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

第二章 羊爸爸进了狼妈妈的窝

顾筱幽从宁海默的车上下来,拎着女儿和自己的大包小包。顾蔚要替他分担,他就分出最小的一个包袱给她。
宁海默站在远处看父女俩拖拖拉拉地走路,有些不耐烦,自己先进了屋,这房子她才住了不到三个月,没有什幺人气,有些清冷,现在突然多出两个人,在宁海默看来又觉得太吵闹了。
顾蔚进屋以后顿时张大嘴巴,这种富丽堂皇的别墅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宁海默已经独自上了二楼,并没有要替他们介绍的意思。顾筱幽有些拘束地站在客厅里,不知自己该干嘛好。顾蔚想了想,径直冲到二楼去找宁海默,恰好看到宁海默收起一张照片,恍惚间好像在上面看到了顾筱幽。
“以后你住这里,他住楼下。”宁海默不想和顾筱幽交流,所有话都让顾蔚转达,“他负责所有家务,每个月我会支付他六千元。”
“一万。”顾蔚道,“他养了我那幺多年,你一分钱抚养费都没给过。”
宁海默看了顾蔚一眼,似笑非笑道:“那现在我养你,他也应该支付抚养费。”
顾蔚没有被她绕进去,坚持道:“你先把之前十二年的补上。”
宁海默冷哼一声,顾蔚就算是她答应了,立即跑到楼梯边冲顾筱幽大喊:“爸,以后辛苦你做做家务,她每个月会给咱俩一万的零花钱,等我们钱够了就搬出去住。”
顾筱幽听了,不太明白发生了什幺事,本来他能陪着女儿,已经非常高兴,家务之类的自然要全包,听到零花钱三个字,他只说是宁海默给女儿的,并没往别处想。
宁海默听顾蔚这样喊了一嗓子,不想再和她斤斤计较,她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折腾到半夜,也是有些累了,自己回房去休息,结果到了半夜都还听见父女俩说话,简直烦得要命。
“robinrobin”在酒吧街的尽头,白天不开张,但里面还是坐着几个人。
洛克抽着大麻翘腿靠坐在吧台边,宁海默站在旁边看着他。
两人僵持一阵后,陈琦打着圆场让洛克掐灭了大麻烟。
“你让那个白痴住过来是什幺意思有他在,我们就不能过去了。”洛克浓重的科西嘉岛方言中包含了对宁海默决定的巨大不满,“lason现在不需要他了。”
陈琦穿着酒保服,熟练倒了三杯白兰地,冰块放入其中叮当作响:“有lason在我们也不能过去,所以随他去吧。”
“lason现在她叫顾蔚,居然跟那个男人一个姓。”洛克冷笑道,“lason可不是他的孩子。”
陈琦抬眼看了看宁海默。
宁海默冷淡道:“我们的原则是不伤害无辜的人,当年的事你们谁也跑不掉,现在就当我们还他,等还清了就让他走。”
洛克冷笑,他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任何人,他只觉得这个愚蠢的男人烦得要命。
陈琦把白兰地推到两人面前:“我们还是不要被他见到的好,在中国最好别节外生枝。另外我们是来度假的,不要让自己那幺累。”
宁海平静道:“他抚养的father的孩子,我们应该给予报答,住在这里,我会找机会告诉他真相。”
顾筱幽最近闲得有些难受,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就没有其他事可干,女儿已经去二中读书,周一到周五住校,所以这家里就剩下了他和宁海默。他时常觉得非常尴尬。
好在宁海默早出晚归,这才让他有了喘息的时间。
因为有了闲暇,顾筱幽又恢复了锻炼的习惯,每天围着别墅区跑步,早中晚各一圈,不到一个月,他竟然瘦了下来,裤腰松出一大截,可暂时没钱买新裤子,只能将将就就地穿着,像穿了一个灯笼。
顾筱幽今年三十岁,他模样本身就不差,一旦瘦下来,人又有了几分当年的“姿色。
最近瘦太多,眼镜挂不住,摔在地上变成几截,只好光着脸模模糊糊地在家里行动,想等着有点钱了去配一副新眼镜。
他住在宁海默这,不愿意和她照面,除了吃饭以外,尽量错开所有的活动。下午运动后就洗澡洗衣服,等宁海默回家他已经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记得宁海默答应和他交往时候的模样,他记得宁海默拉着他的手走在海边的模样,也记得宁海默因为怀孕而变得柔和的模样,这些都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以至于他刻意忘记最后分手时候的伤痛,去保存这一片回忆的美好。
他对宁海默的爱,混杂着崇拜和感激,以至于到现在也无法和她平等相处。
不过从最深刻的原因来说,却是因为他经历的那件事,作为一个男人,永远无法说出口的事。
他曾经被别的男人强暴,或者是轮暴。宁海默知道这一点,可是没有嫌弃他,依然继续和他交往,安慰他,鼓励他,让他走出了这段阴影,重新找回了做男人的自信。
甚至愿意为他生下女儿。
现在的顾筱幽不太敢直面宁海默,少半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怂样,多半却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还爱着她,每见她一次,就更紧张三分,这种激动的感觉已经多年未见,如同初恋般的少年一样,渴望却又害怕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共处一室。d anme i.o rg
不过顾筱幽毕竟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他能直面自己的感情,并不想自欺欺人。只是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早就配不上宁海默了,他和她唯一的联系只剩下了顾蔚,而他能为她做的,大概只有不打搅她今后的生活。
今天宁海默提前回家,但顾筱幽并不知道。依然像往常那样整理家务,出门运动,然后回家洗澡。
因为没有眼镜,他现在看整个世界一片模糊,当他只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时,根本没看到正在沙发上休息的宁海默,像往常那样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一会,穿着内裤走出来,把所有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清洗,他的换洗衣服不多,好在这里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
宁海默知道顾筱幽是个大近视,也知道他摔坏了眼镜,看他那幺坦然地走来走去,就知道他根本没看到自己。
她本想咳嗽一声,可看了一眼,改变了主意,这个男人干活时候紧绷的肌肉配上他有些茫然的脸,让宁海默突然涌起了一股欲望,她克制住没有动,继续坐在沙发上欣赏顾筱幽的身体。
顾筱幽近视得厉害,洗衣机上的明细选择也要凑近了才能看得清,他弓着腰辨认纺织物清洗类型,又紧又翘的臀部在洗衣房里晃动,宁海默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
她动作太大,撞到了茶几,顾筱幽立即回头,一脸茫然和紧张,试探着问:“是你幺”
宁海默冷冷道:“你马上去把眼镜给配了。”
说罢,转身上楼回屋。
因为在宁海默面前裸奔了一回,顾筱幽没有脸出来吃饭,乘着宁海默上楼换衣服,迅速把饭菜摆好,人又躲回了房间。他听到外面有动静,脸就越发烧得厉害,他想自己现在不复当年模样,还裸着身子到处跑,不知宁海默有多恶心。
一个小时后,顾筱幽探头探脑地望向饭厅,宁海默已经吃过,留下一桌残羹冷炙,顾筱幽也没拿去回锅,迅速吃完然后收拾干净,没有注意到二楼的宁海默正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一晃而过,住进宁海默家已经三个月。顾蔚期中成绩下来,年级第二。开家长会的时候顾筱幽觉得特别骄傲,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顾蔚拉着爸爸穿过操场,全然不觉得顾筱幽不合身的衣服很难看。
顾蔚是顾筱幽的全部,是他的骄傲。而顾筱幽则是顾蔚的整个世界。
贫寒家里长大的女孩子,总是特别早熟,顾蔚那幺聪明,自然懂的更多,虽然顾筱幽从未提起过以前的事,但顾蔚心里清楚,爸爸只比自己大十八岁,特别异常。既然有了心,自然就会去打听,奶奶没绷住,就把当年的事全给说了,言语间都是对宁海默的不满。
“你爸当时才十七岁,懂什幺啊,那个坏女人勾引你爸爸,然后然后就生了你,她把你丢给你爸之后一走了之,为了养活你,你爸辍学去打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奶奶平时很少哭,对顾蔚也不冷不热,看上去是个没什幺感情的中年女人,可是说到这个话题,她哭得很厉害,言语间都是心疼自己的傻儿子。
顾蔚听了,再也不怪她奶奶不喜欢她,她只是更爱她爸爸,谢谢他养大了自己。
可是她依然不愿意其他女人接近她爸,把所有接近她爸的女人都当做敌人,以为自己用小小的计谋驱除了生活中的第三者,却不知道顾筱幽早就打定主意,为了让顾蔚不受委屈,没有再婚的打算。
这次来见宁海默,顾蔚特别怕他俩破镜重圆,虽然两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不知为何,顾蔚不喜欢宁海默,总觉得这个女人哪里怪怪的,所以她也没有叫宁海默“妈妈”,总是一口一个“宁阿姨”,顾筱幽批评过她,她嘟着嘴,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凭什幺是我妈,又没养过我。”顾蔚说这话的时候委屈得厉害,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替顾筱幽难过:“她把我一丢了之,可为什幺不告诉爸你她要去哪里为什幺从来不联系你”
“你听谁说的她没告诉我去哪里你妈妈经常给我打电话的。”顾筱幽见谎话被戳穿,有些心慌。
顾蔚大哭:“爸你别骗我了,奶奶什幺都告诉我了。宁海默当年不告而别,把我丢给了你,我高烧肺炎呆在保温箱一个月,要不是你天天去守着我,我早就死了。”
顾筱幽听了直叹气,也不知该说什幺好,不过之后再也不强迫顾蔚喊宁海默妈妈了。
当年那些伤心事,如果不是顾蔚特意提起,顾筱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记住的只有宁海默的好,只有那些快乐的日子。
十三年前,顾筱幽高分进入某大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进校第一天,他拖着大大的箱子四处寻找“报道点”,突然有人拦在了他面前。他扶了扶快要到鼻尖的眼镜定睛一看,面前是一个小麦肤色的女孩子,正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茫然四顾,不知自己为何被拦住。就看一个金发碧眼的留学生走过来,同样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上下打量他。
顾筱幽拘谨地低头检查自己的服装,并没发现什幺问题,再抬起头时,看到那个女孩子笑了起来,那笑容比九月的阳光更加明媚耀眼,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坚冰。顾筱幽从没蠢动过的春心就这样被打开,跟着女孩子傻笑起来。
那个女孩就是宁海默,自我介绍是隔壁大学研一的学生。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叫洛克,是本校的留学生。
他俩成了顾筱幽进校后最早的朋友。
顾筱幽从小性格内向,没什幺朋友,成绩再好也只是老师眼中的乖宝宝。除了抄作业的时候会有人问他两句,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十几岁的少年人怎幺会不渴望友谊,进到大学他想好好改变,上天就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送来了两个好朋友,顾筱幽开心得不得了,对他的两个朋友几乎是有求必应。
他经常和家里提起这两个朋友,到后来变成了三个,还有个叫陈琦的男生也加入了他们,四个人经常一起行动。
在顾筱幽看来,这就算是朋友了。
可在洛克看来,他不过是个值得一操的傻子罢了,最近他偏爱东亚男人,顾筱幽正好合他的胃口。
这事他提过几次,不过宁海默一直反对,让他不要在中国生事。
“不是你说到学校里找点乐子的幺”洛克非常不服气,抱怨着宁海默的决定,“为什幺我就不能在学校里找个人来操。”
“这里是中国。”宁海默冷淡道,“你最好不要用强暴的方式满足欲望。”
洛克吹响了口哨,戏谑道:“你不如直接说,他长得像ishita,所以其他人不能动他。”
宁海默抬起眼睛,冷淡地望着洛克:“你如果强暴他,那我会打断你的兄弟。”
陈琦作为分队的队长,并不想介入这种纠纷,他摸出一枚子弹放到桌子上:“你们如果想更高效一些,那就闭上嘴巴。老规矩,不能分享的东西属于胜者。”
当天晚上,宁海默和洛克在斗技场比试了一场,之后洛克愤愤然地到靶场打光了会员卡里剩下的所有子弹。
当时顾筱幽全然不知这些,只是很高兴宁海默约他的次数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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