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人不同,李文雄和他的子女是被绑在架子上的,尸体完好,只是双腕被割了两道口子,血顺着他们的身体流在身下的金莲花里。金盏上刻有铭文,共有七盏,呈圆形布置中间连着一只同样式却又大了许多的金盘。金盘边沿是凹槽,但里面却是一汪活水,突突的跳得老高的活水,水的颜色雪白雪白的。水的中间浮着一盏紫金莲,紫金莲里有曾经放过物品的痕迹。
“你可知道那里面放的曾是什么”陶老先生问李九娘。
李九娘摇头说:“不知道,我连有这个密室都不知道,只知道我爹爹的丹房下面有一个宝库。”
应该就是指最外面的那个空着的大密室了,这个布置了祭台的密室在里面。
至于是什么人下此毒手,李九娘更是一问三不知了,问她有没可能是截杀她的那个披发道人她说,倒是有这个可能,只是那道人当时戴了面具,又是一身红袍从头罩到脚罩得严严实实,她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至于他所使用的武功路数,不好意思,她修的是禅道,不是武道,对武功一事只知道一些皮毛,真看不出那红袍道人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竟是一问三不知
真凶不明,如若让对方知道还有李九娘这个漏网之鱼的存在可就不妙了陶老先生勒令所有人要把牢口风,只说李九娘是他的大儿子在任上认的义妹,因不好带她在身边差人送到了这里来。
至于查找凶手的事,只能是慢慢的在暗地里进行了,安慰李九娘莫要心急报仇,她的当务之急该是好好的活着,活好。
盛夏时节尸体腐败得快,为让亡者早安,陶老先生建议早些将尸体下葬,李九娘无有不可表示愿意听从陶老先生的一切安排。
一是怜惜李九娘,二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所以丧仪诸事都不需要李九娘做什么的,她只要在李家人下葬的那一天支应一下便好。王骖要求以女婿的身份执孝子之礼,意外的遭到了陶老先生的反对。很显然,陶老先生先极不赞成自己学生“趁火打劫”的行为。但王骖的“纨绔病”发作得很严重,饶是陶老先生说破天去他都要坚持李九娘以身相报他的救命大恩。别看陶老先生在平时三百六十度无死度的各种权威,但在王骖的“纨绔病”面前全都白瞎,根本摁不住王骖,没办法陶老先生只得甩出一句“老夫已经传信于大都督”来救场了。
“老夫已经传信于大都督”
争执,终于停止了。
王骖被陶老先生扔出的这句话给震懵了,他怔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陶老先生许久,然后突然“嗷”地一声就蹿了起来,朝陶老先生吼道:“老师,你也害我”
愤怒地瞪了陶老先生,然后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王骖疯了似地冲进了“一台”,完全不顾被惊到了的陶大夫人,一把拉了李九娘的手逼问她:“你相不相信我”
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等不到李九娘的回复王骖急了,使劲的跟李九娘说:“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他急得那样,李九娘只好点头说:“好。”
王骖立即转为欢喜了:“那你现在就跟我走你放心,杀害岳父、岳母的仇人我会找到的,我们一起报仇,但是现在你得跟我走。”
李九娘讶然:“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老师把我给卖了”王骖顿足呼道:“他通知了我大伯来抓我”
原来如此,失主来捉盗马的贼了
却不想王骖说:“没有那么简单若单是三色的事,我倒也不躲了。”李九娘追问,他只说:“这里头的事情复杂着呢,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回头我再慢慢地跟你说,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问李九娘:“你跟不跟我走”
李九娘愣愣地回答:“跟你走。”
“真是我的好媳妇儿。”王骖高兴得抱住李九娘吧唧了一口。
李九娘,
王骖说干就干,完全不搭理陶大夫人的关切和劝阻,一把扯了铺在圆桌上的桌布,抱了挂在衣架上的几件衣服扔进去几下包起来,然后伏身李九娘的面前:“上来,我背你。”
李九娘,脸红之。
陶大夫人
到底是没有拗过王骖,李九娘脸红脖子粗地趴在了王骖的背上,王骖背着她箭步如飞,一溜烟儿地就出了“一台”。出了“一台”王骖直接往前奔,到了花园的南头脚下又往右一拐,来到了一洞院门前,腾地推开院门王骖“刺”地一下刹住了脚。
一抬头,李九娘就看到有两个玄衣人站在门后,皆是虎背蜂腰螳螂腿,如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虽是不动不笑不言语,却是透着一股肃杀的戾气虽是杀气满身,却感觉他们对王骖并无恶意,他们身上的杀气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为了谁而散发出来的。
短暂的怔愣后,王骖非常果断地掉头。
一回头却是又撞上了一位朱衣劲装的长者,惊得王骖大叫出声:“啊”
此人长了一张方形国字脸,大耳垂肩,虎目飞眉,阔口上下被铮铮虬髯占满,其模样很是威武。他施施然地停在了二人的前路,淡笑着看着王骖:“想跑还想往哪里跑”
王骖匀了匀气,最后还是蔫了,放了李九娘下地,朝对方恭敬地行了个礼,口唤:“大伯。”
啊原来这就是那位被自己侄儿偷了宝马,同时被自己宝马抛弃了的“大伯”啊只以为会是怎样的一个怂蛋呢,竟是这般的一个杀神
“做出这么副样子来做什么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没有那个闲功夫。”大伯没好气地道,他问王骖:“我的追云呢该把它还给我了吧”
“什么追云”王骖茫然无辜地睁大着眼睛,一个劲地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我没有见过,我实在是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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