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整以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甚至在心里面盘算着,等那女人来了,他要说什么样的话……才能狠狠地羞辱她,才能让她面红耳赤抬不起头,他在心里飞快盘算好了好几种方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叩、叩叩”……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敲门声。
萧宗翰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声音冷淡:“进来。”
门被推开,夹杂着冷风。
有人走了进来,呵,是她吧?那个女人。
呵……萧宗翰眼角满是鄙夷,嘴角翘着,准备说出他在心里盘算好的第一句话,然,下一瞬,当他的目光落下,他浑身的皮肤,都凝固了。
喉咙像是被谁掐住,张张合合,却没有一点声音。
明明还坐在椅子上,身子却僵直得根本没办法再动一下,那双向来带着倨傲冷厉的狭长眸子,死死凝在门口女人手中捧着的东西上。
一秒……一秒……
终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目光缓缓地、缓缓地从那东西往上移,一点一点,最后,落到楚清婉的脸上:“你、什么意思?”
楚清婉一笑。
“萧宗翰,萧少帅,您不是抓了沈思茵的父亲bī着她来见您吗?现在,她来了。您看,她就在这里,您想说什么、想干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她声音恭敬,脸上带笑,捧着骨灰瓮的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泪水从她眼里砸下来,她却不愿去擦。
疾步向前几步,她和萧宗翰惨白的面容对视:“您看,沈思茵来了!”
从前,她和萧宗翰一样,觉得沈思茵恶毒、算计,又善于伪装,她不喜欢沈思茵、很不喜欢。
她甚至觉得,萧宗翰这样的男人娶了沈思茵、真是委屈。
可现在!她看着萧宗翰,外界传闻,这个男人手段狠辣、无情无义,她以前嗤之以鼻,现在,却信了!
她看着他:“萧少帅,您bī着她来现在她来了!您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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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愿意相信
"楚清婉的嘴张张合合,无论她说什么,萧宗翰都丝毫没有反应。
他坐在椅子上,身体挺得笔直,淡漠的脸,看不出表情,目光,直直落到那个小小的骨灰瓮上。
那上面,一张模糊的黑白照,贴在上面。
长而密的发,娇艳的笑脸……那时候,还没有嫁给他的沈思茵,记忆里……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两个小酒窝一笑,便深深弯下去……
他眼珠动了动,忽地,轻薄的chún勾起:“呵!楚清婉,连你也被那个贱人偏了?”他的话,让楚清婉一呆。
“沈思茵那个贱人就是会演戏,连你也帮着她一起骗我?同一个理由、还想骗我两次,这次,还弄了个什么骨灰?楚清婉,你长脑子了吗?”
“宗翰!”一声怒喝从外传来。
风雪里,乐荣的表情却似乎比周身的冰雪还冷上几分。
他越走越近,看着萧宗翰的眼神,逐渐染上了怜悯和不忍,“宗翰,这次……是真的,我亲眼……”
“狗pì!”萧宗翰冷笑,他盯着乐荣,神sè讥讽:“乐荣,沈城河是救过你我的命,但你别忘了、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站着!为了沈城河、你想出这个荒谬的理由骗我?”
“再说!”他扬高声音:“就算沈思茵真的死了、那也是她活该!如果不是她算计星月、星月怎么会嫁给秦海、如果不是她背叛我、怀了野种,她怎么会流产!恶毒、浪荡、这样的女人,她死了,你还要我去可怜她吗?”
乐荣嘴chún张了张,半晌,他目光落到那方小小的骨灰瓮上。
照片上,十八岁的少女,张扬青春的笑脸,鲜活、明媚……沈思茵啊……曾经那么张扬明媚的沈思茵。因为萧宗翰、因为爱他……她承受了太多痛苦。
他不忍心,却不得不亲自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兄弟的心给撕开:
“宗翰,思茵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闭嘴!滚出去!”乐荣的话,让萧宗翰猛地站起身来,他起身太急,手指着门外,桌上的东西因为他的动作,惊慌失措地哗啦啦落下,他却不管:“滚!都给我滚出去!”
乐荣别过脸去。也许萧宗翰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他,却是明白的。
他拽着满脸是泪的楚清婉,拖着她走出去。
门,悄无声息关上。
风雪被阻挡,房间里烧了上好的碳,萧宗翰却觉得冷,一层一层的冷,从脚底叠叠迅速的翻上来,他止不住发抖,浑身都在颤抖。
“啪!”的一声。
桌子边缘,原本岌岌可危的端砚,因为他剧烈的抖动掉了下去。
从前,不知道被他摔过多少次的东西,此时居然,支离破碎。
这一声响,将他狠狠震醒。
终于,他捏紧了拳头,身体不再颤抖。他缓缓低下身,将碎了满地的砚片捡起来。
一片、又一片……
他动作无比沉稳,甚至,还将掉在地上的纸页,一张张捡起,按照顺序,排好,放在该放的位置。
做着一切的时候,他都一直很清醒。然后,他起身,穿上衣服,如风一般,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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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对她说过的
"车速,从来没有这么慢过。
明明已经踩到了底,却还是觉得慢、很慢。
萧宗翰冷着一张脸,一个甩弯,将三三两两穿着棉衣在雪地里玩耍的人惊得飞奔逃散。
隐隐有叫骂声传来,还有人摔倒的哭声,可这些,萧宗翰都不想理会了。
他只想快点、再快点。
他离开时,那个女人就在府里,她趴在地上,他要去看看,她是不是还在那,没错!那女人、一定又是在骗他!
他一路狂飙。
刺耳的刹车声在少帅府门前响起,还不等停稳,他已经从车子上跳下来。长腿带起地上的飞雪,他越走越快,几乎是飞奔,他冲了进去。
全是血……入目的,都是血!
到处都是、干枯的血迹,在地板上、地毯上,凝结成块。
那个女人……她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他一步步,踩着她的血迹,从楼上的卧室……到门厅口……长长的、爬行拖曳的痕迹,他闭上眼,那个女人……她、是一点点、自己爬过去的吗?
是了……是了……
他怎么忘了?那时候,星月说快过年了,所以给全府上的人都放了假,所以,那个女人……她即使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帮她。
所以她就这样一个一个楼梯的爬下来?这是多少血?
他木着脸,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楚清婉说什么?她说,那个女人死了。她死了啊……这么多血,的确是该死的。
那……他是不是该去庆祝?
萧宗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揉着自己的脸,缓缓地,挤出一个僵硬难看的笑容。是的,那女人死了,他曾经跟她说过,她死了自己要去庆祝。
现在,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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