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爱你

第1部分阅读

作品:舍不得爱你
作者:宋雨桐
男主角:南东爵
女主角:骆席安
内容简介:
我可以把你推向国际舞台,成为钻石界最年轻美丽的传奇。
这男人说到做到,只花短短五年的时间,
将她骆席安捧上亚洲最大钻石珠宝商的首席设计师之位,
既带来名声,也赢得成就,但她最想要的其实是他──南东爵,
是她的伯乐也是师父,一举一动处处牵动着她。
但她很清楚,他不爱她,这份情感之于他只是麻烦和负担,
所以即使她的爱已满溢而出,她也绝对不能倾吐出
两年前南东爵舍弃一流设计师的封号,成为顶尖珠宝顾问,
在他眼里,年纪轻轻却才华洋溢的她就如同原石一般,
令他不禁想亲手雕琢,将她打造成上流美钻。
他珍视着她,如同每一颗他亲制而成的钻石;
他守护着她,期待她闪耀出最璀璨炫目的光芒
好不容易等到她正开始发光发热,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也舍不得让任何人触碰,包括他自己
正文
第1章1
“骆席安,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我不是你的男人,不要在我面前哭。”他总是这样冷冷的对她说,在过去的很多年里。
“骆席安,你给我专心点,如果你想在这里成功,就不要浪费时间去谈什么鬼恋爱,你还年轻,犯不着一副害怕没人嫁的模样”他总是高高在上的对她说,在过去的某一年里。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身边的男人好像只剩下他,而且,她已习惯了不在他面前显示她的脆弱。
很习惯,习惯到都成了下意识动作
再然后,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人变成亚洲最大钻石珠宝商的设计师,二十二岁到二十七岁短短五年,她几乎是追随着他的脚步,从拿下国际级的珠宝监定师执照,设计并亲自制作出珠宝钻石,还参加戴比尔斯的钻石设计比赛取得优异成绩,成了雪菲尔珠宝台湾亚洲营运中心的首席设计师,在中国大陆、香港圈中初露光采。
他,南东爵,三十岁,多年前曾经是雪菲尔珠宝公司设计团队中最出色的存在,却在两年前放弃了设计转做营销拍卖,短短两年之间他从一名闪耀的珠宝设计师成了最顶尖的珠宝及拍卖顾问。
现任雪菲尔珠宝公司亚洲营运中心业务及设计总监的他,不只把亚洲的雪菲尔珠宝推上国际舞台,还在大中华地区开发出另一个崭新的品牌sian,舍弃华丽的上流阶层,转而推向人数更为众多的中产阶级。
当初没人看好他的选择,可他成功了。第一颗钻石戒指在媒体上闪耀曝光后的三个月内,南东爵和sian这个品牌便成了亚洲钻石珠宝界的销售传奇。
sian,席安。没错,她就是这个品牌的首席设计师,或者说,这个品牌根本是为她而设立的。
“相信我,我可以把你推向国际舞台,成为钻石界最年轻美丽的传奇。”他曾经眸光含笑的对她说。
而他,真的做到了,在她二十七岁的这一年。
骆席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珠宝设计师这条路上成功的这么快,她常常想起自己面对一堆各式各样的石头,琢磨、研究着它们属性的日子,也常常想起自己因为怕被这个男人骂而偷偷躲起来哭的日子。
或许在别人眼中,她的成功是因为南东爵独特的营销手法及非同凡人的眼光,可只有她知道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努力。
他说她有天分,她却只知道自己很努力,很努力跟上这男人的眼光和脚步,一路战战兢兢,他一个皱眉、一个抿唇的动作,都会让她的心跳到喉间
她依靠着他对她的期许一步步往上爬,依靠着那难得的赞美,就算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也可以让她快乐好久这五年来,她就是这样痛苦又偷偷甜蜜的活着。
此刻,这一分、这一秒是她的庆功宴,个人的庆功宴。手里拿着酒杯的她晃动着杯中瑰丽的液体,笑得极美,在那美丽笑容弯起的刹那间,她又解决了一杯产自法国北部的勃艮地黑皮诺红酒。
身体热热的,脸也热热的,残留在嘴中的红酒有着墨石麝香的气味,嗯嗯,它可是葡萄酒之后呢,果真浓郁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地步。忍不住,骆席安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而且是最后一杯。
突然,一瓶新的葡萄酒绑着一条粉红色彩带,从天而降到她桌前
“小姐,我请你喝酒吧”一道性感带笑的嗓音轻轻地在她身旁响起。
骆席安抬眼,见到一个身高约莫有一八五公分以上,嘴边留着俊俏小胡,一头浓密黑发,笑起来眼睛会闪闪发光的男人,明明穿着西装背心搭配长裤,却又可以一眼瞧出这男人的好身材。
成熟、霸气,看似温文儒雅,那眼里却散发着猎豹的光芒。
今晚她无疑是他的猎物,否则他就不会朝她走来,还送上一瓶明显包装过的美丽红酒。
太出色、也太高调了,把长版西装大衣披在肩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高富帅的赌场大亨或是国际巨星,让人很难不多看几眼。
“为什么要请我喝酒我看起来像付不起酒钱吗”她眨眨眼,一脸迷惑。
男人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间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这女人还真有趣。
“我可以坐下吗”他有礼地询问着,笑眼依旧闪闪发光。
“如果我说不呢”
“为什么要说不我看起来是一副很让你讨厌的样子吗”他反问。
她笑了。“并不会。可是我想不出理由让你在我身边坐下。”男人看着她,然后径自坐了下来,长长的腿轻轻地擦过她。她感觉到了,下意识地把身子挪开些。
男人反而把她身子转过来,自然而然的将她困在他与吧台椅子之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怕我”是啊,她怕他,因为他是陌生人。
霸道无礼又很自以为是的陌生人。
但,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可能是因为太快乐又太伤心的缘故,更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她已头昏眼花的缘故,她其实并不是真的很怕这男人,因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性感霸气的魅力,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被吸引了
“喜欢你可以当理由吗”他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
“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这男人的喜欢也未免太容易了,而且直接。
这当然是假的、骗人的,可是当这帅气无比的男人勾着魅惑的笑意说他喜欢她时,她的心却是热的,不再感到冰冷。
她是太渴望爱了吧渴望着被爱,被强烈的爱给包围,所以才禁不起男人一丁点甜言蜜语。
骆席安笑笑睨着他,长发微乱的披在她雪白粉嫩的肩头上,再加上几分醉意及媚态,此刻的骆席安分外动人,是男人都要融在她这尽带风情的一眼里。
“你是想和我上床吧”话劈头便说出来,半点遮掩都懒。
她真的是个懒女人,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事,不,应该说连工作都一样懒。只是她究竟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呢那自然要感谢南东爵这男人对她的无情、毒辣和抬爱了。
南东爵她在心里无数次念着他的名字。
明明两个小时前还在众人面前举杯恭喜她的男人,她却在告别之后的这两个小时之中,每一刻都在想念。
想念,却不能说。
想见,也不能说。
今夜的怨念特别深呵是因为夜晚的镁光灯太闪亮,所以更觉孤单
想着,骆席安对着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笑得更加娇艳了,可那笑里却闪烁着点点泪光。
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若有深意的瞅着她,甚至还退开了身,打开了那瓶他特地为她带来的红酒,替两人都倒了一杯,然后把一杯拿给她。
“cheers”他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把酒一仰而尽。
骆席安看着这男人,突然间明白了某件事,也突然间不明白某件事她明白了这男人可能真的只是找她喝酒的,却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想找她喝酒看她一个人可怜可那包装精美的酒瓶难不成也是兴之所至
头更昏了
她决定不再浪费脑细胞去思考这个问题。
骆席安甩甩头,很豪气的也学男人一仰而尽。他笑看着她,又替彼此倒了一杯。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一开始喝时会小心翼翼,喝多了就没差,尤其是有酒伴的时候。
“你会醉。”男人笑看着她嫣红的脸,却没阻止她喝。“可是现在的你,真的很美丽。”她笑,醉意醺然。
“再美丽你,也不会和我上床。”闻言,男人陡地眯起眼,倾身靠近她的脸,骆席安吓一跳,有点反应不及的呆在那里,男人热热的气息直接吹拂到她脸上她很热,真的很热,而他呼出的气息搔痒着她的颊畔。
骆席安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些,他却横过手臂挡住她,不让她退离。
“我可是男人。不要试着挑逗我。”他低声警告。
她没听他在说什么,反而盯住他那一小撮胡子下的好看又性感的唇。
她知道自己又被勾引了。
一种叫性的勾引
无关情、无关爱,就只是感官的吸引。这个男人太性感,是女人都会被勾引,只要他想。
何况此刻的她不是平常的她,而是独自喝了一瓶又加好几杯红酒的她,一个或许已经醉到站不起来好好走路的她。
“这样看着我很危险,知道吗”男人再一次好心的警告她。
知道,她真的知道。就算醉了也知道这男人很危险。
可是
“我已经好久没有接吻了。”这句话却很哀怨的说出口。
话一出口,便收不回来。
男人凝住眼,勾起她的下颚。“不要后悔,骆席安。我要吻你了。”可能因为紧张,可能因为早已醉了,骆席安并没有注意到这男人竟叫出她的名字,只是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臂膀。
“被你吻过之后,可以忘记全世界所有的男人吧”她幽幽地看着他,竟像是在向上天祈求一个愿望。
她对他的期待,甚高。
“你想忘了谁”他的唇差一寸就落上她的,他不急,反而在她的唇边低问,眼角余光却落在右前方刚走进酒吧、一看就贵气无比的男人身上。
“南东爵”她轻吐了三个字。
第1章2
听到南东爵三个字,男人的眼睛很明显的一亮。
“你爱南东爵”这可真是美好的发现呵。
“我爱南东爵”她像是被下蛊般,什么都认了。
男人在她唇边低笑。“好,我会让你忘了他,我保证。”说着,男人的唇便要覆上她的
如果,如果没有天外飞来一拳的话。
这一拳又急又狠,直接打上男人的脸,打得男人的嘴角瞬间渗出血来。
酒吧里响起一阵尖叫与低咒声,男的女的,热闹得紧。
南东爵贵气优雅的形象并没有因为动了拳头而破功,挨打的男人虽然嘴角渗了血被打偏在一旁,却也依然帅气,而他看着南东爵的表情像是在观赏什么有趣的事物。
有人被打还在笑的吗
南东爵本想挥出第二拳,却在看见这男人的脸时瞬间住了手“你安道格”
“是我,安道格。”安道格又笑了,彷佛见到老朋友一样开心。
“初次见面,南东爵。这样的会面真是让我印象深刻啊。”
安道格,三十岁,钻石界的流氓大亨,全世界数一数二大采矿公司adw世界钻石公司的亚洲区代表,是国际杂志媒体公认最黄金的单身汉,俊帅有型,深具时尚魅力,又掌握钻石通路,管理巨大财富,可他身世是谜,过去是谜,一切都是谜。
关于他的传说,很多。花花公子、爱玩人凄、常常因为女人打架、一天没女人都不行、人生大事就是拥抱钻石和女人等等。偏偏他是极出色的,眼光一流、谈判能力一流,在浮华声色之中,他绝不是一股清流,却也绝不是会溺死在里头的一个。
谈笑间,灰飞烟灭。或许是挺贴切形容安道格能力的一个句子。
而在那之后,南东爵是背着骆席安走出酒吧的,然后这女人像虫一样在他背上扭来扭去,到最后吐了他一身。
他还是先送她回家。
认识这女人五年了,有半年的时间她在美国念珠宝学院;有半年的时间他派她去学钻石工艺;有两年的时间他在亚洲各地分公司巡回驻管,又到世界各地拍卖会场见习并兼当拍卖顾问,她则待在香港当她的设计助理;剩下的两年时间,他带着她及几位设计师一起到台湾成立雪菲尔珠宝亚洲营运中心,他依然各地跑,但却一次也没忘记他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把她推向国际舞台。
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设计的珠宝图稿,他就开始注意着这个女人。或许是一种乍见到同类的惊喜,当他决定离开设计师这条路,他就琢磨着要让她在他手里发光发热。
他,在今晚以前,从来没有一次把她当成女人。
她,在他眼中与其说是女人,还不如说是一颗尚待切割设计的珍贵原石,慢慢地在他的手里刻着、雕着,等待成为上流美钻的那一天,散发出她最耀眼华丽的光芒。
他珍视她,如同他珍视着每一颗他所设计制造出来的钻石她,刚刚在酒吧里却说她爱他
可笑的女人
她为什么可以把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她爱他为什么她可以爱上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的他除了给她一个梦,其他的,他什么也没给过,关于那些男人爱女人会表现出来的一切,温柔、体贴、勾引,甚至是欲擒故纵等等一个都没有。
她凭什么说她爱他
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他会好好数落她一顿吧像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师,他一向对她是严格又严厉的,相信她再清楚不过。
她却说她爱他
该死的她竟说她爱他
脑海中闪过方才这女人的唇差一点便被安道格那家伙给轻薄去的画面,心里莫名有股窜烧而上的火
那一拳几乎是不假思索便朝对方挥出,像是别人当着他的面,未经他允许便触碰了他精心设计的钻石般那样怒不可遏。
这是前所未有、陌生至极又令人有点不安的情绪。
而且很显然的,他失控了,就算他再怎么对自己解释那是因为他非常珍惜这个像是徒儿一样的女人。
“南东爵南东爵我讨厌你”背上的女人嘀嘀咕咕,在他耳边说起醉话。“我讨厌死你了好讨厌”南东爵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刚刚才说爱他的女人,现在却说讨厌他果真,女人是善变的、不可信的、情绪化的动物。
“南东爵你怎么可以总是丢下我今天是我的庆功宴耶,喔,不,该说是你的庆功宴,别人的眼中只有你,没有我可是我也有小小功劳的不是吗太过分了你这么耀眼,别人怎么会注意到我真讨厌好讨厌没事长这么亮干什么连钻石都没你亮”啧。这女人,没想到说起胡话来也挺行的
唇角勾得更深,今天晚上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被醉酒的她给取悦了。
想想,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喝醉,原来她醉起来说的都是真心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别人听。
南东爵摇摇头,背着她走上她家门口那长长的台阶。
这是他第一次背她,发现这女人比他所以为的沉,拿出刚刚先在车上找好的钥匙打开大门之后,首先落入眼帘的是种着一棵大榕树的小小院子,然后是满天的星星,这座倚山而建的砖造平房毫不起眼,可眼前的夜景却是千金难求。
难怪在香港时她常常说想念台湾的星空
那一次,她也是喝了点小酒,大家在里头开party,她却躲到外面看星星。
见他来,还记得她脸红红的差点站不稳,他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对他笑,便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你知道吗我家有淡淡的桂花香,有虫子、青蛙叫,还有可以乘凉的大树,大树下还有长长的木桌、木椅,有时候我会躺在木桌上看星星,看着看着睡着了,愈来愈冷、愈来愈冷,然后隔天便感冒发烧躺在医院里打点滴可是我觉得那段日子好幸福、好快乐”
“你现在不快乐吗”他淡问着。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笑着,却好像眼底有泪。
“好像快乐,也好像痛苦。”
当时,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该不会,这女人根本在很早以前便偷偷恋着他了
想着,南东爵微微皱起了眉,拉开大厅的门走进屋,找了一个像是她房间的房间把她放上床,然后望着自己一身的脏污。
他该马上回家把自己清洗干净的,才刚转身,便听见她在说话
“我要喝水我好渴”
到厨房找了一会儿,他替她端来水,扶她起来喝,她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然后头沉沉的便往他怀里靠。他没推开她,倒是她突然惊醒似的把头抬起来,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眨眼再眨眼,好像她多眨几次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南东爵”她愣愣地看着他,嘴里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南东爵冷冷地看着她。“嗯,是我。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来。”骆席安看着他,看着看着泪竟扑簌簌地落下来。
“我真是疯了连在自己家里都会看见你的幻影”幻影她说他是幻影吗
南东爵挑起眉,没吭声,依然冷冷地睨着她的泪颜。
她在哭。看着他,她竟可以哭得这么伤心
南东爵的眉挑得更高,很想伸手把她脸上那乱七八糟的泪给抹去,可他还是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她看着,舍不得移眼,细白的指尖轻轻地抚上南东爵那雕刻似的脸庞,她的动作很轻,就怕惊了这道幻影,让她再也看不见。
“连在非现实世界里都不能对我温柔点吗”她用指尖抹平他两眼之间的皱痕。“这样平易近人多了,也帅多了”她的手接着转移向下,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触上他的唇,柔嫩滑溜的滑过他的颊畔,这让南东爵实在很难继续佯装化石充当她的玩物,他不由得伸手抓住她妄动的手“够了,骆席安。”他把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里。
骆席安动了动,想把手抽回。弄半天,手没抽出来,脸却更加靠近他的胸膛,又宽又大的,隐隐泛着热气沉沉的头不自主地偎上去,此后便动也不动。
女人身上的淡香和酒气慢慢地飘送到南东爵的鼻尖,胸前的女人软绵绵的,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悸动。
“骆席安。”他唤她。
却没人回应他。
“骆席安,醒着就回话。”他又道,嗓音清冷得几乎要结霜。
依然没人响应他。
南东爵低眸,长指勾起她垂在胸前的脸。她双眸闭着,长长的睫毛像美丽的扇子,小巧而秀气的鼻尖,粉嫩嫩的唇,还有那天然雪白的肌肤上因醉酒而染上的嫣红她无疑是美丽的。
却不够聪明。
连仰慕一个人还是爱一个人都搞不清楚
还是个愚蠢的。
差一点就因为酒精而把自己的唇给献上,献给一个陌生人如果他再晚一步,再晚一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光想,隐藏的怒气便显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她是他手中尚未雕琢完成的钻石,在它最美的光芒还没散发出来之前,他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失误,更不能容忍其他人触碰。
“南东爵”她又在唤他。
那嗓音软软甜甜地,带着很浓很浓的撒娇味道,这是他不曾从她口中听见过的语调。
背着他,她究竟有多少次像这样偷偷唤着他的名字南东爵握住她下颚的长指不自觉地轻搓着她的下巴。
骆席安轻轻睁开了眼,看见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南东爵”他没响应她,只是一个劲儿瞧着她,知道她现在根本是醉鬼一枚,不管他说什么、答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爱你,南东爵。”
南东爵的身子一僵。
而就在他怔愣的当下,这女人已伸手勾下他的脖子,怯怯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2章1
那吻,交织着酒味与甜味,冰冷与火热。
原来,他的唇是这样的滋味,温温凉凉地,极不情愿要让她吻,却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他的臂膀很有力,宽大的胸膛很温暖,在她几乎感觉到他似乎有点反客为主的挑开她的贝齿时,他狠狠地把她给推开了。
骆席安倏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是在家里,而且是在作梦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唇。
她吻了他她竟然吻了南东爵
就算是梦,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他那冷冷的眼神、冷冷的嘴唇、冷冷的态度骆席安捂住脸苦笑,也在同时,她感觉到头部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这就是喝太多酒的代价。
然后,她开始回想昨晚的一切,却愈想愈头痛,记忆一片混乱。在那场公司举办的庆功party上,她看见一堆女人在和南东爵敬酒,不管是演艺圈的大明星、模特儿圈的世界名模,还是时尚圈的名媛淑女,总之一个比一个漂亮、时尚又美丽,不只全包围着他,有的甚至亲密地勾着他的手,恬不知耻的笑着笑着,便偎进他怀里
喔,该死头又痛了
她想起她偷偷地逃离会场,一个人跑到附近的酒吧喝酒,然后呢然后呢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啊她是怎么离开酒吧,又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低头看着身上依然穿着昨天晚上的礼服,又看见摆在角落沙发上的那个皮包,竟是什么也没遗漏的平安到家一个人她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不对,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好像看见南东爵
骆席安甩甩头再甩甩头,是梦、是梦、是梦吧,梦里她还吻了他手机铃声此时骤响,骆席安愣了一下才爬下床去拿起包包里的手机,途中还被地上的拖鞋给绊了一下,差点滑倒“喂,我是席安。”接起手机时,她气喘吁吁,连是谁打来的都没看。
“是我。清醒了吗”
骆席安愣了一下,听出这男人的嗓音是南东爵,可是对于他问这句“清醒了吗”却有听没有懂。或者是,不想听懂
心不争气的评跳,打从她意识到光听见这男人的声音、光看见这男人的脸都可以让她心跳加速后,她便知道自己对这男人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爱意。
“总监我刚睡醒”因为不明白状况,她挑了一句最安全的回答。
可惜,高贵的南东爵先生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是刚醉醒吧”他冷冷地道。
嗄骆席安紧紧抓住手机,指尖泛白,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大声了。
“不要以为现在的你已经成功了,骆席安。未来的路还很长,站得愈高风愈大,摔下来的机率也比别人高,你必须更努力,而不是放松懈怠,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做好风险管理,别人怎么放心把公司的未来交给你”一大早的,又是训话
骆席安头疼欲裂,第一次有摔这男人电话的冲动。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想接手别人公司的未来;她更想告诉他,她累了,很累很累呢,这条神经绷得太紧了,紧到随时都要断了似的。
“你在听吗骆席安”这嗓音,温柔淡定。
她想对他吼都师出无名。
“嗯,我在听。”她揉着太阳岤,走回床边趴上了床。
床很软很舒服,羽绒被铺在上头,就像把脸埋进云里。今天的她什么都不想做也不能做,她头痛得只想睡觉,决定等会儿就把手机关掉,痛痛快快的睡一场。
“换好衣服,等会儿带你去吃饭。”
“嗯什么”骆席安从床上弹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刚刚是幻听吗
那一头的南东爵好笑的勾唇。“我说等会儿接你去吃饭。”
“为为什么要接我去吃饭”骆席安的脑子很努力地运转着,关于今天是否有和南总监约好去见客户什么的完全没有啊而且今天是假日耶她为什么要跟他去吃饭
“和我吃饭还需要问为什么吗”他淡淡地说着。
当然要啊,而且她今天压根儿不想出门啊
“总监,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想是不是可以约改天”
“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二十分钟后到。”
“什么你可是我”这男人会不会太霸道了,这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嘛,连让她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他又打断她。
“不能上班再说吗”
“不行。不要迟到了,待会儿门口见,骆席安。”说完,南东爵切断电话。骆席安愣了好一会儿才皎牙起床,冲进浴室快速的梳洗一番,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内她要洗澡、洗头、搽孚仭揭骸4低贩111薄11灰路br >
该死的南东爵他一定要在她宿醉的隔天这么折磨她吗
还有,这男人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偶尔因为加班太晚他会开车送她回来外,从来就没专程开车来她家接她去吃饭过,这顿饭该不会是鸿门宴吧难道和昨天晚上她完全记不起来的那段有关
骆席安边洗澡边想,边吹头发边想,想到头都快爆掉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放弃了,事实上是她根本没时间再胡思乱想,当她把头发吹得七成干,随便套件宽大宝蓝色针织毛衣及水洗白的牛仔七分裤,踩着一双很舒服的平底鞋冲出大门时,刚刚好二十分钟整。
高大英俊的南东爵先生正优雅的靠在车门边等着她。
他看着她,眸光闪了闪,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她把头发放下来,长长微鬈的发在日光下看起来柔软动人,一身随兴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像是还在念书的大学生,气质清新脱俗还带着一丝丝腼腆及羞涩。
骆席安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安。“我这样太随便了吗我记得今天没有要见客户,也没有要参加宴会什么的如果不行,我现在进去换一下,你等我一会儿”
“这样可以了,走吧。”他替她开车门。
骆席安乖乖地坐上他的车。那是一辆白色法拉利,坐起来很舒服,跑得也很快,尤其是上山下海时,它的优越性能更是令人竖起大拇指。
南东爵真的是带她去吃饭的。
餐厅隐在半山腰,四周都是木框窗户内嵌着绿色强化玻璃,窗外绿意盎然,有现场钢琴弹奏,坐在位子上就可以俯瞰大台北的美丽夜景,只可惜现在是中午不是晚上。
感觉,像在约会。
这非但没让她觉得惊喜,反而如坐针毡。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和他面对面吃饭,可是每一次都是因为工作上的必要及顺便,而他们谈论的也总是公事,但现在这男人的目光却一直在研究她、打量她、审视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女人,害她吃下肚的每一口食物都尝不出它的味道。
真是糟蹋了这里的美好。美好的音乐、、美好的餐点、美好的景色还有,她的头还是很痛
“总监。”
“嗯”
“你有话就直说吧。”
南东爵勾勾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等你吃饱了再说。”
“我吃饱了。”她放下刀叉,擦了嘴,眸光清浅的落在他那俊美无俦的脸上。
“你很浪费食物。”他看了她动没几下的餐点一眼。“这里的东西不合你胃口吗”
“等总监把话都说完了,也许我就有胃口了。”
“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应该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他温柔地一笑。“所以,听话,把它吃完了再听我说。”
这男人是存心折磨她来着。听他这样说,她哪还吞得下一口饭呢
就在骆席安哀怨地看着眼前这温柔淡定的男人,为他那唇角的微笑心思浮动着怦然与不安的同时,她却听见一句足以吓死她半条命的话“听说你爱我。”南东爵直言不讳地道。
骆席安瞪大了眼,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她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想说话,却像是找不到舌头般。
“怎么,敢爱却不敢承认吗有胆子爱我,却没胆子说吗”他的笑,还是那么温柔,可是温柔却不及眼底。
“骆席安,我在给你机会跟我告白,这次你若不承认,以后就不要再说你爱我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骆席安的心提到喉咙,两手死命绞着,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被他发现她的秘密而颤抖。
“喝水。”南东爵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虽然她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看得出她吓坏了,整个人抖得不象话。
骆席安乖乖听话,想把水杯拿起来喝,可是杯子到她手里却怎么也握不住,杯中的水泼洒出来溅到她的衣服不说,杯子还从她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摔落到地上玻璃碎片弹上她的脚,划出几道细细的血痕,有点疼又不是太疼,可还是让她微微皱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间。
骆席安愣了一下随即要蹲下身去,南东爵蓦地起身走到另一头拉起她。“别碰小心伤了手”餐厅里的服务生闻声也快快赶到,忙着收拾摔落一地的碎片,店长则殷勤的过来说要将他们两人安排到另一桌去。
“不必了,买单结账吧。”南东爵拉着她的手走到柜台前,递给店长一张信用卡结账,却没放开她的手。
第2章2
骆席安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是止不住地抖,一走出餐厅大门,南东爵便将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肩上,然后伸手又要拉她她的手却缩了回去。
南东爵挑眉看她。
“你现在是在跟我闹别扭还是害羞”
“你听谁说的”她完全没有印象她和谁说过她喜欢南东爵的事,在公司里那是绝对的机密,她不可能和任何人说。在公司外,她也无人可说。
思来想去,他刚刚那句听人说她爱他根本是他胡诌的,她却像个笨蛋似的被他的话吓到六神无主。
是,她真是大笨蛋,除了设计钻石有一点点小天分外,在生活上、在爱情上、在任何事上,她都像个笨蛋似的
南东爵看着她,伸手又去拉她的手。“先上车再说吧,你衣服湿了,吹到风会感冒的。”她想甩掉,这回他却像是铁了心似的,一直到把她带上车、关上门为止。
“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她有些生气了,因为刚刚她的表现就像个白痴一样,她甚至紧张到连一杯水都拿不稳。
“骆席安,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南东爵淡定地看着她,目光如水般温柔却又如剑般锋利。
她很难不心虚却不能心虚。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传言,那是不可能的你有未婚妻了不是吗这是我打从一进公司就知道的事,我骆席安不会傻到去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属于我的男人”未婚妻南东爵的黑眸一闪。
是啊,未婚妻,他差一点就忘了自己有这个令人欣慰不已的挡箭牌。
“我刚刚说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跟我告白。”南东爵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对未婚妻这个字眼没否认也没承认。
“骆席安,你今天若不认,以后也别认了,因为我不想再一次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帮你整理你的思绪,你二十七,我三十,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就不必拐弯抹角现在就直接回答我,你爱我吗”她爱他。
她当然爱他。
骆席安幽幽地看着他。面对这男人依然如昔的冷漠,她对他的爱怎能说得出口说出口后得到的也只不过是羞辱而已。或者,他还可能骂她一顿,说她正经事不干,整天都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她是疯了才会承认她爱他
偏偏她现在没喝酒,神志很清醒,思路很清晰,就算刚刚在餐厅里被他的问话一时吓到惊慌失措,但基本的直觉与自尊她还是有的。
“我不爱你,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以为我爱你。”
“我想你是真的不爱我。你只是把仰慕、依赖等等的情绪解释为爱情,与其说你爱我这个男人,还不如说你把我当成哥哥那样的依赖着、仰慕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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