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捡回来,就让你回家。”
白寒冬说着,将一个球扔到了树边上,一边看着乔长安嘻嘻的笑:怎幺样简单吧
可是树边上吊着一只狗,那是门卫大叔养的,专门用来巡逻,这只狗凶起来曾经把一个小偷的耳朵给咬掉了,见了血,凶的要命。几乎没有人敢靠近它。
乔长安无声的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似乎有些困惑。
周围的小狗腿虽然坏,但是也怕这狗,闻言忍不住上前:“还是别了吧,这狗会咬死人的”
话还没说,就被那瓷娃娃一般的人冷眼一扫,凶神恶煞,简直比吊在树边的大狼狗还要恐怖。
白寒冬走上前,踩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乔长安:怎幺,你怕了
他俩一个年纪小,一个发育慢,个头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
乔长安仰着头,极为认真的点了一下头:“我怕。”
白寒冬似乎梗了一下,又有些恼羞成怒:“不成你必须去,不然的话明天有你好受的”
他低下头想了一下,果然就朝着大狗走了过去。
大狼狗似乎嗅出了什幺,已经对着乔长安呲牙咧嘴,喉咙里满是凶狠的警告声。
乔长安把书包里的香肠拿出来,扔了过去。
大狼狗闻了几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把它给吃了。乔长安如法炮制,又断断续续的喂了一些,人也渐渐走了过去,越来越近,乔长安的手心有些出汗,将最后的那一截一扔,随着大狼狗扑过去吃的时候,迅速的走到树底下,将那球捡了回来。
大狼狗瞬间扑过来,喉咙里发出尖锐凶狠的咆哮。他心口一颤,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是已经顺着树杆爬了上去,手死死的抱着,还在不停的颤抖。
远处的人看的津津有味,纷纷大笑起来:
“你看,他竟然爬上去了”
“他爬树不愧是乡里面上来的”
白寒冬就站在人群最前面,眼睛乌黑,不声不响的看着他。
乔长安抱着树杆,提高了声音:“我把球拿到了。”
“是啊。”白寒冬笑起来:“游戏结束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乔长安连忙叫住他,犹豫了一下:“你能不能叫保安过来”
他这个样子,除非保安过来,不然他别想下树。
“好啊。”
白寒冬露出一个笑,转身将乔长安抛之于身后,继续走。
到保安室,眼见着白寒冬当真要进去,一个狗腿上前,忍不住道:“老大,你真的要救他”
这保安六点钟会巡逻一次,反正都会去找那只狗,让那小子被困在树上两个钟头不就得了。
白寒冬像是没有听到,上前,直接对着点头哈腰的保安吩咐道:“今天不用去巡逻了,那只狗也不用喂。”
说着,他笑了一声:“我已经留下食物了。”
身后的小狗腿瞠目结舌,不一会儿,感到身上一阵冷意。
乔长安干脆爬高了一些,坐在树杆上。天已经凉了,他还穿着一件短袖,不由瑟缩了一下,如果└..心想:白寒冬见到保安叔叔了吗
应该快了吧。
可是等了又等,直到天空被暮色侵蚀,都没有人来。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趴着的大狼狗,小声说:“是不是不会有人来了”
他坐了一会儿,全身冷的厉害,竟然就这样抱着树杆睡了一个晚上。
凌晨的时候,全身冻的像是一块冰,昏昏沉沉的再也抓不住树杆,直接就从树上摔了下来。他疼的厉害,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大狼狗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想再理会他。
乔长安的胳膊疼的厉害,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朝校门口走去。
天还没亮,保安睡得很香,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慢慢的推着自行车回去,脑袋昏昏沉沉,连带着衣服都是破破烂烂,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
回去的时候,天已然蒙蒙亮。乔长安走到大门口,正要进去,忽然听到后面一声喇叭的鸣叫声。
刺眼的车头灯扫射过来,他眯起眼,下意识的站在一边,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
是谁
他恍惚的想,继续一步步进入。
穿过长长的花园,到别墅里的时候,车里的人已经进去,车里的黑西装的男人似乎正在搬运着行李。
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把自行车停好,走进去,就听到翻书的声音。
少年不过十七岁,穿着单薄的黑色针织,露出好看的锁骨。听到声音,他微侧脸,昏暗晨光之下的面容如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纱。
眼睛是浅浅的灰,带着点冷蓝,宛如最冷冽的那一层冰雾。
乔长安愣在原地,嘴巴微张。
他还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惑人坠入地狱,拥有蚀骨销魂一般美艳的妖魔。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少年微皱了下眉。乔长安立刻反应过来,涨红了脸,局促不安的摩擦着脏兮兮的手掌心,声音小小:“你,你是哥哥”
少年转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幺,嗤笑:“我不是你哥哥。”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从他苍白的脸,滑向脏兮兮破烂的衣服,嘴角骤然露出了个极好看的笑:
“真脏。”
乔长安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个一干二净。
他呢喃着:“我,我不脏”
手掌局促不安的摩擦着,像是要将上面的乌色擦干净,渐渐却被破裂伤口上的鲜血所染红。
可是他像是浑然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拼命的擦着。只听到一声轻啧声,一块毛巾“啪”的一下甩在他脸上,乔长安傻乎乎的拿下来,看到少年面无表情的说:“脏死了。”
说罢,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乔长安站在原地,死死的攥着那块毛巾,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
秦正华出差,只剩下母亲在家,哦不,现在多了个哥哥。
他从床底下搬出急救箱这是他用零用钱买的。秦正华从来都不在这方面吝啬。小心翼翼的清洗干净,上药,包扎。弄好之后,他疼出一身汗,疲倦的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将那块雪白的毛巾抱在怀里,想起少年那灰蓝色的眼,慢慢闭上了眼睛。
哥哥。
他有哥哥了。
但是显然对方并不喜欢他。
乔长安果然不出所料的发烧了,一塌糊涂,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还是家里管事的刘妈发现的,在看见满脸烧红的乔长安时,惊呼一声,连忙去告诉了长安的母亲。
女人正在舞蹈室里练芭蕾,闻言淡淡道:“给他喂点药就好了。”
她甚至不知道乔长安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刘妈一边给他喂药,一边连连叹息:“唉。”
只是她到底还是什幺都没说。
乔长安已经习惯了,他恍惚的睁着眼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让人心安。迷迷糊糊的,他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然是傍晚。
出了一身汗,他虚弱的坐起来,转头看向窗户。
窗户开了一道小口,渗进来的风带着桂花的香气。他随手拿了一件外套,赤着脚走到窗户。从这里看,正好能看到后花园。
秦晏就在那儿。
他躺在一把椅子上,旁边随意的放着一本书,正拿着一个球,纤长手指拿着转动了一下,随即往外面一丢,一道金色的身影随即扑了过去。
是棉花糖。
它兴高采烈的黏在他身边,摇着尾巴,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然而他显出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随手将球一丢,就起身离开了。
乔长安一直站在窗户口,全身冷的瑟瑟发抖,苍白着脸注视着秦晏走进去,这才垂下眼眸,缓缓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他就去上学了。
秦晏在同所学校读高三,正好顺路。
他因为身体不舒服,起的有点迟,等到他急急忙忙跑下楼的时候,秦晏已经吃好了早饭,起身欲走。
他急忙拿了一片土司就要追上去,然而秦晏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
正是这眼,乔长安全身一颤,停在原地,怔了良久,才坐回了位置上,将土司一点一点撕着吃到肚子里。
“少爷已经走了”刘妈正拿着一杯牛奶出来,见状不由摇了摇头。转头看见乔长安,不由一愣,既而问他:“长安,你要喝牛奶吗”
“不用了。”
乔长安乖巧的低下头:“我不爱喝牛奶。”
还有点余烧。
早上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乔长安这个样子骑不了自行车,只能徒步去上学。走到半道儿上,一辆车忽然从他身边停下来。
他茫然的转头,就看见那车车窗打开,随即露出了一张漂亮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脸,白寒冬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满是恶意。
“嗯。”乔长安笑了笑:“已经好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秦正华,眼角弯弯,还会露出俏皮的小虎牙,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揉揉他的脸蛋。
白寒冬脸色一变,也不知道是被触到了哪一点,眼中更冷,咬牙道:“看起来这个游戏你还不太满意,那我们今天就来玩个好玩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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