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河北与东三省交界的一个小山村的宁静。
天色灰蒙蒙的,已经到了深秋的季节,肃杀的秋风倒是没来,反而到来了无尽的凉意。
“唉;;这井水一天天的少,不知道还能熬多久。”一个驼背的老人唉声叹气着拎起半桶水走了。
一大群人排队打水,以往的这个时节虽然缺水,但却远远没有今年这么结束。村子里的老人们都说又要不太平了,但很快就有人反驳他们,这都什么年代了逝去的国家主席刘少奇都已经平反的罪名,这是一个好年,只是天灾难料罢了。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们心里也打起了鼓,他们也是经历过那个动荡的年代,也知道那个年代发生过什么,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安大哥你老婆要生了”一个妇人火急火燎的跑向一群打水的汉子身边,人还没到,嘹亮的嗓音就到了。
“啥,秀英要生了”被叫做安大哥的那个汉子扔下了水桶就往家跑,边跑边让那妇人去找接生的王婆。
但是那个妇人告知安大哥王婆早就到了。
安大哥骠实的身板推开了木门冲进了院子,听到屋子里接生的声音。
“用点力;;”里面先是传来王婆的声音。
接着是妻子用力的声音。
没一会;;;;
王婆推开了门,面带沉重,“保婆娘还是小孩”
安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当时那个社会,孩子比女人更重要,可是当时安亮却没有保小孩。
“小孩没了还可以再要,婆娘没了就真的没了;;”安亮思索了片刻便说道。
王婆沉默着,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无意就是村子里多生气来图个热闹。
王婆刚进去不过两个喘息,突然间原本正午天空一下子灰尘了下来,一大朵乌云压在人们的头上。
“这是要下雨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一点要下雨的意思便足以让他们激动的不得了。
轰隆一道闪电劈在了院子里一颗光秃秃的树上。
“哇哇哇;;”屋子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啼哭声。
安亮蒙了,他保的是婆娘,可是,怎么会;;
难不成是王婆自己保的孩子,安亮赶紧冲进了屋子里,见王婆手中的大胖小子和土炕上安然无恙的婆娘,心中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秀英没事,孩子也没事。可是,刚刚打雷的时候,孩子就正好生了出来,恐怕;;”王婆担忧地说着。
安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时候听老人说过这个,打雷下来的不是福星就是天煞。这个儿子,是福还是祸
王婆看了安亮一眼也就没说什么了,自顾自的安置好了秀英和孩子便出去了。
留在原地的安亮心中的石头再次升了起来,自己的孩子没事吧。
“天打雷,不下雨,旱煞现,大地枯;;”不知是谁神神道道地说着。
安亮转过身去,原来是位老道长。
老道长六十多光景,一袭黄色道袍,手里拿着个小布包,仙气十足。
“道长有礼了。”安亮很恭敬的说着。
这些所谓的方士在那次动荡之后就很少见得好了,可是人们都知道这些方士的手段,谁家的红白喜事不需要他们,赶上天灾的年头,他们有时可比国家靠谱。
可是这道长却没有在意他,反倒是走到那孩子的跟前,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刚碰到头就马上缩了回来,好像碰到了刚烧开的热水一般。
“道长,我这孩子;;”安亮心中已经像是火烧一样的不安了。
“咦;;有些小麻烦呀;;”老道长喃喃的说着。
然后解开了随身携带的黄布包,拿出来两道金黄色的符,一张贴在了孩子的头上,一张贴在了孩子肚子上。
然后念了一段安亮听不清的咒,两道黄符从里到外一点点的变黑了。
接着又贴上两道黄符,继续念咒。如此循环,八次之后,老道长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
“我已经;;控制住了,记住一定不能让他;;沾染邪祟。”老道长精疲力尽,瘫坐在土炕上。
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经到打谷场上乘凉了,屋外冷清了许多。
道长休息了一炷香,拿起那些变黑了的符,拎起小布包便要走。
安亮不知道说什么,狠了狠心从鞋里拽出几十块钱塞给道长,当时的钱可是真正的钱,实实在在的货物。
可老道长没事,只说和这孩子有缘,如此收取钱财,就是断了缘分。
“留着这些钱,将来给娃打下个好前途也好。”
e酷匠y网、首b发
安亮听了这话,犹豫地把钱收了回去。
“你孩子的事情我应该算是解决了,你姓安对吧,你的孩子就叫安浩吧。”说完这个,老道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浩,正气凛然。三点水,告知天地。镇煞,兴家。浩字的本义是指水势浩大,亦即常见词语浩瀚、浩浩之义。此外,浩字又有广大、广阔、远大之义。人名用浩字,主要取其广大、众多之义。
安浩出生了之后,人们头顶上的乌云也就很快消失了。村子里的老人们也收起了舌头,不在议论了。
村子里不像其他地方一生六七个,最多也就三个,因为这个地方不好种东西,这风雨来的不是时候,摸不透。
收成时好时坏,不敢说准。
1999年,国泰民安。昔日的小山村也变了模样,变成了秀美的小镇。
“爸”安浩进门喊道,拿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激动着跳着。
“东北大学”
“咱爷俩今天好好喝几杯,娃他妈,炒几个好菜”
三人喝的很开心,可是却带着淡淡的忧伤,谁都知道不久就要离别了。可是毕竟以后儿子会有一个好的前途,他们夫妻二人也就知足了。
“崽儿呀,到了外面可要好好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苦了自己。”
秀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叮嘱着。
“坏事的婆娘,再哭老子打你。娃有出息了,要出去上大学了,你哭什么”安亮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是心里还是不舍。
一个月后。
收拾好了行李,来到了火车站。二人却紧紧拉着安浩的手,不肯放,亲情的不舍呀可是终究还是要走的,留不住呀留不住。夫妻俩叹了口气,送儿子上了火车。
这一别。
便是一个新的故事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