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青紫,与寻常婴儿大有迥异,让她瞧着便是怜惜起来,轻声道;“太医说小皇子在母体里沾上了毒素,解毒的药要咱们喝下,化成ru汁喂给孩子,可这孩子一直不吃nǎi,怎么是好。”
两人说起来,俱是忧心忡忡,小皇子出生至今,呼吸一直都是微弱的,落地三日,竟是从未哭过,宫人们几乎不敢合眼,日夜守在孩子身旁,似是生怕他随时会去了。
“哎,娘娘今日怎么样了?”当先那个ru娘一面轻拍着孩子,一面小声开口。
那一位ru娘亦是压低了声音,道;“能怎么样,我听人说,那鸩毒只需有一小块指甲大,就能毒死一整头牛,安娘娘都已被毒死了,咱们家娘娘如今能保得性命,也算是老天开眼,玉芙宫上上下下,都该念声阿弥陀佛了。”
当先那位ru娘便是一声轻叹,道;“说来也怪,这徐姑姑虽是前朝的人,可她为何要毒害两位娘娘,真是让人好生不解。”
另一位ru娘用勺子沾了些ru汁,轻轻顺着孩子的嘴巴溜了一点点进去,孩子小,又不肯吃nǎi,ru娘们只得将ru汁挤下,隔一小会儿便顺一点儿给孩子嘴里,总归是聊胜于无。
“要是说起前朝,甭说徐姑姑,单说太医署的也有不少太医都是前朝的人,就连这鸩毒的解药,不也是前朝太医翻了古方给配出来的,要不然娘娘如今哪还有命在。”
那ru娘听了这话,便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只不过安娘娘的的确确是没了,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这件事儿。”
“是啊,大皇子和二皇子一直守着灵堂,尤其是二皇子,那眼泪就没断过,真是可怜见的。”
两个ru娘嘀嘀咕咕,尽是说些宫中琐事,未几,便有太医署的太医来为小皇子号脉,两人连忙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抱了出去,一点一滴,无微不至。
玉芙宫,后殿。
姚芸儿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整个人单薄的如同一阵轻烟,仿似轻吹一口气,就能将她给吹跑了一般,再也凝聚不到一起去。
袁崇武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解毒的药汁已是guàn了下去,可姚芸儿仍是不见丝毫气sè,便如同吊着一口气,让人胆战心惊。
“娘娘究竟何时能醒?”袁崇武回眸,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言道。
“回皇上的话,鸩毒乃天下第一奇毒,绝非朝夕可解,微臣已是仔细察看过娘娘先前用过的茶点,发觉那一壶蜜螺茶中便是藏有鸩毒,所幸娘娘当日只饮了半盏,毒发时又有腹中胎儿分去了些许毒素,娘娘这才保住了一命。”
袁崇武攥紧了姚芸儿的小手,她的小手宛如冰块,仿佛一碰便会碎了。他敛下眸心,只低声言了句;“你也不知她何时能醒?”
那太医一怔,继而深深俯下了身子,恭声道;“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的脏腑已被毒素侵蚀,未有三年五载,定是无法将余毒解清,再有,臣只怕即便娘娘日后醒来,也是.....”
“也是什么?”男人神情一变,声音里亦是严峻起来。
那太医咽了咽口水,踌躇着开口;“娘娘昏睡已久,臣....只怕鸩毒会侵蚀娘娘心智,古籍上曾有记载,前朝有位公主曾误食鸩毒,待其醒来后,已是形如痴傻,宛如孩童,就连周遭的人,都全然不认识了。”
袁崇武闻言,眸心的颜sè顿时暗了几分,一字一字的哑声道;“你是说等娘娘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就连朕,也不认识了?”
那太医心神一凛,只道;“微臣不敢肯定,一切都要等娘娘醒来才能得知。”
袁崇武凝视着床上的女子,xiōng口处万刃裂心般的疼,他没有在说话,只对着太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后殿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袁崇武微微俯下身子,伸出粗粝的手指,轻抚上姚芸儿的脸庞,他的嗓音已是嘶哑,只低语了一句;“芸儿,你真会忘记我吗?”
玉茗宫。
温珍珍一身缟素,秀发尽数盘在脑后,做妇人装束,当她踏进玉茗宫时,就见灵堂前跪着两道身影,整座大殿清清冷冷,竟是连个服侍的宫人都遍寻不见,只有袁杰与袁宇。
见到温珍珍,双眸通红的袁宇则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子,上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句;“大嫂。”
温珍珍颔首,一张脸犹如清雨梨花,无限哀婉,她声音娇嫩欲滴,满是凄清;“怎这大殿空空荡荡的,别的人呢?”
袁宇声音沙哑,只道;“宫人都被哥哥赶了出去,母亲灵前,有我兄弟便够了。”
温珍珍眼圈儿一红,见袁杰身子跪的笔直,即便听到自己的声音,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安氏灵前,不曾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她声音清脆,在这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难不成这几日,父皇都不曾来瞧过母妃一眼?”
袁宇心口一酸,道;“姚母妃危在旦夕,父皇守在玉芙宫,也是人之常情。”
温珍珍举起帕子,抹了抹眼睛,道;“妾身听说母妃与姚妃娘娘是同时中毒,妾身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只有母妃送了命去,姚妃娘娘却能诞下麟儿,母子均安。”
袁宇听了这话,眼眸不由自主望向安氏的灵位,隐忍许久的泪水又是涌上了眼眶,他默了默,才道;“嫂嫂放心,父皇总归会还母妃一个公道。”
温珍珍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走至袁杰身旁跪下,一声;“夫君....”刚唤出口,就见袁杰睁开眼睛,眸心犹如黑潭,笔直的落在她的身上,他动了动chún,只道出了两个字;“回去。”
温珍珍一怔,似是不明白袁杰再说什么,“夫君,你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袁杰瞪了她一眼,声音已是严厉起来;“我要你回去!”
温珍珍先是惊,再是恼,却又不便当着袁宇的面发作,当下只站起身子,一语不发离开了玉茗宫。
待温珍珍走后,袁宇走至兄长身旁跪下,眼瞳中浮起一丝不解,道;“大哥,你和嫂子...”
袁杰一个手势,便让弟弟止住了嘴,他闭了闭眼眸,面上满是萧索,带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寂,道;“往后,只有咱哥两相依为命,你记住大哥的话,母妃是为了咱们去死,咱们一定要为她争气。”
袁宇眼瞳一震,失声道;“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毒,是母亲下的。”袁杰声音沙哑,一句说话,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是顺着眼眶滚了下来,是悔恨还是愧疚,袁杰自己也不说不清。
“为什么?”
“为了我。”袁杰望着母亲的灵位,泪水却是流的愈发汹涌,他不言不语,抬手便是一个巴掌,向着自己的脸颊上打去,“啪”的一声,又清又脆。
“大哥!”袁宇一把揽住袁杰的胳膊,阻止他的自残。
“听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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