸鼻子蹙眉道。
“天下谁敢对王爷不敬。”长的像算命的男子捏着自己的小胡子拍马屁道。
朱沙侧目,嘲讽道:“当年你算出星象让本王等了足足三年,结果今天却出了这纰漏,斩你都是轻的”
“大王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星辰轨迹之中。”算命男笑的更加得意了。
朱沙总觉得有些事已经和他最先的预想偏离许多,这才第二天他就有些思念那个总是拽他头发的女人了。
“阿洪我想你了你怎么还不来”一片黑暗之中,舞道杠又远到近浑浑噩噩地朝着她伸手而来。
洪领瑾猛然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漆黑。
只是个梦
这会儿该是半夜吧耳边泛着浪花的声音,打开船窗扑鼻而来一股子水腥气。
漆黑的江面上只有被月光照射的一些波光粼粼,整个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前所未见那铺天盖地的孤独感侵蚀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细胞。
第一次,洪领瑾趴在窗口上默默地哭了。
第18章发克油在线阅读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