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恢恢,鸟鸣喳喳。
tiáo整了好几年的生理时锺在同往日大约相同的时刻,让我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我打了个浅浅的呵欠,淡淡勾chun,不紧不慢地拖起床前衣架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後便趿了鞋子移步置门前拉开了房门。
铺面晨风滋润养神,抬眼极目遥望,只见几树沾露桃花开得极盛,想来这应是春风的功劳。
“阿娘,您起来了。”大儿子见我从屋里出来便弯起嘴角疾步向我走来搀扶著我的手臂拉到花间石桌前坐落。
我坐在石椅上,抬眼笑问:“你那两个弟弟呢?”
我浅浅感叹,叹一声:‘光y似箭,日月如梭。’──没想到二十载年岁既然是眨眼即过。我的孩子居然已经长得这麽大了。
他伸手掀开桌上盘子里的茶盅的盖子,双手捧著递给了我,笑著回道:“ 今儿他们到山里汲晨露还没有回来呢,有贪玩的三弟在,我估计呀,他们八成是遇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了。”
我一听,心中便不由荡漾起软绵绵的柔。──这种悸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我捧著儿子奉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再把茶盅放回石桌上,随後从腰间抽出绢帕,捻起擦了擦chun角,摇了摇头,白他一眼道,“我早就说过我从来不需要这些的,再说即便要采露水唤几个丫鬟去便是了。你们都长成大男人了还好意思跑去汲什麽露啊?!”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道从听哪里听来露水能养颜,这些年来他们便每天从没间断过的为我从山间采集露水。露水就那麽小滴,而我每天早晨洗脸就用了一大盆子的露。我无奈再次摇头,这得花费多少的时间去采集?!
大儿子不以为意地笑笑,他在我的跟前蹲下身子,一边把双手搁在我的膝盖上帮我捶腿,一边抬起清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道,“我们去只是为了监工,采集露水的活儿还是丫鬟在做。再说若我们不去监工,我想阿娘您就不会用那些丫鬟采来的露水了。”
“你这孩子就会贫嘴!”我用食指戳了他的额头一记,心中却暗叹:‘知母莫若子’呀,要不是因为那是儿子的一片孝心,我还真是不想奢靡的每天用晨露洗脸。──又因为清晨早起对身体有大有好处,所以我也就没有太强烈的反对他们乐此不疲的为我汲露行为。
大儿子抬头望了我半响,方才yu言又止地叫唤道,“阿娘。”
“嗯?”我垂眼含笑地看著眼前这个灵透秀澈的大儿子,“你有话就直说吧。”知子莫若母,我一看他的这个样子不用经过脑袋去想也知道他现在是有话藏在肚子里想说又不敢说。
“阿娘您真得不能原谅阿爹他们了吗?”
我一愣,原来二儿子和小儿子不在不是在汲露的路上贪玩了,而是大儿子有话要对我说,他们两个回避去了。
半响过後我才缓缓回过神来,我失落垂眉,心中百味杂陈。孩子是大了,他们有了他们自己的意见了。羽翼长成的优秀孩子我又能拴在身边多久呢?
见我回过神来大儿子才又缓缓开口说道,“阿娘,我知道阿爹他们做了很多对不起阿娘的事情,但是这二十年来阿爹他们已经知道错了,阿娘您何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我摇了摇头,定眼看著他,认真地回答道,“阿娘早就不怨恨他们了。只是阿娘现在已是江河日下的年纪了,早已经忘记年青时候所在乎的、所难过的爱情滋味了。”我轻轻抚著他的头,双目眺望向不远不近处的桃花树,心间平静。我还有什麽是看不开的呢?二十年的岁月太过漫长了,漫长的足够我忘记和看淡一切伤痛。“那些宠辱悲喜现在对我来说也不过是过往烟云。前二十年我觉得十分重要的事情到现在早已经平静似那深潭里的幽水再也不能掀起当初的惊涛骇浪了。”
──时间就像是一计良好的疗伤良药,经过了这麽多年的隐忍和相处,当初那种恨到骨子里的心境到现在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可是阿娘,”大儿子认真看我,“这二十年来阿爹他们的床榻上从来没有躺过一个女人。”说完这话,大儿子忽然垂下眼低低嗤笑,幽幽轻喃,“也亏得阿爹他们在如ng似hu的年纪里能够忍得住……”
大儿子低低感叹後,再次优雅抬眼,清澈水眸染上了深邃的幽光,思量片刻後,他才再次开口说道,“阿爹他们不是刻意要为难阿娘一生。只因阿娘已然占据了他们的一生,所以此生注定为阿娘悲喜,为阿娘痛苦。”他顿了顿再道,“阿娘您於心何忍见阿爹他们此世孑然一身?”
听了大儿子的话,我的身子沈沈一震。凭著良心说,其实至始至终我们之间就g本没有谁误了谁的明确界线。──他们带给了我灾难,我何尝没有耽误了他们?
思绪飘远,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再次垂眼看向儿子,他不愧是他的儿子,口才和他的父亲一样的了得。我轻笑得拍拍他的头,道,“像他们这种金字塔顶feng上的男人,只要他们勾勾手指头,想要怎麽样的女人会没有?你呀就别为他们c心了。”
“可是阿爹他们只要阿娘呀。”大儿子眉眼弯弯地笑起。
我拧眉深深,试探道:“那你想要我什麽做呢?”
“阿娘,都二十年了,该惩罚的也已经惩罚过了。何不试著原谅阿爹他们呢?这样对阿娘、对阿爹他们都好。”
“那你说这三个男人中我该原谅谁?我该和谁在一起呢?”我泰然挑眉,声音发冷,对儿子有些失望了,但也对他生不起气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阿娘可以同时接受他们。”大儿子笑得有些诡异。
忽然晨风拂过,我浑身一颤。也不知道是因天冷的还是因大儿子的一番混话。
“阿娘不是ji女!”我浑身发冷,伤痛被勾起。於是我平生第一次对孩子动了气。
大儿子不因我的脸sè停住了话茬,他温雅笑笑,低低叹息,垂眉又道:“阿娘,您先别动气。儿子的观点恰恰和您相反。儿子认为同时受到三个男人疼爱的女人不是ji女而是……女王。”
我瞪大眼睛惊悚地望著眼前这个让我我感觉很陌生的儿子。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他起身扶住了我微微打颤的身子,却全然不受到我态度的影响,嘴角微勾,纤翘浓密的睫毛轻轻扇了扇,接著说道,“阿娘您之所以会这麽认为只是因为阿娘的立场是站在男人这一边。再说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什麽女人就不可以同时拥有三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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